《红楼梦》中,过年时,开合欢宴,饮屠苏酒。饮屠苏酒时,贾府的老太君贾母,不是第一个喝的,而是最后一个喝的。为什么年纪最大,地位最高的老太太贾母最后喝屠苏酒呢? 什么是屠苏酒?我国古代农历正月初一饮屠苏酒以避瘟疫。 所以屠苏酒又名岁酒。也作“酴酥”、“屠酥”。
据说屠苏酒是汉末名医华佗创制而成。将大黄、白术、桂枝、防风、花椒、乌头、附子等中药入酒中浸制而成。 到了唐代,名医孙思邈每年腊月,总是要分送给众邻乡亲一包药,告诉大家以药泡酒。乡亲们饮了屠苏酒,这一年很少得瘟疫。 孙思邈将自己的屋子起名为“屠苏屋”,人们将这种药酒,起名为屠苏酒。以后,饮屠苏酒便成为过年的风俗。 屠苏酒有什么的保健作用?唐·韩鄂著《岁华纪丽》:“元旦每人饮一杯屠苏,一年中就不会得瘟疫”。
孙思邈著《备急千金要方》:“饮屠苏,岁旦辟疫气,不染瘟疫及伤寒”。 古时饮屠苏酒,先幼小后长着。平时喝酒的时候,长者先喝酒,人们也会将第一杯酒敬给长者。饮屠苏酒却正好相反,是从最年少的人喝起。 梁·宗懔《荆楚岁时记》记载:“岁饮屠苏,先幼后长,为幼者贺岁,长者祝寿”。正月初一家人先幼后长依次饮屠苏酒,为小孩贺岁,为长者祝寿。 宋洪迈《容斋续笔》卷二“岁旦饮酒”条云:“今人无日饮屠酥酒,自小者起,相传已久”。 也就是说正月初一,家人团聚,喝饮屠苏酒时,先从年少的小儿开始,年纪较长的在后,逐人饮少许。
宋朝文学家苏辙的《除日》诗道:“年年最后饮屠苏,不觉年来七十余。”说的就是这种风俗。苏辙说,每年过年都是最后喝屠苏酒,一年年下来,现在已经七十多岁了。 宋代郑望之比苏辙还厉害,他也是每年都是最后饮屠苏酒。他们家人口多,除夕夜里,开始喝酒,正月初一凌晨开始喝屠苏酒,等轮到郑望之时,天都亮了,太阳都出来了。我们看看他的诗:《除夕》 可是今年老也无?儿孙次第饮屠苏。 一门骨肉知多少?日出高时到老夫。 为什么屠苏酒要少年先喝,长着后喝呢?
正月初一家人先幼后长依次饮屠苏酒,宋洪迈《容斋续笔》中记载了这个习俗的来历。卷二“岁旦饮酒”条云:“今人无日饮屠酥酒,自小者起,相传已久,然固有来处。后汉李膺、杜密以党人同系狱,值元日,于狱中饮酒,曰:‘正旦从小起。’《时镜新书》晋董勋云:‘正旦饮酒先从小者,何也?勋曰,俗以小者得岁,故先酒贺之,老者失时,故后饮酒。’” 小孩过年长了一岁,所以大家要祝贺他,因此小孩子先喝屠苏酒;而老年人过年,有生之年又少了一岁,所以要后喝。 润杨猜测,春天传染病高发,屠苏酒是药酒,可以益气温阳、祛风散寒,有效防止感染传染病,驱除瘟疫。
古代科学技术落后,药品、酒都有限,一家人泡的屠苏酒也有限。老年人年纪大了,死就死了吧,把生的机会留给年轻人和孩子。因此屠苏酒,先让孩子喝、其次是青年、中年、最后是老年人。 唐·顾况诗:《岁日作》 不觉老将春共至,更悲携手几人全。 还将寂寞羞明镜,手把屠苏让少年。
诗的大意是:不知不觉自己已经老了,同辈人也没有剩下几个了。自己都不敢照镜子,还是把屠苏酒让给少年人先喝吧。
苏轼在《除夜野宿常州城外》诗中说:“但把穷愁博长健,不辞最后饮屠苏。”只要身体健康,虽然年老也不在意,最后罚饮屠苏酒自然不必推辞。 这种饮酒次序,直至清代依然保持着。 《红楼梦》中,贾母年纪最大,辈分最高。贾府过年聚会,饮屠苏酒时,老太太贾母应该是最后一个喝屠苏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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