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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联坦克兵的二战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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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0-20 10:55:3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前言
瓦西里·克雷索夫是参加过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苏联坦克部队老兵。曾经在KV-1S重型坦克,SU-122自行火炮,SU-85自行火炮和T-34/85坦克上担任车长,参加过斯大林格勒战役、库尔斯克战役、解放基辅战役、日托米尔-别尔季切夫进攻战役、白俄罗斯战役和东普鲁士战役,期间数次负伤,最终在东普鲁士迎来了战争的胜利。
瓦西里·克雷索夫自述在二战中获得了两枚红星勋章,一枚二级卫国战争勋章——他似乎更是一个重视集体荣誉的军人,比如库尔斯克战役时,他的车组在3天内击毁了8辆德军坦克,而他面对军报记者的采访,坚持主要归功于他的炮长科罗廖夫。克雷索夫回忆的战斗经历,补充了德军装备“费迪南德”坦克歼击车的精锐部队第656重装甲歼击团战史中语焉不详的盲点,恰好能与德国党卫军第一“元首警卫旗队”装甲师、第三“骷髅”装甲师、第五“维京”装甲师的相关战史相互对应。也许正是这样无数个默默无名的苏联坦克兵组成的钢铁洪流,最终击败了横扫大半个欧洲,以“闪电战”闻名天下的德军装甲部队。


从中学毕业生到坦克兵
1941年6月21日,我在基洛夫州奥里奇区伊斯托本斯克中学参加了当年的毕业典礼,我们终于毕业了,大家伙儿都觉得这一刻的快乐得无以伦比。6月22日是个明媚的星期天,然而就在这一天中午,我们突然得知大战爆发了。23日,我和很多毕业生一起应征入伍,我们这些中学毕业生被派往车里雅宾斯克坦克学校学习。多年以来,我们深受党和政府的多年教育,深信苏联红军越来越强大,不过当时谁也没有想象到德国人攻入我国西部边界的大军居然有170个步兵师、4个装甲集群和4个航空队之众!
1941年7月中旬,我们到了车里雅宾斯克坦克学校,我发现,学员的年龄参差不齐,不过超过一半的人学历都较高,有工程师、教师、演员和农学家,还有参加过战斗的士官以及卡赞坦克技术学校的二年级学员。有些教官是前线老兵。不过,他们很少谈及战斗经历,我们也羞于问起。因为战争形势紧张,原本3年的训练课程被压缩为1年,我们的课程安排非常密集。我们重点学习了KV重型坦克的使用,也对T-34的使用有所了解,甚至还有机会爬进缴获的三号坦克和四号坦克里。不过,整个学校只有2辆KV坦克和2辆T-34坦克,所以,我们主要使用拖拉机学习驾驶,我在真正的坦克上练习驾驶的时间仅有几个小时。我们这些学员在学习期间也没有几乎用KV坦克的76毫米主炮发射实弹,我们只能使用插在主炮中的一挺机枪练习瞄准和射击。
另外,战术训练也不贴近现实,每个排理应配备3辆坦克,但是我们没有坦克!所以我们只好徒步训练。每个排分成3个组模拟3个坦克车组,排长挥舞旗帜发出信号:“徒步前进——模拟坦克!”我们就步行演练战术。排长还会用旗语打出队形命令,我们就步行演练战斗队形:“横队”、“右楔形队形”、“左楔形队形”、“正楔形队形”和“倒楔形队形”。



我们还学习了与德国坦克作战的战术,重点是精确地测算出与敌人坦克的距离,然后瞄准敌坦克的车身侧面或者炮塔后方开火。另外,我们学到的战术是:为了尽快使敌人坦克丧失作战能力,如果没有穿甲弹,那么就用高爆弹射击敌坦克履带,如果有穿甲弹,则射击敌坦克炮塔。随着前线局势的日益恶化,我们的学习越来越辛苦,每天要学习14到16个小时,睡眠时间很少。
经过刻苦的学习,我可以很自豪地说,我在炮术科目上得到的评语是优秀,另外,我在1942年6月下旬的毕业考试中,各门科目都得了最高分。
1942年7月1日中午12点,我们穿着新领到的军官制服在操场上集合,学校领导宣读了国防人民委员会的命令,每个人都被授予军衔,并分到不同的方面军去,一半的学员们被授予中尉,45%的人被授予少尉,其他人则被授予中士军衔。我被授予中尉军衔,分到了后来改名为斯大林格勒方面军的西南方面军,职务是KV-1S重型坦克的车长。
我们出发之前,上级给了我们每个人一天假和600卢布,第一次提前拿到工资!我们又高兴又自豪,到了镇上去拍照和购物。然后,我们写信给家乡,写给了亲人和恋人……20点,我们聚集在食堂里参加毕业晚会,我们互相给同学敬酒——从此以后,同志们就要到各个方面军去战斗了。一天后,我们一个学员队共50人前往萨拉托夫去坐火车。
我们刚到萨拉托夫就遇到了空袭,德国空军轰炸了这座城市和伏尔加河桥。城里一片恐慌气氛,老百姓四散而逃,还有些特务趁着混乱对着桥梁发射信号弹,这是向敌军飞行员指示桥梁的位置。不过,炸弹没有命中桥梁,德军只炸沉了一艘驳船。轰炸过后,我们去了兵站食堂吃饭,不过遇上了麻烦——我们的食品证不见了,所以兵站拒绝给我们开饭。有人记起临出发前,校长亲自到车里雅宾斯克车站看望我们,并嘱咐带队的中尉勿忘携带所有必要的票证,因此觉得食品证不可能丢,并建议找中尉去。不过大部分人觉得这太不体面了,所以我们一路上自给自足,用肥皂、新内衣和手表换东西吃。
我们登上了一列前往卡梅申的货车,因为时常有铁轨被炸坏,火车走走停停。最终,我们在一天夜里到达了卡梅申,卡梅申是斯大林格勒南边的一座小镇,在伏尔加河西岸。我们刚下火车,兄弟部队就把伤员抬上火车。我们步行穿过了整个镇子,这里一片遭到反复轰炸的迹象,街道上散落着死尸,而且此时又遭到了轰炸,镇子里到处都是伤员。我们在炸弹爆炸的间歇能听到伤员的微弱呻吟声,不过由于缺乏医务人员和药品,很多人没有得到包扎,甚至连水都喝不上。我们第一次见识到战争的真正面目,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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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10-20 10:56:05 | 显示全部楼层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们一路赶往斯大林格勒,每天数次遭到轰炸和扫射,晚上在老鼠和虱子的干扰下入眠,不过幸运的是没有伤亡。最终,我们到达西南方面军人事部,我们在那里很快被分到各个部队。我和尼古拉· 达维多夫·米沙(米哈伊尔)都被分到了第158独立重型坦克旅,这个旅在从沃尔昌斯克地区的撤退途中与德军一个装甲军(第40装甲军)激战,损失了51辆坦克和半数兵员。
我和米沙被分到了同一个排,排里的坦克兵对我们都很友好。指挥这个排的是经验丰富的老兵马特伊·谢罗夫中尉。我的坦克车组成员分别是:驾驶员塔拉什· 萨芬中尉、炮长维克多•别洛夫中士、装填手兼备份驾驶员米哈伊尔•特沃罗戈夫下士,机电员兼机枪手尼古拉•奥尔洛夫下士。他们都是强壮的年轻小伙子,不过都只接受过速成训练——塔拉什· 萨芬和我一样是车里雅宾斯克坦克学校的速成训练毕业生,而更年轻的士官们只在车里雅宾斯克坦克训练团接受过3个月的训练,而且所有人都没有实战经验。配发给我们的是一辆KV-1S坦克,这辆坦克在斯大林格勒的拖拉机工厂大修过。我们抓紧参战前的时间在部队里进行训练,车组所有成员互换角色进行了演练,还彻底地学习了条令和维修技术,练习了冒着敌军的火力进行作战,还有行进中射击与静止射击。


战斗在斯大林格勒
1942年7月24日,我们旅被调到了顿河边的卡拉奇南部外围,部署在伪装良好的阵地里。德军一直在轰炸第28坦克军的阵地,而唯一的防空连无法同时保护所有部队和顿河的主渡口。整个7月到8月,我们都没有看到过友军战斗机,只看见过被战士们称作“农用飞机”的乌-2侦查/联络双翼飞机。德军还投下了嘲笑红军的传单:“昨天,一等兵汉斯·米勒用砖头砸下了一架俄国飞机”。我们从路过的部队那里得知,我军正从整个战线上撤退,罗斯托夫已经被我军放弃了,天空中又飘下了密集的传单,上面写着戈培尔的歪诗:“罗斯托夫屹立在顿河边,萨拉托夫屹立在伏尔加河边,我们抓不到你们——你们的腿太长了。”这些恶棍在讥笑我们,他们并不知道前方等待他们的是什么样的命运。
苏军最高统帅部为了阻止敌人夺取顿河大弯曲部的主渡口,也为了在斯大林格勒附近建立一个桥头堡,下令沿着顿河右岸向北发动一次强力反击。为此,红军于7月初在第38集团军的基础上建立了第1坦克集团军,由莫斯卡连科炮兵少将(后来的苏联元帅,两次苏联英雄称号获得者)指挥,我们第158坦克旅也编入了这个集团军。
7月25日,我们旅开始参加反击,部队部署在第28坦克军的其他部队后方,全旅以全副战斗准备挺进了1.5千米,不过没有立即投入战斗。丧葬小队跟在我们后面,不过他们没时间挖掘坟墓埋葬所有的尸体,所以,我们能闻到尸体在酷热中散发着的臭味。天气太热了,就算是打开舱盖,开着散热器风扇也无济于事,只有发动机转动的风扇才给坦克车内带来少许凉爽。大伙儿都渴极了,一有机会就用凉水把水壶补满。人人的神经都绷紧到极限!第二天,我们还是没有接到作战命令。我们只能一边用望远镜和坦克的观瞄设备看着其他同志在顿河大平原上与敌人厮杀,同时等待着调我们上去作战的命令。毕竟,我们都没有参加过实战。为了让指战员进行更多的训练,也是为了给他们找点事儿做,我下令:搜寻目标,通过车内通讯系统向所有车组成员通报!



我军遭受了严重损失,不过还是未能占领洛日基村和洛日基国营农场。7月27日清晨,我们在耳机里听到了我们旅长的声音:“风暴333!”这是进攻的信号!天空中升起三发绿色信号弹。我们的KV坦克发动机吼叫起来,朝着敌人驶去。我们的重型坦克旅和两个坦克旅、一个步兵团和一个机械化旅一起投入了战斗,我们旅是进攻部队的核心。我们没有遭到轰炸,估计是天还没亮的缘故。我们的坦克为了避免进入雷场,慢慢地朝北进发。我的座车前方大约30米的地方是我们排长马特伊·谢罗夫和米沙·马尔德的坦克,而纳扎罗夫少尉的坦克在前方靠右的位置。我们没有开火,意图是对敌人造成奇袭。步兵团尾随我们前进,战士们握着步枪做好了战斗准备。我们离敌军阵地还有1.5千米的时候,天有点亮了,我们能看到树木和洛日基村内房屋的轮廓。德军也没有开火,明显是为了保存弹药。坦克兵们紧张不安,人人都希望快点开火以结束这等待的折磨——确实,没有什么比等待战斗更糟糕的了!小伙子们热切地“把自己按在”观测设备上,炮长维克多•别洛夫和装填手米沙•特沃罗戈夫点燃了“山羊腿”(手工卷烟),车内充满了马合烟的气味——他们向老同志学习了没多长时间,就能娴熟地用手指卷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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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10-20 10:56:37 | 显示全部楼层
此时,我们和敌人之间距离大约1千米,德军已经意识到有大批坦克正在逼近他们,开始大肆开火,宛如风暴一般。德军打得很准,一颗炮弹在我们坦克前方大约20米的地方爆炸,紧接着第二发炮弹立即在我们左侧炸开了。我们这辆47吨战车颤动了一下, 爆炸的火焰照亮了战斗室,坦克就像是着了火一样。不过坦克兵们依然坚守他们的岗位,没人愿意显露出恐惧,人人都在焦虑地等待我的命令。我看见了敌人炮口开火时的闪光,不过我没有发现伪装完善的火炮。有鉴于此,我命令驾驶员:“托利亚!Z形路线前进!”然后,我又对炮长和机电员下令:“维克多,尼古拉!各就各位,操纵机枪!开火!”



我军的坦克纷纷加速,咆哮着穿过原野,我们在前进时都在做大角度的机动以免被敌军炮手锁定。我们周围不停地落下炮弹,不过没有对车身造成损伤,于是我们的坦克一直朝着敌人的火炮冲过去。我军的所有坦克都在前进或者短停时用主炮和机枪开火。德军眼看着坦克的狂潮扑面而来,可能也会感到恐惧,所以射击精度明显下降了。离村子还有大约500米的时候,我对车组下令:
“托利亚,在那座高地上停车!维克多!瞄准树下的一门炮!杀伤人员弹(编注:推测弹种应为HE),标尺6!开火!”
“杀伤人员弹!明白!”炮长回答。
那发炮弹打偏了,在离目标前方很近的位置爆炸。我进行了修正:“标尺7!开火!” 那门法西斯的火炮无声歪倒在地,它被一劳永逸地消灭了!
我为了能清楚地观察周围态势,迅速转动望远镜。右边有两辆坦克在燃烧。排长谢罗夫的坦克在我左边,它纹丝不动,我猜这辆坦克被地雷卡住了,排长打开了舱盖,朝着坦克前方投掷了一枚烟雾弹以制造坦克在燃烧的假象。米沙•马尔德的坦克和我们的一样,正在全速冲向敌军阵地。此时,另有一门藏在干草堆后面的火炮瞄准我军坦克射击。我们在冲到敌军战壕之前被打中三次,不过,这些炮弹并未击穿装甲,不过一发炮弹击中了固定在坦克侧面的90升备用油桶,燃起的大火吞没了传动组件的整个左侧。
“托利亚,撞击那门炮!” 我一边命令驾驶员,一边抓起灭火器,探出舱盖灭火。此时,我们离哪门火炮仅仅50米。“维克多,旋转炮塔!”我对炮长下令。不到1分钟,我们的坦克猛烈地震动了一下,坦克里的我们都能听见结束的巨大的金属摩擦声。我们的坦克从散落的原木和木板中碾过了干草堆。我命令驾驶员:“托利亚!倒车!我们去掩护排长!”
此时,我们的步兵已经高喊着“乌拉!”发动了白刃冲锋。德军动摇了,没敢与我军进行白刃肉搏战,他们在机枪火力的掩护下,一边投掷手榴弹,一边沿着交通壕撤向村子北部外围。我到现在还记得这一次进攻的情景,此时,我们的步兵组成攻击波次在推进,他们的刺刀在旭日的照耀下闪闪发光。步兵中还有冲锋枪手,他们一边逼近敌人,一边打出短点射。当我军步兵冲进敌人工事的时候,只有3个德国兵高举双手走出战壕。


随着战斗平息下来,排长谢罗夫的坦克从我们侧面赶了上来,他们确实碾上了地雷,不过很快修好了损坏的履带。与此同时,敌人的炮击密集起来。德国空军的飞机也出现在头顶。敌人的3挺机枪从一座水塔上向我们排开火。谢罗夫下令消灭他们。我们每辆坦克都发射了一枚穿甲弹,那些机枪也被打哑火了。随着我军逼近敌军防线。敌人的飞机也停止了轰炸。军部命令我们改变部署,指示我们旅前往敌人装甲部队主力所在的索夫霍兹农场,而第55坦克旅连同一个机枪营开始从东面包围索夫霍兹。
接下来的战斗短暂而激烈。德军装甲部队装备的是轻型的三号坦克和中型的四号坦克,而我军装备的是KV和T-34坦克,不过我军坦克中有三分之一是轻型的T-70坦克,T-70只能对付步兵和火炮。一辆四号坦克迅速冲进了我们的前进路线。我迅速下令给装填手、炮长和驾驶员
“穿甲弹!瞄准那辆坦克!短停!开火!”
“穿甲弹!明白!”米沙报告
“小路!(在平地上短停开火的俚语)” 托利亚喊了一声,把坦克停下来了。
“射击!”炮长报告并按下了扳机。
那辆德国坦克的炮长在一秒后也对我们猛烈一击,这发炮弹打中了我们坦克的前部。坦克颤抖了一下,一道明亮的闪光照亮了战斗室。幸运的是,KV坦克的车身前部装甲是105毫米厚,否则坦克肯定会被击中起火的。此时,那辆德国坦克也被我们击中起火了。与此同时,谢罗夫的车组也打燃了一辆坦克,而米沙•马尔德迅速解决了一辆装甲运兵车。我们的步兵横扫国营农场的房屋,他们与德军一座房屋接一座房屋地展开争夺。就这样,我军在敌人发动反击之前夺取了洛日基。
7月28日,利波洛戈沃村附近又发生了恶战。敌人在那里集中了一股强大的兵力,他们部署在一些水网纵横的小山丘里,坦克无法在这里通行。我军后来夺取了这条战线,不过付出了沉重的损失。此时我们军还剩大约30辆坦克能作战,而我们旅也损失了半数兵力。第28坦克军采取了非常措施:从后方调来了大批补充坦克,还有一个步兵师和两个“喀秋莎”火箭炮团。7月29日,我们军的部队一边在准备进攻,一边打退了敌人的数次反击。
进攻开始之时,两个“喀秋莎”火箭炮团首先发动了炮击,我军又恢复推进了。许多坦克兵第一次见识到多管火箭炮开火,我们对这致命的旋风火力羡慕不已。德军丢下全部装备躲进了掩护部。我军冲进了德军一个坦克停车场,兵不血刃就缴获了大约30辆完好的四号坦克。这些坦克里没有坦克兵,发动机却在运转。我们想把所有的缴获装备都拖回洛日基,正在我们把这些装备收拢在一起的时候,敌人突然从第二道和第三道防线发起了猛烈的火炮和迫击炮火力。德国空军也加入进来,这些飞机以20到30架为一个编队,开始轰炸我们的部队。利波洛戈沃的战斗又持续了一个星期,德军还是未能进入顿河大弯曲部的卡拉奇。到了1943年8月5日,第1坦克集团军顺利完成了拦阻任务,被解散了。


此后,红军又一次从整条战线上撤退,我们旅在整个夏天和秋天都配属给第64集团军,部署在西南方面军左翼的防线上,9月28日,方面军被改名为斯大林格勒方面军。
敌人一次又一次从南面和西面进攻,我们一次又一次击退了德国装甲部队的进攻。11月23日,红军经过艰苦卓绝的战斗,终于将保卢斯将军第6集团军合围在斯大林格勒。德国为了援救被围的第6集团军,组建了顿河集团军群,霍特的第4装甲集团军也被编入其中。1943年12月12日,第4装甲集团军第57装甲军在基希纳将军的指挥下越过了顿河三角洲的河,逼近了上库马斯基农场,它在农场附近遇上了特鲁法诺夫将军的第51集团军,于是爆发了激战。
红军为了阻止霍特的装甲集团军靠近梅什科瓦河奋战6天,农场数次易手。我们不眠不休,废寝忘食地与德军作战。第4机械化军为了缓解局面,命令我们旅绕到敌军后方进攻。我们旅过了阿克赛河,在河对岸就地挖掘工事与德军较量,在6天的作战中消灭了32辆敌军坦克,不过我们也损失了30辆坦克中的15辆。12月17日,我们耗尽了弹药和补给,旅长叶戈罗夫下令撤退。
12月19日,马林诺夫斯基的近卫第2集团军和第2机械化军终于到达我们的作战区域,我们一起打退了德军的救援部队。在这些作战中,我的坦克最终被德军炮弹击中起火烧毁,我的右小臂也负伤了。我可不想到医院去。我和其他失去坦克的同志一起被送到了乌拉尔军区,我在那里被分配了新任务——到自行火炮团担任SU-122的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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