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连载』《民警荣耀》——作者：燕归尔

文如玉

第27章 画的玫瑰花

    刘以晴掩唇笑，俏皮的眨眼：“孙警官，你是在约我吗？”

    孙洋啊了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嗯了声。

    “可是我以后只想和自己的男朋友一起约会怎么办？”刘以晴站在自家门口，笑看着孙洋。

    孙洋的脑子在这一秒出奇的灵光，脱口就问：“那我有幸成为你的男朋友吗？”

    刘以晴不答反问：“我小姨夫有没有告诉你我大了你三岁？”

    今天这场相亲要不是小姨催的紧，她根本都不打算去的，就是因为对方比自己小三岁，她一直没打算找比自己小的男朋友。

    可当得知相亲对象是孙洋的时候，她心里的这种坚持就变得不怎么坚定了，甚至想要试试。

    “何所什么都没说，但我不介意啊，俗话不都说了吗，女大三抱金砖，我占大便宜了呢。”孙洋摇头，特别诚实的回答，他并不介意女朋友比自己大三岁。

    刘以晴又道：“我也没有爸爸妈妈，我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出车祸意外身亡了，我从小是爷爷奶奶养大的，他们后来相继去世后，我就由小姨和小姨夫抚养了。”

    孙洋没想到刘以晴的身世如此可怜，他朝她走近了几步，用很认真很真诚的语气说道：“我有爷爷奶奶，也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就我一个孙子，他们一直都想要一个孙女，爸爸妈妈也就我一个儿子，他们也一直想要一个女儿。你要是愿意，我把他们分你一半，好不好？”

    没有华丽的辞藻，也没有浪漫的氛围，孙洋就用这样淳朴的语言向刘以晴表白了。他怀着紧张和忐忑，等着她的答复。

    刘以晴的鼻尖忽地一酸，她也不知道自己酸什么，好像就是被他的淳朴打动了，鬼使神差的就点了头：“好。”

    简简单单的一个“好”字，激动的孙洋差点跳起来，他控制着激动确认道：“那我们是……男女朋友了？”

    刘以晴害羞地垂了垂眸，轻轻地嗯了声。

    孙洋得到了明确的答复更加激动了，眼角眉梢都是笑。

    刘以晴看着他高兴的样子自己也笑了。

    相亲第一天就确定了关系，好像有点太草率了，可不管是刘以晴还是孙洋，都没有这种感觉，大概是因为本来就熟识，反而有点水到渠成的错觉。

    这就有了女朋友，孙洋直到回了家，洗完澡躺到了床上都还有点不真实的感觉，他拿起手机给刘以晴发微信。

    孙洋：我是不是在做梦啊？

    刘以晴：你掐自己一下试试疼不疼。

    孙洋过了几秒回复：疼！是真的，嘿嘿嘿。

    刘以晴发了一个偷笑的表情：你还真掐，傻不傻。

    孙洋：我现在感觉就像中了彩票一样，特别不可思议，谢谢你愿意当我女朋友，我以后会努力对你好，要是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会改正。

    刘以晴看着这条微信，唇角微微上扬，真是一个淳朴又真诚的大男孩。

    她回复：第一次给别人当女朋友，以后请多多指教。

    孙洋立马回复：我也没有经验，我也是第一次。

    他回复的极快，好像生怕回复慢了会让刘以晴误会自己谈过其他女朋友。

    刘以晴笑的不行，回复：那……共勉吧。

    孙洋发过来一个一起加油的表情包。

    刘以晴也回了一个表情包，然后问：明早要不要过来吃饭？

    孙洋：好啊好啊。

    刘以晴：想吃什么？

    孙洋：你做的我都吃。

    刘以晴：那我就随便做了。

    孙洋：嗯嗯。不早了，别熬夜，早点睡。

    孙洋虽然还想继续和刘以晴聊天，但已经十一点了，他就克制住了自己，让她早点睡觉。

    刘以晴：晚安。

    孙洋：晚安。

    互相道了晚安，孙洋却失眠了，可能是在电影院睡过了，也可能是太兴奋了，大脑根本不肯听话休息。最后索性从床上起来，翻出了自己的画画工具，开始画画。

    翌日，失眠到凌晨的孙洋准时准点的起床了，在家里把自己收拾的利利索索的之后就去敲了刘以晴家的门。

    刘以晴很快就来开门，最先看到的并不是孙洋，而是孙洋举在身前，挡住了自己脸的一张画纸，上面画着一束鲜红的玫瑰，鲜艳欲滴，仿若真花。

    刘以晴的杏眸里满是惊喜：“你画的吗？”

    “花店没有这么早开门的，先画一束送给你，回头给你补一束真花。”孙洋有点不好意思，不知道刘以晴会不会嫌弃。

    “真漂亮，你好厉害，画的和真的似的，我很喜欢，我要买个画框裱起来。”刘以晴欢喜的把画接了过去，让开身子让孙洋进来。

    孙洋嘿笑：“我学过画画，你喜欢什么我都可以帮你画。”

    “想不到你还是一个艺术生。”刘以晴很诧异。

    孙洋叹气：“我是一个被警察耽误的艺术家啊。”

    “哈哈哈……”刘以晴被逗笑，把画先放在茶几上，就招呼孙洋过去吃饭。

    她早饭做的简单又营养，蟹黄包、蒸饺、鸡蛋和皮蛋瘦肉粥，味道毫无疑问的好，孙洋真心觉得自己赚了，谁家的女朋友有他家的全能，又有才华又会做饭，妥妥地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

    吃了早饭，孙洋还有时间帮刘以晴收拾餐桌和碗筷，刘以晴对他每次都会主动洗碗这个行为挺满意的，至少目前来看，他各方面都很符合自己找男朋友的标准，除了年龄，当然这种小细节可以忽略不计。

    孙洋洗了碗就要去上班了，刘以晴送他出门，他临走前把自己家的钥匙给了她一把，刘以晴和他开玩笑：“不怕我去你家看到什么秘密啊。”

    “我没有秘密不能给你看的，随便看。”孙洋真诚地道。

    刘以晴噗嗤一笑：“快去上班吧。”

    快迟到了，孙洋也没有继续腻歪，转身下了楼，刚下了几节楼梯又蹬蹬蹬的跑了回来，趴着刘以晴家的门框问道：“那个，要是回去何所问我昨晚和你相亲相的怎么样，我能说我们俩现在的关系吗？”

    “我们光明正大的谈恋爱又不是地下情，你不说我也会告诉小姨的。”刘以晴说道。

    孙洋咧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嗯嗯点头：“那我走了，晚上下班回来找你。”

    说完又赶紧跑了，风风火火的样子又把刘以晴逗笑了。有些人工作的时候像个四十岁的成熟男人，可是谈恋爱的时候却又毛毛躁躁的像个大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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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求救纸条

    叮咚！

    刚这么想着，手机又响了，她低头打开微信，是孙洋发来的。

    孙洋：我尽量准时下班，如果有案子可能会耽误一会，你不要生气。

    刘以晴心里暖暖的又甜甜的，回复：知道啦，孙警官，你好啰嗦。

    孙洋发了一个憨笑的表情。

    “小孙警官。”正低头给刘以晴发送表情，突如其来的声音就把孙洋惊了一惊，慌忙间抬头才看清是个熟人。

    “孟大爷。”孙洋今天能碰到打扫卫生的孟大爷还挺意外的，最近有一段时间没有看见过他了，还以为他不干了。

    孟大爷看见孙洋还是有些拘谨和躲闪，都不怎么敢正视他的眼睛，一直垂着视线：“小孙警官，我、我有个情况想向你汇报。”

    “情况？什么情况？”孙洋把手机装回口袋里问道。

    孟大爷就从口袋里拿出一团皱巴巴的纸递给孙洋。

    孙洋一边疑惑一边接了过来，纸被皱巴巴的团成一团，还沾染了些许灰尘，要不是没有臭味，孙洋都要怀疑是擦过屁股的了。

    救我。

    展开皱巴巴的纸团，“救我”两个字赫然映入眼帘，且还是用血写的，血迹已经干涸了，呈现出锈红色。

    “谁给你的？”孙洋瞳孔微微一缩问道。

    “我打扫卫生的时候捡到的。”孟大爷回道。

    “在哪单元哪户捡的？”孙洋又问。

    有人用血在纸上写下“救我”两个字丢出来，这明显是在向别人求救，他不能不当回事。

    “不是这个小区，前段时间我换了一个小区打扫卫生，这是在另外一个小区捡到的。”孟大爷说道。

    孙洋恍然，怪不得最近没有见到孟大爷了，原来真是不在这个小区干了。

    “孟大爷，这要是恶作剧就算了，可若不是恶作剧，说明有人的生命正在遭受危险，我不能坐视不管，您现在能跟我回趟派出所，把事情详细说说吗？”孙洋诚恳的问道。

    一听要去派出所，孟大爷惊慌失措地往后退了好几步，头更是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不、不行，我还要上班，没时间去派出所。我、我可以在这里跟你说。”

    孙洋觉得孟大爷好像有点怕警察，不过这会也没有多虑，颔首道：“好，孟大爷，那麻烦您详细跟我说说。”

    孟大爷点点头，半垂着脑袋，把他捡到纸团的经过说了一番。

    孟大爷现在上班的小区是一个名叫水榭兰亭的新小区，他负责一栋二栋和三栋的内外卫生，纸团是他在打扫三栋外围卫生的时候捡到的，要不是他有收集纸壳类垃圾的习惯，也根本不会把纸团捡起来，就更不会看到里面的血字了。

    “纸团是您在什么时候捡的？”孙洋听完之后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

    “昨天。”孟大爷下意识的说实话，说完又赶紧否认：“不是，今天早上，我是清晨打扫卫生的时候捡到的。”

    孙洋声音一沉：“孟大爷，这个很关键，您别隐瞒，到底是昨天捡的还是今天捡的？”

    他声音一沉，孟大爷就心口一紧，习惯性的又把头往下埋了埋，终究是说了实话：“昨天早上。”

    水榭兰亭小区物业要求清洁工每天打扫楼外卫生一次，楼内卫生两次，所以纸团是他昨天早上打扫三栋外围卫生的时候捡到的。

    一听是昨天早上的事了，孙洋心里难免咯噔：“孟大爷，您怎么不早帮忙报警？”

    要是真有什么事，都过去一天一夜了，早就来不及了。

    “对不起小孙警官，我、我以为是哪家孩子顽皮闹着玩的，想了又想还是不放心，这不一早就来告诉你了。”孟大爷慌忙道歉解释。

    “你有这种想法也很正常，现在还说不准是恶作剧还是真有人需要解救。”孙洋表示自己理解孟大爷之前没有当回事的心态，思忖了一下又道：“这样吧孟大爷，我现在就回所里跟领导汇报一下情况。您也先回去上班，帮忙盯着点三栋，看看有没有奇怪的人进出，您不是也要挨个楼层打扫卫生吗，也留意一下有没有哪户人家里传出呼救声之类的。”

    “呼救声我倒是没有听见过，但是有一户人家真有点奇怪。”孟大爷说道。

    “怎么个奇怪法？”孙洋立刻问道。

    孟大爷说道：“那户人家也不知道住了多少人，每天都有很多垃圾袋丢在门口，我每天打扫卫生都要帮他们丢七八包垃圾。”

    “这么多！”孙洋算了算，就算一家五口人一天也制造不出七八包垃圾吧，他觉得这很可疑，问道：“那您有没有翻过垃圾袋里都有什么垃圾？”

    “我翻过。”孟大爷回答道：“倒是没有什么奇怪的垃圾，都是一些泡面袋子和盒子，还有卫生间的废纸，另外就是一些易拉罐啤酒瓶子。”

    孙洋闻言心想没有翻出锡纸针管什么的，那看样子不是一个毒窝。

    “哪一层哪一户？”孙洋要把这些先问清楚，缩小调查范围。

    “三栋1003。”孟大爷说道。

    孙洋记下后道：“那行，孟大爷，您先回去，谢谢您给我们提供的情况，我们会深入调查的。您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回头要是有事需要您帮忙留意我再联系您。”

    孟大爷犹豫了一下才报了一串11位数字的号码。

    孙洋把孟大爷的号码存进了手机后就忙不迭的去所里找领导汇报这一情况了。

    骑车到了所里显然已经迟到了，一进门就看见了师傅，师傅正在应付一个中年女人，孙洋凑近了才听清楚女人在说什么。

    原来是那个把房子租给别人吸毒的房主，派出所和房管局都对她做出了罚款处理，她觉得自己太冤枉了，自己把房子租给别人，也不知道别人是用来贩毒吸毒的。

    但这事找到派出所也没有用，该交的罚款还是要交的，而且派出所也管不着房管局的事，张学义三言两语就把对方打发走了，一转头看到了孙洋，笑问：“今天起晚了？”

    “不是，师傅，我在路上接到了一个群众举报。”孙洋解释道。

    张学义闻言就笑的更深了：“又有群众找你举报，你小子到底偷偷摸摸的发展了多少线人？”

    “我就发展了郑军一个，今天这个是意外。”孙洋说着就把孟大爷给自己的纸团递给了张学义，示意他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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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摸排

    纸团已经被孙洋对折成了一张纸，张学义打开就看到了“救我”两个血字，一时间也吓了一跳：“哪儿来的？”

    孙洋就把孟大爷说的事告诉了师傅。

    张学义听完之后沉思了片刻，斟酌道：“事情的真伪也没有搞清楚，会不会是个恶作剧？”

    有这种猜测合情合理，接警平台时不时的就能接到报假警的，只是一张纸条并不足以说明什么。

    但是如果坐视不理，万一真出了人命，事后被大众知道警察不作为，那结果更加糟糕。

    张学义经验丰富，考虑事情也周到，思忖了片刻后道：“你跟我一起再去跟所长汇报一遍，看看领导怎么决定。”

    孙洋连连点头，跟着师傅去了所长办公室。

    今天就算孙洋不主动来找何正平，何正平也要找个机会把他叫到办公室，问问他昨晚和刘以晴相亲的事情的。

    “老张，小孙，怎么一块来找我了？”张学义也来了，何正平就没有先问相亲的事。

    张学义道：“所长，是这样的，早上有位清洁工给孙洋递了一张求救纸条，我担心是恶作剧，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去深入调查。”

    “求救纸条？什么样的我看看。”何正平闻言正色了起来。

    孙洋把皱巴巴的纸放到了桌子上。

    何正平一眼就看到了“救我”两个字，他吃了一惊：“用血写的？”

    孙洋颔首，又详细的把事情跟何正平汇报了一番。

    何正平听完之后也沉思了下来，拿起纸仔细端详了一会说道：“这字迹看起来也不像是小孩子写的。”

    “应该是成年人写的，笔画端正，看起来像个有学历的人。笔迹也不潦草，应该不是在生命垂危的时候写的。如果不是恶作剧，那么可以肯定一点，截止到求救之前，求救人的生命都还是安全的。但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情况就不好推断了。”孙洋说出了自己的推断。

    何正平赞同的点头：“言之有理。”

    “那所长，这件事我们要当作一个警情调查吗？”张学义请示道。

    “肯定要调查，有时候我们宁愿是恶作剧，白费功夫和精力，也不希望社会上多一条人命，多一宗命案。”何正平不假思索的说道。

    领导发话了，张学义才能带着孙洋去深入调查，当即和孙洋一起领命：“是，所长，我们马上去调查。”

    “去吧，你先去准备。小孙你留下，我还有事找你。”何正平先打发了张学义。

    张学义识趣的先离开了办公室。

    他一走，何正平果然就开始问起昨晚相亲的事情。

    孙洋来的时候已经请示过刘以晴了，得了刘以晴的首肯，他就大着胆子跟何正平实话实说了。

    何正平听的哈哈大笑：“原来你们早就认识，还住对门，你小子是不是早就看上晴晴了，就是没好意思追，我这一给你机会，你就顺杆子爬上去了。”

    “嘿嘿。”孙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所长，这都是缘分。谢谢所长给我机会，我一定好好对以晴，绝不会欺负她。”

    “欺负她我谅你也是没这个胆子。不错不错，晴晴28了还不找男朋友，都把她小姨急坏了，隔三差五的给她相亲，她就是一个都看不上。也是你们有缘，对了晴晴的眼缘。你们俩年轻人要好好相处，晴晴从小没了爸妈，你务必要好好对她，不然我饶不了你。”何正平以小姨夫的身份郑重的告诫孙洋。

    “是，所长，保证拿命对她好。”孙洋也郑重其事的行了一个礼。

    何正平高兴不已的放他走了，转头就给自己媳妇报告了这个好消息，所长媳妇也刚挂了刘以晴的电话，已经提前得知了消息，夫妻俩在电话里都挺高兴的。

    孙洋从所长办公室出来后就去找了自己师傅，张学义已经换下了身上的警服，也没让孙洋换警服，师徒俩就骑着孙洋的电动车出去了。

    “师傅，咱们是直接去水榭兰亭小区调查吗？”孙洋骑着电动车问道。

    张学义道：“嗯，先去摸排。”

    孙洋略显兴奋，加快了速度，很快就到了水榭兰亭小区。

    这个小区的地理位置很特殊，正好位于他们派出所辖区的边缘，小区的南大门对面就是另外一个所的辖区了，两个所在这边的辖区划分就以南大门外面的马路为分界线。

    小区是个新小区，进出管理严格，没有门禁卡就得登记才能进，师徒俩自然不用登记，张学义进了门口的保安亭，出示了一下警官证就带着孙洋顺利进去了。

    穿警服的时候，警服就是最有利的身份证明，一般用不上警官证，但是穿便服的时候，警官证就是唯一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了。

    可惜孙洋暂时还没有警官证，要等实习期结束正式授衔之后公安部才给配发警官证。

    水榭兰亭并不是张学义的辖区，所以他也不熟悉小区内的环境，孙洋就更不熟悉了，不过师徒俩本来就是来摸排熟悉的，所以也不怕陌生。

    孙洋一边走一边观察，小区面积不是很大，但环境特别好，绿化也不错，安保措施也可以，主干道上都有监控，一共十七栋楼，全都是小高层，最低楼层有十层，最高楼层有十八层，现在是白天，无法通过夜晚家家户户的灯光判断出入住率如何。

    但是孙洋看到过好几波中介的人，都是带人来看房的，由此可见这个小区的入住率不是特别高，还有很多可以售卖和租住的空房子。

    师徒俩沿着小区摸排了一圈，最后来到了三栋楼下，这是一栋十八层高的高层楼房，孙洋按照孟大爷的描述绕到了三栋的后面。

    后面是一小块草坪，草坪修剪的整整齐齐，也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孙洋站在草坪上抬头往上看，视线数着楼层停在了十层，除了一扇防盗窗，什么也看不到。

    张学义说道：“真有人在里面违法犯罪肯定会把窗帘拉上，看是看不到什么的。”

    “至少可以确定一点，就是每层楼只有03这个户型的某个房间的窗户是对着这边的。孟大爷说的1003住户嫌疑很大，求救纸团极有可能就是从1003的窗户扔下来的。”孙洋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张学义同意孙洋的合理判断，点点头道：“走吧，去物业问问1003住的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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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有前科的租户

    师徒俩找人问了路，一起往物业走。

    物业有一个独立的两层办公楼，师徒俩进去后，孙洋就开门见山的问前台：“你们领导在吗？”

    “您找我们经理有什么事吗？”前台礼貌反问。

    孙洋就拿张学义的警官证充数：“我们是淳溪派出所的民警，找你们经理了解点情况。”

    前台凑近看了看警官证，和孙洋的脸没对上，和张学义的脸对上了，这才领着他们去了经理室。

    敲开了经理室的门，前台把他们请了进去，并替他们介绍了身份。

    经理忙站了起来：“两位警官，不知道你们要了解什么事？”

    “别紧张，一点小事。”孙洋示意前台把门关上。

    前台识趣的出去了，并帮忙带上了门。

    孙洋这才说道：“我们就是来调查一下，你们小区三栋1003的房主是谁？现在是房主在住，还是租给了别人住。”

    经理被这个问题问的一愣，好一会才为难的说道：“我们物业也不知道是业主在住还是租出去了，业主出租房子也不会报备物业。我只能帮你们找到业主，打电话过去问问。”

    孙洋想了想，说道：“你把业主的信息给我，我来打这个电话。”

    经理连忙从电脑里把1003业主的信息调了出来，孙洋借用了经理办公室的座机，按照业主留下的号码拨打过去。

    对方很快接通了，喂了一声。

    “请问是水榭兰亭小区三栋1003的业主冯先生吗？”孙洋问道。

    “是我，你哪位？”冯先生反问。

    孙洋道：“我这边是水榭兰亭小区物业，是这样的，我们正在统计小区的入住率，想请问冯先生您现在是否居住在本小区？”

    “哦。我不在，那套房子我租出去了。”冯先生回道。

    孙洋不动声色的继续问：“您什么时候租出去的，我看物业这边没有登记。”

    “这还需要去物业登记吗？我租了两个月了。”冯先生说道。

    孙洋：“需要登记的，我们也是应公安部门的要求，对小区内的租户进行人口登记。冯先生，恐怕还要麻烦您把承租人的姓名和身份证信息提供一下。”

    “好的好的，稍等，我找一下。”冯先生很配合，没一会就找到了，把承租人的姓名和身份证号码都报给了孙洋。

    孙洋拿笔在纸上记下，道了谢就挂了电话。

    师徒俩没有立即查询承租人的身份证信息，而是问起了这个小区的外来租住人口管理情况，显然是不太好的，业主把房子租出去不会向物业备案，物业都不知道哪些人家住着业主，哪些人家住着租户，自是谈不上管理了。

    这不仅是水榭兰亭一个小区的问题，很多小区都存在这个问题，孙洋也只能口头批评一下，希望他们能加强对小区内房屋入住的人口管理，最后叮嘱经理不要把他们正在查1003的事说出去之后才离开。

    走出物业，孙洋就拿师傅的警务通手机查刚才拿到的身份证信息，别说还真没有白走一趟，1003的承租人以前有过刑事案底。

    “师傅，有线索了。承租人叫谢龙，河南人，因诈骗罪入狱一年半，半年前刑满释放。”孙洋把查询到的结果给张学义看。

    张学义也面露喜色，沉吟道：“说不定是换个地方重操旧业，又偷偷摸摸干起了诈骗的行当。”

    “有可能，求救人没有通过报警的方式求救，说明已经失去了人身自由，想要通过这种方式碰碰运气。”孙洋推断道。

    张学义颔首：“要是能确定1003里面有多少人就更好了，也方便我们制定行动计划。”

    孙洋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师傅，我有个办法可以试试。”

    一个小时后，孙洋穿着借来的外卖配送员短袖，提着几盒打包的饭菜，坐电梯上到10楼，敲响了1003的房门。

    叩叩叩！

    三声之后，无人应答。

    叩叩叩！

    又三声之后，还是无人应答。

    叩叩叩！

    “有人吗？”孙洋出声询问。

    门内，一双眼睛正通过猫眼看着孙洋，问道：“找谁？”

    孙洋：“我是送外卖的，您点的外卖到了。”

    “送错了，我没有点外卖。”门内人说道。

    孙洋低头假装看手机，疑惑道：“水榭兰亭三栋1003，冯先生，不是您吗？”

    门内人一听孙洋报出了房东的姓氏，就大概明白了，可能是房东点外卖的时候选错了地址。

    “冯先生不住这儿，他把房子租给我了，地址选错了吧，你打电话再问问正确地址吧。”门内人不打算给孙洋开门。

    孙洋啊了声，转过身就开始假装打电话：“喂，冯先生吗？您点的外卖上面填写的地址是水榭兰亭小区三栋1003，可是我送来之后，您的租客说您不住这儿。”

    “那您现在住的地方已经超出配送范围了，而且我也没办法给您送过去，要不我把外卖先放在您租客这里，您自己过来拿。”

    “太远了不来拿了，给你租客吃是吧，行行行，那我给他了。”

    挂了电话，孙洋再次敲门，喊道：“先生，我给冯先生打电话了，他说他把地址选错了，现在离这里也远，就不来拿了，让我直接给您就行了，算他请您吃个午饭。”

    门内人一直偷听孙洋打电话呢，闻言犹豫了一下才开了门，也没有把门完全打开，就开了一道门缝。

    孙洋双手把外卖递了上去：“先生，祝您用餐愉快。”

    嘭！

    男人接过外卖就立即关了门，生怕孙洋看到屋内的环境。

    孙洋也没有逗留，转身就去等电梯了。

    下了楼，张学义就等在外面，问道：“怎么样？”

    “是谢龙没错，不过他很谨慎，开门就开了一道门缝，接了餐就把门关上了，我只来得及扫了一眼客厅。放着一排塑料板凳，有七八个的样子，还摆着一个白板，上面写着什么字我没看清。屋内静悄悄的，不知道是没人还是都不敢出声。”孙洋把自己看到的一点情况说了出来。

    张学义颔首：“行，先把这些情况都记下。你再给物业经理打个电话，问问他1001和1002有没有住人，再问他要张1003的户型图。”

    “好。”孙洋答应着就拿出手机打电话了。

    物业经理不敢不配合，立刻查了1001和1002的入住情况，这两个房子都没人住，然后和孙洋互加了微信，很快就把1003的户型图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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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房子内的具体情况

    师徒俩一边往小区外走，一边研究户型图。

    1003是一个三室一厅，一厨一卫，总面积111平方的房型，进门右边是客厅，左边是餐厅，大门正对着三室中面积最小的卧室门，主卧和次卧分别在这个小卧室的左右两边。

    “师傅，知道了户型对我们制定行动计划意义不是很大啊，我们还是不清楚房间里面的具体情况。”孙洋看完了户型图之后惆怅道。

    张学义笑道：“这很正常，我们是摸排，又不是卧底，哪儿能把犯罪现场的情况了解的透透彻彻的。能了解一个大概，就已经很不错了。”

    孙洋想想也是，他们现在掌握的情况已经很多了，除了屋内的情况不清楚之外，其他都摸清楚了。

    “那师傅，回所吗？”孙洋跟着问道。

    “不回，我们去吃口饭，下午再去找一趟房东。详细的问问他屋内的硬件条件，要是有实景照片就更好了，尽量多方面掌握屋内的情况吧。”张学义说道。

    孙洋受教的点点头，他这是第一次跟着师傅出来摸排，一个上午学到了很多。

    中午师徒俩就在路边的小面馆兑付了一顿，吃饭的时候孙洋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整整一上午没有和刘以晴联系了，就赶紧拿出手机给刘以晴发微信。

    孙洋：吃饭了吗？

    刘以晴：正在吃，你呢？

    孙洋给她拍了一张自己的伙食发了过去，还很心机的拍马屁：没有你做的好吃。

    刘以晴回了一个得意的表情，问道：你们所里中午就吃面条？

    孙洋：没，我和师傅出来走片，在外面兑付一口。

    刘以晴：辛苦了孙警官，晚上回来给你加餐。

    孙洋特别歉意的回：以晴，对不起，晚上不能回去陪你吃饭了。所里有行动，可能今晚都回不去了。

    刘以晴特别理解：没关系，你行动的时候要小心，不要受伤了。等你忙完给你炖汤补补。

    孙洋唇角微勾，下载了一组表情包，发了一个亲亲抱抱举高高的表情。

    刘以晴回了一个害羞的表情。

    孙洋想象着刘以晴害羞呃样子就笑了。

    “你小子不会是有女朋友了吧笑的这么开心。”张学义瞅着自己都快笑成傻子的徒弟问道。

    “昨天才确定关系。”孙洋老实的交待。

    张学义得知徒弟有对象了也替他高兴，笑问：“确定关系第一天你就不能去和人家女孩约会，是不是有情绪了？”

    “没有，她特别懂事。”孙洋下意识的想让师傅知道刘以晴是一个多好的女孩。

    “那你真是有福了。”张学义感慨道：“干我们警察这一行的，加班熬夜都是家常便饭，没有时间陪对象，陪媳妇，陪父母，陪孩子，要是家里人理解你，那是万幸。多少不理解的家庭最后都以离婚收场了，遇到能理解和支持的女孩，你要好好珍惜。”

    孙洋被师傅说的有点心虚：“这才刚开始，我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因为我太忙了而有矛盾。”

    “有矛盾是正常的，处对象哪有不闹矛盾的，结了婚的夫妻俩都还经常吵嘴呢。你是男人，要对她们女人多一点包容。”张学义以过来人的口吻点拨道。

    孙洋受教的点头：“我会的师傅。”

    “行，那快吃吧，吃完我们去趟房东家，了解完情况后就回所跟领导汇报。”张学义指了指他的面碗。

    孙洋应了声，和师傅两人三下五除二的兑付完了中饭。

    冯先生现在的住址并不在淳溪派出所的辖区，骑车过去太耽误时间，孙洋便就近把电动车停在了电动车停放点，然后和师傅打车去了冯先生家。

    到了冯先生家敲门，开门的是个女人，女人问道：“你们找谁？”

    孙洋出示了张学义的警官证：“你好，请问是冯国伦家吗？我们是淳溪派出所的民警，找他了解点情况。”

    女人是冯国伦的老婆，冯太太一看是警察上门找自己的丈夫了解情况，顿时吓的脸色一白：“警、警察同志，我丈夫是不是犯什么事了？他、他是个老实人，你们会不会搞错了？”

    “你别紧张，他没犯什么事，你是他什么人？”孙洋安抚了一句问道。

    “我是他老婆。”冯太太一听丈夫没犯事才松了一口气。

    孙洋颔首：“冯太太，你丈夫在家吗？”

    “他不在，去上班了。警察同志，能告诉我你们要了解什么事吗？如果不是他工作上的事，那他知道的事情我都知道。”冯太太说道。

    孙洋朝屋内抬了抬下巴。

    冯太太忙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太紧张了都忘了请你们进来了，快请进。”

    孙洋和师傅随着冯太太进了屋。

    “冯太太，你们家在水榭兰亭有套房子租出去了是吧？”进了屋，孙洋就开始问了。

    “是的是的。”冯太太老实点头。

    孙洋道：“是这样的，经我们初步调查，怀疑承租人谢龙在租住的房屋内从事违法或者犯罪行为，我们需要了解房屋内的格局和构造，才方便对其进行抓捕，你有没有那套房子的照片？”

    冯太太刚刚落下去的心又被吓的提了起来：“违、违法犯罪？警察同志，你们会不会搞错了？当时租房子的时候谢龙说是他和自己的老婆一起住的啊。”

    “那你们后来去看了吗？是他和老婆住吗？”孙洋反问。

    冯太太语塞，略心虚的摇头：“没，我和老冯都忙，他忙着上班，我忙着接送孩子上下学，租出去的房子，也没想过去看。”

    “嗯，可以理解。”孙洋颔首：“说说房子里面的情况吧，有照片最好。”

    冯太太哪敢有照片不拿给警察看，忙去拿了手机，从手机里面翻出那套房子的照片给孙洋看。

    照片是在网上发布租房信息的时候拍的，因此各个房间都拍了一张，客厅，阳台，厨房，一个主卧两个次卧，还有洗手间，算得上360°无死角拍摄了。

    房型和物业给的户型图是一模一样的，孙洋和师傅两人认真把每一张照片都看了一遍，又问了几个详细的问题，诸如是不是每一扇窗户都装了防盗窗，防盗窗是焊死的，还是可以从里面打开的等等。

    冯太太有问必答，一点儿也不敢隐瞒或者说谎。

文如玉

第32章 凌晨行动

    孙洋把从冯太太这里了解到的细节情况都记录了下来，又和她互相添加了微信好友，让冯太太通过微信把照片发给了自己。

    收到照片后，孙洋和师傅起身告辞，孙洋叮嘱道：“冯太太，事关重大，还请你和冯先生配合我们警方行动，抓捕违法犯罪分子，不要和谢龙通风报信，否则我们警方会以妨碍公务罪名处罚你们。”

    冯太太哪里敢，连连点头：“警察同志你们放心，我们一定配合，绝对不敢给谢龙通风报信。”

    她现在巴不得警察赶紧把谢龙那个坑货抓走，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从冯太太家出来后，师徒俩就打车直接回了所。

    回到派出所，师徒俩一分钟都没有耽误，赶紧把今天摸排的情况都跟所长汇报了一遍。

    何正平听完之后脸色凝重，也不敢大意，又把另外两个副所也叫了过来，大家一起商议此事要怎么计划和行动。

    一番商议之后，何正平把不需要值班和出警的全所民警都叫到了会议室开会，让孙洋担任会议内容讲述，孙洋就又把今天摸排的情况给全所同事都说了一遍，还把照片放到了投影仪上，让同事们直观的了解房子内的情况。

    他讲述完之后，何正平才开始主持会议，制定了今晚的行动计划，除了他们所的全体民警外，另外还会请求特警的支援，务必要抓住嫌疑人，解救求救人员。

    今晚注定又是一个加班夜，但每个民警的脸上都散发着兴奋和跃跃欲试，不管再辛苦，只要能抓到违法犯罪嫌疑人，那都是值得他们努力和骄傲的事情。

    行动时间订在凌晨，之所以订在凌晨，主要有两方面的原因考虑，一是白天的时候人太多了，实施抓捕行动可能受到居民们的无心妨碍。二是白天可能谢龙及其同伙会出门，万一扑了空那就打草惊蛇了，等谢龙跑了，再想抓到他就难了。

    凌晨才行动，孙洋和同事们下了班还可以回家吃个饭，行动前一个小时回所里集合即可。所以孙洋一下班就骑着电动车回了家，半路上路过花店也没忘记买一束真花。

    上了四楼，他都没有回家，直接就先敲了刘以晴家的门。

    “谁啊？”刘以晴的问话声从门内传出来。

    孙洋应了声，刘以晴听清了声音，又从猫眼里看到了孙洋，当即惊喜的开了门：“不是说加班吗？又不加了？”

    孙洋把藏在后面的玫瑰花拿了出来：“凌晨有行动，行动之前可以回家，送给你。”

    刘以晴看到有花更惊喜了，笑着把花接了过来，中午的时候孙洋说不回来了，她嘴上说着不介意，其实心里还是会有一点点失落了，毕竟两个人刚确定关系，她是一个女孩，当然也会和其他女人一样，希望自己的男朋友多花点时间陪自己的。

    “凌晨才行动，那一晚上不又睡不成觉了？”刘以晴把花拆了插进花瓶里，把花瓶摆到沙发前的茶几上问道。

    孙洋道：“要是顺利抓到嫌疑人，肯定要连夜审讯，不仅一晚上睡不成，明天白天都要连轴转。”

    刘以晴有些心疼：“这么辛苦！那我去做点好吃的，你晚上多吃点。吃完你赶紧回家先睡会，不然熬一夜太累了。”

    说着刘以晴就起身去了厨房。

    晚饭的时候果然给孙洋做了几道她最拿手的菜肴，各个又精致又营养，孙洋很给面子的吃了三碗米饭。

    饭后刘以晴也没让他搭把手收拾，他刚放下筷子，就被刘以晴赶回家睡觉，让他放心睡，她定闹钟叫他。

    孙洋觉得自己太幸福了，有女朋友的生活和没女朋友的生活简直天差地别。以前要是在地狱的话，现在就是在天堂。

    一觉美美睡到了十点半，刘以晴用孙洋给她的钥匙开了门，进来把他叫醒。

    孙洋睡的很饱，起来洗漱了一下，临走前叮嘱刘以晴一定要锁好门，晚上不要随便给人开门，有事就报警，他今晚有行动，行动的时候手机关机，刘以晴给他打电话也打不通。

    骑车回到所里集合，十一点的时候全所民警整装待发，十一点半的时候，特警也到了，何正平宣布出发后，一辆辆警车带着一辆特警车前往了水榭兰亭小区。

    路上的时候没有开警笛，事实上警方在秘密行动的时候很少拉警笛，你本来就是去秘密抓人的，拉警笛那不是提前告诉嫌疑人赶紧跑吗？所以只有公开出紧急警情或者抓人的时候才会拉警笛，示意道路上其他车辆让道。

    警车和特警车悄然的进入了水榭兰亭，停在了三栋楼下，民警和特警们陆续下车，按照下午的部署各自找到自己的站位，谁负责守在楼外，谁负责守在后面，谁负责守在楼梯口，谁负责守在电梯口，每一个出口都确保有人在岗。

    除去这些人员之外，其他的民警和特警则全部上楼抓捕嫌疑人。

    叮！

    电梯到了十层，孙洋和同事们陆续走出电梯，等到全部人上来之后，被安排守住十层两个安全楼梯和电梯的民警也各自站好了位置。

    这个时候，何正平才给特警打手势，示意特警强行破门。

    这种活特警最在行，拿出工具，嘭嘭几下子下去就把门锁砸坏了，里面的人听到了动静，可还没有从屋里走出来，警察们已经蜂拥似的闯进了屋子。

    “警察，别动，蹲下，双手抱头。”

    “警察，别动，蹲下，双手抱头。”

    “警察，蹲下，别跑。”

    “别跑，警察。”

    “警察，都别动。”

    各个屋子里一下子全乱了起来，警察们嘴上一边喊着，手上一边迅速的将距离自己最近的人按住，争取都在第一时间控制住这里所有人。

    当然也会有人在混乱中跑出去，可刚一出去就被守在门口的人按住了，谁也跑不了。

    混乱之中谁也分不清哪个是谢龙，反正行动就是这样，在没有弄清楚这里的人是嫌疑人还是受害人的情况下，一律先当嫌疑人处理，争取一个都不落。

    孙洋已是第二次参与抓捕行动，在警校的时候也学过几招擒拿，冲进屋子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先拿住了一个人，将对方的手臂往后一拧，咔嚓手铐就给烤上了。对方的脸还埋在床上，只露了半张侧脸，吓的额头直冒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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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传销窝

    孙洋觉得这半张脸有点眼熟，一把将他从床上薅起来，正脸一露，孙洋乐了，哟，自己运气不错，逮着一条大鱼了，居然是谢龙。

    “谢龙。”孙洋朝他喊了一声。

    谢龙全身一颤，慌忙低头，根本不敢答应。

    “不答应无所谓，回去把你往铁凳子上一铐，看你交不交待。”现在也不是审问的时候，孙洋并不着急，先看住了谢龙要紧。

    “何所，我们这个房间全抓了。”很快的，中间那个小房间就传来了报喜声。

    “何所，我们这个房间也全抓了。”紧接着次卧也传来汇报声。

    主卧就是孙洋进来的这个房间，他看了眼其他同事，见屋内的人全被按住之后也汇报道：“何所，我们也搞定了。”

    何正平在外面喝了声好，命令道：“全部先带回所里。”

    民警和特警们应了声，两两押着一个人开始从房间出来，好多人都想说话，却被警告保持安静，有冤有罪，回到所里有的是机会说。

    于是每个人都垂着头，很安静的被警察们带出去。

    何正平挨个数数，数到谢龙正好十六个人，孙洋和另外一个民警押着谢龙，何正平叮嘱道：“务必把他看好了。”

    孙洋和同事异口同声的应道：“放心吧所长。”

    等全部人被陆续带出去之后，何正平亲自带着留下来的几个民警搜查现场。

    派出所。

    几辆警车和特警车分两批才把十六个人全部带回来，谢龙是第一批被带回来的，一回来就被带进了办案区的审讯室，铐到了铁椅子上，先由一个民警和一个辅警看守着。

    其他人都先蹲在大厅里，副所已经开始安排审讯室了，所里没有这么多审讯室，一次性只能给五个人录口供，只得分批来。

    孙洋附耳跟张学义说了几句话，得了张学义的允许之后，孙洋立马跑了趟办公室，把锁在抽屉里的那张写着“救我”俩字的纸拿出来。

    下来后，孙洋当着剩下十五个人的面举起了手里的纸，问道：“这张纸是你们谁写的？”

    十五个人同时抬头朝孙洋手里的纸看去，其中有一个人激动的要站起来，却被看守他的特警迅速按了下去警告：“老实点！”

    这人忙喊道：“是我写的，是我写的，警察大哥，是我写的。”

    孙洋朝看守他的特警点了下头，特警才把这人拉起来带出来。

    张学义道：“先带到2号审讯室吧。”

    孙洋就领着特警，特警押着这人去了2号审讯室。

    张学义又叫上了一个民警，跟着一起过去了。

    2号审讯室。

    这人被先铐在了凳子上，孙洋道：“你先别有情绪，确认你不是违法犯罪嫌疑人之后，自然会给你解开。”

    对方连连点头。

    等张学义和另外一个民警进来后，三人就先对这人开始了问讯。

    张学义有心锻炼孙洋，把问讯的角色给了孙洋，他和同事给他把关和补充。

    孙洋内心是有点小激动的，平常他都是负责记录的哪一个，今天师傅放权，他一定要好好表现，不能给师傅丢脸。

    “姓名。”孙洋问了第一个问题。

    “孔孝孝。”对方回答。

    “哪个孔，哪个笑？”

    “孔子的孔，孝顺的孝，两个一样的孝。”孔孝孝回答。

    “身份证号码。”

    孔孝孝报了一连串的身份证号码。

    他在报的时候，另外一个民警在记录，张学义已经在警务通手机上查到了孔孝孝的资料，示意孙洋看一眼。

    孙洋看了下，背景很干净，没有任何犯罪记录。

    于是接着往下问：“做什么工作的？”

    “我七月份才大专刚毕业，是来南京找工作的。”孔孝孝一问一答。

    孙洋颔首，接下来又问了一些家庭的基本情况，问讯开始的时候都是这样，要问清楚被问询人的所有个人资料，问完这些之后，才能开始问案件情况。

    孙洋一开始问有关案情的事，孔孝孝就跟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全倾诉给了警察。

    通过孔孝孝的自述，孙洋才知道，原来谢龙并没有重操旧业，而是从诈骗改行干起了传销，虽然诈骗和传销属于同一个范畴，可谢龙搞的这个传销组织太low了，他和其他几名头目的洗脑水平显然不够高，一共骗过来十个人，全靠限制非法自由威胁别人问家里要钱，不问家里要钱的就会挨打，或者不给吃饭。

    孔孝孝被骗过来一个月，在谢龙的威胁下一共问家里要过两次钱，一次一千，因为金额不高，他的父母都没有怀疑他被骗进了传销窝，更不知道自己的儿子身处时刻被胁迫的危险之中。

    孔孝孝的手机、身份证、银行卡等东西全部都被谢龙等人拿走了，他没有办法报警，就想到了往窗外丢求救纸团的主意，孔孝孝说自己一共丢过三次纸团，前面两次都石沉大海了，只有这一次幸运的被人捡到并帮忙报了警。

    如果没有人捡到他的纸团，或者捡到了也只当是一个恶作剧，孔孝孝和其他被骗的受害者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解救。

    孙洋十分庆幸孟大爷来找他报案了，不然后果还不堪设想呢，说不定会在他们辖区发生命案。

    孔孝孝把谢龙等人的违法犯罪行为阐述的很详细，包括他们殴打过谁，殴打过几次，打的重不重，他只要看到过都能记得，给警察提供了有利的人证。

    问讯完孔孝孝之后，孙洋就把他带出了办案区，让他在会议室里先待着，又让两个辅警过来照看着，免得孔孝孝发生意外。

    孙洋和师傅在问讯孔孝孝的时候，其他人也陆续被带去审讯室接受问讯了，何正平也带着搜查到的证据回来了。

    孙洋就去找了何正平，何正平正在和副所以及几个民警们整理和登记带回来的证据。

    “所长。”孙洋过去把问讯孔孝孝的结果跟何正平汇报了一下。

    何正平颔首道：“我一看这些手机里的聊天内容就知道是传销了。幸好有好心的群众向你报案了，否则让谢龙这个团伙继续虐待和软禁受害人，极有可能引发命案。”

    孙洋也是这么庆幸的，谢龙等人的行为太过恶劣了，非法拘禁，殴打他人，这已经构成了犯罪。

    “你去跟你师傅继续问讯去吧，这里我让他们先把证据整理出来，最后再审讯谢龙和其他犯罪头目。”何正平说道。

    孙洋应了声好，转身又去找师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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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学习审讯

    审讯室有限，连谢龙都被暂时腾出来另外关押，先把受害者的口供录完，掌握了受害者的口供之后再对谢龙等人进行审问，那将会顺利很多。

    这一忙就是两个小时，到了凌晨三点的时候，终于把所有受害者的口供都做完了，这些受害者有男生也有女生，最长的已经被拘禁两个月了，吃不好睡不好，一个个面黄肌瘦，何正平担心他们在所里发生意外，让人给他们叫了外卖。

    这个点了也没有什么好吃的了，被指派叫外卖任务的民警干脆叫了十份肯德基，肯德基到的时候，孔孝孝等十个受害人就像饿狼看到了肉，一个个狼吞虎咽，要是他们的父母看到了，指不定要心疼成什么样子。

    “警察大哥。”一个女孩吃完之后怯怯的举起了手。

    民警嗯了声，问她什么事。

    女孩小心翼翼的问道：“我想给我爸妈打个电话可以吗？”

    女孩问的，也是其他人都想问的，他们终于得救了，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家人，他们太想念父母了，也太想回家了。

    “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我们已经安排同事逐一联系你们的父母，让他们来接你们了。这里是派出所，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们，吃饱了就安心趴在桌子上睡一觉，睡醒了就天亮了。天亮就能见到父母了，你们的手机等我们取证完之后也会还给你们，都放心吧。”民警回答了他们的问题，并对他们进行了一番安抚。

    孔孝孝等人都是一群刚刚毕业的半大孩子，第一次出来找工作就被骗了，给他们的心里和身体都造成了阴影和伤害，这段时间也没睡过一个好觉，今晚又折腾了这么久，也都开始犯困了。一个个撑了没多会就都开始打瞌睡，趴在会议桌上睡着了。

    民警和辅警从何正平带回来的一包包衣物中翻出来外套给他们盖上，也不管谁是谁的了，只要不让这群半大的孩子生病就行。

    “警察大哥。”民警给一个女孩盖衣服的时候，女孩声音哽咽地道：“谢谢你们。”

    民警笑了笑，他的警衔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散发着能给人带来安全感的光芒。他从这句谢谢中体会到了警察的骄傲和职责，保护人民群众是他们的职责，也是他们引起为傲的事情。每一句谢谢背后都是最真诚的感谢，就冲这句谢谢，他们的辛苦和危险都值了。

    审讯谢龙等人的时候，张学义没让孙洋上场，毕竟孙洋还没有审讯犯罪嫌疑人的经验，犯罪嫌疑人和违法嫌疑人不一样，两者之间有着本质的区别，尤其是像谢龙这样的老油条，根本不是孙洋这个新人能审下来的，必须得老民警出马。

    张学义和另外两名老民警搭档，三个老民警共同审讯谢龙，孙洋坐在他们后面旁听和学习。

    其他五个头目也都有资深的民警搭档着审讯，何正平对这个犯罪案件非常重视，一整夜都守在所里没有回去。

    谢龙等人一开始果然如张学义所料，根本不肯承认自己的犯罪事实，各种狡辩，后来证据全都整理了出来，谢龙等人百口莫辩，这才肯交待犯罪经过。

    犯罪嫌疑人的笔录做的比违法嫌疑人要详细的多，需要问的问题也更加细腻，几乎是事无巨细，一份笔录做完都需要几个小时，非常熬人。

    但孙洋却很兴奋，因为这是他亲手抓到的第一个犯罪嫌疑人，他和同事们抓到了罪犯，还解救了这么多受害者，真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一直审到了中午，张学义和其他老民警对谢龙及其同伙的第一次审讯才暂时告了一个段落。按照程序，接下来谢龙等人会先被送去看守所羁押，他们派出所做好刑事诉卷后送到检察院，检察院批了之后递送法院，法院排期开庭，对犯罪嫌疑人进行审判。

    程序说起来很简单，但实际上非常繁琐，刑事诉卷过于复杂，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做好的，先把人送到看守所，剩下的再一步一步来。

    孙洋打着哈气从办案区出来，又困又饿，但精神却很好，这一晚上虽然辛苦，但着实学习到了很多审讯技能，他全都记在了本子上，等忙完了再认真研究。

    路过会议室的时候，孙洋听到了哭声，他站在门口往里面看了看，里面还有四五个受害者没有被父母接走，正在哭的是一个女孩子，她的父母和家人刚刚从外地赶过来，一家人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孙洋听同事说了，在问讯女受害人的时候，他们都特意问了有没有被侵犯这个问题，幸好三个女受害人都没有被侵犯，谢龙等人还没有丧心病狂到强奸女孩的地步。

    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不然孙洋都无法想象女孩们以后该怎么面对未来，面对家人和朋友，面对别人异样的眼光。

    孟大爷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孙洋一边在心里想着回头给孟大爷申请一笔奖金，一边去了食堂找吃的。

    食堂今天有加餐，一个素菜都没有，全都是荤菜，孙洋饿坏了，打了一份红烧肉，几个红烧小鸡腿和一份清汤煮牛肉，还有两大碗米饭。

    菜都是好菜，就是味道跟刘以晴做的还差远了，果然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想到了刘以晴，孙洋忙拿出手机看了看，在办案区的时候网络没有信号，什么信息都收不到，这会信息全都过来了，其中就有刘以晴给她发的。

    他立刻先回复了刘以晴：对不起以晴，刚从办案区出来，办案区没有信号，收不到消息。

    刘以晴也很快回复：你到现在都没有睡过觉吗？有没有受伤。

    孙洋：没有受伤，陪师傅审了一整夜嫌疑人，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刘以晴：你没有受伤就好，吃饭了吗？

    孙洋：正在吃。

    刘以晴：那你吃完睡一会，这样熬夜身体怎么撑得住。

    孙洋：嗯，吃完能睡一个小时，放心吧，我年轻，扛得住。

    刘以晴：快别说话了，赶紧吃饭，吃完立刻去睡觉，有话晚上回来再说，晚上能回家吧？

    孙洋：能，下了班就回去。

    结束了和刘以晴的聊天，孙洋都没回复其他人发的微信，直接把手机收了起来，然后三下五除二的吃完了饭，争分夺秒的去了值班宿舍，进去一看，床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同事，全都累的睡着了。

    孙洋也没过去和他们挤，怕把同事们挤醒了，拉过三张椅子并排放在一起，凑合着躺上去抓紧时间补觉。也是困极了，躺下去不到一分钟就睡着了，完全不挑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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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奇怪的孟大爷

    这一觉也没有睡多久就被叫醒了，张学义有意栽培孙洋，下午特意让他跟着学习怎么办理看守所羁押手续，这样多锻炼几次，他再单独处理刑事案件的时候就不会一头雾水了。

    羁押手续办完之后，孙洋就和师傅，以及同事们将谢龙及其同伙一起送去了看守所。把人送进看守所之后也只是告一个段落了，后面就要开始做诉卷，还有提审之类的，可以想象未来几天孙洋的工作重心都在跟着师傅学习刑事案件如何处理上面。

    从看守所回来就已经临近下班了，所有的受害人都被父母和家人接走了，所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工商局的也来了，正在所长办公室和何正平交谈，传销这种事按照《禁止传销条例》第十三条规定：工商行政管理部门查处传销行为，对涉嫌犯罪的，应当依法移送公安机关立案侦查。

    但规定是这样规定的，群众们要是发现传销行为后，都不知道应该通知工商局，第一选择就是报警。

    所以公安机关对传销案件也会立案侦查，对经侦查不构成犯罪的传销案件，应当依法移交工商行政管理部门查处。

    谢龙及其同伙涉嫌非法拘禁，殴打他人，骗取受害人家人钱财，这已经构成了犯罪，故而不需要再移交工商局，由派出所向人民法院提起刑事诉讼就行了。

    工商局过来就是了解情况的，不能传销案件发生在他们管辖的辖区，结果他们还一问三不知，那不得被领导批死。

    孙洋等工商局的人走了之后，才去询问何正平能不能给孟大爷申请举报奖励的事情。

    何正平一口就答应了，群众举报给予相应的奖励，这是有条文规定的，以此提高群众举报违法犯罪分子的积极性。

    孙洋替孟大爷道了谢。

    何正平摆摆手：“这是我们公安机关应该给予的奖励，你回头写个申请拿给我签字就行了。你这条群众线路走的不错，我们所最近频繁立功，你是头等功臣。”

    “我只是运气好，大家都很辛苦，我办案业务还不够熟练，以后会跟着师傅继续学习。”孙洋不敢邀功。

    不骄不躁也不好大喜功，自己果然没有看错这个年轻人。

    何正平在心里暗暗称赞，已经盘算着怎么给孙洋请功了，这段时间孙洋的表现非常优秀，他寻思着先提前给他申请转正授衔，到了年底再一起给他争取一个优秀个人奖应该没有问题。

    这就是他们所以后的未来之星，中坚力量，自己必须得好好培养。

    孙洋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之后就先给水榭兰亭物业的经理打了一通电话。

    经理接到孙洋的电话就忙问起了昨晚抓人的事情。

    孙洋自然不会透露太多案件详情给他，就说了是一个传销窝点，现在已经被警方端了，顺便提醒经理要做好小区的租房人口登记和管理。

    “孙警官，传销这种事情，光我们物业做好租房人口管理也预防不了啊，我们登记了姓名和身份证号码，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犯罪分子啊。”经理为难的说道。

    孙洋道：“你们只需要做好你们自己的工作，就像这次，如果你们物业就有1003房客的信息，我们警方就能节省很多时间和精力。警方不是要你们鉴定谁是违法犯罪嫌疑人，只是需要你们为广大业务负责，也避免以后业主和你们物业发生争执。”

    一旦业主和物业发生争执，甚至动了手，加重的又是警察的工作，这些隐患就需要防微杜渐，物业的工作更全面负责一些，他们警察的工作就能减轻一些。

    经理对孙洋的话深表赞同，立刻表态：“孙警官说的对，明天我就带领全体物业展开租房人口登记和管理的工作，务必做好防范工作。”

    “好，你们辛苦了。一旦发现可疑人员，务必第一时间通知警察。”孙洋叮嘱道。

    “行，孙警官，要是真发现了什么可疑的人，我一定给你打电话。”经理保证道。

    孙洋忙道：“不用给我打，你们水榭兰亭小区不是我的辖区，有什么事你得通知辖区民警，这样，我给你一个电话，以后有什么要举报的线索和可疑人员，你直接打他电话。”

    “好好好，孙警官您说，我记下。”经理拿起了笔应道。

    孙洋就按照辖区民警通讯录上的号码报给了经理：“他姓宋，就是管理你们小区的辖区民警。”

    经理连忙把宋警官的号码记下了。

    “对了，给你打电话是想让你帮我查个人，你们小区负责打扫三栋卫生的保洁员，他的联系方式物业有的吧。”孙洋说起了给经理打电话的正事。

    “有的有的，这一点孙警官请放心，我们物业会严格登记所有工作人员的信息，我现在就给您查。”经理说着就开始在电脑上查询了起来，很快就查到了。

    “孙警官，他姓孟，叫孟照祥，联系方式是……”

    孙洋在纸上记下了孟大爷的电话号码，又问道：“有没有住址？”

    他主要怕电话打不通，还得再给经理打电话问住址。

    经理又把孟大爷的住址告诉了孙洋，还好奇的问道：“孙警官，这位保洁员也是违法犯罪嫌疑人吗？”

    “当然不是，他是这次传销窝点的举报人，我找他是要给他举报奖励的。像这样的良好群众，你们物业也要号召其他工作人员向孟大爷学习。”孙洋怕经理误会了孟大爷，会让孟大爷丢了工作，便多解释了几句。

    经理一听是这样，忙道：“是是是，等他回来上班了，我一定专门开个会，请他传授发现违法犯罪分子的经验。”

    “他今天没上班？”孙洋闻言问道。

    经理道：“是啊，昨天早上就请假了，我看他的工作登记表上面显示请了三天假。”

    孙洋心里有些奇怪，昨天早上孟大爷去找自己的时候并没有提自己要请假的事，还说自己上班要迟到了，匆匆忙忙的就走了。

    “孙警官，您还有事吗？”经理听孙洋半响不说话又问道。

    “哦，没事了，麻烦了。”孙洋回神挂了电话。

    挂断物业经理的电话后，孙洋随手就按照纸上抄的号码拨打了过去，结果被提示对方号码已关机。

    又是请假，又是关机，孙洋心里奇怪的想法更浓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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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假身份证

    他正琢磨着的时候，就听师傅说道：“小孙，你刚才那事办的地道。”

    孙洋正在想孟大爷的事情，啊了声问道：“什么事？”

    “就是把宋凯的电话给物业经理这事，你做的很对。水榭兰亭不是我们的辖区，这次全所集体行动，不分辖区。以后一些小来小去的案子，我们就不该插手了。辖区群众要举报，也应该找宋凯举报，总是代俎越庖，不利于同事关系。”张学义说道。

    孙洋一听是这事就点了头：“我刚才也想到这个问题了，所以立马把宋哥的电话给了物业经理，等会我再跟宋哥说一声。”

    “你小子比我想的要懂得怎么处理和同事之间的关系，我刚才还想着你要是没想到，我点拨点拨你呢。”张学义笑着夸赞道。

    孙洋嘿嘿一笑：“平常宋哥他们对我都多有照顾，我当然不能什么功劳都自己占，有功劳都是大家的嘛。”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道理孙洋还是懂的。警察不是孤胆英雄，更不能在团体中搞个人英雄主义，不然别人都孤立你，以后你还怎么敢把后背交给兄弟们。

    所以孙洋要考虑的不仅是怎么样当一个好警察，还要考虑怎么样融入淳溪派出所这个民警的大家庭。

    “师傅，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孙洋和师傅说了几句话之后又想起了孟大爷的奇怪之处，所以想说给师傅听听，让这位经验丰富的老民警帮他分析一下。

    张学义示意他说。

    孙洋道：“这次向我报案的那个保洁员孟大爷，我觉得他有点奇怪。以前他是在江南小区干保洁的，就是我住的那个小区，我几乎每天早上都能遇见他，每次我们都会热情的跟彼此打招呼。但有一天早上我和他打招呼的时候，感觉他特别拘谨，垂着头都不敢看我，那天之后我就没有再见过他，直到昨天早上他来找我，我才知道他不在江南小区上班了。

    刚才我给物业经理打电话，想找到他通知他来派出所领取举报奖励，结果他的电话关机了，而且物业经理说他昨天早上就请假了。但我记得昨天早上他没说自己请假的事，把纸条塞给我之后，就以上班要迟到了为由匆匆走了。师傅，你说这个孟大爷是不是有些奇怪？”

    张学义听完之后点点头：“你这么一说是有点奇怪，他是一直知道你是干警察的吗？”

    “应该不知道，我没跟他说过。我也奇怪他是怎么知道我是警察的，只是还没有来得及问他就走了。”孙洋说道。

    张学义沉思了一会，问道：“你还记得他对你的态度是哪天开始变化的吗？”

    孙洋略微回忆了一番，说道：“具体几号我不记得了，但我记得是那次我们一起去江南小区出警的第二天。”

    “哦。”张学义也想起来了：“是你邻居丢锅报警的那天吧。”

    “对，就是那天的第二天。”孙洋道。

    张学义道：“那可能是出警那天他看见你了，你穿着警服，谁看不出来你是个警察。”

    孙洋恍然，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解释得通了。

    “可就算我是警察，他也没必要这么怕我吧，跟我说话都不敢抬头，以前挺热情的，也不这样啊。”孙洋又回到了百思不得其解的点上。

    张学义听到这句话心里咯噔了一下，脑海里灵光一闪，下一秒就坐直了身体：“你个傻小子，平常鬼精鬼精的，怎么连这点敏感度都没有。你说他为什么在知道你是警察之后就开始怕你了？没犯过事，没背着案子的人，能这么怕警察吗？”

    孙洋也被师傅这话反问的心里咯噔一跳，声音都拔高了几个分贝，带着不可思议：“师傅，您怀疑孟大爷是个违法犯罪嫌疑人？”

    “有很大的可能，说不准还是一个逃犯。你才刚当警察，接触过的违法犯罪嫌疑人太少了，以后等你干的时间长了，接触的多了，你一眼就能看出来谁有问题，谁没有问题。有一些逃犯，你别看警方没有抓到他们，就以为他们活的很好，过的很安心。

    但其实在逃亡的过程中，心态早就崩溃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听到警笛声都能吓的一哆嗦，看到穿制服的警察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就怕自己被认出来了。

    你说的那个孟大爷，在不知道你是警察的时候每次遇到都会热情的打招呼，可一知道你是警察，立马就辞职换了一个小区上班，在向你举报完之后又请假跑的没影了，说他没有问题鬼都不信。”张学义向孙洋传授了自己的经验。

    孙洋倒抽了一口凉气，他刚才还在电话里跟物业经理夸奖孟大爷是良好群众，还呼吁物业其他工作人员向孟大爷学习，这转头要是确认了孟大爷是犯罪嫌疑人，那也太打脸了。

    “师傅，您警务通借我一下，我现在就查查有没有孟大爷的追逃信息。”孙洋说着已经再次摸起手机打给物业经理，让他把孟大爷的身份证信息发过来。

    物业经理那是十分配合，一分钟不到就发过来了。

    张学义也把警务通递给了他，孙洋接过警务通就开始按照身份证信息查询。

    结果，并没有孟照祥的追逃信息。

    “师傅，不是逃犯。”孙洋举起警务通给张学义看。

    张学义失笑：“傻徒弟，你要是网逃，你会用真身份证吗？”

    孙洋啊了声，反应了过来，朝着自己额头拍了一下，又连忙验证了身份证的真伪，结果还真被师傅猜中了，身份证是假的。

    “师傅，被你说中了，身份证是假的。”孙洋沮丧，也有点懊恼，一个违法犯罪嫌疑人多次在他眼皮底下逃脱，说出去他都觉得给警察队伍丢脸。

    “假的才是正常的，这说明我们之前的猜测方向是对的。”张学义安慰道：“你也用不着沮丧，忙了一天一夜了，早点回去休息，明天再查也不迟，不是什么着急的事。”

    孙洋想想也是这么一个道理，索性先不管这事了，把警务通还给师傅后就去换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