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代围棋诗词精华赏析（3）杜甫围棋诗的悠闲情怀——《江村》诗赏析

文如玉

江村

〔唐〕杜甫
清江一曲抱村流，长夏江村事事幽。

自去自来堂上燕，相亲相近水中鸥。

老妻画纸为棋局，稚子敲针作钓钩。

但有故人供禄米，微躯此外更何求。


这首诗作于唐肃宗上元元年（760）夏天，当时杜甫在好友的帮助下，刚刚在成都浣花溪边建成草堂，于是借景抒怀，表现了闲居时悠然自得的心情。黄生《杜诗说》云：“杜律不难于老健，而难于轻松。此诗见潇洒流逸之致。”


杜甫（蒋兆和绘）

首联点题，清澈的浣花溪水静静地流淌，她弯弯曲曲地流淌，像是把这江边的小村庄抱在怀里似的。诗人运用拟人，把浣花溪写得形象而多情。在这漫长的夏日当中，江村的万事万物都显得那样清幽。

中间两联紧紧围绕“幽”字展开。草堂刚刚建成，燕子在梁上自由自在地飞来飞去；走到水边，看到鸥鸟在水中追逐嬉戏。回到堂前，突然发现此诗妻子、孩子忙得不亦乐乎。仔细一看，原来妻子正在纸上为自己画棋盘，小儿子呢，正在认真地敲打着缝衣针，想把它用作钓钩。这几句通过妻子与稚子的生活细节，写出一片温馨的天伦之乐。蔡梦弼《杜工部草堂诗话》引《萤雪丛说》评论说：“‘老妻画纸为棋局，稚子敲针作钓钩。’以‘老’对‘稚’，以其妻对其子，如此之亲切，又是闺门之事，宜与智者道。”
尾联，看到家人如此快乐，沉浸在这惬意的景色之中，诗人不由得感慨，如今好友资助我粮食，解决我衣食之忧，我这贫贱的身躯，还有什么可苛求的呢？
“漂泊西南天地间”，漂泊是杜甫晚年的生活常态。但初到蜀中，闲居草堂期间，杜甫的生活相对安稳，所以，草堂诗往往借景言情，借助活泼的景物来表达闲适自在的情怀。除《江村》之外，这类作品尚有很多。比如：


东行万里堪乘兴，须向山阴上小舟。

（《卜居》）

风含翠筱娟娟静，雨裛红蕖冉冉香。

（《狂夫》）

白沙翠竹江村暮，相对柴门月色新。

（《南邻》）

笋根稚子无人见，沙际凫雏傍母眠。

（《绝句漫兴》）

桃花一簇开无主，可爱深红爱浅红。

（《江畔独步寻花》）


读一读这些诗句，对于更好地理解《江村》一诗，是大有裨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