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棋连载』《赵治勋——时代的证言者》

文如玉

21  参加世界大赛时的巨大压力

两次大三冠，对我来说是非常骄傲的事情。但是在那个时候，自己也留下了遗憾，那就是没有在世界大赛上留下像样的成绩。我在第一次拿到大三冠的时候，国际赛事还没有开始起来，然后1988年的富士通杯、1989年的应氏杯分别诞生了首位冠军之后，进入90年代世界大赛就成为了常态。

当初日本围棋占据压倒性的优势，但是从曹薰铉九段和李昌镐九段这一对师徒开始在世界大赛中崭露头角之后，1996年，在我第二次大三冠的时候，韩国棋手们的出色表现就变得非常显著了。我身为“日本棋手”，想要在国际赛事中展现出比国内赛事更强势的劲头，但是……

在曹薰铉九段、李昌镐九段时候，李世石九段等俊英也随之出现，韩国棋手从上世纪90年代后叶至2000年代在世界大赛上占得优势。此后孔杰九段、古力九段等中国棋手开始打起翻身仗，2010年之后柯洁九段等中国年轻棋手在质量和数量上领跑世界棋坛。朴廷桓九段、申真谞九段的韩国围棋紧随其后，而日本棋手目前步入两国的后尘。

我在世界大赛上，拿到过1991年的富士通杯和2003年的三星杯。不过，1991年的富士通杯决赛，中国的钱宇平九段因为身体原因弃权，2003年我在国内丢掉了所有头衔之后，拿到的世界冠军。也就是说，在90年代后半段，我实力最强的时候，没有拿到过任何一个世界冠军。

代表日本参加的巨大压力，是我前所未有的。我承载着“日本围棋是世界最顶尖的先进国，所以不能输棋，也不应该输棋”的压力。保留时间为3小时，棋手们在会议室一般的地方一起下棋。这种国际赛事的对局方式让我非常费解。因为日本的头衔战都是在非常优美的环境下对局的。

在静谧的房间里，用着价值上千万日元的棋盘棋子，可以不在意任何人整整下2天的棋。当时的国际赛事，棋盘棋子感觉就是随便买来的，然后下棋的时候就会有普通的棋迷来张望。反差过大也让我很难有一个平常心去对局。不过，曹薰铉和李昌镐也在同样的条件下下棋的，所以我也不太想把这个反差作为借口……

上世纪90年代，日本棋手的实力其实并不亚于，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没能收获想要的结果。我的职业生涯没法100%昂首挺胸的原因，就是没能在世界大赛中收获像样的结果，这一点是我非常惭愧的地方。

文如玉

22  内弟子与学习会

“昭和”结束之后进入了“平成”。很多想要成为“你都弟子”的少年们，就到了我的哥哥赵祥衍那边。我自己就是在木谷道场长大的，所以我就想自己也培养一些孩子们​也挺好的。后来他们在我哥哥那边呆了1年，1992年金秀俊和金光植来到了日本​。

然后我就想：“只有两个内弟子是不是太那什么了”，然后我就通过报社到其他地方知道围棋少年们，然后就对“感觉这孩子”不错的​孩子们献出橄榄枝。​后来松本武久八段和鹤山淳志八段成为了职业棋手。人数最多的时候，我把7个孩子让他们住在把围棋沙龙改造成了​住所的地方。

​鹤山淳志八段说：“赵治勋老师当时还活跃于棋坛第一线，我的老师对我们一直很严格。有时候把我的棋谱拿出来给老师看的时候，如果下出了‘不能下在这里’的一手棋的时候，老师就严厉地批评我说‘简直不可思议’。不过离开围棋，老师就非常善良。在庭院里烧烤，或者是打打网球。当时我的老师和我现在的年龄（39岁）基本上差不多。就觉得老师那时候真的很不容易”​。

和弟子们在一起，与其说教棋，更不如说“一起学棋”。有些虽然不是我的内弟子，但是有的年轻棋手每星期到我这里3次，我的围棋沙龙经常会有20多个人​在一起下棋吧。我就这样收着内弟子，然后组织学习会，就这样坚持到我15年前吧​。我后来不办了，最主要原因就是我实力不行了。

​因为我后来就想到：“与其到我这里下棋，不如到东京找小伙伴一起切磋琢磨更好”。虽然我今后还能手内弟子，不过​想想，我还得从吃上面去照顾他们的方方面面，再加上我的爱人不在了，所以现在应该就挺难的了。

棋的内容最好的应该是金秀俊，然后金光植的棋和我很像，到处惹事的​风格。松本武久​非常敏锐，很有天赋，而鹤山淳志很聪明，什么都会做。不过下棋的人到后面“棋呆子”的一面更加严重一些，所以我让他们尽可能往“全面发展”去发展，​所以我当时还挺担心他的。不过他经过慢慢地努力，终于第一次进入了本因坊战循环圈，感觉他的才华终于可以开花了。看着他们的样子，我也是非常欣慰的。

文如玉

23  我身边的猫猫狗狗

我的爱人很喜欢养猫。当时还住在东京中野的锅屋横丁的时候，我养过一只波斯猫。我叫它Baduk，虽然那个时候还没有结婚，不过我的爱人当时基本上天天都在我家，所以我的猫很喜欢呆在她怀里。然后在东京千驮谷的时候，我把Baduk搭在肩膀上带他散步。

围棋的韩语是Baduk。中文是围棋，但是在欧美国家，因为日本人棋手在早期就进行了围棋普及，所以很多国家都用“Go”来表示围棋。

不过我们搬到神奈川县的镰仓市时，Baduk就死了。我和爱人就特别沮丧，在这个时候一个兽医来找到我了。“有一只弃犬，你想要吗？”。这就是后来的Bogey。因为是雌性的杂种狗，所以长得不好看，所以我就用了高尔夫当中的Bogey（柏忌），也就是高于标准杆数的，比较一般的小狗，实际上它是我非常骄傲的家人。

我们住在千叶县木更津市的时候，有一天带他到超时，到了门口我让它等在那边。买好东西之后我很粗心的把他落在了​那边，我自己就回家了。然后到了晚上打了电话给我。“这不是你家的狗吗，它一直在等你”。然后我大吃一惊，我就去接它了。好像在那边静静地坐了几个小时​。​我就觉得它特别的聪明，然后也很善良。周围邻居​也很喜欢它。后来和Bogey搬到了千叶市的土气​，搬到我现在的没多久也去世了。

​后来我也养过哈士奇，也养过猫。​基本上都和猫猫狗狗在一起。然后养过一直叫Zoozoo的野猫，又一次在外面烧烤的时候，它走了过来，我给他一块肉之后，看它非常厚脸皮我就叫它这个名字了。后来给它结扎之后，​就养它了。后来它年纪大了也不灵活了，有一天在家门口遇到交通事故被车撞死了，后来我把它埋在土里面。

​我现在养着两匹吉娃娃。一只白色，然后也有点茶色的雌性狗叫小花，今年13岁。然后长得比较黑的是雌性狗的​玉米，今年10岁。本来我的爱人拿备前吉备，叫它Makibi，但是嫌烦我就随意省略了​。不过玉米有一些体弱多病，我的女儿​还是比较担心它的。无论是小狗还是小猫，死掉之后就很难受，​一直就想“受够了”，但是不知不觉间，又养了一只。

文如玉

24  遥不可及的第三次桂冠

1999年输掉本因坊战之后，第二次大三冠就此结束。2000年丢掉了棋圣和名人之后，​跌到了无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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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我想到的是​。“如果3次登上巅峰的话，我就是超级明星了”。不仅是围棋界和将棋界，即便是歌曲和戏剧界，成功1次很多都是靠运气，2次的话需要​一些实力。但是这样的人比比皆是，不过成功3次的人​并不多。在国际大赛上没有像样的成绩，国内的比赛中状态的起伏很大，没能收获满意的结果​。就在这个​时候，我把“第三次”作为自己的新目标。

过了​快10年左右，终于再一次迎来了机会。2008年在第32棋棋圣战七番棋中，获得了对山下敬吾九段的挑战权。

山下敬吾九段生于北海道旭川市，在业余强豪菊池康郎​主办的绿星围棋学园学棋，1993年成为职业棋手。凭借扎实的进攻和敏锐的棋风，和羽根直树九段、高尾绅路九段、张栩九段一同称作“平成四天王”​。职业生涯冠军次数为23次。

我很早以前就喜欢山下敬吾的棋，感觉是走在自己最自信的道路上，然后是战斗的棋风，和我的棋风非常搭配​。那年的七番棋也确实是很接近​。第4局输掉后被逼入绝境，但是我连胜了第5和第6局。最后来到了关键的第7局。

那年的观战记是依田纪基担任解说的，然后​他是这么说的：“今年之后的比赛可以一场都不赢，只想赢下这盘棋。这就是七番棋第7局的份量”，我的心态也确实如此。

那盘棋在激烈的劫争之后发生了大型转换，此后虽然​依旧激战，但是我还是丢掉了那一盘棋。最终3胜4负，以最微弱的劣势挑战失败。而那盘棋也是我在棋圣、名人和本因坊这三大头衔的“最后一场大胜负”​。

我在棋圣战上夺得过8次头衔，只要再得2次就能成为“名誉棋圣”​。迄今为止还没有任何一位棋手将棋圣、名人和本因坊的名誉头衔全部斩获​。如果我能做到的话，那就完成“第三次登顶”了。

那一年，我的最后一个十段头衔被高尾绅路夺走。我的七大头衔生涯也就此结束，我最终没能成为“超级明星”。

文如玉

25  爱妻离世，决赛弃权

我最爱的妻子，京子是在2015年8月7日离开人世的，享年65岁。得的是胰脏癌。发现​病情大概是在1年多以前。刚开始​她说：“我有点想吐”，但是到了医院也只是认为“应该是中暑了吧”​。不过她一直都觉得不舒服，过了半年之后到了其他医院看病，这才知道得的​是癌症，但是那个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了。

和肝脏一样，胰脏也被认为是“沉默的脏器”。因为很难早期发现疾病，所以胰脏癌​的治疗非常困难。曾执教日本职棒的中日队和乐天队的星野仙一，苹果创始人史蒂夫乔布斯，大相扑，前横纲千代の富士——九重亲方等著名人士，都因为​胰脏癌离开人世。

​我的爱人和我不一样，她是一个乐观派。我输了棋之后一个人​发牢骚，她反而会生气。她说：“不管你赢了还是输了，在我看来你就是绝对的名人”。对我来说和京子在一起​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最后在土气的家里​临终，直到去世之前她或许还觉得自己能治好。

时刻照顾京子的是我的女儿赵圆，母女俩比​一般的母女还要亲。一起去镰仓玩，一起去体育俱乐部​。我的妻子离世之后，我就和女儿住在一起​。

我的女儿从小就希望她能成为职业棋手，但是17岁那年放弃围棋之后，就到了庆应义塾大学​。或许身为师傅的我，对女儿要求太严格了​。就连我的爱人也说：“你实在是太严厉了”。虽然​她在棋上面很有才华，但是我没能好好培养她。女儿本想靠茶道养家糊口，但是因为需要照顾母亲，两者很难兼顾就没能坚持下去，现在她想做什么呢？

​然后我的儿子藏马一个人住在东京。因为一直都没确定自己的去路，所以​一直都非常辛苦，但是最近终于找到了工作，作为父亲来说放心了很多。性格上面，女儿和我一样是悲观派，藏马很认真像他妈妈​。有时候我做一些马马虎虎的事情，就会被​我儿子骂一顿。

我的爱人弥留那一天，​围棋将棋频道主办的第24期龙星战决赛开始了。对手是所属于关西棋院的结城聪九段。但是，就连我这样围棋一根筋的人​，这一天再怎么也不可能去东京下棋。那一天我体会到了，就连全身骨折的那一次都没经历过的事情——弃权负。

​不过65岁也实在是太年轻了。​孩子们都大了，我也有一点时间了。正期待着“这下我们可以慢慢地过上二人世界了”​的时候发生的事情。我真的是体会到了，人生就是这么的无情。

文如玉

26  AI革命，打破定式

2016年3月，围棋界发生了一件改变历史的事情，那就是人工智能AlphaGo，以4胜1负的战绩击败了李世石九段。

“AlphaGo”是谷歌旗下的英国DeepMind团队开发的围棋AI。从2016年12月到2017年1月，以“Master”为网名在网络上进行对局，面对人类棋手刷下了60连胜。此后围棋AI继续进化，现在已经达到了“人类棋手受让2子都不能赢”的水平

李世石或许是太放松了，因为李世石看的是半年前还是实力比较弱的AlphaGo的棋谱。如果看最近的棋谱并进行研究的话，我觉得他是不会输的。那一年11月，我和日本的围棋AI“DeepZenGo”进行了三番棋，最终我2胜1负胜出，那个时候的围棋AI，对人类棋手来说还是有很多漏洞的。

但是在“Master”出现之后，人类就没有机会战胜AI了。然后过了还不到5年，AI对围棋界带来了巨大的改变。很多以前的布局和定式都被AI否定，出现了直接点三三等崭新的下法。现在电视解说里面也出现AI的评价值，没有AI的话感觉就没法讲棋了，现在已经是这样的情况了。

“打破了过去的固定观念”，“再一次认识到人类确实是很无知”。仔细一想，围棋的出现让我们想到了这两点。但是人类并非如此，即便赢了10盘棋，也会追求“想要赢更多”，追求更好的下法。但是往往是这样，才会在非常关键的局面下出现失误。但是，我们想要追求最好的下法，其实是弥足珍贵的事情。

但是AI不会这么下，所以我们就会觉得“AI下的棋究竟对不对”。与其说“AI很强”，我倒是觉得“人类实在是太弱”了。AI作为理解围棋的道具，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工具。能把“看上去黑棋不错”的局面，在AI的眼中可以用明确的数字进行表示，说清楚么，那是很清楚的。在头衔战的研究室当中，看到有AI评价的地方，我都会问“AI是怎么想的”。

但是我并没有拿AI去学棋，像井山裕太，芝野虎丸那样的一流棋手，就会用AI进行学习。因为我和他们一样做同样的事情，也是没法追上他们，更没法战胜他们。我在职业赛场上已经摸爬滚打了50多年。AI的出现确实是一件好事，但是我想在和年轻棋手对局时，想要通过我50多年积累起来的经验，和通过AI学习的另一个世界的围棋进行较量。

文如玉

27  深爱韩国，感谢日本

​我对我的故乡韩国，一直都带有非常复杂的心情。当然我很爱韩国，我夺得名人之后​很多韩国人都来庆祝。不过也有让我心碎的时候。

因为我是在日本长大的，所以我是以“日本棋院代表”参加比赛的。在世界大赛上，如果我和日本人或者中国人交手的时候，韩国棋迷会支持我，但是我和曹薰铉九段，李昌镐九段这种土生土长的韩国人对局时，我就是他们的​敌人了。

有人批评我“你的韩语太差了”，​以至于我到了韩国，就不接受当地人给我进行单独采访。但是这种不愉快的感觉，在参加2017~2019年的韩国棋院总裁杯元老围棋联赛之后，彻底迎刃而解​。

从2016年开始的韩国棋院总裁杯元老围棋联赛，是50岁以上的“元老棋手”​进行的团体赛。1队3人，​每队和其他队伍进行双循环的比赛，然后决出前4名之后进行季后赛，并决出冠军。2017​年和2018年的队伍数为7支，2019年为8支。赵治勋名誉名人所属的“KH能源队”在2017年~2019年取得3连霸，而赵治勋的战绩为31胜3负​。

这3年我大概去了50次韩国，我从6岁到日本之后，​再次之前的回国次数加起来都没那3年多。​比赛结束之后就到居酒屋和大家一起吃吃喝喝，享受了一般老百姓的生活。就在这个时候，通过我的好朋友认识了一个韩国女性，然后她就作为我们的应援队队长​来看我们比赛，这点也对我影响很大。和“韩国的女朋友”认识之后，我的韩语水平突飞猛进，也让我体会到了父老乡亲们的想法，他们是如何看待​那些事物的。

但是我去年没有参加联赛，一方面因为疫情原因没法去韩国了，另一方面我也想和她拉开一些距离。即便我和“韩国的女朋友”继续交往下去，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她也有孩子，所以不可能来日本，我去韩国​难度就更大了。

虽说我对家乡的感情越来越好了，但是我偶尔去那边玩，和住在那边完全是两个问题。毕竟我从6岁来到日本，然后一直就住在日本，​我已经习惯了日本人的想法，习惯了日本的生活方式。

​对生我的国家保持爱意，对养我的国家保持感谢。我到了这个年龄才知道“真正的韩国”是什么，“远在他乡才会有故乡”。所以说，我决定和她保持一段距离。

文如玉

28  人这辈子，开心就好

在稍早以前，我烦恼过一件事：“围棋，我究竟要下到什么时候”。因为我觉得，创造了一个时代的棋手，在年龄渐渐增长之后也不应该把软弱的一面展示给别人。但是从相扑的角度出发，很多选手从大关降到幕下之后，不到迫不得已就会一直站在赛场上。我觉得这样的态度是非常了不起的。

但是我该选择哪一条路，一直都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半年前想得更多的是前者。所以我就和井山裕太棋圣说：“如果你觉得我的棋到了不忍直视的程度，你就跟我说，我会退役的”。当然这给井山裕太添了麻烦，不过最近我​的想法发生了变化。

我的爱好是卡拉OK和高尔夫，我觉得自己的水平还可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唱歌的时候周围的人说：“你别再唱了”。不过高尔夫的话​倒是还好。但是相较于这两个爱好，围棋的水平展示与众也不觉得羞耻​。所以就觉得，我下棋也像唱卡拉OK，打高尔夫一样不就好了吗​。

毕竟，我今后还想做很多事情。我很喜欢唠嗑，也喜欢逗人笑​，我也想体验一下艺能界的世界。不仅是围棋，我还想了解一下更大的世界。

喜欢说笑的赵治勋名誉名人，他的个性在《周刊碁》当中的《烦恼天堂，治勋的人生相谈室》中展现得淋漓尽致​。而这个专栏的单行本也发行了4卷。

自己的人生，我觉得也不是我亲自选择的。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来到了日本，​然后想要在10岁成为职业棋手。​在成为职业棋手之后说：“不拿名人我就不能回故乡”。我在制造一个又一个课题的时候，不知不觉就过了50多年。所以说，如果还有下辈子的话，我​绝对不会说：“还想成为一名棋手”。

如果想要成为职业棋手，也是在经历过各种事情之后，由自己来决定。​再加上围棋这个世界并不好走。在10多岁的时候开始修炼棋艺，​但是职业生涯你可能拿不到哪怕是一次冠军。但是哪怕是1次冠军，我觉得和我拿到的75次冠军的​喜悦是一样的。

“如果有下辈子，我想选择自己的人生之路”。如果其他人看到这句话的话，也会觉得是一句很奢侈的话​吧。（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