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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血染桐柏)
春节期间,我们抵达远安以北一带(老百姓天天燃放爆竹,印象很深)。在那里,我见到了王树声司令员和张才千参谋长,军区重新为我分配工作,王树声司令员让我去二军分区五团任副政治委员。军区派人送我去了二旅。
在那里,我向杨秀坤①旅长和刘健挺②政委报到,此时,他们分别是二军分区的司令员和政治委员。在五团,我见到了延安“抗大”时的同学舒烈光③他此时是该团的政治委员,还有五团团长杨洪先、参谋长徐养德等。舒烈光见我的警卫员谢少清负了伤,就重新给我安排了一位警卫员,叫张益保。
2月13日,五团在孟家岗休整一天,第二天将要出发。舒烈光向我介绍了当时的情况:五团在三天前接到军区参谋长张才千的电令,要求五团速向四军分区四团靠拢,然后兵分两路,南渡长江。此时五团经过三天的急行军十分疲劳,打算休整一天后再行动。
我在此时到任,真没想到,就是因为休息了这一天,五团贻误了战机,错过了南渡长江的机会,迫不得已东渡襄河,转战荆楚,浴血桐柏,惨遭灭顶之灾,我个人也历经了无数的磨难,尝尽了人间的艰辛。
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当时的全局形势。1947年1月,国民党军对我鄂西北军区发起了又一轮进攻,猖狂地由西北及北、向东南及南压缩,企图将鄂西北军区部队“围歼”在长江、汉水的三角地带。面临严峻的局势,根据地日益缩小,第一、二、三、五军分区和鄂西北军区领导机关,先后南撤到敌情相对较轻的荆(门)当(阳)远(安)地区,与四军分区会合。
2月4日,根据中原局的指示,鄂西北区党委在远安以东的老观窝召开了紧急会议。会议一致认为:自中原军区江汉军区部队和一纵突围到鄂西北以来,在鄂西北地区坚持斗争大半年之久,牵制了大量的敌人,使其不能北调,有力支援了各解放区兄弟部队的作战。根据中共中央和中原局指示,鄂西北军区部队应采取内线坚持与外线作战相结合的斗争方针。区党委决定:军区副司令员罗厚福率领原江汉警卫团(六七百人)化整为零地分散游击于南(漳)保(康)、荆(门)当(阳)远(安)地区;军区主力转移到外线作战,以争取主动权,即张才千率领军区机关及警卫部队和四团(一千二百余人),军区副司令员刘昌毅率领七团(七百余人),二军分区司令员杨秀坤、政治委员刘健挺率领五团(八百余人),这三支主力出去,到外线转大圈子。
于是,军区参谋长张才千于2月9日电令五团向四团靠拢,尔后兵分两路南进,原拟定五团为东路,经当阳淯溪河,直插沙市以西渡过长江;四团为西路,由宜昌以东南渡长江。不久,张才千率四团从宜昌古老背镇(今猇亭)胜利渡江成功,与先期过江转战于湘鄂西的李人林部会合了。
据说2月12日,四团渡江前尚在观音寺附近的南家畈、方家口地区集结待命。五团经过三天的急行军已十分疲劳,需要稍事休息。当晚王树声、张才千、王定烈、杨劲等同志分析了情况,认为敌军已逼近了我驻地,若都到齐了才行动,目标太集中,企图易暴露,渡江难以成功。断然决定,王树声司令员等领导人当晚立即动身化装前往华北。由王展、王克强、樊敏夫率领县大队就地坚持斗争。为分散敌注意力,四团首先行动,以吸引敌人,并函告杨、刘,让五团休息一天后即按预定计划行动④。
我五团在孟家岗休息一天后,按原计划南行,欲抢占沙市以西的李埠,从那里抢渡长江。南进途中,我团侦察兵在襄沙公路附近,捕获了敌军十三旅一个号房子的副官,从他的嘴里得知,敌人一个旅已封锁了江陵至沙洋一线,并向我们扑来。根据敌情,看来长江是过不去了。杨秀坤和刘健挺临时召集我们五团的几位干部在一个地坎边开会,大家认为,北、南、西三面均是敌人,为避免与强敌决战,临时决定部队调头向东,抢渡襄河。
17日,五团抵达钟祥以南的石牌,决定趁敌正规部队尚未到达之际东渡襄河。部队在附近恰遇敌运粮船队,一阵短暂的战斗,消灭了敌人,缴获了敌运粮船队,解决了渡河船只。在当地群众的积极支持下,我团开始渡河。由于船小,每次载人不多,渡河一直持续到夜晚。我军东渡襄河得到沿岸群众的大力支持,记得有一个小伙子是他家的独生子,他不顾个人安危,坚持为我军渡河摇桨使舵,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
夜渡襄河时,虽未遇敌人拦截,但渡河中也有损失。南远中心县委书记吴天成和十多名地方干部乘船行至江心,因船小人多,激浪掀翻木船,全船人落水。木船沉入水中,十五人不幸牺牲,仅有三人被救幸存。
我团东渡襄河的行动,打乱了敌人的原计划。我带领八连作为后卫掩护着全团的渡河,待八连渡过襄河踏上芦苇滩时,敌人刚刚赶到河边,因不见我团的踪影,漫无目的地放枪。我团渡过襄河后,在长滩埠同敌保安团打了一场遭遇战。这一仗惊动了敌人,敌正规部队一个团从京山火速向我扑来。我团从京山南面的天子岗直逼应城县汤池,然而,这时敌人已有准备,汤池的敌军也出动拦截。我迫不得已转头北上,整整绕了京山县城外围大半个圈,才从火龙铺穿插出去。据侦察,敌整编第七十五师又一个团从京山县宋河出动,同我并行,在我右翼窥视我行动。杨秀坤司令员决定,日夜不停,一定要抢在敌人前面进入大洪山,再经随县、枣阳、桐柏、泌阳,准备转移到豫西伏牛山后,打到华北去。
部队一天一夜的急行军,行程一百八十里,终于到达了大洪山。我们刚休整两天,敌人就到了。在大洪山区迎着敌人又打了几仗,部队有些损失。据情报,随县、枣阳、钟祥乃至远在襄樊的敌人均已出动,都向大洪山逼近,看来,大洪山非久留之地,于是,五团被迫北上。经过几次战斗,我部已弹药消耗殆尽,部队决定趁大敌尚未到达之前,尽快设法补充给养。我们打下安居、环潭乡公所,缴获一百多支枪和许多子弹,抓到的俘虏全放了。又一次急行军,迎着枣阳来敌,擦着枣阳的边直奔桐柏山。
桐柏的3月,天气寒冷,朔风扑面。大地还未吐绿,光秃秃的树林枝叉在寒风中摇曳。只有树林里、岩石下的小草开始返青,在残酷的环境里挣扎,显示出顽强的生命力。
五团沿路征战虽未受太大的损失,但已是人困马乏。通过电台联络,我们得知张才千参谋长率四团渡过长江后又渡过了清江,已在五峰县红渔坪同李人林部会合,并成立了江南游击纵队。这一消息鼓舞着五团的士气。原一纵二旅自突围以来,现已一分为三了:四团在湘鄂西;六团大部为掩护主力,自己未能过襄河,后随三旅闵学胜旅长北上入豫鄂、陕南;五团几经鏖战,进入桐柏山时,主力已不足八百人。形势确实严峻。
我们在桐柏又同敌人打了一仗,从俘虏的口中得知,敌军部队有不同的番号,也就是说敌人的多支部队已抵达桐柏。桐柏也不能久留了。我团立即出发北上,向泌阳前进。
到达确山西北地域时,敌情更加严重起来,这里地处平原,交通方便,敌军机械化部队运动速度快,于我不利。此时,我向杨秀坤司令员提出:部队应该向西靠,离平汉铁路远些,同时应该加快速度,不惜代价,快速进入伏牛山区。杨司令员为难地说:“秦忠啊,你刚来不知道哦,部队两个多月来,天天急行军,打恶仗,太疲劳了呀。这伤病彩号又多,部队都拖垮了,实在是快不起来啰!”
据我侦察员报告,方城、泌阳和驻马店一线的敌人已经出动,妄图在豫南平原地带围歼我团,看来北上的路也被敌军堵死。我团当即决定改向东南行进,打算过平汉铁路东去,进入大别山,再向豫皖苏解放区前进。
3月16日,五团来到信阳西南的白庙子一带,正在山中行军时突遭敌整编第八十五师一部堵击,乃奋起反击,但敌人不断增援,我们很快陷入敌军的重重包围圈中。杨秀坤司令员命令杨洪先团长、舒烈光政委和我各带一部,立即抢占有利地形抗击敌人。部队分为三部分勇猛顽强地与敌拼杀,抢占了几个小山头。敌军将我们三个山头分割包围,炮弹呼啸飞来,硝烟、烈火、爆炸声将阵地搅翻了个。我们拼命打通相互联络的通道,刚打通又被敌人切断,反复了多次,战斗打了整整一个上午,情况越来越危急。敌人的增援部队源源不断地赶到,再这样对峙下去,五团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杨秀坤司令员就在我这个山头指挥战斗。
敌军是全美械装备,火力异常猛烈,那枪炮声像洪水汹涌狂泻的波涛,几乎都听不到间歇。不少碗口粗的松树被敌机枪扫断。杨司令员身边的机枪射手一下子躺倒两个,他急切地接过机枪就打。敌人围了上来,他嘶哑的嗓子吼着装弹手填弹,根本就顾不上指挥了。我指挥着身边的部队,巩固几个机枪点,命两个连队占领有利地形,我们的还击暂时堵住了敌人。杨司令员的警卫员将他拖了下来。他焦急地问我:“现在怎么办?”
我说:“这样打肯定不行,不能和敌人拼消耗,我们的人和弹药不多,抵不住敌人的进攻,必须立刻转移。”
杨司令员说:“我们已被分割,不打,脱不开身!”
我焦急地说:“现在是千钧一发,只有我这山头的后面,敌人还没围上来,赶快撤出那两个山头,向我这边靠拢。我和八连留下来掩护部队向西突围,现在还来得及!司令员,快下命令!”
杨司令员下达命令:部队立刻撤出战斗!
杨洪先、舒烈光率部队撤出各自的山头与我靠拢了。部队集中力量打了个反击就准备转移。我对杨秀坤说:“我留下来掩护,你们赶快走。我坚持到天黑再追赶你们。如果我牺牲了,就告诉我爱人谢建华。如果我能活着回来,你一定给我证明。”
杨司令员用力握着我的手说:“那是当然的。我们先走,重任交给你啰!坚持到天黑就撤出战斗追我们,我们的方向是朝东过平汉路。”
“是!”我答道。
部队撤出阵地前给我们留下了弹药。敌人此时占领了我们刚放弃的那两个山头,顿时骄狂起来,所有的炮火向我们倾泄过来,跟着轻重机枪也横扫过来。大部队边打边撤,就在这时,舒烈光政委不幸中弹牺牲⑤。大部队还在抵抗敌人的进攻,我对杨司令员和刘健挺政委大喊:“快走!再等就来不及了!”
大部队迅速撤出阵地,向敌人火力较薄弱的西面突出去。八连的战士见到舒政委牺牲了,个个怒火中烧,义愤填膺,复仇的子弹射向敌人。八连的勇士们抗击着数十倍于自己的敌人。战斗从中午打到黄昏,子弹打完了就拼刺刀,刺刀捅弯了就用石头砸。敌人冲上来,又被我们赶下去,我已记不清打退了敌人多少次冲锋。
炮弹将阵地耕犁了一遍,焦黑的土壤已见不到一点青绿。硝烟遮天闭日,早春落日的余晖也暗淡无光。战斗间隙,战士们爬出阵地,寻找敌人尸体手中的武器弹药,准备再战。阵地上到处都是敌人和我八连战士的尸体,我看到我们一个牺牲的战士和一个敌兵双双躺在地上,两人的刺刀都捅入了对方的胸膛,我们的战士睁着双眼,死不瞑目,那战场的惨烈情景震撼人心。敌人几度攻占了我们的阵地,但均付出了极重的代价,敌人在我阵地上躺倒了一片,估计也有大几十人。
八连是支英雄的连队,我到五团不久,带八连打了好几次硬仗。八连也是五团中惟一建制较完整的连队。大部队撤离前还有一百三十多人(杨司令员将其他建制不全的连队剩余人员并入了八连),经清点现在只剩三十余人,八连近百人已倒在了阵地上了。我回头看看幸存者,三十余人有一半是伤员。大家渐渐向我围拢过来,重伤员也向我爬过来,我们围成了一团。轻伤员缠着的绷带已看不出原有的白色,一个重伤员被打断了腿,还在那里一发一发地往弹匣里压子弹。人人身上染着血污,张张脸庞被硝烟熏得黢黑。望着这群勇敢坚强的战士,我的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有人说:“政委,下命令吧。我们听你的!”
我坚毅地说道:“同志们,我们一定要坚持到天黑。人在阵地在!”
“人在阵地在!不怕牺牲,完成任务!”
天黑了下来,我估计大部队已突了出去,掩护任务已完成,我命令八连撤出阵地追赶大部队。这时敌人又发起了进攻,妄图将我八连消灭在阵地上。我正准备带领六名战士阻击敌人,让其他人赶紧撤退时,敌人像蝗虫般拥向山头,密集的枪弹射向阵地。就在这时,一颗罪恶的子弹洞穿我的左腿,我感觉像有人用锤子狠砸在我的腿上,一个踉跄扑倒在地,手上的枪甩出老远,血像涌泉般汩汩流出。我挣扎着想站起来,可那腿一点感觉都没有,仗着一股子年轻血气,我扑出去拣起地上的枪欲向前冲去。警卫员张益保一把搂着我大喊:“政委,你挂彩了!脉管打断了,不包扎,血就流完了!”
他撕了块布条一边给我包扎伤口,一边呜呜地哭。
敌人已冲到了半山腰,情况十分危急。我知道自己负了重伤走不了,决定一个人留下来掩护,让所有的战士赶快撤离。可三十多个战士们都围了过来,谁也不走。有人说:“我们不能丢下政委不管,要死就死在一起!”
我心急火燎大发脾气:“放你妈的屁,都要给我活着!还不快走,等什么?走!”
张益保还在哭。我又骂道:“你个裸日的哭么事,没出息!都给老子走!……”
正发脾气着急,一阵痛楚袭来,我竟晕死过去。
后来得知,战士们顶住了敌人的两次进攻。撤出阵地时,张益保背起我就跑,三十多人边打边撤,轻伤员背着重伤员,相互照应,一口气冲出了阵地。因天色漆黑,敌人看不清我们的去向,也就没有追赶。张益保背我下山后,战士们砍树枝为我弄了副担架,几个人轮流抬着我飞跑。
拂晓时分,我们终于追上了大部队。
原来杨司令员他们率部队从白庙子撤出战斗后向西突围,兜了一个大圈子才转向东去。天亮了,为了躲避敌人,部队忽走忽停,绕来绕去,走了许多冤枉路。我们追上大部队后,随队前进。整整两天,部队都在同堵截我们的敌人战斗。队伍中有不少人负伤,担架多,行动更慢,杨司令员命令几名战士护卫着我的担架。敌人步步紧逼,枪弹打来,我身边又有战士倒下,这担架实在不能再抬了。部队一路急奔,黄昏时分,眼见前面有村庄。杨秀坤说:“秦忠,情况太严重,不能再抬你走了。等会就把你寄放在老百姓家隐蔽起来。”
一听这话,我痛苦万分,伤心地对杨秀坤说:“司令员,我伤得这样,是个累赘,不能因为我影响部队,牺牲更多的人。”
说着,我伸手拔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张益保眼尖手快一把夺过我的手枪,嚎啕大哭:“政委,要死也轮不到你死。我背也要把你背出去!”
大家都流泪了。杨秀坤说:“现在只能这样,我马上安置你隐蔽在老乡家。如果你牺牲了,我们一定报告上级和谢建华同志,说你打得很英勇,指挥灵活,掩护大部队突了围。希望你能活着回到部队。”
后来得知,五团从白庙子突围后,一路向东,进入湖北。沿途不断地遭敌人堵截追杀,到达黄安时又被敌军包围,电台打掉了,全团几乎拼光!所以人们都以为我牺牲了。解放后,见到杨秀坤,他为我写了那段历史的证明材料。
我十三岁参加工农红军,曾负过四次伤,从没掉过队。这次杨秀坤决定我就地隐蔽时,我真是伤心难过,泪湿衣襟啊!十几年来,我从未离开过部队,部队就是我的家呀!此时,如此不幸的事降临自己头上,眼睁睁地看着战友们要离开,我真受不了!想到自己的前途,想到领导、同志、家人,想到留下来怎么办呢?
警卫员张益保要求留下来伴陪我。杨司令员说不行,说那样目标会更大,反而不安全。张益保下走了我的枪,泪眼婆娑地向我敬了个礼,拔腿就跑了。
半夜进了村,组织上给我留下十多万元的法币,全交给了那家接纳我的老百姓。当部队出发时,同志们都来和我握手,每个人的眼里都含着热泪,那真是悲惨的分别!我到五团时间很短,到任后就连续行军打仗,部队逐步损失减员,人员和连排建制经常变更,所以对很多连排干部我都叫不上名字,喉咙像被棉花塞住样,我哑口无言,不知说什么好。同志们也都沉默无语,但心情是一样的,大家都在为我的前途担忧。在人群中,我看见了张益保,向他挥手告别。原来张益保并没有走远,一直悄悄地伴随着我,见我朝他挥手,他再也忍不住,跑了过来搂着我,脸贴着我的胸口哇哇大哭起来。我抚着张益保的头,泪如泉涌。十九岁的张益保个子虽大,但还是个大孩子,跟随我的时间不长,可我俩是生死至交啊!
张益保走了,他三步一回头地离开了我。
刘健挺政委最后一个和我握手告别。他和他的警卫员跟上队伍,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之中……
周围慢慢恢复了平静,枪炮声在远处稀疏地响着,只有几个老乡站在我的担架旁。我不让他们抬我走,一直盯着部队消失的方向。冷风嗖嗖,秃树荒草摇曳着发出嘶嘶的啸声,我顿感一阵孤独和寂寞,一种从未有过的失落感袭上心头。我挣扎着想坐起来,可大腿一阵剧烈的疼痛使我大叫了一声,又晕死了过去……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① 杨秀坤(1911—1993),四川巫溪县人。1929年参加中国工农红军,1930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土地革命战争时期,任排长、连长、副团长、团长、副师长,西路军第三十军八十八师副师长,西路军总支队支队长。抗日战争时期,任冀中军区特务团团长,豫西第二军分区司令员。解放战争时期,任(前)中原军区第一纵队第二旅旅长,鄂西北军区第二军分区司令员,第十纵队二十八旅旅长,第二野战军五十八军副军长,第四野战军四十七军副军长。新中国成立后,任副军长,河南民政厅副厅长。
② 刘健挺(1909—1983),安徽霍山县人。1931年参加中国工农红军,同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土地革命战争时期,任红二十五军连指导员,营政治委员,红七十四师独立第一团副团长,师政治部主任。抗日战争时期,任八路军一二九师三八五旅七七○团副政治委员,河南军区第四支队政治部主任,豫西支队政治委员。解放战争时期,任(前)中原军区第一纵队第二旅政治委员,鄂西北军区第二军分区政治委员,华东军区警备第十四旅政治委员。新中国成立后,任皖北军区政治部副主任,安徽省军区政治部主任、副政治委员,福建省军区第二政治委员。1955年被授予少将军衔。
③ 舒烈光(1918—1947),四川省人,1930年参加革命,1934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土地革命战争时期,任红五军团连长。抗日战争时期,任八路军某部参谋长。解放战争时期,任(前)中原军区第一纵队第二旅第五团参谋长、副政治委员,鄂西北军区第二军分区第五团政治委员。1947年3月牺牲于河南信阳或湖北黄安。
④ 此段摘自王定烈《游击江南》一文。
⑤ 当时我正指挥战斗,知道舒烈光中弹负伤,部队转移时有人告诉我舒政委已牺牲。多年以后,有人告知舒烈光负伤后随部队行军,直到黄安才不幸牺牲。舒烈光牺牲的确切地点至今尚无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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