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连载』《我的特工父亲回忆录》

李云龙

晋西革命纪念馆中的晋岳（晋友荣）像

时光过得真快，抗战时期参加工作的一代人，转眼就是百年啊。晋岳同志1939年参加革命，同年加入中共。在革命战争年代曾经多年在陕北担任中共情报机关，中共沿黄河工委秘密战线的工作人员，在山西秘密战线最困难的时候，从陕北潜伏到党组织严重破坏的敌之战略要地隰县，将近数百次的偷渡黄河，翻越封锁线，百战没有一失。号称晋绥分局的模范情报员。

2010年山西省委同意修建晋西革命纪念馆，在纪念馆里面记录了1940-1943年间中共沿黄河工作委员会有关隰县的秘密斗争的历史，在纪念馆里面有晋岳（当时名晋友荣）的事迹报道。

1949年晋岳随第一野战军四梯队南下，曾任绵阳市军管会办公室副主任，中共四川省安县县委书记，金堂县委书记，彭县铜矿党委书记，重工业部304地质大队党委书记，冶金部地质局川鄂分局副局长，四川省地质局副局长，冶金部中南冶金地质勘探公司经理，武钢党委书记等职。晋岳同志生前曾经撰写一本三万字回忆录，经过整理以后，形成了十三万字的回忆录。记录了晋岳一个基层工作人员七年秘密工作斗争和长期从事地质工作的跌宕人生。

本篇自传纪实长篇所有发生的事件和相关的人物活动，完全依照大纲阐述予以撰写。仅仅在文字的上面做了一些改动。以此来纪念晋岳（晋友荣）诞辰一百周年的纪念。

尖兵？什么是尖兵？在过去时髦的话说，秘密战线的情侦人员是革命政权的尖兵，也是武装斗争的尖兵。尖兵是什么？尖兵就是战斗工作在最前沿的普通一兵。秘密战线的情侦人员，就是要潜伏在敌方的区域，尽管你是农民情报员。要将敌人的军事、政治、党务情报，送到我方手中。要秘密联络我方的潜伏人员和地下党人员，收集敌方的情报，传达上级的指示。你的脑瓜子要像一个500兆的硬盘，上级的任务、指示、接头暗号、接头人物、收集的情报全部要装在脑瓜中。

尖兵你要孤身一人面对敌方强大的反间谍机构，要不露出蛛丝马迹，要时时刻刻保持高强度的警惕性。你要严格遵守白区工作的规定，一步也不能错，在危机到来的时候，没有人帮你。谁叫你是尖兵？你的脑瓜子要像7200转/每秒的硬盘，将所有可能出问题的人物谈话、时间、地点过滤一遍，你要自己拿定主意，要大胆赌一把，前面或者就是山穷水尽，或者是万劫不复。

尖兵当敌方反间谍机关动手的时候，你要有足够的嗅觉，要有经得起推敲逃脱计划，要能够迷惑敌军的抓捕方向，要有一夜在茫茫雪原徒步70公里能力。就是有人追你，也会累一个半死。要有野外生存的能力，在零下二十度的野外，能够住上二十天，让反间谍追兵都无法生存，知难而退。

尖兵在渗透和穿越敌方的战线的时候，你要有敢于泅渡黄河的勇气，要在冬天乘坐羊皮筏子，全身被冰覆盖就像铠甲勇士，敌方河防的守卫都被冻得缩回了碉堡。但那是你不能躲，你只有跑只有快速离开危险的境地。

和平时期主要是经济建设，经济建设的尖兵是谁？那就是地质从业人员，地质战线是工业的尖兵。工业建设需要资料，钢铁需要铁矿石、原子弹需要铀矿，资源在哪里？资源在地下，需要从业人员在崇山峻岭走过路过，需要地质人员在荒芜一人的大山中间进行物探和化探，需要使用钻机来钻探了解地下的资料部分情况。

五十年代和六十年代的交通远远没有公路化，没有高铁，没有高速公路，地质队员无论是普通的一兵还是领导干部，要到现场尖都需要徒步， 非常幸运和不幸运的是，这两种尖兵都被晋岳摊上了，而且一干就是五十年。

晋岳（晋友荣）的这个人生都中都是和一个地字打交道。以前是中共晋绥分局的情报人员，潜伏在敌军的内部。解放后从事地质行业，整天都是转山沟，跑野外，俗话都说有女不嫁地质郎。但当时南下干部转业到工业战线是很时髦的事情啊，当了一辈子的土包子，钻了一辈子的山疙瘩，谁都想到当时最重要的工业战线工作，吃吃洋面包，喝喝格瓦斯，见见老大哥，管他什么地质部门其他部门。多少来自解放区的干部，翘首以待啊。

1953年晋岳申请到工业战线的报告，上级很快就批准了，没有想到上级这么干脆。估计是晋岳从事7年秘密工作这一段经历有关。出生入死，叠经变故，作为一种对晋岳过去的工作的奖励吧。

新的工作单位是在重工业部四川彭县铜矿，也就是后来的重工业部304地质队。就这样在十年抗战和解放战争期间，钻了十年大山的晋岳，又一次来到了大山深处，这一干就是四十年，足记遍及云、贵、川、鄂。五岭逶迤腾细浪，乌蒙磅礴走泥丸。几乎所有的高山大川全部到过。

长期的秘密战线的斗争，使晋岳养成了慎言的思维定式，谨慎小心，勤于观察。晋岳从来的不保存任何信件，所有的个人来信看过之后全部按照秘密斗争的养成的习惯烧毁。重要公函从来都是的交给有关部门保管。

五十年代苏联地质专家毛伊谢耶夫，受苏联政府委派来华援助中国的建设。毛伊谢耶夫是一位参加过苏联卫国战争，时任苏军的团政委的地质专家，到了304地质队之与中方晋岳的关系处理的非常好，这位团政委对地质队的帮助也非常大，但是所有的苏联专家的活动晋岳都是注意按照规定两人至多人一起参加。从来没有单独和苏联专家在一起的场合。

苏联专家毛伊谢耶夫回国以后，专门给晋岳来信，估计是表示感谢，但是当办公室人员将毛伊谢耶夫的信件转交晋岳的时候，晋岳马上连同办公室人员，一起将信件交给机关党委。为什么要马上连同办公室人员一起将苏联专家的信件上交机关党委？就是要让大家都知道，此信本人没有过手，更没有打开。

很多与苏联专家打交道之后，都有一点后遗症。连彭老总都整了一顶什么里通外国的帽子。晋岳和苏联专家的打交道的时间最长，但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就连文革那样的险恶时间，多少造反派说过这个问题，那个问题，但是唯独没有在苏联专家问题上找过晋岳的岔子。秘密战线里面有一个工作叫信检，晋岳当时在中共晋绥分局社会部曾经领导过一个信检组负责晋绥日报国统区、敌占区的往来信检的检查，这样的故事晋岳会不懂？

晋岳曾经是中共四川省委委员，有一次四川省委召开省委扩大会议，会议主持领导给与会者每人派发了一封彭老总在庐山会议上的一封信，要求大家就彭老总的信件踊跃发表意见。从来都是领导在会上喋喋不休，今天扎个要坐在下面的人发言？这坑挖的得有多深？

晋岳当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不是晋岳有多么的高明的，而是秘密工作的习惯思维让晋岳对任何不熟悉的文件，保持高度的戒备，慎言是一种惯性使然。会上还是有两位厅级干部发言，认为彭老总的信写的很好，反应了当前的实际情况。结果会议没有结束，二位厅干就被当场宣布撤销党内外一切职务。这不有一点坑爹吗？但是就是这种政治的氛围。你有什么办法？

晋岳是单位主管生产的行政领导，频频到属下的地质野外队去还有一个原因，当时的政治运动频频，三反五反、反右倾、反右派、四清，这一些运动都与整人有关系的，晋岳当时对地质战线的知识分子是比较重视的，关系相处也是比较好，所以这样一些运动以来，晋岳就主动躲到地质野外队下基层去了。 五六十年代的交通极其不方便，地质队都在大山深处，一去就是三五个月，等晋岳回来的一般的运动也就告一段落了。所以整人的事情基本没有参加。

五八年时候，大跃进如火如荼，小高炉处处冒烟，村村点火。晋岳们地质战线号称工业尖兵，特别是冶金地质，后面的工业链就是铁矿、冶炼、炼铁、炼钢。所以地质战线的人员找矿就是为了后面的炼铁、炼钢的准备的。

晋岳是53年转到地质战线的，虽然晋岳的文化不高，但是不代表晋岳不喜欢学习，刚到地质队，两眼一抹黑。晋岳就努力像地质队的技术人员、专家学习，向苏联老大哥学，不懂就问，多请教，多咨询。光苏联出版的地质专业书籍晋岳就买了几大箩筐。掌握了成矿、物探、钻探等等地质生产的基本要领。年轻。肯学习、不怕吃苦、长年累月到地质队，参加过多次的地质会战。几年下来晋岳就成为了地质战线懂业务的领导干部之一。

小高炉会炼钢？以前晋岳可能会被忽悠，但是作为一名时任四川省地质厅副厅长的晋岳，心里倍儿清楚，只不过不说罢了。因为很多大小领导干部都在大跃进中栽了跟头。但是也有明白人要来找找先找找扎个地质厅副厅长了解一下情况、

五八年的一天时任成都市委书记的廖井丹电话找到晋岳，一番寒暄之后，提出来要到雅安参加一个大办钢铁小高炉的现场会。希望晋岳副局长能陪同参加。

廖井丹书记为为什么会给时任四川省地质局副局长的晋岳打电话呢？原来1942-1943年廖井丹书记在晋绥日报任社长兼任党委书记，晋岳当时是晋绥分局社会部派驻报社的秘密工作人员，对外职务就是报社“收发员”，领导一个信检班，负责报社国统区的信检工作，廖书记是唯一知道晋岳真实身份的的领导。

在报社期间正值大生产运动，报社嘛大家都知道，都是一帮文人书生，写写文章还可以。拿䦆头挖山开荒，还真不是那一块料。廖书记找到晋岳，说小晋啊，这大生产的任务要给你们加码了。

晋岳他们一帮年轻的革命同志，天天拆这个信拆那个信，正看得眼睛发花头发麻。巴不得换一种活法，搞搞大生产，熟悉一下我们农民的手艺岂不是很好？晋岳立马答应廖书记：“莫问题，我们收发班都是小伙子，艰苦任务俺们包了”。晋岳的“收发班”不仅圆满完成上级的布置的信件“收发”任务，还超额完成了报社下发的生产的任务，受到了廖书记的高度赞扬。这样晋岳和廖井丹也建立了很好个人关系。

这次和廖井丹书记的雅安之行，其实当时的晋岳心里明白，廖书记是想通过晋岳了解一下小高炉炼钢炼铁是否靠谱？大办钢铁，大跃进在当时是政治的高压区，谁敢说不一个不字？其实当时成都市委和市政府也有自己的相关机构。

和晋岳在安县工作的县长赵鸿图就是当时成都市重工业局局长，廖书记不直接找赵局长这个下级了解大炼钢铁的情况，而是要转一个弯，找到四川省地质局副局长晋岳了解情况。可见当时的领导干部们是多么的小心谨慎。后面大家将要看到双方的见面交谈简直就像地下工作一样。

就这样，官虽然没有做多大，但是在历次的政治运动中间，也没有受到什么损失。归咎起来，还是七年的秘密工作的经验，让晋岳渡过一次次的难关。

常年的地质野外工作，也给了晋岳一个健壮的体魄。晋岳八十岁的时候，还经常一个人自由行。晋岳73岁的时候到北京海军大院看望老同事刘世静，到北京火车站的搭火车的时候，因为时间紧迫了，陪同送行的刘世静儿子回忆说：晋伯伯下车以后，飞起越过路边的栅栏，直接往火车站小跑。当时把在海军工作的年轻的军官看的一愣一愣的。

离休有年了，夜深人静之时，过去的岁月有的时候就像电影一样历历在目，产生了记录的冲动。晋岳不是什么大人物，也没有显赫的功勋，属于当时干部队伍中的工农干部范畴，现在一定连科长都不能聘任，因为没有大学文凭啊。当然晋岳也不是一个大字不识，在1930就接受了完全国民小学教育。算是小学文化程度。40年晋岳参加过中共晋西南党校学习，从初级班到高级班毕业。那个大名鼎鼎中国的汽车之父饶斌就是他们的同班同学。晋西南党校算一个什么文凭呢？现在不是有党校的大专、本科、硕士文凭吗？中共晋西南党校荟萃了当时中共最顶尖的政治、军事教员，这个的毕业文凭算一个什么呢？

李云龙

第一 章 家事

1989年晋岳（晋友荣）离休以后回到家乡石楼县，住在县委的招待所（当时山西省有一项待遇，抗战参加革命的山西籍贯老同志，回乡可以免费住一周山西境内的宾馆。）

见到了他的一个表弟李师傅，李表弟参军转业以后，自学木匠成才，在当地农村有很高的声望，一般家里的立业成家都会点名要李师傅来做家具。李师傅和晋岳聊天的时候说：1958年大跃进中间，他参加了当时的农田水利修整的时候，在老余坪挖出了一个古墓，出土的棺椁傍边有晋福增的字样，在棺椁的砖块上面有大明三年字样。经查明史是明洪武三年。公元1371年。这样来估计，晋岳山西石楼县晋家岔村里老晋家来源与此有关吧。

晋岳（晋友荣）的家乡山西石楼县，位于山西省的晋西南和晋西北交界处，靠近黄河，这里荒山大漠，土地贫瘠，黄土高原的滚滚荒尘土铺天盖地。因为生态环境恶劣，人们的生活十分贫困。石楼县也是关外到内地的通道之一，除了走西口，也是兵家必争之地。年年征战造成了人口的稀少。

晋岳在小时候常听祖父辈的老人说，晋家的先祖都是来自山西洪洞县。以编修箩面框子为业，流动到晋家岔以后，就在此地安家立业。石楼的乡村因为生态环境贫瘠，乡村的文化也十分的贫瘠，晋岳（晋友荣）从小就没有听说过家谱、祠堂等非物质文化遗产。晋家岔村里只有一座破庙宇，还有一个戏台，除此之外便是一无所有了。当地的老百姓连饭都吃不上，哪里还有精力修建什么乡村的祠堂。文化、经济、环境、政治的贫瘠处处可见。

晋岳的记忆里面，1940年，全村有22户，人口仅仅103人，当时最老的长辈晋如意。晋岳前面的家谱是：如、德、维、文、有。晋岳的全名就是晋友荣。

晋岳（晋友荣）的祖父家产仅有两块12亩的狼不吃的山地，连狼都不吃，可以想象这是一块什么的地产了？还有两孔破窑洞，其祖父曾经不要任何条件，也就是不收任何钱，无偿转让土地，今天的话就是白送。但是因为每亩土地要交30斤的皇粮，白送都无人问津。那是多么的悲催。

从这里可以看出，这是一块什么样的额土地？祖父膝下还有三女二子需要抚养，这样的生活能怎么样是可想而知的。

晋岳父亲名叫晋文厚，十八岁奉旨成婚的，全部家产只有两床粗棉被和两个粗瓷碗。真是穷的响当当的啊。但是晋文厚这个人很有一点的乡村英雄气概，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穷苦不怨恨父母，贫瘠不怪罪天地，更不会游手好闲。自认命苦，穷则思变。

第二年晋文厚就借高利贷三百斤红高粱开始种田和创业，这也是奇葩啊，红高粱也可以放高利贷？可见山西商人是多么的精明和厉害！要是到现在人们都到澳门借高利贷赌一把运气去了。

话说回来，晋岳父亲借了高粱高利贷以后，勤耕苦扒，早起晚归，开荒种谷，种菜。他母亲在家里织布纺衣，没有器具，用手拉出两床棉絮，多余的部分送到集贸市场赚取微利。一年下来，粮食、蔬菜具获得丰收。除了还清600斤红高粱的高利贷（这高利贷也够黑的），还结余谷子、粮食、瓜果、蔬菜1000多斤。家庭纺织副业收入也是小有收入。

因此晋岳父母亲添置了棉衣棉被、锅碗瓢盆等日用品。还购买了小猪、小羊、小鸡各三只，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基本实现了脱贫。

晋岳父母亲一年的变化，在这个十多户的人口的小山村中间不啻于出了一个头条新闻，晋家的后生走运了，穷鸡窝里面飞出了金凤凰，一时间传遍了左村右邻。这个既没有政府的扶贫资金，又没有政府扶贫的政策，背了一身的高利贷，就实现了自给自足。要是现在肯定是脱贫的典型。说不定还能戴大红花啊。

而晋岳父亲则说：那里是什么走运啊，全是一锄头一锄头，苦扒、苦挣、苦挖出来的啊！晋岳母亲则是一针一线织出来的。晋岳父母亲这一对农家的人，一生一世都没有松懈半刻。勤劳苦做，这是他们留给晋岳的最丰硕的遗产。

三十年代到四十年代，晋岳父亲在经营农田的时候，也和其他的山西人一样，作起了小买卖，到对岸的陕西一带贩卖牛羊。家庭的经济条件有了进一步的改善。

晋岳父亲晋文厚，名字取得不错吧，虽然一个大字不识，就是这样的农家人也意识到了，再穷不能穷孩子，再苦不能苦教育。父亲意识到了人还是要有一定的文化知识的，因此他下定决心培养晋岳（晋友荣）读书到小学毕业。在一个极端贫困的乡村，作为一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农民，父亲没有要晋岳（晋友荣）早一点去贩牛羊，去种田地，而是要自己的孩子去读书，这真的是不简单。这也是晋岳父亲对晋岳（晋友荣）的最大的爱。1950年土地改革的时候，晋岳父亲被划为上中农成分。


第二章 晋岳（晋友荣）的童年


晋岳（晋友荣）生于1920年12月2日。刚刚起步发家的晋文厚，就喜得贵子。不仅让晋岳父亲一喜一忧。高兴的是生了一个儿子，没有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之虞了。忧的是家庭起步刚刚走上轨道，正是出大力，流大汗的时候，这又多了一个操心的小祖宗。晋岳和现在的小宝宝一样，都是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带大的。

晋岳（晋友荣）隐隐约约的记得，七岁以前都是在祖父、姨妈、姑妈、外婆外公哪里度过的。很多独立、好动、适应性强的个性都在在那时候养成的。因为大人没有时间照料。一个农村的孩子哪里有什么娇气，一般都是丢在那里，就在那里玩，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1930年冬天，晋岳种田的父亲觉得晋岳（晋友荣）应该启蒙了，也就是晋岳父亲彻底动了让晋岳读书的心思。十岁的孩子才读书，应该是太晚了一点？村里面有一个私塾，父亲背上几斗红高粱，将晋岳（晋友荣）送到学堂里面交给了私塾的先生，委托先生一定要严加管教。这个私塾应该就是相当于现在的学前班。

在私塾里面都当是所有的中国孩子一样，晋岳（晋友荣）学的是《百家姓》《千字文》和《五言杂文》，一个在农村的泥巴里面跑惯了的小孩子，咋一进学堂真的不适应啊，除了背诵口诀还马马虎虎以外，默写等等科目就是一个糊涂虫，在20名多名的学生里面，成绩是倒数第二名。手板心没有少挨打，罚跪也是家常便饭。先生还经常投诉家长，说这个晋友荣哪里有荣？脑瓜子有虫，尽是捣蛋。在这个私塾里面的晋岳成了学渣了。

风水轮流转，1931年春天，晋岳（晋友荣）学前班毕业，正式开始到山西省石楼县小蒜乡小学寄读。慢慢的在小学的读、说、听、写方面有了很大的进步，连晋岳父亲都感到惊讶。

晋岳（晋友荣）开始担任学生的组长、班长，开始由学渣到学霸的华丽转身。老师甚至将打手板心的重任委托晋岳（晋友荣）来执行。小学的老师和私塾的老师就是不一样，懂得发动了群众，将打人的事情交给学生来执行。搁到今天这不是挑动群众斗群众吗？

手板心挨打的同学，往往在课后找到晋岳（晋友荣）说“晋友荣你咋这样？老师都没有你打得狠。在初小晋岳（晋友荣）度过了一段的愉快的时光。

晋岳（晋友荣）那个石楼县当时的教育程度真的不能和同时期其他发达县相比较，初小毕业以后，要到县里才有高级小学。晋岳父亲又要辛辛苦苦扛上更多的高粱米，才能送晋岳到县城里面读书。但是这在当时的石楼县小蒜镇晋家岔村里面，也是轰动一时的大新闻，就像今天一个村子里面出了一个大学生一样，乡亲们奔走相告，晋家的娃娃出息了，考到县里面读书去了。

1935年到1938年，晋岳（晋友荣）晋升到石楼县高级小学读书，因为初小当了学霸，所以自己就骄傲自满起来，放松了刻苦的学习，每次考试都在第八名左右。

38年晋岳（晋友荣）都18岁了，成了大小伙子，在农村已经是一个强劳动力了，可是晋岳（晋友荣）还在读小学，现在肯定是很难为情的。不过当时在晋岳（晋友荣）所在石楼县高小还是本地的最高学府，所以当时还是很开心和得意的。

1936年在石楼县发生了一起惊天动地的大事情，那就是中国工农红军东征，红军一军团、三军团还有十五军团在石楼县贺家洼，一举突破山西督军阎锡山黄河天险，攻占石楼，威震山西。

石楼哪一个小小的封闭的县城，被红军这一个新生事物，搅了天翻地覆，作为石楼县的唯一最高学府学校的学生，对红军关于抗日救亡、耕者有其田的政治宣传更是充满了无限的新奇和崇拜。

因为红军到来，学校也放了鸭子，学生们再也无心上课，在课堂里面的议论的中心议题就是红军。还有一些同学跑去看红军的宣传队。整个学校的话题全是红军，红军。

当红军在石楼招兵扩红的时候，晋岳（晋友荣）所在的学校的很多学生更是参加红军的急先锋。晋岳（晋友荣）的同学周志先和他的亲戚高富有当年都参加红军。后来分别成为大军区政委和国务院机关事务管理局的领导。

晋岳（晋友荣）虽然对红军的主张都是拥护的，他同学参加红军以后，也多次劝晋岳（晋友荣），咱们一起参加红军，都是同乡同学，今后互相也有一个照应，特别是高富有同学，本来就是晋岳（晋友荣）远房亲戚，高富有参加红军以后，马上参加扩红的工作，因为是本地人，又有文化，所以在当地号召力相当大。

当时晋岳（晋友荣）的心里也痒痒的。但是自己还是农民意识比较重，想到自己父亲亲亲苦苦种田送自己读书不容易呀，读书以后应该回想帮助父亲。所以当时晋友荣没有参加红军。

李云龙

第三章 抗日烽火

红军东渡以后，石楼县高级小学停课看革命。一直到1937年的才慢慢恢复的正常的学业。这也是为什么晋岳（晋友荣）本来的二年的课程上了三年。一九三七年七月七日，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山西作为华北前线，立刻陷入战争的滚滚烽火当中。

石楼县高级小学再次停课，所在毕业班级的同学提前毕业。晋岳（晋友荣）在这个时候回到家乡小蒜乡，正好当地有中共领导的山西抗日牺牲救国同盟会招工，晋岳（晋友荣）一看赶紧报名，招工负责人看见他本人有高小的文化，被破格任命为秘书。同时安排到石楼县城接受培训。

一九三八年旧历三月一日，阳光高照，石楼县里桃花盛开春意盎然，中午休息的时分，晋岳（晋友荣）饭后正准备回到宿舍的时候，天空中间突然传来巨大的轰鸣声，三架小日本的轰炸机，突然飞到石楼县的上空，当时的人们没有防空意识啊，日本军用飞机飞到自己的头顶，大家没有防空躲避，反而是举目张望的看热闹，哪曾料到日本飞机翅膀一抖，航空炸弹从天而降，顿时石楼县人仰马翻，黑烟滚滚。死伤惨重。

晋岳（晋友荣）正走在回宿舍路上，他当时也没有防空知识。听见炸弹响，撒开脚丫子就跑，完全不知道就地卧倒。没有跑出几步，日本的飞机炸弹再次落下。强大的气浪将一片围墙炸塌，翁的一下，将晋岳（晋友荣）埋在瓦砾之下，两眼冒金花一片漆黑，鼻子嘴巴里面全是土。脑袋一片空白。

过了几分钟，晋岳（晋友荣）才清醒过来，幸亏当时都是土墙，要是砖墙恐怕就是伤不起了。定过神以后晋岳（晋友荣）奋力扒开泥块，从围墙土堆爬了出来，赶紧跑到县政府培训地点一看，只见教室已经炸塌了，周边遍地死伤，哭声惊天动地，一片混乱。

一个负责培训的教官看见晋岳（晋友荣）急匆匆说：日本人就要打过来了，培训现在不能搞了，大家先找一个地方躲一下，晋岳（晋友荣）一看这个情况，只好赶紧从北门回到家里。从这个时候起晋岳（晋友荣）就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当农民了，日本鬼子的炸弹都丢到家门口了，我要参加抗日救亡，不当亡国奴。

回到家里以后，晋岳（晋友荣）准备休息二天以后，在联系当地牺盟会参加革命工作。哪里知道由于在县城受到惊吓，晋岳（晋友荣）的急性支气管炎发作，差一点命就丧黄泉，真的是：出师未捷身先病，长使学生泪满襟。

急性支气管炎现在算一个屁啊！找一个地方挂一点水，几天以后又可以屁颠屁颠满大街跑了。可以在当时，在石楼县的乡村里面，急性支气管炎归类于痨病一类。属于不治之症。

急性支气管炎一个特点就是痰多，当时村里的赤脚医生（村医，给晋岳（晋友荣）看病说：不能吐痰，吐痰多伤元气。但是晋岳记得在高小时候有卫生课，卫生课本讲：咳嗽发言以后，痰里面的细菌极多，不吐出来危害极大）。

但是晋岳（晋友荣）没有听从医嘱，自己坚持每天把痰吐出，并且在父母亲的帮助下，每天坚持自己爬到有太阳的地方，接受紫外线的消毒，搞阳光浴，这一些卫生常识都是高小卫生课教的。

这样坚持一个月以后，奇迹竟然发生了，被赤脚医生（村医）认为是痨病的晋岳（晋友荣），在没有打针吃药的情况下。居然痊愈了。当初晋岳（晋友荣）生病的时候，因为是家里面的第一个独子，亲戚们纷纷来看望，当时都认为晋岳（晋友荣）基本上没有希望了，要挂了。因为痨病在当时就是一个不归路。痊愈以后，亲戚纷纷说：，都说晋友荣这娃，命大福大造化大。

其实晋岳（晋友荣）本人想：主要是得益于高小卫生课里面的相关的知识。同时也是本人的身体素质比较好，加上父母亲的精心调料所致。不要小看高小喔，高小也是教育，高小也是生产力喔。

山西临县四专员公署承办了一个民族革命中学，晋岳（晋友荣）的同学高选和梁有光都去读中学了。因为生病，晋岳（晋友荣）则没有机会去了。错过了文凭升级的大好时光，失去了一个宝贵的机会。


第四章 走上革命道路。

一九三八年晋岳（晋友荣）在抗战烽火和自己大病一场的时光中艰难度过了。转眼一九三九年就来到了三晋大地。本来应该是三八式的老干部，但是牺盟会秘书的晋岳（晋友荣）错过了机会，到革命中学读书也错过了机会，人长树大的，不能一天到晚到处晃悠当盲流吧？总的要找一点事情干干。

这个时候晋岳（晋友荣）想到了昔日的老师贾先生，贾老师当时在小蒜镇里面是一个干部，也就是现在的镇长，投奔到贾老师名下以后，贾老师给了一个协警（村警）职务给学生。

这个协警（村警）也不是有编制的警务人员，大概相当现在的脱产的治安员。这个协警当起来也不容易，整天都是烧火煮饭，收粮款等等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

也许是贾老师认为晋友荣这辈子只能在老师的庇佑下，当一名没有编制的协警（村警）了。慢慢的师生的关系慢慢起了一些变化，没有当年的老师的对学生的关爱了，反倒是上下级的味道越来越重。

有一次为了一件小事，晋岳（晋友荣）遭到了贾老师的训斥，并且毫无申辩的余地，看来学生和老师的关系，一旦和饭碗挂上钩，就不是那么和谐了。受过高小教育的晋岳（晋友荣），在当地好歹也算进一个小知识分子，岂能受制于他人鼻息的之下。是能忍孰不可忍。晋岳（晋友荣）当时就把贾老师炒鱿鱼了。夜奔梁山，不辞而别。

其实现在看来师生关系和上下级的关系是不一样的，端人家的碗，就要属人家管。镇长为上级来说，指责下级应该是无可厚非的。只不过当时的晋岳（晋友荣）血气方刚，不能忍受，走了也好。

晋岳（晋友荣）这个人就是脾气不好，这一次和贾老师干了一场，后面可以看见，时任八路军115师陈世渠支队二营一连当连指导员的晋岳（晋友荣），又和自己的顶头上司老红军邓营长又干了一仗。

离开了敬爱的贾老师又到哪里去啊？当时的山西已经是全面抗战，中国共产党和阎锡山的山西当局的合作正是高潮。山不转水转，这一转还是转回了以前的老关系，回到了向往已久的山西牺牲抗日救国同盟会青年干部训练班。

在牺盟会青训班学习的同时，石楼县牺盟会主任辛步亮和一位张同志（名字记不清了）介绍晋岳（晋友荣）加入了中国共产党，这一次是来真的了，党员预备期半年。集训完毕以后，晋岳（晋友荣）被分配到了石楼县三区，还是老职务秘书，三个月以后转为正式的中共党员。

期间石楼县国民党部书记长，曾经是晋岳（晋友荣）高小老师的高文华，看见他的一个个学生都参加了中共，心里很不舒服。安排同学高文堂前来游说晋岳（晋友荣），希望晋岳能够加入国民党，并承若可委任为行政镇有编制的脱产自卫队教官。

不像那个贾老师，只能当没有编制的协警。月薪38山西银票，中共青训班毕业只有10元山西银票，并承若今后有机会可以到大后方上中学和大学等。

听见高文堂同学的一番游说，晋岳（晋友荣）心中不是没有一想法，主要是对上中学和上大学感兴趣。但是对前一段时间协警（村警）的经历记忆犹新，对贾老师由老师变成镇长，进而把晋岳这个学生不当一回事，动则教训一番难以忘怀。

这要是到了高老师那里，到了国统区那边，官大一级压死人，高老师说不定比贾老师还厉害，天天挨骂，到那时候还有一个活路吗？再就是国统区里面苛捐杂税，贪官污吏民不聊生，作为农民家庭的晋岳（晋友荣）是早有耳闻深有体会。

在贾老师哪里，晋岳（晋友荣）是一番热情之后，换来夜奔梁山，高老师这里是一番游说恐怕是白费口舌了。所以对高老师的一翻游说，笑而拒绝之。已经有了贾老师，不想再有高老师。

在区牺盟会当秘书期间，一个月10块山西银票，当时也没有搞供给制，晋岳（晋友荣）当年十九岁，正是能吃的时候，晋岳饭量非常大，用现在话说就是正儿八经的吃货。

区食堂里面缺油少盐，晋岳（晋友荣）一个人吃饭要顶二个人，通常是还没有到月底，已经是两手空空啦。那个时候大家都不富裕，谁也没有办法救济你。肚子饿的咕咕叫，没有办法，只好跑回晋家岔。晋岳（晋友荣）的父亲对他说：晋友荣，你当了一个甚官？连饭都不够吃，干脆不球干了回来。

俺现在也不是光种地了，俺现在也到陕西贩羊，你就回来帮帮忙。饭是管够的。一个大男人要向父母伸手要钱，才能解决温饱问题。使得晋岳（晋友荣）尴尬之极。恨不得找一个地缝穿进去。

三区距离晋岳（晋友荣）的老家晋家岔不远，所以晋岳经常回家帮助父亲劳动加蹭饭，以至于后来回家干活成了一种常态。领导或者同事有事情找晋秘书，一问不在，再问回家助农去了。这个情况多亏了当时的中共三区区委宣传委员的梁尚清同志多次对晋岳（晋友荣）耐心的帮教和劝解。

“晋友荣同志，你这种小农意识是要不得的，参加革命以后，就要服从大局，搞好自己的本质工作，哪里能够随随便便，动不动就跑回老家种田？如果区政府的工作人员都跑回家里去，成何体统？”你有什么困难或者问题，要提出来嘛，组织能够帮你解决就一定帮助你。

晋岳（晋友荣）说倒不是有什么很大的困难，主要是饭不够吃。到月底没有饭吃了，只好回家吃饭。梁尚青委员听了哈哈大笑：这个问题我去请示上级，给你一定的补助。在梁委员的帮助下，晋岳（晋友荣）重返了工作岗位。吃饭的问题也得到了解决。看来农民的自由散漫的气息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解决的。

（辛步亮同志在全国解放以后，历任西安市公安局长，陕西公安厅厅长。）

李云龙

第五章（1）晋西南 党校学习

一九三九年八月初，中共石楼县委选派其下属的群众团体农救会秘书郝建平、青救会秘书董月明、和牺盟会秘书晋友荣（晋岳），到中共晋西南区委党校学习，好家伙都是秘书一类的文化角色。

时间一个月，学习期满以后，因为成绩优秀，可堪深造，董月明和晋岳两个秘书升级到党校高级班继续学习，时间三个月。随着参加的工作时间的增长以及工作的需求，晋岳（晋友荣）对读书的愿望十分强烈。在党校的高级班的三个月里面，系统学习了《社会科学概论》、《党建》、《游击战争》、《统一战线》、《大众哲学》等等......。

每一堂课晋岳（晋友荣）都认真记笔记，写心得，遇到不懂之处，及时虚心向老师求教。同时结合当时的具体事例，结合学习理论来解答之。通过这次的党校学习，使得晋岳（晋友荣）的耳目一新，茅塞顿开开了窍，领悟了许多的革命的道理，确信只有打倒日本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中国才有出路，人民才有幸福。最主要的坚定了革命的意志。用后来的一句话说：就是不仅在组织上入了党，在思想上也入了党。

在党校学习期间，因为学习成绩优秀，晋岳（晋友荣）又成了学霸，最后结业的考试有一道题，晋岳（晋友荣）获得了党校学员中唯一的满分。一个来自的闫统区高中的李同学有一点不服气啊。

他直接和晋岳（晋友荣）说：晋友荣，我们都是正规学校毕业出来的，中学里面学了六年，你仅仅是一个石高的毕业生，你那个这个石高不是石楼高等师范学校的高、也不是石楼高级中学的高，而是石楼高小的高。你成了学霸，我不服，有本事咱俩来比比数学、物理怎么样？

晋岳（晋友荣）那个时候年轻气盛，说话很冲。反齿讥讽李同学道：俺是“石高”的不假，和你比赛数学、物理俺肯定嗝屁。因为俺没有学过，但是党校的课程你和俺比，肯定你嗝屁，不信咱倆比试比试？课程随你挑。

比就比，谁怕谁啊！ 晚自习以后，俩人找一个同学作证，选了一门课程里面的八道问答题俩人默写，结果时间没有到，晋岳（晋友荣）就全部默写完毕。对照答案基本上都对。晋岳那一个同学现在服了气，晋有荣你还真是有一点邪乎，信你的邪。

其实晋岳（晋友荣）也没有那么邪乎，在党校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记忆力比较好，老师讲解的课文，基本能够背诵出来。要不然晋岳（晋友荣）怎么会进入隐蔽战线呢？一个特工人员在进入闫统区的时候，要将上级党组织的指示、工作任务、接头人员名单、接头暗号全部默记在心。所以闫高（闫统区高中）的同学和石高（石楼县高级小学）晋岳（晋友荣）同学比这个，不输才怪呢。

党校当时的生活待遇是每天每人一斤粮食，五钱油盐。典型的军事共产主义生活，高级干部以身作则，一般学员有什么话说？所以晋西南党校始终贯穿团结、紧张、严肃、活泼氛围。

政治学习加强了，军事斗争的学习也要加强。晋岳（晋友荣）在贾老师那里谋了一个协警（村警）的职位，协警虽然也是警啊，可是就整天烧火煮饭，别说枪，连一个枪毛都没有看见。年轻的男人总是对武器感兴趣。

在党校这可就好了，中共晋西南党校实行军事化的管理，全体学员人手一只汉阳造。学校的军事教官是谁？说出来吓死宝宝，是大名鼎鼎的115师陈士渠支队副司令员黄烨。

黄烨副司令员是参加平江起义的老红军，战功累累。一般学员们要是在军队里面训练，排长就是他们的军事教官，这晋西南党校是什么待遇啊？晋西南驻军最高长官是同学们的军事教官。所以每天的军事训练，不光是晋岳和党校的学员参加，就连党校其他教职员和中共晋西南区委组织部长王达成同志都来参加。为什么？

这个问题太简单了，就好像今天人们都要有一点防骗的意识，听见什么电话说检察院找你，法院找你。又是什么你中了大奖？发了大财，你都要知道这就是骗子的伎俩。战争年代呢，你就要会一点军事知识，知道三点一线，装弹击发 ，卧倒隐蔽，保存自己，消灭敌人。这可是立命安身的法宝啊。

为适应革命战争的需要，党校实行全军事化的封闭管理，晋岳（晋友荣）要接受高强度的军事化的训练。晋岳（晋友荣）在枪械射击、手榴弹投掷、地形利用、信号识别、紧急集合、游击战等等科目都取得了优秀的成绩。

为什么晋岳（晋友荣）的军事课程也是优异呢？不是他聪明，党校里面藏珑卧虎，国统区来的高学历的学员比比皆是。很简单，别人是白天学，晋岳是笨鸟多飞，不仅白天学，晚上也要学。

想起贾老师任命他当协警，整天那一个烧火棍，连一个枪毛都没有摸着，晋岳（晋友荣）学习军事的尽头就更大。晋岳（晋友荣）就是想有机会给贾老师一个证明，我不光会烧火做饭，也会拿枪上战场。火车不是推的，牛皮不是吹的。晋西事变以后，晋岳（晋友荣）直接进入了八路军115师陈士渠支队二团一营一连任指导员。军事不好，115师会要他？

十月的一天深夜，党校住宿地突然步枪、机关枪哒哒响成一片，更有手榴弹的爆炸声如雷鸣一般，晋岳（晋友荣）和同寝室的同学都以为日军包围来了，一时间慌了手脚，什么夜间集合的原则忘了一干二净，衣服、鞋子全部不要了，撒开脚丫子来了一个深夜狂奔，找了一个树林茂密山老沟里面躲了起来。

党校的集合号，滴滴答答催个不停，晋岳（晋友荣）和学员们都一直不敢露面，直到天亮以后，发现没有枪炮声了，一个个才蹑手蹑脚的回到党校的集合地点。

这个时候场面的是相当的好看，丢弃的课本、衣服、行李、书籍是满操场都是。黄烨军事部长，嘴巴都气歪了，一声号令立正，把晋岳（晋友荣）一帮高级班学员，喷一个底朝天，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黄烨部长还专门针对晋岳（晋友荣）发了一通脾气：“有个别学员平时武装训练全部优秀，我说你是哪门子狗屁的优秀，日本人还没有来，还没有打仗，就把你吓成这个吊样子？罚立正三小时，写检讨一个星期。丢人都TMD老了。

三九年三月以后，日军和晋绥军战线在隰县附近交织。党校从这次学员放鸭子的乱跑的事件中得出了教训，来学习都是一帮没有军事的经验的老百姓，为了在今后的战争中间杜绝这种现象，还要加强模拟实战训练，增加夜间紧急集合科目。

这样晋岳（晋友荣）从党校毕业之后，就不再是听见枪炮声乱跑的老百姓菜鸟了，而是训练有素的武装干部。1940年晋岳（晋友荣）曾经到八路军115师当连队指导员，没有在搞什么培训直接上岗，这也是党校的军事化训练的结果。

一九三九年十一月的一天，天天说狼来了，狼来了，狼终于来了。小日本还是老一套，半夜集结，拂晓攻击。凌晨三点，大炮、轻重机枪突然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在紧急集合哨声中区党委机关、支队司令部、政治部、后勤部还有全体党校学员有条不絮的快速紧急集合，在指挥员的红旗指导下，快步向西南方向进发。再也没有菜鸟的一窝蜂赶鸭子乱跑了。

晋岳（晋友荣）在跑步通过的时候，看见黄烨司令员站在雪地中间，一手拿望远镜观察敌情，一边挥手示意部队、机关、党校的人员快速通过。军人是什么？军人就是枪弹横飞的战场上，敢于迎着枪弹而上。障百川而冬之，挽狂澜于既倒。这一次的强行军一直走了二个白天一个夜晚方才宿营。

晋西南党校校部主任朱昔在介绍敌情的时候说道，这次日军两个联队加上伪军共计5000余人，对我晋西南区委实行合围，合围不成又尾追不舍，为了保护区党委机关和支队司政后机关，陈士渠支队派出三个战斗团分头狙击日军，终于使区党委机关和党校学员安全转移到了100公里以外的隰县某村庄。

这次粉粹日军的合围，也充分显示了党校学员几个月军事化训练的结果，训练就是战斗力。党校100多名男女学员，强行军40小时，没有一个人掉队，在大风大雪的强行军当中，翻山越岭，涉水过河。晋岳（晋友荣）在行军的时候，鞋底都断成二节，没有办法只好用衣服撕成布条绑在脚上，直到宿营地。

李云龙

第五章 （2）晋西事变

一九三九年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年，刚刚躲过日军的铁壁合围，著名的晋西事变在12月份又发生了。山西省到1939年夏，由中共领导的山西新军已发展到4个决死纵队、一个工兵旅和一个暂编师，共达50个团约五万多人。

山西七个行政区中的五个及其所属县政权由牺盟会掌握，105个县中已经有70个县长为牺盟特派员（中国共产党党员）担任。也就是说：当阎锡山下令军队准备射击的时候，其中有五万多支枪，全部转过来，指向了这位发号施令的指挥官。

土皇帝阎锡山终于坐不住了，找借口发动了晋西事变。阎锡山，几乎动用了全部晋绥军(旧军)进攻山西新军，镇压与新军一体的牺牲救国同盟会。山西新军在八路军的支援下被迫奋起反抗。

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采取"有理、有利、有节"的方针，妥善处理了这次事变，双方经过谈判，4月初，八路军与阎锡山终于达成协议：确定以汾阳经离石至军渡的公路为晋西南与晋西北的分界线；晋西南的汾阳、离石路南地区和中阳、石楼、永和、大宁、隰县、蒲县、汾西、乡宁、吉县等县为第二战区和晋绥军活动的范围，晋西北地区为八路军和新军的活动地区。

就这样，晋岳（晋友荣）的家乡石楼县的中共组织，就由公开活动转入了地下斗争。晋西事变发生以后，晋岳（晋友荣）在党校的学习提前结业，全体学员全部返回原来的工作岗位。石楼县是晋西事变的中心地区之一，党组织全部转入地下，中共石楼县委组织部长曹中山同志来到党校，给晋岳（晋友荣）和董月明发了阎锡山旗下一个民间组织公道团的假证件，以便他们顺利返回石楼县。

晋岳（晋友荣）和董月明同学简单化妆之后，开始急匆匆通过晋绥军的战线，在通过晋绥军一个检查站的时候，自己感觉不对劲啊，这时候晋绥军到处在抓共产党，晋岳（晋友荣）还带着一封党员组织关系的介绍信，这不就是授人以柄吗？普通话就是你傻啊？湖北话你是不是有一点苕？山西话就是你瓜啊？脑瓜子进水啦？

要想活命，赶紧找出来一口吞掉。果不然一到检查站，就被全副武装的士兵勒令站住，搜身，最后看了晋岳（晋友荣）的公道团证件，七七八八盘问一翻，军队士兵也搞不清楚地方上的事情，最后只有放行拉倒。

晋西事变不仅给晋西南的石楼、隰县等地党组织造成了巨大的破坏，很多党员牺牲，也给晋岳（晋友荣）的家里带来了巨大的灾难。

由于晋岳（晋友荣）父亲勤劳苦做，生活得到了一些改善，村里面的个别人得了红眼病，当晋西事变发生后，有人居然用佚名的小字报，举报晋文厚招待共军，磨了小麦八石，并将小字报贴在阎锡山驻军营部门口。

当时阎锡山驻军营长郝贞正愁找不到八路军、共产党，一看有这张小字报，如获至宝，派出一连人马，将晋岳（晋友荣）家围了一个水泄不通，晋岳（晋友荣）母亲站出来申述，当即遭到了阎锡山军人的枪托打脚踢，多次打到在地，口吐鲜血，三个月以后就一病身亡了，晋岳（晋友荣）父亲则被作为通共的匪属五花大绑投入土牢。

看到这个情况，本乡的小蒜镇中共地下党支部书记周万华，发动了地方保长、甲长数十人，联名具保给阎锡山驻军营长郝贞，称之：晋文厚为人忠实耿直勤劳，担任村长期间难免不得罪人。再说了晋家岔村是穷得出了名的村子，全村的一年收获的小麦都不到八石，晋文厚家里就有一个土磨子，他就是磨上天，能磨这么的麦子吗？庄稼人都知道一个磨子能磨多少小麦？

具保函还称：晋文厚儿子在县城读书，抗战爆发以后，据说参加晋绥军骑兵军，目前生死不明，国家正是用人之际，准保释放晋文厚村民。

敌军营长郝贞一看，也对啊？晋家岔穷的叮叮当，老百姓都是种高粱，晋友荣家里一个磨子哪里能磨八石小麦？感觉到案情蹊跷，加上地方士绅担保，于是借坡下驴就此结案放人。

晋岳（晋友荣）父亲回家一看，家里被打了一个稀巴烂，妻子血迹斑斑卧床不起，小女儿收到惊吓，小儿子不敢回家。多亏亲戚邻居出手相助，才渡过难关。

是谁TMD向敌军告密？晋岳（晋友荣）也想过这个问题，他本人长期从事秘密工作，解放后担任石楼县第一任公安局长，有这方面的经验，晋家岔就那么几十口人，能写几个字的人就更少，如果是暗藏的敌特，三九年到四九年不可能不露出马脚，加上解放以后，石楼县公安局的保存的敌军伪军档案并没有显示晋家岔村曾经有过他们的眼线。

晋岳（晋友荣）的同事认为最大的可能就是晋岳（晋友荣）父亲生活有了比较大的改善以后，有人妒忌，按照今天的话就是有人得了红眼病，到阎锡山驻军帖小字报实施报复。人心叵测，脱贫也有风险啊。

人物注释：

《黄骅：黄骅（1911—1943），湖北省阳新县木石港区凤凰乡良上村（现阳新县木港镇丰台村）人，原名黄金山，学名为有。年幼时，父母和兄长相继去世，与嫂子相依为命，过着极为贫苦的生活。自五六岁就从事打猪菜、挖野菜、拣干柴等劳动，7岁到地主家里放牛，受尽了打骂和欺凌。后来，跟江西瑞昌的木匠胡师傅做学徒，胡师傅常给他讲《岳飞传》、《三国演义》等故事，使他增长了知识，开阔了视野，激发了爱国救民的热情。

1920年到本村小学当炊事员。由于天资聪颖，刻苦用功，也学到了一些学问。后来他又当过裁缝学徒、木匠学徒。1926年他15岁时看到共产党领导农民打土豪分田地，随即参加了革命的洪流。1929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同年参加了红军。

1936年进红军大学学习，毕业后任团政委，1938年任冀鲁豫军区司令员，1937年9月，被派到晋西南去创建抗日根据地，任晋西南游击支队队长。翌年8月，调到晋西南边区党委工作，任军事部长兼115师晋西独立支队（又名晋西青年抗敌决死队）副支队长。期间，为创建晋西南敌后抗日根据地勤恳工作，做出重要贡献。1941年调任渤海军区副司令员。他智勇双全，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灵活运用“集中优势兵力，打击其一点”的方针，取得了很大胜利。

1943年6月遭叛徒行刺遇难1943年6月遭叛徒行刺遇难，时任八路军115师教导六旅副旅长兼冀鲁边军区副司令员。

《王达成：1926年9月加入中国共产党，同年11月在清华大学工作期间，组织了清华第一个中共支部。1927年王达成同志被党派往山西从事党的地下工作曾协助杨重远、吴岱峰组建中国工农红军晋西游击队。1934年，他担任神府地区陕北特委特派员，后任陕北省委组织部部长。1936年红军东征，任晋西南区党委组织部长。1939年12月，他当选为党的“七大”代表。1949年，王达成同志任陕甘宁边区政府秘书长，1950年任西北军政委员会秘书长、工业部部长、西北财经委员会副主任。1954年王达成同志调任纺织工业部副部长、党组成员。1956年他当选为党的第八次代表大会代表。》

《饶斌：晋岳在晋西南党校同学，吉林省吉林市人。1933年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1937年加入中国共产党。中共晋西南党校学员，曾任中共晋西北临时省委秘书长，静乐地委副书记，晋绥八地委书记，中共中央晋绥分局党校教育长，中共辽宁省委组织部副部长，抚顺、吉林市委书记，东北民主联军驻图们卫戍司令部司令员，哈尔滨市市长。建国后，历任中共松江省委副书记、松江省副省长、中共吉林省委常委兼长春第一汽车制造厂厂长、第一机械工业部副部长、国家经委副主任、第二汽车制造厂厂长、第一机械工业部部长、中国汽车工业公司董事长。是中共八大代表，中顾委委员，第四、五届全国人大代表。》

朱昔：(1907―1940)原名王闻韶，又名王耿人。山西吉县人。1926年考入太原国民师范学校。1927年考入山西陆军辎重教习所。1929年毕业后分配到晋绥军当见习排长。

1930年随军参加阎锡山、冯玉祥发起的倒蒋战争。战争失败后脱离军队，在太原靴子巷石印馆当书写员。1931年夏加入中国共产党。不久，奉派进入汾阳西北陆军军官学校，从事兵运工作。1934年2月遭追捕，乃化名王耿人，逃至陕西宜川。1936年任山西牺牲救国同盟会民众干部教练团第五队指导员。1937年任牺盟会长治中心区组织部长。太原失守后，任陵川县县长兼县抗日游击支队支队长。1938年兼任陵川县牺盟游击支队司令及支队党团书记。“陵川事件”后入延安马列学院学习。1939年2月，调中共晋西南区委党校工作。1940年4月，在方山县段家坪遭日军袭击，激战中牺牲。时年33岁。》

第六章 武装斗争

因为晋西事变的发生，中共石楼县党组织转入地下，1940年初，晋岳（晋友荣）回到石楼县王家源村，找到县委宣传部长梁克中，接通了党的关系。正式开始了工作。

某天，梁克中派晋岳（晋友荣）到几十里以外晋绥军盘踞的西卫村去，提取一麻袋党内的文件，在经过黄河边的转角镇的时候，受到敌军的盘查，我父亲是当地人，就以贩卖烟叶子为名蒙混过关。其实提取这一麻袋党内文件没有什么用，就是准备销毁。

在西卫村销毁的不是一样的吗？为什么还要派专人拿到王家源村来销毁？这不是欺负晋绥军的小兵不识字吗？这个晋绥军的小兵只要命令晋岳（晋友荣）打开一看，再加上认识几个字，不就真相大白了。这不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这可是地下工作的大忌。

这也说明当时的中共石楼县委还没有真正的进入到地下工作的环境当中。还在按照和平时期党的工作走程序，细节界绝定成败啊。

石楼黄河对面就是陕西的清涧县，晋西事变以后，公开的党组织全部转移到了陕西清涧县，此时石楼县委已经组建了武装游击队，晋岳（晋友荣）被任命为游击队政工员和中共小蒜区中心支部书记。面对晋西事变以后，阎锡山的政权对中共的疯狂镇压行为，展开反击。

石楼县的中共游击队虽然成立了，但是要人没有人，要武器没有武器，更不会打仗，怎么办呢？只有向黄河对岸的中共清涧县请求帮助。

为了尽快反击阎锡山搞晋西事变，县委负责人高庆鹏带晋岳（晋友荣）来到清涧县，请求清涧县委支援石楼县的武装斗争。

黄河两岸一家亲，清涧县委就给予了大力支持，给了石楼县的中共游击队当时的比较少见的德国盒子炮，还给派出了有武装斗争经验人员，并委派清涧县马灰坪村支部书记黄清善具体协助石楼县的中共游击队，黄清善同志当时五十多岁了，在红军时期曾经是村苏维埃主席，熟悉黄河两岸的水情，对敌斗争也相当有经验。

二月一天，在黄支书的支援下，石楼县中共地下游击队得到情报，晋绥军便衣武装，在石楼县曹家源村设立哨卡，盘问过往路人，兵力一共12人，晚上只有2人执勤。在得到上级同意之后，黄支书划船携带石楼游击队7人，过黄河执行袭击任务，这是晋岳（晋友荣）第一次执行战斗任务，坐在渔船里面，心里噗噗的直跳，黄支书告诉大家不要慌，这一带黄河渡口全部有晋绥军的河防部队，我们登陆的地点，是敌人想不到的。

准备登陆之前，晋岳（晋友荣）了解了一下游击队同志们的军事斗争经验，原来的预计可能有个把二个是老手，结果都是没有军事斗争经验的菜鸟。晋岳（晋友荣）反而还算是有军事经验的人了，好歹受过正规的军事训练。

晋岳（晋友荣）他们7人一共有短枪4支，长枪1支，达到曹家源村之前，晋岳（晋友荣）和大家简单协商作战计划，从曹家源村后面小路，秘密接近曹家源的哨卡，如果发现有晋绥军便衣执勤，先派一人冒充走私的人员，抵近侦察，找机会先敌开火，其他同志埋伏在后山的大路旁边，如果敌军尾追，就在这里伏击，完毕之后上山，向渡口集合。天亮之前渡船准时回陕北。哎！这都是党校教的游击战教材，临时抱佛脚活学活用。

天漆黑一片，晋岳（晋友荣）等五人刚刚爬下不久，只听见在曹家源哨卡方向，传来趴的一声枪响，不一会侦查的队员回来说，哨卡有一个敌人在睡觉，我就朝他打了一枪跑回来了。晋岳（晋友荣）说“好好”，大家赶紧子弹上膛，没多久只听见曹家源村方向噼噼啪啪响起来步枪的尖叫声，随后就是一阵抓共党的声音越来越近，晋岳（晋友荣）也是第一次真刀实枪的上战场，大冬天里，浑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湿了。心里鹏鹏的直跳，看见大路上的一群黑影跑过来，晋岳（晋友荣）大叫一声：“打”，5只枪平平砰砰响成一片。晋岳（晋友荣）自己也扣动了扳机，也不知道打准了没有？然后说道“走”，一个纵步就跳进了茫茫黑夜的黄土山坡。

半个多小时以后，游击队的六人陆陆续续跑回渡口，凌冽的北风中间，人人都是满头大汗，到底是一帮菜鸟，半个小时没有见面，大家感到格外兴奋。叽叽哇哇说打枪的感受，你说你打中了，他说他打中了，还是黄支书有经验，他赶紧虚了一声，说甚呢？敌军如果尾追而来，肯定将我们一网打尽，赶快上船。

第二天石楼地下党传来的消息，昨天在曹家源的战斗中，共计有二名敌军被击毙。奇葩的是二名被击毙的敌军，全部是在路上伏击中枪而亡的，那个在哨卡里面的睡觉的倒是屁事没有，都是太紧张了，近在迟尺的放枪也没有打中。

石楼县游击队这一次奇袭成功，极大的鼓舞了游击队的士气，没有过几天，游击队再次出击，这次在黄嵩茆村，经过实际的武装斗争大家也知道了阎锡山这一帮特工武装，也是一帮菜鸟，不是正规军，没有什么作战经验，搞不好就住在村公所里面，睡得屁是屁鼾是鼾。

这一次他们直接摸到了村公所，进去一看五名阎锡山的便衣武装，果然是高枕无忧，大家一拥而上，随着兵兵蹦蹦一阵枪响，全部解决。

根据游击战的军事打击和政治攻势相结合的办法，晋岳（晋友荣）亲自手写布告放在战斗现场，落款为：抗日反阎游击队司令兼政委肖潇。

敌军五人在晋西事变的中心地区被击毙，这一下石楼全县震动，县城戒严，老百姓议论纷纷，都说是陕北的老八路过来了。敌军派驻各村的武装人员全部撤回此县城。

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石楼游击队连续取得游击战的胜利，石楼县阎锡山当局，把中共石楼游击队列为中共石楼县的正规武装力量，在晋西事变谈判中列入必须撤退名单当中，并上报阎锡山省政府，其实晋岳（晋友荣）他们那里是什么正规军，就是一帮农民组成的游击队而已。

40年四月，根据中央和阎锡山的达成的解决晋西事变的协议，中共石楼县的游击队也作为石楼县武装力量连同县委书记张庆忠撤退到晋西北。

根据协议汾阳县城至离石县城公路为界，旧军也就是晋绥军的骑兵十九军、六十军等等在南部活动，中共领导的新军，决死队，工卫旅在北部活动。就这样的我父亲的第一次武装斗争暂时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