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军牢、军伴、降夷，没五六种部下，你好意思在明朝做将军？

文如玉

明朝晚期军队的战斗力一泻千里，但明军将领的部下种类却多种多样，哪个大明军头手下没有五六种关系密切的私人部下，他们简直不好意思和同行打招呼。这些部下中还都是明朝官府承认的，熊廷弼公开在奏疏中写道：“拨见在家丁二千四百九十一名，军士一千四百五十名，火器手一百三十名，拨夜二百名，降夷三百九十九名，降倭一百二名，共四千七百七十二名，俱属标下中军统摄”，那么他们的待遇和战斗力有何差别哪？

大家比较熟悉的就是家丁，明代的家丁从编制上看分为两种，就是“在营家丁”或“亲丁”（或“随任家丁”）。“在营家丁”也是将领选出来的精锐部队，“在营家丁”往往很多有正规的军籍身份，他们的工资是明朝政府发放的，并不随着将领本人的调动升迁而改变。“亲丁”就是跟随将领的私人武装，身份和来源非常复杂，不少人是江洋大盗和“降夷”。“亲丁”往往和将领一个姓氏，甚至有可能升级为家里的“家人”，是将门世家的重要资产。明代辽东家丁中最著名的家丁有两个，一个是李宁，一个就是祖承训，他们都是李成梁的家丁，但身份来历各有不同。李宁传说是江洋大盗出身，脾气也不好，全靠战场上敢拼敢杀赢得了功名，李如松等人对待他就像叔叔。类似的李氏家丁还有李平胡、李兴、李友升等，李成梁为李友升重金买妻的故事在当时的明军中非常轰动。“亲丁”是将门最重要的流动资产，“亲丁”众多的将门就算打了败仗，朝廷都不敢严格追究。吴三桂的舅姥爷祖承训就是典型的“在营家丁”，“在营家丁”要通过公开的考核考试，不是将领看顺眼就可以收录的。李成梁是军七代，祖承训是军九代，他们都出身自洪武年间就来到辽东的军人大家族，因此老祖当过李成梁的家丁不假，可真没办法当“亲丁”（族众甚强）。

明朝将领身边还有军牢，军牢也是严格考核选拔出来的精锐，用处就是给将领当卫士，和“亲丁”用处重叠，但不如“亲丁”放心。“降夷”“降倭”也是将领身边的王牌部队，很多也是小金库养出来的，所以才有“降夷家丁”的说法。明代喜欢招收“降夷”的将领不少，马芳、李成梁、吴三桂等都是典型。喜好招纳“降倭”的将领有刘铤，在朝鲜期间他手下的“降倭”经常和朝鲜友军闹出误会。

在辽东还有“质子”这一特殊军事资源，李成梁等人经常强制性的把少数民族首领的儿子放到身边教育，当卫士和先锋，王台就有不少儿子在李成梁身边当“质子”，努尔哈赤也是“质子”军中一员。明军将领身边还普遍都有军伴，军伴是从卫所士兵中选拔的，挑选不看武艺，全看干活的本事和家底，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是明朝将领身边的低薪勤杂人员（军伴也有公家支付）。

此外明朝的督巡级大佬身边还有抚标直属部队，在明末乱世中有强大抚标直属部队的人才能控制住局势，甚至屡立战功，卢象升、孙传庭等人手中就有这种强兵，而没练兵本事的人被乱兵打死也没处说理。明军将领身边的士兵名目繁多，还有三六九等，他们本人方便了，但结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