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那条弯弯的西河

文如玉

    壹
    西河，是庐江的一条中心河流。
    它发源于黄陂湖，现出口于裕溪河。全长108公里。河底高程比降为1/70000。两岸圩田集中，约有100万亩，河水流淌平缓。它弯弯曲曲，几经周折，再流入长江。西河，是弯成一个反“c”字形，以至于河水出江缓慢，也没有形成繁华的航运通道。在全国以及安徽省内没有什么知名度，一直是默默无闻地躺在那里。
    2016年，西河可是出了大名了！全国人民都知道安徽有条“西河”！它在2016年的六七月份，遭遇了五十年一遇的洪水，新闻刷爆网上各种媒体。这是自1954年以来的最大的洪水，西河告急！
    西河流域处在庐江县东南乡和无为县的大部分地区，是当地人民的生命河。每年在庐无枞山区及周边附近广大岗圩区的梅雨季节的洪水，都是由它承载而流入长江的。在大旱年份，由凤凰颈大闸引灌的长江水，又由它流入或者提灌到万顷良田。
    西河不是一条自然的河流。它是由古今各个历史时期人工在圈圩、联圩过程中逐渐形成的平原河流。上游一半路径是由西往东直冲长江而下，但到了刘家渡又左拐，沿长江平行直至黄雒河口入“裕溪水”。
    贰
    当今的西河走向常让人们迷惑：它为啥不入长江，而向左拐又平行长江而下？后又委屈地流入裕溪水，与巢湖下泻的洪水争夺江门呢？这是有历史原因的。
    如果我们穿越时空，回到汉朝以及史前文明时期，今天的黄陂湖，后湖，白湖，杨柳圩及无为县的西湖两岸（蜀山镇等）的广大圩区，基本上是水连一片。它是一片整体的湖泊。而无为县襄安镇的岗地在大湖之北。黄屯地区的马鞭山山嘴头两边的圩区（连河圩和沈家圩）就是黄陂湖的湖湾了。后来，人们圈圩，垦田，又联圩连埂，使黄陂湖的湖面逐渐退缩至缺口的西北面。从缺口到刘家渡留下了一条人工西河，两岸全是圩田和山岗地了。
    西河最初的入长江口是从新安桥到刘家渡一线走的。当时，西河这段河道大约46.3公里。
    真正民间说的“西河”，当地人一般是指在无为县境内的河段。无为县蜀山镇有个“西河”老街，从那里向东，习惯上被称为“西河”。庐江段的西河，当地人叫做“青帘河”。古时可能也称作“浣河”。有一首《长相思》词：“潜川水，浣河流，流到青帘古渡头，岳山点点头。点点头，笑悠悠，拿出隔年老陈酒，一醉翻跟头。”它说的正是青帘河段的场景。
    叁
    2016年7月1日前后十天时间里，西河缺口水文站的降雨量为597毫米。西河水位高程陡然上涨到12.56米（缺口，相比：2016.1.1  8:00是8.47米），与1954年破（长江堤）坝13.01米的水位仅仅差0.5米。
    西河高高的水位，致使它的支河水流下泄不掉。连那个山区的黄屯老街也上了两尺深的洪水。杨柳圩等大小圩口危在旦夕。那么只好开闸行洪白湖农场的东大圩，稍微缓解了一下洪水上涨的凶猛态势，使庐江城区及黄屯、西河、黄姑闸老街等有个喘息机会。后来西河河水也不是一直下落，复又上涨到12.67米（缺口水文站）。经过西河两岸人民和政府的共同奋战，苍天也放出了慈悲之心，没有再继续往西河流域倒水了，终使2016年的洪灾有险无难了。
    西河，几乎在每年的梅雨季节，都是处在高水位。2013年也达到了12.49米（缺口）。故致使白湖农场的东大圩在历史上有过7次的行洪，保住了周围千百万百姓的生命财产。
    西河可是当地人民的母亲河，它温柔而绵长。西河之水给圩区人们带来了灌溉的便利，同时也是一条航运交通要道。西河两岸是美丽富饶的，人口密度也是江淮之最。
    但西河有它天生的不足，它没有一个自己通畅的入江口。西河的入江口，是在逐步变化的。最早的入江口是在新安桥的刘家渡。明代以后，上游通江口常因江水倒灌，造成刘家渡附近圩田常遭内涝。所以，在明正德年间堵了刘家渡的出江口，向下游重找入江口。
    同样的原因，在明万历年间又堵塞了新安桥通江口；后又在清同治十二年（1873年）堵塞了泥汊，神塘入江口。最终，西河是经黄雒河入裕溪河，成为裕溪河右岸的一大支流。
    对西河的水利整治从古到今一直在进行。光绪庐江县志卷2“水利”章载：为了消除黄陂湖洪水对周围岸边湖堤的侵蚀，县邑官民在湖岸四周广植芦苇、莲荷、菱草等，以消隔湖浪对大堤冲击。所以，后来我们才看到“黄陂夏莲”和“黄陂芦荡”的美景。
    新中国成立后，西河及流域支流都作了规模性的整治，包括建设了“凤凰颈大闸及灌溉系统”。杨柳圩圩堤加大加高了，流域内的各大小圩堤均逐年加高，同时，以联圩并圩以增加抗洪能力。比如黄屯新河，它是在1973、1974年进行开挖的。在2016年7月上旬时间，西河缺口水文站的水位高达12米以上，但黄屯河的大堤还是高高在上，河水只不过是在大堤的“脚下”而已，安然无恙。
    罗售余/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