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麾下的“五营二十二将”人生结局

徽帮花开

明朝崇祯十六年（公元1643年），明末农民起义军领导人之一的李自成告别了流寇的身份和斗争方式，正式在襄阳建立政权，并自号“奉天倡义文武大元帅”。

有了政权，自己也有了元帅的称号，一起跟着流窜十多年的老兄弟们也要有相对正式的官职，以证明起义军开始向正规化发展。

根据明末清初的著名文人吴伟业所编纂的《绥寇纪略》中的记载，李自成于崇祯十六年，在襄阳的这次整编中，把军队划分为五大营，分别任命了二十二位主要将领，并各自授予了新的将军号，具体名单和职务如下：

• 权将军田见秀："提督诸营事"。
• 权将军刘宗敏：统率"中权亲军"，下属帅标正威武将军张鼐，威武将军党守素副之。帅标左威武将军辛思忠，果毅将军谷可成副之。帅标右威武将军李友。帅标前果毅将军任继荣。帅标后果毅将军吴汝义。
• 左营：制将军刘芳亮，左果毅将军马世耀，右威武将军刘汝魁
• 右营：制将军刘希尧（号改世王，前革、左五营领导人），左果毅将军白鸣鹤，右果毅将军刘体纯。
• 前营：制将军袁宗第，左果毅将军谢君友，右果毅将军田虎。
• 后营：制将军李过，左果毅将军张能，右果毅将军马重僖。
• 制将军贺锦（号左金王，前革、左五营领导人）："在诸将之右"。
  

这二十二人就是李自成之下，起义军中的骨干将领了，大部分是跟随李自成征战多年的老部下，包括少部分原本是其余派系，此时也臣服于李自成的起义军领导人。

其时，不臣服于李自成的，要不就被他干掉了，如“小袁营”领导人袁时中，“曹操”罗汝才等，要不就离得李自成远远的，如跑到湖南去的“八大王”张献忠、“老回回”马守应等。

跟着李自成升官发财的这二十二位骨干，全是明朝官方认可的“积年老匪”、“死不悔改之徒”。

他们未来将继续跟着李自成大杀四方，先建立大顺朝，推翻明朝，然后对上了入关的清朝，其中绝大部分将领在南明时，也在领导和坚持抗清。

本文就简述下这些“积年老匪”在李自成兵败被杀后，各自的结局。

权将军田见秀：他在职位上和刘宗敏同级，是李自成军事上的左右手，据说，他的性格是“为人宽厚，能得众心”，显然好于大老粗刘宗敏。

所以，李自成把他当成各部队之间的调和剂，成为起义军名义上的二把手，即"提督诸营事"。

田见秀在李自成进攻北京时，被留在西安看家，李自成死后的第二年，清顺治三年（公元1646年），田见秀在荆州向清军投降。

但田见秀没有逃过屠刀，随即被多尔衮下令干掉，他是李自成所属农民起义军中，向清军投降的最高级别的武将。

也有文献考证，说田见秀没有被杀，但也没有在清朝为官，而是卸甲隐居了，还活了九十多岁，具体如何，无法证明。

权将军刘宗敏：他是李自成的死党，顺军入北京后，没能站住脚，他要负责，是仅次于李自成之下的最大责任人。

其一，刘宗敏在北京城内主导“拷饷”，把原明朝的官员和士绅全给得罪了。其二，他抢了陈圆圆。

清顺治二年（公元1645年）九月，在李自成死去四个月后，刘宗敏在湖北通县被清军抓获，随即被处死。

制将军李过：李自成的侄子，在李自成死后，成为顺军余部名义上的最高领导人之一，并主导了跟南明政权合作的“联明抗清”。

李过归南明后，其部被称为“忠贞营”，是顺军余部中战力最强的军队，主要跟着南明隆武帝任命的湖广巡抚堵胤锡抗清。

李过大概在清顺治七年（公元1650年），南明永历四年时病死，所部在其义子李来亨的率领下坚持抗清，是著名的“夔东十三家”之一。

制将军贺锦：本是和李自成平起平坐的农民起义军“革、左五营”领导人之一，李自成在西安建立大顺朝后，委派贺锦率部经略西北的甘肃、宁夏、青海等地。

贺锦帮助顺军打下了甘肃，但在攻略青海时，中了土司祁廷谏设下的埋伏，不幸战死。

制将军刘希尧：也是“革、左五营”领导人之一，后随李自成余部参与联明抗清，大约于清顺治六年（公元1649年），南明永历三年时，在湖南郴州战死。

制将军袁宗第：李自成死后，袁宗第积极参与联明抗清，成为“夔东十三家”之一。

清康熙三年（公元1664年），南明永历十八年（此前两年，永历皇帝已被吴三桂杀害，“夔东十三家”继续打着永历旗号），二月，袁宗第在巫山（今重庆）黄草坪被清军俘虏，当年十月被杀。

制将军刘芳亮：参与联明抗清，清顺治六年，南明永历三年时，和刘希尧一起在湖南郴州战死。

威武将军张鼐：跟随李过统帅的“忠贞营”抗清，在湖南平江石牛寨战死，时间不详。

威武将军辛思忠：清顺治二年（公元1645年），南明弘光、隆武元年，战死于湖北武昌。

威武将军刘汝魁：顺治三年二月，战死于湖北荆州。

果毅将军谷可成：明崇祯十七年（公元1644年）四月，随李自成参与一片石大战，五月，在河北保定附近，阻击清军时战死。

果毅将军任继荣：顺治二年五月，战死于湖北武昌。

果毅将军马世耀：顺治二年元月，顺军兵败潼关，马世耀向清军诈降，但计策被识破，随即和数千部下一起被杀。

果毅将军白鸣鹤：崇祯十七年四月，顺军大溃退时战死。

果毅将军刘体纯：“夔东十三家”之一，康熙元年，兵败自尽。

果毅将军谢君友：这个很倒霉，他没看到清军，在受封果毅将军的当年九月左右，于河南郏县被明军俘杀。

果毅将军田虎：顺治六年（公元1649年），南明永历三年，坚持抗清的田虎病死于广西南宁。

果毅将军张能：顺治五年（公元1648年），南明永历二年，坚持抗清的张能病死于广西南宁（或梧州）。

威武将军李友：顺治三年，南明隆武二年，跟田见秀一起降清，两个月后被杀。

果毅将军吴汝义：顺治三年，跟田见秀一起降清，两个月后被杀。

威武将军党守素：“夔东十三家”之一，大概于清康熙三年（公元1664年），南明永历十六年降清，其后结局不详。

果毅将军马重僖（马腾云）：“夔东十三家”之一，康熙三年，跟党守素一起降清，其后结局不详。

以上是《绥寇纪略》中记载的，李自成麾下“五营二十二将”的人生结局，有部分文献所记载的二十二人和《绥寇纪略》中有所不同，比如，有的文献中有李岩。

本文所讲述的这二十二人中，在李自成兵败后，绝大多数还是在坚持抗清，从某些角度上看，这些农民起义军的骨气要好过很多当时的士大夫。

在二十二人中，只有五人最后降清，其中，党守素和马重僖还坚持到了康熙三年，另外，权将军之一的田见秀降清，算是给闯王李自成及大顺军余部抹了黑。

明末乱世乱局，很多历史人物、事件的记载未必就一定准确，本文选的人及其结局，有许多也都是取自私人笔记或野史中的记载，如有权威看法和文中所记不同，欢迎读者纠正。

参考文献：《清世祖实录》《绥寇纪略》《流寇长编》《张文贞公集·纪平定江南事》《南明史》《明末农民战争史》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