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您领略医学镜头下别样的美丽

醉清风

惊惧之美

医学镜头下的疾病魅影

文、图 / 诺曼·巴克（Norman Barker)

克里斯汀·亚科布齐奥·多纳休（Christine Iacobuzio-Donahue）

编译 / 孟宛音

血液试管检测。血液中的大量物质是可以定量的，用来评价肾功能、肝功能、消化、内分泌、电解质、酸碱度、心血管系统及营养状况等，以诊断及监测疾病。血清颜色的异常可以提示疾病。图中试管从左至右依次是：健康（呈淡黄色）、红细胞受损、黄疸（黄疸浓度通常指示肝脏疾病）和高甘油三酯浓度过高。

人类疾病组织经过专业着色，在显微镜下呈现出多样化的形态和色彩，专业医学摄影师惊叹于这些图像潜藏的视觉之美，将其集结成册，创造出兼具科学与艺术之美的视觉奇观。每张影像里都潜藏着某种由恐怖与美感构成的张力：呈现在观众面前的缤纷画面竟然来源于巨大的痛楚与不幸。这些来自人类致命疾病的图像，如果将其可怖的背景剥离出去，你会发现它们所拥有的美学品质：光鲜的外在与灰暗的内核形成鲜明的对比，从而产生一种惊惧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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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学摄影师诺曼·巴克刚从美国马里兰艺术学院毕业时接到了一项任务：给一枚肾脏拍照。这枚从尸体解剖得来的人体肾脏长满了囊肿。“医生嘱咐我务必把它拍的‘富有美感’，因为照片要登在一本相当有名的医学杂志上。”35年后，诺曼·巴克已经成为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医学院的医学摄影师和病理学与艺术专业教授。作为研究人员和摄影师，在繁忙的学术研究和艺术创作中，每天都会面对很多显示病患疾病的图片。

人类脊髓神经系统。这一独特完整的人类脊髓神经系统标本完成于1888年，其解剖源是一位美国黑人妇女，现被收藏于费城哈内曼医学院的博物馆内。这一标本在1893年芝加哥世博会展出并获得金牌。

琼脂培养皿。临床微生物学家用不同类型的琼脂培养皿确定引起病变的细菌和真菌。通过不同媒介（抗生素、特殊营养物质、染料等）离析病原微生物，使之显示出不同的形态和色彩，以确定其“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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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意冒犯病人，也并非缺乏同情心。诺曼·巴克试图对这些由疾病和伤痛构成的图片作美学上的观照。克里斯汀·亚科布齐奥·多纳休是研究胃肠疾病的病理学家，她和诺曼·巴克有共同的兴趣：将科学和艺术结合在一起，通过图像展现病变组织超凡脱俗、线条抽象、色彩鲜艳并引人深思的一面。

阿尔兹海默症。研究表明美国85岁以上年龄段的人群中有接近半数的人患有阿尔兹海默症，一种致命的脑退化疾病，目前还没有有效的治疗方法。神经细胞和神经突中异常蛋白质的积累，（Tau蛋白质导致神经纤维缠结，类淀粉蛋白质产生斑块）干扰大脑的正常运转，从而引发阿尔兹海默症。唯一能确诊该疾病手段是尸检。将病变的脑组织样本经过染色，置于显微镜下，即可看到图像中显示的景象：黑点是神经元，棕色斑点是类淀粉蛋白斑，右上角是血管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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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诊断疾病，他们每天都要花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在显微镜下观察活体组织检查的病理切片，这些切片来自各种不同的消化道疾病病灶。每一个切片对于疾病的诊断都是非常重要的，只不过有时候其中的一些会吸引眼球：组织和细胞在经过病理学处理后会发生化学反应，其所呈现出的独特形态和色彩让人印象深刻。

艾滋病病毒。图像展示了艾滋病的发病机理。蓝色部分是名为CD4阳性T细胞的白血球，它的表面正在成长出一红色息肉状物体，即为艾滋病病毒。这一动态过程会感染更多的CD4阳性T细胞和巨噬细胞，并摧毁其它细胞。

乙肝病毒。目前有8个已知肝炎病毒类型，从甲肝到H型肝炎病毒，严重者可发展为肝硬化和肝癌。这些病毒的基因序列彼此不同，并在全球范围内具有不同的地理分布。甲肝多见于欧洲、非洲和东南亚，而乙肝和丙肝则在亚洲更为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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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图示意，解释复杂的科学问题是一种悠久的传统，比如达·芬奇。达·芬奇不仅是文艺复兴时期最重要、最有代表性的艺术家之一，还是一位热情洋溢的工程师、发明家和科学家，他将绘画的天分倾注于科学发明和创造，留下了举世闻名的达·芬奇手稿，为后来的科学发展带来了许多珍贵有益的启示。

子宫颈巴氏涂片检查。（命名来自于发明这一方法的细胞学专家乔治·帕帕尼古劳医生）像在狂欢节抛洒的五彩纸屑，其实是细胞在子宫颈涂片检查中的“自我展示”。从子宫颈部取少量的细胞样品，放在玻璃片上，涂上“巴氏”染色剂，在显微镜下观察是否异常。子宫颈巴氏涂片检查法是识别和治疗宫颈癌的有效方法。

肾小球。分列于脊柱旁隐约显影的两颗黄豆—肾脏，让人体完成废物处理、达到生命和谐，其多任务同时处理的能力更是显示出了卓越的生物学水平。肾脏能精密调控水盐平衡、排出人体废弃代谢物、甚至合成一些不可或缺的激素。肾脏中纱球形的结构是其重要的结构单位—肾小球。这些肾小球由一种特殊的血管构成，专门负担肾脏过滤血液的功能。图中的肾小球看起来很大，实际上却很小，需要显微镜才能清晰可见。它们过滤血液后产生肾小球滤液，再经过一系列肾导管，将废物浓集并调节电解质平衡，最终排出肾脏形成尿液。一些影响肾小球或肾小管的疾病，可能导致肾脏功能异常，如肾衰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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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学发展至今已有几千年的历史，但对人体的探索依然有很多未知领域。诺曼·巴克说：“医学可视化，为医学科学家提供视觉研究资料，让艰深难懂的医学理念和原理为更多人认知，是我作为医学摄影师的目的和最有成就感的事情。”

染色体端粒。DNA是细胞遗传的密码，由23对染色体组成。端粒是染色体末端的DNA重复序列，可缓冲染色体两端由于细胞分裂而产生的消耗，并补充端粒酶。图像是同一个染色体在不同的影像中显示的特定的端粒序列位置。

自体免疫性疾病。我们的皮肤表面和消化道中常年生活着数不清的细菌，每天还要暴露在许多的病毒和真菌中，时时刻刻承受外来入侵的风险，强大的免疫系统保护着我们免遭如此劫难。任何一个免疫系统的目标都是分清“敌方”和“我方”，然而一些人的免疫系统却并不如此。这些人的免疫系统针对自身正常的物质和组织，发起攻击，医学上称之为自身免疫病。患上这些自身免性疫病，就意味着免疫系统将“我方”错认成了“敌方”，将自己正常的细胞当成靶子进行扫射。一些常见的自身免疫病包括红斑狼疮、多发性硬化、麦胶性肠病、1型糖尿病和类风湿关节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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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学摄影不仅是一种解释医学原理和传播医学知识的媒介，其本身也是一种科学行为。医学摄影尽量科学客观，但同时也要展现艺术之美，“我希望观者在欣赏这些医学摄影作品的时候，能够认识到生命的局限并体验到美。”诺曼·巴克这样说道。

偏振光射下的变形性骨炎病变图。变形性骨炎是一种严重的骨骼再生障碍性疾病。正常人的骨骼以每年15%的速度进行新陈代谢，大约每5年会换一副全新的骨骼。变形性骨炎的骨骼代谢速度则远高于此，由于骨骼代谢速度异常而导致骨骼疾病(骨折和畸形)，常见于老年人。

肝硬化。肝脏是位于右腹部上方的最大器官组织，可清除血液杂质，产生大量凝血因子，促进新陈代谢，肝硬化的常见原因是过度饮酒，或乙肝、丙肝病毒感染。肝硬化后，肝脏组织（图中粉色部分）会受到纤维组织（蓝色部分）的抑制。肝脏在受到破坏后有惊人的再生能力，但细胞增殖却受到纤维组织的抑制，产生结节。在肝硬化后期，肝脏会萎缩至正常大小的一半，被充满结节的浓密纤维组织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