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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战争中的海上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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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1-17 13:39:52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从一般的认识上来说,朝鲜战争通常被理解为一场陆军和空军发挥主要作用的战争。海军(这里的海军当然是指“联合国军”方面的海军,其主要的组成部分是美国海军,中朝方面基本上没有什么海军力量参加实际作战)所发挥的作用也通常被理解为局限于海运和两栖攻击方面,即向朝鲜半岛输送部队和作战物资以及进行像仁川登陆那样的两栖登陆攻击。但是,实际上海军在整个朝鲜战争中发挥的作用绝不仅仅是这样简单,其对朝鲜战争的影响也超出了大多数人的认识,本文将从若干方面对“联合国军”海军的作战行动作一介绍。


经常叼着烟斗的麦克阿瑟
朝鲜战争爆发时,美国海军在日本周围水域兵力并不多,只有远东海军两栖部队的几艘运输舰、登陆舰以及负责支援他们的1艘轻巡洋舰、4艘驱逐舰和6艘扫雷艇。而美国海军在亚洲最主要的兵力是第7舰队,其下属的舰艇——1艘航空母舰、1艘重巡洋舰和8艘驱逐舰则散落在亚洲的其他基地内。这些兵力并不足以应付朝鲜的战事,因此得到了迅速的增援,这些增援除了美国海军外还有英国海军提供的大量兵力(除英美两国外的其他国家提供的海军兵力为数极少)。当时,美国海军最先进的全部4艘“衣阿华”级战列舰都先后投入到朝鲜战场。这些海上兵力遂行的主要任务是扫雷、两栖攻击、两栖撤退、两栖佯动、海上运输、海上封锁、充当海上炮兵等。
如果说中朝方面没有什么海上力量可以对美国海军构成重大威胁的话,那么唯一称得上像样的威胁的只能是布雷行动。这种行动基本上是由朝鲜人民军实施的,并且贯穿了整个朝鲜战争。朝鲜人民军通常使用渔船和小艇利用夜间进行布雷,这在当时的技术装备条件下是很难被发现并被制止的。而且廉价的水雷可以非常有效地毁伤水面舰艇,因此美国海军对此非常头疼。按照美国海军的官方说法,整个朝鲜战争中的水雷战主要分为三个阶段:元山水雷战、镇南浦水雷战和1951年—1953年的水雷战。本来,仁川登陆也可能面临严重的水雷威胁,但是由于朝鲜方面没有在仁川港布雷,因此第一次严重的水雷战就发生在元山登陆期间。
仁川登陆成功后,麦克阿瑟突发奇想将进行仁川登陆的第10军抽出企图再次对朝鲜东海岸的元山进行两栖登陆。第7舰队司令斯特鲁布尔海军中将和远东海军司令乔伊海军中将早就认识到了水雷是朝鲜人民军对抗美军海军的主要武器,这一想法因为朝鲜海域的特点而得到了进一步加强。朝鲜沿岸的浅水区是理想的雷区,浑浊的海水使得下面的水雷几乎完全不能被发现,从朝鲜北部任何港口布放的漂雷会在15天内随着日本海和黄海的海流漂遍朝鲜半岛的海岸线,这样就加大了漂雷对水面舰艇的经常性威胁。在元山登陆前,美军和英军已在朝鲜海岸发现了300多个水雷。从9月4日到9月30日间,“联合国军”的舰船和飞机共54次发现水雷,大部分都在镇南浦和仁川间的黄海浅水水域。据此,斯特鲁布尔判断元山港已经被水雷封锁,而且这些雷区还可能得到了海岸炮兵的掩护。可是,最大的困难还是严重缺乏扫雷舰艇。远东海军的第3水雷战队只有6艘扫雷艇,这点兵力很难应付元山港外的雷区。而在二战中的冲绳岛战役中,清扫一片相当于元山港面积的水域时使用了100余艘扫雷舰艇。尽管后来第3水雷战队得到了增援,也不过增加到10艘扫雷艇而已。除此之外,还有20艘连同上面的水兵都是原日本海军成员。这些日本水兵和扫雷艇都是志愿者性质,如果遭到损失或困难而中途离开的话谁也无法阻止他们。光是这些因素几乎就决定了元山水雷战的前景不妙。


仁川登陆前,美军对仁川港的照相侦察照片,从这张照片可以鸟瞰仁川港
10月10日,第3水雷战队的6艘扫雷艇开始在元山港外进行扫雷。预定的登陆日期是10月20日,留给他们的时间最多只有10天,而最初计划用于扫雷的时间是5天。为了争取时间,第3水雷战队的斯博福特海军上校决定取最短的路线开始扫雷。4艘扫雷艇拖着扫雷具在前面探察水雷,而2艘扫雷艇跟在后面,其中1艘负责给发现的水雷安装橙色圆锥形识别浮标,另1艘则严阵以待准备以枪炮火力击毁发现的水雷。巡洋舰“伍斯特”号派来1架直升机帮助扫雷艇进行清扫作业,这是第一次使用水面舰艇和直升机配合进行扫雷作业。“伍斯特”号上的博尔达尔少校评价说:“没用多久就发现直升机就好像是一个搜寻水雷的瞭望台。如果海上风浪不大,太阳光照射方向适宜和海水清澈,就能很容易地发现水雷。”在直升机和扫雷艇的共同努力下,第一天的扫雷很顺利,共清扫出12个水雷加以破坏并且己方毫无损伤。但就在这一天的作业就要结束的傍晚,直升机突然发现有5条水雷线还横在预定需要扫除的航道上。这一消息震惊了所有的人,并且迫使斯博福特改变了预定的扫雷航道,改在距离滩头较远但是苏联船只曾经航行的航道上去。为了加快进度,斯博福特还决定使用罕见的方法进行扫雷:使用第77特混舰队的舰载机对雷区进行轰炸。斯特鲁布尔批准了这一建议,但却并没有抱大的希望。
10月12日晨,31架AD型攻击机和8架F4U战斗轰炸机分成2列前往雷区,每架AD攻击机携带3枚1000磅炸弹,而F4U战斗轰炸机则每机携带1枚1000磅炸弹。所有炸弹都安装水压引信以确保在预定水深引爆。此外,还有8架F4U战斗轰炸机随时准备按召唤对轰炸时的空隙进行补充轰炸。轰炸过后的第二天,“海盗”号扫雷艇在已经轰炸过的航线上又扫出了6枚水雷,这表明空中轰炸的效果并不能令人满意。后来,空军的斯特拉特迈耶表示愿意使用他的B-29重型轰炸机进行轰炸扫雷。但斯博福特经过计算后认为,每枚炸弹必须在距水雷9米内爆炸才能将其摧毁,而这样的投弹精度是难以达到的,因此海军拒绝了空军的好意。空中轰炸的失败,使得海军只能继续以扫雷艇进行扫雷。12日这天因为轰炸的原因,扫雷艇出发的时间比以前要晚一些,于11时12分进入未扫雷区。扫雷艇扫除10余个水雷后,“海盗”号扫雷艇却被一个水雷将主甲板炸成两段,仅在4分钟内就倾覆了。紧接着,海岸炮也开始向扫雷艇射击。“信约”号扫雷艇在压制海岸炮并企图援救“海盗”号落水船员时也触发了水雷,很快也沉没了。不但如此,不久又传来了更坏的消息——在元山发现了磁性水雷。斯博福特给其上司海军少将史密斯的电报震动了五角大楼:“美国海军在朝鲜海域失去了制海权。”海军本来准备击沉敌方的军舰和潜艇,然后以准确的炮火支援登陆和封锁作战地区海岸,却在元山遇到了布有超过3000个水雷的大雷区。结果世界上最强大的海军被迫徘徊于日本海,只有一小支扫雷艇部队挣扎着试图打开一条通路进入元山港。


《时代周刊》拍摄的仁川登陆后美军的登陆艇停靠在滩头的照片
经过一番努力后,原本以为水雷已经被扫得差不多了,美军的4艘扫雷艇开始在近岸进行最后一扫,结果又出了大乱子。2个水雷在离“美洲鸭”号扫雷艇366米和91米的距离上连续爆炸,所幸扫雷艇并没有被炸伤。但第三次爆炸却把南朝鲜的516号扫雷艇炸得粉碎。经过一番折腾,直到扫雷开始9天后的10月18日,斯博福特才搞清楚元山港雷区的组成情况。又经过了7天,也就是10月25日,扫雷工作才告完成。万般无奈的海军只得向东京的麦克阿瑟说明情况并要求批准推迟预定的登陆日期,很快得到了批准。最后,预计用5天时间的扫雷工作竟然用了25天才完成,成果也仅仅是扫出了一条安全的航道而已,并非将整个海域全部扫清。而美军估计朝鲜人民军布下的3000个水雷,只扫掉225个。在船上的登陆部队于10月26日上岸时,元山早已落入了从陆路推进的南朝鲜军队手中长达半个多月了。远东海军司令乔伊后来说,元山登陆的教训是“机警的敌人通过水雷的巧妙运用就能剥夺我们向目标接近的行动自由”。自此,美国海军开始把水雷战当做其在朝鲜战争中最重要的任务之一并将之进行到战争结束那天。
美国海军进行的第二场重要的水雷战是镇南浦水雷战,这次不是为了保障两栖登陆行动,而是为了打开一个被水雷封锁的港口,以使运送后勤物资的船只在朝鲜西海岸靠近前线的地方进行卸载,加快物资送到第8集团军手中的速度。第8集团军司令沃克在给海军的告急电报中急切地表示:部队的摩托化车辆因缺乏油料而弃之不用,部队的口粮已经减少到每日两餐。但是,清扫镇南浦却面临着非常大的困难:首先是美军手中的海图最新版本的发行日期为1922年—1924年,而这片海域在这26年中会有很多的变化;其次是严重缺乏扫雷兵力,在朝鲜所有可用的扫雷艇和在西太平洋的大部分扫雷具都已经使用在东海岸的元山和利原方面了。最后,史密斯海军少将只得利用所有可以找到的兵力进行这项工作,从大西洋舰队扫雷部队来进行战场观察的一个中校被任命为这次扫雷的指挥官。
由于此时“联合国军”和南朝鲜军已占领了平壤,因此史密斯派克雷中校前往平壤搜集镇南浦雷区的相关情报。史密斯又要求第8集团军扣押了镇南浦港的所有小船船长和河道引水员,并拘捕布雷人员,搜索布雷计划、航海日记及水文记录。这样,在扫雷工作于11月2日开始的时候,美军扫雷部队已经掌握了很多情报。克雷审讯了一些参与布雷的人员,得知镇南浦布放了系留水雷和沉底的磁性水雷,并大体搞清了所布的每一条水雷线,进而将其标注在海图上。这就为以后扫雷工作的顺利进行提供了有利条件。为了凑足用于扫雷的兵力,美军在英军配合下几乎使用了所有的扫雷武器——水面扫雷舰艇、飞机和直升机。


P2V巡逻机
首先开始工作的是海军航空兵的巡逻机。从开始扫雷之前的9月29日到11月15日,巡逻机在黄海海区发现了340个水雷,炸毁44个并用机枪将9个击沉。11月底,巡逻机在镇南浦开始使用深水炸弹轰炸磁性水雷。28日投放了32枚325磅的深水炸弹,只引爆了1个水雷。第二天成绩较好,P2V型飞机投放16枚深水炸弹就引爆了3个水雷。作为扫雷兵器,巡逻机相对于扫雷艇最大的优点是可以在相当强的风浪情况下工作而较少受到影响。除了巡逻机外,从英国航空母舰上起飞的直升机也给了扫雷工作以很大帮助。水面扫雷舰艇中最先投入工作的是2艘快速扫雷舰——“卡密克”号和“汤姆逊”号。可是后来事实证明,这不是一种优良的扫雷兵器。美军认为它们是不伦不类的东西,既不是优良的驱逐舰又不是完美的扫雷舰,作为扫雷舰太大,费用太高且难以操纵,作为驱逐舰又显得火力不足。由于兵力紧张,3艘扫雷艇——“塘鹅”号、“燕子”号和“海鸥”号到达镇南浦2个小时后就开始了工作。在整个扫雷任务完成之前,扫雷部队得到了13艘租来的日本扫雷艇的支援。经过紧张工作,11月7日浅水船只已开始进入镇南浦港内,第一艘坦克登陆舰于10日驶入镇南浦。10天后,深水水道宣布开放。到11月底,在镇南浦已扫清了200海里的水道并破坏了80个水雷。总的来看,镇南浦水雷战的成绩要远好于元山水雷战,而且付出的代价要小得多。
1951年之后的水雷战从整体来说不像1950年那样吃紧,因为两栖登陆作战减少了,而美军的扫雷部队无论在人员还是装备方面都已经更适应形势的要求。此外,1950年的扫雷工作是即使认为没有水雷的海域也要进行扫雷,以保障运输船只的航行安全,而到了1951年以后则是发现水雷才进行扫雷,通常的目的是为对岸轰击的舰只争取更大的回旋余地以更有效地发挥炮火威力。从1951年5月1日到12月31日,扫雷部队共清除水雷683个。尽管如此,朝鲜人民军方面仍在持续不断地进行布雷行动。美军得到的情报显示:人民军有充足的水雷可以在北方所有的港口进行布防,而且在镇南浦、清津、城津和兴南已建有水雷仓库,其目的至少有2个,即阻止“联合国军”的两栖登陆和威胁对岸轰击舰只的安全。美军情报指出,朝鲜方面总是利用夜暗条件使用渔船、机帆船及鱼雷快艇进行布雷。从美军俘获的布雷渔船中发现用硬木制作的横装在船上的布雷轨道,既可以安放水雷又可以使之很容易地从两边滑落。美军官方战史认为,这样的设计虽然十分原始,而且载雷也不多(只能载2~4个水雷),但却能用来威胁世界上最强有力和最现代化的海军。1952年6月18日,一艘美军扫雷艇在元山港发现了一个带有自动定时布放装置的水雷。这种装置是用油桶、木材和小桶顺着河流使水雷漂进港内,然后利用定时融化垫松开绑住水雷的钩子,使水雷下沉布放到位。这使得美军第95特混舰队司令宣布:近河口地区的航行已经不安全。由此可以看出,水雷确实是一种价廉且高效的兵器(即使到了1991年的海湾战争中,水雷仍让美军大吃苦头)。不过值得“联合国军”庆幸的是,除了磁性水雷外,朝鲜人民军只使用了落后的触发水雷,假如结合使用磁性水雷和音响水雷,那么扫雷任务就会困难上百倍。


正在向元山港登陆的美军部队
对于朝鲜战争中的水雷战,美军总结认为最重要的结论是敌方使用过时的系留水雷和磁性水雷,以原始的方法进行布设,都能造成水面舰船相当大的损失并阻碍“联合国军” 的行动。虽然朝鲜方面的布雷行动全部属于防御性质,既是有限的又是局部的,然而却能在已扫地区以外把海军舰船限制在100浔(注:水深单位,1浔=1.852米)等深线之外,而不敢越雷池一步。但是美军也看到,在1951年5月以前,以5艘扫雷舰艇沉没为代价只清扫了200个水雷,而在当年5月到12月清扫了约700个水雷而没有损失一艘舰艇,这确实说明了装备和经验的进步(在1951年以后的扫雷行动中虽然扫雷舰艇时有触雷,但损失并不大)。
除了进行扫雷行动保障自身安全外,“联合国军”海军水面舰艇部队对陆上战场进行影响的主要方式是海上封锁和充当海上炮兵。前者用于对中朝方面的海上运输和捕鱼等活动进行封锁,而后者既可以用于封锁近岸的陆上交通线也可以用于对近岸的己方部队进行舰炮火力支援。
1950年7月4日,美国对在太平洋航行的一切船舶发出广播,说明美国政府已经命令海军封锁朝鲜海岸。虽然广播没有提到封锁地区的限度,其实在朝鲜西海岸是达到北纬39度35分,在东海岸则达到北纬41度51分。这一限度是为保持一切海上兵力完全离开苏联和中国领土而设立的。最初用于封锁的兵力非常薄弱,只有美国、英国和澳大利亚的3艘轻巡洋舰、6艘驱逐舰和4艘护航炮舰。后来陆续得到增援后,远东海军司令乔伊就把封锁部队分为东西海岸两部分,西海岸由英军负责,东海岸由美军负责。执行封锁和对岸炮轰任务的海军部队统一编为第95特混舰队,一直到战争结束。其间,美国海军最强大的,也是当时世界上最强大的4艘“衣阿华”级战列舰(“衣阿华”号、“密苏里”号、“威斯康辛”号、“新泽西”号)都曾经编入这一编队,执行对岸火力支援和封锁任务。


朝鲜战争中正在炮击的“衣阿华”号战列舰
6月29日,美国轻巡洋舰“朱诺”号在东海岸的玉溪,首次进行对岸炮轰,一共发射了459枚127毫米炮弹,目标是朝鲜人民军的有生力量。据报告,给敌方造成27人的伤亡。7月2日,3艘美英军舰在东海岸注文津附近攻击了由4艘鱼雷艇进行掩护的朝鲜人民军护航运输队。鱼雷艇进行了顽强抵抗,但因火力悬殊而被击毁3艘。第二天清晨,“朱诺”号将躲在注文津的护航运输队的10艘朝鲜船只中的7艘击毁。这就是历时3年的海上封锁和炮轰的前奏,不光是海上目标和近岸交通线,而且离海岸32千米以内的陆上敌军都遭到了海军的炮轰。这一行动没有遇到敌方的水面、水中和空中的实际抵抗,以美国海军为首的海上部队就顺利地控制了朝鲜北方500多海里的海岸线。海军封锁部队的基本任务有两项:一方面要以炮火支援地面部队,另一方面是尽可能多地击毁运往前线的敌方兵力、装备和物资。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无论是德军还是日军在沿海地带都遭到了盟军海军大口径舰炮的猛烈轰击,遭到了十分惨重的损失。掌握完全制海权的“联合国军”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一有利条件,其海军执行了大量对岸火力支援任务。从1950年6月29日到9月15日,海军封锁部队轰击朝鲜东海岸目标共89次,发射炮弹达几千吨,主要攻击目标是交通线、军队和炮兵阵地等。美国海军官方战史评价道:从来没有过这么多的目标,也从来没受过那么少的报复,(海军舰只)好像屠宰场里无人管束的饿狗,可吃的东西多得很。7月中旬,在盈德地区的南朝鲜第3师在朝鲜人民军的压力下拼命后撤,而据美军看来其唯一的炮火支援就是来自于海军舰船。7月15日晚,为了支援南3师,封锁部队决定2艘巡洋舰和4艘驱逐舰驶近盈德海岸进行炮轰。驻南3师的美军顾问组组长恩莫里中校将需要舰炮进行轰击的目标通知了海军,随时观测弹着点并予以修正。19时,6艘军舰对下列指定的目标开炮轰击:部队集结地、炮兵阵地和铁路枢纽。在用爆破弹射击的同时混以照明弹射击,以供地面部队观察射击效果,共计发射297发炮弹。行动结束后的报告称:“这个村镇被摧毁,发生大火,大约12小时后,舰上还能看见火光。……由于直接支援了我们在岸上被敌穷追的部队,的确延缓了敌人向浦项的推进……并且由于在盈德之敌伤亡重大,使他们在那里防守不住。”9月17日,南3师再次得到封锁部队的炮火支援,这次是“密苏里”号战列舰实施的。当时,南3师据守在浦项的兄山江南岸,而朝鲜人民军则据守北岸。恩莫里再次承担起观察弹着点的任务,其位置就在离江岸不到274米的一个大坑内。“密苏里”号向目标发射了280发406毫米爆破弹。恩莫里后来认为:“‘密苏里’号的炮火的确挫损了敌军的锐气,使我们冲破了对面江岸,向北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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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杉矶”号重巡洋舰
进入阵地战阶段后,海军的炮火在双方对峙的情况下仍然发挥了很大作用。1951年9月3日—4日,巡洋舰“洛杉矶”号对位于库底附近的敌军目标发射203毫米炮弹197发,127毫米炮弹123发。据报告:敌方伤亡很多,大火蔓延,至少摧毁了3个敌炮兵阵地。接着,“洛杉矶”号在11月21日夜间,在同一地区以91发炮弹击退了向南朝鲜军攻击的敌人,使之获得了喘息的机会。战列舰“新泽西”号则在9月23日—10月3日断续地在轰击线上作战。9月24日对1190高地和951高地发射406毫米炮弹27发,摧毁不少掩体;10月2日对802高地和951高地先后四次发射136发炮弹,摧毁掩体25处,给敌军造成亡200人、伤400人的损失;10月3日,又对796高地和802高地发射81发炮弹。
当海军陆战队第1师接替了南朝鲜军东线的阵地后,其阵地虽然并不临海但仍然处于战列舰和巡洋舰的远程舰炮火力的射程之内。为了取得密切的海军炮火支援,陆战1师与封锁舰队制订了一个炮火支援计划。在后来的4个月中,通常是一艘新来的军舰首先向陆战1师报到,并参加联络会议。在会议上,陆战师向海军提供前线和轰击线的必要地图和复制图,向海军说明地形状况和目标情况,并提供有关无线电通信和频率的资料。海军方面,由新报到的军舰上的枪炮官向陆战师提供弹药的适用性、到达阵位的时间、补给需要的时间及其他问题。这样就可以使双方对彼此的情况和要求有一个相互了解,后来证明这一会议是非常有价值的。这一时期,陆战队所面临的是深沟固垒的敌人,坚固而隐蔽的工事除了巡洋舰和战列舰的炮火外,其他都是无能为力的。海军陆战队认为,了摧毁位于山的反斜面的坚固工事(应该是坑道工事),舰炮是唯一有用的武器。此后的2个半月中,重型军舰在轰击线上一直对陆战1师进行火力支援。1952年4月7日,陆战队少将塞尔登在一份报告中提到了海军炮火的战果:战列舰“威斯康辛”号在43次炮击中,发射406毫米炮弹977发,平均射程约16海里,估计敌军死70人,伤359人,摧毁炮位3个,击伤7个,摧毁掩体81个,击伤105个;巡洋舰“圣保罗”号和“罗彻斯特”号发射203毫米炮弹977发,平均射程约11海里,估计敌军死239人,伤47人,摧毁炮位2个,击伤3个,摧毁掩体116个,击伤127个;巡洋舰“曼彻斯特”号发射152毫米炮弹470发,平均射程约11海里,估计敌军死163人,伤47人,摧毁炮位1个,击伤8个,摧毁掩体28个,击伤20个。每次舰炮射击平均要用15~23发炮弹击毁的目标,陆军火炮通常要用50~60发才能达到同样的效果。美军认为,舰炮对于敌军精神上的打击是巨大的。这是因为敌军通常认为山地反斜面的工事是对方无法打到的,但是这些工事却遭到了在海上自由游弋的军舰的打击。从这里可以看出,美军特别是美国海军对于海上舰炮火力支援的效果是非常满意的。


朝鲜战争中的“圣保罗”号重巡洋舰
海军对敌方交通线的封锁主要是切断其海上交通线和近岸的陆上交通线,此外还包括对朝鲜方面的禁渔行动。这一行动从战争一开始就已经展开,并取得了极为令人满意的效果。对此,早在1950年8月,海军第6巡逻机中队中队长法韦尔中校就曾保证说:“通过我们用雷达和目视的昼夜巡逻,我能够向远东海军司令保证,敌人的供应品即使是极少数量也不能由海路运来。”此外,美军还对元山港进行了重点的封锁围攻作战。这一行动是从1951年2月16日开始的,并一直持续到战争结束的那一天,共长达861天。除了用海军炮火轰击和飞机轰炸外,美军还采取了夺取元山港外小岛的办法加强封锁,致使元山港一直没有能够发挥不冻港的作用,而且始终保持了一定的压力,牵制了敌军的部分作战力量。
对近岸陆上交通线攻击最主要的行动是对桥梁的轰击。史密斯海军少将认为,用海军炮火不分昼夜和气候条件地轰击朝鲜东北部的交通线,将能阻止75%~80%的交通,并一定能使交通大大迟缓下来。他相信,海军不只能完成海上封锁任务,而且对封锁陆上交通线也将有所贡献。1950年8月8日,美军2艘巡洋舰和1艘驱逐舰先后摧毁了三陟和清津附近的铁路桥。这次攻击是由直升机观察弹着点进行引导的,开始进行齐射但只造成了很小的损失,因为同一时间内弹着点众多,根本无法搞清楚是哪门炮发射的炮弹偏离了目标。后来采取单炮发射的方式并加以修正,才把清津的铁路桥击毁。1951年5月间,美军驱逐舰“斯提克尔”号进行了一场非常典型的“桥梁战”。它的目标是城津以南介于2个隧道之间的小桥梁。为了节省炮弹和提高射击精度,一艘加拿大驱逐舰先用舢板和小型扫雷具在100浔水深以内扫清扫出一条航道。然后,“斯提克尔”号驶入距岸边2286米以内,以单炮近距离射击,击毁了这个桥梁。朝鲜人民军对被毁桥梁进行了抢修。但就在快要完工的时候,“斯提克尔”号再次轰击将之摧毁。后来人民军放弃了抢修桥梁而改以填满峡谷的办法进行抢修,但一直受到美舰炮火骚扰。等峡谷就要被填满时,“斯提克尔”号又选择城津以北的桥梁开始了第二次“毁—修—毁”的封锁周期。


朝鲜战争期间的元山港
1951年4月14日,乔伊指示要将水面舰艇和飞机的封锁行动协调起来,因此命令第95特混舰队接受第77特混舰队(该舰队以航空母舰为主力)的指挥。1952年1月11日,提出了名为“填空”的作战计划,以使舰炮火力和飞机进行协同攻击。“填空”计划是指攻击一个既适于舰炮攻击,又适于飞机攻击的海岸目标。据此,沿着城津——兴南铁路线选出了5个地点,冠以“填空”1号—5号的代号,其中有3个目标包括桥梁。在目标附近设置雷达反射器,以引导轰炸和炮击。首先由飞机轰炸这些目标,并反复攻击以防止修复。当航空母舰进行补给或恶劣天气阻碍空袭时,水面舰艇就会进行接替以舰炮进行轰击。此外,巡洋舰也在不确定的时间进行炮击,以阻止修复工作。另一项名为“出轨”的计划则是专门为舰炮制定的,一共选出了11个目标。这些目标位于清津到兴南的铁路线上,负责炮击的舰船每天24小时都要对目标发射一定数量的炮弹。通过对桥梁和铁路的炮轰,美军发现大口径舰炮(如203毫米以上舰炮)的效力要远高于中小口径舰炮(如127毫米以下舰炮)。驱逐舰上的127毫米及更小口径舰炮只适于阻止对方修复铁路,不过在射击山上和堤上铁路时要好一些,因为没有命中的远弹可能造成塌方从而堵塞铁轨。1952年7月,封锁部队成立了一个协会组织,称为“火车碎裂者”协会,军舰只有通过击毁一列火车才能成为会员(从这一点来看,感受不到什么威胁的美国海军水面舰艇的日子过得非常惬意)。协会第一个会员是“奥雷克”号驱逐舰。7月15日,它偷偷驶到距“填空”2号约2743米的阵位上并关掉上层建筑的所有鼓风机,安静地停在那里。该舰指定一门127毫米炮为破坏炮,其余火炮为照明炮。在16日1时听到火车行驶的声音后,照明炮立即向隧道处发射照明弹,随即破坏炮将一列火车击毁。次日夜间,“奥雷克”号又击毁了一列火车。到最后,这个协会的18艘会员舰共击毁28列火车。
从海上对陆上交通线的封锁还用突击队登陆的方式进行。首次派遣登陆突击队和爆破队的任务是由轻巡洋舰“朱诺”号执行的。该舰搭乘爆破队于1950年7月7日对朝鲜东海岸罗津附近的铁路进行了袭击。当爆破队返回海上时,一列火车触发了爆破队设置在铁轨上的炸药,任务得以完成。8月6日,一个包括陆战队第1侦察连和第1水中爆破队组成的特种攻击分队成立。从8月12日到25日,分队共进行了6次突击,东西海岸各3次,主要破坏目标是铁路和桥梁以及获得必要的情报。有时,这些突击队也采取偷偷登陆,引导舰炮对发现的目标进行轰击的方式。这样的小规模突击行动在整个战争期间一直没有中断。除了美国海军外,南朝鲜海军也实施了一些类似的行动。


亚特兰大级轻巡“朱诺”号绘画
总的看,海上封锁在截断中朝方面的海上交通线上取得了圆满的成功,对岸上的舰炮火力支援取得了相当好的成绩,虽然封锁近岸陆上交通线也取得了一定成绩,但与“绞杀战”一样并没有起到令“联合国军”满意的作用。对于美军对朝鲜半岛的封锁没有起到理想中的作用,《美国军事战略与政策史》一书作了这样的分析:中国军队介入后,麦克阿瑟交给空军的战斗任务是“沿鸭绿江和图们江切断朝鲜半岛,把它彻底切断使整个地块漂浮在大洋之中;在那里,与海军的封锁相配合的阻断行动可以掐断共产党人的供应线,从而迫使他们溃退并战败”。三面临海的朝鲜半岛极像麦克阿瑟在二战中所极为熟悉的太平洋岛屿战场,以至于他把他在二战中的战法重演了一遍——运用海军封锁切断敌人的海上通道,利用舰炮火力和航空母舰空中力量果断地补充陆基空中力量和地面部队的火力以及把两栖包围作为一张王牌使用等。但遗憾的是,半岛和岛屿之间在战略上的差异是根本性的。岛屿可以用海空力量进行完全的隔离,而半岛却不是这样。二战中西方盟国在意大利战役中非常艰苦的作战就说明了这一点。其原因就是尽管意大利三面临海,但是对布伦内罗山口的昼间轰炸并不足以切断在意大利的德军与欧洲大陆的联系。而朝鲜如同在意大利一样,半岛的第四边至关重要。此外,海上封锁在客观上还起到了掩护地面部队侧翼的作用,使得“联合国军”不会像中朝军队一样总是担心海上的侧后安全。对此,史密斯海军少将说过:“历史上从来没有过,一个陆军的侧翼竟由海军守得那么坚固,像我们在朝鲜战争中那样。1951年3月,我和斯特鲁布尔在大邱见过李奇微,他很关心其部下对他说的,因为西海岸水浅,有时还是干地,敌人可能迂回美军等西线军队的侧翼。当时,我们对他保证说,海军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他答道,这样他就不再关心这件事了。”
除了以上作战行动外,美国海军还进行过另一种并非是实战行动却对整个战局起到了重大影响的行动方式——两栖佯动。在西方军事理论中,两栖登陆作战包括三种行动方式:两栖攻击、两栖撤退和两栖佯动。两栖佯动的目的是欺骗敌方,以虚假的两栖登陆行动吸引对方的注意力或牵制其作战力量。


美军在朝鲜战场上,将二战中的“蛙跳”两栖登陆作战发挥到了极致
早在开城进行的停战谈判开始谈判军事分界线问题时,美国海军就组织了一场两栖佯动行动(不过严格地说,此次行动并不能算是一场两栖佯动,因为并没有组织两栖登陆兵力参加,为行文方便姑且将之放在这里一并叙述)。这次行动是为了抵制中朝方面提出的军事分界线方案而进行的,以显示通往汉城的汉江上游完全处在“联合国军”控制之下。巡洋舰“洛杉矶”号于1951年7月26日开始执行这一任务,直到11月27日为止。执行任务时的行动方式是沿汉江河口附近航行并炮击沿岸目标。按照美军的说法,这一行动迫使中朝方面同意了一条临时的停火线(不是正式的军事分界线),将包括瓮津半岛在内的地区划入了“联合国军”控制区。
真正的两栖佯动发生在库底地区。在战争的后两年,美军不断考虑对朝鲜海岸进行两栖登陆作战的可能性,尤其以第8集团军司令范弗里特最为积极,但总是被不希望扩大战争和力图减少伤亡的上司否决。而库底地区的两栖佯动实际上是来源于海军一个预想的登陆计划。1951年夏天,这一计划由太平洋舰队司令部参谋长希尔海军少将首先提出。计划上岸后向西南推进与第8集团军会合,切断东线朝鲜人民军的后勤补给线,并可以将战线向前推进一大步。但是,这一计划在当年10月份被来朝鲜视察的参联会主席布莱德雷否决了。到了1952年,布里思科海军中将提出了库底两栖佯动的想法,企图吸引地下工事内的敌军出来并以海空军加以消灭。9月25日,制订出了规模为1个军和1个团的两栖佯动计划。第7舰队司令克拉克海军中将命令实施这一计划,并于10月4日决定实施团级登陆计划(也就是说按照1个团进行登陆的规模进行)。此次行动的舰船集结开始于10月1日,部队装载开始于6日。第8骑兵团战斗队于9日开始从北海道驶往行动区域。这次代号为“诱饵作战”的行动最大的特点是除了行动的最高层指挥官外,所属部队的指挥官包括航空母舰和扫雷舰的指挥官都不知道这只是一次佯动。克拉克海军中将曾强调说:“为了达到欺骗的目的,演习方面的消息,仅限于最高指挥层知道。”


两栖登陆作战前的炮击对于进攻部队的士气至关重要
行动开始于10月12日,而预定的上陆日期是15日。12日当天天气状况恶劣,超过25节的台风使行动开始时间推迟了2小时,大风浪还阻止了那天计划中的扫雷演习。而在将登陆艇放到海面后,立刻就有4艘倾覆,另有1艘在吊放过程中损失掉了。14日夜,“衣阿华”号战列舰和一些巡洋舰及驱逐舰整夜炮轰库底海滩。15日11时30分,编队指挥官宣布攻击时间为14时。14时开始,运输舰在距岸23000码处开始放下登陆艇以装载登陆部队。但在登陆艇驶向海滩之前,登陆部队又返回了运输舰(可能是因为不想让登陆兵在登陆艇上白挨炮击的缘故)。45分钟后,登陆艇到达距海滩5000码处时就转向返回。这个过程中,海岸上只有寥寥几炮射来,没有造成损失。16时30分,除了部分登陆艇在回收时损坏外,所有登陆艇都回收完毕。接着,编队驶往浦项洞卸载第8团战斗队。但对库底的海空火力袭击仍然继续进行,并且一直持续了16日一整天。直到16日19时,两栖佯动编队才宣布解散。后来,美军认为中朝方面对于库底佯动很少有做出反应的迹象。第77特混舰队司令在战斗报告中称,仅有10名敌军在10月12日到18日的空袭中死亡。如果这次佯动已使大量敌军暴露出来,也只能是在夜间。在库底佯动3个月内,中朝方面在从内陆阵地到元山和库底周围的海岸地区,重新布置了人民军和志愿军的预备队各师,但却不能做出结论,认为这一变动是佯动造成的结果。美军预想的将中朝军队吸引暴露出来并加以歼灭的想法也未能实现。但从另一个方面来说,这样的佯动行动无疑会加重中朝方面对于海岸线所受威胁的忧虑。


朝鲜战争中的美军空运补给虽然昂贵,但是在一些关键时候发挥了重要作用
对于海军在朝鲜战争中所发挥的作用,美国海军的官方说法是:有一件事是清楚的,如果没有在“自由世界”和朝鲜之间,以及在朝鲜半岛附近的海域内掌握制海权,则朝鲜战争的确会在军事上和政治上被打败。美国海军的这一结论主要是从海运的重要性而得来的:到朝鲜去的每七个人中,有六个是经由海路的;每一吨横越太平洋的空运,就有270吨横越太平洋的海运;每一吨空运需消耗4吨航空燃油,也要由海运保障。然而,海军所起的重要性在中朝方面看来却并不仅限于此。从中朝方面来看,美军的制海权使得己方后方的海岸线时刻受到登陆威胁,不仅牵制了我方大量兵力,而且从很大程度上影响了战争进程。第五次战役发起的企图之一就是抢先攻击破坏敌方的登陆企图,急于求成造成此次战役成为我方在运动战期间最得不偿失的一次。相对于可以预期的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加以克服的空中威胁,来自海上的登陆威胁更难以预料和致命。如果没有登陆威胁,那么中朝方面的后方兵力就可以大大减少。这里有一点需要注意,国外资料中通常认为如果没有登陆威胁,那么我方被牵制在海岸线上的部队就可以增加到正面战线,有一些国内资料也这样认为。但笔者不敢苟同,且不说正面战线的容量能否再增加这么多部队,仅就后勤保障方面的困难就不允许这样做。因为海岸防御部队离鸭绿江一线要近得多,这实际上等于减少了这些部队后勤补给线的长度,也就相应地减少了保障这些部队所需的后勤努力(补给线越短,同样多的运输力量就可以越快地周转)。如果将这些部队增加到正面战线,因为补给线的延长,那么同样数量的位于前线的部队比海岸防御部队就需要更多的后勤兵力予以保障,这在当时条件下我方是难以办到的。更合理的看法是,如果没有登陆威胁就可以将海岸防御部队撤回国内一部分,这就大大减轻了后勤保障的压力(当时,志愿军曾采取过精简部队的方式,将各部队的老弱人员等撤回国内,以减轻后勤压力)。这样一来,就可以大大减少用于保障人员的粮食、被服数量而增加武器弹药的运输量,对于增强志愿军的战斗力作用更大。因此,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海军对于朝鲜战争的影响是全局性的,不仅仅对“联合国军”一方有正面影响,而且对我方有重大的负面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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