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八达岭、居庸关、好汉碑，长城的标志性景观
八达岭、居庸关，如今已经是北京的标志性景点，也成为很多人脑海里长城的唯一印象。 然而很多人在“好汉碑”前留影时，并不知道这里也曾爆发惊天大战，千万名好汉抛头颅、洒热血，为了民族存亡痛击日寇，留下了铁血的抗战英魂。  南口战役
这就是七七事变一个月后爆发的南口战役——6万中国军队集中在张家口到南口一线，抵御10多万日军的南北夹击，鏖战了18天之久。尽管中国军队最终无奈后撤，却狠狠地打击了日寇的嚣张气焰，打乱了日军在华北的作战计划。 今天我们就来重温那段峥嵘岁月，看一看这场以寡敌众、以弱战强的南口战役。  老旧的长城城垣，能否抵御飞机大炮的侵袭？
廉颇老矣，尚能饭否？——长城防线的实际军事价值传统相声里有一段贯口，走清河，沙河，昌平县，南口，青龙桥，康庄子，怀来，沙城，保安，下花园，辛庄子，宣化府，沙岭子，榆林，张家口…… 老艺术家们的段子，恰是一条京西北的咽喉要道，穿过内、外长城间的山隙谷地，直通塞北大漠。而南口，正是这条咽喉要道的南大门，也是南口战役中抵御日军侵袭的主战场。  内外长城分界处的独特“瓮城”
这里是燕山、阴山和太行山三条山脉的连接点，外长城由此向大同、集宁延伸，内长城则转向西南五台一带。内外两道长城和太行余脉形成了巨大的天然“瓮城”，南口、独石口、张家口则是三道城门，内有平坦的洋河谷地，交通要道上设有宣化、怀来、延庆三座屯兵要塞。  明朝时期的“宣府镇”，恰好是南口战役的作战范围
早在明初确立“九边”制度时，这里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要地，设立有宣府镇防范鞑靼入侵，曾爆发著名的“土木堡之战”。 1937年，日军吞并平津之后，正准备向保定一线推进，达到其威逼中国政府妥协的目的。而原本保卫京津、向北防御的“宣府镇”，此时却成日军的最大威胁——这里进可攻、退可守，时刻威胁着北平城，让日军无法大举南下，犹如芒刺在背。 如果日本攻取了南口-张家口地区，不仅解决了后顾之忧，还可以南下从太行山西面攻击保定的侧翼，实在是一举两得。  七七事变后的日军侵略企图
此外，关东军也在蠢蠢欲动，想要借机夺取河套平原，实现对外蒙的半包围，主动请缨从北面进攻张家口地区。日军参谋本部在权衡利弊之后，立刻制定了关东军在北、中国驻屯军在南的夹击方案，气势汹汹地袭向内外长城。 昔日的宣府镇，几百年的内外长城，还能不能抵御飞机坦克大炮武装的日寇精锐呢？ 答案是肯定的。  詹天佑的“京张铁路”给内外长城带来改变
- 长城城垣尽管早已失修，但是它蜿蜒盘绕在京西北的崎岖山脉上——群峰耸峙、曲折重叠，密布着雄关隘口，以少量兵力加上半永固工事，再有火炮支援，足以抵挡数倍的兵力。
- 内外长城之间也不是一马平川，数条河流形成了很多狭长的谷地，极具纵深，即使有敌军从部分山口突入也可以层层阻击。
- 晚清时期，中国铁路之父詹天佑在这里贯通了京张铁路，兵力调遣和物资运输非常便利。
所以在南口战役中，中国军队占据了地利优势，成为抗日战争中唯一一场中国军队以寡敌众的大型会战，其2：1的战损比也是抗战中最低的。  七七事变中平津的快速沦陷，让中国军队在南口仓促备战
临危受命，一盘散沙——中国参战主力既然占尽地利，为何最终惜败南口、无奈后撤呢，从中国参战部队的编制和构成中可以看出一点端倪。 华北曾经长期处于军阀割据混战的状态，中原大战结束后，这里混杂着西北军、东北军、晋绥军等等势力，老蒋的中央军也在不断渗透。 平津和察哈尔南部地区，盘踞着宋哲元、冯治安、刘汝明等西北军老将统领的第29军。阎老西长期经营山西和绥远是阎老西的地盘，河北中部还盘踞着东北军元老万福麟、西北军元老庞炳勋等势力。  晋绥军、东北军和西北军，在华北犬牙交错
七七事变爆发后，第29军主力从平津南撤，大批河南、山东的部队沿着平汉、津浦两条铁路北上增援，华北战场形成了以太行山为边界的东西两部分，中国军方称为“第一战区”和“第二战区”。 - 太行山以东，河北中部的第1、2、14三个集团军，统编为第一战区，由蒋介石亲自兼任司令官。
- 太行山以西，山西、绥远的第6、7集团军，统编为第二战区，由阎锡山任司令官。
 第1集团军的主要编制
这5个集团军混合了中央军嫡系、中央军旁系、晋绥军、西北军、陕军等很多派系，鱼龙混杂。 以第1集团军为例，除了集团军司令宋哲元的“亲兵”第29军外，还有2个军是东北军旧部，1个孙连仲军团是中原大战后投奔中央军的西北军旧部。连这些集团军司令都做不到对部队的完全掌控，南京政府就更没办法了。  南口战役前，中国军队需要通过平绥铁路快速驻防南口
深知华北前线弊病的蒋介石，只能更多地依靠中央军嫡系打头阵。早在7月30日北平失陷后，蒋介石就命令汤恩伯的第13军从绥远赶赴南口布防，并致电阎锡山、傅作义、刘汝明等人，要求调整绥远到察哈尔南部的军事部署、加强防御。  鹿钟麟——刘汝明的老上司，冯玉祥的老搭档
但是当时掌控察哈尔军政大权的刘汝明，担心中央军借机夺取地盘，把第13军堵在张家口数日。直到刘汝明的老上司鹿钟麟出面，他才答应放行，而此时日军已经开始轰炸平绥铁路，致使南口方面的战前准备遭到延误。 截止8月3日，第13军仅有3个团抵达南口，大量兵力和物资尚在运输，南口的防御工事还需要重新整备，汤恩伯焦头烂额。所幸参战的将士们斗志昂扬、热血沸腾，在日军进攻前全部完成布防，准备狠狠地教训侵略者。  第7集团军主要编制
更耽误事的还有指挥体系的问题，南口和张家口的中国军队主要是第7集团军，混杂了中央军、晋绥军、陕军、西北军和东北军旧部。为了权衡各方，老蒋任命傅作义为第7集团军总司令、刘汝明为副总司令、汤恩伯为集团军前敌总指挥，三位大佬各怀心思，背后还有老蒋和阎锡山的勾心斗角。  第7集团军的三位统率
1、傅作义虽然是绥远省主席、晋绥军元老，但是除了一手带起来的第35军，其他晋绥军部队实际上都直接听命于阎老西。而抠门的阎老西并不肯为南口战役消耗太多部队，允许傅作义调动的部队少之又少。 2、刘汝明是察哈尔的地头蛇，对张家口、南口两地都非常熟悉，但是他仍然抱着日军不肯扩大中国战场的幻想，反而担心中央军抢地盘，消极抗战。 3、汤恩伯非常清楚南口的重要性，也下决心要守好南口，但是以他前敌总指挥的身份，实际上只能指挥南口方面的守军，一切的后勤和援兵都只能指望傅作义和刘汝明。  南口战役前期的中国军队态势
直到8月8日南口战役打响后，还有一部分中国军队在铁路运输中，不过南口和张家口的基本防线已经布置完毕。  南口正面防线的第13军部署
南口正面防线：由汤恩伯的第13军负责镇守，指挥部设在怀来，下属第4、89两个师。王仲廉的第89师以南口镇为核心，两翼向苏林口、德胜口延伸，背后直通居庸关和八达岭。王万龄的第4师在第89师西面，把守由横岭城通往怀来的山道。 后来在南口战线紧急时，傅作义又从后方临时抽调了陈长捷第72师（属第19军）和独立第7旅（属第61军），增援到南口正面防线。  独石口长城
南口侧后防线：与第13军同时接到命令的，是同属于第7集团军的高桂滋第17军，该军下属有第21、84两个师。第84师在8月7日前赶到，负责守卫赤城县以北的独山口，防止日军从热河攻入南口后方。第21师屡屡受阻，直到8月19日才抵达南口前线，投入到居庸关、横岭城一线。  如今的德胜口水库瀑布，也是一大秀丽景观
除了第17军外，在居庸关后方还有一个朱怀冰第94师，随时向德胜口方向增援。 张家口防线：张家口是刘汝明的老窝，原本驻守有第143师和独立第40旅，南口战役前整编为第68军，分散在张家口和宣化两地。  张家口方向的一线、二线兵力部署
第二线兵力：傅作义的第7集团军负责守卫察哈尔南部、山西东北和绥远省全境，除了已经投入南口-张家口战线的第13、17和68军外，还有第35、61军和骑兵第1军部署在南口-张家口的第二线。 第35军和骑兵第1军沿着平绥铁路部署，准备向商都、尚义一线的伪蒙军队主动进攻，第61军则分布在平绥铁路西南面的天镇、阳泉、蔚县等地。 此外，第一战区也在南线积极策应南口的保卫战。一面派出孙连仲的第一军团向良乡、房山进攻，吸引日军注意力；另一面派出李默庵第14军的全部3个师，沿着太行山山路，迅速向北驰援，准备打击南口日军的侧翼。  南口战役中几个不同师的兵力对比
整体看来，在南口-张家口的作战中，中国军队投入了大约11个步兵师、2个骑兵师、4个独立旅，似乎也是不小的规模，但其实水分很大。 - 中国军队的11个师中，编制各异，装备也是五花八门。比如汤恩伯第13军的2个师，都是所谓的调整师，总兵力合计为28000人。而第17军2个师合计才14000人，第94师更是仅有5160人。
- 南面增援的李默庵3个师，要在崎岖山路中行进数百公里，很难及时赶赴南口战场。
 日本人在战前测绘了各种中国地图，精细而可怕
战犯云集，群凶毕至——日军的主要兵力相比于中国军队的忙乱和仓促，日军显得更加老谋深算。他们在战前就进行了几十年的中国地图测绘，情报人员也在不断渗透，对南口战场的地形和中国军队的动态非常清楚，可以有条不紊地进行攻势部署。  南口战役前夕，日军在平津地区的兵力部署
原本日军进攻平津的部队并不多，主要为长期驻守天津的中国驻屯旅团，从朝鲜军抽调的第20师团，以及从关东军抽调的独立混成第1、11旅团。 8月初，日军又从关东军第1师团中抽出混成第2旅团，从国内调来第5、6、10三个师团，全面加强平津的兵力。 日军原本计划以第5、6、10、20共计四个师团的兵力向保定-沧州一线进攻，以中国驻屯旅团、独立混成第1旅团、独立混成第11旅团、混成第20旅团为预备兵力。后来考虑到要先拔除南口-张家口的”钉子“，将南下攻势暂缓，由独立混成第11旅团和第5师团向南口进击，统一由第5师团长板垣征四郎指挥。  几种独立混成旅团与混成旅团的编制差异
此外独立混成第1旅团和混成第2旅团也没继续留在华北，他们接到了回归关东军的命令。关东军一直吵吵嚷嚷要配合华北作战，出兵张家口、切断南口中国军队的后路——这一请求在8月7日获得参谋本部批准，很快就开始组建察哈尔派遣兵团。 该兵团由关东军参谋长东条英机挂帅，兵团主力为从华北调回的混成第2旅团和独立混成第1旅团，以及从第2师团临时抽掉的混成第15旅团。  关东军察哈尔派遣兵团的进攻计划
至此在日军指挥部的作战地图上，绘制了两个硕大的箭头，死死钳住南口和张家口地区。这一次南北夹攻，对日军而言也是难得的“大场面”。 - 这是关东军和华北日军的第一次合作，也是东条英机和板垣征四郎这两个甲级战犯唯一一次在战场上合作，他们也各自凭此战获取战功、飞黄腾达。
- 除了东条和板垣之外，战场上还有不少其他出名的战犯和番号，比如谷寿夫的第6师团、矶谷廉介的第10师团等等，真可谓是“妖魔鬼怪”齐上阵。
 南口战役的中国军队
浴血奋战，虽败犹荣——南口和张家口抗战的主要过程1937年8月8日清晨，日军独立混成第11旅团一部约500步骑兵，在10门火炮掩护下，由昌平城向南口镇东面的德胜口发起进攻，18天的南口血战正式打响。  南口战线的主要交战过程
起初日军的第5师团还未赶来，只有独立混成第11旅团盘踞在昌平城和沙河一带，不断发起试探性进攻。8月10日，日军开始正面进攻南口镇防线，以5架战机和10多门野炮为掩护，以坦克开道，1000名步骑兵紧随其后，一天内发起数次冲锋，但并没有打算彻底攻破防线。 直到8月16日前，日军只是逐日增加兵力，每天在飞机、大炮和坦克的掩护下反复冲击国军防线，一面寻找防线薄弱点和漏洞，一面消磨国军意志。  第89师的抗战名将
国军在南口正面300里的防线上只有第89师，难以机动作战，只好选择固守阵地，做好各种阻击敌人的准备。 - 在南口、得胜口、苏林口、虎峪等地的通道，布置大量地雷阻碍敌人前进。
- 同时烧毁南口机场，炸毁青龙桥-南口段的8座铁路桥，堵上八达岭涵洞，将平绥铁路每隔200米炸毁一段。
- 8月11日，蒋介石命令卫立煌第14集团军下属的第14军共3个师，由铁路运往易县，再经太行山山路驰援南口。
 日军进占南口镇
8月16日开始，由于数天坚守损伤巨大，后方的兵员补充和弹药供给又不足，第89师只好放弃南口镇、撤入居庸关山道。而日军也转变了战略，开始向西侧的横岭城迂回，这里有山道可以通往怀来。 日军为了夺取横岭城，实现对南口正面的侧翼包抄，集中了100多门火炮和数十辆坦克、装甲车，采取飞机轰炸-炮火压制-坦克开道的战术，甚至丧心病狂地使用毒气弹。 双方的战斗在8月19日达到白热化，国军第4师、第21师和紧急增援的第72师全力封堵——仅19日一天国军就战死了1240人，第21师122团团长阵亡。  板垣征四郎，南口战役期间任第5师团长
当然，仰攻的日本人付出了更惨痛的代价，但他们的援兵——第5师团，刚刚抵达昌平，一场更大规模的攻势正在酝酿。 而国军方面也在准备发起攻势，因为卫立煌电告汤恩伯——李默庵率领的3个师将在21日抵达南口西面，可以从西南方向夹击日军。为此傅作义特地赶到怀来，与汤恩伯、陈长捷等人商讨了一番，计划于8月21日展开反攻。  横岭城的残破城垣
- 原先在南口防线的第4、21、89、94师，仍然坚守各自阵地，小范围地出击，牵制当面的敌人。
- 从晋绥军抽调的第72师和独立第7旅，在正面向横岭城一带日军发起猛攻。
- 李默庵的第10师、第83师、第85师，从西南方攻击日军侧后方。
但是日军在8月21日抢先发起了总攻，察哈尔派遣兵团进攻张家口、第5师团进攻横岭城和居庸关，更有第六师团的第36旅团在门头沟一带阻击卫立煌的援军，南口战役即将陷入危局。  张家口战线的先攻后守
南口战役打响后，张家口方向还很平静，关东军此时还在热河，察哈尔北部仅有伪蒙军驻守。傅作义趁着关东军还没有西进，北上驱逐伪蒙军，夺取长城以北的重镇张北县。 为此国军沿着平绥铁，以三个军的兵力从东西两路包抄张北。 - 东路军：由刘汝明的第68军就近从张家口向北进攻，先攻占崇礼，再伺机向张北进攻。
- 西路军：由傅作义率领第35军和骑兵第1军，进攻尚义、商都和化德，再从西、北两面向张北进攻。
 傅作义曾发起绥远抗战，丝毫不惧关东军
然而傅作义刚攻下商都、化德，南口方向就不断告急，刘汝明在攻占崇礼后又徘徊不前、不愿强攻张北，他不得不先放弃进攻张北，转而增援南口。 傅作义先从后方抽调第72师和独立第7旅增援，并在20日亲赴怀化，准备进一步调集援军，参与21号对南口日军的围攻。  行进中的日本骑兵
就在晋绥军从察哈尔北部匆匆忙忙向南口开进时，大祸降临了！ 8月21日，日军混成第2旅团攻破外长城，迅速包围张家口，独立混成第1旅团和混成第15旅团也从后方紧急向张北行进。8月24日张家口沦陷，平绥铁路被截断，南口战线的补给和伤员回运只能通过蔚县、广灵一带的崎岖山路。  日军截断平绥铁路
张家口被攻破后，马上成了长城”堤坝“上的决口，日军三个旅团在第二飞行集团的配合下蜂拥而入，兵分两路扩大战果。 - 独立混成第1旅团和混成第15旅团一部，沿着平绥线向西进攻，威逼丰镇、大同。
- 混成第2旅团28日攻占宣化，沿着平绥线向东进攻，准备与第5师团会师。
平绥线是南口守军的后援和退路，现如今已经彻底被关东军截断，使得南口的坚守再无意义，汤恩伯的唯一出路就是分散后撤。  中央军“五虎将”之一的卫立煌
仅仅是张家口失陷，还不足以让南口前线完全陷入绝境，毕竟国军在南口还有相当兵力，如果卫立煌的三个师及时赶到，完全可以痛击日军后从容西撤。 但是卫立煌那条“3个师21日准确送达”的电文，最终成为了空头支票。  谷寿夫在战后受到正义审判
倒不是卫立煌见死不救，而是驰援的李默庵第14军遇到了重重困难。 - 太行山地势崎岖，第14军对地形又不熟悉，尽管轻装前行，还是举步维艰，甚至有随行骡马坠入山涧中。
- 日军早有防备，谷寿夫第6师团下属的步兵第36旅团，已经从廊坊等地移动到门头沟以西地区，抢占了附近的山口和制高点，阻击第14军北上。
 南口战线陷落前的抵抗
8月21日，汤恩伯还没有等来卫立煌的好消息，日军就开始总攻了。日军的战术死板但有效，凭借第5师团和独立混成第11旅团近5万人的兵力，在飞机、大炮和坦克的掩护下，坚持从横岭城等地向怀来迂回。 连日的消耗让汤恩伯的兵力捉襟见肘，面对日军在南口西侧不断延伸的攻势，不得不把防线也不断延伸。在这种情况下，国军往往只能坚守各自的制高点，难以机动和协同作战，逐渐被日军分割包围。  日军第5师团进占怀来城
即便这样，当8月23日惊悉张家口失陷的消息后，汤恩伯还是抽调了一个团去支援傅作义，在南口只好咬牙坚持，只盼望傅作义能夺回张家口、李默庵能尽快赶到横岭城。 然而汤恩伯的希望最终却破灭了，第5师团在8月24日攻占了横岭城，向怀来开进，居庸关和延庆方向也岌岌可危。此时第13军和第17军面临被全面包围的险境，而且兵员得不到补充、弹药得不到供给，山穷水尽已在不远。  蒋介石
仗打到这一步，死守南口已经再无意义，再战只是白白牺牲。而蒋介石在看到卫立煌的援兵被日军第6师团阻击后，也松了口，向汤恩伯表示，“万不得已之下可以向蔚县、涞源、广灵一线转移。” 8月26日夜，汤恩伯下令后撤，各部队交替掩护，从南口一线分散撤向晋东北方向，18天的南口血战就此告终。  南口战役后遍布长城的日本兵
结语南口战役虽然败了，但是留给人们的只是惋惜和敬仰——惋惜的是兵力不足、装备落后，无数战士浴血奋战、等待反击，却因为援兵迟缓功败垂成；敬仰的是抗战官兵们把生死置之度外，以寡敌众、以弱战强。 静下心来细细一看，南口会战的失败与同时期开战的淞沪会战一样，大体上有两个层次的原因。 一是在局部的战略战术上，日军的装备和火力占据优势，我军却只能进行被动的防御战，无数勇敢善战的将士被消耗在阵地上。特别是南口会战，由于兵力薄弱等原因，无法进行机动作战，各部队配合不当，造成极为被动的局面。  淞沪会战同样是坚守和牺牲后的无奈后撤
二是从在全局来看，中国从九一八到七七事变，步步落在了日本侵略者后面。中国方面准备不足、军备落后、战略混乱，而日军对中国进行了数十年的研究，地图比中国官方绘制的都精确。面对蓄谋已久、正中要害的日本人，正面战场很难战胜。 但是无论如何，血战南口的精神和意志都是不可磨灭的——古老的长城不再能抵御侵略者，将士们就用自己的血肉筑成新的长城，狠狠地打击日本侵略者，让日军快速灭亡中国的妄想成为泡影，也唤起了全中国人民的抗战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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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8-14 13:4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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