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大生产 军队、机关精兵简政与大生产 为了克服财政经济困难和休养生息民力,1941年12月中共中央发出“精兵简政”的指示,要求切实整顿党政军各级组织机构,精简机关,充实连队,加强基层,提高效能,以节约人力物力边区认真贯彻了中央提出的“精简、统一、效能、节约和反对官僚主义”五项原则,紧缩机构和人员。 部队也将所有大团缩编为小团。通过整顿,边区脱产人员所占总人口比例已低于3%的标准。光做减法是不够的,还必须做加法。 杨成武说他去军区开会,聂荣臻司令员经常请他喝羊奶,原来聂司令员养了一只羊。杨成武自己和战士们一起开荒种地,他晚年自豪的说:“当年我们种的白菜长得可好了。” 42年北岳区部队帮助群众耕地51189亩,收割73135亩,帮助群众送粪修地用工113724个。大生产运动开始后,军队、机关参加生产更为普遍。44年北岳区部队开荒38800亩,修滩地1893亩,恢复熟荒13000亩。 粗略计算,北岳区机关部队收获15000大石粮食,蔬菜300多万斤。45年北岳区机关部队生产更为扩大,开垦荒地33580亩,帮助群众春耕181278亩,可使灾民、抗属、难民及无力耕种者收获粮食24472530斤。(21)1943年11月18日太原《东亚新报》,《冀西赤色地区调查记》记录如下文字:“飞机上俯视……当飞机飞入山岳地区时,触目所见……不论山谷或高原上,除岩石外,全耕种的井然有序。由此可见中共对增加生产的努力。” 劳武结合 战胜了天灾还有鬼子这个人祸。日寇为了保证华北占领区的城市稳定,从1939年从澳大利亚进口面粉26万吨,40年16万吨,41年23万吨。(22)也就是说从我党敌后根据地的掠夺根本无法达到其以战养战的目的。 太平洋战争之后日寇愈发困难,日寇抢老太太窝头吃、抢民工的旱烟抽,甚至抢新兵的手表卖给伪保长(我地下工作者)换鸡吃。 42年4月19日《抗敌报》记录的日寇反扫荡记录(大家别笑):“去扫荡的时候穿着单衣,冻得哆哆嗦嗦,回来时带着抢来的农民的毡帽,裹着棉被。”除了抢牛、羊、鸡“灵丘六区抢走被褥436件、皮袄93件,从身上脱去棉衣110件,旧毡帽64顶,其余像口袋、绳索针线……只要被看见就一扫而光。” 毛泽东在1942年10月12日《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转折点》指出:“斯大林格勒一役,迫使希特勒转入战略防御”,“这一形势,将直接影响到远东。明年也将不是日本法西斯的吉利年头。它将一天一天感到头痛,直至向它的墓门跨进。” 1944年2月参加第一届晋察冀边区群英会的爆破大王李勇右二 敌越来越弱,我则越战越强。晋察冀土八路民兵战斗力与主力部队没有差别,爆破英雄李勇爆破组43年北岳区春季反扫荡用地雷加冷枪毙敌130余人;秋季反扫荡毙敌300人,炸毁汽车五辆。 日寇叫嚣用一百个“蝗军”换李勇。神枪手李殿兵率领游击小组与日寇展开麻雀战,在一次战斗中其一人狙杀日寇17名。像李勇、李殿兵这样的民兵有很多,如李混子、张傻子、郑二妮、李三妈(都是男的),还有很多出色的女民兵英雄如女地雷大王殷志华,一手拿枪、一手拿锄头。大生产运动后,农民被组织起来成立拔工组、互助组。 在收获中,村生产委员会和变工队对全村麦子亩数、劳力都是统一掌握指挥,谁家先熟,就先给谁家割,哪组先到,就先下手,不浪费一点劳力。 割、收、运、打、藏详细分工,儿童也不闲着。游击小组上山警戒,同样记工。由于充分利用了全村的人力畜力,并解决了报酬问题,所以大大加快了收获的速度,“去年一个劳力一天只能割八、九分地,今年一人一天就割1亩7分;往年得半月功夫,今年两天半就完成了。” 民兵和自卫队直接从事生产,还配合群众破坏敌人的交通,迟滞敌人的速度,配合主力部队阻击袭扰敌人;收获时节站岗放哨警戒监视敌人的动向;夜间深入敌人据点附近,开枪惊扰敌人,弄得敌人惊恐不安。地雷作为防御武器在民兵手里变成进攻性武器——趁着天黑埋到日寇岗楼周围。 1943年秋,敌人扫荡北岳区,发誓要抢阜平沙河滩的稻,当时军民喊着:“抢回沙河稻,饿死老洋鬼”。河岸村村都动员,阜平县委书记和农会主任亲自动手,组织起来分成班、队和大队,选出负责人,规定纪律,连夜出去干活。 9774亩水稻,敌人只抢走1529亩,占15.7%;我抢收占84.3%。(23)而且收了就打,保持坚壁,坚壁了又种麦。1944年满城十二天当中,敌人曾出扰四十次,每次约在两路以上,然而我们竟在炮火中完成耕种土地五十顷。完县敌于五月二十二日奔西岭某村,以四个民兵监视道路,封锁敌人,而群众照常工作,不仅未妨害生产,且炸死两个敌人。 边区在救灾过程也发生了许多错误,如1942年春耕期间,灵寿个别村庄规定“没有10亩地的不贷款”。这就使无力春耕的贫农佃农,贷得太少或贷不上。有些地方分配上平均主义严重。1942年春,阜平有的村贷款户达90%以上,有的全村都贷了。 这样平均分配造成了不该贷的或应少贷的给贷上了或多贷了,真正没有办法的反而少贷。个别区村干部自私自利,闹宗派主义,自己和亲友贷的多。如北岳区1942年有一村的贷款由村干部中干部占了14户。没有人能不犯错误,关键是面对错误是积极改正还是继续麻木不仁继续错下去,如何面对错误是评判一个人最好的方式。 “随时准备坚持真理,又随时准备修正错误,没有什么是行不通的”——毛泽东。正是不讳言自己的错误,并积极加以改正,党政军民齐努力,兴修水利,培育良种、兴利除害政府加大对农业生产的投入;开展手工业、运输业等就这样战胜了天灾人祸。 国民党政府的救灾
河南灾区 (图片来源:百度百科) 与边区相邻的河南,1942年省政府呈请最高当局,要求减少本省田赋征实、征借200万大包,再缓征30万大包。1942年11月5日美国驻华武官谢伟思写给美国国务院报告《河南的饥荒》,“直到9月10日才宣布取消征税和不再打算征税。但是,这时有一半的赋税可能已经征完了”,“原计划征军粮600袋(每袋110磅)。后来减少到470万袋。据非正式报告已经征集了250万袋,其中不包括地方和省政府的实物税。”(24) 1943年初重庆版《大公报》刊载了一篇通讯,向大后方人民首次披露了河南发生大饥荒的消息。《大公报》说了几句真话,但就在文章发表的当天晚上,重庆新闻检查所就给报社送去了国民党军委会勒限该报停刊三天的命令。问其缘由,答:委员长根本不相信河南有灾,委员长严令河南的征实不得缓免。 来自中原的灾情真相再也无法掩盖时,迫于国内外舆论压力,国民党政府不得不做出一副姿态,拨发赈款,救济豫灾。但这样的赈济没有给河南人民带来生的希望,却变成了一场闹剧。 如果说国府不救济灾民,那是冤枉国府,国府也实施了救济。国民党政府在灾民逃难的陇海路沿线设粥厂,共发放赈灾款5550992.8元;购买粮食2139.869石,136780.4斤;救济灾民数目558806人。(25)国府无论战斗伤亡数字、还是别的数字经常是驴唇不对马嘴,但按照他提供的数字大家自己算每个灾民能分到多少? 旅居中国的德国友人王安娜写道,洛阳(当时国民党河南省省会)的各条街道上都是饿的气息奄奄的灾民,“但在饭店,政府的官员和军官们却吃着珍馐美味”,许多商人和贪官“囤积大米,大发其财,然后又派人拿赚到的钱去买濒于死亡的农民的土地、孩子和财产”。 不少政府的官员和军官甚至用高得出奇的价格出售政府的小麦,牟取暴利,“而这些小麦是他们不久之前刚刚用武力从农民那里夺来的”。重庆中央政府“也利用饥荒的机会来发财。海外响应救济机构的号召,捐款救灾,这些钱在法定的金融市场上换成中国货币,但汇率只及黑市兑换价、亦即实际价值的1/10。这就是说,政府的银行至少吞没了救济金的一半。”(26) 汤恩伯在叶县无代价的圈占民田千余亩,大征民力,摊派巨款,仅叶县就摊派七千多万修筑官舍。把界首划为与敌伪通商公开走私市场,甚至还联手日军私下贩卖毒品。国民党上层奢侈腐化,巧取豪夺,国民党基层官员也贪污成风。 邓县田管处的黄剑峰,1942年“浮收征实征购为数至巨,盗卖净尽”。而汝南付伯明案更为惊人。该县社仓共有公田49顷,每亩每年交2斗,由仓库主任付伯明保管。从1937年到1942年合计储粮1500石。灾荒正盛时,各方决议开仓放赈,预计每人1斗麦即可维持生命,1500石麦可救活15000人。待开仓时发现积粮已被付伯明挥霍一空,相当于他一个人剥夺了15000人的生命。(27) 1944年秋八路到达豫北时,战士们发现“干尸晃荡荡的吊在房梁上。”“村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恶臭”“村中的房屋深处,在被野兽吃剩的狼藉的尸体和一具具露着牙齿、带着头发的骨髅旁边,母狼正哺育着它的小囝。”目之所及一幅人间地狱的情景。 国民党和土共面对灾害的不同办法根本源于其自身的阶级属性,从孙中山先生提出的“联俄、联共、扶助农工”就能看出一些端倪,“扶”字表明了其把工农当做弱者;土共在土地革命时期大胆的喊出“工农神圣”,土共不仅仅是救灾。 发动群众灭蝗是打破封建思想对人民束缚,树立人定胜天信心;发动妇女纺织提高了妇女在家庭和社会上的地位,改变了几千年来妇女传统“嫁汉、嫁汉,穿衣吃饭”的思想,由此而来是“我们女人现在可能了”、“我也让女儿读书长大了也让她当干部”,初步改变了男尊女卑的思想。 妇女积极的参与社会政治文化生活,从而使纺织运动成为深入的妇女解放运动;拔工组、互助组变几千年一家一户小农生产为组织起来集体劳动,从而改造了边区社会。这一切都是伟大的社会革命,到访过边区的美国海军陆战队军官卡尔逊说边区“是中国的试管”,一个崭新的中国将跃出地平线。 (翻页为尾注) ⑴⑵⑶⑷⑸⑺⑿⒀⒂⒃⒄⒅⒆⒇(21) (23)魏宏运编《抗日战争时期晋察冀边区财政经济史资料选编》农业编南开大学出版社1984版736页、723页、704页、(695页、694页)、(730页、744页)、718页、727页、(410-412、444页)、370页、411页、368页、469页、461页、367页、(570、557页)、365页 ⑹⑻⑼⑽魏宏运编《抗日战争时期晋察冀边区财政经济史资料选编》工商合作编南开大学出版社1984版191页、200页、201页、204页 ⑾⒁《晋察冀人民翻身记》晋察冀人民斗争史编辑部1982年版49页、42-43页 (22)《大本营陆军本部》作者:日本防卫厅战史室编纂,译者:天津市政协编译委员会四川人民出版社1987版104页 (24)《在中国失掉的机会-美国前驻华外交官约翰.s.谢伟思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的报告》美约瑟夫.w.埃谢里克编著 罗请、赵仲强译 国际文化出版公司1987年出版15页 (25)《民国时期河南水旱灾害与乡村社会》作者:苏新留 出版社:黄河水利出版社2004年出版156页 (26)(德)王安娜著《中国一我的第二故乡》三联书店 1980年版 第376页、第377页 (27)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河南省委员会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编:《河南文史资料》第十三辑,河南人民出版社,1988年,第44页 未见标注的见《毛泽东选集》《毛泽东年谱》《程子华回忆录》《晋察冀北岳区妇女抗日斗争史料》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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