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馆的回忆2——斗战胜狼 棋馆里的彩棋高手叫狼,偶尔到棋馆遭狼扑杀的叫羊,如果有只羊屡败屡战,乐此不疲,那他连做羊的资格也被剥夺,被称为麻木人。 五一节经朋友介绍到四川路群众电影院的棋牌室,注定了这个长假将与狼共舞。 招呼我的是这里的头牌王广宇(CGF06422),外号王狼。99年我在河南路被他授两子下过几盘,输多赢少。这次重逢,当然棋份还是暂定在两子,用时每方一小时。 对局双方落座,我心中在想,让两个托大了,宝宝已非昔日吴下阿蒙,果然布局二,三十手,黑子效充分,占尽要冲,白空不多,还有一块孤棋在黑海洋里游泳。 人一得意就要忘性,正在黑顺风满帆的时候,发现白龙的联络不完整,有一处很严厉的断,当然现在是对方征子有利。我做了引征的准备后,“咔嚓“断了上去,然后抬头等着看对手痛苦万分的表情。狼只是皱了一皱眉头,拍子打吃上去。 怎么回事?我再仔细一看,征子是黑有利,但他可以枷死我! 经过这两手交换,白龙的眼位和厚薄都好了很多,我一下失去了攻击目标,更要命的是,棋的节奏被干扰了,此后我开始枪法大乱。 白有个紧气金柜角,传说中有六种劫杀的方法,我把它杀成净活。自己一条边本可以简单做活,我想多撑两目,被点死。百手过后,黑已经大差20目以上了。 王狼开始轻松起来,和周围的棋客讨论起吴李之争(位卑不忘忧国,赞一个),但他没注意到对手正在悄悄发生转变。我体内的翻盘系统开始启动,浑身暗器的圣斗士替代了百无一用的书生。后半盘,完全进入我个人飞刀表演。 业余棋手是随着棋子的递增而失误增多。贵为彩棋杀手的狼,也摆脱不了这一定律。在我满盘小刀子面前,只听到对面不时地传来“啊有”的惨叫,棋局终了,我以7子大胜。 受到这一局的鼓舞,我连赢了四盘才被狼扳回一城,棋份改到先3 。 回家路经一个商场,我无意中对着橱镜笑了笑,惊奇的发现自己的两颗门牙变得又长又弯,像狼的獠牙。 (注:十年后,王广宇也成了弈客注册棋友,和我一起征战塘桥杯,十强赛,每次成绩都比我好那么一丢丢。) 番外:一滴香 一滴香是一种廉价烈性酒,本文的主人公外号就叫一滴香,因为他喜欢喝酒,又只买的起这种酒。 中午是一滴香一天里最清醒的时候,棋馆里开始陆陆续续来客人,一滴香也开始工作了。他的棋并不高明,棋馆里水平好的几个要让他3,4子,就是用现在很宽松的段位制度,恐怕也到不了业余3段。所以他必须很谨慎的选择对手。 现在人民生活水平提高了,到棋馆下一盘彩棋基本输赢都在50块左右。如果有个模子(对陌生棋客的称呼)提出下20块一盘的,上手们也许不爱搭理,但一滴香会很热情地去招呼。只要有把握能赢,10块一盘的他也下的起劲。 网络围棋的盛行,对围棋爱好者幸甚,对彩棋爱好者却不幸甚.棋馆里生意渐渐萧条。一滴香也开始无所事事。常来的棋客都有相当水平,他惹不起。但他毕竟是个聪明人,想出了抓醉鸡这一招。 下围棋的赌客一般生活都没规律,经常有人通宵达旦的鏖战。记得有一次,杨浦区一个杨老师在棋馆里下了三天三夜,其间除了上厕所,所有的时间都坐在棋盘前,而他的对手换了一个又一个。最后老板实在看不下去了,叫了一辆车把他强行送回家。通常把熬夜的叫醉鸡。 所以一滴香就开始了早睡早起,找个满眼血丝的人杀上两盘,骗取一些散碎银两。时间久了,他的异常举动引起大家的注意。醉鸡们提出,一滴香这时候来和他们下,要多还5目。 这下一滴香傻眼了。一边酩着一滴香,一边心里暗骂吴情源实在是个呆子,累死累活下十番为了自己多让别人一先。而我们这里为了别人多让自己一先吵得面红耳赤。 当然一滴香也有风光的时候,他的棋没有大局感,但小地方手筋还是很多的,一不小心吃掉对方大龙时,他的脸象醉酒一样红润。兴奋起来就和围观的客人介绍他年轻时的外号叫铁头,指他的棋风硬朗。后来不知道那个促狭鬼帮他改成一滴香,真他妈的。。。。 (仅以此文回答业余3段以下在棋馆里生存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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