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洁可以输吗？是的！ 别忘记他只是19岁的孩子

安徽大飞

继续享受围棋的快乐吧，少年！

　　记得在电视剧《请回答，1988》的一个片段中，每天沉迷于胜负的顶级棋手阿泽问：“我可以输，对吗？”大人们没告诉天才棋手的话，朋友们告诉他了：阿泽是可以输的。

　　19岁的柯洁穿着黑色的西装，低着头，快步走到舞台的中央，在AlphaGo之父哈萨比斯先生旁边。这是2017年人机大战的赛后，坐定后，这个刚刚输掉与第三盘比赛的青年深深吸了一口气。

　　隔着一个空空的座位，是他的好朋友连笑，老大哥古力没有出现在赛后发布会现场。连笑抬头看了看他身边的柯洁，安静地坐好，这是棋手令人熟悉的对外姿态——风平浪静却又波澜起伏。

　　三次掌声，19岁的棋士用坚韧赢得现场所有人的尊重。在舞台上，他调整呼吸，声音低沉，两句话刚过，声音就哽咽起来。“我很责怪自己，”他说，声音和气息都沉重了起来。“我不想说这是双赢，对我来说我是和它比赛，与其他人想的不同，我输了很难过，我觉得自己发挥的很糟糕。”

　　泪水在少年眼中漾起水雾，隔着眼镜，柯洁揉了揉眼睛。对局中，他出门洗了一把脸，那个时候这个年轻人的眼眶已经充血，或许他需要的不是凉水，而是平复情绪。“柯洁哭了，他的眼睛通红，昨天晚上他没睡好，形势也不好，他应该难受地很，”柯洁的爸爸柯国凡说，他担心儿子却又不敢在比赛中和他说些什么，仿佛每一次交流都会增加一根重压的稻草。

　　赛场上，柯洁承认自己失控了，这个19岁的男孩仿佛又回到自己的少年时代，因为下不过对手哭了鼻子。就当所有人认为这个狂傲的少年已经强大到没有弱点时，却忘记了他只有19岁。

　　“很抱歉我输了，我不值得大家的赞美，我希望我能做的更好，但我没有做到，我为自己的表现感到遗憾。”就这么说下去，柯洁并没有掉泪，他只是声音低沉，眉头紧蹙。

　　现场很安静，蓝色的大屏幕让人脑海中浮现起一个熟悉的画面，阿泽问：“我可以输，对吗？”

　　对，你可以输——最后一个发言的棋手连笑望着自己的朋友，轻轻地说：“我非常佩服柯洁，在第二局没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

　　时间停顿了两秒，柯洁上前，抱住自己的朋友。或许没有人直接告诉他，无论他如何自责，他都是可以输的，即使职业棋手的真正快乐是赢棋。

　　赢棋能够让人站得更高，输棋却能够让人成长。对于这个19岁的世界冠军来说，未来还长，“我感谢AlphaGo，因为它让我感觉到我决然有这么大的差距，我只能猜到它一半的棋。未来希望我能够继续努力，让我们之间的差距更小一点。”

　　他不怕成为别人口中的狂妄青年，一切都是为了做最好的自己。在他看来，只有成为更强的自己，他和他爱的围棋才有意义。“我发现我有太多不足，轻浮、起伏。与AlphaGo下棋让我太痛苦了，我非常痛苦。但围棋不是这样，我不想因为我的痛苦让大家觉得围棋是这样的，围棋是快乐的也是接地气平易近人的。”

　　胜负的意义，或许只有切身体会才能理解。但成长的感觉，却是每个人都有的切身经历，勇敢出战，柯洁的表现已经足够精彩。无论结果如何，就像让无数人飙泪的《请回答，1988》给出的答案——你是可以输的。

　　（李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