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底,高考恢复。我到安庆师范学院带薪上学。随身携带一只乒乓球拍和一副围棋。毫不夸张地说,读了四年本科,下了四年围棋。我们77中文,大多数同学对围棋并不熟悉,我的棋具一经摆开,挑起了本宿舍和左右隔壁的兴趣,我的房间,棋子声几乎天天响起;初学者,在我手上,从大一让二十字递减到大四让四子。自诩普及围棋功不可没。能够一较高下的同学是安庆本市的走读生,一位是同班杨理东,一位是数学系(记不准)陈平。杨的棋比较猛,与我互有胜负。陈的棋比较狠,比我略占上风。还有一位社会人士,安庆轻工局的肖国约。肖温良恭俭让,棋风柔韧平和,算路精细,棋力强,棋瘾大。他不知道从何处听说我能杀棋,每个星期,除了周末,都要来校二三次,且来的时间都是上课时间。本班同学见怪不怪,每当他在教室窗外探头探脑,就会传话给我,“老肖来了”。然后,我就等待老师转身板书,从后门溜走。同学打趣,老章耽误老肖上班,老肖耽误老章上课。老肖也爱诗。1982年1月毕业离校,他特地赶到学校送我一本他父亲大人的诗集。如今,40年过去,不知老肖如何。 在安庆读书期间,因有家室,只要放假,必回铜陵,必会棋友。一年级寒假,得知铜陵体委来了一位围棋教练刘传礼。刘自幼入选安徽棋队,是1962年全国少儿围棋比赛儿童组第六名(聂卫平第三名),后曾入选国家集训队。他到铜陵,致力开展成人围棋活动与少儿围棋培训。我曾让大姨家的公子与我的女儿报名参加刘主持的围棋训练班,可惜因为我们自身的原因,未能坚持。我与刘极少对弈,不是他不愿意,而是我觉得差距太大,不好意思浪费人家时间。加上我在安庆读大学,接着又到北京读研究生,再接着到深圳工作,请他指导,的确缺少机会。虽然,阔别之中,我们不能手谈,却有笔谈。大约九十年代初,我在深圳收到刘传礼教练寄来的一篇文章,大要是讨论围棋的哲理与数理,请我提提意见。我虽然专攻先秦两汉文学,却对围棋理念缺乏认知,一时难以评论,建议他投稿围棋专刊。回复后,总觉得有所亏欠,不禁着手发掘围棋“圣人制器,精义入神”的精义,撰写《围棋的哲学内涵》,先是载于学术集刊《文化与传播》,上海文艺出版社1993年7月出版;后又连载于《围棋天地》2000年第5期第6期。应该说,这篇文章的写作,深受刘文启示。2009年,刘传礼教练又给我寄来一篇《析尧造围棋之说》,观点与我不尽相同,却不失为一家之言,就推荐给了《深圳大学学报》,载2009年第6期。这种笔谈,似乎比一般手谈,更为难能,更为精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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