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弄反击战，为何强烈地震撼了印度朝野？——中印边境自卫反击作战百问之五

李云龙

一、第一阶段反击战：先佯动再进攻，锋逼瓦弄

瓦弄属于中国西藏察隅地区。1942年，英帝国主义者侵占了瓦弄。印度独立后，继续驻军，强占瓦弄。

1962年7月，印军由瓦弄向北入侵，占领了横跨“麦克马洪线”的呷灵公台地，并在瓦弄地区不断增兵，其中库马盎联队第6营及阿萨姆步兵联队1个中队沿察隅河两岸入侵，在呷灵公、瓦弄等地守据点；锡克联队第4营进驻瓦弄，作为机动兵力。

为了反击印军在呷灵公、瓦弄方向的入侵，西藏军区昌都军分区于7月在察隅地区集中了步兵第153团加强营、昌都军分区独立营，共18个连队另1个排，计1800余人。

昌都军分区司令员郄晋武临战受命，他原是18军52师154团首任团长，1950年率团参加昌都战役后，又率领154团进军西藏的拉萨、日喀则、江孜，直抵亚东边防，把红旗插上了喜马拉雅山，1953年任53师副师长，1955年进南京军事学院学习，毕业后分配到武汉军区15军29师任副师长，1962年6月因中印边境军事斗争需要，又调回西藏军区任昌都军分区司令员。

郄晋武上任前，西藏军区司令员张国华在北京跟他谈话：“现在准备反击印军在边境的入侵。军区把154团、155团、157团一起组织个指挥机构（即藏字419部队），你对这几个团都熟，本来你去最合适，可是昌都单独方向还是你去好，53师干部大都在昌都地区。”谈话时，中央驻西藏代表兼西藏军区第一政委张经武也在场，不时插话给予郄晋武指示。

郄晋武告别29师，乘火车到达成都，又乘吉普车沿川藏公路赶到昌都，和昌都军分区政委廖步云研究安排好各项工作后直奔察隅，于7月14日到达昌都军分区前指所在地吉公，尔后率军分区前指、153团领导一起到前沿勘察，研究充实作战预案。

10月9日，昌都军分区接到西藏军区传达的总参谋部预先号令，为配合主要方向克节朗地区反击印军，“153团和昌都军分区独立营应同时向呷灵公之敌实施佯动”。

19日上午，郄晋武司令员在位于察隅台地营房的军分区前指召开作战会议。参战部队的连以上干部及一线排长参加了会议。郄晋武司令员定下决心：集中153团加强营、昌都军分区独立营的兵力，在炮兵、重机枪火力支援下，直逼呷灵公等印军据点，实施佯动，积极策应主要方向克节朗战役。

此时，总参谋部又指示：“无命令不准越过‘麦克马洪线’，不先敌开枪，不攻占呷灵公。”郄司令员要求部队严格执行。

郄晋武司令员在瓦弄反击战前线（郄晋武子女提供）

10月20日，郄晋武司令员指挥加强营、独立营分别在察隅河两岸实施佯动。呷灵公是一个横跨“麦克马洪线”的台地，是敌我必争之战术要地。克节朗战役总攻发起后，昌都军分区部队连续两天积极向呷灵公之敌实施佯动，以牵制印军。

22日2时40分，加强营5连2排在呷灵公距敌30米处佯动时，印军首先开枪，我2排立刻还击，当场击毙印军6人。当日11时30分，昌都军分区前指接到总参谋部的命令：“印军既与我打响，我可在充分准备、确有把握时，攻歼呷灵公印军。”郄晋武司令员立即指挥部队发起进攻。佯动由此转入进攻。

在郄晋武司令员的指挥下，加强营、独立营的进攻势如破竹，在攻克呷灵公、越过“麦克马洪线”后，连续攻克了生呷新、加秋（尼曲通）、古玉通、打坝、比通、登坑、曲宗、奴能、根堆共10个印军据点，歼敌一部，直抵瓦弄印军前沿阵地。

郄晋武司令员指挥部队正在向瓦弄印军发起进攻时，总参谋部于10月25日电令：“瓦弄敌人增加，目前暂不攻击。”此时，印度因恐失去瓦弄，正以飞机运送1个步兵旅到瓦弄增援。

遵照总参谋部及西藏军区的命令，郄晋武司令员指挥部队在瓦弄北侧的曲子扎公（扎公，藏语意为山梁）前沿与印军对峙。

至此，昌都军分区部队胜利完成了瓦弄方向第一阶段反击作战的任务。

二、毛主席命令：“着调130师迅速攻歼瓦弄之敌。”

印度害怕失去瓦弄，急调1个步兵旅（辖4个步兵营）到瓦弄增援。

针对这一敌情变化，毛主席亲自下达命令：“着调130师迅速攻歼瓦弄之敌。”

陆军第130师由四川进入西藏，准备参加达旺方向第二阶段反击作战。10月29日，董占林师长率先头部队进至西藏扎木时，接到了中央军委“迅速攻歼瓦弄之敌”的命令。董师长立即指挥师主力调头，迅速向瓦弄方向开进。根据军委命令，130师所属炮兵第540团仍按原计划前往达旺地区，归张国华司令员指挥，参加主要反击方向的西山口——邦迪拉战役。

在第130师到来之前，郄晋武司令员一边指挥部队在瓦弄前沿与印军对峙，一边组织机关部队积极侦察敌情，勘察地形，改善道路，运送和屯集作战物资，为第二阶段反击作战做好准备。

为了统一指挥在瓦弄方向的第130师、昌都军分区部队以及军地后勤保障力量，联合实施瓦弄战役，中央军委指示第54军军长丁盛组建一个指挥所，简称“丁指”，由丁盛任司令员兼政委，副军长韦统泰任副司令员兼参谋长，郄晋武任副司令员，军副政委钟池、昌都分工委书记兼昌都军分区第一政委苗丕一任副政委，军政治部主任兰亦农任政治部主任，军副参谋长霍烈坤、昌都军分区参谋长赵衍祥任副参谋长，昌都军分区副司令员岳宗任后勤部长。

中央军委赋予丁指部队的作战任务，是歼灭入侵瓦弄地区的印军步兵第11旅，攻占瓦弄印军据点。

丁盛在重庆军部接到军委命令后，带领丁指大部成员和1个警卫排及时乘火车到成都，先上车再补票，在成都军区受领任务后，乘汽车沿川藏公路进西藏，行驶6天6夜，到达公路尽头换走小道，翻山越岭，于11月6日到达西藏察隅地区的古玉通，与先期到达的第130师、昌都军分区部队会合。

丁盛司令员兼政委在瓦弄前线鼓励战士英勇战斗

11月7日，丁盛主持召开作战会议，研究瓦弄战役的决心部署。会上，郄晋武首先介绍基本情况，主要内容是敌情、我情、地形、当前战场态势等，接着重点汇报了他和董占林师长前一段在现地勘察基础上一起研究的作战方案。

丁盛说：“郄司令员给我们提供了很多重要的情况，我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歼灭印军第11旅。”

会上，在判断敌情、确定我军主要突击方向及基本战法等问题上，大家的意见是一致的。但是，在兵力部署问题上意见就不一致了。丁盛提出：153团（含独立营）一部正面攻击，打开瓦弄通道，一部执行河东攻击，配合河西歼灭印军；130师全部在河西执行迂回分割瓦弄地区之印军。郄晋武建议：为更有把握打开歼灭瓦弄印军的通道，昌都军分区部队全部在河西执行正面攻击；130师一部到河东作战。

会后，丁盛把郄晋武提出的兵力部署建议作为第一方案，而把自己及其他领导提出的意见作为第二方案、第三方案，一起上报中央军委审批。（由此可见，丁盛对郄晋武的意见是充分尊重的。）

11月9日2时，总参谋部电示丁指：“中央军委批准你们全歼瓦弄印军的决心，兵力部署以第一方案为妥，总攻时间定于18日，望即照此执行。”

丁指在第一方案的基础上，预测了战局发展可能出现的两种情况，研究制定了两个补充方案。

战役的实施，基本上是按第一方案及第二补充方案进行的。足见丁指的作战方案很有预见性。

丁盛司令员兼政委定下了战役决心：部队成一个梯队展开，将主要兵力兵器集中于印军之左侧，采取迂回包围，断其退路，造成关门打狗之势，同时以穿插分割战术和近战夜战的手段全歼印军步兵第11旅。这一决心为陆军第130师、昌都军分区步兵第153团（含昌都军分区独立营）这两支部队联合实施瓦弄战役奠定了胜利的基础。

丁指部分成员合影，左起：54军副政委钟池、军政治部主任蓝亦农、副军长韦统泰、军政治部副主任宋世永、军政治部宣传处处长李蓬舟、军政治部青年处处长江涛

三、考尔军长献给尼赫鲁总理的寿礼化为泡影

在我军发起瓦弄战役之前，印军前线最高指挥官、第4军军长考尔中将急不可待地在瓦弄指挥了一次进攻战斗，目的是想以这次进攻的惊人胜利，给印度总理尼赫鲁11月14日73岁的寿辰献上一份厚礼。尼赫鲁政府太需要这次进攻的胜利，一是捞回上一阶段在克节朗方向作战失败的面子；二是为下一阶段的进攻开个好头，让印度朝野相信印军的进攻能够取得胜利。

位于瓦弄前沿曲子扎公中部的“05”“06”两个高地，具有十分重要的战术地位。如果这两个高地被印军占领，将成为阻挡我军迂回穿插瓦弄的屏障；如果由我军占领，就成为突破印军防御体系，迂回穿插瓦弄的口子。因此，“05”“06”高地是敌我必争之要地。

11月2日，郄晋武司令员和董占林师长在第153团副团长杜斌的陪同下，攀高山抵达前沿，进行战场勘察。郄司令员和董师长在现地研究作战方案时，认为“05”高地是迂回穿插瓦弄的唯一缝隙，必须占领。为此，郄晋武司令员命令昌都军分区独立营第3连占领“05”高地。

11月3日，独立营第3连攀登60度以上的高坡，艰难地穿过松林、草丛、茅竹、矮藤，占领了“05”高地。

印军对我军占领“05”高地非常敏感，使用106.7毫米口径重型迫击炮向“05”高地发射了170余发炮弹。我独立营第3连的指战员在防敌炮击的同时，对袭扰“05”高地的印军进行打击，毙敌2人，缴获机枪1挺、冲锋枪1支及子弹一部。

11月12日下午，第130师388团4连接防“05”高地，该连为了扩大阵地，于13日又占领了“06”高地。

我军先机占领“05”“06”两个高地，可谓棋高一着，为130师主力从该方向迂回穿插瓦弄创造了必要条件。

11月14日，考尔军长带着第2师师长帕塔尼亚少将亲临瓦弄督战，第11旅旅长劳莱准将指挥精锐的库马盎联队第6营打头阵，道格拉斯联队第4营搭乘运输机赶到瓦弄增援。

印军前线最高指挥官、第4军军长考尔中将在前线机场

印军首先集中数十门81毫米口径迫击炮、106.7毫米口径迫击炮进行猛烈炮击，尔后以2个步兵营的优势兵力轮番向“05”“06”高地我军前沿阵地发起凶猛进攻，企图把我军一直打退到“麦克马洪线”以北地区，向尼赫鲁总理献寿礼。

我军第388团4连坚守“05”“06”高地，顽强抗击印军进攻。3班长张银昌等战士在战斗中英勇牺牲，新战士陈伦府、王祖明负伤后仍坚持战斗，2班长徐绍初带领1个战斗组和1挺机枪补充到3班，打退了敌人正面进攻。机枪班长高德顺绕到敌人侧后，以2枚手榴弹炸死5个敌人，打退了迂回之敌。

粉碎印军五次进攻之后，4连指导员佘阳春率领1排，利用夜晚向阵前印军进行反击，连续攻占了印军据守的六座山包，把我军阵地向前推进了1500余米。

与此同时，昌都军分区独立营第3连在曲子扎公其他阵地上，也打退了印军的三次进攻。

在整个中印边境自卫反击作战中，印军唯一发起的进攻战斗就是对“05”“06”高地等曲子扎公我军阵地的进攻。我军388团4连和昌都军分区独立营3连彻底粉碎了印军的这次进攻，令考尔军长十分沮丧，他向尼赫鲁寿辰献礼的企图化成了泡影。

四、瓦弄战役提前两天发起总攻

按照中央军委的规定，第二阶段反击作战各方向的总攻统一于1962年11月18日发起。西藏军区前指、西藏军区基指、新疆军区康前指均于此时间指挥部队发起总攻，唯有丁指提前两天于16日发起战役总攻。这是瓦弄战役的一个特点。

在388团4连和昌都军分区独立营3连坚守“05”“06”高地等曲子扎公前沿阵地，顽强抗击印军连续进攻之时，总参谋部向丁指通报，印军正在向瓦弄增兵1个营。

面对这一敌情变化，丁盛考虑：印军占据了“07”高地，居高临下，直接威胁“05”“06”高地我军阵地，第130师主力迂回穿插瓦弄的唯一道路一旦被印军卡死，将丧失反击的突然性。为防止印军破坏我军战役进攻计划，应提前发起总攻。

11月15日，丁指决定：将战役总攻发起时间由18日拂晓提前到16日拂晓。

丁指向总参谋部报告后，罗瑞卿总参谋长对丁盛说：“你的电报来晚了呀，我怎么办呢，说停止你的进攻，恐怕来不及，不停止感到你这个太仓促，算了吧！你们在前面嘛，你们了解情况，就按你们的办吧。”丁盛后来说：“当时总长处置这个情况是很客观的。”

在瓦弄战役中，我军由于没有实施战役大纵深迂回，总体上是正面强攻，加之因敌情变化而提前2天发起战役总攻，作战准备比较仓促，因而攻坚作战打得很艰苦。广大指战员不畏流血牺牲、英勇顽强战斗，是瓦弄战役胜利的决定性因素。

五、第130师攻坚、追击、搜剿，勇猛歼敌

陆军第130师是瓦弄战役的主力部队，在董占林师长等师首长的指挥下，打得非常勇猛，攻坚、穿插、迂回、追击、搜剿环环相扣，连续歼敌千余人，尽显英雄部队的本色。

54军副政委钟池（左二）、130师师长董占林（右三）、师副政委张示新（右二）、师参谋长赵福顺（右一）、师作训科科长张健（后左一）在研究作战方案

步兵第390团在阎平团长、张子高政委的指挥下，最先打响战斗。3营配属2营4连首先向“07”高地发起猛烈攻击，指战员们浴血奋战，给印军库马盎联队第6营、道格拉斯联队第4营以严重杀伤，其中一等功臣谭政文击毙了道格拉斯联队第4营中校营长。5连全歼“32”高地印军, 其中战斗英雄陈代富炸毁了敌母堡。

390团于16日18时40分攻占瓦弄机场，占领了印军步兵第11旅旅部，缴获印军运输机1架。团主力继续追击，缴获印军直升机1架。2营主力经过100多公里追击，到达总参谋部指示的追击目的地萨木维尔村，截住了从瓦弄方向逃跑的许多散敌。5连继续向前追击，抵达中印边界传统习惯线。390团奉命停止追击后，持续展开搜剿战斗，不断扩大战果。

第390团5连缴获的印军直升机

步兵第388团在成德禄团长、李永泽政委的指挥下，担任战役主攻任务，仅1个小时50分钟就攻占了瓦弄扎公印军防御阵地，割裂了印军部署，把察隅河西面的库马盎联队第6营与锡克联队第4营割裂成两块，同时直接威胁到印军步兵第11旅旅部和炮兵阵地，彻底动摇了印军军长、师长、旅长坚守瓦弄的信心，为加快战役进程打开了局面。

第388团进占瓦弄后，采取追击、搜索、堵击、伏击、截击等战术手段，搜剿残敌，扩大战果。其中，一等功臣汤廷童抓虏了印军库马盎联队第6营中校营长。在瓦弄战役中，388团是歼灭印军最多的团级部队。

我军给印军俘虏发放衣物

步兵第389团主力在高庆宗团长、刘清泉政委的指挥下，担负察隅河东面独立作战的任务。该团2营编入战役预备队，作为丁指直接掌握的战役机动力量。389团主力在师工兵营的保障下，从察隅河西面渡到东面，首先攻克了“80”高地，全歼印军锡克联队第4营4连，打开了察隅河东面反击作战的局面。战斗中，7连3排排长周天喜英勇机智地率领战士突破敌前沿阵地，身负重伤后仍坚持指挥战斗，三次负伤后英勇牺牲，被国防部授予“战斗英雄”称号。389团主力攻克东台地，占领敌能村，完成攻坚任务后，继续进行搜剿战斗，彻底歼灭了印军第3廓尔喀联队第3营，其中一等功臣袁斌明抓俘该营中校营长。

战后，毛主席说：“130师在四川，是个生产部队，放下锄头就上车，也是在路上做动员工作的，一到就打，很仓促。”毛主席、中央军委对130师及时赶到瓦弄战场歼敌是满意的。

六、昌都军分区部队完成多种作战任务

西藏昌都军分区部队在瓦弄方向反击战中不仅打满全程，而且完成作战任务的种类在全线师、团级部队中堪称之最。

在第二阶段作战中，昌都军分区部队在丁指的统一指挥下，参加瓦弄战役。丁指副司令员、昌都军分区司令员郄晋武主要在丁指参与战役指挥，同时给予步兵第153团有力的作战指导。153团指挥所由该团团长盛嗣勤、政委郑荫山、副团长杜斌、参谋长杨连全、政治处主任齐运成组成，统一指挥本团加强营和昌都军分区独立营的作战行动。丁指副参谋长、昌都军分区参谋长赵衍祥到153团指挥所加强指挥。

昌都军分区部队在第二阶段作战中，主要完成了八项任务：一是正面攻坚。攻克了察隅河西岸“老虎嘴”天险、曲子扎公印军防御阵地，攻占了印军重炮阵地和曲嘴营房，歼灭印军百余人，缴获了印军7门106.7毫米迫击炮、8门51毫米迫击炮、26挺轻机枪、112支其他长短枪，打开了通往瓦弄的大门，开放了察隅河谷通道，对瓦弄战役胜利起到了重大作用。

昌都军分区独立炮兵连和机关人员与缴获印军的7门106.7毫米重型迫击炮合影（郄晋武于1962年11月18日在易古通拍摄）

二是战役佯动。根据丁指的战役部署，郄晋武司令员指定加强营营长刘东善率领步兵第5连和200多名民工，担负战役佯动任务。5连和民工翻越海拔5300米高的打秋拉山口，迂回到瓦弄的西面，占领了卡里伦、汉洋底，保障了主力部队进攻瓦弄时的翼侧安全。返途遭遇雪崩，5连战士肖明生在雪中开道，英勇牺牲，被国防部授予“战斗英雄”称号。

三是加强营（欠步兵第3连、5连，机枪1连、2连主力，炮兵连）编入战役预备队，与第389团2营一起作为丁指直接掌握的战役机动力量。战中，加强营政委申竹林率领预备队一部依令增援友邻部队，追击逃跑之敌，在搜剿中歼敌一部。

四是担负“06”高地警戒。第153团原计划以独立营1连攻打“老虎嘴”天险，当该连被第130师指挥所留在“06”高地担负警戒任务后，第153团立即改调加强营1连3排和工兵完成攻克“老虎嘴”天险的任务。独立营1连完成了“06”高地警戒等任务。

五是追击与搜剿作战。瓦弄战役于16日6时发起总攻，激战10多个小时，我军攻克了印军主要阵地，印军开始全线溃逃。郄晋武司令员回忆说：“敌不支溃退，这时我们才松了一口气。” 印军从阵地溃逃后，郄司令员及时前进至曲嘴，靠前指挥第153团实施追击与搜剿战斗，又歼敌一部。

六是以重炮火力支援第130师进攻。战前，郄晋武司令员指示昌都军分区炮兵分队在步兵的协助下，把2门120毫米重型迫击炮和炮弹抬上曲子扎公前沿阵地，火力可覆盖印军全纵深。战时，丁指将山上的这2门重炮及山下的另2门120迫击炮配属给130师，直接炮击了印军第11旅旅部所在的瓦弄机场及炮阵地等重要目标，有力地支援了130师进攻战斗。董占林师长专门打电话给郄晋武司令员，建议昌都军分区表扬120迫击炮连。

七是组织后勤保障和民工支前。昌都军分区和昌都分工委组织军工一部，动员藏族民工7169人、牦牛及驮马835头（匹），和各部队后勤人员一起为前线作战部队前运弹药、粮食、药品等物资，后送伤员、烈士，有力地保障了瓦弄反击战的胜利。

八是管理印军俘虏。瓦弄战役中，我军共俘虏印军502人。第130师于1962年12月7日撤离瓦弄，返回四川。管理俘虏的任务由昌都军分区担负，为此成立了“察隅印军俘虏收容所”，由时任昌都军分区群工科科长宋继琢担任所长。1963年4月至5月在察隅地区的巴底通，我军主动释放了在瓦弄战役中被俘的全部印军官兵。

察隅印俘收容所工作人员组织印军俘虏开展文体活动

七、我军瓦弄战役的胜利，强烈地震撼了印度朝野

在丁指的统一指挥下，陆军第130师和西藏昌都军分区部队联合作战，基本歼灭了印军步兵第11旅，其中歼灭了库马盎联队第6营、道格拉斯联队第4营、第3廓尔喀联队第3营全部，锡克联队第4营大部和第11旅直属分队一部，共歼灭印军1256人，其中击毙754人，俘虏502人；缴获印军飞机、直升机各1架；缴获106.7迫击炮10门、75山炮8门、81迫击炮13门、51迫击炮31门，火炮共计62门；缴获轻重机枪94挺、其他各种长短枪715支、炮弹1万余发、枪弹102万余发、手榴弹5400余枚、地雷1400余枚，以及其他装备、军用物资一大批。我军伤亡752人，其中牺牲198人、负伤554人。

瓦弄战役的胜利，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这次战役是我军第二阶段反击作战的首战，11月16日我军一举攻克瓦弄，强烈地震撼了印度朝野。对此，英国《泰晤士报》记者内维尔·马克斯韦尔有以下记载：

“新德里到了11月18日才发布瓦弄失陷的消息，事先还公布了关于瓦弄地区正在进行激战的报道。这个消息比塔格拉山脊溃败的震动更大。一般公众都认为，在塔格拉山脊印度部队是遭到了突然袭击，认为中国部队的进攻像是一次由步兵偷袭的珍珠港事件。但瓦弄却是一个重要据点，控制着通往布拉马普特拉河谷的通道，而印军在这里又足足准备了三个星期，事实上是采取着攻势，现在又败退下来。此外，当天晚上印度政府向报界介绍情况时，还宣布中国部队已进攻色拉，战斗仍在进行。第二天，人民院的议员们在整个提问题的时间里，精神紧张、心烦意乱地坐在那里，到了中午，尼赫鲁站起来，宣布最新消息。 自上次议会休会后，度过了一个周末，在这个期间大家都满怀乐观情绪，期待着印军在瓦弄大捷的消息。现在，总理不但证实了瓦弄已经失陷，当天早上各报已报道这个消息，还说色拉也失陷了。议员们鸦雀无声，屏息听完了尼赫鲁的简短发言。他刚一坐下，从反对党议席上就爆发了愤怒的质问和训斥，并发展成为一片鼓噪，议长要议员们遵守会场秩序，可是他的声音为一片呼喊声所压倒，根本无人理睬。过去碰到这种情况，总理就会站立起来，用他那尖刻而又带讽刺味道的语调压住喧哗。他能比议长更有效地驾驭议会，因为他拥有更大的权威。但是，处于这个全国危机的关头，很明显地需要议会表现镇定和克制的时刻，尼赫鲁却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他往日对于议会的统治，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他本人想必也已经意识到这一点。 当天晚上，尼赫鲁对全国发表了一次广播演说，但这也无助于恢复他的地位。在这已历时三周的雷声大雨点小的对华战争中，他讲话里时常出现的那种邱吉尔式的词藻，现在也消失了。这时，他的声音显得衰老、疲乏，他讲的尽是泄气的话，而且使听的人也感到泄气。”

我军第二阶段反击作战中的瓦弄战役首战告捷，对印度尼赫鲁政府的扩张主义侵略野心是一个沉重的打击，而对我们全国人民和全世界爱好和平的人民则是一个很大的鼓舞。

六十年来，陆军第130师和西藏昌都军分区的广大指战员以及多种媒体一直把这次作战称之为“瓦弄大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