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复盘人机大战II 揭秘柯洁对局室的故事

安徽大飞

柯洁

　　输了比赛，找回了自己——如此形容人机大战第二回合柯洁的表现再合适不过，这位19岁的棋坛第一人今日下出令人热血沸腾的一战。或许有遗憾、有后悔，但如此一战让人充分感受他的坚韧和血性。对局室、研究室、发布会，每天的行程似乎一样，但又与棋局一样充斥各种各样的不同，与AlphaGo的第二次交锋，这位少年度过了怎样的一天呢？

　　对局  粗重的呼吸声

　　午后刚过，面对有可能取胜的局面，柯洁粗声喘了几口气。在安静的对局室内，这样的呼吸声分外明显，担当裁判的职业女棋手杨爽看了一眼柯洁，感受到了这个19岁少年的紧张，“他呼吸声一下子就大了起来，很粗重，我们知道他紧张了，”这位资深的国际裁判告诉记者。

　　另一位裁判同样是一名女棋手，陈一鸣说，在第一场比赛中，她从没有看到柯洁如此波动的情绪。因为这几个突然的呼吸声，瞬间对居室中充满了紧张的气氛。

　　在前100手比赛中，柯洁的表现获得AlphaGo之父哈萨比斯的盛赞。在推特上，哈萨比斯说：“根据AlphaGo的判断，柯洁的表现堪称完美”，不止前50手，在AlphaGo的判断体系中，柯洁在前100手都与对手保持势均力敌的态势。“我发这条就是为了表示对柯洁的尊重，他的表现真的很完美，在前100手他们双方都有机会。”

　　显然，这一次柯洁不仅仅让AlphaGo的主机“热”了一下。

　　劫争 捂住胸口做决定

　　“一个劫争，AlphaGo为什么一直撑着不补？”——这个劫争，让柯洁踌躇许久，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来来回回：“这不符合AlphaGo简单取胜的逻辑，”柯洁做出如此判断，在他看来，这是一个对手输不起的劫争。

　　但正是这个劫争，让在乱战中表现出色的柯洁未能继续向前。他捂住胸口，决定开劫。“当时我心跳的很快，我捂了一下胸，是为了不让心跳得太快，”又或者，这个19岁的少年怕对手听到他的心跳。

　　与柯洁的紧张相比，对面的AlphaGo执子人黄士杰博士面无表情。用柯洁的话说就是“简直像个机器人，”赛后，柯洁甚至满头问号的打趣称，“黄博士他不喝水、不吃东西，也不上厕所，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开始对局时，每次柯洁上厕所、喝水都会向“对手”——对面的黄博士点点头示意，但黄博士总是不理他，俨然一个机器人。看到对手如此遵守角色，柯洁索性也不“客气”了，自顾自走几步，吃点东西喝几口水。

　　关键时刻，“冷漠”的对手还是让柯洁平添几分压力。100手开劫，被看做“不理智”甚至导致最后告负的一步。面对战机，柯洁紧张了，“我心一直跳 ，我难道一直非常接近胜利了吗？”乐观的状况让他显得有些慌乱，瞬间的慌乱在对手没有情绪波动的理智下落于下风。“因为紧张，我下了不好的棋，或许这就是人类的弱点。”

　　遗憾 心情激动无法掌控

　　被对手称赞的完美布局，让棋手交口称赞的战斗，整盘比赛可谓热血沸腾，酣畅淋漓。虽然结果并不完美，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的解决让人扼腕。

　　柯洁同样遗憾，但重点并不在胜负。结束比赛，他第一时间在社交媒体上坦陈：“觉得棋有机会的时候太紧张了，没让大家看到更精彩的变化。”

　　赛后，他坦言情绪影响了自己的发挥。“我有遗憾，今天发挥得很好，但前半盘精彩 ，后面有地方松弛了。”人非草木，无法时刻保持最镇定和理智的状态做决定。

　　三个小时零7分钟，柯洁干脆投子认负。中盘结束比赛，今天的赛程丝毫不拖沓，与首盘比赛波澜不惊，完全囿于AlphaGo的节奏相比，这一场比赛不仅仅让柯洁找回自己，下出了血性，更让棋手们热血沸腾。

　　复盘  “AlphaGo并非无懈可击”

　　结束比赛，柯洁与连笑、时越和唐韦星三位世界冠军一起复盘。“当时怕后面官子时间不够用，没有想得太细致，下快了。结果后面马上出了问题，”在简单的交流中，柯洁对连笑说，言语中都是懊恼。

　　在输掉第一盘较量后，这两个小伙伴与大家一起去池塘钓鱼放松了一把，忘掉了输棋的烦恼。在连笑看来，AlphaGo今天的表现更像人类，并不是想象中那么无敌。“感觉它并不是无懈可击的，中腹明显下得有问题。在形式不确定的情况下，AlphaGo是有波动的。”在他看来，柯洁第三局依然有机会。

　　发布会上，柯洁直接提出要求，希望第三局执白。古力曾经说：“如果说执白柯洁说自己是第二，没有人敢说第一，”对于擅长执白的柯洁来说，第三局他依然有机会充分发挥自己的风格，做最后的冲击。

　　热血沸腾的一局，让这个19岁的少年找回了自己，不像首回合比赛后的落寞，他又恢复了段子少年的风采。第三盘棋怎么下，他的回答很干脆：“我不喜欢安乐死”。

　　（李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