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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一个男人的传奇:被当炮灰的人笑到了最后 [打印本页]
作者: 安徽扇子 时间: 2024-3-19 02:03
标题: 一个男人的传奇:被当炮灰的人笑到了最后
国难当前,他临危受命;被当炮灰,他杀出重围;领导甩锅,他将功赎罪;生死场中,他情深义重。说的这个人,他是天才军事家、苏联战争英雄巴格拉米扬元帅。
1 明知是火坑 专往火坑跳
苏德战争爆发前夕,巴格拉米扬在莫斯科总参谋部军事学院学习。当时班上有13名学员,毕业之后,有的学员被派往部队,巴格拉米扬被建议留下担任主任教员。
在军事学院的四年内,很少有教员晋升,而他们的学生在部队却得到快速提拔。
等了两年,巴格拉米扬再也坐不住了,“就像一个游牧人总想离开住久了的地方一样,我这个在沸腾的部队生活中同无休止的演习和行军打了半辈子交道的人,也开始渴望回到习惯的如意环境中去”。同事建议他写信给老同学朱可夫,请求派往部队。此时,朱可夫已是基辅军区司令员。
实际上,巴格拉米扬同朱可夫是老相识,他们同时指挥过骑兵团,1924年至1925年还一起在列宁格勒高级骑兵学校学习过。但是,巴格拉米扬“很不愿意连这样的事也利用人们所说的私人关系”。
就在这时,他的一个同学来到莫斯科。这个同学几个月以前到朱可夫的部队去了,现在已经成为作战部长。同学也建议他,赶紧向朱可夫求助,“他会帮忙的,他很了解你。一句话,你快写信,我亲自交给他”。
巴格拉米扬这才下定决心,写了一封简短、报告式的信:“我的全部军事生涯都在部队度过,迫切希望到部队去,同意担任任何职务。”
巴格拉米扬写这封信,不只是谋求职位变动,最主要是因为当时国际局势越来越紧张,欧洲正在进行战争。在军事学院,有许多人已经预感到希特勒会侵犯苏联,巴格拉米扬也很焦虑,他迫切地感到军队需要他——受过必不可少的战役训练的指挥员。自1939年冬天起,他就已着手研究苏联红军如何防御德军自西边对乌克兰的进攻,他早就预料到希特勒的战火会把基辅变成一个大火坑,“忧虑的思绪一直萦绕我的心头。正因为如此,我想尽快重返部队。我乐于去任何一个西部军区,但最想去的是我由那里调来学习的基辅军区。”
不久之后,巴格拉米扬收到一封电报。朱可夫通知他,国防人民委员任命他为第12集团军司令部作战处处长,到基辅特别军区工作。两天后,在军区司令部,巴格拉米扬见到了老同学朱可夫。
朱可夫告诉他:“我这样做不光为了你,也为了有利于工作。我们军队里现在极端需要不但受过良好诸兵种合同训练,而且受过良好战役训练的指挥员。我想,我的选择没有错。”两人想法竟高度一致。
2 明知当炮灰 还要向前冲
1941年,德军兵分三路入侵苏联,其中南方集团军以基辅为目标展开作战。德军进攻突然,苏联太过自信,很快陷入包围之中。此时,巴格拉米扬随援军进入基辅战场。然而,援军也陷入了德军的包围圈。苏军只能选择突围。
巴格拉米扬奉命指挥一个连队,掩护整个司令部纵队,防止敌人从后面袭击。他带来了作战部的大部分军官,组成了一个指挥组。巡视部队的时候,他讲明任务,预先告诉他们,处境将是困难的:“不过我相信,你们每一个人都不会给苏军战士丢脸。”一个头上缠着发黑绷带的年轻战士说:“放心吧,将军同志,我们不会叫人失望的。”连队士气如虹。
任务却临时生变。司令部下达命令,连队改为前锋,向西打通去往先恰的道路。“我们将打到先恰,而我的队伍变成第一梯队了……”这意味着整个连队要去送死。
巴格拉米扬感到意外和担忧,但他还是接受了命令。在他心中,为了保卫基辅、保卫苏联,即便牺牲也在所不辞。政治部政治工作人员曾让他看一本党证,已经牺牲的一个指挥员的党证,里面夹着一张纸条写着诗句,他印象很深:“我宣誓——决不让敌人/突入我的阵地。/假如需要牺牲,/我就在战斗中捐躯。/愿千百年后,人们怀善深情/凝视我那/鲜血染红的党证……”这些诗句表达了所有基辅保卫者的想法。
巴格拉米扬对方面军司令员基尔波诺斯将军说:“假如我的队伍冲击成功,主力最好要离我们近一些。”司令员却不耐烦地挥了一下手:“好,去吧,巴格拉米扬同志。”他发现:司令员从来没有这样疲乏和忧郁。
巴格拉米扬立即率部突围:在灌木林中展开成散兵线。那些被打散的分队战士,主动加入了散兵线。这支队伍像滚雪球一样,人越来越多。士兵们斗志昂扬:“同志们,将军和我们在一起!冲啊!”
天黑时,突围取得进展,主力部队却不知为什么迟迟不动。巴格拉米扬派人去报告战斗结果,并报告将遵照命令向先恰进发。这时,补充人员越来越多,各后勤机关指战员或单独或两人一伙、三人一群,纷纷来到。而司令部纵队一直不见踪影。
深夜潜行,突围部队到达尤斯科夫齐村。村民们得知是红军,用各种食物抢着招待战士。联络员回来了,带来一个意外的消息:谁都没跟他们走。巴格拉米扬困惑不解,揣测方面军司令部可能绕道了……
幸运的是,天亮之后,突围部队遇到加佳奇市守备部队,这才摆脱德军包围,逃出生天。衣衫褴褛、饥饿、受伤的突围士兵,得以穿上衣鞋,吃上了饭。
巴格拉米扬打听司令部纵队的情况,一无所获,后来才得知令人悲痛的细节。他问逃出来的副部长格列博夫,当初方面军司令部纵队为什么迟迟不动,没有跟随突围队伍。格列博夫惊愕地看了他一眼:“难道基尔波诺斯将军没预先告诉您?他只是想用您的队伍向先恰方向实施佯动冲击,把敌人的注意力引开。当时纵队应向北行进……”
把前锋当诱饵抛给敌人而选择向北行进的司令部纵队,结果几乎全军覆没,包括司令官基尔波诺斯在内的上百高级军官,非死即俘。
3 明知是背锅 也要担责任
巴格拉米扬随后得到元帅铁木辛哥赏识。他担任铁木辛哥部队参谋长,并结识了赫鲁晓夫,一起并肩作战。巴格拉米扬注重战场数据,要求参谋官最好有战场领军作战的经历,他的观点对赫鲁晓夫产生了影响。尤其难得的是,他的参谋报告也得到了斯大林的信任。
1942年3月,巴格拉米扬及政委赫鲁晓夫、元帅铁木辛哥三人,带着制定的“抗战计划”到莫斯科向斯达林汇报。斯大林非常嘉许,同意实施,并晋升巴格拉米扬为“西南方前线参谋长”。这一计划,就是著名的乌克兰作战方案:卡尔可夫战役,后来德苏出动数百万大军反复争夺此区四次,战斗非常惨烈。
第二次卡尔可夫战役发动时,红军胜利在望。但不久,就发现大势不妙:红军踏入德军的包围圈,且即将在巴尔文科夫地区收网合围。巴格拉米扬要求铁木辛哥元帅紧急修改原订作战计划,铁木辛哥却认为斯大林对原作战计划没有意见,所以拒绝修改。
苏联红军负责主攻的部队,自巴尔文科夫地区抽调出来,但此地区是德军设置包围圈即将收套的战场,红军连续作战过累,又腹背受敌,终于惨败——失去红军第6集团军全部,及第9集团、第57集团(接近18-20师,约有25万红军),占了西南方前线战区大部分兵力。
赫鲁晓夫后来描述说,巴格拉米扬得知红军损失如此多的兵力后,精神倍受打击,“他的眼泪溃堤般涌出,号啕大哭……他为红军弟兄而哭泣”。
负起战败及谋略失算的责任,巴格拉米扬被调离“西南战区参谋长”职位,降调为苏联红军第28集团军参谋长。几天之后,他写信给斯大林,请求派他在战场上“将功补罪”。
关键时刻,老同学朱可夫再度施以援手。他要求参谋总部调派巴格拉米扬至他麾下任第16集团军司令。
当时,德军先后击败红军第16集团军、第61集团军,展开的7月攻势已经威胁到苏联南方防线。朱可夫元帅令巴格拉米扬率军救援两个集团军。之前,巴格拉米扬从未率领一个“军”的单位作战。他以运动战反击德军运动战,终于击退德军,再立战功。
1943年11月,巴格拉米扬被任命为波罗的海沿岸第1方面军司令员,又成功地孤立了敌北方集团军。一次,巴格拉米扬向统帅部汇报军情,斯大林直接晋升他为上将。汇报结束后,统帅部副总参谋长安东诺夫请他到家里喝咖啡,把一副自己的上将备用肩章随手给他戴上。巴格拉米扬下楼时,司机惊奇地发现,司令员上楼时是中将,下楼时已是上将了。
根据在苏德战争中的多次杰出表现,1955年巴格拉米扬被苏联军事委员会授予最高军衔——元帅。
4 明知有风险 情深义也重
战时,巴格拉米扬有一个习惯,每次奔赴前线时,都要给妻子塔玛拉留一张纸条,写着他的爱情宣言。战后,只要出门,他也要给妻子留下爱的纸条,写上妻子的名字,还有“我爱你”,并署上自己的名字和当天的日期。这些纸条被他的妻子精心地保存下来。1973年,妻子去世,这个孙女眼中的“世界上最坚强的人”痛苦地哭泣,性情发生很大变化,他喜欢一个人待着,越来越沉默。他从莫斯科市区公寓搬到郊外的别墅,直至逝世。生命最后9年,大多数时候,巴格拉米扬沉浸在妻子离世后的孤独中。“一个孔武有力的元帅为何年过六旬之后,还能有如此细腻的情感,一般人估计很难理解。”他的孙女卡琳娜说。
其实有一个人能理解——军旅生涯里多次提携、帮助他的老同学,朱可夫。除了彼此的军事才华、品性人格,他们对妻子浓郁热烈而终身不变的爱,也可相互媲美。
1973年底,朱可夫深爱的妻子加林娜由于癌症住院,临死前,她请求护士:“请给我接上丈夫的电话。”接通电话后,她轻轻地却清晰地对着话筒说:“格奥尔吉,亲爱的……我好些了。别为我担心。祝愿你自己好起来。”刚重病出院的朱可夫,在电话那一头的回答,在一瞬间,使妻子脸上泛起了淡淡的微笑,“永别了,亲爱的!”她说。
朱可夫坚持要与妻子告别。他捧着一束玫瑰花走进停放妻子遗体的大厅,把花放在妻子的脚旁。然后,他请求单独和死者在一起,俯身亲吻爱妻的额头……妻子的去世,使朱可夫受到巨大打击。他病得连去墓地的力气都没有了,几个月后病情恶化,戴着人工呼吸器,走完了生命的最后5天。
值得一提的是,战后,巴格拉米扬十分低调,而朱可夫卷入了政治斗争。成为总理的赫鲁晓夫,在回忆录中对战友巴格拉米扬不吝赞美之词,对战后扶助他登上最高宝座的朱可夫,却不惜痛下杀手。1957年朱可夫下野之后,几乎所有朋友都疏远乃至背叛他,令他十分痛苦。冒着风险与朱可夫保持友谊的,只有两位元帅,一位是华西列夫斯基,另一位,就是巴格拉米扬——“我想,我的选择没有错。”朱可夫说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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