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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史上最悬疑的珠峰失踪案 [打印本页]

作者: 安徽警察    时间: 2020-8-16 15:08
标题: 史上最悬疑的珠峰失踪案


摄影:MARK FISHER

在珠峰最“隐秘的角落”,
萦绕近百年的疑云从未消散。
如果旷世之谜终被解开,
那么关于人类勇攀珠峰的整段历史,
将彻底改变。
近百年前,
桑迪·欧文和搭档乔治·马洛里
在珠峰一条山脊上神秘消失。
他们成功登顶了吗?
问题的答案同两人一起消失在茫茫雪山。
桑迪·欧文在优化供氧装置,这是他在珠峰最后的时光里,做得最多的一件事。
摄影:BENTLEY BEETHAM,MOUNT EVEREST EXPEDITION 1924. COURTESY OF ROYAL GEOGRAPHICAL SOCIETY
如果他们成功登顶,
就意味着,
他们比公认最早登顶世界最高峰的人
埃德蒙·希拉里和丹增诺盖
早了29年!
1953年5月29日,新西兰的希拉里爵士和夏尔巴人丹增·诺盖成为首批登顶珠峰的人。
摄影:ROYAL GEOGRAPHIC SOCIETY/NATIONAL GEOGRAPHIC
希拉里爵士(左)和夏尔巴人丹增·诺盖。
摄影:AP
为了揭开真相,
作者与团队重走当年的“欧文之路”,
希望找到他的遗体——
以及那台可能改写整个登山史的相机。
撰文:MARK SYNNOTT
摄影:RENAN OZTURK

太阳从青藏高原上升起,夏尔巴人巴桑卡吉(前)和拉帕滕吉正越过珠峰8750米高度。

“别去,”他说,
“你太累了,不值得!”
向导兼登山队长杰米·麦吉尼斯表情坚毅地看着我。他的眼窝深陷,双目通红。
当时,我们坐在珠峰东北山脊8440米高处石堆上,下方百米处是一个定位点,
那里是解开珠峰登山史最大谜题的关键。
在这张手工染色照片中,微笑的欧文(最左)站在马洛里旁边,马洛里把脚踩在运输管理员的肩上。这支坚韧的英国登山队组建于1924年。
摄影:JOHN NOEL,MOUNT EVEREST EXPEDITION 1924. COURTESY OF ROYAL GEOGRAPHICAL SOCIETY
新的研究表明,英国传奇探险家安德鲁·欧文跌落在这个定位点,并且丧生于此。
他的遗体是否仍在这里?
自欧文和乔治失踪以来,全世界都想弄清:他们到底有没有登顶?
若是如此,人类登上世界之巅的时间,便又向前推进29年。据说欧文当时携带了一台袖珍柯达相机,如果能找到这台相机,而相机里又有峰顶的照片,那么世界最高峰的历史将就此改写。
欧文1924年随身携带的老式柯达相机,人们一直在苦苦追寻。
摄影:MARK THIESSEN,NGM STAFF
此刻,我的周围是一片“黄色地带”
——短而陡峭的崖壁层叠交错,
夹在被积雪或碎石覆盖的岩脊中间。
在过去的48小时内,
我几乎没合过眼,
几乎没吃东西——
即使吃了,
也会全部吐出来。

绒布冰川东侧被白雪覆盖,一支登山队从大本营徒步约20千米,经过坚如利刃的鱼鳍状冰塔林,开往前进营。

“你觉得我该去定位点吗?”
我向摄影师雷南· 奥兹图尔克征求意见,
他刚刚沿着山脊艰难地走过来,
坐在地上剧烈喘气。
“你应该试试。”
氧气面罩里传来了闷声闷气的声音。
我点头,从绳索上解开搭扣,
沿着倾斜的岩脊迈出试探性的步伐。

此次搜寻行动团队队长麦吉尼斯正带队冒着暴风雪向上攀爬

“不不不!”
夏尔巴人拉帕喊道,
“太危险!太危险!”
“我就是去看一下,不会走远。”
我朝他挥了挥手。
作为资深登山家兼向导,他深知这种行为的风险,其实我也了解;况且,远方还有我深爱的家人,我曾向自己起誓,如遇客观风险太大之情况,绝不做逾矩之举。但此刻,想要解开欧文失踪之谜的欲望实在太过强烈——
强烈到我已将誓言,
忘得一干二净。
向北坳进发之前,登山队员们通常在7000米高度停留一两天,让身体适应,以便之后冲击顶峰。
摄影:MATTHEW IRVING

晚餐高峰过去之后,烹饪团队与访客一起休憩。

虽然很久前就已听过关于欧文登顶的理论,但是真正萌发想要找到欧文的热情,是在两年前听了友人汤姆·波拉德的讲座之后——他认为自己掌握着尸体的确切位置。
(点击下图,查看珠峰事件图例高清版)
波拉德曾在1999年搜寻马洛里和欧文的探险队中担任摄影师,美国登山家康拉德·安克就是在珠峰北坡某片区域找到了乔治·马洛里的遗体。切断的绳索系在他的腰间,在尸体上留下勒过的痕迹。
乔治·马洛里生前照片
(图源:维基百科)

从前进营望去,世界之巅仿若像银河般遥远。

欧文与马洛里失踪近十年后,
人们曾发现了欧文的冰镐。
这支冰镐于1933年在东北山脊上找到,根据木头手柄上的凹痕判断是欧文所有。
摄影:AARON TILLEY
马洛里身上的绳索是与欧文系在一起的吗?
假若如此,绳子是怎么被切断的?
欧文的尸体又为什么不在附近?
其他细节只会引发更多疑问。
马洛里和欧文的故事愈发我着迷。
因此,
这次艰难且危险的寻找之旅,非去不可。

摄制组成员马修·厄文将箔纸从雷南·奥兹图尔克的冰爪上取下来。

但在对欧文展开正式搜寻之前,
我们得先适应海拔高度,
还要测试无人机
——奥兹图尔克打算用无人机
勘查“欧文裂缝”和整个北坡。
珠峰上的狂风使得这个过程十分艰难:
无人机被吹得无法飞回降落;
强烈的高原反应带来极度不适;
甚至一队印度登山者险些跌下峭壁......

一队印度登山者险些跌下峭壁,像一串灯笼一样挂在冰壁边缘。

随着不断的尝试,
无人机的飞行愈发顺利,
我们也逐渐适应了海拔高度,
却又遇到另一大挑战。
登顶的第一次窗口期于5月22日开放,
我们在5月23日下午与协作小组讨论安排。
麦吉尼斯曾向我们保证,
小组已经熟知我们的计划,
但很显然翻译过程中遗失了一些信息。
当我提到要前往黄色地带搜寻欧文尸体时,
他们高举双手,
开始用尼泊尔语争论。

为了让客户的营地更舒适,夏尔巴人和其他登山协作沿着北坳陡峭的山坡将寝具和海绵垫背上来。

“我们不登顶?”
夏尔巴人拉帕问道,
“那就有大问题了。”
大家面对一个无法逃避的事实:
我们与总计12人的协作小组的关系如履薄冰,
而任何人都无法想象,
如果没有他们,
我们该如何继续攀登。

作者正在攀爬珠峰。

我们最终决定,
在登顶后下山的路上查看欧文裂缝。
八天后,我们的队伍登上世界之巅。
随后,便开始下撤。
负责押后的拉帕盯着我,
当我在8440米的地方从绳索上结下搭扣,
他喊道:“不不不!”

摄影师雷南·奥兹图尔克与一名回到前进营的登山者碰拳。

我知道如果出了任何意外,
拉帕都需要为我负责,
更重要的是,
我感觉到他真的关心我了,
这种感受是相互的。
但我也相信,
我能做到,
而且拉帕会原谅我的轻率。
在距离顶峰不远的地方,夏尔巴人巴桑卡吉沿着固定绳穿过一片岩石地带。
摄影:JAMIE MCGUINNESS
根据GPS定位,
此时我距离欧文裂缝只有一步之遥。
在拉帕和其他人的注视下,
我开始跨越一条狭窄的岩脊。
横跨了大约30米的距离后,
我看到陡峭的岩面上有一条浅沟壑
我依稀记得无人机拍的照片中
出现过这一地理特征。

在一场风暴之前,探险者的帐篷聚在一起。暴风来袭后,有几顶帐篷被吹飞。

我借助冰镐不断向下攀爬,
在下方几百米处,
就是当年发现马洛里的平台。
我停在一块碎裂的灰棕色石灰岩上,
崖壁高度大约2.5米,
坡度相当于游乐场滑梯,
明明在其他地方微不足道的难度,
在这个高度、
在极度疲劳的状态下,
我孤身一人,没有绳索,
不禁感到害怕。

强如飓风的大风侵袭7000米的高度,一夜惨烈的风暴之后,尼克·卡利什紧紧抓住倾覆的帐篷。

但强烈的好奇心仍驱使我不断向下攀爬。
在崖壁底端,我做了几个深呼吸。
右侧3米处是一个小的凹陷,
边缘是一座岩壁,
岩壁中央是一条深棕色的岩脉,
中间有一条狭窄的裂缝,
GPS告诉我就是这里。
我恍然大悟:
深色的岩石就是无人机拍到的“裂缝”,
很显然这是视错觉导致。
中间的裂缝只有23厘米宽,
而且里面是空的。
1924年,队友用两条睡袋在雪地上摆出“叉号”,以此表示找到马洛里和欧文已经无望。
供图:ROYAL GEOGRAPHICAL SOCIETY
我再次往上看去,
正午的艳阳刺得我不停地眨眼睛,
而裂隙中依然空无一物。
我们排查了每一条线索,
并且用无人机搜索了山坡,
企图破解珠峰最大的谜题之一。
然而像所有曾经尝试过的人一样,
我们得到的问题,
比答案还要多。

为探险者们准备的黄色帐篷列成一排。

那一刻,我似乎能够接受了,
马洛里和欧文之谜会继续存在,
也许永远无法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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