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津镇位于枞阳县西北部,距县城30公里。北依麒麟镇,南接雨坛乡,东连浮山,西南濒临菜子湖与桐城市隔湖相望。2005年乡镇区划调整,原义津镇和原杨湾乡合并,现人民政府驻地老牛集。
义津系枞阳县三大古镇之一,宋朝时名白杨镇,历史悠久,人杰地灵,境内有吐秀山、将军山、玉屏山。尚存名胜古迹有:明末姚康墓、史可法词石碑,桐城派文学家姚鼐、同治进士桐城中学创始人吴汝纶墓等。
义津老街(竹柿园/摄)
义津老街补瓦罐 (竹柿园/摄)
义津老店-春和堂中药房 (竹柿园/摄)
早在明清时期义津老街便是因水而兴、贸易发达的繁华市集,“街上百工艺人齐集,方圆百里的乡人往来贸易”。1978年后,义津经历了最后十年的繁华,此后便因水路的阻隔、区位优势的丧失而日渐衰落。义津作为最早出“农民工”的地方之一,如今留下来的只有老人、小孩与狗,还有那些坚守着古老行当的手艺人,坐看老街繁华落尽,灯火阑珊。
站在这个高度俯视或远眺,远处青山不老,碧水长流,但眼前的小镇,被经年的岁月镀上了一层厚厚的时光锈色,已经不再年轻。这些起起伏伏错落相陈的屋顶,像一个连着一个缝补密集的补丁,把过去和现在缝补在一起,小镇的人,就在这样的缝缝补补中守着小镇、守着每一个月落和晨起过日子。
这是义津老街,一个已有400多年历史的江北古镇。
在中国辽阔的乡村,这样普通的古镇也许曾经不止千万。只不过,在时光的河流中,每一次柔软的触摸或坚硬的碰撞,她都以顽强的姿态坚守了下来。
这里最早叫“白杨古镇”,义津的由来,应该和一个人密切相关。400多年前,这里是名副其实的水乡泽国,乡民只能靠舟楫往来交流。后来,有个叫彭义津的商人慷慨解囊,捐资修建了这座单孔石拱桥。有功德的人,乡民们心里会惦记着他,于是桥因人得名,从此这里就叫义津桥。
义津桥
明朝商贾义士彭义津损资修建“义津桥”,桥两侧留石刻“白杨古镇”、“义水荣洄”,至今犹辨。
其实,义津的桥还有很多,著名的就有义明桥和拜师桥,它们也大都建于明代。桥成了义津人赖以生存,构通外部世界的生命通途。
水,是生命的起源,义津人的生命情态也是从一滴水开始的。历史上义津老街是桐城至枞阳、安庆的必经之路,水路与烟波浩缈的菜子湖相连,经枞川河直通长江,是江湖相通和支流汇集的地方,产生出最早的鱼米之乡和人类居所,田野上的牧歌年复一年,平畴绿野,男耕女织,渔歌帆影,北往南来。
幽静的吐秀山 (东升红日博客)
因为得长江之利,义津人不仅有了长江的魂魄,而且有了长江的胸怀。
如果说,故宫的建筑气势宏伟,象征着王权的威仪和一统河山的霸气。如果说苏州的园林是中国画的放大,“一峰则太华千寻,一勺则江湖万里”,那么,义津老街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民居,它甚至也不同徽州古民居的闭塞严谨、防范森严,它朴实无华,开放通透。义津人仿佛天生就是生意人,不需要内藏收敛,因为他们就居于江湖之中。如此宽松开放的生息环境,让义津人一开始就有了物畅其流、货通天下的壮志雄心,三五户就有店铺,数十家便兴集开市。
老街最兴盛、最让义津人回味的日子,是一串长长的贸易史。
对于很多老街人来说,百年就像昨天。今年已经78岁高龄的杨老,祖辈从明末迁移到义津,世世代代就住在这条老街上。
白鹭戏菱 (东升红日博客)
那时候,老街有吴家礼堂、胡家礼堂、姚家大屋、许家巷、王家巷等远近闻名的大户人家,还建有“白杨古镇”、“义水荣洄”以及孝子、贞吉牌坊群。老街两侧是绵延一里多长的商铺、茶馆和各种作坊,百工艺人齐集,方圆百里的群众来此贸易,集市上每天人头攒动,客流量达数千人。湖边码头上帆樯林立,每天有大量的木材、窑货、布匹、煤炭、铁器等生产生活用品从这里进进出出,最后销往各地。
义津老街-鸟瞰
而距此不过几里的姚王集,曾是与万商、纯阳、南昌齐名的全国4大牛集之一。旧时姚王集每年农历正月十五开集,十二月中旬停集。三、四月集市鼎盛时,客商来自江西、湖北、湖南、江苏、浙江、山东等省及本省各地,每天牛、马、驴、骡的交易量有3、4万头,来自全国各地赶集的商人、工匠、游客、艺人、兵勇、官宦达几万人,周边十里以内的村庄都住有赶集的房客。
义津不仅盛产鱼虾,还有挂面、米面也非常有名。义津的挂面纤长味厚、米面微酸奇香,它们曾经是周边群众走亲访友必备的最珍贵礼品。
义津传统手工-挂面
不过,义津最著名的职业还是货郎,许多义津人用一根扁担,两只特制的箩筐,挑着针头线脑和铅笔小刀等上百种小百货,也挑着他们的希望,走村穿户,走向全国。
老街是不是繁华过,只看一眼这风扣门环、古朴厚实的大门,还有随处可见的精美雕刻就清楚了,它们,毕竟是可以触摸的历史,渗透着遥远的历史气息和深厚的人文情怀。
义津老街-老宅
原始民居 (竹柿园/摄)
义津老街全长2000米,目前还保存有宋,元,明,清的大户旧宅建筑群约50户。
垂手庵大殿一角(东升红日博客)
这座已经有1170多年历史的垂手庵,今天依然香火不绝,经声悠扬,梵音盈耳。佛家讲的是“觉悟”、“智慧”,是人与自我的关系,这样才能沟通心灵。一个浸润着宗教精神和禅佛智慧的地方,人们的灵魂必然超越狭隘,胸襟开阔,气象万千,吞吐天地。
方以智家族在迁移到浮山之前,从八世直到十一世都定居在义津。方家八世祖方印的妾室舒氏的墓就在义津的新庄,现在还保存得相当完整。
方以智是17世纪伟大的科学家、思想家,他的哲学思想兼综百家,贯通中西,具有鲜明的海洋文化特质,被誉为“明清第一人”,是一个“百科全书”式的风云人物。以方以智为代表的“桂林方氏” 家族,曾产生了五位著名的理学家,六位朝廷高官,他们以崇尚 “经世致用”的哲学思想经营天下,有“一门五理学,三代六中书”之称。后世学者认为,“桂林方氏”是继孔子家族之后的“中国第二大文化名门”。
高耸的马头墙 (东升红日博客)
清初大文学家方苞,是“桐城派三祖”之一,他创立的桐城派与整个清代相始终,是中国文学史上规模最大、历时最久的门派,成为中国文化江河中一道最奇特的风景。
哲学家方东美被誉为现代新儒学代表,他主张以儒学为本,融合道家、佛家和西方哲学精髓,构建了以生命为中心的本体哲学,在海内外具有广泛深远的影响。他的学生、美国耶鲁大学哲学博士傅佩荣传承了他的衣钵,成为影响全球华人的国学大师。傅佩荣先生在中央电视台《百家讲坛》栏目主讲《孟子的智慧》,让世界领略了中华文华的博大精深。
如果没有人提醒,谁也不知道这个芳草萋萋的青冢,就是桐城派最杰出的代表姚鼐的坟茔。姚鼐也是“桐城派三祖”之一,桐城派正是经他之手,进一步光大门庭,才有了绵延三百年的宏大气象。这块多少显得有些孤独的石碑传递的信息寥寥无几,但先生“苍山负雪”的隐忍,“明烛南天”的洞幽悉微精神却深深根植在这片土壤。
距姚鼐墓地不远,长眠着桐城派最后一位大师吴汝纶。吴汝纶是近代教育先驱、中国最早引进西方教育理念的著名教育家之一,他以开放的大视野、大胸襟兴办新学,为开启民智呕心沥血,催生了中国大地现代教育的萌芽。
历史上从这里走出的许多先贤大儒,他们的名字在中国文化史上,一个个耸立如碑,让人膜拜景仰。
吐秀山-夕照 (东升红日博客)
因为他们,解读义津人灵动开放、胸怀天下的基因密码,我们就有着某种必然的发现。
事实上,义津人的眼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外面的世界,他们改变命运的冲动和欲望也从来就没有熄灭过。
上个世纪80年代,改革开放的大潮席卷全国,义津的货郎和手艺人率先从这条窄窄的街巷走出家门,进行了一次资本和思想大迁徙。
在石板铺砌的街上走一走,以这样的方式体会义津人的生命历程,这是对30年前脚步的追寻。假如把过去切出一个30年的时间切片,我们刚好能看到义津变迁的一个完整过程。
不过,许多年过去,那些走出故乡的义津人,他们的记忆里是否还收藏着老街烟雨楼台、光影摇曳的旧梦呢?
答案是肯定的。再续义津繁华梦,是全体义津人的一个共同梦想。今天义津人正以更加广阔的胸襟在建设家乡、改造家乡。
正如400年前那个叫彭义津的商人一样,柯桥“中国轻纺城”的义津商人已经带着资金和技术回报故乡,开始在家乡投资兴业了。
卖饺子----馄饨 (东升红日博客)
像往常一样,老街最先醒来的人依然是这家茶馆的主人,生炉子,和面,一天的忙碌从清晨开始。炉火熊熊中水沸腾了,油锅里油条的香气也慢慢飘溢开来。有喝早茶习惯的客人陆陆续续走进茶馆,小镇又开始了新的一天。
老街的繁华历史早已隐入时光的云烟深处,淡淡地变成了一片遥远的梦。
但老街人知道,老街不会沉睡太久,不会成为所有义津人心中一道永远支离破碎的伤口。他们早就在心里谋划着,要把老街打造成一个具有独特文化内涵和历史审美的“历史文化名镇”,发展旅游产业,还原繁荣景象。他们相信,就像每一个如期而至的日出一样,“明天就等在下一个路口,再远的风景我们会到达”。
“天地之大美即在生命之流行变化,创造生生不息” (方东美语)。
历史不正是以这样的方式绵延继续的吗?
能工巧匠-篾匠
义津老街老手艺-豆制品
义津老街老手艺-木工
义津老街老手艺-铁匠
义津老街当年的-卫生所
义津老街-铁匠铺
义津-新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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