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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新四军决战黄桥兵力之谜 [打印本页]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7-8-21 11:49
标题: 新四军决战黄桥兵力之谜
    一、传统说法


    按照《粟裕战争回忆录》、《陈毅传》、《叶飞回忆录》,粟裕、陈毅的《黄桥战役总结》,都是一个说法:七千多人,其中战斗部队五千多人。


    这样,五千人击败了一万五千人,消灭了一万一千人,因此,黄桥战役,作为典型的以少胜多的战役之一。




    《陈毅传》记载:




    7月14日,陈毅电报报告军部转中共中央及重庆周恩来处:决定整顿一星期即向东挺进以黄桥为中心建立根据地。当时,遵照中央军委指示,新四军江南指挥部改称新四军苏北指挥部,由陈毅任指挥兼政治委员,粟裕任副指挥。部队整编为三个纵队九个团。一纵以叶飞为司令员兼政委,下辖一、四、五团;二纵以王必成为司令员,刘培善为政委,下辖二、六、九团;三纵以陶勇为司令员,刘先胜为政委,下辖三、七、八团。新四军东进部队的主力已高度集中于苏北,陈毅长久以来念念不忘的中共中央的意图--沿江向敌后发展直到海边,有实现的条件了。
    1940年7月25日,陈毅率部东进。
    以七千余人一战求歼韩军主力一二万人,谈何容易!中共中央没有提出这样的要求。刘少奇一直殷切希望能在八路军和四、五支队的战略和战役的配合下“解决”韩军主力;但刘少奇后来权衡了全局的影响和远道增援的困难,乃向陈、粟提出:“目前你们的作战方针还应是独立打破重围,求得以速决为原则……在胜利后即以比较谦虚的态度言和,冲突可暂时停止。”显然,中共中央与刘少奇的考虑是:能够增援和配合,则应“解决”即歼灭韩军主力,一举基本上解决苏北问题;在不能有效地增援和配合的情况下要独立作战,则大体上只能击破或打破重围,然后言和暂停冲突。独立作战和歼韩主力是不可得兼的。然而陈毅却想独立歼韩。陈毅只希望八路军作战略配合。必须确实保证中间势力武装严守中立,不会中途变卦背后插刀,新四军才能最大程度地集中仅有的七千余兵力专力对韩。营溪战斗打了保一旅后新四军迅速送还人枪,在中间武装中影响很好,各保安旅、团均有人来联络。


    韩德勤进攻的部署如下:
    右路军是两李和陈泰运部队。韩德勤令其向黄桥西侧进攻,并从右侧掩护在中路进攻的韩军主力。事先,省韩多次向国民党军委会告状,使之得出了“李明扬不服韩之指挥,坐观成败”的严重考语,同时,韩又给两李十万元拉拢。战时,省韩还将派专员在两李及陈泰运的指挥部联络监视。所以这右路军的中立也并非完全可靠,万一变脸,一万二千人的兵力压上来,当然是严重的威胁。
    左路军由保安第一旅、第五旅、第六旅、第九旅、第十旅共五个保安旅的大部组成,任务是攻击黄桥东南。
    进攻军的主力全在中路。中路军又分三路:第八十九军的三十三师为左翼,攻击黄桥东面;军长李守维亲率一一七师三四九旅大部及军独立团、炮兵团等为中坚,由营溪南下,攻击黄桥东北;装备精良的主力独立第六旅为右翼,攻黄桥北面。这中路共有兵力一万三千人以上,中路的三支人马在黄桥附近将基本上联成一片,离黄桥二十里时相隔也不过十余里。新四军若集中兵力攻击其一路,另一路很快可以增援,很难围歼,相反会使新四军迁回部队陷入腹背受敌的被动地位。
如果全部进攻力量二十六个团三万余人齐头并进,黄桥新四军更穷于应付。
    同时,日寇也加强了长江封锁。沿江驻守的顽军也劫走船只,不让新四军“逃往江南”。
    这样,在兵力部署上,陈毅粟裕就采取了更加出敌不意的高着:决定以四分之三的兵力即一纵、二纵的近六千人作为机动突击力量;仅以四分之一的兵力即三纵不足两千人坚守黄桥。
    在局部兵力运用上还有不寻常的做法:向东北阻击韩军中路中坚的二纵部队,不是以一般分队而是以战斗力强、经验丰富的分队进行游击性的阻滞,不断袭扰,反扑,尽量拉开它与左、右两翼的距离,这就便于新四军突然袭击,围歼独六旅。三纵在守备黄桥的兵力单薄的条件下还保留了多层的预备队,不断反突击,多次向镇外出击,直至最后配合一、二纵大举出击。
    八十九军不愧是主力,抵抗与反扑相当顽强。陈毅报中央和叶、项的电报中说:“空前恶战”,“攀登屋顶顽固抵抗拼刺刀七八次”,“我一、二、三、四、九各团进攻凶猛,刺死敌官兵在千名左右,敌胆始寒”。




    《粟裕战争回忆录》说:




    我们遵照中央指示,将渡江北上的江南指挥部改为苏北指挥部,仍由陈毅同志任司令员兼政治委员,我任副司令,刘炎、钟期光同志分别任政治部正、副主任。此时刘炎同志尚在苏南,政治部工作由钟期光同志主持。部队整编为三个纵队,每个纵队三个团。第一纵队以叶飞同志任司令员兼政委,下辖第一、第四、第五团;第二纵队以王必成同志任司令员,刘培善同志为政委,下辖第二、第六、第九团;第三纵队以陶勇同志任司令员,刘先胜同志为政委,下辖第三、第七、第八团。全部共七千余人。数量虽还不大,但统一了指挥,行动协调了,部队面貌一新,这对开辟苏北局面有重要意义。


    韩德勤深惧八路军与我会师,又以我退出姜堰为虚弱,决心采取“先南后北”的方针,先歼我苏北新四军,然后回师对付南下的八路军。于是亲自指挥二十六个团共三万余兵力南下,妄图与我决战,歼灭我苏北部队于黄桥地区。韩德勤主动寻衅,正是我一举解决苏北问题的良机。但我军全部人员仅七千余人,其中战斗人员不过五千余人。而八路军南下部队受到敌、伪、顽的牵制和半水网地区的阻碍,尚在老黄河以北;第五支队在春季反顽战斗胜利之后,整训还未结束,同时又受津浦路东敌伪的威胁,暂难东渡。在这种情况下,要求北、西两军对我进行战役上的配合是不切实际的,我们只能在他们的战略配合下,作独立决战韩顽的准备。




    陈毅一九四二年在《黄桥战斗总结》说“共计七千余人,战士只五千人”:


    军事上,韩德勤以为我退出姜堰是“匪胆已寒”,乃下令一鼓作气,冒险轻进,一共集中十三个团,约一万七千至两万人,其中以八十九军及独立第六旅为主力,他决心先歼灭南边之新四军后,再北上消灭南下之八路军。
    我们则有九个团分三个纵队,其中只有三个主力团,共计七千余人,战士只五千人,敌人多我三倍至四倍,占了绝对的优势。




    粟裕一九四0年十月在海安西寺干部会议上所作《黄桥战役总结》说:


    以第三纵队为黄桥守备队,加紧构筑工事,并派出约一营兵力进至分界以西地区,用散兵战积极阻击敌人,迟缓其行动,疲劳其兵力,在不得已时,由黄桥东面撤回黄桥。
    以第一、第二纵队为突击兵团,如敌人于十月四日进攻黄桥,该两纵队则于五日拂晓前,从敌人右侧后实施猛烈突击,配合第三纵队将进攻之敌消灭于黄桥阵地之前。出击路线:第一纵队由横港桥经高桥以南之何家桥、太平桥向刘家堡之线进行突击。第二纵队由顾高庄推进至申家庄,取道高桥、八字桥向分界突击;在占领分界后,由东向西,沿分界至黄桥大道,尾敌之后攻击前进。
    特务营为总预备队,集结于严徐庄附近,在突击兵团出击后,该营则进至高桥附近,准备于黄桥战斗胜利后,即由总预备队改为追击兵团,经古溪、营溪直取海安。
    后方机关、野战医院在黄桥以西十里之黄家溪,各兵团自设野战伤兵收容所。
    指挥部及直属队仍在严徐庄。
    海安被我占领后,顽军第一一七师残部向富安集中,独立第六旅残部向安丰集中,第三十三师残部向梁垛集中,东台尚有保安第八旅防守。我们决心乘胜扩张战果,部队在海安休息一天后,即迅速进占富安、安丰、梁垛。十月十日我们的追击兵团只稍经战斗,即占领了东台。这样就结束了这个战役。
    这次顽方用于进攻我们的兵力约一万五千人,我们一个人要打他三个人。顽军以为这次一定可以将我们消灭,可是我们胜利了,将他们全部歼灭了!特别重要的是他们团以上的主官有的被打死,有的被活捉,有的淹死,有的自杀了。连第八十九军军长李守维也到河里“洗澡”去了。这样,就使他们完全丧失了再向我们进攻的能力。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7-8-21 11:49
   《叶飞回忆录》说“我军仅七千余人”:


    韩德勤部署了三路大军:两李和陈泰运的部队为右路军,约一万二千余人,攻击我军黄桥以西防线,并掩护中路军的进攻;左路军由第一、第五、第六、第九、第十共五个保安旅的大部组成,约七千人,攻击我军黄桥东南地区防线,牵制我军防御兵力;中路军是进攻的主力,兵力约一万五千人,以八十九军三十三师为左翼,向黄桥东面的加力、分界攻击,独立六旅为右翼,攻击黄桥北面,李守维亲率一一七师大部、军部直属队及炮兵为中坚,由营溪南下,攻击黄桥东北。韩德勤共组织了二十六个团、三万余人的兵力,发起黄桥战斗。同时,日军加强了对长江的封锁;沿江韩军也劫走了船只,以断绝我军退路。
我军仅七千余人,兵力悬殊太大,还要分兵防御可能配合进攻的泰兴等地的日军,形势十分严重。






    但是近年来发现的史料表明,这一种传统的说法是值得商榷的。


    苏北指挥部1940年7月23日成立,指挥陈毅、副指挥粟裕。第一纵队司令员兼政委叶飞,辖第一团、第四团、第五团。第二纵队司令员王必成,政委刘培善,辖第二团、第六团、第九团。第三纵队司令员陶勇,政委刘先胜,辖第三团、第七团、第八团。以上三个纵队、九个团,共约七千余人。






    第一,兵力问题:其一,陈毅、粟裕在1940年7月14日发给军委的电报就有苏北指挥部“共约八千余人”;




                     东进任务和方针


                  (一九四年七月十四日)




    江北主力业已集结江都东北地区,共约八千人。
    一、决定整顿一礼拜即向东挺进,在泰兴、靖江、南通、如皋地区建立根据地,以黄桥为中心。这一沦陷地区,无国党主力,仅仅有地方土匪游击部队及伪军,我们有地方党基础,可成为有理有利之发展。
    二、我们不攻取泰州,一俟两李中立,我们东进可与两李互相交换情报,两李亦知阻我发展于他不利,在东进发展削弱省韩之后,更可进一步中立两李。
    三、东进黄桥,应先求得抗日战斗大小胜利,以发动人民,同时必不免再与韩、冷起冲突。韩、冷与我们争持者,为江南、北交通线的贯通问题。东进黄桥,则韩之交通即切断,我之交通则血脉流通。
    四、东进胜利有可能与省韩恶战,但又可能逼迫省韩向我妥协从而谈判江苏问题。因此,东进口号是:团结抗战,反韩打顽。
    五、东进,决定任务为创造苏北抗日民主根据地而斗争,扩大主力到五万而斗争。整个江苏行动方针是:江南取守势,江北取攻势;将来苏北问题解决,再移兵南渡。


                                                                      陈毅  粟裕






    其二,《管文蔚回忆录》也明确提出兵力是“八千多人”:


    “陈毅要我们思想上作好充分准备,我们主要靠现有八千多人的兵力单独解决任务,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友军的增援上。”


    “当时,我们虽有胜利的信心,但也确实感到兵力不足,有些困难。敌人进攻的兵力,左右两翼部队不算在内,也有一万五千多人,而我军在黄桥地区的兵力,只有三个纵队,共八千余人,实际战斗员只有七千余人,敌我力量对比是五比一,悬殊过大。”




    其三,当时担任新四军苏北指挥政治部副主任的钟期光1942年2月8日在华中局扩大会议上汇报《一师发展历史》说:




     在江南时代的人数:老二团有一千四百人,新六团有五百余,“江抗”几团三干余人及一支队司令部。到前年七月间过江了,与管司令会合,这时“江抗”与挺纵两个司令部合并,约三千人左右,苏皖支队到吴家桥地区时也有一千余人。


    一支队的发展:由江南到江都时总共会合六千人左右。郭村战斗是挺纵与“江抗”合编后的胜利,反磨擦的行动之一,是时为六月二十八。以后我们提出沿江抗敌,首先是黄桥战斗,打垮了何克谦二个团.俘虏了一千多人。这时部队本须大量发展,但因俘虏成分不好,所以我们的政策不使这些俘虏编入军队,大部放了回去,扩大党和新四军的政治影响。缴获很多。


    本来我们到黄桥的目的和方针是:一、扩军;二、群众工作;三、统一战线工作;四、整训部队;五、肃清何克谦的残余。过一个星期后我们召集了一个会议,检查结果,一旅扩大了一百二十多,二旅二百八十多,独支扩大五百多,师直属队一百五十余,共一千二百多。所以我们已由六干人增加到七干二百人。以后又把部队散开做民众工作,努力扩大自己。


    这时期我们的任务是建立抗日民主根据地,但要建立苏北抗日民主根据地,取了保安第四旅的一部分,改编为第一团(即现三分区的独立团),是外围军的形式,听我们的命令和指挥,遵守我们的纪律。


    经过一个月后,我们检查各个部队,个别扩大约二千人。到九月三日发生了一个营溪战斗,韩德勤进攻我们,但被我们打垮,消灭了敌人两个团。这次争取俘虏约一千多人。到九月十二号,我们又打下姜堰,张少华的保安第九旅(张少华是反共最坚决的,其部队均为反共教育,并扬言九旅决不作俘虏,恐吓战士如作了俘虏新四军即用洋油烧,所以战斗力要比一般部队顽强)结果将其完全解决,所有俘虏也决定不争取,统统都释放了。这时部队已发展到九干多人。


    到十月三日黄桥决战了,把八十九军、独立第六旅、三十三师、一一七师完全歼灭了后,俘虏四千多。这次我们决定除老弱残废洗刷外,原则上一个也不放,争取了三干多,编了一个补充团。凡政治部和各个纵队后方工作人员,均能除原来职务参加俘虏工作。这时部队已有一万二三干人了,继续占领了海安、东台,与八路军南下部队会合了。这是打曹甸前的时候,可以说是一师的全盛时期,人数最多的时候。








    看来,传统的说法是有问题的。


    八千新四军在1940年7月下旬进入黄桥,兵力还有增加:


    一是有地方志表明扩军新兵一千二百人;


    二是有资料说保安四旅特务团四百多人起义,团长陈宗保是中共党员。


    黄桥、营溪、姜堰各次战斗有消耗不假,但是应该不大,毕竟黄桥战役新四军才伤亡九百人,而且还可以从大批俘虏中得到补充的。


    看来新四军黄桥决战的兵力应该是九千多人(包含江南增援的舒雨旺老三营五六百人)。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7-8-21 11:50
    二、实况考证



    发动黄桥大战



    8月21日,韩德勤在东台副总司令部下达了分左、右两翼向黄桥地区新四军进攻的作战命令。为了把“二李”、陈泰运拖上战车,韩德勤特任命李明扬为“进剿”军总指挥,李守维、李长江为副总指挥,陈泰运为右翼副指挥官,要求在8月30日集结完毕,9月2日起开始攻击前进;下令封锁粮食,不准海安、泰州一线以北大米产区的粮食南运,使黄桥地区的新四军处境更加困难。


    韩军虽倾力来犯,但右翼只有“二李”、陈泰运的部队。新四军渡江北进,对“二李”、陈泰运早做了大量工作,共产党的统战政策已在他们身上产生了作用;而且“二李”、陈泰运也不愿受韩德勤驱使与新四军拼实力。“二李”“一陈”只是接受命令而未执行,这样右翼等于无翼。左翼虽是韩军主力部队,但也只是一一七师(缺三五一旅)、独立六旅(少一个营)、保安一旅(少两个营)。




    主力第八十九军(辖第三十三师、一一七师)、独立第六旅等十三个团一万五千人为中路军,分由海安、曲塘一线南犯:


    其左翼第三十三师九十九旅两个团及军直独立团,进占新四军加力、分界后从东面进击黄桥;


    右翼独立第六旅三个团、保安第五旅一个团由高桥南下,由北面南进击黄桥;


    第八十九军军长李守维率第一一七师两个旅四个团及军部炮兵团、特务团进占后继续南下,从东北方向进击黄桥;


    为牵制和分散新四军兵力,以李明扬、陈泰运部一万二千人为右路军,伺机攻击黄桥以西地区;


    以第一、第五、第六、第九、第十等五个保安旅七千余人为左路军,伺机攻击黄桥东南地区。


    其进攻总兵力达二十六个团三万余人,由李守维统一指挥。


    韩德勤限期所部七天攻下黄桥,歼苏北新四军主力于长江以北。






    10月初,韩德勤以李守维为前线总指挥,率第八十九军第三十三师九十九旅两个团、第一一七师三个团及独立第六旅三个团、第三十三师独立旅两个团、八十九军军部独立团、炮兵团及保安旅第一团,从左翼进袭黄桥,左翼由李明扬率部防守,以防新四军向西、向北转移。




    这样算来,韩军进攻的第一线总兵力不过七个团。






    兵分三路:






    (一)、攻黄桥的三十三师兵力有多少?





    三十三师指挥九十九旅等四个团,配属八十九军直属独立团、一一七师独立旅第一团。


    三十三师辖九十七旅、九十九旅,九十九旅旅长苗瑞林和师长孙启人后来都在黄桥被俘虏,副师长兼九十七旅旅长姜云清率部驻守在海安。
   
    粟裕《黄桥战役总结》:


    第三十三师没有同我们打过,还有独立团、特务营、炮兵团都是生力军。
    十月四日上午九时,顽第八十九军第三十三师已接近黄桥,我第三纵队前哨部队正与其积极对抗中。在上述情况下,我们决心等待第八十九军主力全部进到黄桥附近,被钳制于工事前,而后以野战兵团实施突击。所以此时第一、第二纵队仍在原地(横港桥和申家庄)待命,仅以第三纵队对付当面之敌。命令第三纵队以全力阻止敌人进攻,至少要支持到第二天拂晓,并且以一部兵力前出于工事外围,阻止敌人接近我之阵地,尤其应防止其初到时的猛攻。经上述处置后,敌人果然以三个团兵力,于四日上午十一时作初次总攻。适巧,我江南增来之一个营于上午十时赶到黄桥,守备部队士气大振,挫败了敌人的第一次总攻。我们守备部队仍和敌人对峙在工事外围一百公尺的地域。至下午一时,敌人将前线攻击部队撤至离黄桥二三里的地域休息,准备第二次总攻。十月四日黄昏前,顽第三十三师集中三个团准备向黄桥作第二次猛攻。我第三纵队以一个团兵力先行出击,果然打破了敌总攻计划,并且俘获了部分人、枪,敌情已更加明了了。至此,保卫黄桥的危险期已经过去。预计敌人的第三次总攻,最快要延迟到十月五日早晨才能发动。那时,我突击兵团第一、第二纵队已赶到敌后。因此,我对黄桥当可确保无虞。




    江南新四军支援部队到底有多少?




    粟裕在《黄桥战役总结》中说:


    从军事上说,韩军一般地占着优势。他们兵力的总数要超过我们七八倍,尤其这次进攻的部队差不多完全是生力军,没有同我们作战过。他们部队不疲劳,象独立第六旅,虽然在营溪打了一下,可是退回去已休息整理过了;第一一七师虽然在营溪吃了亏,可是在海安把保安第八旅补充给他了;第三十三师没有同我们打过,还有独立团、特务营、炮兵团都是生力军。我们没有多少生力军增加,仅仅由江南增来一个营。当时我们说“江南来了几个团”,使我军士气大振。


    但近年来,一些研究者提出,江南增援部队是两个营:
  
    经浙南三年游击战争,1938年4月18日,粟裕率挺进师抵达歙县岩寺,编入新四军二支队四团三营。四团团长卢胜(后陶勇),政委廖海涛(后卢胜)。第三营长刘亨云,副营长范洪钦。1939年11月,陶勇率第四团团部、第二营北渡长江,以后成长为苏皖支队。留在苏南的老四团新一营、三营重建第四团,老一营去了皖南在皖南事变中损失。第三营系挺进师的老底子,在黄桥战役中由营长舒雨旺率领,北渡长江,参加了黄桥战役的中后期作战。一些书中描述“粟裕振臂高呼:‘同志们,江南增援部队快过来了!’”


    这里的所谓“江南增援部队”,其实是两个营,一个是舒雨旺的老四团第三营,黄桥战役后编入陶勇的第三支队;另一个是刘亨云带领的新四团第一营,黄桥战役后编入叶飞的第一支队。


    刘亨云被授予少将军衔。履历中有“抗日战争时间,刘亨云历任新四军二支队营政委、江南挺进纵队第四团参谋长、浙东游击纵队参谋长,多次指挥对日伪顽的战斗。解放战争时期,刘亨云历任山东野战军第一纵队三旅副旅长、华东野战军一纵队三师师长等职。先后参加了黄桥、宿北、鲁南、莱芜、孟良崮、豫东等重大战役,在豫东战役负重伤。”看来确实参加过打黄桥。



    (二)、李守维野屋基兵力有多少?



   《叶飞回忆录》:


    李守维亲率军部和一一七师三四九旅向黄桥急进途中,得知独立六旅被我军围歼,李守维得知三十三师进攻受挫,亲率三四九旅经八字桥向黄桥疾进,令其预备队之另两个团在古溪镇待命。当进至野屋基附近,得知独六旅受围歼,即令三四九旅在野屋基筑工固守。不但不去救翁达,反而在黄桥东北。十来里的野屋基停留下来,紧急构筑工事。

     --李守维带的部队六个团:就是三四九旅的六九七团、六九八团这两个团,三五一旅的两个团,加上军部特务团和炮兵团。三五一旅的两个团留在古溪镇没有参战。


    看来,韩德勤真正用于第一线的就是独六旅三个团、三十三师两个团以及配属两个团,李守维的二线部队是四个团。总共就是十一个团。其余的部队并没有真正冲锋陷阵。
   
    粟裕《黄桥战役总结》:


    十月六日早晨缴获顽第三十三师电报,得悉其请求韩部从海安派第一一七师之七〇一团,经由分界迅速增援黄桥。据此电报判断顽第七〇一团尚在营溪附近,有经分界向黄桥增援之可能。但若该敌得知第三十三师已被消灭,亦有退至营溪和海安之可能。因此,我今追击部队注意在海安外围歼灭顽第七〇一团,不使其退守海安,以利于我军进占海安。但五日晚上,我部队疲劳,同时退守野屋基之敌未能完全解决,因此未能达成于六日早晨占领海安的任务。十月六日拂晓,各追击部队才从八字桥、野屋基、黄桥附近分路向海安追击,至六日下午始进至营溪附近,而第二纵队则在营溪附近与敌接触,战斗三四小时尚未解决。这时情况虽不明照,但估计该敌必系顽第七〇一团。因此,我们决定以第二纵队全力解决营溪之敌,而以第一纵队迅速出动,其先头部队经孙家庄由胡家集渡运盐河,务于十月七日早晨确实占领海安。第三纵队则仍照原定路线追击前进。


   《管文蔚回忆录》:


    我们拖住黄桥之敌,使其不得后撤去对付我二纵的进攻.这一口最迟到明天午后,就可以吃掉。那时,估计李守维率一一七师也可能到达古溪以西之野屋基一线附近,向黄桥进攻。其时李守维听到翁旅及三十三师已被我歼灭就不敢再前进。一个可能是迅速逃跑;另一个可能是固守野屋基,向韩德勤求救。其时韩手上还有两三个团的预备队。李守维与韩德勤来往商量,至少得半天时间。我军如能在明天下午解决三十三师,则二纵就可不顾一切,迅速把李守维的后路堵住,从背后方向攻击之。我一纵、三纵即从西侧将李守维团团围住歼灭之,吃掉这第三块“肥肉”。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7-8-21 11:51
   (三)、翁达北线部队

    右翼独立第六旅三个团,配属保安第五旅一个团由高桥南下,由北面南进击黄桥。


    独立六旅是韩德勤所属部队的主力,战斗力较强。旅长翁达毕业于黄埔军校第四期,其下属军官也多为正规军校生。全旅三千多人,装备清一式中正式七九步枪,每个步兵连还配有九挺捷克式轻机枪。当时人们称翁旅为“梅兰芳式”部队,言下之意其武器装备精良和人员精干。而且翁达六旅在抗战初期,他们跟日军有过多次的接触和周旋,在日军进攻兴化的战役中,翁达六旅曾迂回到敌后,击退了日军对兴化的进攻,确保了当时江苏省政府驻地兴化不陷落。因之,翁达曾被蒋介石称赞为“翁虎将军”。


    旅长翁达,副旅长李仲寰


    第十六团团长陈学武


    第十七团团长秦蒋云


    第十八团团长韩振翼


    10月4日上午,韩军中路八十九军三十三师攻打黄桥东门,从北侧进攻黄桥的独立六旅却迟迟不动,因为翁旅有过半塔战战败的教训。而李守维是黄埔二期资深将领,其时气焰正盛,率先对黄桥拼死攻击。4日上午,先是黄桥镇东南近千米外的小焦庄失守。经过多次争夺,黄桥镇东头的发电厂在中午时被李守维部攻占。韩军的疯狂进攻激起了黄桥人民的公愤,镇外炮火连天,镇内户户店家开门,为新四军赶做烧饼和各种点心,车推肩挑,送饭送水,支援前线。


    10月4日下午,由于“二李一陈”和几个保安旅行军缓慢,落在后面,韩德勤于是致电李守维,指示等第二天拂晓向黄桥发起全面进攻,以等待后续部队的到来。


    然而,八十九军长李守维和独六旅长翁达立功心切,以为黄桥东门打开缺口便能乘胜追击新四军而大获全胜。李守维、翁达一再向韩德勤强调,离天黑还早,以他们两部战斗力之强,若再发起一次总攻,拿下黄桥应不成问题。两员主将如此决心,韩德勤当然不能打退堂鼓,于是同意开始第二轮总攻。正是这个决定,让隐蔽待命的新四军第一纵队、第二纵队有了歼敌的良机。


    翁达六旅出发了。根据李守维的命令,独立六旅4日中午从古溪经高桥、雁岭向黄桥东北攻击前进,一一七师为第二梯队,军部随后由古溪向八字桥、野屋基跟进。新四军第一纵队叶飞部先于翁六旅出发前隐蔽集结在黄桥北侧,准备作主要突击的第一团隐蔽于樊家集,樊家集东二公里处的西雁岭是六旅进攻黄桥的必经之地。第四团在右翼协同突击,迂回到了六旅的侧后,下午二时左右,翁六旅成一路纵队前进,每人一顶笠帽,完全是旅行行军的架势,大摇大摆,毫无戒备!新四军前方侦察员报告,翁六旅从高桥南下,前锋已进抵黄桥北五、六里处。一声令下,枪声齐鸣,万弹齐发,一刹那间,独立六旅被斩成几段……


    叶飞纵队的一团是陈毅手下头号主力,全团三路出击:


    一团长乔信明目标明确,亲自指挥一营寻歼旅部。此时的翁达被新四军突如其来的进攻打乱了阵脚,只好率领乱作一团的旅部奔进附近一个村庄,准备固守。他声嘶力竭地命令架设电台,摇机员却连机带人不知去向;又气急败坏地命令通信军官带着卫士、传令兵找李守维求援,但部队已被乔信明所率的一营团团围住。乔团长命令一营营长梅子益组织攻击,亲自指挥团部机枪排的“老黄牛”马克沁重机枪掩护。在猛烈的火力压制下,翁达已是无路可逃了!


     一团参谋长王萱春指挥第二营分两个箭头插进敌营。闽东籍老红军、二营营长张锡能挥舞驳壳枪,冲在最前面。在三营的配合下,包围了西雁岭村的六百余残敌,与之逐屋争夺,迅速全歼该敌。


    一团政治部主任曾如清率三营七、八连分两路直扑高桥。独立六旅后卫第十八团唯恐退路被切断,急忙派兵返回与新四军争夺高桥。七、八连一个急冲锋,捷足先登,控制了高桥制高点。三营用一挺机枪架在一幢位置突出的地主住宅炮楼上,同韩军五、六挺机枪对峙,一个机枪手倒下,第二个立即顶上,全班伤亡过半,机枪从未停射。经过一个多小时激战,歼敌四百余人,终于全部控制高桥。九连在三营长汤万益率领下,迅速从北面绕过高桥,向南直插野王庄和白马庙桥,切断了韩军东窜之路。然后协同一、二营东西夹击俘敌一百余人。


    四团在团长廖政国、政委张潮夫的指挥下,分三个箭头切断了独立六旅第十六团。天黑之前歼灭其大部,残敌退到周家庄继续顽抗。进攻周家庄的激战中,一营教导员陈桂生负重伤。廖政国调整部署:以二、三营包围周家庄继续歼敌,以一营控制周家庄通往野屋基敌八十九军一一七师的道路,阻止敌人向周家庄增援。


    起义的二纵队五支队四大队和二纵队五支队重机枪连编入挺进纵队,加上起义的保安队和税警队的部分官兵,编为五团,团长王澄,政委彭德清,姚力为政治处主任。决战的时候五团主要负责后勤方面的工作。


    黄昏来临,一团全歼独立六旅和后卫十八团。乔信明在侦察员带领下走到一幢高大的门楼下,那里一具倒在血泊中的尸体,手执短枪,从枪口判断是自杀的,警卫员拾起尸体旁的风雨衣,乔信明看到衣袋上方绣有“翁达”二字,立即报告叶飞并将风雨衣送到纵队指挥所。


    夜幕降临,四团阵地上枪声还很激烈,乔信明派人与廖政国、张劲夫联系后,得知邵家堡一座古庙中还有残敌,四团兵力一时难收拢,攻击火力不足,乔信明立即派一个营以火力配合四团攻击古庙,最后歼灭庙中敌十六团的残部数百人。


    至晚上10时许,陈毅亲自打电话给叶飞,要其在午夜12时前结束战斗。打扫战场留给指挥部,一纵队重新集结队伍,作为第二梯队支援第二纵队包围消灭李守维的八十九军。


    独六旅十七团哪儿去了?


   一般战史均记载十月四日下午,经三小时激战,“全歼”了翁达旅。


    但翁达旅一共三个团,《叶飞回忆录》只提到歼灭其旅部和第十六、十八团。


   《新四军黄桥战役史料》所载的一纵干部的回忆也只提到歼灭这两个团,其中孙克骥的回忆文章“红旗十月满天飞”明确写明这一仗“全歼独立六旅两个团,旅长翁达自杀”。


    那么还有一个团(十七团)呢?国民党方面“黄桥之役战斗经过概要”称该团(十七团)“激战至五日晨,弹尽力疲,忍痛转进”,该团团长秦蒋云则是五日申刻以后“落水,生死不明”。


    粟裕在《黄桥战役总结》里说:“十月四日午后四时所得情况是:我第一纵队在高桥、周家庄之线将由古溪经高桥向黄桥前进之敌截成数段,查明该敌确系独立第六旅。该敌遭我第一纵队截击,大部溃散,一部消灭,其第十七团向古溪方向逃窜。根据上述情况,我们决心令第一、第二纵队,以猛烈果敢动作,迅速将独立第六旅全部消灭,务于黄昏以前继续南下,仍于晚上十二时实施总攻黄桥以东之敌。令第三纵队继续以全力固守黄桥,特别注意东西两面,防止敌人乘隙偷袭,并且以少数部队挺进到工事前方向敌人的侧后实行袭扰,阻止其猛扑黄桥。这样处置后,进攻黄桥之敌因独立第六旅被我截击,其第二梯队已无进攻能力。至黄昏时,独立第六旅之大部被我第一纵队歼灭,仅有残余部队退守高桥西南之张家庄、八尺沟一带进行顽抗。我第一纵队急于围歼该敌而未能迅速南下。”


    由此可见,虽然《粟裕传》将粟裕对独六旅行军纵列长径的判断称为“精确的计算”,实际上这种计算不可能是“精确”的。落在一纵包围圈内的只有独六旅的十六、十八团,十七团大致是受到一纵四团的攻击后向营溪方向溃逃了,并与八十九军残部汇合,至六日上午被新四军追至歼灭。


    因此,假如不是独六旅极端麻痹大意,以旅次行军姿态向黄桥前进,要仅以一纵本身的力量,短时间内围歼独六旅旅部及两个团、击溃其另一团是很困难的。也就是说,二纵的配合实际上是必须的。当初的战役部署必定是以两个纵队而不是以一个纵队来歼灭独六旅。


    单独以一纵围歼独六旅(二纵只以一个团配合,且没有赶上)是因我指挥部战役决心改变后造成的,并非预定之计划,由此使该战斗的不确定性增加。设若独六旅不是如此麻痹大意,则很可能导致歼灭计划破灭,或至少解决战斗时间拖长,增加尔后作战之困难。


    激战至黄昏,叶飞一纵把独立六旅的十六、十八两个团基本消灭,共俘虏敌官兵一千三百多人,我一团也伤亡五百多人。




    粟裕《黄桥战役总结》:


    十月四日午后四时所得情况是:我第一纵队在高桥、周家庄之线将由古溪经高桥向黄桥前进之敌截成数段,查明该敌确系独立第六旅。该敌遭我第一纵队截击,大部溃散,一部消灭,其第十七团向古溪方向逃窜。根据上述情况,我们决心令第一、第二纵队,以猛烈果敢动作,迅速将独立第六旅全部消灭,务于黄昏以前继续南下,仍于晚上十二时实施总攻黄桥以东之敌。令第三纵队继续以全力固守黄桥,特别注意东西两面,防止敌人乘隙偷袭,并且以少数部队挺进到工事前方向敌人的侧后实行袭扰,阻止其猛扑黄桥。这样处置后,进攻黄桥之敌因独立第六旅被我截击,其第二梯队已无进攻能力。至黄昏时,独立第六旅之大部被我第一纵队歼灭,仅有残余部队退守高桥西南之张家庄、八尺沟一带进行顽抗。我第一纵队急于围歼该敌而未能迅速南下。十月四日下午六时,我第一纵队全部仍然在高桥附近与独立第六旅残部纠缠中,而第二纵队进至八字桥后行动不明。黄桥东面之敌第三十三师正在集结,准备于五日拂晓总攻,其第二梯队(估计系第一一七师)已进至西官庄、刘家堡之线,有于次日拂晓配合第三十三师作第三次猛攻黄桥之企图。依据上述情况,我们处置如下:令第三纵队于四日晚十二时,以两个团兵力出击黄桥东面之敌,以打破其拂晓的总攻击,并配合我突击兵团夹击该敌;令第一纵队将围困于张家庄之顽独立第六旅残部交由指挥部特务营负责解决,该纵主力立即全部南下,经何家桥。太平桥向刘家堡、野屋基之敌侧后攻击。在此处置后,我第二纵队已于四日午夜十二时进占分界,与敌稍事接触后即继续由分界向黄桥攻击前进。第一纵队即由高桥经八字桥南下。第三纵队则于五日凌晨二时左右,以两个团兵力出击,使黄桥东面之敌第三次总攻又被击破。但是,由于第一、第二纵队还没有于预定时间到达黄桥东郊,以致不能如期于五日凌晨以前解决黄桥东面之敌。
    二纵队配合不好,以致在高桥战斗中,第一纵队不能很快解决顽独立第六旅。木来我们是这样规定的,如果北面敌人只有一个旅(师),则我第一、第二纵队与其接战,在两个钟头之内就把敌人解决,解决以后迅速南下,夹击黄桥东面之敌。如果北面敌人有两个旅(师),则第一、第二纵队以全力解决之,不必南下,可直接由古溪到海安。对黄桥东面之敌,则由第三纵队独立解决。可是当时因没有很好的配合,使第一纵队与顽独立第六旅相持很久,到黄昏以后还不能解决。




    俘虏有三十三师师长孙启人、三十三师九十九旅旅长苗瑞林、八十九军一一七师参谋长张沼英、团长王学阶、科长戈挥日、师副官孙玉波、旅参谋主任谭八彝、师副官主任刘绍阂、旅副官主任陈有章等军官六百多人,其中不少人系黄埔出身;士兵有四千人。大部由各纵队自己选择补充部队。下级军官愿留则留,不愿留的,发点路费遣送回去。团以上的军官几十人,暂时不放,生活上仍给予优待。


    《叶剑英传》记载:


    在谈判中,为了击破国民党掀起的反共高潮,坚定地贯彻中共中央提出的十二项谈判条件:
   (一)我同意将皖南部队北移,但需延缓开动时间。
   (二)我苏鲁皖部队不能开动,只是皖南的移动。
   (三)我华北八路军因无粮饷、弹药,准备南下。
   (四)国军应停止进攻陕甘宁边区。
   (五)国民党释放罗世文,我释放孙启人。
   (六)应停止在陇海路、咸榆路捕人扣车。
   (七)张国焘、叶青不应聘为参政员,否则中共参政员将退出参政会。
   (八)桂林八办不能撤销。
   (九)国民政府应给八路军、新四军发饷,欠饷亦应补发。
   (十)停止石友三隔离黄河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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