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帮棋友会
标题:
『经典连载』《方面军司令员笔记——科涅夫元帅战争回忆录》
[打印本页]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6 23:52
标题:
『经典连载』《方面军司令员笔记——科涅夫元帅战争回忆录》
(, 下载次数: 904)
上传
点击文件名下载附件
伊凡·斯捷潘诺维奇·科涅夫 (1897.12.28~1973.5.21)苏联元帅(1944),军事家。生于洛杰伊诺村(今属基洛夫州波多西诺韦茨区)。1916年应征入俄国军队,参加第一次世界大战。1918年加入俄共(布)。国内战争开始后参加红军,历任装甲列车政委、步兵旅政委、师政委、远东共和国人民革命军司令部政委,积极参加平叛和对日本干涉军作战。内战后任步兵军政委和师政委。1926年毕业于伏龙芝军事学院高级首长进修班。1934年毕业于伏龙芝军事学院。后任步兵师长、军长、集团军司令和军区司令。苏德战争爆发后任第19集团军司令,率部参加斯摩棱斯克战役。后历任西方面军、加里宁方面军、西北方面军、草原方面军、乌克兰第2和第1方面军司令,参与组织实施了莫斯科会战、库尔斯克会战、科尔孙-舍甫琴柯夫斯基战役、维斯瓦河-奥得河战役、柏林战役、布拉格战役等,对解放加里宁、别尔哥罗德、哈尔科夫和波兰国土,以及攻克柏林、布拉格等做出重大贡献。他善于指挥大军团作战,能正确选择主要突击方向和突击时机,并能果敢地在最重要地段集中兵力兵器。战后,历任驻奥地利苏军中部军队集群总司令和驻奥地利最高委员、苏联武装力量部副部长兼陆军总司令、军事部副部长兼苏军总监察长、喀尔巴阡军区司令、国防部第一副部长兼陆军总司令、国防部第一副部长兼华约联合武装部队总司令、国防部总监组总监、苏军驻德军队集群总司令。两次荣膺苏联英雄称号,获列宁勋章7枚。著有回忆录《1945年》和《方面军司令员笔记》。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6 23:53
第一章 库尔斯克会战中的草原方面军
我们有理由称库尔斯克地区的会战为大会战,巨大的作战规模、特有的作战紧张和激烈程度是这场会战的特点。这场会战波及了今奥廖尔州、布良斯克州、库尔斯克州、别尔哥罗德州、苏梅州、哈尔科夫州和波尔塔瓦州的广大地区。顽强的、紧张的地面和空中战斗持续了五十天。在此期间,双方陆续投入交战的有400万人,69,000多门大炮和追击炮,13,200辆坦克和自行火炮,12,000架作战飞机。
会战过程中展开的坦克交战是战争历史上前所未有的。这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最大的一场坦克会战。
库尔斯克突出部地域作战的紧张程度是由一系列政治、经济和战略因素决定的。1943年夏季,伟大卫国战争进入了重要的转折阶段。早在莫斯科会战中,在苏军的打击下,法西斯的“闪电”战计划就已遭到破产。一年以后,德国法西斯军队又在斯大林格勒城下遭到惨败。大规模地将希特勒占领者驱逐出我国领土的时候到了。我军取得了对付强大而富有经验的敌人的各方面战斗经验,战斗实力日益增强。作战部队从转入战时轨道的工业部门得到愈来愈多的武器和战斗技术装备。
1943年夏,希特勒军队仍然具有强大的力量,能坚持长久和紧张的作战,而德国政治和军事领导则急于为斯大林格勒城下之失败复仇。为了恢复自己的威望,消除盟国营垒中的混乱,法西斯统治者们需要一场大的胜利,于是,为了取得这场胜利,他们不惜任何代价,挺而走险。然而,当时德军只能在一个战略方向上实施进攻。
为了克服军事政治危机,纳粹德国统治者决定在全国实行“总动员”,加紧发展军事工业,欧洲各被占领国的资源为德国军事工业的较快发展提供了保障。1943年1月开始实行的所有这些措施,收到了一定的效果。同前一年相比,希特勒德国生产的坦克、火炮、迫击炮增加了1倍多,作战飞机增加了0.7倍。由于在西方没有开辟第二战场,法西斯德国政府能够将大量工业资源以及重新动员的人员用来加强东线。到1943年夏季,它不但补充了遭受的损失,而且为作战部队装备了更加完善的新式技术装备。
1943年,敌人将其武装力量的总数扩充到1,030万人,接近于1942年夏季敌军总数的最高水平。尽管在斯大林格勒地区遭受失败后希特勒于1943年2月土日在最高统帅部会议上不得不表示:“利用进攻来结束东方战争的可能性不复存在”(《“绝密!仅供统帅部阅”法西斯德国反苏战争中的战略。文件扣资料》(下称《绝密……》)莫斯科,1967年,俄文版,第458页,),但是覆灭的必然性仍然驱使着他进行新的冒险。
德军的主要兵力照旧集中在苏德战场。1943年夏秋战局开始前,这里驻有198个德军师,还有德国仆从国的38个师和12个旅。
为了实施代号为“堡垒”的大型进攻战役,德军选择了库尔斯克方向。德国统帅部认为,向西远远伸出的我国的库尔斯克突出部,为合围并尔后消灭驻守突出部的苏军中央方面军和沃罗涅日方面军部队创造了条件。此后,打算对西南方面军后方实施突击,即实施代号为“豹”的战役。希特勒在库尔斯克附近集结了50个最有战斗力的师,其中包括16个坦克师和摩托化师。他对“虎”式和“豹”式坦克、“费迪南德”式白行火炮、“海因克尔129”式和“福克—乌尔夫190A”式飞机寄予了很大的希望。据西德历史学家岑特纳证实,库尔斯克方向上集中了“德国和被动员的欧洲工业所能做到的一切”。
在计划这场进攻寸,德国统帅部企图不惜任何代价在此取得决定性的军事胜利。关于这一点,德军总参谋长凯特尔曾直言不讳地说;“我们应该从政治的理由出发实施这场进攻。”
1943年4月15日希特勒签署的第6号命令十分详细地阐述了德国法西斯在库尔斯克地区进攻的企图。按照这一命令,进攻的任务是,采取旨在合围苏军各方面军的“向心进攻”,消灭库尔斯克以西地域内的苏军部队。一次宋击拟由“中央”集团军群基本兵力从奥廖尔以南地域实施,而另一次突击则由“南方”集团军群主力从哈尔科夫以北地域实施。
希特勒的命令写道:“此次进攻具有决定性的意义。它应以迅速而坚决的胜利而结束。进攻应将今年春夏的主动权交给我们手中……在主突方向上应使用最好的兵团、最好的武器、最好的指挥员和大量弹药……库尔斯克附近的胜利应成为全世界的火炬。”(《绝密……》,第502页)
只有用战斗技术装备完善的强大兵力才能成功地对抗德军。苏联人民的忘我劳动,党的伟大组织工作,使1943年苏维埃国家的一系列军事经济指标都超过了法西斯德国。1943年夏,红军已经拥有足够数量的当时最先进的新式技术装备,在飞机、坦克、火炮的数量上超过了敌人。装甲坦克部队和机械化部队成为我国陆军的基本突击手段和机动手段。
苏联最高统帅部及时地识破了敌人的企图、基本突击方向和转入进攻的日期。从对当前形势的分析和敌人准备对库尔斯克发动进攻的侦察情报得出结论,在战局的第一阶段,在库尔斯克方向上实施战略防御对我们较为有利。
苏联最高统帅部大本营当时注意到,德军由于没有预备队,只能在一个战略方向上实;施进攻,并为此建立了足够强大的突击集团。在防御交战中消耗敌人的兵力,消灭其坦克,然后投入新锐预备队,实施歼灭性突击,从而粉碎敌基本集团将是适宜的。
在估计当前夏季战局的形势和提出红军在战局中,特别是库尔斯克突出部地域的行动方式时,最高副统帅Г·К·朱可夫元帅在1943年4月8日给大本营的报告中写道:“我认为,我军为了先敌行动而于最近即转入进攻是不妥当的。最好等到我军在防御中消耗疲惫了敌人并打掉了敌人的坦克后,再投入新锐预备队,转入全面进攻,以彻底粉碎敌人的主要集团。”(朱可夫《回忆与思考》,三联书店,1972年版,第768—769页。)不能说,这一决定是瞬息间成熟的,但它是有远见的,因为它有坚实的基础。
因而,我军在库尔斯克附近会战中实施防御并非迫不得已,而是预先考虑好的,其目的是为尔后转入进攻创造有利条件。而一旦敌人放弃进攻,还预先考虑到苏军先转入积极行动的可能性。
早在1943年春,苏联最高统帅部就已经掌握了德国法西斯军队准备在库尔斯克突出部地域实施夏季进攻的情报。侦察情报搞得极为迅速、准确。还准确地判断出了敌人的主突方向。正因如此,大本营在苏军的后方,自库尔斯克突出部向东,在图拉、叶列茨、旧奥斯科尔、罗索什地区集中了强大的战略预备队。上述地域进驻了参加过斯大林格勒会战,列宁格勒战斗以及苏德战场其他地段战斗的军团和兵团。最初,所有这些军队都编入预备方面军,1943年4月15日改称草原军区,1943年6月23日起由我负责指挥,1943年7月10日易名为草原方面军。
军事委员会委员开始是Л·З·梅赫利斯中将,1943年7月9日起为И·З·苏赛科夫坦克兵中将和И·С·格鲁舍茨基少将,参谋长是М·В·扎哈罗夫中将。
需要指出的是,建立统一由一个方面军首长指挥的这样大的战略预备队,在战争史上几乎是没有过的事情。
在库尔斯克会战之前的战争过程中,常常是这种情况,在防御和进攻战役过程中投入交战的是兵力颇多的战略预备队——若干个集团军,它们属于大本营预备队,但转而用于加强方面军军团。通常,它们是单个地、在时间和空间上分散地投入战斗的。诚然,在战争初期预备方面军在西部方向上存在过一段时间,但它的编成要比草原方面军小,其大部分兵力在与敌接触中处于防御地位。而在库尔斯克地区的会战中,若干集团军和独立坦克军统一由方面军首长指挥,这就使战略预备队的素质迥然不同了。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6 23:54
我清楚地记得,在出发去新的任命地点之前,我被召到大本营。最高统帅斯大林当着Г·К·朱可夫和国防委员会委员们的面说道:
“草原方面军应该在反攻中起重要作用。”接着转身向我,说道:
“您明白,科涅夫同志,由于南部方向上出现的形势,您受领的是什么使命吗?看来,敌人将建立非常强大的集团,以切断库尔斯克突出都。您的方面军配置在中央方面军和沃罗涅日方面军之后,应作好准备,如果敌人突破得逞,就打退其突击,不让敌人在奥廖尔方向上或别尔哥罗德方向上向东部方向发展突破。因此,方面军占领的地带应构筑良好的防御工事,而在后方,沃罗涅日河和顿河沿岸,则应构筑国家防御地区。”
因此,苏联最高统帅部作出了在组织上合并战略预备队的全新决定。合并西南方向上的大本营预备队而建立草原方面军无疑是苏联军事学术的成就。
在德国法西斯进攻开始前,方面军部队处于高度的进攻战备状态,拥有强大的突击集团,既能在奥廖尔方向上作战,也能在别尔哥罗德—哈尔科夫方向上作战。
众所周知,在库尔斯克地区的会战中,苏军建立了强大的、纵深梯次配置的、组织良好的、兵力对比有利于我的防御,因为我们准备的是按计划组织的防御。但敌人还是在奥博扬方向上楔入我防御纵深达35公里。直到草原方面军的两个集团军——П·А·罗特米斯特罗夫的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和А·С·扎多
夫的近卫第5集团军投入交战,敌人的进攻才被遏止。
这样一来,在担任防御的各方面军的后方预先展开的强大战略预备队在很短的期限内粉碎了敌人经过周密准备的战略进攻,而希特勒统帅部曾经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这次进攻上面。
建立草原方面军在苏军由防御行动迅速转入坚决的进攻方面也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属于大本营预备队的草原方面军军团在各方面军投入作战,这急剧地改变了形势,使1943年夏季战局最重要的西南方向上的形势有利于红军。
1943年4月23日大本营训令中规定了草原方面军的基本任务。
例如,大本营要求:
“最高统帅部大本营命令:
1.在草原军区部队完成补充期间,在完成战斗训练任务的同时,赋予军区部队如下任务:
(1)在军区预定完成准备的日期之前敌人转入进攻时,注意牢固掩护下列方向:
(一)利夫内、叶列茨、拉年堡;
(二)希格雷、卡斯托尔诺耶、沃罗涅日;
(三)瓦卢伊基、阿列克谢耶夫卡、利斯基;
(四)罗韦尼基、罗索什、巴甫洛夫斯克;
(五)旧别利斯克、坎捷米罗夫卡、博古恰尔和切尔特科沃、米列罗沃地域。
军区司令员根据部队部署,组织各兵团和部队指挥员及其司令部对这些方向和可能展开的地区进行详细研究”(苏联国防部中央档案馆档案)。部队的战役布势根据这一训令进行。
根据草原方面军的任务和使命,指挥人员的挑选工作进行得非常仔细。遵照最高统帅部大本营的指示,被任命为集团军司令员以及军长和师长的军官和将军,不仅具有丰富的战争经验,而且具有丰富的战斗训练和组织经验。这是因为草原方面军编成内的部队应是坚强的有战斗力的军团和兵团,它们必须经过高强度的战斗训练。
从4月到7月各个正面上形成的长时间战役间歇,对顺利地、高质量地完成根据方面军专门制定的计划而实施的战斗训练和政治教育十分有利。在这方面,非常重视掌握在莫斯科会战和斯大林格勒会战中部队积累的经验。
在准备面临的进攻战斗时,方面军部队也完善了防御准备。距方面军很远的后方加紧构筑了国家防御地区。
当时同地方党政机关建立了密切联系。我谨向他们以及当时对构筑这一地区给予了巨大援助的各区居民表示深切的谢意。成千上万的人们,主要是妇女和半大孩子,挖掘掩体,设置反坦克障碍物,修筑道路、桥梁,这些措施在德军突破的情况下能起十分重大的作用。
敌人是否知道我各方面军后方组织牢固防御的情况呢?知道。而且这一点还起了积极作用。敌人以为我们只准备进行防御交战。由于希特勒分子拥有大量的新式坦克和自行火炮,所以他们认为,要阻挡他们是不可能的。
于是,敌人在准备,我们也在准备。保密的主要不是准备本身这一事实,而是兵力兵器、交战企图、转入交战的日期和我方防御的性质。看来,具有一切进攻条件的强大的一方转入防御,这在军事历史上是唯一的、没有先例的事情。尔后的事件进程证明,在当时情况下定下的决心是正确的。
大本营委托苏联元帅Г·К·朱可夫和А·М·华西列夫斯基负责协调库尔斯克会战中各方面军的准备和行动。
从春季到库尔斯克会战开始,部队对面临的交战加紧进行了准备。部队和兵团补充了人员,补充了战斗技术装备,储备了弹药、燃料、工程器材,进行了战斗训练。
1943年7月10日,草原军区改称为草原方面军。下面的训令规定了方面军的编成:
“草原军区司令员
最高统帅部大本营命令:
1.自7月9日24时起,草原军区改称草原方面军。
2.近卫第5集团军、配属有近卫坦克第4军的第27集团军、配属有机械化第1军的第53集团军、配属有近卫机械化第3军的第47集团军、配属有近卫坦克第3军的近卫第4集团军、第52集团军、近卫第5集团军、近卫骑兵第3、第5、第7军、空军第5集团军,草原军区所有加强部队,后勤部队和后勤机关编入草原方面军。
3.方面军各集团军按照总参谋部下达的口头指示展开。
4.部队运动只在夜间进行。
5.7月12日起。草原方面军指挥所设于戈里亚伊诺沃。
6.每天用密码报告一次变更部署进程。
最高统帅部大本营И·斯大林
А·安东诺夫”(苏联国防部中央档案馆档案)
从上面训令中可以看出,方面军编成内的部队不少。但是,这些军团和兵团基本上是从其他方面军调来的。部队的人员和技术装备补充不足,没有物质器材储备,并且都很疲劳。必须在极其紧张的期限里进行补充和加强,装备战斗行动所必需的一切,建立有战斗力的机构。
在那炎热的日子里,为了使草原方面军作好实施进攻战役的准备,指挥员和政工人员,司令部、政治机关和管理机构进行了极为紧张的工作。
方面军部队对面临的交战的准备工作包括范围广泛的措施,要求全体军人——从士兵到将军极其紧张地劳动。步兵改进自己的“堡垒”——掩体和掩蔽部,作好武器和装具的战斗准备工作,学习实施进攻战斗和转入反冲击。坦克兵进行行进间射击和分队的战斗协同。炮兵占领最有利的发射阵地,完善火炮掩体和观察所,研练同步兵和坦克的协同动作。工兵做了大量工作,将多地带防御变成了敌坦克无法攻破的牢固地区体系。通信兵工作热火朝天,在现代战争中,没有通信兵,指挥员就不能指挥部队。一切后方勤务,特别是军械供应方面,都做了大量工作。他们将优良的战斗技术装备送到部队(我们收到不少),并帮助指挥员们掌握这些技术装备。
部队战斗生活的各个方面无不处在指挥员和政工人员的视野之中。他们多方面的极紧张的工作使部队具有高度的战斗力和精神上的团结一致。以А·М·捷夫琴科夫将军为首的方面军政治部的政工人员以及方面军司令部·的参谋按照我的要求经常下列部队和分队。
红军在1942—1943年冬季战局中取得的胜利,部队和兵团得到新式战斗技术装备和武器的极大加强,都增强了指战员们的信心,对他们保持高度的战斗精神和进攻锐气起了促进作用。全体军人都渴望尽快转入进攻,消灭敌人。
我忘不了国防委员会委员А·И·米高扬对草原方面军需求所给予的极大关怀,他当时根据国防委员会的分工负责预备队的组编和物质保障工作。他十分了解我们方面军部队物质器材的保障程度,在和我通话时常常说道:
“不要客气,白天和夜晚都可以打电话给我,我随时帮忙。”
我们党的中央委员会,国防委员会,当然还有大本营对我们给予经常的重视、关怀和帮助。
我想强调指出,当时无论是方面军军事委员会,还是方面军司令部,还是野战指挥机关,大家都以全部的精力工作,我们时刻提高警惕。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6 23:55
斯大林建议我到沃罗涅日方面军走走,以便了解形势,弄清敌人可能突击的方向。因此,我多次前往Н·Ф·瓦图京将军那里。我曾尽次去库尔斯克、奥博扬方向和与西南方面军的接合部。中央方面军和沃罗涅日方面军的形势及其为加强防御而采取的一切措施,对于我来说是一清二楚了。
在中央方面军(司令员К·К·罗科索夫斯基将军)的防御组织中,奥廖尔突出部具有极为重要的作用,因为该突出部从北面威胁着方面军的右翼。
在敌奥廖尔集团对面自戈罗季谢至布良采夫的132公里正面上展开的兵团是第48、第13和第70集团军。左面174公里的正面上担任防御的是第65集团军(司令员П·И·巴托夫将军)和第60集团军(司令员И·Д·切尔尼亚霍夫斯基);战斗中被削弱的坦克第2集团军被调至第二梯队。编入预备队的有坦克第9军和坦克第19军,近卫坦克第11旅,以及一些炮兵和迫击炮部队。空军第16集团军担任空中支援。
在沃罗涅日方面军(司令员Н·Ф·瓦图京将军),敌主突被认为最有
可能从别尔哥罗德地域向科罗恰实施,而辅助突击则最有可能从沃尔昌斯克以西地域向新奥斯科尔实施。因此基本兵力集中于方面军中央和左翼。此处114公里地带内担任防御的是近卫第6集团军(司令员И.М·奇斯佳科夫将军)和近卫第7集团军(司令员М·С·舒米洛夫将军)。第38集团军(司令员Н·Е·奇比索夫将军)和第40集团军(司令员К·С·莫斯卡连科将军)防守其余130公里的正面地段。在第二梯队,奥博扬、库尔斯克方向上驻有坦克第1集团军,而别尔哥罗德、科罗恰、沃尔吕斯克、新奥斯科尔方向上驻有第69集团军。预备队编有近卫坦克第2军、近卫坦克第5军和近卫步兵第35军。空军第2集团军支援各部队。
库尔斯克会战中的防御组织是战争过程中积累的经验的总结。它是纵深梯次配置防御,多地带防御,具有发达的反坦克火力配系和各种工程构筑和工程障碍物。
两个方面军都拥有由诸兵种合成兵团和坦克兵团编成的预备队。为狠狠回击敌人,我军进行了三个月的加紧准备。无论是白天,还是夜晚,工作的紧张程度有增无减。战斗开始前,所有部队,其中包括预备队,都隐蔽到了战壕之中,战斗技术装备也隐蔽起来了。根据在战争进程中得到发屣的军事学术规则,建立了军队集团,组织了火力配系,特别是反坦克火力配系,组织了村庄、小镇和城市的环形防御,构筑了防御地区。
防御交战开始前,中央方面军和沃罗涅日方面军共有2万门火炮和迫击炮,3,600辆坦克和自行火炮,2,370架飞机。苏军的人数超过敌人0.4倍,火炮和迫击炮超过1倍,坦克和自行火炮超过0.3倍。因此,我军集中在库尔斯克方向上的集团,事实上不仅能完成防御任务,而且能完成进攻任务。
前面已经说过,在会战准备过程中,我侦察部门向指挥机关提供了关于敌人准备进攻和德国统帅部采取的步骤等一切必要的情报。
7月1日,希特勒召集了“堡垒”战役的主要泡制者和执行者,宣布了7月5日开始进攻的最终决定。于是,和战争初期一样,法西斯统帅都又一次把希望寄托在突击的突然性上,希特勒认为,大量的新式坦克和强击炮会有助于这种突击。苏联统帅部知道了敌人的企图。7月2日,确定了战役开始实施日期,大本营立即通知了中央方面军和沃罗涅日方面军,也通知了我。7月4日夜间,我侦察员抓到几名德军俘虏,俘虏们证实,进攻定于了月5日3时开始。
中央方面军和沃罗涅日方面军司令员在大本营代表的参加下定下了立即实施炮火反准备的决心。
沃罗涅日方面军实施了两次炮火反准备:7月4日实施了五分钟的急袭射击,7月5日3时至3时30分又实施了急袭射击,这次急袭射击是在敌人于2时30分开始的炮火准备和航空兵火力准备时实施的。中央方面军在了月5日也实施了两次炮火反准备:2时40分一次,4时35分一次,两次均为三十分钟。
需要指出的是,两个方面军首次强大的火力突击是对主要冲击兵器实施的。尽管敌人第二梯队的基本兵力兵器之间的协同被破坏,其最初突击力量被大大减弱,但是敌人的进攻仍然未被粉碎。
随着敌人前出到近卫第6集团军主要防御地带前沿,敌军态势被判断得更为准确,需要再次实施炮火反准备。
当然,如果对了月4日夜间敌人出发地位的步兵和坦克集结地点甥断得更为准确,如果反准备是在敌人在战斗前的夜间休息后从掩蔽部出来的时刻开始的话,那么反准备的效果还会更好些。
遗憾的是,我航空兵对敌机场的突击成效甚微,因为了月5日拂晓敌机均已升空。但是库尔斯克上空的空战不断,仅了月5日就进行了200次集群空战和单机空战,结果我飞行员击落了260架敌机。我航空兵夺取了制空权,从而大大地有利于草原方面军部队前进并投入交战。
希特勒军队于7月5日5时30分展开的进攻在最初的几个小时就已表明,此次进攻未能按照法西斯统帅部的计划进行。突向预有准备的防御阵地的敌坦克师遭受了巨大损失,进攻速度锐减。
7月5日晚,中央方面军指挥部作出决定:第二天早晨对在奥廖尔—库尔斯克铁路以西向奥利霍瓦特卡进攻之希特勒军队主要集团实施反突击。为此调来3个坦克军和2个步乒军。此次反突击对于粉碎敌人继续发展进攻的企图起了促进作用。方面军指挥部赢得了一昼夜的时间,并利用这些时间变更部署,调集兵力兵器。
7月7日,波内列伊地域展开了激烈的战斗。但此处敌人也未能取胜。巨大的损失动摇了敌人的力量。希特勒统帅部被迫于7月9日停止进攻。
在那些日子里,沃罗涅日方面军地带内战斗紧张。敌人的主突疯狂指向И·М·奇斯佳科夫将军的近卫第6集团军。
7月6日日终时分,向奥博扬实施进攻的德军坦克军在狭窄的地段上越过了主要防御地带。但敌人的继续推进被阻。在科罗恰方向上,进攻的第二天日终时分,法西斯军队占领了北顿涅茨河东岸的一个登陆场,并在狭窄的正面地段上前出到М·С·舒米洛夫将军指挥的近卫第了集团军第二防御地带。
苏军在防御战斗中表现出了极大的坚定性和积极性。
在防御交战期间,草原方面军指挥部和司令部注意研究了德国法西斯军队的突破威胁较大的方向。
我来到库尔斯克地域和库尔斯克市的沃罗涅日方面军右翼。
在方面军司令部,我们反复斟酌,哪个方向对于草原方面军面临的进攻最为有利。但是遗憾的是,敌人在沃罗涅日方面军楔入纵深35公里,迫使大本营开始分散地从草原方面军抽调预备队。
当然,将新锐军或集团军投入交战,比用自己的预备队,机动和集中自己方面军的兵力兵器肃清突入的敌人要容易得多。
在评论过去的事件时,应该说,作为整个方面军预备队,以一个整体集中地在战区最重要的方向上投入行动,而不是分散地投入行动,才是适宜的(说实话,当时我也是坚持这种观点)。
敌人继续将新的兵力投入交战,拼命向前推进。7月9日,敌人在奥博扬方向10公里的地段上集中了500辆坦克,进行打开我防御缺口的绝望尝试。尽管沃罗湼日方面军司令员往那儿调去了自己的预备队,派去了航空兵基本兵力,但在日终时分敌人还是楔入我防御纵深达35公里。德军坦克第4集团军扑向普罗霍罗夫卡,该集团军在主突方向上拥有700辆坦克和强击炮。
在这种紧张的形势下,大本营决定将草原方面军的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和近卫第5集团军转隶沃罗涅日方面军,用于预定的反突击。为了更快更好地执行大本营的命令,我飞往被转隶的集团军指挥所,以便亲自向集团军司令员下达命令,并监督及时地将两集团军调至出发地域。时间不等人,因此近卫军人们按照战斗警报紧急动员。
战斗考验草原方面军部队的严重时刻到了,我这个当司令员的也非常激动。七月的清晨,部队和兵团分散地沿预先构筑的急造军路向沃罗涅日方面军预定地域运动。我决定乘飞机从空中监督行军。需要特别指出的是,在这两个集团军转移的时候,敌机没有出现,因为我空军完全掌握了制空权,未让德国飞机越过战线。在部队行军路线上,空军第5集团军的歼击机不断巡逻,掩护部队。正因如此,我们能在白昼条件下比较自由地机动预备队。
两个集团军及时前出到指定地域并做好了充分的战斗准备。此外,7月9日我接到将已调往库尔斯克地域的第27集团军调至别尔哥罗德一库尔斯克方向的号令。
7月12日凌晨2时许,А·И·安东诺夫在电话中通知我,在别尔哥罗德方向上,敌人以200辆坦克的兵力向第69集团军进逼,向科罗恰方向实施进攻,7月11日日终时分已前出到基谢列沃、马济基诺、舍伊纳地域。这些情况我已经知道了。
大本营命令:“以雷若夫(А·И·雷若夫少将——第47集团军司令员。)和奥布霍夫(В·Т·奥布霍夫少将——近卫机械化第3军军长。)从东南,索洛马京(М·Д·索洛马京坦克兵中将——机械化第1军军长。)从北面实施联合突击,消灭向科罗恰方向尔后向奥斯科尔河前出之敌军集团。为此:
(1)雷若夫和奥布霍夫于了月13日日终前在新奥斯科尔,大米哈伊洛夫卡、锡多罗夫卡、布拉诺夫卡、斯洛诺夫卡地域集结;
(2)索洛马京于7月13日早晨前自索尔恩采沃地域前出至维亚佐沃耶、斯科罗德诺耶、博布罗沃—德沃尔斯科耶地域”。(苏联国防部中央档案馆档案)
然而,敌人的这些尝试也没有取得任何成功。
П·А·罗特米斯特罗夫将军的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军事委员会委员П·Г·格里申将军)和А·С·扎多夫将军的近卫第5集团军(军事委员会委员А·М·克里武林将军)各兵团需要完成300公里的行军。近卫第5集团军应在奥博扬至普罗霍罗夫卡的集团军防御地带内展开。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受命在普罗霍罗夫卡以北集结。经大本营同意,沃罗涅日方面军司令员决定以这两个装备优良、补充完备的集团军以及方面军现有的部队实施反突击。
普罗霍罗夫卡地域展开了大规模的坦克交战,有1,200辆坦克和自行火炮参加。激烈的厮杀一直持续到夜晚。苏军的强大反突击,全体人员的组织性和英雄主义精神,埋葬了希特勒匪徒们的所有进攻企图。
确定从防御交战转入反攻的时间,是我军统帅部必须完成的复杂任务之一。必须抓住敌人进攻能力即将耗尽、突击集团兵力衰竭、预备队陷入交战、敌人尚未转入防御并尚未建立防御集团这样一个时刻。苏军统帅部正确地估计到德军进攻不可避免的危机。到了月12日,疯狂扑向库尔斯克的敌突击集团已经精疲力竭,一蹶不振。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6 23:56
7月12日,库尔斯克会战发生了转机,根据最高统帅部大本营的命令,布良斯克方面军和西方面军转入进攻,而中央方面军于15日开始进攻。由于我军在库尔斯克突出部南正面的进攻,德军损失惨重,德国法西斯指挥部开始撤退。
7月18日,我们接到关于将方面军部队投入交战的训令。大本营命令将В·Д·克留琴金将军的第96集团军和М·С·舒米洛夫将军的近卫第7集团军编入草原方面军。从草原方面军调走第52集团军、近卫骑兵第5和第7军。
沃罗涅日方面军和了月18日投入交战的草原方面军部队转入追击并于7月23日日终前恢复了防御交战开始前的态势。希特勒分子在东线的第三次夏季进攻破产了。
变更部署后的草原方面军编有:第9集团军、近卫第7集团军、第53集团军和机械化第1军、第47集团军和近卫机械化第3军、近卫第4集团军和近卫坦克第3军。并且,只有经最高统帅部大本营同意后,方允许战役使用Г·И·库利克将军的
近卫第4集团军(苏联国防部中央档案馆档案)。
这样,敌人的进攻——“堡垒”战役以彻底失败而告终。这就为苏军转入计划中的反攻创造了先决条件。
在科罗恰我的指挥所里,大本营代表苏联元帅Г·К·朱可夫和А·М·华西列夫斯基举行了一次座谈会,会上对防御交战进行了总结。座谈过程中讨论了战略预备队的使用问题。
我们到底从库尔斯克交战中关于战略预备队的使用上有什么经验可学呢?首先应学的是,任何致力于向敌人深远推进并消灭其基本战役集团的战略性战役,都应该经过周密的准备,尤其是在用新锐兵力和兵器补充部队方面。只有预先建立、训练和集中战略预备队才能做到一点。这种预先训练也应适应运动战的特点,适应对付运动之敌刚斗争,在这种斗争中,交战双方的态势富于急剧变化。
1943年夏季,双方都准备在库尔斯克方向上实施大规模进攻战役,在考虑这种形势时,最高统帅部大本营正确地预见到,在面临的交战中,胜利在很大程度上不仅取决于在这一地域展开的各方面军的力量,而且还取决于战略预备队。正因为草原方面军部队在防御交战期间投入了交战,所以才粉碎了敌人的进攻并将其突击集团打退到出发地位。
为了达到坚定的战役目的,战略预备队必须集中地在战区最重要的方向上投入行动。可是在库尔斯克会战防御期间,战略预备队是分散使用的,并且未用于积极行动,而主要用于加强沃罗涅日方面军。这就导致削弱了组成战略预备队的草原方面军。
当时,草原方面军反对这种使用战略预备队的方法,向大本营提出反对将方面军分散“撕开”的坚决不同意见,并建议将草原方面军整体使用于转入反攻,但遗憾的是,大本营没有同意这一建议。
说到这里,我想援引一份文件。
1943年7月30日,我向大本营代表苏联元帅Г·К·朱可夫报告:
“谨报告:四个最有战斗力的集团军、一个机械化军和一个坦克军已从草原方面军转隶沃罗涅日方面军。编入方面军(指草原方面军——作者)的沃罗涅日方面军的两个集团军,由于七月战斗,各师人员少,火炮和武器损失大。方面军坦克不多,第53集团军共60辆,第69集团军88辆,近卫第了集团军50辆,机械化第1军200辆。方面军承担着积极的任务。
故请求:
1.以一个坦克军加强方面军。似可从沃罗涅日方面军抽调一个坦克军,比如从库利克处抽调近卫坦克第4军或近卫坦克第3军。
2.将库利克的近卫第4集团军或第52集团军编入草原方面军,以代替第47集团军。
请您决定。
И·科涅夫”
必须强调指出,将战略预备队分散地投入交战任何时候都不能达到重大的目的。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历史就说明了这一点。1916年夏西南方面军的进攻就是一个教训,当时由于顺利突破敌人的防御而形成的极为有利的形势未被充分利用,其原因就是因为战略预备队是分散地、以单个军的形式用于发展进攻的,而且投入战斗过晚。
至于库尔斯克会战,在防御交战中未同时使用战略预备队仅仅保证了粉碎敌人的进攻。不用说,这是苏军在当时形势下取得的重大胜利,但是,我们拥有的预备队本来还可取得更大的成果。
历史学家们往往提出这样一个问题:为什么草原方面军部队不紧随退却之故实施猛攻呢?为什么要有战役间歇呢?
不错,从7月23日到8月3日有过一段间歇,这段间歇是极其必要的,以便整顿转入草原方面军的近卫第了集团军和第69集团军部队,因为它们在防御交战期间遭受厂重大损失;还要研究敌人防御的件质,因为敌人退到了预有准备的地区,通过这些地区必须遵照一切学术规则。我们清楚地知道,德国人在库尔斯克突出部南正面遭到惨败后,将退往以前占领的并从春季开始完善的防御阵地。我们清醒地占计到,德国法西斯统帅部不会从这些阵地退却,而将积极作战,以便阻止我军进攻。德国人会在那里集结兵力,顽强地抵抗我军。因此需要时间变更部署,这点我们已经做了。在做这一切之前,我们的后勤部队和后勤机关尚未补充完毕。此外,西南方面军在伊久姆地域的进攻和
南方面军在米乌斯河的进攻未获发展,而沃罗涅日方面军部队在某些地段上还在实施防御战斗。在现已属我们方面军地带的科罗恰地域内敌人的行动还很积极。
已经展开的第53集团军部队投入了战斗,阻止了敌人并将其打退到出发地位。
在这种条件下能否从行进间转入总攻呢?总攻组织尚不完善,计划尚不成熟,准备尚不充分,物质保障尚不具备,因此不可能取得成功。
需要指出的是,В·Д·克留琴金将军的集团军和М·С·舒米洛夫将军的集团军在战斗中大为削弱,没有足够数量的技术装备和补充无毕的部队。仅仅由于我们在防御交战期间依靠预备团和从草原方面军调出的集团军而建立的兵员和物资储备,才使上述两集团军迅速恢复了战斗力。当时,我的编制助理М·И·卡扎科夫将军在建立坚实可靠的方面军预备队方面,做了大量工作,而方面军预备队的确救了我们。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6 23:57
第二章 别尔哥罗德—哈尔科夫战役
1943年夏季库尔斯克以南的胜利战斗,成了我国的朋友和敌人注意的中心,成了世界报刊争论的题目,成了希特勒集团内部失望的原因,也成了苏联人的特大高兴事件。
7月5—12日,我军进行了英勇的防御,尔后对德国法西斯军队实沲了强大的反突击,并将敌人击退到他们在开始进攻前占领的阵地。7月24日至8月2日,草原方面军和沃罗涅日方面军部队加紧认真地准备突破敌人防御并转入坚决的反攻。这是伟大卫国战争期间第三次大反攻。
库尔斯克附近的反攻包括两个战役:奥廖尔战役和别尔哥罗德一哈尔科夫战役。
作为草原方面军司令员,我想谈谈方面军部队在别尔哥罗德—哈尔科夫战役中的进攻。
必须预先说明,决不能机械地将库尔斯克地区的会战同著名的莫斯科会战和斯大林格勒会战相比较,因为当时的军事政治形势和经济形势与1943年夏季的形势在逻辑上不能相提并论。
早在敌人进攻开始前,我们在此就拥有预先集结的强大战略预备队,当时敌人没有预备队,因而被迫开始急忙从战线的其他地段抽调部队到库尔斯克方向,从而削弱了这些地段。还有许多就连非军事专家也不难看出的事实,证明这些战役是不能相比的。
我军转入反攻对于希特勒来说,完全出乎意外,因为德军统帅部连我们的预定防御计划也摸不着头脑。况且,前面已经说过,德国人还取得了一点小小的胜利,在奥博扬方向上楔入我防御纵深达35公里。西方面军(司令员В·Д·索科洛夫斯基将军)和布良斯克方面军(司令员М·М·波波夫将军)于7月12日开始的进攻摧毁了敌军在奥廖尔基地的全部防御。7月13日日终前,近卫第11集团军(司令员И·Х·巴格拉米扬将军)楔入敌人纵深25公里,进攻开始一星期后,该集团军推进到敌纵深70公里,从西北对敌奥廖尔集团的基本交通线造成了威胁。布良斯克方面军部队也取得了较大的胜利。
7月15日,在奥廖尔基地的作战过程中发生了急剧的变化。早晨起,在炮火准备和航空兵火力准备之后,中央方面军右翼部队转入反攻,对格列米亚切沃敌军集团中央实施主要突击,该集团以前曾进攻过库尔斯克。战斗结果,敌人退到出发阵地。
奥廖尔方向上的战斗规模越来越大。战斗正在解决这样一个问题:德军在苏德战场上的战斗转为持久阵地战样式的计划能实现到何种程度,这一问题对于战争的进一步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7月26日,希特勒在最高统帅部会议上要求“中央”集团军群司令克卢格陆军元帅尽快从奥廖尔基地撤退,以便缩短战线并腾出一些师、调往其他地段。
库尔斯克突出部南正面事态的发展对于敌人来说也极为不利。到7月23日,沃罗涅日方面军和草原方面军各兵团已将敌别尔哥罗德—哈尔科夫集团打退到出发阵地。
7月底,沃罗涅日方面军和草原方面军的基本兵力集结于别尔哥罗德以北和西北,从而为对坦克第4集团军和“肯普夫”战役集群的接合部实施大纵深宽正面的突击创造了条件。以此出发,定下了以沃罗涅日方面军和草原方面军的相邻翼侧,从别尔哥罗德西北地域向瓦尔基、新沃多拉加总方向实施分割突击的决心,以便分割敌别尔哥罗德—哈尔科夫集团,而后在哈尔科夫地域围歼敌军。
我想全文援引呈送给大本营的战役计划,最高统帅赞同并批准了这一计划。
“伊万诺夫同志(斯大林的化名)
谨报告如下:
鉴于已胜利突破敌正面并在别尔哥罗德—哈尔科夫方向上发展进攻,今后我们将按下述计划实施战役。
1.配属有索洛马京军的第53集团军将沿别尔哥罗德—哈尔科夫公路进攻,向杰尔加奇方向实施主突。该集团军应前出至奥利沙内、杰尔加奇一线,在此一线接替扎多大各部。
第69集团军在第53集团军左方向切列莫什诺耶方向进攻。夺取切列莫什诺耶后,第69集团军应调两个最好的师给马纳加罗夫,该集团军本身则留作方面军预备队,于米高扬诺夫卡、切列莫什诺耶、格里亚兹诺耶地域进行补充。
第69集团军须尽快补充2万人。
近卫第7集团军将从普什卡尔诺耶地域向布罗多克、而后向博奇科夫卡进攻,自北向南压缩敌正面。
近卫第7集团军将从切列莫什诺耶、济博罗夫卡地区对齐尔库内实施主突,并前出至切尔卡斯科耶、洛佐沃耶、齐尔库内、克柳奇金一线。
部分兵力将从济博罗夫卡地域向穆罗姆;而后向捷尔诺瓦亚进攻,以援助第57集团军在鲁别日诺耶、旧萨尔托夫地域强渡北顿涅茨河。
2.最好将西南方面军第57集团军转隶草原方面军,立即准备以第57集团军从鲁别日诺耶、旧萨尔托夫一线向涅波克雷塔亚,而后向伏龙芝国营农场总方向实施突击。
第57集团军须进至库图佐夫卡国营农场、伏龙芝国营农场,罗甘(北)一线。
如第57集团军将留在西南方面军,则应随舒米洛夫到达穆罗姆地域而转向上述方向之进攻。
3.为实施第二阶段即哈尔科夫战役,须将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转隶草原方面军,该集团军将前出至奥利沙内、旧梅尔奇克、奥古利齐地域。
初步建议按下列计划实施哈尔科夫战役:
(1)第53集团军协同罗特米斯特罗夫集团军将从西和西南包围哈尔科夫。
(2)舒米洛夫集团军将由齐尔库内、杰尔加齐一线自北向南实施进攻。
(3)第57集团军将由伏龙芝国营农场、罗甘一线自东实施进攻,从南面包围哈尔科夫。
(4)第69集团军(如在此之前补充完毕)将在奥利沙内地域扎多夫与马纳加罗夫接合部展开,并向南实施进攻,从南面保障哈尔科夫战役的实施。
第69集团军将前出至斯涅日科夫一库特、普罗夏诺耶、新谢铬夫卡一线。
(5)沃罗涅日方面军左翼必须前出至奥特拉达、科罗马克、斯涅日科夫—库特一线。
此项任务应由扎多夫集团军和第2丁集团军左翼完成。
卡图科夫集团翠最好能进入科维亚吉、阿列克谢耶夫卡、梅列法地域。
西南方面军必须从扎莫斯季耶地域向梅列法总方向实施突击,沿姆扎河两岸进攻,以部分兵力.经丘古耶夫向奥斯诺瓦进攻,以部分兵力肃清扎莫斯季耶以南森林之敌,并前出至新谢洛夫卡、奥霍恰耶、上比什金、格耶夫卡地区。
4.为实施哈尔科夫战役,除需补充2万人外,还需给第53集团军和近卫第了集团军各师补充15,000人。给方面军坦克部队补充200辆T-34坦克、100辆T-70坦克和35辆KB坦克。需调来4个自行火炮团和2个工程兵旅。需给方面军空军补充如下数量的强击机、歼击机和轰炸机:歼击机——90架,佩—2——40架,伊尔-2——60架。
请批示。
朱可夫、科涅夫、扎哈罗夫
1943年8月6日,第64号”(苏联国防部中央档案馆档案)
执行这一计划的结果,敌人的防御被沃罗涅日方面军和草原方面军部队的突击打得支离破碎,从而为各个歼灭敌军集团创造了条件。
敌军集团的情况究竟是怎样的呢?为了防御别尔哥罗德—哈尔科夫战略基地,德军驻扎有14个步兵师和d个坦克师的重兵集团。此外,在交战过程中,敌人还向这一方向调釆5个坦克师和摩托化师,4个步兵师。
需要指出的是,希特勒军队在战争过程中学会了构筑牢固的、完备的、纵深梯次配置的防御。
敌人防御的战役地幅由全纵深达18公里的主要地带和第二地带组成。同时,纵深为6—8公里的敌主要防御地带由,两个阵地组成,每一阵地都构筑有支撑点和抵抗枢纽部,互相之间由全断面堑壕连接,堑壕又由交通壕连接。敌支撑点中有大量的土木发射点。第二地带由一个纵深为2—3公里的阵地组成。主要地带和第二地带之间是一个中间阵地。
敌人在各居民地构筑了环形防御阵地。哈尔科夫周围构筑了两道围廓。别尔哥罗德也守卫森严,构筑有许多防御工事、具有许多发射点的支撑点、数道带剌铁丝,并有大量雷场。
石头建筑物变成了小“堡垒”。
别尔哥罗德的白垩山也被敌军用作掩护。
德国人认为别尔哥罗德—哈尔科夫战略基地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这并非偶然。这一基地是德军在东方最强大的防御棱堡,是阻止我军通向乌克兰道路上的大门。在这一基地范围内,座落着苏联最重要的经济和政治中心之一、乌克兰的第二首都哈尔科夫,还有别尔哥罗德、苏梅、阿赫特尔卡、列别金、博戈杜霍夫、丘古耶夫和其他城市。
哈尔科夫在敌人防御中占有特殊的地位,它被希特勒称为“东大门”。这是很清楚的事情,因为哈尔科夫是自莫斯科至顿巴斯、克里木、高加索各条道路上最大的铁路枢纽,是最重要的公路枢纽和航空枢纽,是机器制造、金属加工、化学工业、轻工业和食品工业城市。希特勒认为哈尔科夫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因而要求他的将军们不惜任何代价守住该城。
起伏较大的地形加上敌人的牢固防御,增加了我军进攻行动的困难。
十七世纪,这里构筑了一条称之为别尔哥罗德防线的防御线,它是保卫俄罗斯国家免遭来自南部侵袭的一道堡垒、土堤和工事。在古代鹿寨的地方,出现了比昔日构筑得更好的新工事。
为了顺利完成大本营赋予的任务,我们作了充分的准备。仅举一例就足以说明:在主要进攻地带内作战的近卫第5集团军和第53集团军的主突方向上,火炮密度达每公里正面230门。俘虏们供认,苏军的火力突击使不少死里逃生的士兵吓得神经失常。
8月3日拂晓,别尔哥罗德—哈尔科夫方向上的反攻以强大的炮火准备和航空兵火力准备开始。敌防御被突破。上午,沃罗涅日方面军和草原方面军诸兵种合成集团军各兵团楔入敌防御纵深5—6公里。不久,近卫坦克第1和第5集团军进入突破口,其任务是以先头旅突破敌防御战术地幅,以基本兵力在战术纵深发展胜利。
突破敌防御之后,草原方面军部队实际上面临着解放别尔哥罗德的任务。我知道,从北进攻别尔哥罗德需要很大的力量,因此我作了一切准备,让И·М·马纳加罗夫将军的第53集团军右翼和在该集团军地带内作战的М·Д·索洛马京机械化第1军各兵团进至敌向西的退路。正面突击由В·Д·克留琴金将军的第69集团军实施,而М·С·舒米洛夫将军指挥的近卫第7集团军(军事委员会委员З·Т·谢尔久克)在强渡北顿涅茨河后,应从东攻击敌守备部队。
这样一来,进攻前敌防御前沿得到了仔细清理,所有火力配系均被压制。剩下的未被压制的火力点被我查明,并被我再次炮兵急袭和С·К·戈留诺夫空军中将的空军第5集团军航空兵摧毁。在清理敌前沿时,各师、团的炮兵和统帅部预备队各炮兵师起了重要作用。必须对方面军炮兵司令员Н·С·福明中将和大本营代表И·М·奇斯佳科夫将军给予应有的评价,他们巧妙地、创造性地组织了这次炮兵进攻。但是,尽管如此,8月4日敌人的抵抗仍然有所加强。
我军推进速度减慢了。我从翼侧深入以便对敌实施迂回突击的所有尝试均未成功。尽管我各坦克集团军已打垮了敌预备队,但位于我止顷的敌基本坦克集团仍然进行着激烈的抵抗。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6 23:59
8月4日,草原方面军第53和第69集团军经过激战,突破了从北团掩护别尔哥罗德的敌第二和第三防御地区。
编有8个步兵师(近卫步兵第49军近卫步兵第111和第15师,近卫步兵第25军近卫步兵第73、第78、第81师,近卫步兵第24军近卫步兵第72、第36师和步兵第213师)的近卫第7集团军及其配属的许多坦克团、旅和炮兵团、旅,楔入敌防御,从东面进攻别尔哥罗德。该集团军拔除了北顿涅茨河东岸米哈伊洛夫登陆场后,它的各兵团已在西岸开始了战斗。
德军统帅部开始惶恐不安。8月4日,坦克第3军和党卫军坦克军开始从顿巴斯向哈尔科夫方向开进。这两个军的指挥机关(司令部)已在哈尔科夫。
我要求第53集团军及其配属的机械化第1军击溃敌坦克第6师各部队,并向米高扬诺夫卡发展进攻。机械化第1军从集团军右翼前出到格里亚兹诺耶、列普诺耶地域,切断德军集团向西南和向南的退路。
第69集团军应在近卫第7集团军的支援下攻占别尔哥罗德,而近卫第7集团军则应突破敌防御并前出至塔夫罗沃、布罗顿地区,以便协同第69和第53集团军合围德军别尔哥罗德集团。
夺城战斗十分激烈。8月5日早上6时,近卫步兵第89师(师长М·П·谢留金上校)近卫步兵第270团各分队,以及分别由А·Ф·瓦西里耶夫上校和Л·Д·戈沃鲁年科上校指挥的步兵第305和第375师各部队,最先冲入别尔哥罗德。近卫第7集团军近卫步兵第93师和步兵第111师从东面攻打该城。
8月5日,草原方面军第69集团军部队和近卫第7集团军各兵团攻占了别尔哥罗德。同日,经过激战解放了奥廖尔。我们祖国的首都莫斯科在伟大卫国战争中第一次用礼炮来庆祝这一辉煌的胜利。这是祝贺苏军英勇战斗精神的第一次礼炮声。从此,在莫斯科用礼炮庆祝红军胜利成了光荣传统。
与此同时,具有高度机动能力的我各坦克集团军,在脱离诸兵种合成集团军基本兵力的情况下顺利作战。М·Е·卡图科夫将军指挥的坦克第1集团军各兵团,5天内向敌防御纵深推进100多公里,并于8月7日日终前攻占了博戈杜霍夫,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夺取了哥萨克的洛潘和佐洛切夫。敌别尔哥罗德一哈尔科夫集团被分割成两部分。
我军的进攻继续迅猛发展。到8月11日,沃罗涅日方面军部队大大地向西和西南方向扩大了突破口,进抵博罗姆拉、阿赫特尔卡和科捷利瓦,切断了哈尔科夫一波尔塔瓦铁路,而草原方面军部队战胜了敌坦丸集团的激烈抵抗后,进抵哈尔科夫防御线的外廓。
敌人作了守城的充分准备。要夺取这样的筑垒地域很不容易。我们的全部注意力都被吸引到这座堡垒上来了。为了修筑这座堡垒,希特勒匪徒派来了数千人。敌人对死守该城抱有很大希望。
据侦察资料和俘虏口供,敌防御配系是由土木发射点组成的,这些土木发射点都有两三层盖木覆盖,还有部分钢筋混凝土工事。敌人广泛采取侧射和斜射,所有抵抗枢纽部都有火力联络,火力点有交通壕连接,前沿加强有工程工事、铁丝网障碍物和防坦克障碍物、雷场。
所有的石头建筑物都变成了特殊的永久火力点,房子的下面几层被用作炮兵的发射阵地,上面几层由冲锋枪手、机枪手和火箭筒手占领。
城市四周的入城处和街道上都布有地雷,筑起了街垒。市内街区也构筑了具有反坦克火力配系的防御阵地。
为了防守哈尔科夫,德军统帅部集结了编有8个步兵师、2个坦克师、若干炮兵部队、许多党卫军支队、警察支队和其他分队的强大集团,这些部队采取纵深梯次配置的方式,并基本上集中在防御外廓的北正面和东正面。希特勒命令不惜任何代价守住哈尔科夫,并要求他的将军们严厉镇压那些表现怯懦和不愿打仗的士兵。他对曼施泰因指山,丢失哈尔科夫将造成丢失顿巴斯的危险。
为了防止从西南面包围哈尔科夫军队集团,希特勒统帅部从顿巴斯和奥廖尔方向调来战役预备队——坦克师和摩托化步兵师,投入对付沃罗涅日方面军的战斗。这些坦克师和摩托化步兵师先后在博古杜霍夫方向和阿赫特尔卡方向上对我军实施了强大的反突击。同时,敌人还采取了一些措施宋加强参加哈尔科夫战斗的部队,为此,调来了“帝国”、“骷髅”、“维京人”等党卫军坦克师,坦克第3师和“大日耳曼”摩托化师。
如果说敌人是采取一切措施守住哈尔科夫的话,那末,我们则是无论如何也要把它拿下来。任务不同寻常。战争过程中,苏军曾三次实施解放哈尔科夫的进攻战役。第一次进攻是在1942年5月由西南方面军和南方面军部队实施的。起初,他们突破了敌人防御并推进到纵深很远。但是,准备不足和敌人在有生力量和技术装备方面的极大优势影响了这次进攻,进攻未能达到预定的目的。
1943年2月,解放哈尔科夫州的战斗重新开始。在这次进攻过程中,沃罗涅日方面军部队于2月16日解放了哈尔科夫。但是在2月底,敌人重新部署兵力,调来新锐预备队,转入反攻。尽管我军为守城而勇敢拼搏,但哈尔科夫仍然于1943年3月15日再次陷落。
我的任务不是分析失败的原因。有关这方面的情况,战斗的参加者和军事历史学家们已有过自己的论述。特别是苏联元帅К·С·莫斯卡连科在自己的《在西南方向上》一书中写得更为详细。然而,在当时,当我们要第三次解放也是永远解放哈尔科夫的时候,我回忆起了失利的教训,决心考虑以往战役的经验,以便使行动确有把握。
毫无疑问,库尔斯克会战期间的战略形势对我们较为有利,但这一点不应该使我们放心。必须多方面地认真地加以思考,权衡一切因素。分析敌情,研究敌人防御,亲自检查一切。我们热切希望,这次解放哈尔科夫要充分担保不让它再次落入敌人手中。为此必须击溃敌人,将其逐出哈尔科夫,尽量使城市少遭破坏。不论在什么情况下也不允许城市或某些地域反复易手,因为那样将会导致居民地的完全破坏。在这方面,沃罗涅日的例子对我们来说是很清楚的。
我们开始对面临的夺取哈尔科夫的艰苦交战进行周密的准备。我同方面军炮兵司令员、坦克集团军司令员、空军集团军司令员、各集团军司令员,在某些情况下还和各师师长一起研究通往城市的最有利接近地。为此我曾到过П·А·罗特米斯特罗夫、И·М·马纳加罗夫、Н·А·加根、М·С·舒米洛夫的观察所,我们一起研究,从什么地方、用什么兵力实施突击好些。对地形和敌人工事的性质进行分析判断后,拟定了我军的机动,适合集中炮兵主要突击力量的地点,较为适合实施坦克突击的地点以及航空兵突击的地点。这是一个复杂的过程,要求考虑;切有利的和不利的因素,寻求通向胜利的可靠钥匙。
我在Н·А·加根将军那里时,对沃尔昌斯克东南方向很感兴趣,但是在这里发展突击,可能被陡峭的河岸所阻,敌人必将依托河岸扼守。
在М·С·舒米洛夫将军的观察所当面,哈尔科夫全景展现在面前。М·С·舒米洛夫进到了哈尔科夫拖拉机厂的边上,从这里夺取该城比较合适。但是这一方案需要较多的炮兵,因为必须在工厂的钢筋混凝土工事中为我军打通道路。我们不愿给城市最大的企业造成如此重大的破坏。况且从这里实施主突也并非特别适宜。П·А·罗特米斯特罗夫坦克集团军在这里行动将遇到困难,因为该集团军需要较大地变更兵力部署。如果М·С·舒米洛夫将军的集团军攻下工厂的一些建筑物并进行巷战,那就比较好些。
В·Д·克留琴金将军的第69集团军从北面沿莫斯科公路进攻哈尔科夫,迎面有非常强大的支撑点,这些支撑点是一些适于防御的坚固的工厂建筑物。看起来,这一方向最直、最近,但对于进攻的步兵来说,也最困难。
离开观察所,我心中忖量着一切优点和缺点,从各个方面、各个方向瞄准哈尔科夫,终于作出了最后的决定:西北方向是实施主突的最有利方向,此处驻有Н·М·马纳加罗夫将军的第53集团军。该集团军军事委员会委员是П.Н·戈罗霍夫将军和А·В·察列夫将军,参谋长是К·Н·杰列维扬科。这里有最好的通往城市的接近地,有森林和制高点,从制高点可很好地观察整个哈尔科夫。现在必须解决从柳博金西面保证该集团军突击的问题,敌坦克师不断从那里发起反冲击。我们决定以坦克对抗坦克,并从该方向以第53集团军和П·А·罗特米斯特罗夫的坦克集团军对城市实施进攻。诚然,П·А·罗特米斯特罗夫的坦克集团军回到方面军已不是离开我们时的那样了,激烈的战斗削弱了它,现在它只有160辆坦克和自行火炮;但是,即使是这些兵力也能够大大地减轻方面军完成主要任务的负担。
就这样,在思考和疑问中产生了夺取哈尔科夫的最后计划,制定了战役思想。
我的前进指挥所设在И·М·纳加罗夫将军的第53集团军地段,即主要方向上。
决定性进攻的日子和时刻临近了。
乌克兰社会主义共和国的一些代表来到我的指挥所,对我们迟缓的进攻表示不满。他们对战场上的军队态势不了解,但渴望尽快看到哈尔科夫获得自由。很抱歉,我未能给予他们应有的重视,未能好好地向他们解释,而且也没有权利披露战役计划。时间勉强够用。我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在指挥部队方面。
在这些日子里,方面军部队进行了积极的战斗行动。一点喘息时间也没有。敌人不断进逼,从筑垒枢纽部出击,用炮兵和空军进攻。方面军部队缓慢地,但却稳步地向前推进,以便直抵城边。当然,如果不但将敌人逐出该城,而且将其合围,那就更好了。但是,必须指出,要迂回哈尔科夫这样大的城市,在我军当时的配置情况下完全合围该城,可能造成巨大的破坏。这一点在我们向城市接近时就已清楚。当时敌人还拥有大量的坦克兵力并不断实施机动,因此合围哈尔科夫对于方面军来说,是一项艰巨的任务。在这方面,沃罗涅日方面军本来可以支援我们,但是它在博戈杜霍夫地区卷入了坦克战斗。西南方面军本来也可以进行深远迂回,但遗憾的是,该方面军的进攻未获发展。
8月8日,应我的请求,经大本营同意,西南方面军第57集团军转隶我们方面军。
8月10日,我下达了夺取哈尔科夫的训令。训令的基本思想是,要在哈尔科夫接近地,在野外粉碎防守哈尔科夫地域的敌人集团。我们清楚地知道,在经过如此周密准备的城市里作战,要求部队付出非常巨大的努力,将会造成人员的重大损失,而且战斗可能具有持久性。此外,巷战可能会在居民中造成不必要的损失,并且可能导致破坏居民住宅和完好的工业企业。必须作出一切努力,在野战条件下分割并各个击溃敌人集团,使其不能同在博戈杜霍夫地域实施反突击的各坦克军协同动作,将城市与来自西面的坦克预备队隔绝。
与最初的战役企图相比,夺城计划更为详尽,其内容如下:П·А·罗特米斯特罗夫将军指挥的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在哈尔科夫西面对科罗季奇和柳博京实施突击。突击目的是切断敌向波尔塔瓦的退路,隔绝博戈杜霍夫方面敌预备队对哈尔科夫的增援。И·М·马纳加罗夫将军指挥的第53集团军和М·Д·索洛马京将军指挥的机械化第1军对哈尔科夫西郊和西北郊实施突击,В·Д·克留琴金将军的第69集团军从北面沿莫斯科公路进攻哈尔科夫。М·С·舒米洛夫将军的近卫第7集团军进攻城市东北郊,而第57集团军在哈尔科夫南面方面军左翼实施进攻。
为了保证突破防御外廓,草原方面军部队得到4,234门火炮和迫击炮的加强,火炮数量的对比为6.5:1,我军占优势。
8月11日,同敌人的激烈战斗已经打响,敌人顽强地防守配置在防御圈以北担任掩护其接近地的支撑点和抵抗枢纽部。直到夜晚,第53、第69和近卫第7集团军才在整个战线上进抵哈尔科夫防御外廓。
第57集团军克服敌第二防御地区后,占领了一些大抵抗枢纽部,其右翼抵达从东南掩护哈尔科夫的中间地区。在一些地段上,展开了激烈的堑壕战斗。
第69集团军肃清切尔卡斯科耶一洛佐沃耶、大达尼洛夫卡地域敌人的一些大抵抗枢纽部并消灭近千名希特勒匪徒后,直抵哈尔科夫北郊城廓。其中央楔入了城廓纵深,占领了索科利尼基——城市防御配系中的一个支撑点。
近卫第7集团军在突破外廓后,从东北面迂回哈尔科夫;第57集团军强渡过罗甘卡河,从行进间以其右翼突破了中间防御地区和外廓。
经过极其紧张的战斗,我方面军部队于8月12和13日在一系列地段上直抵城廓,并在哈尔科夫郊区展开了战斗。
德军统帅部为进行防御,投入了一切可能对抗我军的力量。因此,在四天的时间里,我们被迫在已到达地区进行顽强的战斗,打退企图不惜任何代价阻止我军进攻的希特勒匪徒的激烈反冲击。但是,敌人所有的反冲击均被击退,第53集团军、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和第57集团军部队准备实施新突击,以便从西面、东面和南面包围哈尔科夫。
8月18—20日,战斗进行得特别激烈,当时德军企图在博戈杜霍夫地区消灭沃罗涅日方面军突击集团的基本兵力,以达到坚决改变整个别尔哥罗德一哈尔科夫地区的形势,使其对德军有利的目的。
然而,敌人的这一企图未能改变哈尔科夫交战的进程。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7 00:01
8月18日早晨,第53和第57集团军继续进攻,努力更加严密地从,西面和西南包围哈尔科夫。为肃清森林地带之敌,第53集团军部队在哈尔科夫西北进行艰苦的战斗。该集团军步兵第299师和第84师对森林北缘实施的进攻未获成功。当时,我同И·М·马马纳加罗夫将军一起定下决心:以夜间冲击突破敌防御并夺取森林。各师的全部炮兵、集团军属部分炮兵、坦克均进入发射阵地,进行直接瞄准射击。在强大的炮火急袭射击之后,А·Я·克利缅科上校指挥的步兵第299师和П·И·布尼亚申将军指挥的步兵第84师部队击败了敌人的抵抗,夺取了森林地带。从预备队调来了Г·И·阿尼西莫夫将军指挥的步兵第252师。我对该师的行动进行了观察。该师各部队迅速而巧妙地通过森林向前推进,并在肃清森林地带之敌后,于8月19日早晨前协同步兵第299师和第84师,展开了夺取佩列谢奇纳亚镇和渡过乌达河的战斗。
在这些战斗中,步兵第81师步兵第41团由叶列缅科上尉指挥的第1营战士表现特别出色。该营各连的战士在夜间的白刃格斗中表现出了英雄气慨,从敌人手中解放的森林地带在尔后夺取哈尔科夫的战斗中,起了良好的接近地和适宜的基地的作用。
于是,第53集团军占领了用来对哈尔科夫西郊和西北郊实施突击的有利阵地。从208.6高地和林缘可以眺望该城。我的观察所设于197.3高地,和И·М·马纳加罗夫将军的观察所结合在一起。我就是从这里指挥解放哈尔科夫的战斗行动的。
为了尽快地拿下哈尔科夫,我令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在波列沃耶以南森林地域集结。该集团军应以对科罗季奇的突击截断敌从哈尔科夫向西和向西南的退路。
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的坦克在夜间渡河并通过了铁路路堤,集结于乌达河南岸,转入进攻并从西面和西南包围了哈尔科夫地域敌军集团,而第57集团军则从东南实施包围。
哈尔科夫地域敌军集团面临着严密合围的危险。敌人仅仅掌握着一条铁路和一条公路,而且还处在我空军第5集团军的不断突击之下。
右邻——А·С·扎多夫将军指挥的近卫第5集团军与第53集团军密切协同,同时在哈尔科夫西面实施进攻。
在为夺取哈尔科夫而进行紧张战斗的时候,布良斯克方面军和中央方面军部队胜利地完成了奥廖尔进攻战役,前出到布良斯克接近地;西南方面军和南方面军展开了解放顿巴斯的战斗;沃罗涅日方面军部队在8月17—20日的激烈战斗中遭受了令人痛心的损失,但敌人在博戈杜霍夫和阿赫特尔卡地域实施的反突击并未取得成功。С·М·什捷缅科将军在他的《战争年代的总参谋部》一书中叙述当时的情况时证实,斯大林的干预,即命令沃罗涅日方面军司令员不许分散兵力兵器,不久便改善了态势(С·М·什捷缅科《战争年代的总参谋部》第一部,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72年版,第274页。)。
8月22日下午,德国法西斯军队开始从哈尔科夫地域撤退。为了不让敌人逃脱打击,我于8月22日晚下达了夜间强攻哈尔科夫的命令。
8月22日通宵,城里进行了巷战,火光冲天,强烈的爆炸声不绝于耳。第53、第69、第57、近卫第7集团军和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勇敢无畏,巧妙地绕过敌支撑点,渗入敌防御,从后方进攻敌守军。苏军稳步地肃清着哈尔科夫的法西斯侵略者。
8月23日拂晓突入城中的步兵第183师各部队沿苏梅大街顺利地实施进攻,最先进至捷尔任斯基广场。近卫步兵第89师的军人们沿克洛奇科夫斯基大街进至戈斯普罗姆大楼,并将红旗插上了楼顶。
到8月23日11时,草原方面军部队完全解放了哈尔科夫。防守该城的敌军集团大部分被歼,残部弃城逃跑。
在第二次占领哈尔科夫的五个月中,法西斯匪徒把全城糟蹋得更加不成样子。他们烧毁和炸掉了数百座漂亮建筑物,将城市洗劫一空,连电车钢轨、家具、商店设备,木材也都运走了。在一所医院所在的医疗门诊地区,法西斯匪徒杀害了约450名红军指战员伤员。到处是一片废墟。在现在生活着100多万居民的哈尔科夫城中,当时总共不过19万人。据远非完全的统计,希特勒匪徒在集中营屠杀了6万多哈尔科夫人,15万多人被运往德国。
8月23日成为哈尔科夫解放日。
在向斯大林报告方面军事态和解放哈尔科夫的消息之前,和往常一样,我打电话给波斯克列贝舍夫。他回答说:
“斯大林同志在休息。我不能打扰他。”
当时我决定亲自要电话。第一遍铃声响过,不见回答。我要求女电话员说:
“再要一遍。后果由我负责。”
终于听到了一个熟悉的、略带嘶哑的声音:
“我在听着呢……”
“报告,斯大林同志,草原方面军部队解放了哈尔科夫市。”
斯大林立即回答:
“祝贺你们。我们将按最高等级鸣放礼炮。”
有必要指出,斯大林在夜间工作后,通常在这个时候休息。我是知道这一点的,但是夺取哈尔科夫是极为重大的事件,以致我不能不亲自向他报告哈尔科夫战役的结束。
“晚上,莫斯科再次向草原方面军军人鸣炮致敬,这次为庆祝解欣哈尔科夫,224门礼炮鸣放20响。
1943年8月23日,在所有的部队和兵团都宣读了最高统帅的命令,命令说,在夺取哈尔科夫的战斗中,全体战士、军官和将军们表现出了勇敢精神、英雄主义、大无畏气概和消灭可恨的敌人的本领。向方面军全体人员表示感谢。草原方面军的10个师——别尔哥罗德近卫步兵第89师,步兵第252、第84、第299、第116、第375,第183师,近卫步兵第15、第18、第93师荣获以“哈尔科夫”命名的崇高荣誉。许多部队,以及大量的将军、军官、军士和红军战士荣获了政府奖赏。
8月30日在舍甫琴科纪念像旁举行的军民集会,将永远留在解放哈尔科夫的参加者和城市居民的记忆之中。正如我们预料的那样,敌人的飞机在这一天发疯了。
看来,因为我们在夺取哈尔科夫时打败了敌人,他们打算报复我们一下。敌人决定从空中破坏哈尔科夫。但是,没有一架敌机能够穿过我高射炮兵的火力和绕过我空军第5集团军对城市的严密空中掩护,我在下达航空兵掩护城市游行示威群众的命令时,对空军第5集团军司令员说,必须建立可靠的“保护伞”。
所有活着的城市居民都走到街上。哈尔科夫沉浸在一片欢呼之中。哈尔科夫人为从希特勒侵略者的占领下获得完全彻底的解放而高兴。广场以暴风雨般的掌声和喜悦的口号声欢迎乌克兰共产党代表、政府代表、苏联元帅Г·К·朱可夫、方面军首长和哈尔科夫党政机关、知识分子、工人、农民代表团登上主席台。乌克兰共产党(布)哈尔科夫市委书记宣布大会开始。大会让我首先发言。我在讲话中指出在激烈的战斗中,草原方面军军人在沃罗涅日方面军的支援下,粉碎了德军的精锐坦克师,先后解放了别尔哥罗德和乌克兰的第二首都—哈尔科夫。
库尔斯克会战是德军坦克部队的“最后杰作”,因为它们在这次会战中遭受的坦克和人员方面的巨大损失,已不可能恢复其昔日的战斗力。往下,我代表方面军全体战士、军官和将军向集会的全体参加者致以战斗的敬礼,祝贺哈尔科夫市民从法西斯的奴役下获得解放。
然后发言的有,别尔哥罗德—哈尔科夫近卫步兵第89师师长М·П·谢留金将军,А·В·捷列先科教授,“镰刀和斧头”工厂工程师博尔济和其他人。最后宣读了乌克兰共产党的祝词。
广场上人山人海。人群中有时闪动着白色的手帕,那是人们由于高兴而流泪。
当我回忆起这些事情的时候,一种为我们苏联军人,为全体苏联人民而自豪的伟大感情油然而生,他们在同德国法西斯侵略者的斗争中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爱国主义、勇敢精神和英雄气概。
从本章所述的事件中可以作出哪些简短的结论呢?首先需要说明的是,无论是在本章,还是在以后的各章中,我都不能详细地叙述较大的事件,无法回忆起所有的人,甚至那些最优秀的兵团和部队的指挥员,不可能对步兵、坦克兵、炮兵、飞行员、通信兵、工程兵等等的行动作出包罗万象的分析,尽管他们都值得一写。因此,在结论中也就难于详细地叙述所有的问题。
上述事件表明,哈尔科夫会战的胜利对我们来说,来之不易。方面军是对一个强大的、尚未衰竭的敌军坦克集团实施进攻,这个集团在库尔斯克突出部南正面实施突击。我想哪怕简要地叙述一下各兵种的战斗勇敢精神也好,他们在同强大而富有经验的敌人的作战中,表现出了真正的英雄主义。我们的步兵——战场的主宰者,早在战前在编制和质量方面就已发生了变化(它拥有许多独特的自动武器、火炮和迫击炮),承担了战斗劳动的基本重担。
“步兵”这一名称本身发生了变化,它被改称为“射击步兵”,作为一个最大的兵种,其战斗作用也是重大的。步兵营和步兵团在炮声的伴随下,在航空兵的支援下,与坦克一起在冲击中起着主要作用。在进攻时,他们结束战斗,并与坦克、炮兵和工兵一起巩固已占领的阵地。
苏联人民总是怀着热爱之情对步兵军人的勇敢精神和英雄主义给予应有的赞扬。今天,亚历山大·马特罗索夫、尤里·斯米尔诺夫、梅利迩·坎塔里、米哈伊尔·叶戈罗夫等苏联英雄和其他许许多多步兵军人的名字,人人知晓,他们的功勋,举国颂扬!
我们的炮兵,火力和突击力量的代表,在防御中坚定地遏止了敌人的逼攻,出色地保障了进攻战役的实施。
苏联坦克兵也令人信服地显示了他们对敌人的精神优势和战斗优势。我军T-34坦克的技术优势在战场上明显地表现出来。同时表现了坦克兵高度的战斗素养。在П·С·雷巴尔科、П·А·罗特米斯特罗夫、С·И·波格丹诺夫、М·Е·卡图科夫和В·М·巴达诺夫将军指挥下的苏军坦克部队,在战争的各个阶段作战机智勇敢,是陆军强有力的突击力量和机动力量。
经验表明,按新编制组建的坦克集团军,完全被证明是能够在战役纵深和脱离步兵军团的情况下作战的战役兵团。
在这次战役中,С·А·克拉索夫斯基、С·Н·鲁坚科、В·А·苏杰茨、С·К·戈留诺夫、М·М·格罗莫夫、Т·Т·赫留金和Н·Ф·瑙缅科将军指挥的我军飞行员起了重要作用。
各级首长和司令部对于别尔哥罗德一哈尔科夫战役的顺利实施起了不小的作用。М·В·扎哈罗
夫将军领导的方面军司令部建立了重要的功绩。
各集团军军事委员会、集团军司令员、集团军司令部对局势应付得法。在哈尔科夫交战中,第53集团军承担了特别重要的任务。该集团军司令员И·М·马纳加罗夫将军,意志坚强、经验丰富、勇敢无畏,在战役过程中为了经常观察战场,总是处于距战斗队形不超过2—3公里的地方。不仅如此,将军还常常冒着生命危险指挥部队(为此屡遭上级首长的批评),他数次负伤,但继续按以前的方法指挥部队。
第53集团军军事委员会(军事委员会委员是П·И·戈罗霍夫将军和以К·Н·杰列维扬科将军为首的集团军司令部,以其工作能力和组织性而出众。
斯大林格勒的英雄М·С·舒米洛夫将军和А·С·扎多夫将军巧妙地指挥了近卫第7和第5集团军部队。第57集团军司令员Н·А·加根将军和第69集团军司令员В·Д·克留琴金不止一次地表现出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坚定性和顽强精神。
方面军各兵团和部队全体指挥员和政工人员都为我军的胜利作出了应有的贡献,现在难以列举他们的名字,但是他们的战斗事绩未被遗忘。祖国曾不止一次地以政府奖赏表彰草原方面军的将军、军官,军士和列兵们的功绩。
库尔斯克地区会战中的反攻,以在别尔哥罗德和哈尔科夫地域击溃敌军集团和消除敌别尔哥罗德一哈尔科夫战略基地而胜利结束。
在进攻战斗过程中,沃罗涅日方面军和草原方面军部队在西南方面军部队的支援下,使从南面进攻库尔斯克的敌突击集团遭到毁灭性的失败,消灭了敌军15个师。早在?月下半月,我方面军的反攻就已发展为红军的总攻,从而导致了自大卢基至亚速海德国法西斯战线的崩溃。
库尔斯克地区的会战及其尔后的进攻,是伟大卫国战争和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最重要和具有决定意义的事件之一。在这次交战中,希特勒的进攻战略遭到了彻底的破产,暴露了德军防御在我军于夏季条件下第一次顺利实施的大规模进攻面前无能为力。在库尔斯克突出部交战以后直至战争结束,苏联武装力量一直将战略主动权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
会战对发展苏联军事学术和军事科学作出了重大贡献:在这方面,我想更详细地阐述一下前面讲过的、涉及战役企图和战略预备队使用的某些观点。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7 00:02
前面已经讲过,最高统帅部大本营定下了在库尔斯克突出部地域转入预定防御的决心。对形势的正确判断和对事件的正确预见,得出了主要战事将在库尔斯克地域展开的正确结论。正因如此,大本营决定在此实施防御交战,疲惫敌军,然后选择时机,转入反攻,彻底消灭希特勒军队的突击集团。
事件的进程证明了这一决心的正确性。经过防御交战,敌军精疲力竭,孱弱无力,从而将其全部预备队投入交战。在敌人的这一紧要关头,我军转入反攻,并在奥廖尔和别尔哥罗德一哈尔科夫两个战略性战役中彻底消灭了敌人。达成对敌军决定性的消灭不是在防御交战中,而是在进攻战役中。从这里我们看到了最高统帅部大本营、总参谋部、各方面军首长在确定1943年夏季战略任务时创造性的处理方法的杰出范例。
库尔斯克会战的经验,如同其他一系列战役经验一样,它告诉我们,要达成重大的战略性胜利,必须拥有强大的预备队,当时草原方面军部队就是这样的预备队。
库尔斯克会战过程表明,由于投入了战略预备队,因而建立了必需的对敌兵力优势,创造了有利的机动条件,在短期内打垮了敌人的进攻,接着转入了坚决的反攻。
当然,如果保存草原方面军并在必要的时候用其全部兵力实施突击,那就更加理想了。但是,当时的局势是这样的:大本营要求用最近的预备队立即挡住敌人在普罗霍罗夫方向上的突击。而草原方面军同正在作战的沃罗涅日方面军在一起。这就是为什么首先按照大本营的指示从草原方面军调走2个坦克军,然后调走2个集团军,过了一段时间又调走2个集团军的原因。整个说来,库尔斯克会战中使用战略预备队的经验是十分有益的,在现代条件下的确不失其意义。
诚然,现在战略预备队的性质和质量发生了一些变化,但建立战略预备队并将其及时地用于主突方向,仍然是军事学术中的基本问题之一。
库尔斯克地区会战中防御的组织和实施,极其明显地体现了苏联军事学术观点中的防御基本实质。苏联军事学术把防御看作是一种战斗行动类型,用来疲惫、削弱敌人,为转入反攻创造条件。
有必要再次提示一下,库尔斯克附近的防御是按计划组织的防御,这对整个防御性质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例如,众所周知,我军在库尔斯克地区布满了大量火炮,阵地构筑良好,战斗队形呈纵深梯次配置。厍尔斯克地区的防御不仅比莫斯科地区和斯大林格勒地区的防御更为稳定,而且更为积极。这一点首先表现在实施强大的炮火反准备和航空兵火力反准备、及时占领预有防御准备的地带、广泛机动兵力兵器和对敌军实施反突击等方面。
库尔斯克地区的纵深和多地带的防御首先是对坦克防御。其特点是高度稳定,这种稳定性是由于反坦克支撑点和反坦克地域的正确配置及其之间密切的火力协同,工程障碍物,雷场的广泛运用及其与反坦克火力配系的互相配合,反坦克炮兵预备队的机动而达成的。但是,这场会战的胜利是用进攻取得的。
在库尔斯克地区的会战中,组织突破敌军在布良斯克方向和哈尔科夫方向上预有准备和纵深梯次配置的防御这一十分重要的问题,得到了顺利解决。
突破敌军防御是在一些比较狭窄的正面地段上进行的。在这些地段上,我军大胆地集中兵力兵器,从而保证了兵力兵器上的对敌优势。仅举一例就足以说明这一点。西方面军近卫第11集团军司令员И·Х·巴格拉米扬将军,在占进攻全正面40%的突破地段上,集中了92%的步兵师和全部加强兵器。近卫第5集团军和第53集团军的部队,其基本兵力也集中于主突方向上。这里的战役密度为1.5公里正面1个师,1公里正面上约有230门火炮和迫击炮、70辆坦克和自行火炮。
进攻兵力兵器的大量集中,周密准备,和密切配合,保证了对敌人坚固防御的顺利突破。
突破是一门艺术,而不是简单的算术推演结果。我们从战争经验中知道不少突破难以成功的例子。一般地说,战役突破的基本内容是,消灭战术地幅内的敌军主力,为快速兵团——坦克集团军或方面军(集团军)第二梯队进入突破口创造条件。
为了在战役纵深发展胜利,在库尔斯克地区的会战中,组成方面军快速集群的坦克集团军首次进入了突破口。在别尔哥罗德—哈尔科夫战役中,近卫坦克第1和第5集团军的使用具有特殊的重要性。这两个集团军并排行动,突破防御的战术地幅后,展开了神速的进攻,推进了120—150公里。坦克第土集团军在博戈杜霍夫方向上进攻时,在脱离诸兵种合成集团军的情况下,平均一昼夜行程20—30公里,对希特勒军队的战役预备队、翼侧和后方实施突击,迫使敌人丢弃防御阵地,退却逃跑。
需要指出的是,草原方面军编哎内共有1,380个装甲单位。而在库尔斯克交战中的3个方面军共编有4,980辆坦克和自行火炮,约占全部作战集团军装甲单位的50%。这就证明,最高统帅部大本营规定在主要战略方向上应集中使用坦克和机械化部队。这一具有远见的计划结果是人所共知的。
在库尔斯克附近展开了前所未有的、第二次世界大战史上最大的一次坦克遭遇交战。在普罗霍罗夫卡地域,而后在阿赫特尔卡和博戈杜霍夫地域,展开了真正的坦克大激战。这些战斗的经验十分宝贵。它表明,坦克集团军交战的胜利取决于它们同诸兵种合成集团军的协同动作,取决于对炮火支援和航空兵火力支援的正确组织,取决于主要方向上兵力的迅速集中,取决于冲击的神速性和指挥的连续性。
在库尔斯克会战中,空军的使用经验为军事学术理论的发展提供了许多宝贵的东西。我航空兵夺取了全部制空权。在反攻中,在大范围内向大纵深实施了航空兵进攻,有效地对付了敌预备队。无论是在防御中,还是在反攻中,航空兵都是集中使用的,都是在若干空军集团军与国土防空军航空兵密切协同的情况下使用的。
苏军后勤在库尔斯克会战期间完成了大量的工作,以各种武器和战斗技术装备、弹药和燃料、食品和装具保障了部队的行动。
我们光荣的医生应该受到赞扬,他们为了把战场上负伤的指战员及时送到后方,为拯救苏联军人的生命并使他们归队,贡献了全部力量。
在读到库尔斯克会战中战术的发展时,我想强调指出,组织和实施诸兵种合同战斗是一种十分复杂的军事艺术。要求组织诸兵种合同战斗的指挥员和司令部周密地准备进攻,组织协同和指挥,因为只有联合各兵种的力量才能取得胜利。
库尔斯克、奥廖尔、哈尔科夫、别尔哥罗德战区的军人、分队,部队、兵团和军团的行动,得到了详细的研究,全面地反映在军事书籍之中,这不仅是为了历史的需要,而且是因为库尔斯克地区的会战经验在今天仍不失其意义。
许多首长、司令部和部队工作的一般原则,在现在,特别是在从理论上研究不使用核武器条件下的战争的时期,具有重要的意义。
苏联武装力量在库尔斯克会战中取得的历史性胜利具有重大的国际意义。
全世界爱好自由的人民亲眼看到并相信,尽管在欧洲没有开辟第二战场,但法西斯德国的军事计划必将遭到破产。
红军在库尔斯克交战中取得的胜利,还具有极其伟大的战略意义。斯大林说:“如果说斯大林格勒会战,预告了德国法西斯军队的覆灭,那末,库尔斯克会战,就把它置于覆灭的边缘。”
在库尔斯克会战中,苏联人民及其武装力量不但取得了军事胜利,而且取得了极为重大的精神政治胜利。
在这次会战中,苏联人高昂的士气和优良的战斗素质,忘我的爱国主义精神,表现得最为突出。
忘我地为祖国服务,战胜艰苦的考验,准备建立功勋,成为千千万万红军士兵和军官的行动准则和性格特征。
当地居民和党组织怀着深仇大恨积极参加了对敌斗争。在会战正炽烈的时候,游击队展开了“铁道战”。8月中旬,白俄罗斯、乌克兰、库尔斯克州、奥廖尔州、布良斯克州和斯摩棱斯克州的游击队加紧了活动,给予了各进攻的方面军巨大的援助。
参加库尔斯克会战、哈尔科夫和别尔哥罗德交战的10万多苏联军人荣获勋章和奖章,其中许多人荣膺苏联英雄称号。
苏联作为同法西斯德国斗争中的决定性力量,其威望更加提高。库尔斯克会战的胜利,增强了希特勒匪徒占领下的各国人民对即将获得解放的希望,使反法西斯抵抗力量的斗争更加活跃。
库尔斯克会战标志着苏联军事学术发展中的一个重要阶段。它梅不仅作为伟大十月社会主义革命产生的社会主义国家及其武装力量的威力不可战胜的标志,而且将作为先进的苏联军事科学成就的杰出范例,永存于世。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7 00:02
第三章 第聂伯河会战
在库尔斯克会战中彻底击溃德国法西斯军队后,红军从大卢基到亚速海展开了强大的进攻。最高统帅部大本营决定,苏军的基本战役将在西南左岸乌克兰实施,目的是消灭敌军东线南部集团,前出至第聂伯河,夺取河右岸的登陆场,以便尔后完成解放全部右岸乌克兰的任务。
被迫在苏德战场全线转入战略防御的希特勒军队,竭力扼守已占领的领土并阻止苏军在韦利日、多罗戈布日、布良斯克、苏梅、北顿涅茨和米乌斯河等地区的进攻。一旦不能守住这些地区,敌人打算在杰斯纳河、索日河、第聂伯河、莫洛奇纳亚河地区固守。希特勒匪徒在所有这些地区都进行了紧张的防御作业。
1943年8月11日,希特勒下达了关于加速构筑战略防御地区的命令,该防御地区从楚德湖北面开始,沿纳尔瓦河、普斯科夫、涅韦利、维捷布斯克、奥尔什以东,然后经过戈梅利,顺索日河和第聂伯河中游,再沿莫洛奇纳亚河至亚速海。
法西斯统帅部特别重视沿第聂伯河防御的组织。这是自然的,因为第聂伯河水量大,河面宽阔,是继伏尔加河和多瑙河之后的欧洲第三大河流。第聂伯河适于防御的另一个原因是,河右岸高,可控制左岸,左岸在很大一段距离上坡低而缓。9月底,敌人在这里构筑了工程完备、布满防坦克兵器和防步兵兵器的防御,这就是所谓“东方壁垒”的基本部分。在德军统帅部认为苏军可能渡河的地方,构筑了极为牢固的多地带防御。在第聂伯河左岸一系列地域,敌人构筑了火力很强的桥头堡。在克列缅丘格、扎波罗热和尼科波尔地域,构筑了特别强大的工事。
希特勒匪徒抓住第聂伯河,把它当作一根救命稻草。法西斯将军们认为,他们利用这道强大的天然江河障碍和在河上构筑的工事,将能阻止红军强渡第聂伯河。希特勒在丢失哈尔科夫后声称:“第聂伯河是一道700—900米宽的巨大江河障碍,右岸是连绵不断的永备发射点,攻不破的天然堡垒。除非第聂伯河水倒流,否则俄国人是克服不了它的。”(苏联国防部中央档案馆档案)
在法西斯德国和希特勒军队中;戈培尔之流的宣传家们反复地说,第聂伯河战线将是稳固的,苏军克服不了这一深水水域。敌人扼守第聂伯河的企图是明显的。守住第聂伯河与保住乌克兰南部富饶地区密切相关。乌克兰对于法西斯德国来说具有重要经济意义。希特勘明白,第聂伯河沿岸阵地的崩溃,将使法西斯德国失去乌兰克的粮食、克里沃罗热的铁矿、扎波罗热和尼科波尔的锰和有色金属。一句话,丢掉乌兰克,对于德国人及其盟国来说,就意味着丧失重要的原料基地。
解放乌克兰的光荣任务由中中央方面军、沃罗涅日方面军、草原方面军、西南方面军和南方面军等五个方面军部队完成。大本营委派苏联元帅Г·К·朱可夫和А·М·华西列夫斯基协调诸方面军的战斗行动。
早在8月12日,当草原方面军部队进抵哈尔科夫防御外廓,在博戈杜霍夫以南展开激战的时候,草原方面军、沃罗涅日方面军和西南方面军指挥部就已收到最高统帅部大本营的训令,训令中下达了这三个方面军部队的尔后任务。
草原方面军的预定方向规定为向克拉斯诺格勒、上第聂伯罗夫斯克进攻,快速部队应前出至第聂伯河并占领各渡口。
沃罗涅日方面军的任务是进攻克列缅丘格,西南方面军部队应向巴尔文科沃、巴甫洛格勒总方向运动,前出至扎波罗热、波洛吉一线,截断敌顿巴斯集团向西的退路。
敌人同以前一样,将基本军队集团部署在西南方向上。在这里,与中央方面军、沃罗涅日方面军、草原方面军,西南方面军和南方面军对峙的是德军“南方”军队集群,编有坦克第1和第4集团军,第8和第6集团军,以及从“中央”集团军群调来的德国法西斯第2集团军,总共62个师,其中14个坦克师和摩托化师(8月15—30日,敌军有8个师补充编入“南方”军队集群,其中有2个坦克师。)。“南方”军队集群共有124万名官兵,12,600门火炮和迫击炮,约2,100辆坦克和强击炮,近2000架作战飞机。曼施泰因元帅指挥“南方”军队集群。
苏军共有263万人,51,200门火炮和迫击炮,2,400辆坦克和自行火炮,2,850架飞机。(《苏联伟大卫国战争简史(1941—1945)》)因此,苏军为实施进攻战役而拥有的优势不大:人员为敌军的2.1倍,坦克为1.1倍,飞机为1.4倍,仅在火炮方面为敌军的4倍。
为将敌人赶出我国边境,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和最高统帅部采取了一切措施。大本营拥有足够的预备队,认为能够而且必须加强我们各方面军。9月上半月,大本营将第60、第52和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2个坦克军、1个机械化军和2个骑兵军转隶中央方面军和袄罗涅日方面军;将第37集团军和分别从友邻的沃罗涅日方面军和西南方面军抽调的2个集团军转隶草原方面军。
事件迅速发展。我们用于准备新的突击的时间有限,但是我们仍然采取了军队部署方面的必要措施,确定了任务,进行了从德国法西斯侵略者手中解放左岸乌克兰的战役组织工作。
9月15日,希特勒作出了将军队撤过第聂伯河的决定。
必须打破德军有组织退却的计划,最重要的是要占领第聂伯河各渡口。德国法西斯统帅部在作出将军队撤过第聂伯河的决定后,便竭尽全力赢得时间,因此在中间地区对我军进行顽强的抵抗。敌人向基辅、卡涅夫、克列缅丘格、切尔卡瑟、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附近的水备渡口运动。法西斯匪徒在退却时按照预定的计划,野蛮地毁坏城巾和村庄、工业企业、桥梁,燃毁庄稼;牵走牲口,强行驱赶苏联人去当法西斯的奴隶。曼施泰因在他的一本书中恬不知耻地承认,他下达了一道只摧毁顿巴斯重要军事没施的命令。(E·曼施坦因《失去的胜利》,译自德文,莫斯科,1957年,俄文版,第467页。)而我们则亲眼看到了这一“焦土”地带,看到了骇人听闻的大破坏,看到了被野蛮屠杀的人们。这一切激起了我军战士们对法西斯占领者的强烈仇恨。在烧毁的乡村和破坏的城市的废虚上,在被杀害的人们的尸体旁,我们的士兵和军官宣誓,要加倍地狠狠打击敌人,尽快将敌人赶出祖国领土。
为了不让敌人把富饶的边疆变成一片废墟,不让敌人有组织地向第聂伯河对岸退却,苏军对敌人穷追不舍。坦克、机械化和骑兵兵团神速地前出到敌人后方,截断了敌军的退路。各方面军航空兵对敌军纵队、道路枢纽和渡口实施了突击。切尔尼戈夫、波尔塔瓦、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顿巴斯等地区的游击队更为活跃。我军的进攻在700公里的正面上展开。进攻极其艰难,因为我军必须克服许多河流,敌人则利用这些河流进行防御。谢伊姆河、索日河、北顿涅茨河、沃尔斯克拉河、奥列利河、米乌斯河、杰斯纳河等河流的河岸得到了仔细的加固。然而,我们的战士从行进间克服了所有障碍。无论什么也不能削弱他们的进攻锐气。
这里不妨援引一下最高统帅部大本营)943年9月9日训令的内容。各方面军司令员和各集团军司令员受命:“红军部队在战斗行动过程十必须克服许多江河障碍。迅速而坚决地强渡江河,特别是诸姗杰斯纳河和第聂伯河这样的大河,对于我军尔后的胜利将具有重要的意义。”训令接着说:“如在波格丹诺沃(斯摩棱斯克州)地域及其下游强渡过杰斯纳河这样的河流,以及强渡难度与杰斯纳河相等的河流,将授予:
1.集团军司令员——一级苏沃洛夫勋章。
2.军长、师长、旅长——二级苏沃洛夫勋章。
3.团长、工程兵营长、工兵营长、舟桥营长——三级苏沃洛夫勋章。
如在斯摩棱斯克地域及其下游强渡过如同第聂伯河这样的河流,以及强渡难度与第聂伯河相等的河流,将授予上述兵团和部队指挥员苏联英雄称号。”(苏联国防部中央档案馆档案)
根据这一训令,在军队中进行了大量的解释工作,这一工作对于进一步提高军队的士气,对于军队从行进间强渡宽阔的江河,起到了明显的作用。
第聂伯河会战是苏军在克服大的江河障碍及其接近地上的强大工事方面表现高水平军事学术的一个典型例子。
我想仅以草原方面军的观点来叙述向第聂伯河进攻的特点,叙述强渡这条大河和在西岸占领登陆场的经过,因为当时我是草原方面军司令员。那些日子的所有事件都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之中。
哈尔科夫解放以后,向第聂伯河进攻并在该河中游实施强渡的问题,作为一项当前任务,直接摆在方面军部队的面前。毋庸讳言,我对第聂伯河中游不太了解。1935—1936年,我有机会从大体上了解这道宽阔江河障碍,当时我在列奇察市任白俄罗斯军区第37师师长。在爆发战争的情况下,该师应在第聂伯河北流并沿普里皮亚季河至平斯克之间与第聂伯河区舰队协同动作。现在,这些了解是不够的。遗憾的是:我们方面军司令部当时还没有详细的兵要地志资料,但它却非常需要。我打电话给我在西方面军早就认识的红军工程兵主任М·П·沃罗比约夫,清他火速将现有的全部有关第聂伯河的兵要地志资料寄给我。然后我向他提了一个问题:“在克列缅丘格与第聂伯罗彼得罗大斯克之问,什么地方渡河较好?”又问:“查理十二世·同马泽帕一起在波尔塔瓦地区溃败后逃跑寸,他们是在哪里渡过第聂伯河的?”М·П·沃罗比约夫答道:“在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北面佩列沃洛奇纳亚附近。”我向他表示感谢。这个地方刚好在我们方面军的地带内。
当时我还请М·П·沃罗比约夫火速给我调派重型舟桥纵列,其中包括从远东调派重型浮舟,用来架设第聂伯河铁路桥。1938—1940年我在远东任红旗独立第2集团军司令员时,知道有这种CN—19型桥。这种桥在集团军通过试验时,我曾担任在结雅河试验这种桥的国家委员会主席。应该感谢М·П·沃罗比约夫,他及时而顺利地给我,们方面军调来了这种舟桥。
后来,在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附近强渡过第聂伯河以后,舟桥比较迅速地架好了,并在保障用铁路运输工具运送各种物质器材,特别是运送弹药用于在右岸乌克兰实施进攻战役方面,起了重要作用。这是后话。
前面已经说过,8月23日解放了哈尔科夫,但草原方面军部队仍然在城市的西面、西南面和南面进行激战。德军第8集团军拥有强大的坦克集团,并且进行顽强的抵抗。敌军将大量的兵力投入对进攻的近卫坦克第53和第5集团军实施的反突击。敌人利用梅列法河、乌达河、姆扎河、奥列利河、沃尔斯克拉河沿岸有利于防御的地形,柯筑了相当强大的防御地区,而梅列法、瓦尔基、克拉斯诺格勒、波尔塔瓦和其他一些城市,则变成了我军向第聂伯河进攻的路上的牢固文撑点。哈尔科夫地域战斗顽强而紧张的原因是,希特勒竭力使其顿巴斯集团摆脱苏军的突击。曼施泰因一直担心我军将在德军退往第聂伯河之前前出到波尔塔瓦。
1943年8月27日,曼施泰因在希特勒统帅部报告了该集群的巨大损失,并请求从顿巴斯撤军。关于这方面的情况,他在《失去的胜利》一书中写道:“根据这一情况,我作出了这样的结论:我们以现有的兵力不可能守住顿巴斯,并且对于东线整个南翼来说,更大的危险是在本集群的北翼。坦克第8和第4集团军无力长时间阻止敌军向第聂伯河的猛攻。”(E·曼施泰因《失去的胜利》,第466页。)
众所周知,对敌坦克第4集团军实施进攻的是沃罗涅日方面军,对敌第8集团军实施进攻的是草原方面军。当敌军南翼在沃罗涅日方面军、草原方面军、西南方面军和南方面军的突击下出现明显危机的时候,希特勒不得不作出了撤退“南方”集团军群的决定。
我们方面军部队的行动是怎样的呢?
П·А·罗特米斯特罗夫将军的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和И·М·马纳加罗夫将军的第53集团军部队于8月29日攻克了柳博京市和车站,从而打开了通往波尔塔瓦的广阔道路。在解放梅列法时,造成了某些耽搁。敌军事先牢固地加强了该市地域,这一地域从南面掩护哈尔科夫,是哈尔科夫南面的一个主要防御棱堡。而且姆扎河及其陡峭的河岸也有助于组织强有力的防御。
德军在丧失哈尔科夫之后,死守梅列法这个铁路枢纽站,因为它能保证该地域铁路列车的运行。我发现,担任攻占梅列法的任务的М·С·舒米洛夫将军的近卫第7集团军进攻发展缓慢。敌人在乌达河地区顽强抵抗,该集团军为克服敌军防御苦战了5天,但效果仍然不佳。我驱车前往М·С·舒米洛夫那里,但不是为了对他表示不满,而是为了弄清情况并和他一起拟定有效措施,以便尽快拔掉梅列法棱堡。我再次获得证实,希特勒匪徒都进入了战壕,建立了周密的火力配系,顽强抵抗。所有这些都要求我们要仔细地准备进攻,有组织地、坚定地实施进攻。首先必须建立炮兵集团,实施炮兵和航空兵密集突击,压制敌火炮和追击炮火力配系。同往常一样,必须斟酌情况,选定突击方向,而且应选定最有力的突击方向。要做到这些需要时间,需要动员兵力兵器。我们在周密地准备好进攻并选定了冲击方向之后,对梅列法基本支撑点实施了迂回机动。所有这些都保证了我军的胜利。
9月5日,近卫第7集团军部队解放了梅列法市和铁路枢纽站。这对于方面军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为近卫第5和第7集团军更快地向第聂伯河进攻开辟了道路。但是仍然面临着同德军第8集团军强大的波尔塔瓦集团的激战。在草原方面军的突击下,编有坦克第3、第47军和步兵第11军的德军第8集团军重兵集团,向波尔塔瓦和克列缅丘格方向撤退。
敌军在哈尔科夫和梅列法的溃败,为方面军部队开辟了通往波尔塔瓦直至第聂伯河的道路,友邻方面军也顺利地实施了进攻,迫使敌人在整个左岸乌克兰地区退却。
形势要求对大本营8月12日训令作某些修改。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7 00:03
9月6日,大本营规定了新的分界线,对各方面军的进攻方向作了若干变动。现在,沃罗涅日方面军准备攻打基辅。草原方面军的任务是,向波尔塔瓦和克列缅丘格总方向快速进攻,不让敌人建立稳固的战线并消灭敌波尔塔瓦和克列缅丘格集团。在此之前,大本营从自己的预备队中调出М·Н·沙罗欣将军指挥的第37集团军加强草原方面军。А·С·扎多夫将军的近卫第5集团军也从沃罗涅日方面军调回到我们方面军,此外,还从西南方面军调来了В·В·格拉戈列夫将军的第46集团军。
敌人以后卫作掩护,在撤退时将一些独立群留在高地,居民地和道路交叉点,企图破坏我军的进攻,使自己的主力摆脱突击并保住渡口直至部队全部撤退。我们在方面军司令部正确地估计了敌人的行动并采取了一切措施,以便使方面军部队在追击敌人时尽可能准确地执行我们关于向第聂伯河前出的命令。
所有的侦察情报证明,敌人将拼命死守波尔塔瓦并企图长时期迟滞我方面军部队。随着我军接近该城,德军第8集团军部队的抵抗增强。德国法西斯统帅部从预备队往这里调来了步兵第106师。“帝国”党卫军坦克师和其他新锐部队。在波尔塔瓦方向上,希特勒匪徒广泛地设置了障碍物,炸毁了铁路和公路桥,设置了雷场和其他障碍,并常常转入反冲击。波尔塔瓦守备部队增加了一倍。敌人沿沃尔斯克拉河右岸构筑了防御阵地。城市周围和市内修筑了工程工事。砖石建筑物适合于环形防御,敌人建立了火炮和迫击炮火力配系,掩护沃尔斯克拉河接近地。河上的所有桥梁和渡口早在敌人撤退时就被破坏了。总之,波尔塔瓦构筑成了强大的防御枢纽部,它是连结左岸乌克兰各防御地区和支撑点的环节。希特勒匪徒死守波尔塔瓦是为了牵制苏军的顺利进攻。
各集团军司令员、兵团和部队指挥员在执行方面军的命令时,行动大胆而果断,以快速支队向两翼和后方前出,消灭敌军,制造混乱,占领敌人支撑点。到9月20日,方面军部队已位于距第聂伯河70—120公里处。方面军右翼近卫第5集团军和第53集团军从北面和南面迂回波尔塔瓦,其任务是攻占该市。在方面军中央.近卫第6和第7集团军部队向科别利亚基方向进攻。方面军左翼第57和第46集团军部队向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方向追击敌人。
方面军当面继续且战且退的敌军达20个师,其中包括敌坦克第8师和第1集团军的3个坦克师。遗憾的是,我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在此之前已转为预备队进行休整。М·Д·索洛马京将军指挥的机械化第1军继续在方面军右翼作战,但拥有的坦克不多。因此,由于快速部队不足,我军断绝退却之敌与渡口的联络的可能性极为有限。当然,М·Д·索洛马京建立了一支不大的坦克支队,其任务是向第聂伯河突破并占领渡口。这在尔后组织我军坦克渡河方面起了积极的作用。
1943年9月20日,我定下了在克列缅丘格和第聂伯罗捷尔任斯克方向上击溃退却之敌,紧随退却之敌从行进间强渡第聂伯河并占领右岸登陆场的决心。
我要求近卫第5集团军司令员,第53、第69集团军司令员,近卫第7集团军司令员,第57和第46集团军司令员坚决地对退却之敌展开追击,在1943年9月24—25日前占领第聂伯河各渡口并保证强渡该河。同时我要求坚定、果敢地实施向第聂伯河前出和强渡该河的战役。我特别电视大胆而果断地使用快速支队和用部队紧随退却之敌占领第聂伯河渡口。
强渡第聂伯河拟在130公里的正面上实施。上述命令还确定了部队夺取第聂伯河对岸登陆场的任务。近卫第5集团军应向列舍季洛夫卡方向实施突击,从北面迂回波尔塔瓦。其先遣支队应于9月24—29H在克列缅丘格地域前出至第聂伯河。第53集团军从南面迂回波尔塔瓦,向科舒博夫卡、科贝总方向追击敌军。该集团军先遣支队应于9月24自在萨德卡和奇卡洛夫卡地域占领第聂伯河渡口。第69集团军问别利克和布列乌索夫卡方向实施进攻。
近卫第7集团军的任务是,在佩列沃洛奇纳亚、博罗达耶夫卡、旧奥尔利克地域向第聂伯河前出,并夺取右岸各登陆场。第57集团军向舒利戈夫卡方向发展进攻,应于9月23日在普什卡列夫卡—索什诺夫卡地域夺取该渡口,并占领舍甫琴柯沃、韦尔霍夫采沃地段上的登陆场。
第46集团军向第聂伯罗捷尔任斯克、索菲耶夫卡和恰普林卡总方向发展进攻。该集团军应于9月23日在奥雷、第聂伯罗捷尔任斯克居民地地域夺取各渡口,并占领米诺夫卡、布拉戈韦先卡地段上的登陆场。
第27集团军(7个步兵师)位于方面军第二梯队,作好替换第69集团军进入交战的充分准备。第37集团军新锐部队和兵团应于方面军地带中央,在乌斯片斯科耶、库采沃洛夫卡地段上强渡第聂伯河。
方面军部队在执行命令时,顺利地向前推进了10—15公里,并于9月21日占领了250多个居民地。到9月21日日终时分,第53集团军部队在其整个正面上前出到沃尔斯克拉河东岸。А·С·扎多夫的部队也与И·М·马纳加罗夫同时进至该河。这两个集团军未能从行进间攻占波尔塔瓦。面临的是一场苦战。必须强渡沃尔斯克拉河并克服该河右岸敌人完备的防御配系。
两集团军在波尔塔瓦附近受阻对于我们来说是不利的,因为它使方面军的主要翼侧一右翼上的桧进速度减慢了。当时这种形势要求更快地向克列缅丘格地域第聂伯河前出。9月22日,我驱车前往直接进攻波尔塔瓦的А·С·扎多夫部队。我同А·С·扎多夫一道来到Н·С·尼基琴科少将指挥的近卫步兵第59师。
观察地形后,我们确信在М·И·科兹洛夫将军的近卫步兵第33军进攻地带内出现了非常复杂的形势。近卫步兵第95师担负着最困难的任务。在该师进攻地带内,沿河右岸是一片低地,背靠高地陡峭悬崖,敌人在高地配置了机枪、直瞄火炮和强击炮。我们在Н·С·尼基琴科的观察所见到了他,我们讨论了行动计划并提出9月23日拂晓前解放波尔塔瓦的任务。当时我们知道第95师将要克服的困难,因此,向И·И·安齐费罗夫上校指挥的近卫步兵第97师也提出了相同的任务。要求这两个兵团周密准备强攻,巧妙组织战斗,而主要的是要有在执行命令时克服一切困难的高昂士气。
9月21和22日,两个师的各级指挥员、政工人员和党团组织进行了大量工作,动员全体人员完成受领的任务。同时近卫第5集团军和第53集团军部队在物质和技术方面加紧进行准备,战斗任务传达到每个战士。直得注意的是,近卫第5集团军各兵团强渡沃尔斯克拉河的地段,正好是1709年由彼得一世率领的俄军为同瑞典人在波尔塔瓦地区进行决定性会战而渡河的地方。9月22日拂晓,近卫第5集团军和第53集团军部队开始强渡沃尔斯克拉河。7时,近卫第5集团军的近卫空降兵第9师,近卫步兵第95、第97和第13师部队渡至河右岸。其中近卫第95师的军人表现得特别勇敢。与此同时,
第53集团军近卫步兵第214、第233和第299师部队也渡过了沃尔斯克拉河。随后渡过该河的是该集团军步兵第84、第375和第116师部队。第53集团军部队在摧毁敌军的抵抗时,不顾敌人强大的火炮、
迫击炮和机枪的火力,冲击沃尔斯克拉河右岸敌军阵地并顺利地向前推进。9月22日傍晚,第53集团军各部队在切罗夫、克利莫夫卡、东科祖巴地段上攻占了河右岸,并继续向东方向逼退敌军。
由斯卡奇科上尉带领的近卫步兵第95师的侦察兵和步兵第84师的两名侦察兵穆欣中士和列兵孔沙洛夫最先突入市内。3时,斯卡奇科小组到达十月公园。侦察兵伊万·别雷赫将一面红旗插上了纪念波尔塔瓦城下历史性会战参加者的古老纪念碑——光荣方尖碑。穆欣和孔沙洛夫到达市中心,并在一座建筑物上又插上了一面红旗。
近卫步兵第95师、步兵第84师和近卫空降兵第9师经过专门训练的强击队,紧随侦察兵之后从四面八方突入市内。
突入市中心后,步兵第84师第201团团长М·Ж·叶尔米申少校将一面红旗插上了波尔塔瓦广场的一座幸存的建筑物。М·Я·波罗马廖夫少校、Н·Г·亚什尼科夫大尉指挥的分队和其他许多分队也俄绩显著。在激列的巷战中,这些师的部队于9月23日早晨肃清了波尔塔瓦的德国法西斯侵略者。市民们欢天喜地地迎接自己的解放者。清晨,我驱车到达市北郊后,收到解放波尔塔瓦的报告,我感到高兴稍激动。但是这种高兴的心情被希特勒匪徒的兽行打消了。附近有一所幸存的学校,但房角和门廊已被烧焦,学校周围聚集了一大群居民,他们眼含泪水,争先恐后地向我诉说他们在拂晓时遭受的一切惨祸。法西斯恶魔在撤退前将附近房子里的居民和儿童赶到这所学校的房间里,并马上放火烧房。幸运的是,正当火苗开始蹿进房间的时候,出现了我近卫第5集团军的士兵,将险遭死难的人们从死亡中救了出来。
希特勒匪徒从波尔塔瓦撤退时,炸毁了市中心几乎所有的建筑物和铁路桥。我怀着沉重的心情驱车经过城市,到处都是野蛮破坏的痕迹。
这样,这座俄罗斯的光荣城市,乌克兰波尔塔瓦州中心获得了解放。
方面军军人在夺取波尔塔瓦时战斗得特别出色!草原方面军近卫第5集团军和第53集团军部队以坚决的冲击和迂回机动,攻下了这座被德军变成通往第聂伯河道路上强大防御支撑点的城市。希特勒统帅部阻止苏军并使苏军陷入攻城持久战的计划彻底破产了。在回忆这些日子的时候,我应该公正地高度评价А·С·扎多夫的近卫第5集团军和И·М·马纳加罗夫的第53集团军首长、司令部和政工人员巧妙而坚决的战斗行动。特别值得表扬的有:近卫第5集团军军长М·И·科兹洛夫将军、Н·Ф·列别坚科将军、А·И·罗季姆采夫将军,第53集团军的军长З·З·罗戈兹内将军、Ф·Е·舍韦尔金将军、Г·И·阿尼西莫夫将军;师长Г·В·巴克拉诺夫、Н·С·尼基琴科、Н·Н·安齐费罗夫、А·М·萨佐诺夫、П·И·布尼亚申以及这两个集团军的其他许多指挥员和政工人员。М·Д·索洛马京将军的机械化第1军军人也在战斗中建立了功勋。
莫斯科鸣放礼炮向方面军部队致敬,最高统帅的命令向参加解放波尔塔瓦的部队宣布嘉奖并授予它们“波尔塔瓦”荣誉称号。
被击溃的德军波尔塔瓦集团仓皇退往第聂伯河各渡口和克列缅丘格渡口。德军各师也从其他方向退向这里。克列缅丘格是第聂伯河左岸重要的交通枢纽,因此,现在,当我军解放了哈尔科夫和波尔塔瓦之后,德军千方百计力图守住克列缅丘格,而主要是守住保证德军退向第聂伯河对岸的各渡口和登陆场。德军按照军事工程学的一切规则加强了克列缅丘格桥头登陆场。在克列缅丘格近接近地上,挖掘了防坦克壕,构筑了崖壁,设置了铁丝网和雷场。为防御登陆场,保障渡口,
调来了“帝国”,“大日耳曼”等法西斯精锐党卫军师。德国人将抢来的大量粮食集中在渡口附近,准备运回德国。城里关押着几万名附近村庄的居民,准备将他们驱赶到异国他乡。这也是为什么敌人要如此死守克列缅丘格的原因。
方面军首长清楚地认识到占领克列缅丘格附近渡口的重要性,调来了在战火中经受过锻炼的两个集团军——近卫第5集团军和第53集团军。这两个集团军从别尔哥罗德出发,边战斗边行进了300公里,因此可以信赖它们。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7 00:03
方面军首长要求,在拔除克列缅丘格地域敌登陆场时,部队的行动应尽可能迅速而有组织。在送别两集团军司令员А·С·扎多夫和И·М·马纳加罗夫时,我指示他们说,在克列缅丘格附近一些地段上强渡第聂伯河时,无论如何不能让敌登陆场留在第聂伯河左岸。
最高统帅部大本营在其训令中更早地提请方面军司令员注意,要拔除这条大河左岸的所有登陆场。
到9月28日,近卫第5集团军和第53集团军在追击退却的德国法西斯军队时,消灭了敌有生力量和技术装备,抵达了克列缅丘格。布特勒匪徒进行了顽强的抵抗。开始了紧张而顽强的战斗。我军从四面八方向吏列缅丘格实施冲击和强击,分割了敌军登陆场,各个歼灭希特勒匪徒。经过9月28,29日两天的战斗,第5和第53集团军全部肃清了克列缅丘格之敌。各兵种在解放该城的战斗中战功卓著。指挥和协同动作达到了高水平。我们的坦克兵行动非常勇敢。例如,霍伦热夫中尉和谢缅佐夫中尉的坦克乘员组对克列缅丘克实施袭击,查明了敌人的防御配系和火力点。支援我军并消灭敌有生力量和技术装备的炮兵,同坦克和步兵进行了良好的协同。С·К·戈留诺夫将军指挥的空军第5集团军航空兵,在敌军退却时,对敌纵队和渡口实施了突击。
9月24日,我40架轰炸机对克列缅丘格地域敌渡口实施了成功的袭击,以直接命中炸毁了铁路桥。
向克列缅丘格退却的敌军5个步兵师和2个坦克师,被迫在我军航空兵和炮兵的密集突击下渡过第聂伯河,在有生力量和技术装备方面遭受了巨大损失。由于敌军毫无组织,队伍溃乱,他们丧失了许多渡河的时间,并且未能在河右岸构筑有组织的防御工事。
各兵种的努力没有白费。敌军在第聂伯河上的最后一个桥头支撑点也完蛋了。我军缴获了21门高射炮、26挺机枪、1艘摩托艇、数艘驳船(载有640吨粮食),300头准备赶往西方的牛。
在克列缅丘格战斗中,敌死伤官兵2,700名。
某些历史著作在描写解放克列缅丘克的战斗时,存在某些不正确
的地方。因此,有必要全文援引与这一事件有关的最高统帅命令。
“最高统帅给科涅夫大将的命令
草原方面军部队经过三昼夜激战,摧毁了敌人的抵抗,并于今日即9月29日,攻占了德军在第聂伯河左岸的强大桥头支撑点克列缅丘格市。
在解放克列缅丘格市的战斗中,战功卓著的有:扎多夫中将、马钠加罗夫中将指挥的部队和戈留诺夫空军中将指挥的飞行员。
战功特别卓著的有:
安齐费罗夫少将指挥的波尔塔瓦近卫步兵第97师、斯米尔诺夫上校指挥的近卫空降兵第6师、布罗夫琴科上校指挥的步兵第214师,索科洛夹上校指挥的步兵第233师、希洛博克上校指挥的坦克第219旅、切尔尼亚夫斯基少校指挥的火箭炮第469团、戈利金上校指挥的近卫火箭炮第308团、格尔济利什维利中校指挥的自行火炮第1902团。
为表彰所取得的胜利,授予在解放克列缅丘格市战斗中战功卓著的兵团和部队以‘克列缅丘格’的称号。
今后,这些兵团和部队即称为:近卫克列缅丘格空降兵第6师、克列缅丘格步兵第214师、克列缅丘格步兵第233师、克列缅丘格坦克第219旅、克列缅丘格火箭炮第469团、近卫克列缅丘格火箭炮第308团、克列缅丘格自行火炮第1902团。
近卫波尔塔瓦步兵第97师,在同德国侵略者的战斗中再次立功,授予红旗勋章。
今天,9月29日23时,我们祖国的首都莫斯科将以祖国的名义,用124门礼炮齐鸣12响,向我军英勇部队致敬。
为表彰出色的战斗功绩,我向由您指挥的参加解放克列缅丘格市的所有部队宣布嘉奖。
在争取我们祖国的自由的斗争中牺牲的英雄们永垂不朽:
消灭德国侵略者!
1943年9月29日”
大本营于同一天签署了关于向切尔卡瑟·新乌克兰卡、沃兹涅先斯克总方向实施主要突击,消灭敌军基洛夫格勒集团的训令。方面军受命以自己的左翼向皮亚季哈特卡和克里沃伊罗格方向实施进攻,目的是向敌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集团后方前出。(苏联国防部中央档案馆档案)根据受领的任务,草原方面军首长和司令部开始计划新的战役,与此同时,各部队一个接着一个相继在从切尔卡瑟至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的正面上进抵第聂伯河。
方面军的尔后行动计划是,在宽大的正面上从行进问强渡第聂伯河。主要方向选择在佩列沃洛奇纳亚——克里沃罗格。面临的任务是消灭敌基洛夫格勒—克里沃罗格集团。战役预定分两个阶段实施。在第一阶段,计划强渡第聂伯河并占领河右岸登陆场。第一阶段计划制定得较为详细。至于第二阶段,当时制定的是一个初步计划。第二阶段比较详细的计划,要视强渡第聂伯河的结果和在河对岸占领的登陆场的大小而定。
10月3日,大本营未作重大修改便批准了我们的计划。
当时方面军编有:大本营从沃罗涅日方面军调来的К·А·科罗捷耶夫的第52集团军和Н·В·加拉宁的近卫第4集团军,И·М·马纳加罗夫的第53集团军,А·С·扎多夫的近卫军第5集团军,М·Н·沙罗欣的第37集团军,М·С·舒米洛夫的近卫第7集团军,Н·А·加根的第57集团军,М·Д·索洛马京的机械化第1军,С·К·戈留诺夫的空军第5集团军。П·А·罗特米斯特罗夫的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编入大本营预备队,在波尔塔瓦——哈尔科夫地域进行补充,于10月7日重新编入方面军。以前在方面军编成内作战的В·В·格拉戈列夫的第46集团军转隶于西南方面军。
不难看出,方面军得到加强的原因,一是总的形势要求,二是在1943年夏秋战局最后阶段的一系列战略性战役中,大本营赋予了草原方面军重要的任务。强渡第聂伯河,占领、坚守并扩大正面地带内的登陆场,保证了我军从北面对敌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构成的威胁,这对于完成尔后战略任务十分重要。
强渡第聂伯河开始前,我们知道,敌人将其主力从左岸乌克兰顺离心方向撤退,即撤向克列缅丘格和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渡口。到9月25日,敌军在此共有14个步兵师和2个坦克师,这两个坦克师属坦克第8集团军,部分属坦克第1集团军。敌人对克列缅丘格方向最为重视,预计我军将在这里实施强渡,并相应地作好了打破我军计划的准备。我们估计,敌人还来不及在克列缅丘格与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之间构筑牢固的防御,因此我军主力就集中在这一方向上,并且拟在此实施基本突击。
拔除克列缅丘格桥头工事后,近卫第5集团军和第53集团军立即开始强渡和夺取第聂伯河对岸登陆场。近卫第6、第7集团军的许多近卫兵团,如第73和第97师,大胆而极为巧妙地强渡过第聂伯河。在组织强渡第聂伯河时,近卫第73师师长С·А·科扎克上校表现特别出色,因此荣获苏联英雄称号。近卫第97师师长因解放克列缅丘格有功而荣获一枚红旗勋章。
由于已接近第聂伯河,所有集团军军事首长,以及方面军首长和方面军工程兵主任А·Д·齐尔林将军,毫不犹豫地将舟桥纵列运往河边。尽管尽了一切努力,但还是未能赶上。
但是这并没有影响从行进间强渡第聂伯河的战略战役计划。苏军在宽大的正面上大胆地直接渡过第聂伯河,摧毁了德寇构筑的所有防御壁垒,使德国法西斯军队遭到了彻底失败。这并不是说,希特勒匪徒惊慌失措而未进行抵抗。相反,战斗进行得极其激烈。为了不让苏军强渡第聂伯河和扩大已占领的登陆场,敌人用坦克师兵力进行不断的反冲击;敌航空兵对我军和渡口实施了突击。但不管怎样,我军强渡过了第聂伯河。
М·С·舒米洛夫的近卫第7集团军强渡第聂伯河的经验值得注意。该集团军夺取右岸登陆场比所有集团军都要早。
在近卫第7集团军向第聂伯河向佩列沃洛奇纳亚、沃尔斯克拉河口、新奥尔利克地域开进期间,大概是9月22日或者是23日,我在新奥尔利克附近见到了集团军司令员М·С·舒米洛夫和集团军工程兵主任В·Я·普利亚斯金。我们沿河岸而行,观察了接近地,大概地测定了河宽为700—800米,用望远境观察了对岸并查明,目前对岸敌人尚未构筑绵亘防御。所有这些提醒我们,应不失时机开始强渡并坚决地行动。但是,遗憾的是,如果不算几条橡皮艇,几乎没有渡河器材。河两岸是一片草原地,没有森林,因而用于造筏和搭桥的辅助材料无处可取。除了柳丛之外,岸上什么也没有。当然,有些有预见的指挥员沿途收集了小船、桶、被毁坏的房子上的木板。自然,这一切都有用。但对于整个集团军来说,这是太少了。我们决定:将附近居民地能用的所有东西(木棚、门板、房顶,木桶、篱栅)用来制作木筏。
应当赞扬М·С·舒米洛夫和集团军工程兵主任В·Я·普利亚斯金将军,他们立即给各师下达了命令,并亲自指挥制作木筏,用以将步兵和机枪、单炮,工兵渡到对岸。当然,同时还采取了用炮兵火力和对空防御保障渡河的措施。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7 00:04
9月24日夜间,近卫第7集团军各部队渡过了第聂伯河,并在河对岸多莫特坎镇附近首先占据了一小块地方。这就是草原方面军部队强渡这条宽阔水障的开始。
在这种情况下,困难之大是可想而知的,尤其在手头有效渡河器材不足的情况下更是如此。
我命令各部队指挥员同先遣支队一起渡到第聂伯河对岸。这在很大程度上有助于强渡该河和保证夺取登陆场,因为指挥员们以自身的榜样带动了战士,在完成任务中表现出了主动性和创造性。
近卫第7集团军近卫步兵第15师师长Е·И·瓦西连科少将同该师第一梯队某团一起渡过了河。在河对岸,当他的部队遭到敌人激烈的反冲击时,他经受了所有的战斗困难。敌人竭力想把苏军赶下第聂伯河。他和部队一起顶住了敌人的逼攻,并且当形势多少有点稳定时,他又渡到左岸,以便采取措施尽快组织炮兵和其余部队渡河。我曾建Е·И·瓦西连科退出登陆场,但后来当我较详细地研究了近卫第15师的行动后,对该师师长的一切要求均无必要。该师作战异常出色,师长表现出自已是一名真正的英雄。
强渡第聂伯河时表现出来的是群众性的英雄主义。士兵
、军士、军官们的发明能力、敏悟和主动精神是无穷无尽的。
前面已经说过,9月9日,我们收到了最高统帅的训令,训令规定,因胜利强渡宽阔水障(其中包括第聂伯河)而表现出英雄主义的军官和将军,可授予苏联英雄称号。政工人员在部队中广泛地讲解了这一训令。在准备强渡第聂伯河时,党政工作进行得极为具体,这一工作是以方面军部队强渡顿涅茨河和沃尔斯克拉河的例子和经验力基础的,而某些师已经具有在斯大林格勒附近,在敌人的火力下面渡过伏尔加河的经验。所有这一切,对于军队战斗训练和解决与强渡有关的问题,都有很大的帮助。全体人员准备强渡时的政治工作进行得如此具体,并如此现实地影响到战斗任务的完成,以致这一工作值得专门学习和研究。应该对我们的指挥员和政工人员作出应有的评价。尽管因缺乏渡河器材而产生了很大困难,但他们能激励战士,迅速而顺利地保障了强渡这条宽阔水障。
强渡第聂伯河起初进行得很顺利。但是,第二天一清早,М·С·舒米洛夫将军给我打电话报告说,在多奠特卡尼附近他的集团军近卫第24军的行动地域内,敌坦克猛烈的反冲击和航空兵的不断突击,造成了登陆场的严重局势。军队正在遭受巨大损失,经受不住敌之猛攻,因此,他不得不将部队从登陆场向第聂伯河左岸撤退。
我知道,М·С·舒米洛夫是一位勇敢,有战斗精神和经验丰富的集团军司令员。他是一位老练的军人,在斯大林格勒保卫战和库尔斯克会战中一再证明了他的勇敢和坚定。因此,他关于从登陆场撤退军队的报告,自然令人忧虑。我回答集团军司令员说:“我命令,在登陆场坚守住,不许撤退!我马上飞往您处,一起研究和决定下一步怎么办。”
大约40分钟后,我乘坐的波—2飞机飞近М·С·舒米诺夫的观察所,敌高射炮兵从右岸向我们射击。飞机在第聂伯河岸边一个小高地的反斜坡上着陆,М·С·舒米洛夫的观察所就设在这里。迎接我的有集团军司令员、集团军军事委员会委员З·Т·谢尔久克、两个航空兵军的指挥员:强击航空兵第1军军长В·Г·梁赞诺夫将军和歼击航空兵第4军军长И·Д·波德戈尔内将军。情况确实严重。敌“亨克尔”飞机不断地在空中盘旋,完全自由地一个波次又一个波次地轰炸我登陆场和渡口。在登陆场上,火炮、迫击炮的轰鸣声和坦克的射击声响成一片,炮弹不时在岸上、在水中爆炸。М·С·舒米洛夫的已经过河的部队的情况非常严重,应立即采取措施保护登陆场,首冗应从空中掩护军队。我不是责备他们,但这次,我的航空兵指挥员们的表现是不称职的,因为他们未能组织从空中掩护渡口和登陆场。天气本来很好,完全适合飞行。我们面前的战场也看得很清楚。我首先对歼击航空兵军军长И·Д·波德戈尔内表示了不满,并要求他保障在登陆场上空的不间断的巡逻,截击和消灭空中的敌轰炸机。我命令В·Г·梁赞诺夫出动携带反坦克炸弹的强击机,以密集突击,一个波次接着一个波次地对冲击我登陆场的德军坦克进行袭击。我给М·С·舒米洛夫下达任务,要他帮助在登陆场进行战斗的各军、师指挥员了解我方所采取的抗击德军地面冲击和空中攻击的措施。
尔后,我命令炮兵在我岸集结,以便抗击敌人的坦克冲击。不久,情况开始逐渐好转。确实,И·Д·波德戈尔内对歼击机的指挥很长时间没搞好。但在В·Г·梁赞诺夫那里,事情比较顺利:他的九机编队一个接着一个地出现在战场上空,勇敢地打击敌人坦克。当时,В·Г·梁赞诺夫在М·С·舒米洛夫的观察所设有自己的无线电台,可以一边观察战场战况,一边准确地引导自己的强击机。
当我航空兵开始更加有组织地行动,成百上千门火炮和“喀秋莎”开始齐射时,登陆场上的情况得到了改善。敌坦克被阻止了。现在,军队和渡口都得到了空中掩护。我们的强击机不断地轰炸敌人的军队和坦克,情况发生骤变。博罗达耶夫斯克登陆场扼守住了。
开始构筑第聂伯河永备渡口和桥梁,并在对岸扩大登陆场。
在近卫第7集团军的左边,在从奥列利河口到上第聂伯罗夫斯克地段上,Н·Г·加根将军的第57集团军也与第7集团军的部队同时强渡第聂伯河。这里,强渡条件比较困难,因为第聂伯河较宽,近处又无岛屿。由于渡河器材运来晚了,所以准备工作的进展速度很缓慢。
在М·С·舒米洛夫集团军的右边,М·Н·沙罗欣将军的第37集团军投入了交战。第37集团军——方面军的第二梯队之所以投入交战,是因为在方面军地带中央进攻的В·Д·克留琴金将军的第69集团军,在别尔哥罗德战斗中就遭到了很大损失,因而大大地被削弱了。该集团军在防御中英勇作战,在进攻中又经历了艰难的道路,现在需要休息和补充。因此,在接近第聂伯河时,我决定更换第69集团军,从第二梯队调来新锐的第37集团军,以便加强方面军的中央。
我们对第37集团军寄予很大希望。它的任务是从行进间强渡第聂们河,与近卫第?集团军协同动作,夺取和扩大米舒林罗格地域的登陆场,把它变成具有战役意义的大登陆场。在这里,首批渡过第聂伯河的是Я·П·韦尔贡指挥的坦克兵,现在他是皮亚季哈特卡学校的校长。他独自跑了许多公里,越过部队,提前前出到了第聂伯河。为此,被授予苏联英雄称号。
把新锐的、经过良好补充的第37集团军投入交战,具有重大的战役意义。我不仅期望在强渡第聂伯河时取得胜利,而且期望在第聂伯河右岸发展进攻时取得胜利。因此,我的所有指示和方面军司令部的计算,都是建立在第:69集团军换班和第37集团军迅速前出至第聂伯河,并从行进间强渡该河的严格的时限上的。决心是正确的。第37集团军的行动预示着整个方面军的重大胜利。问题是,在第37集团军投入交战的方向上,德军撤退的仅是两个步兵师的残部。为了加快和促进第37集团军部队投入战斗,第69集团军司令员奉命于9月27日凌晨前将所有的通信器材留归第37集团军司令部,从而为第37集团军迅速成完战斗任务创造了最有利的条件。
为了强渡第聂伯河,第37集团军在杰里耶夫卡、米舒林罗格地段上集中。它加强有3个高射炮师、1个加农炮旅、2个反坦克炮团、3个火箭炮团、4个舟桥营。集团军的战役布势计划为两个梯队。第一梯队为步兵第57军(步兵第92,第62师和近卫步兵第110师)和近卫哈尔科夫步兵第89师,第二梯队为步兵第82军。第一梯队各师应神速地前出至第聂伯河,并从行进间强渡过河,夺取登陆场。第一梯队师各组建一个先遣支队,其编成是:1个步兵营、1个炮兵营,2个反坦克歼击炮兵连,1个工兵排或连。部队战斗任务的下达,组织向第聂伯河开进,强渡计划,战斗保障和指挥的措施——所有这一切,都是预先周密拟制和完成的。军队开进迅速,早在9月26日夜间,近卫第62、第92师先遣支队就已经到达河岸附近。由于没有渡河器材,他们就在岸上开始搜集就便材料,准备渡河。第37集团军是从预备队调来的,它仅有16只小型橡皮舟,10件浮水衣和5只A—3橡皮舟。后来,集团军又从方面军得到了2个机械化舟桥营,2个Н2П舟桥纵列和1个“B”舟桥纵列,1个统帅部预备队的工程工兵旅,1个A—3舟桥纵列和48只木舟,用于炮兵、坦克和其他重型技术装备渡河。确实,由于道路被后方部队和机关阻塞,渡河器材掉队,延误了第37集团军炮兵和坦克的强渡。
9月27日夜间,近卫步兵第92、第62师开始强渡第聂伯河。近卫步兵第92师强渡该河未获成功。敌人发现了浮桥,并对其进行密集的火炮、
迫击炮和机枪射击。由于敌人猛烈的射击,强渡被迫停止。近卫步兵第62师,在苏联英雄И·Н·莫什利亚克上校的指挥下,以先遣支队利用H2n舟桥纵列浮桥和A—3橡皮舟于当天夜间有组织而突然地渡过了第聂伯河,并夺取了米舒林罗格码头地域的一个岛屿。该师其他部队紧随第一梯队之后开始强渡。当敌人发现时,第62师的炮兵有组织、有准备地射击敌人火炮、迫击炮阵地,保障全师各部队渡河。
到9月28日8时,在第聂伯河右岸近卫第62师地带内,夺取了两个登陆场。其中一个正面为2公里,纵深为土公里。白昼,该师主力继续渡河。尽管白天有敌航空兵和炮兵的骚扰,强渡有很多困难,但军队仍然继续利用各种就便器材向右岸强渡,或干脆泅渡,并从行进间投入战斗。
战士们表现出机智和真正的英雄主义。但是强渡进展缓慢。影响进展速度的是渡河器材不足,运来又晚,加之某些指挥员缺乏有组织的指挥或指挥不力。
虽然困难很多和敌人拼命抵抗,但步兵第57军主力,还是于9月29—30日渡到了河右岸。在紧张而激烈的战斗中,他们把一些单个的登陆场联合起来变成一个具有战役意义的总登陆场。尔后,进攻的军队就集中于此。
渡河器材到达后,为第37集团军基本兵力强渡第聂伯河创造了一切条件。
9月29日,近卫第7集团军扩大了多莫特卡地域的登陆场,其正面约20公里,纵深约8公里。
从9月29日至10月10日,在第37集团军和近卫第7集团军的登陆场上进行了激战。德军集中了由4个坦克师(坦克第6、第9、第32师和党卫军“骷髅”师)和党卫军“大日耳曼”机械化师编成的集团对付我们的2个集团军。敌人不断地以坦克转入反冲击,企图将我军赶下第聂伯河。在登陆场,敌方的坦克和飞机占有优势。紧张的战斗表明,敌人不惜任何代价要扼守住这些靠近第聂伯河并把第37事团军与近卫第7集团军部队隔开的支撑点。
在这种复杂情况下,强渡第聂伯河的所有集团军,首先是第37集团军和近卫第7集团军必须协调一致地行动,因为敌人集中了基本兵力对付他们。10月3日5时,我下达了如下命令:
“2·第37集团军司令员在乌斯片斯科耶、杰里耶夫卡和伏罗希洛夫国营农场地段暂时转入防御。左翼,以集团军3个步兵师,第聂伯河左右两岸的炮兵主力等兵力,以及已渡河的所有坦克,从1943年10月3日早晨起。向安诺夫卡、177.0高地方向实施坚决突击,并协同近卫第7集团军各部队击溃和消灭在近卫第7团军当面进攻的敌人集团”。(苏联国防部中央档案馆档案)
遗憾的是,集团军司令员М·Н·沙罗欣将军未能很好地组织完成我的命令。他把自己的兵力沿正面散开,未能保障密集突击。同以前一样,集团军对军队的指挥欠妥。部队和兵团指挥员们离部队很远,看不到战场,知道的情况很肤浅,从部队收到的报告往往很迟。我向集团军司令员指出了这些缺点,并命令把各师师长观察所移到第聂伯河右岸,离部队不得远于1-1.5公里的能观察战场形势的地方去。
第37集团军和近卫第7集团军强渡第聂伯河、夺取和扩大登陆场的战斗行动从9月2了日至10月11日共进行了15天。在此期间,不仅渡过了第聂伯河,而且还进行了积极的战斗行动,抗击企图把我集团军从登陆场赶走之敌的冲击。
激战结果,近卫第7集团军和第37集团军使敌遭受重大损失。他们顺利地渡过了第聂伯河,在第聂伯河右岸夺取了具有战役意义的登陆场,粉碎了敌4个步兵师,使敌4个坦克师和1个步兵师遭受了重大损失。在这里,军人们表现了集体英雄主义精神。
对方面军强渡第聂伯河的简要描述,本来到此就可以停笔了,但我感到,还需要哪怕是简短地说一下在已占领的登陆场上的战斗行动结果。
如前所述,早在1943年10月初,苏联元帅Г·К·朱可夫就同意了方面军指挥部的意见。方面军指挥部还将在克里沃罗格和基洛夫格勒方向上实施进攻战役的计划呈报了大本营。完成战役第一阶段的任务——强渡、夺取和保障第聂伯河右岸的登陆场——由于扼守和扩大登陆场的激战,对尔后的进攻来说有些晚了,激战一直持续到10月10—11日。现在面临的是完成第二阶段的任务。
大本营批准的战役计划规定,方面军突击集团向皮亚季哈特卡、克里沃罗格总方向实施进攻,以便在攻占皮亚季哈特卡后,继续向阿波斯托洛沃方向发展胜利,目的是切断扼阻西南方面军进攻的敌第聂伯罗夫斯克集团的西逃之路。
为了不在新地点强渡第聂伯河,规定从第37集团军、近卫第7集团军和第57集团军地带内已有的登陆场发展突击。
根据规定的任务,我们在杰里耶夫卡和上第聂伯罗夫斯克之间的登陆场上集中了近卫第5和第7集团军,第37和第57集团军。由近卫第5集团军和第37集团军实施主要突击。为了发展向皮亚季哈特卡方向的突破,投入了近卫坦克第6集团军和近卫机械化第了军,并且采取了措施,使敌人在短时间内无法发觉方面军部队在变更部署和对部队进行物质保障。
近卫第5集团军从克列缅丘格地域内的登陆场撤回,由近卫第4集团军接替。该集团军渡到第聂伯河左岸,完成了100公里沿正面向东南到库采沃洛夫卡地域的行军,随后重新渡到第聂伯河右岸第37集团军的登陆场,并于10月13日在此占领新的战斗地段,以便发起进攻。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在波尔塔瓦一哈尔科夫地域得到补充。该集团军坦克兵完成了100—200公里的行军,沿着为坦克专门架设的渡桥越过了第聂伯河,因此,他们还未来得及准备进攻。第52和近卫第4集团军奉命在宽大正面上积极行动,并从已占领的登陆场转入进攻,消灭当面之敌并扩大登陆场。第52集团军的任务是解放切尔卡瑟。
方面军部队充满了强烈的爱国主义热情,一切困难都被军人的崇高义务感和迅速将可恨的敌人从苏维埃领土赶出去的决心所克服。指挥部、政治机关和党组织在部队准备进攻战役中做了大量工作。在困难条件下,只用四、五天时间就完成了军队的部暑变更。军队调动是在夜间隐蔽进行的,一切进行得再好不过了。敌人没有发现我军变更部暑和在登陆场上的集中,因此,也未采取抗击我突击的措施。但是,方面军部队强渡第聂伯河和夺取登陆场的积极行动,使敌人把大部分兵力调到了这一地域。在我军进攻之前,德军在切尔卡瑟—上第聂伯罗夫斯克战线上拥有24个师,其基本兵力部暑在杰里耶夫卡、上第聂伯罗夫斯克地段上。希特勒匪徒的地面兵力得到第4航空队拥有700余架飞机的两个军的支援。
同时,法西斯统帅部为了增援它在基洛夫格勒方向上的军队,又从西欧抽调几个师到这里来。曼施泰因关于以新锐部队加强“南方”集团军群的坚决要求得到了部分满足。希特勒加强“南方”集团军群的
也的是保护克里沃罗格的矿石,德寇正在加紧攫取这种矿石。但整个说来,第聂伯河所形成的局势对希特勒匪徒不利。我们为尔后从已占领的登陆场实施进攻创造了一切条件。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7 00:05
10月15日早上,方面军部队经过猛烈的炮火准备和航空兵火力准备之后,以4个诸兵种合成集团军和1个坦克集团军编成的突击集团转入进攻。冲击一开始,双方就展开了激战。敌人拼命抵抗,在坦克和飞机的支援下,多次转入反冲击。敌机也猛烈轰炸我军的战斗队形。这天,敌机出动了250架次。我军摧毁敌人的抵抗,继续突破其防御。
在П·А·罗特米斯特罗夫的观察所里,我看见敌人的防御在我军的猛攻下正在崩溃,因此,决定于当天下午将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投入交战,以加快突破速度。坦克兵们不得不在复杂的条件下开始战斗。因为没有道路,不能以重兵同时实施坦克突击。实际上,各军是沿一条行进路线向前推进,以一、两个旅先后投入交战的。15时,在第37集团军地带内,机械化第7军投入战斗,两个半小时后,К·Г·特鲁法诺夫将军的坦克第18军的两个旅才在近卫第5集团军地带内投入战斗。
10月16日,经过激战,方面军部队顺利地突破敌人的防御,继续发展进攻,并于10月18日攻占了能侧射我登陆场部队之敌坚固支撑点—杰里耶夫卡。
10月19日,П·А·罗特米斯特罗夫的坦克兵在И·С·波尔宾将军的轰炸航空兵В·Г·梁赞诺夫将军的强击航空兵的支援下,向前猛冲,摧毁敌人的抵抗,解放了左岸乌克兰的城市和大铁路枢纽——皮亚季哈特卡。在这里,缴获了几列运送武器和粮食的军列以及一个储备大量谷物的机械化粮仓。
方面军在登陆场的胜利进攻,在希特勒匪徒阵营中引起了惊慌。他们从意大利和法国调来4个新锐师(步兵第376、第384师和坦克第14、第24师)投入交战,企图阻止我军的进攻。
在这些日子里,在地上和空中,在进攻军队全线都展开了顽强的战斗。这里,不妨引用曼施泰因《失去的胜利》一书中的一段话:“在整个十月里,敌草原方面军指挥部似乎要算是最活跃的……草原方面军将一批又一批的新锐兵力不断地调往他们在第聂伯河以南我坦克第1集团军和第8集团军之接合部所夺取的登陆场。到10月底,该方面军在那里配置的兵力不少于5个集团军(其中包括1个坦克集团军),编有61个步兵师和7个坦克和机械化军,坦克900多辆。两个集团军的内翼侧都顶不住这种优势兵力,便开始分别向东、西两个方向撤退。于是,在两个集团军之间形成了一个大的缺口。在敌人面前出现了一条深入第聂伯河弯曲部,通向克里沃罗格,从而直趋尼科波尔的道捣。希特勒认为,从军事经济观点出发,控制尼科波尔是至关重要的。”(E·曼施泰因《失去的胜利》,第488页。)
当然,曼施泰因为了给自己的失败辩解,夸大了苏军的数量,但他说了真话:苏军的行动确实是活跃而坚决的,尽管由于道路泥泞,给我们为军队运送弹药和燃料造成很大困难。为了从占领者手中解放国家最富饶的矿区的矿山和矿井,我们军队不断增强突击力,继续沿克里沃罗格向前推进。这里应该指出,从10月20日起,沃罗涅日方面军、草原方面军、西南方面军和南方面军分别改为乌克兰第1、第2、第3和第4方面军。
1943年10月23日,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以基本兵力前出至克里沃罗格接近地,而以部分兵力前出至基洛夫格勒以东30公里的米特罗法诺夫卡地域。早上,坦克第18军各部队和搭乘坦克的步兵一起迅猛地突入克里沃罗格,但遭到敌强大坦克集团的反冲击,未能在城中固守住。
紧随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之后进攻的第37集团军部队也因敌坦克的反冲击而受阻于克里沃罗格接近地。
这天早上,我亲自到克里沃罗格附近的П·А·罗特米斯特罗夫的观察所观看攻城战斗,观察集团军的行动和В·Г·梁赞诺夫军的强击航空兵对坦克兵的支援。В·Г·梁赞诺夫也在П·А·罗特米斯特罗夫的观察所里。我指示,夺取该城之后,必须牢牢地固守,并很好地与М·Н·沙罗欣集团军协同。我从罗特米斯特罗夫那里来到沙罗欣处,帮助他弄明白克里沃罗格的情况,并建议他准备好炮兵,以抗击敌人的坦克冲击。
我方面军部队前出至克里沃罗格和基洛夫格勒,使敌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扎波罗热集团面临困难的处境,并为乌克兰第3方面军部队转入进攻创造了非常有利的条件。
10月22日,第57集团军部队解放了上第聂伯罗夫斯克,给德军造成了从后方被合围和冲击的直接威胁。希特勒匪徒采取一切措施,企图阻滞我军的进攻。敌人的抵抗开始不断增强。我们在人员补充和装备和弹药供应方面经受了很大的困难。为了发展进攻,我们采取了一切措施。我们利用波—2飞机运送燃料;此外,大本营还拨给我们10架“道格拉斯”运输机。畜力运输工具起了很大作用。为了方面军部队向前推进,解放右岸乌克兰,我们使用了一切手段,竭尽了一切努力。
我记得,10月底,国防委员会委员А·И·米高扬,红军总后勤部部长А·В·赫鲁廖夫大将和粮食部长Д·В·巴甫洛夫中将突然来到我设在皮亚季哈特卡以北12公里扎列西耶镇的指挥所。因为车辆不能通行他们是从皮亚季哈特卡车站沿着泥泞道路步行到达指挥所的。
А·В·米高扬对我们能从方面军储备中向后方发送谷物一事很感兴趣。这些储备是靠战利晶和军队收割的庄稼建立起来的。1943年,哈尔科夫,波尔塔瓦、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各州和基洛夫格勒州的部分地区,获得了罕见的大丰收。退却的希特勒匪徒来不及把庄稼全部毁掉,而居民又无力收割。因此,根据方面军军事委员会的决定,军队与后方部队和机关的运输工具参加收割庄稼。应该看列,我们的军人带着多么高涨的热情在田野上工作啊!大部分粮食都送到了莫斯科和列宁格勒。
我们苏联土兵引以为自豪的是,他们不仅是国家的解放者,而且还是为国操心的主人,他们对列宁格勒饥饿的居民的命运不能漠不关心。方面军后勤部长В·И·沃斯特鲁霍夫中将和方面军军事委员会委员И·С·格鲁舍茨基少将负责收割庄稼和从前线后送谷物,粮食部长Д·В·巴甫洛夫中将也积极地参加了这一重要工作。
我想简单地追述一下解放笫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的情况。敌人利用该城的砖石建筑,使之很好地适合于防御。很清楚,敌人在企图负隅顽抗。在这样的大城市里为争夺每一幢房屋而战斗,进攻的一方,特别是在正面冲击时,将遭受重大损失。采用这种进攻方法,城市将遭到严重破坏。因此,我决定暂时不直接转入争夺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的战斗,而是首先在野外击溃敌人基本集田,特别是敌人的坦克师。那时,城里的,尤其是后方的敌人就将面临被彻底合围的威胁。
我把战役的简短总结和方面军的情况向斯大林作了报告,并向他表示了下列意见:“我方面军部队现在位于克里沃罗格接近地。敌人担心被合围,开始从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后撤后勤机关,在城市地域,只留下一些掩护部队,而把主力调到我正面的克里沃罗格地域。在这种条件下,急需要乌克兰第3方面军的右翼集团军开始进攻,以便尽快粉碎敌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集团。”
当天,大本营就命令乌克兰第3方面军立即转入进攻。
到10月23日,乌克兰第3方面军右翼部队已向前推进。在此之前,在右翼展开的部队有В·В·格拉戈列夫将军的第46集团军和В·И·崔可夫将军的近卫第8集团军。
第46集团军从它与第5了集团军共同占领的奥雷登陆场向新尼古拉耶夫卡方向进攻,而近卫第8集团军则从沃伊斯科沃耶的登陆场向索廖诺耶,丘马基、契卡洛夫方向进攻。这两个集团军摧毁敌人的抵抗,顺利地向前推进,并扩大已占领的奥雷和沃伊斯科沃耶登陆场,这就使敌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集团面临着被合围的威胁。
我军部队在翼侧和后方实施的坚决而大胆的进攻和机动,使敌士气沮丧。我军突破了敌在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地域的防御,因此,乌克兰第3方面军部队得以在乌克兰第2方面军的积极协同下,于10月25日以强攻夺取了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和第聂伯罗捷尔任斯克这两个大工业区和敌在第聂伯河弯曲部的重要防御枢纽部。
10月底,乌克兰第2方面军部队在克里沃罗格地域与调到这里来的敌坦克第11、第23和第24师进行了激战,并继续逐步地扩大登陆场,疲惫希特勒军队和使之遭受损失。当时,登陆场集结了第53集团军、近卫第5集团军,第37集团军、近卫第7集团军、第57集团军和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
希特勒统帅部认为,扼守尼科波尔、克里沃罗格具有重大意义,因此,它千方百计在这些地域巩固自己的集团,企图无论如何也要赶走我乌克兰第2方面军的各集团军。1943年11月初,在我方面军当面组织防御的是:希特勒匪徒的第8集团军和坦克第1集团军的一部,共25个师,其中有7个坦克师和1个摩托化师。敌人建立了一个编有4个坦克师的强大坦克集团,在航空兵的密集支援下,从10月28日早上起转入进攻。在克里沃罗格地域因古列茨河谷展开了大规模的交战。但是,敌人在这里遇到了第37集团军、近卫第7集团军和方面军反坦克预备队强大而预有准备的对坦克防御,遭受了重大损失:在两天的战斗中被击毁坦克150辆。敌人的进攻逐渐平息,最后停了下来。
11月23日,我通过高频电话向最高统帅报告了第聂伯河交战和夺取战略登陆场的情况。我报告说:军队作战英勇,有着高昂的士气。但是,战士们已经连续战斗四个月左右,在体力上感到疲乏,需要休息和补充。斯大林同志对方面军部队的行动表示十分满意,并同意了我的意见。但是,他询问了我的近期计划。我简短地向他报告说,方面军部队将进行夺取奇吉林、亚历山德里亚、兹纳缅卡铁路枢纽的战役,解放切尔卡瑟,在方面军整个地带内将敌人从第聂伯河赶走。斯大林赞成这个计划。谈话就此结束。
需要简单地介绍一下К·А·科罗杰耶夫中将的第52集团军解放切尔卡瑟的战役情况。该集团军部队在几乎没有任何加强的情况下,在离方面军主要集团很远的地方单独地渡过了第聂伯河,并在切尔卡瑟地域建立了仅次于基辅和第聂伯河登陆场的第三个大登陆场,正面为60公里,纵深为30公里。军队在此经过残酷的战斗,攻占了切尔卡瑟这个很牢固的防御枢纽部,接着又神速地前进了。
诚然,从行进间攻占斯梅拉铁路枢纽未获成功,可是,第52集团军部队在前出至斯梅拉和博布林斯卡亚车站的近接近地之后,就可以通过炮火控制白采尔科维一斯梅拉一克里沃罗格横向铁路,不让敌人利用它。
在切尔卡瑟战斗中,敌人遭受了重大损失。攻城战斗进行得很激烈。获得“切尔卡瑟”荣誉称号的步兵第2H4师炮兵第849团的炮兵们,在这里战功特别卓著。为了表彰瓦连京·波德涅维奇炮兵上尉和弗拉基米尔·莫洛特科夫炮兵中尉在切尔卡瑟战斗中的功绩和勇敢,他们被追认为苏联英雄。
值得指出的是,在敌后作战的游击队和空降兵分队给了第52集团军部队以巨大的援助。他们与集团军部队一起,以自己的行动加速了苏军在基辅和基洛夫格勒方向上的胜利。
因此,乌克兰第2方面军在1943年夏秋战局中完成了所受领的任务,并取得了重大的战役胜利。他们在粉碎哈尔科夫和波尔塔瓦的敌人中起了决定性的作用。他们从行进间在宽大正面上渡过了第聂伯河,并在克列缅丘格西南建立了战略登陆场。如果右邻的沃罗涅日方面军与我们同时转入进攻,那末,在10月间,从登陆场发展进攻就会更加顺利。
遗憾的是,沃罗涅日方面军于10月间,多次企图从基辅以南的布克林登陆场实施坚决的进攻,但未获成功。
根据最高统帅部大本营的指示,沃罗涅日方面军在这里暂时停止了战斗行动。军队变更部署,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调往基辅以北的柳捷日登陆场。后来,从缴获的文件中得知,德军最怕的正是我们从基辅以北实施的进攻。11月初,沃罗涅日方面军从柳捷日登陆场顺利地实施了解放基辅的进攻战役,并在第聂伯河对岸展开进攻,直趋日托米尔。
我认为,乌克兰第2方面军的积极行动重创了“南方”集团军群,箝制了德军重大兵力,阻止了德军将这些兵力调往基辅方向去对村乌克兰第1方面军,从而促进了苏军在基辅地域的胜利和在那里建立战略基地。
乌克兰第1、第2方面军在第聂伯河对岸的进攻结果,使敌人的处境极其困难。希特勒开始从西方调集预备队和从北集团军群、中央集团军群的编成中调来部队,建立突击集团,目的是拔除我第聂伯河对岸的登陆场。但敌人的所有计划都落空了。
本章简要介绍的仅是我指挥的乌克兰第2方面军的行动。众所周知,1943年8—9月,5个苏联方面军参加了从希特勒侵略者手中解放左岸乌克兰的战斗。这些方面军,在强渡第聂伯河以及在尔后的夺取登陆场和在右岸乌克兰的进攻中,都为粉碎敌人作出了自己的贡献。结果,我们的进攻取得了重大胜利。苏军从德国法西斯侵略者手中解放了左岸乌克兰富饶的农业区和顿巴斯。乌克兰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大片领土的解放,对进一步巩固我国的经济和加强军事实力具有重大意义。
苏军在左岸乌克兰的胜利,是由苏联军队对德国法西斯军队在质量上所占的优势,全体人员的良好精神战斗素质,苏联军人技能的提高和他们在前线的集体英雄主义以及苏联人民在后方的劳动功绩所决定的。希特勒企图使战争采取阵地战的形式、沿第聂伯河确立战线和建立“东方壁垒”的所有计划都落空了。方面军部队进抵第聂伯河,粉碎敌人集团,大胆机动,前出至敌人的后方,不让其固守中间地区。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7 00:05
9月22—30日,4个方面军的19个集团军几乎同时进抵第聂伯河,其中12个集团军部队渡过了河,并在右岸夺取了23个登陆场。遗憾的是,在军队向第聂伯河开进时节,后方没有来得及跟随部队前进。后勤线拖得过长,不能及时地和不间断地供给军队以燃料和弹药。由于缺乏燃料,使渡河器材,特别是重型舟桥和加强炮兵大大地掉队了。弹药不能充分保障,致使在第一阶段强渡第聂伯河时,不能充分地对军队实施可靠的炮火支援。因此,很多师,甚至集团军在强渡第聂伯河时,多半是在夜间在无炮火准备的情况下进行的。军队广泛利用就便器材渡河,这对希特勒军队来说是全然出乎意料之外的。利用就便器材从行进间强渡第聂伯河,这是明智的决定,但这并不是最好方法。我们红军拥有足够的渡河器材,其中包括重型渡桥。只是由于它们的掉队和把它们运送到河岸有困难,才延迟了强渡,主要是延迟了坦克和炮兵的强渡。此外,到达河边后,不应再迟延。迟延就会给敌人以在对岸组织防御的时间。紧跟着退却之敌渡河,在那种条件下从行进间渡河,这一决心是大胆的。同时也被当时的情况证明足完全正确的。我们经受过考验的和英勇的步兵部队,肩负了执行这项任务的全部重托。他们表现了英雄主义和勇敢无畏的精神。但是,强渡第聂伯河,扩大登陆场和抗击密集的坦克冲击的全部胜利,是靠步兵、坦克兵、炮兵、航空兵、工程兵、通信兵、后勤机关等各兵种的共同努力取得的。
在750公里的正面上强渡第聂伯河,是从行进间强渡宽大江河的著名战例。这只有红军才能办到。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年代里,英美军队强渡莱茵河的经验与强渡第聂伯河是无论如何不能相比的。强渡莱茵河是在有利的情况下进行的!力量薄弱的德军集团几乎没有进行抵抗。一切都象在示范演习中那样,也就是说,所谓强渡莱茵河,实际上变成了普通的渡河。“美国第9集团军军史指出,这次战役主要是工程保障,而不是战术机动。”(В·М·库利什《第二战场》,莫斯科,1960年,俄文版,第368页。)只有美国巴顿将军指挥的美国第3集团军才是从行进间边战斗边强渡过莱茵河的。
一心想尽快解放右岸乌克兰的苏联军人,表现出了刻苦耐劳、奋不顾身和英雄主义的良好的精神战斗素质。
当我回忆起那些艰难的,但充满英雄主义的日子时,我常常把第聂伯河事件与我们现在的军队在1967年举行的“第聂伯”演习中的行动相比较。技术装备无可比拟地增加了,军队的行动给人留下了强烈的印象,当你看到这些时,你会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儿孙们的战斗性格多么酷似当年的军人啊:对于当年的军人,类似第聂伯河这样的江河是挡不住他们的!
在这次演习中,既表现出了技能,又展示了优良的技术装备。全部渡河器材都是机械化的。步兵、坦克、炮兵从行进间独立地渡河。保障支援渡河部队的兵力和火力是何等的强大!所有的火力结合起来,形成了一个统一的无坚不摧的力量。既然欧洲的江河在伟大卫国战争年代,对苏军来说都不能成为不可克服的障碍,那末,装备有最新渡河器材并拥有强有力的战斗保障的现代苏军,就更不会被任何江河障碍所吓倒。
最后,我应该说,苏军在和平时期的训练是有助于战时顺利克眼江河障碍的。战前,军队就对强渡江洞障碍一直给予很大的注意。高级指挥机关和战役司令部还就克服江河障碍进行了特别认真的训练。
战前,我本人曾参加过各种演习,其中就强渡过不少江河。在演习中所获得的经验和组织能力给了我很大的帮助,特别是在第聂伯河。
在具有历史意义的第聂伯河会战中,红军的步兵,炮兵,坦克兵、航空兵、通信兵等各兵种,特别是工程兵战功卓著。苏军的坚忍不拔、英勇无畏和英雄主义,各级指挥员、首长高水平的作战艺术,保障了渡河和在右岸夺取登陆场的光辉胜利。方面军部队在激烈的战斗中不仅扼守住了,而且顺利地扩大了已夺取的所有登陆场,并把它们变成了战略登陆场。
在总结第聂伯河会战时,应该着重指出,经过一系列战斗,希特勒匪徒称之为固若金汤的“东方壁垒”被摧毁了,德军统帅部固守第聂伯河和以防御战斗赢得时间的所有战略计划和企图都被彻底粉碎了。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7 00:06
第四章 基洛夫格勒战役
基洛夫格勒战役看起来似乎是结束了我方面军在第聂伯河右岸扩大登陆场的一系列激烈战斗和交战,为在右岸乌克兰转入坚决的进攻创造了条件。这一战役是在特殊的条件下准备的。1943年12月,方面军部队突破了敌人沿因古列茨河的设防地带,攻占了亚历山德里亚城和兹纳缅卡大铁路枢纽,但由于遭到了猛烈的、愈来愈强的抵抗,于12月下旬暂时停止了进攻,在占领地区固守。
方面军首长清楚地认识到,在进一步向西展开战役时,基洛夫格勒城——右岸乌克兰的重要铁路和公路枢纽、工业中心——将是我们进攻部队的严重障碍。敌人认为扼守该城具有重大意义,因此,把大量的步兵预备队和坦克预备队调到这里。12月的最后几天,敌人甚至从基洛夫向兹纳缅卡、诺夫戈罗德卡方向对我方面军中央进行了突击。但这种进攻尝试未能奏效。
根据侦察情报,在乌克兰第2方面军中央各集团军(第53集团军,近卫第5、第7集团军)当面的雅西,诺夫戈罗德卡地带内行动的德军是:野战航空兵第2师,步兵第320、第286和第376师,党卫
军骑兵师,摩托化第10师,坦克第3、第11和第14师。在战役过程中,敌人又调来了党卫军“骷髅”师,并将其投入战斗。
敌人的防御,基本上是以堑壕连接的支撑点体系为基础的。由于缺乏兵力,在前沿许多地段上,希特勒匪徒只构筑了一些每个可容3—5人的步兵掩体,阵地前架设了轻型铁丝网(拒马、勃鲁诺蛇腹形铁丝网、菱形拒马)。在隐蔽的接近地上和第一道堑壕的逼近处,以及在纵深内,都设置了绵密的地雷障碍物。
第二防御地带离前沿6—8公里,这里的工事要比前边薄弱得多。
作为据点的基洛夫格勒本身是很坚固的。城内工事的基础是根据防御要求经过改造而又彼此相连的大型砖石建筑物;市内建立有交叉和侧肘火力配系,城市接近地和城内的重要目标(桥梁、大型建筑物、机场)都敷设了地雷。
因此,敌人按照野战工事体系建立起来的防御,纵深不大,而且许多地段是由不满员的,在前几次战斗中被重创,但现在多少还有战斗力的兵团占领着。防御的基础是步兵自动武器的火力、步兵和坦克的反冲击,以及火炮和击迫炮的密集射击。德寇就是以机动火炮和追击炮火力来抗击我们进攻的。
在判断情况和考虑决心时,方面军指挥部注意到这样一个因素,即战斗行动地域地形开阔植被少,且被许多深沟所分割,这些深沟与我们的进攻轴线基本上是垂直的。所有这一切,对我军的行动,特别是对坦克的行动,造成了一定的困难。况且,希特勒匪徒又善于利用高地和居民地进行防御,这些居民地往往是很大的,并且都把它们筑成抵抗枢纽部。敌人有可能沿谷地和凹地隐蔽地机动预备队,以及掩蔽自已的火炮和追击炮阵地。
气象条件是良好的。气候干噪,不很寒冷,积雪不厚,才20公分,没有雪堆,道路良好——所有这一切,都有助于我军机动和前送一切必要的补给品。只是密云和大雾限制了航空兵的战斗行动,妨碍了炮兵的工作。
在准备和计划战役时,我向大本营简要报告了战役的企图,并很快得到了同意。方面军的基本任务是:粉碎敌基洛夫格勒集团,并切断其西逃之路。
我很不愿意让德寇利用大城市的良好条件“舒适地”进行防御。应该把他们赶到郊外去,在开阔地上打败他们,而不破坏城市的建筑物。
我定下的决心中,在战役中起主要作用的是位于方面军中央的部队(第53集团军、近卫机械化第5军和机械化第7军)。他们的行动应得到空军第5集团军的支援。
战役的总企图是沿向心方向实施突击,其目的是合围敌整个基洛夫格勒集团。计划以机械化第7军协同近卫第5集团军从北面,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协同近卫第7集团军从南面包围歼灭敌军集团。
根据战役企图,给军队规定任务如下:
第53集团军(司令员И·М·马纳加罗夫将军)和近卫机械化第5军(军长Б·М·斯克沃尔佐夫将军)协同近卫第5集团军(司令员А·С·扎多夫将军)在库切罗夫卡、科哈尼耶夫卡地段上突破敌人防御,并向西发展进攻,直趋弗拉基米罗夫卡;尔后前出至弗拉基米罗夫卡地域,切断敌人向西退却之路。近卫第4集团军向伊万哥罗德、兹拉托波尔总方向进攻。
近卫第5集团军和机械化第7军(军长Ф·Г·卡特科夫将军)集中兵力于狭窄的正面上,以5个步兵师在科哈尼耶夫卡——苏博季察地段上向格鲁兹诺耶总方向实施主要突击,从西北面迂回基洛夫格勒。到战役第二天日终前,该集团军应攻占基洛夫格勒,并前出至奥博佐诺夫卡、列列科夫卡会让站、新巴甫洛夫卡一线。
近卫第7集团军(司令员М·С·舒米洛夫将军)与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司令员П·А·罗特米斯特罗夫将军)紧密协同,向普拉夫尼、波克罗夫斯科耶总方向实施主要突击:从西北面迂迥基洛夫格勒。到战役第二天日终前,攻占基洛夫格勒,并前出至费多罗夫卡、尤里耶夫卡、因古洛一卡缅卡一线。
这次战役计划以神速的突击取胜,因此,在战役中,快速部队——机械化第7军和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起着特别重要的作用。他们受领的任务是:机械化第7军应在进攻第一天日终前前出至格鲁兹诺耶、列列科夫卡会让站地域,切断从西面和西北面通向基洛夫格勒城的道路,并协同渚兵种合成兵团攻占基洛夫格勒,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的任务是,协同近卫第7集团军向波克罗夫斯科耶方向进攻,在卡利诺夫卡地域从行进间强渡因古尔河,到进攻第一天日终前,前出至别兹沃德纳亚、费多罗夫卡、尤里耶夫卡地域。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协同机械化第?军采取从南面和西南面实施包围的方法,合围基洛夫格勒,并粉碎敌人向该城开进的预备队。
空军第5集团军受领的任务是:协同近卫第9、第7集团军和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突破敌人防御,围歼其有生力量和技术兵器,并夺取基洛夫格勒。该集团军的轰炸航空兵军和强击航空兵军,应在进攻第一天对敌在我各集团军主要突击地带内的各炮兵连和集结的军队与技术兵器实施突击,在尔后几天,对敌抵抗基点和开进的预备队实施突击。
根据这一计划,军队开始准备战斗行动。方面军党组织和政治机关在自己的工作中,对准备这次果敢而高度机动的战役,极为重视。自然,我们注意到了部队在第聂伯河右岸行动时党政工作的基本文件。军队变更部署是从1943年12月29日至1944年1月2日在最严格保密的情况下进行的。严禁通过通信技术器材谈论有关战役问题。无线电台只收不发。集团军司令员的所有号令以口头或通过参谋传达。
应该着重指出,虽然我们在总的方面并不占什么大的优势,但是,在选择进攻地段(宽80公里,约占方面军地带的三分之一)上,我军却集中了相当强大的集团:56个师中的30个步兵师(此外,还有方面军预备队的3个师),5个机械化军和坦克军(不含正在重建的方面军预备队的2个军)。在这里还集中了百分之百的坦克和机械化部队,以及百分之六十左右的炮兵。
例如,近卫第5集团军在其进攻地带内的对敌优势是:步兵—5∶1,火炮—2∶1,迫击炮—5∶1。近卫第7集团军在自己的右翼,以6个步兵师在宽9公里的正面上实施主要突击。在这里集中了1,080门火炮和追击炮,从而保障了每公里正面的火炮密度达到120门。该集团军的对敌优势是:步兵—3∶1,火炮—8∶1,迫击炮—7∶1。
在战役准备时节,我们的工程兵部队忙于伪装和构筑各级指挥所,在敌防御前沿的铁丝网和地雷场中开辟通路。
战役计划于1944年1月5日开始。战役开始前三天(1944年1月2日),给突击集团各部队下达了作战号令,号令中称;
“1.各先遣步兵营和炮兵于1944年1月3日夜间占领出发地位,进行步兵近迫作业,建立通信联络和组织观察所。1月4—5日,整个战斗队形全部占领出发地位。
2.充分利用1月4日白昼,研究确定步兵连、炮兵连、步兵营的协同动作问题。在现地研究确定冲击方向和冲击目标,以及与友邻的协同动作,查明敌人防御及工事的性质,既使步兵分队指挥员,特别是步兵连长和营长,又使炮兵连长和营长看得见冲击目标。
3.进行全面的观察,彻底查明敌人的前沿、火力配系和工程构筑的性质。”(苏联国防部中央档案馆档案)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7 00:28
1月3日夜间,在近卫第5集团军地带内,以几个营、连的兵力实施了战斗侦察。在侦察过程中,各步兵师长和各炮兵司令员均在观察所里。这次侦察所获得的情报,在明确炮兵的目标和给各部、分队下达任务时得到了利用。
根据计划,1月5日8时10分开始了50分钟的炮火准备和航空兵火力准备。火力准备是成功的:在很大程度上压制了敌前沿的火力配系,摧毁了浅近纵深内的支撑点。
在炮火准备时节,军队在地雷场和铁丝网中开辟了通路,清除了德寇设置的障碍物。
9时,步兵发起冲击,И·М·马纳加罗夫将军的第53集团军在Б·М·斯克沃尔佐夫将军的近卫机械化第5军协同下,突破了敌人的防御,但希特勒匪徒从第一次突击中恢复元气之后,便开始以坦克和步兵从费德瓦里地域实施反冲击。
А·С·扎多夫中将的近卫第5集团军顺利地突破了敌人防御,击退了敌步兵和坦克的多次反冲击。11时,Ф·Г·卡特科夫将军的机械化第7军投入交战。闩终前,我们的快速部队以及М·И·奥戈罗多夫上校的近卫步兵第110师各部队在大马迈卡地域突至因古尔河。
因此,突击集团右翼的行动发展得相当顺利。到进攻第一天日终前,第53集团军和近卫第5集团军在宽24公里的正面上突破了敌人防御,突入纵深4—24公里。这意味着,在个别方向上,敌防御战术地幅已被突破。
遗憾的是,在近卫第7集团军地带内,战斗的发展却是另外一种情况在这里,由于我们的步兵团遇到了敌人强大的坦克兵力,在规定出坦克集团军投入交战的时间,对敌防御的突破未能达到足够的深度。因此,П·А·罗特米斯特罗夫将军的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的各坦克军投入战斗寸的任务改为完成对敌防御的突破。自然,战役第一天,坦克集团军的推进速度是很慢的。敌在阿贾姆卡和新安德烈耶夫卡地域有一个强大的反突击群,多次企图阻止我近卫第7集团军部队的前进。而且在一定程度上敌人做到了这一点。在主突方向上,我们出军队于1月5日日终前,仅前出到了切尔沃内亚尔东北郊、普拉夫尼、新安德烈耶夫卡北郊一线。因此,近卫第7集团军在进攻中,只是在自己的右翼和中央取得了部分胜利。至于左翼的情况,实质上并无变化。
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协同近卫第7集团军部队突破敌人防御后,与敌反冲击的坦克进行了战斗,并于1月5日日终前,以自己的兵团前出至切尔沃内亚尔东部、普拉夫尼、新安德烈耶夫卡北郊一线。
这就是战役第一天的情况。自然,必须采取进一步发展进攻的相应措施。在当时的情况下,我决定利用近卫第5集团军和机械化第7军的战果,从西习匕面迂回基洛夫格勒。1月5日2工时,向部队下达了战斗号令。“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司令员于1944年1月6日晨8时前,将机械化第8军集结于卡扎尔纳地域,转隶近卫第5集甲军司令员指挥,近卫第5集团军司令员用机械化第7和第8军坚决地发展进攻,从西北面向格鲁兹诺耶、列列科夫卡会让站总方向迂回基洛夫格勒,目的是切断从基洛夫格勒通向西面和西北面的道路,并与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部队协同,攻占基洛夫格勒。”(苏联国防部中央档案馆档案)
这一决心是根据当时情况定下来的。将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机械化第8军编入近卫第5集团军,并让其从西北迂回基洛夫格勒,这决心无疑是正确的。它保障了整个战役的胜利。
1月6日,方面军突击集团继续进攻。但是,当希特勒匪徒判明主要突击在基洛夫格勒以北后,就变更了自己的兵力部署,进行拼命抵抗,特别是在第53集团军和近卫第5集团军地带内。在这里,他们开始以步兵和坦克实施强大的反冲击,特别是对近卫第5集团军突击集团的左翼。坦克冲击是以约120辆坦克组成的数个坦克群实施的。但是,近卫第5和第7集团军,击退敌人的反冲击,摧毁敌人的抵抗,顽强地向前推进,到战役第二天日终前,已把相邻翼侧连接起来,并将突破口扩大到正面70公里,纵深30公里。(苏联国防部中央档案馆档案)
第53集团军摧毁了德军的拼命抵抗,到日终前,在近卫机械化第5军协同下,在普列什科沃东郊、奥西特尼亚日卡一线进行战斗。它以自己的顺利进攻牢固地保障了方面军突击集团的右翼。右翼有机械化第5军和强大的反坦克炮兵群,因而态势得到了巩固,敌所有的坦克反冲击均未奏效。
在尔后的进攻中,近卫第5集团军在右翼和中央遭到了法西斯军队的拼命抵抗。他们从大马迈卡、奥博兹诺夫卡地域以步兵和数个坦克群(每个坦克群30—40辆坦克)多次实施反冲击。总而言之,在近卫第5集团军的整个正面,敌人企图以坦克反冲击阻止我军的进攻。
在近卫第7集团军地带内,敌人的抵抗也在不断增强,因此,近卫步兵第24军(集团军第二梯队)也投入了交战,任务是向南和西南方向发展胜利。这个军以两个师转入进攻,但不在主要方向上,而在辅助方向上,目的是从左翼保障正在进攻的集团军的突击集团。在当时的情况下,集团军司令员定下这个决心是正确的,它把主要突击集团从保障左翼中解脱了出来,使突击集团有可能增强向纵深的突击,坷为敌人在其左翼一直表现得很活跃。
与此同时,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各兵团从行进间克服了敌人沿阿贾姆卡河建立的第二防御地区,继续顺利地向前推进。坦克第29军在1月6日夜间前出至基洛夫格勒东南,坦克第18军攻占了费多罗夫卡,掩护自己的南翼,并以主力向新巴甫洛夫卡推进,即从西南面迂回基洛夫格勒。
近卫第5集团军空降兵第9师各先遣分队紧跟坦克之后进入南城区。近卫第5集团军近卫步兵第33师各部队在击退敌人所有的反冲击,并将其从基洛夫格勒附近的居民地逐出之后,也突入城内。在近卫第7集团军各兵团中,А·И·科夫通一斯坦克维奇上校的步兵第297师部队最先入城,并在城南展开巷战。紧接他们之后,刚毅的Н·Ф·列别坚科将军指挥的步兵第50师突入市中心。这个师是我早在西部战场的战斗中就熟悉的。
到1月7日早上,配属给近卫第5集团军的机械化第了和第8军,向格鲁兹诺耶发展进攻。在列列科夫卡会让站地域切断了基洛夫格勒——新乌克兰卡的铁路和公路。同时,坦克第18军的先遣部队也前出至新巴甫洛夫卡地域,并切断了基洛夫格勒——罗夫诺耶的道路。
这样一来,我坦克部队就切断了在基洛夫格勒及其以东地域内行动之敌的一切退路。希特勒匪徒被我坦克快速部队合围了,但遗憾的是,这次合围不够严密,因为不是所有步兵兵团能紧跟上坦克和机械化军,而这时的行动正面又显著地扩大了。
1月7日,方面军部队抗击敌步兵和坦克的反冲击,继续向前推进,占领许多大居民地,并于日终前,进行彻底解放基洛夫格勒的战斗。这天,敌人企图以步兵和坦克的连续反冲击阻止我军的进政。坦克第5集团军的部队,在抗击敌人的反冲击中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在分析了两天进攻的结果和对敌我情况作出判断后,我于1月7日17时30分下达了战役训令,给各集团军明确了进一步发展战役的任务。根据这个训令,第53集团军应向新米尔哥罗德发展进攻;近卫第5集团军以右翼兵力向大维斯卡实施主要突击,攻占基洛夫格勒,尔后,在该城以西和西南的高地上组织防御,其任务是牢固地掩护已解放的基洛夫格勒城免遭敌人可能的反冲击。机械化第8军从1月8日早晨起,应继续向格鲁兹诺耶实施坚决的进攻,日终前前出至小维斯卡地域,尔后从西面和西南面实施迂回,攻占新米尔哥罗德和兹拉托波尔。
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的任务是向新乌克兰卡发展进攻。近卫第7集团军应以自己的右翼兵力于1月8日日终前前出至卡尔洛夫卡、费多罗夫卡一线,向西南方向的罗夫诺耶实施突击。
到1月8日早上,方面军部队从敌人手中全部解放了基洛夫格勘,并继续发展进攻。近卫第4集团军、第53集团军、近卫第5集团军,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的部队和近卫第7集团军的一部,一天时间又向前推进了4—12公里。
在基洛夫格勒战役中,步兵第95军(军长И·А·库佐夫科夫将军)出军人表现得很出色。
与此同时,敌人的抵抗一天天增强。敌人部队在加强了“大日耳曼”机械化师之后,多次转入反冲击,企图阻止我军的进攻,特别是在第53集团军和近卫第5集团军行动地带内。尽管如此,在格鲁兹诺耶、列列科夫卡会让站地域内,我军还是合围了敌机械化第19师、坦克第14师的部队和步兵第376师的一部。
在后来两天的战斗中,该集团大部被歼,只有小股敌人向西北方向突围逃跑。
基洛夫格勒解放后,乌克兰第2方面军部队为抗击敌人新的反冲击,又以右翼和中央兵力继续进攻了一段时间。但因为规定的目的已经达到,而且部队从第聂伯河开始进攻后,经过了两个半月的顽强战斗,已感到很疲乏,因此,我向各集团军下达了转入防御的命令。
在土月11日的战报中写道:“根据准确资料,在1月5—3日(含8日)的战斗中,我军在基洛夫格勒地域共击毁敌坦克293辆,各种火炮296门,自行火炮40门,迫击炮121门,机枪445挺,装甲车94辆,汽车978辆。
敌仅死亡官兵就达15,000人以上。”(《苏联情报局通报》,1944年,第6期,第18页。)
从这次战役的经验中应该得出什么结论呢?
在攻占基洛夫格勒的战役企图中,有向心突击合围敌人集团的思想。这是由两个诸兵种合成集团军与机械化坦克部队协同实施的。这一机动对战斗行动的进程起了极其重要的影响:希特勒匪徒被迫放弃了这个大城市,并仓促地从前线其他地段向这里增调兵力。但是,我们未能彻底围歼敌基洛夫格勒集团,因为前出至敌人退却路上的快速部队所取得的胜利,步兵兵团未能及时巩固。
方面军部队不到两个昼夜就突破了敌70公里的防御正面,并楔入纵深达30多公里。战役结果,重创德军有生力量和技术兵器。
促成战役胜利和突破敌人防御的原因,首先是密集使用了装甲坦克部队和机械化部队,这些部队神速地的出至敌基洛夫格勒集团的后方。方面军航空兵的顺利行动也起了重要作用。
我们指挥部灵活地处置情况是取得胜利的一个重要原因。抽调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的一个军(机械化第8军)到А·С·扎多夫将军的集团军地带内,去发展已经确定的胜利,这个决心,无疑地促进了基洛夫格勒的迅速解放。
近卫第7集团军第一梯队的步兵兵团,未能突破敌人的第一防御地带,也没有为快速部队进入突破口创造必要条件。因此,近卫坦克笫5集团军的坦克兵们不得不亲自参加完成全部突破的战斗。在这种情况下,以坦克集团军的兵力完成突破的决心,无疑是适宜的,因为此时希特勒匪徒的防御体系还不是很牢固,也不十分完备。
整个说来,我方面军部队顺利地完成了所受领的任务。苏军解放了基洛夫格勒,并巩固了基洛夫格勒以南、以西及西北地域,从而为自己以后向右岸乌克兰进攻,特别是为实施科尔孙—舍甫琴柯夫斯基战役创造了有利条件。同时,方面军在这个方向上的积极行动,又迫使德国法西斯统帅部从其他方向上向这里调集大量兵力,这就减轻了乌克兰第土方面军和第3方面军完成任务的困难。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7 00:29
第五章 科尔逊—舍甫琴柯夫斯基大包围
由于顺利地实现了日托米尔—别尔季切夫战役,乌克兰第1方面军部队在Н·Ф·瓦图京大将的指挥下,于1944年1月中旬,前出至萨尔内城地域,以及古佩托夫卡和文尼察接近地。
乌克兰第2方面军部队夺取了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以西和西北的大登陆场,在基洛夫格勒进攻战役之后,把敌人驱离第聂伯河100多公里远的地方,并前出至斯梅拉、巴兰季诺、基洛夫格勒以西和诺夫戈罗德卡一线。这时,乌克兰第3方面军部队在Р·Я·马利诺夫斯基大将的指挥下,解放了扎波罗热,从第聂伯河向西推进了50—100公里。
但是,希特勒匪徒守住了第聂伯河中游卡涅夫地域。由于战线出现的情况,形成了一个所谓的科尔孙一舍甫琴柯夫斯基突出部。防守的德军,利用有利地形,扼守乌克兰第1和第2方面军的接合部,威胁着两个方面军的相邻翼侧,箝制其机动的自由。德国法西斯统帅部力图无论如何要扼守科尔孙一舍甫琴柯夫斯基突出部,因而顽强地进行防御,因为德国法西斯统帅部不会甘心“东方壁垒”的彻底失败。很明显,希特勒的将军们期望利用这个突出部作为进攻基地,以恢复沿第聂伯河西岸的战线。
希特勒大本营和“南方”集团军群指挥部指望由于泥泞季节的到来,苏军就不能按原来的规模组织进攻。他们希望在自己东方战线的南地段上获得喘息时间。在这个时节,敌人仍然认为,他们能以强大的突击把我军驱逐至第聂伯河,守住右岸乌克兰富绕的工业和农业区,与自己军队的克里木集团建立陆上联系。希特勒采取一切措施,扼守右岸乌克兰。他很明白,丧失了右岸乌克兰,德军的整个战线就会被切断。敌人希望在第聂伯河守住一些阵地,还有一个同样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出于宣传目的的需要并掩盖其战略计划在东方战线的破产。
希特勒分子急急忙忙在科尔孙一舍甫琴柯夫斯基突出部地域建立稳固的防御阵地,使之既能扼守整个基地,又能在进攻战役展开时,成为进攻的出发点。该地域的地形有利于防御。无数的江河、小溪、陡坡、雏谷,以及众多的大居民地,都有助于构筑防御地区和斜切阵地。高地,特别是卡涅夫地域内的许多高地,能很好地组织观察。
在突出部的顶端一卡加尔雷克、莫什内地段上,希特勒匪徒构筑了极为牢固的防御阵地,构筑了完备的工事体系和各种障碍物。在莫什内、斯梅拉地段上,敌防御前沿经过一片很深的沼泽地。因此,这里的防御是由一些切断主要通路的支撑点组成的。从斯梅拉向南,是双地带防御。防御前沿与佳斯明河河岸和高地平行。主要防御地带由支撑点和抵抗枢纽部组成,它们之间有些地方用堑壕连接。在支撑点内有完备的堑壕和交通壕体系,以及大量的土木质发射点。支撑点和抵抗枢纽部的正面和两翼用地雷场和铁丝网掩护。
第二防御地带在塔什雷克、帕斯托尔斯科耶、季什科夫卡一线构筑,但在我们进攻开始前还没有完成。
在姆列耶夫,托比利诺地段,沿奥利尚卡河构筑正面向东南的斜切阵地。
在乌克兰第1方面军部队当面,特别是在从奥利沙内向南的地段上,敌防御工事比较薄弱。敌人刚于土月10—12日撤退到这个地区,因此来不及加固。这里有许多支撑点,支撑点之间的间隙地有障碍物掩护。在森林地,敌人设置有鹿寨和树枝鹿寨,在鹿寨中敷设有防坦克地雷和防步兵地雷。
法西斯统帅部认为扼守右岸乌克兰有重要的战略意义,因此,在这里集中了最有战斗力的重兵兵团和部队,共93个师,其中包括在整个苏德战场上的25个作战坦克师中的18个坦克师。
在科尔孙—舍甫琴柯夫斯基突出部直前的季诺夫卡、卡涅夫、卡尼日地段上防守的是敌坦克第1集团军的右翼兵团和野战第8集团军的左翼兵团,编有9个步兵师和1个坦克师,1个摩托化旅和4个强击炮营。
敌所有的师,虽然在过去战斗中遭受了重大损失,但还有充分的战斗力。大部分师长期在苏德战场上作战,因此.有丰富的战斗经验。
应该指出,敌在突出部之后没有大预备队。但是,在基洛夫格勘以西和西北地域内部署了5个坦克师,其中2个师是第8集团军的预备队。同时,敌坦克第1集团军的3个坦克师在阿赫马托夫西南地域行动,敌指挥部能迅速将这三个师调至科尔孙—舍甫琴柯夫斯基突曲部地域。
敌地面部队得到了航空兵的极大加强,例如,在乌克兰第1和第2方面军当面行动的就有第4航空队的各兵团,编有500架昼航轰炸机、260架战斗机和240架侦察机。
在科尔孙—舍夫琴科夫斯基战役开始前,轰炸航空兵的兵力对比是1∶1,但是,在昼航轰炸机方面,敌人有3倍的优势。确实,敌人的这一优势把我们的歼击机、强击机和夜航轰炸机数量上的优势化为乌有。
在1944年1月中旬形成的战略态势中,肃清科尔孙—舍甫琴柯夫斯基突出部之敌,成了乌克兰第1和第2方面军的首要任务。顺利解决这项任务有助于实现完全解放右岸乌克兰的目标。
为了不让敌人巩固自己的防御阵地和加强军队集团,我们应该尽快地开始肃清科尔孙一舍甫琴柯夫斯基突出部之敌。这就迫使我们耍在很短的时间内完成战役的准备。各方面军,其中包括乌克兰第2方面军,不得不在困难的条件下作重大的部署变更。我们面临的任务是,隐蔽而迅速地把主力(包括在刚刚结束战斗的基洛夫格勒地域方面军左翼行动的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向北调动,以便实施突击。
天气条件和地形条件,对准备战役是极其不利的。突然来临的积雪融化,以及因此而产生的道路泥泞,使军队的机动以及燃料和弹药的供给更加复杂化了。
根据气象报告,从1月27日至2月18日的10天内,有雨和雨夹雪,其余时间有雪。只有5天是无雨雪天气。昼夜平均温度为-5.5℃—49℃。
但是,从气象报告中,看不出不利天气给我们带来的巨大困难。不利天气首先限制了必要的机动,土路经受不住碾轧。有些地方甚至连牲口也不能通行。荒野无路和道路泥泞是乌克兰的时令现象。但即使军队用自己的坦克、牵引车、拖拉机和汽车艰难地压出来的坏路也太少。
在通过无数的高地和雏谷的时候,军队经受了特别的困难。不仅火炮或装载工程器材和弹药的汽车和牵引车陷住了,甚至连坦克有时也陷住了。
克服这些无可比拟的困难,需要付出极大的努力,要求忘我的劳动,要求战士们不怕流汗和有坚强的意志。但困难不能咙为破坏我们计划的理由。我们不仅应该战胜这些困难,而且应该把它们看作是我们的“盟友”,因为这些困难也使装备大量各种技术装备,特别是装备汽车的敌军的行动复杂化了。
1月12日,最高统帅部大本营给两个方面军下达任务,向科尔孙一舍甫琴柯夫斯基突出部根部实施相向突击,围歼兹韦尼戈罗德卡—米罗诺夫突出部敌军集团的方法是:乌克兰第1方面军左翼部队和乌克兰第2方面军右翼部队,在什波拉地域某地靠拢,因为只有乌克兰第1和第2方面军的这种会合,才有可能增强突击力量,前出至南布格河。”(苏联国防部档案馆档案)
进攻开始时间规定为:乌克兰第1方面军一1月26日,乌克兰第2方面军一1月25日。进攻时间不同是由两个方面军的突击集团到兹韦尼戈罗德卡,即到他们应该会合的地点所通过酌距离的差别所决定的。
根据下达的任务,两个方面军首长和司令部拟制了战役计划。大本营同意方面军的计划。
我们在拟制乌克兰第2方面军的战役计划时,考虑了基洛夫格勒战役刚结束不久,基洛夫格勒以西和西北地域尚被敌军严密占领这一情况。看来,德军统帅部预料到我们将在这里实施进攻,因此,在该地域保留了一个强大的坦克集团。
我注意到这一切,便决心以近卫第4集团军和第53集团军的相邻翼侧用14个步兵师的兵力,在方面军航空兵的支援下,向基洛夫格勒以北实施主要突击。这两个集团军突破敌人在韦尔博夫卡、瓦西里耶夫卡10公里地段上的防御后,应向什波拉、兹韦尼戈罗德卡发展进攻。在此,А·И·雷若夫将军指挥的近卫第4集团军(从2月3日起),由И·К·斯米尔诺夫将军指挥指向对内正面,而И·В·加拉宁将军的第53集团军指向对外正面。
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编有:18辆坦克和18门自行火炮,计划在第52集团军地带内投入交战。它的任务是:突破敌防御、神速址发展进攻,到第二天日终前,前出至什波拉地域,尔后攻占兹韦尼戈罗德卡,与乌克兰第1方面军的快速部队会合,封闭合围圈,并与第53集团军一起,形成对外正面。
除了主要突击外,还计划实施两个辅助突击:А·С·扎多夫将军的近卫第5集团军和М·С·舒米洛夫将军的近卫第7集团军,在基洛夫格勒以西和西南地域实施辅助突击,而К·А·科罗捷耶夫将军的第52集团军向旧谢利耶、戈罗季谢方向实施辅助突击。
如果近卫第5、第7集团军的突击是为了从主突方向吸引敌人的兵力和注意力,那末,第52集团军的进攻就应与主要突击集团紧密协同,积极参加粉碎敌科尔孙一舍甫琴柯夫斯基集团。
А·Г·谢利瓦诺夫将军的近卫顿河骑兵第5军为预备队。我们计划把它用夹协同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对敌科尔孙—舍甫琴柯夫斯基集团的后方实施突击。
乌克兰第1方面军的突击集团应从白采尔科维东南地域向兹韦尼戈罗德卡方向进攻。该突击集团编有:Ф·Ф·日马琴科将军的第40集团军部分兵力、С·Г·特罗菲缅科将军的第27集团军和А·Г·克拉夫琴科将军的坦克第6集团军(刚组建)。坦克第6集团军受领的任务是发展进攻,并与乌克兰第2方面军坦克集团在兹韦尼戈罗德卡会合。
乌克兰第1方面军的突击集团是在复杂的情况下建立的,因为方面军部队此时正在进行激烈的战斗,抗击敌人从文尼察和乌曼地域实施的突击。这就是为什么在实施科尔孙一舍甫琴柯夫斯基战役时突击集团开始编有6个步兵师,而后来在交战过程中又得到了加强的原因。
С·А·克拉索夫斯基将军和С·К·戈留诺夫将军分别指挥的空军第2和第5集团军,负责对地面部队进行空中支援和掩护。轰炸机和强击机的突击应支援突破敌防御,保障各坦克集团军进入突破口,消灭敌人在战场上空的飞机,掩护我军的战斗队形。
战役准备是在期限紧迫和战斗行动不问断的紧张情况下进行的,特别是乌克兰第1方面军更是如此。
所有的变更部署都是在夜间、严格遵守交通指挥,严格按照规定的行进路线和运行图实施的。
在100多公里的距离上,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的变更部署特别巧妙而守纪律。
为了在部队向主突方向变更部署时达成突然性,采取了最严格的措施,并进行了战役伪装和散布假情报。例如,构筑了坦克和炮兵的假集中地域,假发射阵地,模拟了军队和技术兵器的假运动。所有这一切在很大程度上促成了战役的胜利。
方面军军事委员会非常重视军队的战斗训练和政治教育,诸如对协同动作和组织指挥的研练,对敌情侦察和敌防御的研究,以及对各先遣营、冲击营(当时,我们还称之为强击营)的训练等。
党政工作是军队训练的一个极为重要的方面。广泛地宣传战斗经验。在拟制合围战役计划时,认真研究了具有特别意义的斯大林格勒会战中粉碎敌军重兵集团的经验。
在主突方向上,使用我方面军最有经验的两个集团军是恰当的,它们是А·С·扎多夫将军的近卫第5集团军和М·С·舒米洛夫将军的近卫第7集团军,都参加过粉碎敌斯大林格勒集团。但遗憾的是,这两个集团军不能从左翼向主突方向变更部署。
在新的交战开始前夕,部队学习了我们军人的战斗传统和英勇功绩。在调配党团干部,巩固分队党组织方面做了大量工作。成千上万的军人提出申请,要求吸收他们加入共产党和共青团。
对新的补充兵员进行政治教育工作,占有重要位置,这些补充兵员主要是从不久前解放的乌克兰城乡中征集的。
老兵、军士和军官向新兵介绍自己部队的战斗传统,帮助他们掌握战斗技术装备和武器。所有党政工作和群众性宣传鼓动工作的目的都在于保障顺利完成战斗任务,提高全体人员的进攻锐气和粉碎敌人的坚强决心。向全体人员解释,战役将具有决定的性质,因此,要求每个军人在精神上和体力上有高度紧张的准备。
战役准备是广个极其复杂和多种多样的过程,它要求首长、司令部、政治机关和后勤机关有很高的工作效率。为了不转移对基本问题的描述,这里我们不准备详细地讲述这一过程,而转入对我们进攻的描述。进攻于1月24日开始。为了避免对敌掩护部队实施炮火准备,为了确定敌主要防御地带的真实位置,我决定先进行猛烈但是短促的炮火袭击,而后,各先遣营立即开始进攻。如果各先遣营取得胜利,方面军突击集团的主力就投入交战。
这种突破敌肪御的方法是有效的,的确保障了我们取得胜利。各先遣营从拂晓开始的冲击具有突然性。他们在16公里的地段上突破了敌防御,并向纵深推进2—6公里。
紧随各先遣营之后,近卫坦克第4集团军和第53集团军的主力投入战斗。突破发展顺利。战役第一天,在争夺支撑点和抵抗枢纽部的紧张战斗之后,我军突破敌防御纵深4—10公里,即摧毁了敌第一防御地带,攻占了捷列皮诺、拉德瓦诺夫卡、奥西特尼亚日卡、皮萨列夫卡、赖缅塔罗犬卡等居民地。下午,П·А·罗特米斯特罗夫将军的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投入交战,到日终前向前推进了18—20公里。该集团军脱离步兵部队,摧毁了敌人的第二防御地带,从行进间攻古了卡皮托诺夫卡和茹罗夫卡,在已占领地区设防固守,并向南展开左翼兵团,其目的是向两翼扩大突破口。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7 00:29
从1月26日早上起,该集团军各坦克军继续进攻什波拉。
敌人明确了我真实的主突方向,并感到了对自己整个集团的严重威胁,便仓促开始调集兵力,破坏我军的进攻。敌人从基洛夫格勒方向调来一些坦克师。希特勒匪徒在我突破的两翼仓促建立强大的突击集团:左翼为坦克第3、第11和第14师;右翼为步兵第72、第389师和第57师的1个团,以及党卫军“维金人”坦克师。但是,这并朱使我们措手不及。根据以往突破战役的经验,我们知道德国法西斯统帅部必定要在突破口的根部“切断”我们的进攻部队。因此,我们的第4、第53集团军建立了足够深远的战役布势,而坦克集团军成两个梯队实施进攻:第一梯队为两个军,第二梯队为一个军。此外,还建立了方面军预备队。
正如我们所推测的那样,
1月27日,敌两个集团分别从南、北两面向皮萨列夫卡和奥西特尼亚日卡总方向开始进攻。看来,向我两翼的同时突击旨在清除防御中的突破口和切断我在这之前已到达什波拉地域的坦克部队与方面军基本兵力的联系。
在整个突破地段上展开了激战。苏军勇敢而顽强地抗击敌人一次叉一次的反冲击。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炮兵和坦克兵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在这些紧张的战斗时刻,我们的乘员、炮手、分队建立了多少真正的英雄功勋啊!
在奥西特尼亚日卡地域内的艰苦战斗中,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的态势有时是复杂的。敌人以小群坦克和步兵前出至坦克第20和第29军的道路上,力图以陡然的突击,引起两个军的战斗队形紊乱。
战斗是激烈的。一些居民地几经易手。在这种条件下,坦克兵们表现出惊人的坚定性和自制力,英勇地击退敌人的疯狂冲击。
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司令员П·А·罗特米斯特罗夫坦克兵上将表现出了高度的沉着精神和指挥的成熟性。
当我来到他设在奥西特尼亚日卡附近一个高地上的指挥所时,我真正感受到了使人不愉快的情况。炮声轰鸣,附近传来冲锋枪和机枪连射的声音,炮弹到处在爆炸,子弹到处在呼啸。在这种令人不安的情况中,罗特米斯特罗夫精确地指挥隶属他的兵团和部队的行动,清醒地判断情况和定下有根据的决心。
第二梯队(坦克第18军)投入战斗有助于迅速巩固突破口,保障我军的两翼,继续向兹韦尼戈罗德卡方向实施进攻。此外,我决定从方面军预备队抽调新锐兵力去扩大两翼的突破口。
В·Г·梁赞诺夫将军的强击航空兵第1军和А·В·乌京将军的歼击航空兵军的飞机给了地面部队非常可贵的支援。
1月27日夜间,计划将А.Г.谢利瓦诺夫将军的近卫顿河骑兵第5军投入交战。其任务是前出至
敌人的后方,向奥利沙纳总方向实施进攻,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和技术兵器,破坏其指挥,并协同坦克兵和乌克兰第土方面军第27集团军的左翼部队,制止敌科尔孙—舍甫琴柯夫斯基集团南撒,一句活,就是建立合围的对内正面。
应该指出,在那种条件下,骑兵给我们带来了很大的益处。
我们清楚地知道,现代战争是摩托化战争。但是,我们使用方面军拥有的一切兵力兵器的态度是现实的。方面军编成内的顿河哥萨克骑兵第5军在这次机动战役一合围战役中显示了它具有相当大的能力,因为这是伟大卫国战争时期的骑兵,而不是国内战争时期的那种骑兵。现在,骑兵装备了坦克和足够强大的炮兵。每个骑兵师都有一个火炮迫击炮团,编有8门76毫米火炮和18门120毫米追击炮。但是,用于前送和转运饲料的大量的役马和运输工具,无疑限制了该军的机动,而薄弱的对空掩护又使该军易受空中攻击。然而,在道路泥泞季节,马对我们是有用的。
骑兵军进入突破口是一件复杂的事情,尽管А·Г·谢利瓦诺夫军长和各师师长以及所有的指挥人员具有优良的战斗素质。
虽然根据我的号令,骑兵军的行动在与坦克集团军密切协同时应由航空兵支援和补充派出的炮兵加以保障,但敌人仍然以步兵和坦克的翼侧反冲击占领了帕斯托尔斯科耶、卡皮塔诺夫卡、季什科夫卡一线,从而切断了骑兵军的道路。
为了打败敌人的屏护队,骑兵军不得不下马徒步行进。敌人的翼侧反冲击被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第二梯队和近卫第4集团军各步兵师伪协调突击击退,卡皮塔诺夫卡和季什科夫卡又被我重新占领。
我们的骑兵过高地估计自己的能力,常常企图不下马就解决战斗任务。但是,敌人的现代化火器有时使它不能办到这一点。因此,骑兵军于1月29日开始的进入突破口的行动,一直持续了两天,这不是偶然的。我不得不前往А·Г·谢利瓦诺夫将军处,在现地帮助他完成任务。应该说,这个军当时给我们带来了不少麻烦。
为了帮助骑兵军军长,我派出了一个由作战、炮兵和航空兵的军官组成的方面军司令部军官小组。组长是作战部长В·И·科斯特列夫将军。他帮助骑兵与П·А·罗特米斯特罗夫的坦克兵和近卫第4集团军的部队组织协同动作,以坦克兵和航空兵保障翼侧的安全和支援骑兵军的行动。尽管骑兵军进入突破口遇到了很大的困难,然而,当它前出到敌人的后方后,在合围和与敌(主要是合围的对内正面之敌)人的斗争中,起到了它自己的作用。在最后阶段,当德国法西斯军队企图逃出大包围时,骑兵的战功特别卓著。
在这次复杂而困难的战役中,顿河哥萨克没有给自己过去的“顿河哥萨克好汉”的光荣抹黑,在伟大卫国战争史上又谱写了光辉的一页。为此,应该对顿河哥萨克深表谢意,骑兵军军长А·Г·谢利瓦诺夫将军永垂不朽!
在这种条件下,方面军首长应对情况的急剧变化迅速作出反应,并加强向纵深和两翼进攻之军队的力量,同时建立合围的对内正面和对外正面。
过去战争的全部经验证明,合围强大的、积极的、机动的和技术装备良好的敌人,对各级指挥员和首长来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在此种场合需要高水平的军事学术。科尔孙一舍甫琴柯夫斯基合围战役的态势变化迅速,因此,要求迅速决定主要的事情和立即定下决心。经常出现许多突然的和危险的情况。应该及时加强担任发展突破和切断敌人防御正面的军队,采取措施抗击敌人自翼侧对突破口根部的反冲击,组织部队投入战斗,并建立合围的对外正面和对内正面。众所周知,在任何交战过程中,对军队和预备队的需要量是不断增加的。田此,应该建立第二梯队和预备队,而在合围战役中,对第二梯队和预备队的需要量更是无比地增加了。
田此,广泛机动军队,首先从未被冲击的地段撤回一些兵团是必要的。
根据经验,在这次战役过程中,乌克兰第2方面军的主要突击集团补充加强了14个步兵师,4个炮兵旅,1个坦克旅和1个工程工兵旅。
由于采取措施及时,乌克兰第2方面军不仅在突破口的两翼成功地抗击了敌重兵的激烈冲击和反突击,而且顺利地发展了进攻,完成了对敌军的合围,在合围的对外正面击退了敌人的密集突击,同时把被围集团分割成若干部分。
1月28日,И·Г·拉扎列夫将军的近卫坦克第20军(属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以两个旅实施神速进攻,前出至兹韦尼戈罗德卡。最先突入兹韦尼戈罗德卡的是И·И·普罗申中校的坦克第155旅的部队。迎该部队从西面突入的是坦克第233旅和乌克兰第1方面军坦克第6集团军的其他先遣部队。
为了纪念两个方面军的会师,现在,在兹韦尼戈罗德卡中心的一个台座上,停放着一辆曾在坦克第155旅编成中作战的T—24坦克。
因此,在兹韦尼戈罗德卡地域内,我军的坦克合围圈闭合了,从而为合围整个科尔孙一舍甫琴柯夫斯基之敌奠定了基础。
但这个合围圈并不完整。
合围的对外正面是在复杂的情况下形成的。德国法西斯军队在合围的对外正面不间断地实施强有力的反突击。这就是完整的对外正面建立比较晚,即在快速部队在兹韦尼戈罗德卡地域会合之后才建立的原因。
乌克兰第2方面军突击集团部队在兹韦尼戈罗德卡、伊斯克连诺耶、沃佳诺耶一兹拉托波尔以北一线建立了对外正面,在奥利尚卡河—布尔特—奥利沙纳—线建立了对内正面。
乌克兰第1方面军部队在特诺夫卡—雷扎诺夫卡—兹韦尼戈罗德卡以南一线建立了对外正面,在奥利沙纳、申杰罗夫卡、比耶夫齐、亚赫纳(不含)、克列夏季克以北的罗西河河口一线建立了对内正面。
乌克兰第1、第2方面军的任务是,消灭被围的敌科尔孙—舍甫琴柯夫斯基集团,同时,在合围的对外正面抗击反突击。
敌我双方的部署是怎样的呢?
从奥赫马托夫至兹韦尼戈罗德卡的地段上,担任防御的是乌克兰第1方面军部队,第40集团军的部分兵力和坦克第6集团军。坦克第6集团军编有近卫坦克第5和机械化第5军,它是一个刚开始组建的集团军。总共装备有107辆坦克和自行火炮。
从兹韦尼戈罗德卡至沃佳诺耶,担任防御的是乌克兰第2方面军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坦克第20、第29、第18军),装备有173辆坦克和自行火炮。第53集团军的步兵第49军隶属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该军编有步兵第94师、近卫步兵第6师、步兵第375和第84师。从沃佳诺耶至卡尼日,担任防御的是第53集团军(近卫步兵第89、第66、第25、第78、第14师,步兵第80、第138、第6,第214、第213师和近卫空降兵第1师)。
在从奥马托夫至卡尼日约150公里的合围对外正面上,共有22个步兵师,约2,736门火炮和迫击炮,2个坦克集团军(编有307辆坦克和自行火炮)。总的战役密度为6.8公里1个师,每公里正面18门火炮、2辆坦克和自行火炮。
此外,2月4—14日,乌克兰第2方面军左翼编成中又补充了方面军司令员的预备队3个步兵师:步兵第110、第41和第116师。
2月3日,敌在我方面军合围地段的对外正面有10个师,其中5个坦克师(坦克第17、第11、第14、第13和第3师)、5个步兵师(步兵第34、第198、第167、第320和第376师)和4个强击炮旅。
2月4—10日,又调来了坦克第1和第16师、党卫军“阿道夫·希特勒”坦克师、步兵第106师、4个坦克营和3个强击炮营。
因此,敌在合围的对外正面上有14个师,其中8个坦克师,密度为8.8公里1个师。必须指出的是,按师的数量来进行对比,是不能完全确定兵力对比的,因为德军师的人数比苏军师几乎多一倍。
在合围的对外正面上,兵力对比按师的数量是1.3∶1,我们占优势;就坦克数量讲,敌人超过了苏军。自然,在这种兵力对比下,前出至合围的对外正面的苏军,是不能在消灭被围的敌军集团的同时向西南方向进攻的,因此,在合围的对外正面,转入了牢固防御,直到消灭敌被围集团为止。
总之,在合围的对外正面上,敌人在坦克方面超过了我们。敌坦克集团总共有约600辆坦克和强击炮。该集团还在不断增强力量和继续冲击。
但是,不仅是形式上的兵力对比决定了我军在对外正面上的行动性质并迫使我们转入防御,转入防御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军在合围的对外正面上需要不问断地击退敌人猛烈的冲击,以便能保证粉碎被围的敌科尔孙一舍甫琴柯夫斯基集团。
只是由于我军表现了英勇坚定的精神并得到了炮兵的大力加强,才重创了在对外正面行动的希特勒匪徒的坦克突击集团,迫使它停止了进攻行动。
由于对外正面的战事发展一直很积极,就要求指挥部特别注意军队的紧张行动。
为了建立合围的对内正面,紧随各坦克军之后进攻的有:乌克兰第土方面军第27集团军各兵团,乌克兰第2方面军近卫第4集团军,第53和第52集团军,以及近卫骑兵第5军。
到1月31日,建立了牢固的合围对内正面。敌被围的共10个师和1个旅,约8万名官兵,近1,600门火炮和迫击炮,230多辆坦克和强击炮,以及许多其他军事技术装备。
我认为列举一下被围的各师和部队的番号是适宜的,因为某些外国作者有意制造混乱,不真实地引用有关被围敌军的资料。
在科尔孙—舍甫琴柯夫斯基战役中被合围的有:步兵第11,第42军两个军部(步兵第57、第72、第88、第168、第82、第112、第167和第332师),党卫军“维金人”坦克师,1个警卫师(第213师),党卫军“瓦洛尼亚”摩托化旅。此外,被围的部队还有:步兵第389师的1个团和步兵第198师的1个团,坦克第14师的1个摩托化团,3个强击炮营,1个独立骑兵团,1个独立步兵营,警卫第177、第810和第867营,统帅部预备队炮兵第108团,
迫击炮兵第52团的第1、第2营,统帅部预备队重型炮兵第842和第848营,建筑第410和第678营、桥梁第41和第655营,高射炮兵第276营,以及其他战斗和后勤保障部队。(《战争经验研究材料汇编》,1945年,第14期,第26—29页。)
为了援救被围各师,敌人开始调集自己的坦克兵力。比如在新米尔戈罗德地域,敌人集中了德军第8集团军的4个坦克师。
当时的情况要求我们采取必要的措施。为了加强合围的对外正面,编有4个师的步兵第49军,以及炮兵部队和工程兵部队隶属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司令员指挥。乌克兰第1方面军坦克第6集团军也加强了步兵部队,给该集团军配属了步兵第47军。与这两个集团军的两翼相邻的是第53和第40集团军部队。
由于敌坦克师的强大反突击,我各坦克集团军奉命转入顽强防御,首先是广泛利用地雷场和其他障碍物器材建立对坦克防御。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7 00:35
2月1—3日,在合围的对外正面展开了激战。希特勒匪徒在尤尔科夫卡—利相卡的正面上集中了4个坦克师(坦克第13、第11、第3和第14师)。它们从2月1日早晨起,转入进攻,对付我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和第53集团军。当天,合围圈内的敌人以约2个步兵师和坦克第14师1个团的兵力,向布尔特方向实施突击,企图与对外正面向克雷姆卡方向进攻的敌坦克集团会合。
因此,在希特勒匪徒在沃佳诺耶镇地域的对外正面,迫使我们的部队向北后退5公里,并攻占了克雷姆卡居民地。
敌人从合围圈内实施的突击未能得逞。第52集团军和近卫第4集团军部队破坏了敌人的所有企图,并于2月5日日终前,攻占了敌军重要支撑点维亚佐沃克。
2月5日,近卫骑兵第5军采取迂回机动,攻占了韦尔博夫卡和奥利沙纳。因此,在近卫第4集团军地带的对内正面,我们的态势大大地改善了。
在2月的第一周里,敌人从对内正面继续拼命地进行坦克冲击。但是,在敌坦克冲击的道路上,我军建立了不可摧毁的强大炮兵火力和坦克火力拦障。
同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的坦克一样,我方面军炮兵,在炮兵司令员Н·С·福明将军的指挥下,在这里也起了重大作用。他在观察所亲自组织反坦克防御,并以高超的艺术,机动自己的炮兵扣由于他在沿难以通行、泥泞不堪的道路机动部队时所表现的顽强精神,我们才得以向这个方向集结一个强大的反坦克炮兵预备队,这就有助于建立牢固而稳定的防御。
因此,希特勒匪徒突破我方面军地带的对外合围圈的所有企图都破产了。他们在乌克兰第2方面军地带内遇到我强大的炮兵和坦克的防御后,便开始把自己的突击从东向西转向安东诺夫卡和里济诺地域的乌克兰第1方面军地带。
根据情况很明了,法西斯指挥部将进一步既从对内正面,又从对外正面施加压力。其中,在乌克兰第土方面军的地带内预计将有特别积极的行动。
我担心的是与乌克兰第土方面军的接合部,因此,我于2月8日给近卫骑兵第5军军长下达紧急号令:
“被围之敌有可能于今天夜间,在你们和近卫第4集团军之间,向西南突破。
我命令:
1.骑兵第66师按照警报占领克利奇科沃、234.5高地防御阵地,沿高地正面向东制止敌人向西方向和西南方向突破。
2.牢固保持与乌克兰第土方面军近卫第4师左翼和第180师部队的战斗联系。
3.以主力继续粉碎被围集团,其任务是于2月8日夜间,在扎瓦多夫卡地域内与第52集团部队会合。”(苏联国防部中央档案馆档案)
敌人把8个坦克师和6个步兵师调至合围的对外正面,改变突击方向,企图在狭窄的正面地带(14公里),以4个坦克师(党卫军“阿道夫·希特勒”坦克师,坦克第17、第1和第16师)和2个步兵师向利相卡方向实施突破。
敌人以重大损失的代价,在里济诺地域的乌克兰第1方面军步兵第47军的地段上楔入了我军防御,同时,在叶尔基地域的我方面军地带内,敌军也继续向利相卡总方向实施坦克冲击,但被我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和步兵第49军部队胜利击退。
2月11日,我们将此情况向大本营作了如下报告:“下午,敌坦克第11和第13师部队,从叶尔基地域向北方向转入进攻。坦克第1,第17师部队、党卫军‘阿道夫·希特勒’坦克师,(实际上,除上述师外,参加进攻的还有坦克第16师,步兵第34和第198师)从布基以北地域向利相卡总方向转入进攻”。敌向叶尔基的冲击被击退,敌损失坦克20辆。但在布基地域,敌人迫使乌克兰第1方面军部队稍向后退,并于日终前在维诺格勒、布然卡一线进行战斗。
情况令人不安,因为敌人无论如何要突破我们的对外正面,与被围部队会合。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希特勒匪徒从两个方面军的接合部或经过友邻方面军穿过去。
此刻,我产生了一个想法,必须把罗特米斯特罗夫集团军从合围的对外正面调到突破口走廊,调到利相卡地域,因为敌人企图在此拼命援救自己的被围集团。
为了不让敌人向两个方面军的接合部突破,乌克兰第2方面军指挥部采取了加强接合部的紧急措施,于2月11日给军队下达了如下命令:“坦克第27旅旅长应立即按照警报沿卡扎茨科耶、米哈伊洛夫卡行进路线前进,于2月12日10时前前至出达诺夫卡地域,就地组织设伏和组织反坦克防御。该旅到达这个地域后,隶属近卫第4集团军司令员指挥。
空降兵第7师和近卫第69师编入近卫步兵第21军。该军的任务足:巩固防御,不让敌坦克从南向东北和东面突破去援救被围者。
近卫空降第7师将配属1个反坦克歼击炮团。
乌克兰第1方面军第27集团军步兵第180师,从2月12日12时起,隶属近卫第4集团军。”(苏联国防部中央档案馆档案)
乌克兰第1方面军首长也采取了相应的措施,把步兵部队和炮兵调至维诺格勒、利相卡地域。此外,С·И·波格丹诺夫将军的坦克第2集团军从大本营预备队向这个地段开进。
这里,有必要回过来讲一下德国法西斯统帅部援救被围集团的计划。
希特勒的将军们指望以各坦克师的强大突击,突破合围正面并恢复态势。在斯大林格勒城下有过对保卢斯集团军进行援救和解围的失败教训的曼施泰因,企图在这次立功,并显露其统帅天才。他没有忘记,在斯大林格勒战役中,他组建的用于援救保卢斯的“戈特”步兵集群,被红军彻底打败了,因此,他决定建立一个强大坦克集团,其编成如前已述,为8个坦克师和6个步兵师。在斯大林格勒城下,“戈特”步兵集群仅有4个坦克师、1个摩托化师和9个步兵师。
希特勒慷慨许诺。他在发给施特默尔曼将军的电报中写道:“您可以像依靠石头墙一样依靠我。您将从合围中被解救出来。而现在您应要打到最后一粒子弹。”(《战争经验研究材料汇编》1945年第14期第32页。)
曼施泰因也给施特默尔曼发了一封无线电报,电报说,坦克第3军正向利相卡方向实施援救。该军军长坦克兵将军布赖特通过无线电对施特默尔曼说:“坦克第3军在击退敌人强大的冲击后,又重新转入进攻。无论如何你们要坚持住,不管怎样,我们一定会来。布赖特将军。(《战斗经验研究材料汇编》194s年第14期第33页。)”
德军坦克第1集团军司令官给施特默尔曼及其部队的无线电报特别频繁。“我来援救你们。胡贝。(《苏联情报局通报》,1944年,第6朋,第66页。)”
我们的通信兵和侦察兵截获并破译了胡贝的这些高频电报,并向我作了报告。
所有这一切,证明了德国法西斯统帅部对已陷入科尔孙—舍甫琴柯夫斯基大包围中的部队的命运焦急不安。电报倒是发了,而德军的态势越来越坏。
德军被严密合围并不是象希特勒将军们所说的那样,是一场“误会”,而是他们战役计划的彻底破产。他们企图向德国人隐瞒战场上的真实情况。
乌克兰第1、第2方面军在合围的对外正面上完成合围和抗击敌坦克冲击的同时,在合围的对内正面积极实施进攻行动,分割和消灭敌军被围部队。
乌克兰第1方面军第27集团军和乌克兰第2方面军第52集团军、近卫第4集团军、骑兵第5军,虽然在兵力上只略占优势,但他们勇敢进攻,从各方面实施突击,把被围集团肢解并互相隔断,而后夺取一些独立支撑点,消灭守备部队。
例如,近卫第4集团军和第52集团军部队抗击敌人来自布尔特、维佐沃克地域的反冲击,从东面、南面和西南实施突击,切断了威胁我两翼的戈罗季谢突出部,粉碎了敌人,解放了戈罗季谢。
在布基以北的敌各坦克师(坦克第1,第16、第17师和党卫军“阿道夫,希特勒”坦克师)准备向利相卡方向实施反突击的同时,施特默尔曼按照曼施泰因的命令变更兵力部署,准备以步兵第42军从斯捷布列夫、塔拉夏地域向西南方向实施突击,其任务是突围。
因此,德军步兵第11军奉命从戈罗季谢突出部向斯捷布列夫地域撤退。下这一命令是由于我军进攻对防守戈罗季谢突出部的步兵第11军与德军其他集团造成割裂的现实威胁。但是,在当时的情况下,这个决心是难以实现的。我军对敌戈罗季谢集团的突击不断增强,敌军能够向科尔孙一舍甫琴柯夫斯基撤退的走廊越来越窄。
步兵第11军从戈罗季谢地域向科尔孙一舍甫琴柯夫斯基的撤退,是左2月7日夜间开始的。当时,我军在科罗捷耶夫、斯米尔诺夫和谢利瓦诺夫等将军的指挥下,继续对希特勒匪徒实施不问断的突击。炮兵从东、西、南三个方向射击戈罗季谢地域。航空兵从空中对退却之敌实施突击。
所有的道路都被大车、汽车,装甲汽车、火炮堵塞了。每座桥梁和每条隘路也都被一大堆一大堆的技术装备阻塞了。
一名中尉俘虏供认:“在从戈罗季谢突出部撤退时,我们在人员和技术装备方面损失很大。俄国人的进攻很猛烈,再加上我们行动叫团糟,紊乱和不协调。”他接着说:“在从戈罗季谢到科尔孙—舍甫琴柯夫斯基的15—20公里的距离上,汽车和火炮排成几路纵队,有的被烧毁,有的被击毁,有的被炸毁。官兵被打死的不计其数,到处都是尸体。”(《战争经验研究材料汇编》。1945年,第14期,第14页。)
骑兵第5军战功卓著:在这些日子里,他们在奥利沙纳合围了敌军3个团,到2月5日前,攻占了这个重要的居民地。
同时,第27集团军在斯捷布列夫地域的对内正面击退了敌人强大的冲击。
战斗十分激烈。敌人死守每个地区,每个居民地。但我军摧毁了希特勒匪徒猛烈的抵抗,坚定地向前推进,将铁钳中的被围集团越夹越紧。但应该指出的是,被围集团当时尚未丧失战斗力。
让我们看看乌克兰第2方面军2月7日的战斗行动日志:“(尽管德寇在几天之内就完全被合围,尽管我们部队的不间断进攻正在缓慢地但毫不放松地紧缩钢铁般的合围圈,尽管从南面经过什波拉和列别金援救被围者遭到了失败,尽管从这个火圈中突围显然是不可能的,尽管被围者的有生力量和技术兵器每天都在遭到巨大损失,但是,在被围的敌军师中,还没有出现士气沮丧和部队瓦解的事。只有极少数人投降被俘,抵抗是顽强的,反冲击也从未停止过。这种现象再次证明,我们仍然要与十分强大的,顽强而坚定的军队作战。因此,我们对敌人的胜利更加宝贵,意义更为重大。”(苏联国防部中央档案馆档案)
德国法西斯统帅部企图从空中组织对被围敌军的弹药、食品和燃料供给。但是,我们的航空兵和高射炮兵几乎彻底破坏了这些计划。
几天之内,消灭敌运输机约200架。
从这些数字中,不仅应该看到变成废钢铁的200架飞机,而且应该看到它们能给德军运送数千吨的弹药。
为了避免无谓的流血,苏军统帅部于2月8日向被围军队提出了敦促投降的最后通牒。最后通牒全文如下:
“最后通牒
步兵第42军司令官
步兵第11军司令官
步兵第112、第88、第72,第167、第168、第82、第57和第332师师长,警卫第213师师长,党卫军“维金人”坦克师师长,党卫军“瓦洛尽亚”摩托化旅旅长
科尔孙-舍甫琴柯夫斯基地域被围的所有德军军官:
德军步兵第42和第11军处于被彻底合围之中。
红军部队以铁圈合围了该集团。合圄圈正在越来越缩小。你们企图得到援救的所有希望,都是徒劳无益的……
借助于运输机运送弹药和油料帮助你们的企图破产了。仅在2月3日和4日两天,红军的地面兵力和空中兵力就击落了U—52飞机100多架。
作为被围部队的指挥员和军官,你们最清楚,突破合围圈,是没有任何现实可能性的。
你们处于绝境,继续抵抗是毫无意义的。抵抗只会导致德军官兵的巨大牺牲。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流血,我们提出接受投降的下列条件:
1.以你们和你们司令部为首的所有被围德军立即停止战斗行动。
2.你们把全部人员、武器、所有的战斗装备,运输工具和一切技术装备完好无损地移交给我们。
我们保障停止抵抗的所有官兵的生命和安全,战后,根据战俘的个人意愿遣返德国或任何其他别国。
投降部队全体人员的军服、识别标志和勋章,个人的私有财产和贵重物品叮以保留,此外,高级军官可保留冷兵器。
所有的伤病员将给予医疗救护。
所有投降的军官、军士和士兵将立即得到伙食保障。
1944年2月9日莫斯科时间上午11时前,您们应通过您们韵私人代表送交书面答复,他们应乘带有白旗的小轿车,沿科尔孙—舍甫琴柯夫斯基经斯捷布列夫至希罗夫卡公路行驶。
我们将授权一名俄国军官,于1944年2月9日莫斯科时间11时,在希罗夫卡东缘地域迎接您们的代表。
如果您们拒绝我们关于缴械投降的建义,那末,红军和空军部队将开始行动,消灭您们的被围部队,您们将承担他们被消灭的全部责任。
最高副统帅 苏联元帅
Г·朱可夫
乌克兰第1方面军司令员 Н·瓦图京大将
乌克兰第2方面军司令员 И·科涅夫大将”(1944年2月18日《真理报》)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7 00:36
但是,希特勒将军们拒绝了这一人道主义的建议,因此,战斗更加激烈。德军不仅不停止抵抗,而且在一些地段上更加拼命地投入冲击;德国的将军和军官们不考虑巨大的损失,企图踩着自己士兵们的尸体突围,目的不是挽救自己的生命和自己的军队,而是挽救军服的荣誉。
在那具有历史意义的胜利结束战役的日子里,事件是怎样发展的呢?
2月8—10日,敌人开始了旨在突围的坚决冲击。这时,在对外正面上正与企图援救被围者的坦克重兵进行激战,很明显,希特勒匪徒的这一切行动在于沿利相卡、申杰罗夫卡最短方向突破合围圈并达到会合的目的。
2月10日,我定下了最后决心,将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从合围的对外正面调至利相卡地域的突破走廊,其任务是,不让被围集团在两个方面军的接合部突围并与对外正面进攻的敌坦克集团会合。
根据情况,这次机动是必要的,但同时是冒险的。问题在于,当时,即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调出之前,敌在对外正面密集的坦克冲击并未减弱,而且越来越加强了。当然,这是冒险,但这个冒险是有根据的。我的想法是:第一,在坦克集团军行动的地段上,留有几个步兵师,加强有大量的炮兵和工程障碍器材。在这种情况下,给军队规定的任务是固守已占领的地区,制止敌坦克集团突破正面。为了监督军队和给军队以必要的支援,我将方面军炮兵司令员Н·С·福明将军和方面军工程兵主任А·Д·齐尔林将军专门留在该地段上。第二,在过去的战斗中,坦克师在泥泞道路或没有道路的情况下进攻时,每昼夜平均速度为4公里。因此,我计算,即使我们阻止不住敌在对外正面上的进攻,敌要在我方面军地带内与被围集团会合,至少也需要10昼夜的紧张战斗。维亚佐沃克的(对内正面)与尤尔科夫卡(对外正面)这两个居民地之间的距离是40公里。当然,在这个时间内,我们完全能够击溃和俘获敌被围集团。我们指派了罗特米斯特罗夫的坦克兵,以及斯米尔诺夫和科罗捷耶夫的部队去完成这一任务。因为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的机动是经过计算和有根据的,所以这一机动顺利地实现了。
在我们地段的合围对外正面上,即在第53集团军行动地段上,在这些日子里,敌人的冲击也被我顺利地击退了。
军队完成这次任务时的行动,现在仍然受到坦克兵、诸兵种合成指挥员和历史学家们的重视。
当我在较详细地叙述这一点时,我好象是在实现方面军军事委员И·З·苏赛科夫上将的遗嘱,当时他是一名坦克兵指挥员,要我单独写一篇关于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机动的文章。
И·З·苏赛科夫是一位受过全面训练的政治工作者,是一位学识渊博的将军,是一位非常好的同志。过去,他曾是鄂木斯克工厂中的一名锻工,他一生保持着苏联工人和受过无产阶级锻炼的坚强的共产党员的优秀品质。战争开始时,他是明斯克坦克学校的校长,直接参加了争夺鲍里索夫的战斗,在那里负了重伤。后来,他改行做重要的政治工作,病后还没有完全恢复健康,他就担任了方面军军事委员会委员的职务。
我之所以用美好的语言回忆И·З·苏赛科夫,是因为他在对全体人员进行政治教育中,动员战士去顺利完成战斗任务中,以及组织政治机关保障这次战役顺利实施中,起了真正巨大的作用。
总之,在那些日子里,我特别关心的是不让敌人在我两个方面军的接合部突围,不让敌军在利相卡地域会合。
为了完成战斗任务,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于1944年2月11日前,将坦克第29军集结在克尼亚日耶一洛佐瓦特卡地域,将坦克第18军集结在米哈伊洛夫卡,将坦克第20军集中在兹韦尼戈罗德卡。(苏联国防部中央档案馆档案)坦克第27旅于2月12日10时前被派至迈达诺夫卡地域。(苏联国防部中央档案馆档案)
为了沿格尼洛伊季基奇河占领防御阵地,2月12日,前出至十月城、利相卡、迈达诺夫卡,兹韦尼戈罗德卡地段的近卫第4集团军部队有:步兵第41师,近卫空降兵第7师,步兵第69、第110和第375师,从而可靠地保障了两个方面军的接合部,免遭敌坦克集团从鲁巴内莫斯特,里济诺地域向利相卡突围。
为了加强乌克兰第1方面军第27集团军行动的斯捷布列夫、申杰罗夫卡方向(合围的对内正面),2月11日4时30分,我命令近卫骑兵第5军军长谢利瓦诺夫将军将该军来一个180°的大转弯,即转向西面,转向申杰罗夫卡。该军骑兵第63师执行命令,于2月12日晨进抵格尼洛伊季基奇河,前出至波恰平齐地域。军主力集中在苏希内、格尼列茨、茹罗夫卡地域,与第27集团军、近卫第4集团军和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建立了联系。
采取这一切措施,是为了保障合围的对外正面和对内正面上两个方面军的接合部,防止敌被围集团迎敌军进攻的坦克集团可能向西南实施的突破。
在2月10日和11日两天,在坦克第2和第6集团军整个地段上进行了紧张的战斗,敌我双方互有胜负。自2月11日晨起,敌以200辆坦克和步兵的兵力,冲击坦克第6集团军部队,在克服乌克兰第1方面军部队的顽强抵抗后,到日终前,前出至弗兰科夫卡、布然卡—线。2月12日,在该地段上进行了紧张的战斗。
同时,施特默尔曼将军仓促地建立了一个突击集团,该集团编有:步兵第332师的战斗集群(敌科尔孙一舍甫琴柯夫斯基地域的预备队)和步兵第72师(加强有党卫军“维金人”坦克师的一个坦克营,“德意志”摩托化团和党卫军“瓦洛尼亚”摩托化旅)。从2月12日早晨起,该集团在乌克兰第1方面军第27集团军地段上转入进攻,从斯捷布列夫地域向申杰罗夫卡实施突击,指望突破正面并与自己向利相卡实施突击的部队会合。
敌人孤注一掷,不顾损失地投入了战斗。遗憾的是,在第27集团军地带内,我军人数不多,并且占领的正面宽大,因此,敌人得以突破防御,并于日终前占领了希利基、申杰罗夫卡和新布达。敌军被围集团与对外正面上进攻的敌军之间的距离缩短到12公里。
敌集团突围的威胁已经构成。这是战役的最危急时刻。
我在方面军给最高统帅部大本营的战斗报告中说:
“1.在方面军的右翼,第52集团军和近卫第4集团军继续进攻,并部分地变更部署。
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与敌人从斯卡列瓦特卡向北进攻的坦克和步兵进行战斗。
从2月12日早晨起,敌企图向申杰罗夫卡,科马罗夫卡方向突围。
下午,坦克第11和第13师,在轰炸航空兵的支援下,在斯卡列瓦特卡地域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当面转入进攻。
敌运输航空兵约60架飞机,在莫克拉亚卡利戈尔卡以北投下伞兵和物资。
一天内,俘敌80名,他们分别隶属敌坦克第3师,党卫军“维金人”坦克师,步兵第57,第72、第106、第384和第389师。
2.第52集团军继续进攻,但遇到敌人猛烈的抵抗,因此,该集团军与反冲击的敌步兵进行了战斗。战斗结果:集团军占领了米特罗波利耶,到日终前,在阿尔布济诺中央、卡拉申进行战斗。
3.近卫第4集团军以部分兵力继续进攻,向西变更部署,摧毁了敌人的拼命抵抗,击退了敌人的多次反冲击,攻占了格卢什基,到日终前,进行科什马克争夺战。
近卫步兵第7和第69师前出至十月城、利相斯基耶布德希农庄、舍斯捷林齐和兹韦尼戈罗德卡一线并着手对防御地区进行工程构筑。
近卫第62师在集中地域内继续行军。
4.下午,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与敌人从斯卡列瓦特卡地域向博加切夫卡进攻的坦克和步兵进行紧张战斗。敌以60辆坦克的多次冲击突入步兵笫375师的防御。敌被我坦克第18军的反冲击和炮兵击退,到日终前,恢复了步兵第375师战线的态势。
敌损失坦克15辆。
坦克第20军的第8旅,经过与敌坦克的顽强战斗,阻止其向北推进,并在利相卡北部沿格尼洛伊季基奇河进行战斗。
坦克第29军以2个旅,于2月12日14时转向北面,制止敌向申杰罗夫卡方向突围。到日终前,该军一个旅位于科马罗夫卡,第二个旅以先遣部队协同骑兵第5军进行新布达争夺战。
5.近卫第5军以骑兵第11和第12师集中在苏希内、格尼列茨,下午,在新布达与敌突破集团进行战斗,该集团被骑兵军合围,战斗正在进行。
骑兵第63师在科马罗夫卡地域行军途中。
6.第53集团军,近卫第5、第7集团军,第57集团军实施侦察,占领原先的位置。
7.方面军空军一天出动飞机163架次;
敌航空兵以机群(每群约30架)轰炸我军战斗队形。敌一共出动飞机150架次和运输机60架次。
8.道路对各兵种来说仍难以通行。”(苏联国防部中央档案馆档案)
如前所说,在乌克兰第1方面军第27集团军地段上,敌被围集团夹入了申杰罗夫卡、新布达地域。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7 00:37
最高统帅部大本营因敌军的突围而表示不安,1944年2月12日12时左右,最高统帅通过高频电话与我通话。
斯大林生气地说,我们已经向全世界宣布,我们在科尔孙—舍甫琴柯夫斯基地域合围了敌人的一个重兵集团。而大本营有材料说,敌军被围集团突破了第27集团军的战线,正逃向自己的部队,他问道:“关于友邻方面军的情况,您知道些什么?”
根据他讲话的语调及其生硬的语言,我明白了最高统帅正焦急不安,并且看来,其原因是由谁的不完全准确的报告所引起的。
我报告说:
“请放心,斯大林同志。被围之敌逃不了。我们方面军已采取了措施。为了保障与乌克兰第1方面军的接合部,为了把敌人赶回合围圈,我已经命令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和骑兵第5军向已形成的突破口地域推进。他们正在顺利完成任务。”
斯大林问:
“这一点是按照您自己的主动性做的吗?须知,这已经超过了方面军的分界线。”
我回答:
“是的。斯大林同志。”
斯大林说:
“这很好。我们大本营将商量一下,然后再打电话给您。”
果然,过10—15分钟后,斯大林再次给我打电话说:
“能不能将在被围集团当面行动的所有军队,其中包括乌克兰第1方面军第27集团军转隶给您,由您指挥消灭被围集团呢?”
这个建议我没有预料到,我马上回答说:
“斯大林同志,现在很难把乌克兰第1方面军第27集团军转隶给我。第27集团军在合围圈的反方向行动,即在我们部队的对面,从另一个方向行动。集团军的整个后勤供应和集团军与乌克兰第1方面军司令部的通信,是通过白采尔科维和基辅进行的。因此,我指挥该集团军将是很困难的,沿整个合围圈的圆周经过克列缅丘克、基辅、白采尔科维进行通信是复杂的,现在,突破走廊正在进行战斗,与第27集团军建立直接通信不可能。集团军兵力很薄弱,又分布在宽大正面上,它不能阻止住被围之敌,其实在它的右翼正在构成敌人从合围的对外正面向利相卡方向实施坦克突击的威胁。”
斯大林对此回答说,大本营将责成乌克兰第1方面军司令部把我所有的命令和号召转达给第27集团军,该集团军的补给将由乌克兰第1方面军负责。我回答说,在这种复杂紧张的情况下,这种指挥方式不能保障号令传递的可靠性和快速性。而现在要求亲自面谈和短距离通信。
所有的号令将会迟到。我请求不要把第27集团军战隶给我们方面军。
“好,我在大本营再和总参谋部商量一下,到那时再决定。”斯大林结束了谈话。
我坚持不把第27集团军转隶给我,还因为两个方面军的协同计划已经破坏,军队的转隶变得更加困难。我真担心交战的结局。要知道,集团军转隶给我,也增加不了它的兵力。
Г·К·朱可夫在自己的回忆录中,对这个问题进行了不完全准确的阐述。他回忆与最高统帅的通话时写道:“斯大林说:‘科涅夫建议由他指挥担任消灭敌科尔孙—舍甫琴柯夫斯基集团任务的部队,在对外正面上的部队则集中由瓦图京指挥’。”(Г·К·朱可夫:《回忆与思考》,下册,俄文版,第199页。)
每个人都会明白,在这种复杂的情况下,不洞悉友邻地段上的情况,勉强地转隶部队未必是适宜的。事实上,斯大林于1944年2月12日通过高频电话,责成我负责消灭敌被围集团时,坚持要把乌克兰第1方面军第27集团军转隶给我。而我则阐述了自己的理由,坚定地拒绝这一建议。
事实上,德国法西斯集团的突围,终究在乌克兰第1方面军的地段上,在第27集团军防守的申杰罗夫卡、希尔基地区发生了。
在这里,我认为援引一下斯大林给Г·К·朱可夫的电报是适当的。
“尤里耶夫同志(Г·К·朱可夫的化名)
敌科尔孙集团从斯捷布列夫地域向申杰罗夫卡方向突围,是因为:
兵力薄弱的第27集团军未能及时得到加强,没有采取坚决措施,执行我关于首先消灭斯捷布列夫突出部之敌的指示。这里最有可能出现敌人突围的企图……
乌克兰第1方面军左翼和乌克兰第2方面军右翼的兵力和兵器,是足以清除敌人的突破口和消灭敌科尔孙集团的……
斯大林
安东诺夫
1944年2月12日16时45分”(《军事历史杂志》,1969年,第2期,第57页。)
2月12日16时,通过高频电话,我收到了大本营的重要决定,大本营责成我负责粉碎敌被围集团。后来,又以书面形式重申这个训令:
“乌克兰第1方面军司令员
尤里耶夫同志:
鉴于消灭敌科尔孙集团,必须统一所有执行该任务的部队的力量,鉴于执行该项任务的大部分部队属于乌克兰第2方面军,最高司令员统帅部大本营命令:
1.将与敌科尔孙集团作战的所有部队交乌克兰第2方面军指挥,其任务是在最短时间内消灭德军科尔孙集团。
为此,第27集团军,包括其编成内的步兵第180、第337、第202师,第54和第159筑垒地域及现有的全部加强部队,应从1944年2月12日24时起,在作战方面隶属于乌克兰第2方面军司令员。对第27集团军的所有补给,仍由乌克兰到土方面军负责。
乌克兰第2方面军司令员应通过乌克兰第1方面军司令部与第27集团军司令部建立直接通信联络。
2.尤里耶夫同志不再负责消灭德军科尔孙集团的工作,而应担负协调乌克兰第1和第2方面军部队行动的责任,任务是不让敌人由利相卡和兹韦尼戈罗德卡方向突围,与其科尔孙集团会合。”(苏联国防部中央档案馆档案)
大本营的这一训令给乌克兰第1和第2方面军规定了不让敌人由利相卡和兹韦尼戈罗德卡方向突破,与其科尔孙集团会合的任务。
同时,解决了航空兵力量的分配问题。空军第5集团军受领的任务是,以所有的兵力支援乌克兰第2方面军消灭敌被围集团,而空军第2集团军则与企图给被围者以支援的敌航空兵进行斗争。
收到大本营的训令后,我决定立即飞往位于突破走廊的近卫坦克第4集团军指挥所,以便会见该集团军司令员И·К·斯米尔诺夫将军,就地定下必要的决心和采取必要的措施,制止敌人突围,以及与第27集团军建立通信联络。
雨雪交加,道路和田地松软。虽然我的波—2飞机停在农舍前的小草地上,准备起飞,但一切使我相信不能起飞。我给集团军司令员斯米尔诺夫打电话,告诉他我不在指挥所降落,而在观察所降落,当时,观察所设在托尔斯托耶镇缘。
И·К·斯米尔诺夫说,飞机不能降落,因为没有降落埸。镇周围是耕过的田地,田野里的土地松软,以致“维利斯”汽车,甚至坦克也难以前进。。我们已经寻找过降落埸,但附近既无草地,也无荒地。”集团司令员报告说。总之,自然条件与我作对。乘坦克是可以到达的,但这将会花费很多时间。从设在博尔图什基村的方面军指挥所到托尔斯托耶镇有70公里。怎么办?如果在托尔斯托耶镇农舍附近的平地上铺上50米左右的干草呢?;着陆滑跑距离不远的波—2飞机也许能在这一有限的地段上着落。我命令И·К·斯米尔诺夫铺上千草,我马上乘两架波一2飞机飞往他处,一架是我坐的,另一架是我的副官А·И·索洛马欣坐的。
途中,副官落后了,被迫着陆。几架“梅塞尔”飞机向他冲击。我继续飞行。飞近托尔斯托耶时,我看见了已铺好的干草。飞机顺利地着陆了。但在降落埸的尽头,起降轮还是滑进了泥里,飞机险些没翻,纹丝不动地停住了。一切进行得十分顺利。И·К·斯米尔诺夫乘车来迎接我,我们一起乘车前往他的住处和集团军通信枢纽部。
在科尔孙—舍甫琴柯夫斯基战役结束之前,我一直在这个观察所指挥部队行动。我常从这里前往处于突破口和对外正面的部队,前往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近卫第4集团军、第53和52集团军。在托尔斯托耶镇组建了我的前进指挥所,指挥所设置了通信和一切必要的指挥器材。
这个前进指挥所由方面军司令部作战部长В·И·科斯特列夫少将领导。
我到近卫第4集团军司令员指挥所来,有助于采取一系列完成战後所必需的紧急措施。
我们大家知道,敌寇将拼命援救被围集团。德军坦克第1集团军司令官胡贝现在已经通过无线电用明语转告施特默尔曼将军,要他坚持,自己正亲自指挥坦克集团进攻,很快就会救他。
由于所形成的情况,我掩饰不住自己的焦急心情。第27集团军的态势总是使我不安。我刚一到И·К·斯米尔诺夫将军的观察所,第一件事就是召见集团军通信兵主任和方面军司令部的通信代表,命令他们采取紧急措施,沿突破走廊与第27集团军司令员
С·Г·特罗菲缅科将军的观察所建立直接通信联络,当时,指挥所设在朱尔任齐村。
在当时的情况卞,我给各集团军规定了下列任务:
科罗捷耶夫将军的第52集团军:基本任务不是赶跑敌人,而是前出至敌人的道路上进行分割、钳制其兵力,不让它有机动的可能。
科罗捷耶夫明白了任务,但由于道路泥泞和机动困难,他把敌人越赶越远,把敌人击退到特罗菲缅科和斯米尔诺夫的集团军行动地域去了。
特罗菲缅科将军的第27集团军,以组织良好的火力配系固守已占领的阵地。该集团军应牢牢地抓住被围之敌。
斯米尔诺夫将军的近卫第4集团军:从南向北进攻,把敌人分割成若干部分,并俘虏之。在对外正面建立一个屏护队,挡住来自利相卡方面进攻的敌坦克集团,还应建立一个机动预备队。一旦敌人在什么地方破坏了合围圈,就立即前往肃清突入的敌人,不让其漏网。简单地说,该集团军的任务是往敌被围集团的战斗配置地钉楔子,并逐个地拔掉敌人的主要支撑点。
罗特米斯特罗夫将军的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第一项任务是帮助近卫第4集团军把敌被围集团分割成若干部分,第二项任务是,一旦敌人突破合围圈或合围的对外正面,就起机动突击群的作用。近卫坦克第18军前出至朱尔任齐地域,巩固第27集团军的态势。
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向新方向机动的任务是相当困难的。难以迩行的泥泞路,钳制了坦克的行动。但是,这一机动是无论如何需要实现的。结果,这一机动顺利地实现了。坦克集团军前出至预先规定的地域,从而注定了敌被围各师的溃败,排除了施特默尔曼将军的集团向外突围与胡贝将军的部队会合的任何可能性.尔后的事件证明了这一点。
近卫骑兵第5军被编入方面军预备队,配置在突破走廊的中央,一旦敌人突围,就以勇猛的冲击击溃之。
加拉宁将军的第53集团军:建立对坦克的顽强防御,防守对外正面已占领的地区。抗击敌坦克集团的冲击。在防御中应表现出坚定性,不让敌坦克突入被围集团,迎合突围。
第5、第7和第57集团军,在方面军左翼防守已占领的地区,他们奉命在被围集团地域担任预备队按照方面军总计划实施机动转入进攻。
戈留诺夫将军指挥的空军第5集团军,对敌坦克部队实施突击,瘫痪企图支援被围各师的敌航空兵的行动。同时,苏联飞行员应对自已的军队进行可靠的空中掩护。这里应该指出的是,我们的航空兵,尽管遇到了极坏的气象,但仍然出色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我回忆起对敌人实施夜间轰炸的一个情节。这发生在后来的2月16日夜间。我接到报告说,据观察,敌在申杰罗夫卡地域集结车辆和坦克,步兵也在运动。
要求尽快向集结的希特勒匪徒投掷照明弹和燃烧弹,从而将敌赶到野外去,由炮兵消灭之。
我知道,在能把人吹倒在地的暴风雪的夜晚,执行任务当然是危险的。空军第5集团军司令员戈留诺夫中将在电话里向我解释,在这种天气下,飞行有困难。我建议他去找飞行员,号召志愿者去完成这次战斗任务。响应这个号召的航空兵第312师的笫392团的18个机组报告,准备立即起飞,执行轰炸任务。
В·А·扎耶夫斯基大尉和领航员В·П·洛科托什少尉的飞机第一个升空。他们对敌技术兵器和有生力量的集结地域成功地投掷了燃烧弹。战斗车辆和辎重车着火燃烧。其他机组也成功地进行了轰炸。
我们的炮兵利用火源作方位物,对敌实施突击。
驾驶波一2这样的轻型飞机,在暴风雪和强风的夜间飞行,功绩不小。В·扎耶夫斯基和В·洛科托什被授予苏联英雄称号。
总之,方面军的所有集团军,根据上述任务,采取积极而神速的行动,目的是分割,消灭或俘虏敌人。此外,我命令加强整个突破走廊的反坦克防御,在此构筑反坦克地域,敷设地雷和设置其他工程障碍物。反坦克地域构筑在所有重要的道路交叉点,居民地和高地上。各炮兵团团长或各反坦克炮兵旅旅长被任命为各反坦克地域的首长。应该强调指出,各反坦克炮兵旅在伟大卫国战争中表明极好。在把它们派到坦克威胁方向上去的时候,我们总是相信,这些专门对付坦克,具有丰富战斗经验,人员经过仔细挑选的反坦克炮兵旅,是能够英勇地防守已占领的地域和重创敌人的。同时,采取了措施,加强在对外正面利相卡方向上行动的军队,还与乌克兰第1方面军部队建立了紧密的协同动作。
2月13日拂晓前,我接到报告说,近卫第4集团军和方面军司令部的通信兵沿合围的对外正面和对内正面之间的、正在进行战斗的突破走廊,与特罗菲缅科将军的第27集团军建立了可靠的直接通信联络。
我立刻与集团军司令员通了电话。我与特罗菲缅科将军曾经见过面,那时,他在库尔斯克会战时期的草原方面军作战。我知道他的长处,并注意到他对上级意见特别敏感。我懂得在这种情况下进行转隶,在心理上会对指挥员产生响影。我平静地听着特罗菲缅科关于形势,集团军部队的状况及其人员和技术兵器的补充报告,我从他的讲话声音中,觉察到他有些不安,便说道:
“把您的集团军转隶给我不是偶然的。我知道它过去是个有战斗力的集团军。因此,我相信,在我方面军相应的支援下,它会完成任务的。早在大本营下达命令之前,我已经做了一些事情,以便帮助你们击退敌人从斯捷布列夫向申杰罗夫卡的冲击。”
然后,我告诉集团军司令员,在新布达和科罗马夫卡地域,配置有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的坦克第29军、顿河骑兵第5军;坦克第5集团军的第18军,而后整个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以及近卫第4集团军的两个步兵军将前出至朱尔任齐。骑兵第5军将在突破走廊行动,其任务是不放跑敌被围集团,我还表示相信,第27集闭军将全顺利完成任务,并答应,如果需要,将给予帮助。
当时,与该集团军良好的通信联络起了重大作用。通信畅通,没有发生故障。因此,我们没有必要象大本营训令中规定的那样,经过乌克兰第1方面军保持联系。从该集团军转隶我方面军的时刻起,我对集团军的行动是满意的。
到2月13日清晨,无论是在对外正面,还是在对内正面,我们的态势都是相对稳定的。军队继续积极行动,压缩和分割敌被围集团,并在对外正面击退了敌人的多次激烈冲击。
反坦克地域起了特别重要的作用,它们构筑在突破走廊里,用于肮击敌企图为被围军队打开缺口的坦克突击。
反坦克地域与地雷和工程障碍物相结合,成了对敌斗争的有力手段下述两个文件证明了构筑反坦克地域的重要性。
“独立反坦克歼击炮兵第11旅旅长
抄送:尤里耶夫同志、安东诺夫同志
近卫第4集团军司令员
方面军炮兵司令员
辅助指挥所科斯特列夫同志
命令
1.独立反坦克歼击炮兵第11旅按照警报沿卡扎茨科耶、博罗维科沃、布季谢、莫连齐、迈达诺夫卡行进路线出动,于1944年2月12日12时前,在韦列夏基集结,转隶近卫第{集团军近卫步兵第21军军长指挥,在波恰平齐、韦列夏基地域组织反坦克地域。
2.报告执行情况。
科涅夫,格鲁舍茨基,扎哈罗夫
1944年2月11日23时10分”(苏联国防部中央档案馆档案)
“第27集团军司令员
方面军司令员命令:
立即派一个反坦克歼击炮兵团前往朱尔任齐以南1公里标高239.0地域的反坦克地域。泫反坦克地域的任务是,不让敌坦克向东缘突破,与其被围集团会合。
扎哈罗夫
1944年2月14日3时55分”(苏联国防部中央档案馆档案)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7 00:38
应该指出,乌克兰第1方面军部队与乌克兰第2方面军部队是同时积极行动的。指挥部也采取了得力措施,不让敌坦克集团与被围军队会合。
为此目的,坦克第2和第6集团军、第40集团军步兵第104军,从2月11日起,在敌利相卡集团当面进行积极的战斗行动。
因此,在乌克兰第1方面军地段上威胁最大的利相卡方向,采取了足够的有效措施,扼阻敌尔后的进攻,制止敌人从合围圈和对外正面实施突破。
在实施合围和粉碎敌重兵集团的战役时,应特别注意军队的指挥。
在这种复杂和紧张多变的情况下,组织指挥有相当大的困难。但是,方面军司令部,集团军司令部、军司令部和师司令部工作都很准确。指挥时,广泛使用了所有的通信技术器材。但是,正如实践证明,指挥员与部属亲自面谈是在如此复杂条件下进行领导和指挥的最有效手段。方面军司令员、各集团军司令员,各军军长和各师师长都采用了亲自面谈这种指挥方法。
确实,在没有道路的条件下,广泛使用车辆是不行的,因此,不得不乘波—2飞机或乘坦克移动。即使是这样,困难也很大,但在科尔孙一舍甫琴柯夫斯基战役时,我成功地到了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成功地与第4、第53和第52集团军司令员见面,与谢利瓦诺夫军长,”与其他一些军长和师长见面。
集团军司令员、军长和师长的指挥所靠近军队战斗队形,在很大程度上有助于可靠的指挥。在这方面,空降师师长阿福宁将军的例子具有代表性。他的观察所设在科罗马夫卡方向上,离敌人1.5公里处,是敌可能突破的地点,这使阿福宁不仅能及时地发现德寇从出发地区开进,而且能及时采取必要措施,粉碎敌突围的企图。
以М·В·扎哈罗夫将军为首的我们方面军司令部,配置在博尔特什卡村。司令部留心地注视着方面军和友邻情况的变化,协调与乌克兰第1方面军的行动,组织与部队、航空兵和大本营,以及方面军后勤司令部的通信联络,收集和整理一切情报,及时向我报告。
应给М·В·扎哈罗夫作出应有的评价,他以素有的充沛精力和坚忍不拔的精神,保障完成各种命令。我们在一起工作很和睦,彼此完全信任。
我与方面军军事委员会委员И·С·格鲁舍茨基少将一起在突破地域的托尔斯托耶村的前进指挥所。随我在一起的有作战部长В·И·科斯特列夫少将领导的军官组。这个军官组由作战部和情报部的军官、各兵种首长的代表组成。此外,和我在一起的还有:炮兵司令员Н·С·福明将军,工程兵主任А·Д·齐尔林将军,装甲和机械化部队司令员А·В·库尔金少将,空军第5集团军司令部一名携带无线电通信器材的代表,方面军政治部的一名代表。从这里,从前进指挥所指挥粉碎敌被围集团,而且与近卫第4集团军,第52,第27、第53集团军和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骑兵第5军建立直接通信联络,并通过方面军司令部与其他集团军和大本营建立通信联络。
这种通信配系及时地和高效能地保障了方面军司令员所需要的情报,使司令员能够用电话亲自与各集团军司令员谈话和定下决心。
我的前进指挥所与斯米尔诺夫的近卫第4集团军指挥所合二为一。
近卫第4集团军司令员И·К·斯米尔诺夫少将曾是我的编制助手。但在科尔孙—舍甫琴河夫折基战役前夕,原第4集团军司令员因病免职,И·К·斯米尔诺大按照我的命令担任了集团军司令员。
我很熟悉斯米尔诺夫将军,我们曾在伏龙芝军事学院学习。他是伊尔库茨克步兵第30师一位有战斗经验的旅长,国内战争的积极参加者。三十年代,他在北高加索军区任师长。军事学院毕业后,他义任师长和军长,而后任哈尔科夫军区司令员。他担任基辅特别军区军事委员约一年左右。他是一名忠诚的共产党员和委员会一位优秀的指挥员,是国内战争时期光荣而杰出的指挥员的代表。他具有丰富的战斗经验,办事对人都很有分寸。伊利亚·科尔尼洛维奇是个朴实而诚恳的人,受到同事们、同志们和部属的极大尊敬。他在利尔孙—舍甫琴柯夫斯基战役中遇到了不少困难。但这位老战士经受了这一切考验,因此,当我高兴地回忆起自己的老战友时,总是由衷地佩服……
2月13日日终前,步兵第49军及其占领的整个防御地带,从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转隶列入在合围的对外正面担任防御的第53集团军的编成。
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向北变更部署后,于2月13日和14日,以部分兵力协同近卫骑兵第5军,在新布达和科马罗夫卡地域与敌进行战斗,而以基本兵力协同乌克兰第1方面军坦克第6和第2集团军,对楔入利相卡地域的敌军集团实施突击。
在合围的对内正面上,乌克兰第2方面军部队向前推进,压缩合围图,于2月14日解放了敌人强大抵抗枢纽部——科尔孙—舍甫琴柯夫斯基城。2月14日和15日,我军顺利地击退了德军旨在进一步向西南推进的多次冲击。到2月15日,解围的德军力量耗尽,被围各军收到自行向南方向突围的命令。俘虏在自己的供词中证实了这一点。德军态势严重。德运输机给他们投掷了弹药,但这已经无济于事。敌人随即下令销毁没有装载弹药的所有汽车和大车。司令部的所有文件和军官的私人东西均被焚毁。第11军司令部的军官聚集起来编成一个战斗组,人数约有一个连。指挥这个连的是施特默尔曼将军本人。他宣布说,“由于所形成的情况,再不能留在合围圈了,我们应该自己向西突围”。
乌克兰第2方面军继续进行紧张的战斗,于2月16日日终前,把合围圈紧缩到了极限。
侦察材料证明,希特勒匪徒将进行突围的尝试。对于被赶到毗连申杰罗夫卡居民地的有限地域的希特勒匪徒来说,出路只有一条:或者投降,或者不顾一切地突围。敌被围集团指挥部失去了来自外面援助的任何希望,便决定于2月16日夜间作最后一次绝望的突围尝试。
根据情报和俘虏口供,2月15日夜间和“日白昼,敌进行了变更部署,在申杰罗夫卡地域集结兵力,以便在2月16日夜间向利相卡方向突围。
突围部队的战斗队形编成几个梯队。第一梯队为步兵第72、第112师和党卫军“维金人”坦克师。在强击炮和冲锋枪的掩护下,被围集团指挥部——各兵团司令部和团以上军官,直接在党卫军“维金人”坦克师的坦克部队之后行进,接着是伤员辎重队和卫生机关。
被固部队的其余部队和分队编成第二梯队。步兵第38师从北面和东面进行掩护,步兵第57师部队从南面保障突困集团。
计划在4.5公里宽的正面上突破合围圈。在右翼,步兵第112师向希任齐方向进攻,然后与自己的部队会合。在中央,战斗队形也编成几个梯队的党卫军“维金人”坦克师应向申杰罗大卡、科马罗夫卡以北、239.0高地和利相卡方向准备行动。
加强有坦克和强击炮的轻机枪营应在前面行动,它的后面是“韦斯特兰德”摩托化团,党卫军“瓦洛尼亚”摩托化旅、“纳尔瓦”营和“德意志”摩托化团。步兵第72师应从左边经过科马罗夫卡向利相卡进攻。
在战线的狭窄地段上集结重兵之后,施特默尔曼指望用各师残部,以突然的夜间行动突破我军正面,让高级军官和司令部突围。
希特勒匪.徒想利用夜间、能见度不好、降雪和暴风雪这些条件,进行突围,使人不易觉察地悄悄溜走。但我航空兵和炮兵的突击,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在我机轰炸和炮兵射击之后,敌人需要时间把自己整顿好。因此,敌人关于达成突然性的打算落空了。
即使在这种对于被合围的德国法西斯军队来说是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希特勒强盗仍然继续犯下滔天的罪行。在申杰罗夫卡,他们把村民赶进一座教堂和一所学校,然后点燃了教堂和学校。法西斯匪徒挨家挨户枪杀手无寸铁的老人、妇女和儿童,烧毁房屋。从燃烧着的教堂里,从学校里,从农舍里,到处传来绝望的呼喊和对刽子手的诅咒。
我军所有参加粉碎被合围集团的部队被提醒注意希特勒匪徒的意图。各级首长、司令部军官,部、分队指挥员,炮手和坦克手,各就各位,严阵待敌。
夜间3时,希特勒匪徒以密集的纵队自申杰罗夫卡、希尔基地域向我军阵地压来。
第27集团军和近卫第4集团军的部队承受了敌人的猛攻。此刻,坦克第18、第29军和近卫骑兵第5军接到号令,迎敌进攻,俘虏或歼灭敌人。连希特勒匪徒自己也明白,他们指挥部的行动是轻率的。
一名被俘的步兵第57师的军官讲了当时的情况:“为了突围,2月16日晚,步兵第11和第42军的所有兵团,在申杰罗夫卡地域集中。在炮兵第157团的司令部宣读了一项命令,命令说2月16日夜间实施突围,我们的任务是以南面保障突破……
我的炮兵营的火炮在塞满了整个申杰罗夫卡居民地的辎重中间占领了发射阵地。俄国人不断向申杰罗夫卡实施强大的炮兵射击……
主要道路上挤满了停下来的和被摧毁的运输工具,因此,要从这里前进是不可能的。我看到,在通向利相卡的一段路上,躺着许多被打死的德国人。大批的辎重,不仅塞满了道路,也遍布于田野,无法继续前进。”
下面是另一名被俘军官的供词:“……谁也未能突出合围。所有的道路都挤满了运输工具,周围是一片极度混乱的景象。所有的人和车混成了一条乱流。人们跑着,可谁也不知道自己在向哪里跑,为什么跑。道路上,田野里,到处都是横七竖八倒着的车辆,火炮、辎重和数百具官兵的尸体。”
这一切都符合事实。
我们采取了一切措施,力争不使一个希特勒匪徒突围。
要通过4个防御地带(两个在对内合围正面,两个在对外合围正面),进而在靠近反坦克地域和歼击炮兵的走廊中间通过,是不可能的。在这里,反坦克地域再次发挥了重要作用。炮兵们显示了自己真正高超的技艺。他们的英雄主义事例不胜枚举。例如,2月17日,多股敌人随坦克在夜暗的掩护下,冒着暴风雪,企图突围。但他们碰上了切尔卡瑟反坦克歼击炮兵第438团的军人А·Е·哈里东诺夫上士的大炮。哈里东诺夫指挥的战士们把敌人放近后,开始了疾风射。他们的大炮和冲锋枪突然一齐猛烈开火,歼灭了敌官兵100余人,夺取了大批的德军辎重。为表彰这一功勋,苏联最高苏维埃主席团1945年3月24日命令授予А·哈里东诺夫上士苏联英雄称号。
在反坦克地域的炮手们中间,类似这样的勇敢和大无畏精神的例子还不少。
然而,横在德寇突围道路上的还不仅仅是这些强大的炮兵拦障。对突围的希特勒匪徒实施突击的不仅有防御的部队,而且主要的是预备队、机动突击群、罗特米斯特罗夫集团军的坦克军和谢利瓦诺夫的骑兵军。他们位于走廊口,在可能的突破口的两翼,并接到于凌晨2时至3时之间,即希特勒匪徒开始向我前进阵地接近的时刻,实施进攻的号令。
坦克开着前灯行动,以火力和机动突击迫使敌人后退,不给其突围的机会。从一早起,哥萨克骑兵们就挥舞马刀,在战场上奔驰,俘获逃跑的希特勒匪徒。战士们与敌人短兵相接,以刺刀、冲锋枪和骑舱消灭敌人。
当黎明到来的时候,德寇看到自己的处境已完全无望,于是大批大批地投降就俘。在这埸斯杀的整个过程中,我曾几次同在对外合阅正面沿戈尔内季基奇河占领阵地的第69、第7和第41师师长通话。他们报告说,没有一个德国土兵通过他们的阵地。我还同斯米尔诺夫、特罗菲缅科,罗特米斯特罗夫、加拉宁等集团军司令员通话,并密切注意了他们的行动和报告,没有一份报告说有德寇通过我军防御的什么地点或地区,无论是在对外正面,还是在对内正面。
被俘的党卫军“维金人”师的官兵说:“我们师约有官兵7,000人,两个星期损失了4,000余人。我们不得不在俄国人的猛烈炮火下向后退却。道路上淮满了丢弃的车辆和大炮。我们陷入了绝望之中。2月16日夜间,士兵们分得了一份比往常份量要多的伏特加,并且允许把应急储备食品吃完。凌晨2时宣布的命令中说,等待外边的援助再也没有希望了……
大炮、汽车、一切军用物资,甚至个人物品,都命令扔掉。我们刚走了300米,俄国坦克就对我们发起了进攻,坦克之后就是哥萨克骑兵。”
是的,骑兵们“工作”的不坏。
吉勒将军,看来,是在激战开始之前乘飞机跑掉的。要么就是换上便衣从我们前线溜过去的。我们认为他乘坐坦克或输送车通过我们的阵地和支撑点是不可能的。
到2月17日早上,敌人集团已被全歼。成万名德国士兵为希特勒统帅部毫无意义的、罪恶的固执,拒不接受我方2月8日敦促投降的最后通牒,而付出了生命。许多德军将领的军事生涯也就这样悲剧性地结束了。
2月18日,苏联新闻局在中央各报发表消息(我只摘引消息的结尾)……:“据俘虏的德军被围部队的军官供认,在援救被围德军的尝试失败后,希特勒又给陷入‘口袋’中的德军部队下达了一道命令,命令要求被围德军官兵作出牺牲,以自己的抵抗把俄国的几个师再牵制一段时间,说什么这是德国前线利益所要求的。在希特勒的上述命令中,还有一道直言不讳的训令,即要求被合围的德军官兵,当他们处境绝望的时候,以自杀结束自己的生命……。根据德国统帅部的命令,受伤的德军官兵均被用毒药毒死或烧死。”(《苏联情报局通报》,1944年,第6期,第83—86页。)
关于此类事件,库特·蒂佩尔斯基希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史》一书中是这样写的:“到2月15日,当解围部队的进攻力已经耗尽的时候,被围各军奉命南突,坦克第1集团军的一个坦克军应从南面迎着他们实施进攻。但是,精心准备的突围未能在2月16日夜间达成与迎面进攻的坦克军的会合,因为后者本来就因道路不好而迟缓的推进被敌人遏止住了……结果,这些战斗又使有生力量和技术装备遭受了重大损失,从而致使德军已经拉得很长的战场上的情况变得更加复杂了。”(K·蒂佩尔斯基希《第二次世界大战史》,译自德文,莫斯科,1965年,俄文版,第354-355页。)
2月17日清早,集团军司令员特罗菲缅科通过高频电话向我报告说,在德军于1944年2月16日夜间的突围过程中,施特默尔曼将军被击毙,在米尔任齐镇附近的战场上发现了他的尸体。随身的证件证明了他就是施特默尔曼将军。根据战时法,我允许德军俘虏以适当的仪式埋葬了自己的将军。
就这样,科尔孙-舍甫琴柯夫斯基战役以彻底歼灭和俘虏被围敌人集团而告结束。
根据官方的资料,战斗中,敌人共亡官兵55,000人,被俘18,000余人,还被缴获大量的技术兵器和武器装备。应该指出,这一数字还不能完全反映敌人的损失。例如,德军在企图从外面突破合围圈时,仅被打死的官兵就达2万人,还损失有大量的技术兵器,其中包括飞机329架,坦克600余辆,火炮500余门。
由于我军的胜利,使在右岸乌克兰作战的德国法西斯军队遭到严重削弱,士气大为沮丧,为我军进一步向南布格河和德涅斯特河发展进攻创造了有利条件。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7 00:38
2月18日,莫斯科以祖国的名义以224门礼炮齐鸣20响,庆祝苏联武装力量的新胜利。
参加粉碎故人集团的所有部队受到嘉奖,数以千计的苏联军人,因战斗中表现出勇敢精神和英雄主义,荣获苏联勋章和奖章,数名十战攻卓著者荣膺苏联英雄称号。
作为方面军部队战斗荣誉的宝贵纪念品,我至今还保存着一份最高统帅关于此次战役总结的命令。
“最高统帅给科涅夫大将的
命令
经过14天的连续激战,乌克兰第2方面军部队于2月17日结束了歼灭被合围于科尔孙—舍甫琴柯夫斯基地域的德军第8集团军10个师又1个旅的战役。
在这次战役中,德军死亡52,000人,11,000名官兵被俘。
敌人的全部技术兵器和武器装备均被我军缴获。(后来查明了敌人损失的确切数字)
战斗中,战功卓著的有:特罗菲缅科中将、斯米尔诺夫中将、科罗捷耶夫中将指挥的部队,谢利瓦诺夫中将指挥的骑兵,罗特米斯特罗夫坦克兵上将、基里琴科坦克兵少将、波洛兹科夫坦克兵少将指挥的坦克兵和戈留诺夫空军中将指挥的飞行员。
为纪念取得的胜利,授予战斗中战功卓著的兵团和部队‘科尔孙’称号,并授予勋章。
今日,2月18日1时,我们祖国的首都莫斯科将以祖国的名义,以224门礼炮齐鸣20响,向完成歼灭被围德军部队的乌克兰第2方面军的英雄部队表示致敬。
为表彰出色的战斗行动,向参加科尔孙近郊战斗的乌克兰第2方面军所有部队,并向指挥肃清被合围德军战役的科涅夫大将本人,宣布嘉奖。
在争取我们祖国的自由和独立的斗争中牺牲的英雄们永垂不朽!
消灭德国侵略者!
最高统帅
苏联元帅 斯大林
1944年2月18日”(《伟大卫国战争期间的最高统帅命令》(下称《最高统帅命令》),莫斯科,1975年,俄文版,第117—118页。)
在回顾和总结科尔孙一舍甫琴柯夫斯基战役的时候,我想再次特别强调一下我们坦克部队的行动,他们是此次围歼敌人集团战役中的主要力量。
我们所有的军人——步兵、炮兵、飞行员、工兵、通信兵,作战都很勇敢。他们在天气恶劣、道路泥泞、情况复杂多变的条件下作战,克服了艰难困苦,以自己全部的精力和体力,光荣地完成了任务,从而再一次向全世界证明,苏维埃军人,忠诚的祖国儿子们,是什么奇迹都可以创造出来的。
许多名字是永垂不朽的。坦克第181旅第2营车С·П·阿布拉姆采夫少尉设伏于尤尔科夫卡镇西3公里的公路交叉口,在抗击敌人步兵和坦克重兵的冲击中,击毁坦克2辆,装甲输送车?辆,歼灭敌人官兵近50人。在朱尔任齐镇附近的战斗中,他的战车击毁敌坦克2辆,大炮4门,装甲输送车12辆,载有货物的汽车80辆,歼灭敌人官兵敌百人。我们祖国勇敢的爱国者壮烈牺牲,尽忠地履行了自己的军人职责。为表彰С·П·阿布拉姆采夫的英雄主义和勇敢精神,追授予苏联英雄称号。
统帅部预备队反坦克歼击炮兵第438团团长В·К·诺维科夫上校,1944年2月17日率部战斗于著名的239.0高地,在对妄图突围的敌军实施反冲击时,表现了一个战斗组织者的高超技艺和个人勇敢无畏,英雄主义和视死如归的品质。德军以近150名官兵向我炮兵发射阵地发起进攻。尽管我军炮火猛烈,约100名希特勒匪徒还是得以抵近了我军发射阵地。诺维科夫巧妙地组织反冲击,并且亲自与兽性大发的希特勒匪徒展开了肉搏战。搏斗就在火炮近旁进行。战斗的结果,敌军丢下了40具尸体。整个白天,该团击退了敌人的多次反冲击。炮弹打完了,诺维科夫就把所有官兵集中到支撑点里,并带领他们向进攻的敌人集团实施反冲击,日终前,他一个人就歼敌4了人,自己也身负重伤。为表彰В·К·诺维科夫的英勇果断和对本团的巧妙指挥,最高苏维埃主席团命令授予他苏联英雄称号。
步兵部队的军人作战也很英勇。步兵第373师第1237团的机枪班班长、Н·И·克尼亚泽夫中士在团的编成内参加了攻打勒热夫、韦利日、米尔戈罗德、切尔卡瑟,突破斯梅尔地域的德军防御,围歼敌科尔孙—舍甫琴柯大斯基集团等战斗,每次战斗都表现出了勇敢和英雄主义的榜样。在1944年2月15日攻克亚布洛诺大卡村的战斗中,克尼亚泽夫奉命带自己的机枪前出到敌后,切断敌人的退路。克尼亚泽夫非常出色地完成了这一任务。他以机枪消灭了50余名希特勒匪徒。为表彰克尼亚泽夫表观出来的勇敢和英雄主义精神,他被授予苏联英雄称号。
这样的英雄有成千上万。他们之中很多人为了我们的胜利献出了自己的生命。苏联人民将永远怀念他们。
在正规部队作战的同时,在敌后英勇作战的还有我们的游击队。他们摧毁正在开近前线的装载着弹药和技术装备的敌军用列车。牵制希特勒部队后方机关的行动,给方面军部队提供了巨大的支援。
当地居民为我们粉碎敌科尔孙一舍甫琴柯犬斯基集团给子了非常宝贵的支援。解放区的男人们纷纷自愿加入正与敌人作战的正规军部队。例如,仅在克维特基一个镇就有近,500名男人加入了步兵第180师,并就在这个镇子的附近投入了对冲击之敌的战斗。这个镇的妇女、老人和半大孩子力部队挖战壕,送子弹、炮弹,从战场上抬下伤员,并为他们急救。
下面是一个普通的苏联姑娘、古利镇的女共青团员卡佳·博罗维茨卡娅的英雄主义事迹。在战斗中,博罗维茨卡娅替下了一名受伤的机枪手,并用他的机枪射击,打退了敌人步兵的几次冲击,歼灭法西斯匪徒近50人。为表彰她的英勇精神,一周后,在集体农庄庄员会议上,授予她崇高的政府奖赏。
解放区的全体人民奋起支援红军。在道路泥泞的条件下,我们的后方在组织为部队运送弹药方面遇到了严重困难,这时居民的支援升完成乌克兰第1、第2方面军所面临的粉碎敌科尔孙—舍甫琴柯夫斯基集团的任务,无疑起了很大的阼用。
我们永远不会忘记那些同军人一起,有时甚至打着赤脚,衣眼褛褴,半肌半饱地在泥泞中行走几十公里为部队前送弹药的妇女、儿童、老年人的功勋。当我们的先遣分队和部队在脱离自己的后方时,居民给我们提供保障,难道我们能够忘记吗?
科尔孙一舍甫琴柯夫斯基战役中,苏联军事学术再一次战胜了希特勒军团约军事学术。红军显示了自己对于敌军的精神和物质优势。我们勇敢的军人们再次证明,他们可以承担任何任务,其中包括有如彻底地图歼敌人这样重要而复杂的任务。
我们无限忠于共产党和苏联人民的指挥员表现出了压倒希特勒的军官和将军们的优势。
科尔孙一舍甫琴柯夫斯基战役是在道路最泥泞的季节进行的。这种情况给部队的弹药、燃料和食品供应造成了非常严重的困难。
这一复杂的工作是由军事委员会委员Н·С·格鲁舍茨基少将和后勤部长В·И·沃斯特鲁霍夫中将领导的。他们证明自己是很好的组织者、他们始终孜孜不倦地、不间断地为绐各兵团和部队提供战斗所必需的一切物质而操劳。
在此次战役中,П·А·罗特米斯特罗夫坦克兵上将充分地发挥了自己的知识和才能。
С·К·戈留诺夫空军中将指挥的空军第5集团军对夺取此次战役的胜利起了很大作用。戈留诺夫是我们英勇的航空兵值得尊敬的代表,是个性格开朗坦率的人。他不但熟悉航空兵使用战术,而且深知现代诸兵种合成战斗的性质,熟练地把飞行员的努力集中于援助陆军部队,从而促进了方面军空军部队与地面兵团和部队的协调一致,提高了航空兵对敌突击的效果。
集团军司令员С·Г·特罗菲缅科将军,М·К·斯米尔诺夫将军、К·А·科罗捷耶夫将军,И·В·加拉宁将军,大多数的兵团和部队指挥员,特别是军长И·Г·拉扎列夫将军、И·Ф·基里琴科将军、В·И·波洛兹科夫将军,А·Г·谢利瓦诺夫将军,都表现出自己是富有经验的果断的军事首长。他们中间的每一个人都为粉碎故人作出了自己的贡献。
方面军司令部军官和各兵种首长的指挥和战斗保障工作做得很成功。我想特别强调指出方面军工程兵主任А·Д·齐尔林工程兵少将和方面军装甲坦克机械化兵司令员А·В·库尔金少将积极的首创行动。
科尔孙—舍甫琴柯夫斯基战役的独特之处在于,这一战役是在非常机动的情况下展开的。战役过程中,广泛地采取了部队变更部署,不断从方面军不太重要的地段上抽调兵力加强突击集团。近卫第6和第7集团军、第57集团军各军、师常常被调至更重要的地段。还从其他集团军调来大量的坦克、炮兵和工程兵部队。毋庸置疑,部队的机动对顺利地实施围歼敌军战役起了积极的作用,并且证明在这种战役条件下,经常注意机动预备队以预防各种不测,是必要的。
在此次战役中,起主导作用的是坦克第5和第6集团军的快速兵团。他们神速地相向推进,进攻的第三天就在兹韦尼戈罗德卡地域会合,切断了敌人集团与其基本兵力的联系,建立了合围的对外正面。坦克兵团这种神速的行动,脱离诸兵种合成集团军,大胆地向敌军配置地域机动,是快速部队的典型行动,这种行动要靠诸兵种合成集团军、航空兵、炮兵和其他一切作战手段来保障和加强。
科尔孙—舍甫琴柯夫斯基战役无论在战役方面还是战术方面都是很复杂、很有意思的。它同斯大林格勒会战有许多共同之处,特别是机动的形式和目的的坚定性,也有区别于斯大林格勒会战的一系列特点。
科尔孙—舍甫琴柯夫斯基战役中间没有间歇。在合围敌人的战斗过程中,我们在许多地段上就对敌人实施分割突击,目的是各个歼灭敌军集团。从这个意义上讲,第52集团军、近卫第4集团军、近卫骑兵第5军的行动最典型。他们持续不断采取积极的行动,摧毁敌人的独立支撑点和抵抗枢纽部。
应当再次强调指出的是,在交战过程中,被合围的敌人还很积极,他们不仅进行防御,而且不断地实施机动、冲击,并不止一次地企图突出合围圈与从外部进攻的部队会合。
把两个敌军集团分割开来的走廊,最窄处为几公里。从对外正面实施突击的敌人兵团共16个师,其中8个坦克师,他们在20—22天的时间里,也就是说直到最后被肃清,不断地向我军阵地发起冲击,企图援救被围的施特默尔曼集团。
应该说,在此次战役的所有阶段,无论是在合围敌人时,还是在与企图突围的被围集团和为援救被围集团而从对外正面进攻的集团的斗争时,兵力对比几乎是势均力敌的,只是敌人在合围的对外正面上的坦克部队超过了我们。
但是,我们依靠突击集团,特别是依靠在一定方向上行动的坦克和炮兵(用于分割被围敌群和抗击合围对外正面上敌冲击)的机动,建立了兵力优势。
因此,研究此次战役中各级指挥机关的行动特点很值得注意。
在这次战役中,突击的突然性和毁灭性、广泛的机动、向后方的前出、部队行动的迅速、部队的变更部署、防御的顽强性和进攻的坚决性都得到了最充分的体现。
科尔孙—舍甫琴柯夫斯基战役空间规模大,双方都投入了大量的部队和技术装备。敌人方面,在对外和对内正面参战的约有26个师,其中9个坦克师,大量的航空兵和许多炮兵。在战斗过程中,希特勒匪徒的这一整个集团几乎被我军全部粉碎。
科尔孙—舍甫琴柯夫斯基突出部及其防御部队的被肃清,消除了敌人对我乌克兰第1和第2方面军部队翼侧和后方实施突击的威胁,从而保障了我各集团军能够沿正面实施机动。
由于战役的胜利结束,敌人被彻底地从第聂伯河赶跑了,敌人企图在第聂伯河中游恢复防御的一切希望都破灭了。我军得到了随后在右岸乌克兰实施战役,从希特勒占领者手中解放国家的整个南方的有利条件。
第聂伯河对岸的道路已经开通,新的战斗和新的战役就在前面。
当我通过电话向大本营简短地报告科尔孙一舍甫琴柯夫斯基战役结束的消息之后,斯大林说:
“祝贺胜利!政府有授予您苏联元帅军衔的想法。您认为怎么样?不反对吧?可以向您祝贺吗?”
对于这个,我只能回答:
“我表示感谢,斯大林同志”。
斯大林继续说道:
“请呈报受奖的有功指挥员。我们还有一个想法,想设立装甲兵元帅这一新的军衔,您对此有什么意见?”
我回答说,同意这个意见,并报告说:
“请允许授予帕维尔·阿列克谢耶维奇·罗特米斯特罗夫装甲兵元帅这一新的军衔,他在此次战役中战功卓著。”
“我同意。并且我想,我们还将授予装甲兵主任费多连科同志这一军衔。”
众所周知,最高苏维埃的命令很快就下来了。
我是在罗特米斯特罗夫设于莫连齐的指挥所里听到授予我苏联元帅衔的命令的。经过迭一激烈的战役,我的自我感觉不佳,太疲劳了。我躺下来休息。帕维尔·阿列克谢耶维奇也效法我的谤佯。这时传来了列维坦的声音。
自然,这一消息对于我们并不突然,但我们还是没能休息好。到处传来祝贺的声音。П·А·罗特米斯特罗夫装甲兵元帅那里有一瓶波尔特温酒,于是,我们尽管简单,但却非常满意地庆祝了我们生活中这一重大事件。
莫连齐村是伟大的乌克兰民间诗人塔拉斯·舍甫琴柯的家乡,现在他对于我和帕维尔·阿列克谢耶维奇来说成了倍感亲切的地方。
第二天,苏联元帅Г·К·朱可夫就用飞机给我送来了元帅肩章。这是关怀,是祝贺,也是宝贵的礼物。
科尔孙—舍甫琴柯夫斯基战役令人信服地证明,红军已完全掌握了战役学的最高样式——围歼敌人的艺术。它证明,苏军的进攻行动是高水平的,而我们苏联军人打击德国法西斯军队的技能在日益提高。
自伟大卫国战争开始,科尔孙一舍甫琴柯夫斯基战役是继斯大林格勒会战之后第二个大型合围战役。
在此之后,敌人还不止一次地遭受了这种战役样式的打击。
我只提到了几个英雄的名字,而在乌克兰第2方面军部队里有多少这样有名的和无名的英雄啊!我们的士兵肩负了斗争的全部重担。他们在泥泞中前进,战斗,不惜生命,不怕困难。在这次最困难的战役中,苏维埃士兵表现了自己是祖国的坚定、勇敢、忠诚的儿子,他们为完成主要任务——彻底围歼敌人付出了自己全部的激情,全部的智慧。
在分析这一复杂而困难的战役时,我要特别强调指出,在此次战役中,机动战术、完成战役任务的创造性和实现战略目的企图的坚定性,都得到了充分的体现。还应该指出,任何地方都不能如在合围战役中那样明显地表现出指挥员、政工人员、司令员和司令部军官的意志、知识、经验、精神和身体素质。在这里还应该考虑到时间因素,考虑到事件的尖锐性,考虑到急剧变化的情况,考虑到敌人疯狂的、有时很难做出判断和预见的行动。所以我们的军事学术正确地认为,战役学的最高样式就是合围敌人,并迫使敌人彻底投降。在这种条件下,要求首长表现出高度的责任心、组织性,知识水平,领导部队时的以身作则、勇敢精神和高度紧张。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7 00:39
第六章 乌曼—博托沙尼战役
在本书介绍的所有战役中,最艰难的要算是乌曼—博托沙尼战役了。战争史上没有任何一次战役比这次战役的规模更大,复杂程度更高,这次战役完全是在道路泥泞和河流春汛的条件下进行的。
我永远不会忘记士兵、军官和将军们克服无法通行的粘泥地时的情景。我还记得,战士们怎样异常艰难地推着陷在齐车厢深的泥泞中的汽车,被泥水淹住了炮架的火炮和声嘶力竭吼叫着的浑身粘满了黑泥巴的坦克。当时人力成了主要力量。
很遗憾,很多作者关于这方面的描述都是粗略的。就是连此次战役本身,至今在军事历史书籍中也反映得很少。这次战役的结果是我军前出到与罗马尼亚接壤的苏联国界。
我虽然不想描述乌曼—博托沙尼战役中部队的全部行动,但我还是力求把此次战役叙述得比其他战役更加详细一点,然而,由于我又一次处于方面军司令员的地位,因此不可能叙述得十分详尽。
科尔孙—舍甫琴科夫斯基战役粉碎希特勒的重兵集团之后,乌克兰第1、第2、第3方面军部队在乌克兰的强大的战略进攻正在继续。
敌人仍然顽固地盘踞着右岸乌克兰残存的地区。德国法西斯统帅部指望能有一个间歇,他们以为我军在持续了几乎整个冬季的接连不断的残酷战斗之后,不可能在最近的时间内开始新的大规模的进攻,尤其是在道路泥泞时期。
但是苏军统帅部采取了一切措施,不让敌人得到他们十分必要的喘息时机。尽管春季道路泥泞,条件不利,还是决定于1944年3月初以三个乌克兰方面军展开新的大规模的战略进攻,彻底粉碎右岸乌克兰之敌。
根据大本营的企图,乌克兰第1方面军的任务是从杜布诺、舍佩托夫卡,柳巴尔一线对“南方”集团军群的翼侧实施深远包围突击,消灭克列梅涅茨、旧康斯坦丁诺夫、捷尔诺波尔地域的敌军集团,尔后从利沃夫方面得到可靠保障,向切尔特科夫、切尔诺维策总方向发展进攻,切断“南方”集团军群在德涅斯特河以北地带的西退之路。
乌克兰第3方面军部队应最终消灭因古列茨河和南布格河之间的“A”集团军群,并向拉兹杰利纳亚—尼古拉耶夫—敖德萨方向发展进攻,进至德涅斯特河,解放敖德萨。
乌克兰第2方面军应从基洛夫格勒一兹韦尼戈罗德卡—什波拉一线向乌曼总方向实施突击,任务是击溃敌之乌曼集团,占领拉德任,盖沃龙、新乌克兰卡地区。尔后应在莫吉廖夫—波多利斯基—亚戈尔雷克地段发展进攻,并前出到德涅斯特河:
进攻定于1941年3月8—10日开始。
因此,方面军部队应对南部敌人的战略正面实施分割突击,并前出到德涅斯特河,把敌人逼向喀尔巴阡山脉。
最高统帅部大本营的战略计划企图是坚决的,也是符合当时的前线情况的。大本营下达的任务很清楚,我们必须与乌克兰第1方面军协同行动。
敌人在乌克兰第2方面军的地带内转入了防御,并在已占领地区构筑工事。他们以为苏军已精疲力竭,在最近时间内不会发动进攻。与敌人的预料相反,我们在对当时出现的有利情况作出判断之后,决定在短时间内准备一次新的战役,对德军实施强大的突击。在这里我们也考虑到,希特勒分子在科尔孙一舍甫琴柯夫斯基战役中遭到失败之后,要补充自己被击溃的部队并不那么容易。通过各种侦察手段查明,敌人没有未动用的预备队,而与我方面军部队对峙的部队需要补充和休息。这样一来,希特勒分子就必须从其他方向抽调部队,并把他们运到我们即将采取进攻行动的地域。因此,总的战略战役形势有利于对希特勒军队实施突击,长时间的拖延新的战役的准备是不适宜的。
也许,唯一的困难之处在于天气条件不好。春季开始了,覆盖着田野和山谷的冰雪融化了,大地完全解冻,河流正在汛期。但是这点困准吓不倒我们,我们已经有了在任何季节实施进攻的经验。
最高统帅部副统帅苏联元帅Г·К·朱可夫2月18日从莫斯科带来了大本营关于进行此次战役的训令。我们在朱尔任齐С·Г·特罗菲缅科将军的第27集团军的指挥所会见了朱可夫,乌克兰第1方面军司令员Н·Ф·瓦图京将军也来到了这里。
在这里,Г·К·朱可夫向我们介绍了即将开始的方面军进攻战役的战略企图。简单地交换意见之后,他请Н·Ф·瓦图京和我向最高统帅部大本营提出自己对此次战役的想法。
很快我们就拟就了战役计划,并送交大本营审批。我们还得知,斯大林将直接领导此次战役,协调乌克兰第1和第2方面军的行动。
正当莫斯科审查我们计划的时候,我带领集团军司令员、各兵种首长、军长和师长进行了地形勘察,以便选择突破敌人防御的最有利地段。为了寻找敌人防御配系中最薄弱的环节,我们走遍了所有的主要方向。通过对德军防御的详细研究,我们在鲁萨洛夫卡—斯捷布诺耶一线选定了一个宽25公里的地段。我们计划从这里向乌曼方向开始我们的进攻,当前任务是粉碎敌乌曼—赫里斯季诺夫卡集团,占领拉德任、盖沃龙地区。
1944年3月在乌克兰第2方面军地带内防御的是德军第8集团军和第6集团军的部分兵力,计有20个师,其中包括4个坦克师和2个摩托化师。
敌军最强大的集团部署在乌曼方向上;第一梯队17个师,预备队5个师,其中有3个坦克师正在进行补充,配置在乌曼东北方向,距战线20—60公里。敌人的深远预备队集中在距战线80—150公里的顺南布格河通过的重要天然地区、布拉茨拉夫以东地域和图利钦地域。
在敌军集团的编成内,共有约40万名官兵,3,500门火炮和迫击炮,450辆(门)坦克和强击炮,500架飞机。尽管敌军在科尔孙—舍甫琴柯夫斯基战役中受到重创,但仍然具有战斗力,能够给我军以顽强的抵抗。
方面军首长和司令部得知,希特勒匪徒正在继续给自己的师补充人员、武器和战斗技术装备。侦察资料,我个人的观察,各级指挥员的报告,都证明了敌人的防御纵深并不大。在战术地幅内构筑有纵深为6—8公里的主要防御地带,由2—3道阵地组成,内有堑壕柜连。
由于科尔孙—舍甫琴柯夫斯基突出部的敌人肃清了,位于阿赫马托夫—什波拉地区的敌人不得不重新建立防御。这里的防御与其他正面地段相比纵深不大,工程构筑也比较薄弱。在战役纵深内,德军只在沿戈尔内季基奇河的个别地段建立有防御工事。
在实施进攻战役的时候,乌克兰第2方面军的部队情况怎么样呢?在方面军的编成内包括来自乌克兰第1方面军的第40集团军、坦克第6、第2集团军。在此之前,方面军部队的编制人数增加到近691,000人,其中48万人直接参加了战斗。方面军由7个诸兵种合成集团军、3个坦克集团军和1个空军集团军编成,拥有各种口径的火炮和迫击炮8,890门(其中高射炮836门),完好的坦克和自行火炮670辆,飞机551架。
战役开始之前,我们在人员、火炮和坦克方面占优势。在空军方面,双方兵力大体相等。遗憾的是,我们的师没有来得及补充,每个师仅有近4,500—5,000人,而当时法西斯德军每师有9,000—10,000人。
在即将实施进攻的地带内有很多河流。戈尔内季基奇河、南布格河、德涅斯特河是我们道路上严重的天然障碍。
在对总的情况作出判断之后,我决定实施两个突击:主要突击——以方面军主力从切梅里斯科耶,奥利霍韦茨地域向乌曼总方向突击,尔后沿别利齐,雅西方向向德涅斯特河前出;辅助突击——方面军左翼向新乌克兰卡总方向实施突击。在主突方向上行动的将有3个诸兵种合成集团军和3个坦克集团军(第27、第52、近卫第4诸兵种合成集团军,近卫坦克第2、第5和坦克第6集团军)。他们应在亚布洛诺夫卡——奥利霍韦茨一线突破敌人的防御,向乌曼总方向实施进攻,任务是粉碎敌军乌曼集团,占领拉德任、盖沃龙、新乌克兰卡地区。
派往辅助突击方向的有2个集团军——А·С·扎多夫和М·С·舒米洛夫将军的近卫第5和第7集团军。这两个集团军的任务是在舍斯塔科夫卡、穆霍尔托夫卡18公里的地段上突破敌人的防御,歼敌于新乌克兰卡地域,保障主要方向进攻的胜利。
应该指出,主要突击和辅助突击方向的选择是完全成功的。当然,主要方向上的突破地段由于大小河流纵横坦克堆以通行,然而故人在此的工程构筑也薄弱一点。
选定的突击方向使方面军部队能够分割敌人的防御,暴露敌人的翼侧,合围位于兹韦尼戈罗德卡以南的斯捷布诺耶居民地与大维新卡之间的敌军集团。在这里,敌人第一梯队有近7个师,第二梯队2个坦克师。苏军在主突方向上的战役布势是两个梯队。
参加主突方向进攻的共有31个步兵师。在辅助突击方向上,近卫第5和第7集团军的10个师中有8个师位于集团军的第一梯队,第二梯队每个集团军是一个步兵师。
我们采取的这种战役布势是因为敌人的防御当时还不够完善。方面军司令部想一举粉碎敌人的抵抗,从而给敌以心理影响,因为在科尔孙—舍甫琴柯夫斯基战役中的失败已使敌人的士气相当低落。
我想特别强调指出,我们在担任突破的主要突击集团的两翼之后还集中有相当强大的兵力,每翼之后各有5个师,分别属于第40和第53集团军,从而保障能在突破之后迅速向两翼方向发展突击。此外,这样做还能将敌人对我主突集团的任何形式的反冲击的作用降低到最低限度,并且还可以保障坦克集团军在突破防御后顺利进入突破口。
坦克集团军的战役布势也是采取梯次配置。坦克第2和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在第一梯队,坦克第6集团军在第二梯队。说实在话,坦克集团军的坦克并未完全配齐,但它们有摩托化步兵团、炮兵,有丰富的战斗经验。因此,由于我们拥有3个坦克集团军,我们就有了如下的实际可能:突破防御的战术地幅后,立即将两个坦克军投入交战,尔后再视情况使用坦克第6集团军。
近卫骑兵第5军,留在方面军司令员预备队里,集中在主要方向上的莫林齐、波恰平齐、迈达诺夫卡地域。
总的来看,方面军的战役布势相当深远,而且是沿正面分开配置的。这可以保证在主要方向即乌曼方向进攻时首次突击和随后的突击有足够的力量,并能从纵深不断增调兵力,同时也有利于向两翼方向发展胜利。
所有这些经过深思熟虑且有充分根据的想法在呈送大本营的战役计划中作了阐述。最高统帅部大本营完全赞同并于2月27日批准了我们的计划。同时,大本营还提清我们注意不要派坦克第6集团军到折乌克兰卡,而要用它在方面军主要集团的右翼向赫里斯季诺夫卡方向发展突击。
大本营定于1944年3月6日开始进攻,但我们3月5日就开始了,即提前了一昼夜,为的是不给敌人多一天的时间来组织防御。
根据总的战役企图,各集团军受领了如下任务:
第27集团军应在自己的左翼向里济诺、赫里季诺夫卡总方向实施突击,在切梅里斯利耶,244.7高地地段突破敌人防御(突破地段宽8公里),战役第一天日终前主力进至戈尔内季基奇河,而先遣支队占领河上渡口。战役第二天日终前,集团军应前出到基申齐,莫纳斯特列克地区。
进攻的第一天,第27集团军就肩负有保障С·И·波格丹诺夫将军的坦克第2集团军进入突破口的任务。从Ф·Ф·日马琴科将军的第40集团军抽调300门火炮和迫击炮、补充到第27集团军地段,参加突破口的炮兵火力准备。
К·А·科罗捷耶夫将军的第52集团军受命在雷扎诺夫卡、波波夫卡地段突破敌人防御(突破口宽8公里),并以右翼向雷扎诺夫卡—亚诺夫卡——莫洛杰茨卡亚——乌曼总方向实施突击,战役第一天日终前主力进至戈尔内季基奇河,进攻的第二天占领梅尼科夫卡(不含)、罗吉地区。
近卫第4集团军的任务是在波波夫卡、里霍韦茨地段突破敌人防御(突破口宽9公里),向塔利诺耶——巴邦卡总方向实施突击,进攻第一天日终前,主力进至韦肖雷库特、索科洛沃奇卡地区,而先遣部队占领戈尔内基季奇河上的渡口。进攻的第二天,集团军应前出到塔利扬基,泽列尼科夫地区。在进攻的第一天,集团军就应保障П·А·罗特米斯特罗夫的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进入突破口。抽调第53集团军的200门火炮和迫击炮参加近卫第4集团军地段的突破口炮火准备。
因此,第27和第52集团军以自己相邻翼侧实施突击,而与第52集团军左翼毗连的近卫第4集团军则以右翼实施突击。
第40集团军应以5个步兵师的兵力自第27集团军的突破地段向舒边内斯塔方向对安东诺夫卡、克拉斯内、萨尔内发起进攻,任务是把敌人的防御吸引到西部翼侧。
第53集团军的任务是以5个步兵师的兵力自近卫第4集团军的突破地段沿格尼洛伊季基奇河西岸向科洛季斯托耶——卡利尼诺——博洛托总方向发展进攻,从而保障方面军主要集团免遭敌人可能的翼侧突击。
诸兵种合成集团军进攻的第一天应向前推进14—16公里。
坦克第2集团军受领的任务是,在战役的第一天,在С·Г·特罗菲缅科将军的第27集团军的进攻地带内进入突破口,尔后向赫里斯季诺夫卡方向发展突击,于进攻的第一天日终前强渡戈尔内季基奇河,前出至波波夫卡、莫纳斯特列克、乔尔纳亚卡缅卡地域,并以先遗支队占领赫里斯季诺夫卡和沃伊托夫卡。集团军进攻第一天的任务是25公里。
为了同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联络,向马舒罗夫地域派出侦察组。
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的任务是,战役第一天从近卫第4集团军进攻地段内进入突破口,尔后向乌曼总方向发展突击,于第一天日终前强渡戈尔内季基奇河,前出至马舒罗夫,迈达涅茨科耶、塔利诺耶地域,先遣支队前出至列武哈河、多布罗沃德、巴巴诺夫卡。集团军进攻纵深为30公里。战役第二天主力占领乌曼、科切尔日齐、格罗梅、斯捷普科夫涅地域,先遣支队前出至南布格河尤泽夫波尔、戈洛斯科沃地域。
坦克第6集团军为方面军主要集团的第二梯队,用以增加突击力量和向赫里斯季诺夫卡方向发展胜利。
以近卫第5和第7集团军的兵力实施辅助突击。А·С·扎多夫将军的近卫第5集团军奉命向新乌克兰卡总方向实施突击,从北面迂回新乌克兰卡。
М·С·舒米洛夫将军的近卫第7集团军的任务是,以右翼向新乌克兰卡方向突击。此外,М·С·舒米洛夫还奉命以一个师的兵力向位于同第57集团军接合部的安东诺夫卡方向实施冲击。
近卫第5和第7集团军定于3月8日发起进攻,以便这两个集团军能在更为有利的条件下展开进攻。
近卫第5和第7集团军的突破正面宽18公里。这两个集团军都有丰富的进攻和防御的经验。他们曾参加过斯大林格勒交战,训练有素,指挥严密,坚韧不拔。他们在方面军左侧向五一城总方向的突击,对方面军的进攻战役有着重要意义。
乌克兰第2方面军的左翼是Н·А·加根将军的第57集团军。根据大本营1944年2月18日的决定,该集团军从1944年2月21日24时起转隶乌克兰第3方面军。它的地段较近卫第5和第7集团军稍靠后一些,其右翼紧靠诺夫戈罗德卡。
气象学家们预告天气条件不可能有任何的好转,因此推迟发起进攻的时间是不适宜的。
各集团军司令员根据方面军司令员下达的训令定下了决心。各集团军的命令都经过了我和方面军司令部的审查,并作了相应的修改。
通常,各方面军和集团军司令员在下达任务之后还要重新碰头,检查和明确任务,如果时间允许,还要预先在大平面地图或沙盘上,有时是在现地对决心进行演练。
在伟大卫国战争历次战役过程中形成的这条经验是完全适宜的,合理的。因此,尽管有时时间不够,但集团军司令部和方面军首长详细讲明完成受领任务的程序和审查计划的所有细节仍然是必要的。
这次我也决定要会见一下各集团军司令员和军事委员会委员。我想通过会见给他们谈谈自己关于这次战役的想法和训令中没有讲到的这次战役的特点。同时我也想知道指挥员们是怎样判断情况的,他们对将要实施进攻时的恶劣天气和泥泞道路如何考虑,他们准备怎样克服这些困难。
尽管集团军司令员的性格、举止风度各异,但有一点是共同的,那就是红军将军们所固有的气质,这是红军中的军事生活赋于他们的。集团军司令员们很高的知识水平和丰富的战斗经验使我相信,他们能够正确评价训令中所提到的目标。但是,重要的是要他们首先了解清楚方面军的总计划,尔后再确定自己集团军的任务。
我并不想代替集团军司令员作决定,检查在这次会见中也不是主要的(尽管检查部属对命令的理解情况和打算怎样执行,任何时候都是必要的)。主要的是想帮助他们充分发挥自己的本领,挖掘集团军的潜力,启发将军们的战役创造性,也想在交谈中了解我们已有的战斗经验的意义,并为顺利地完成战役任务创造条件。我很想知道集团军司令员们对即将发起的进攻的看法,对在科尔孙—舍甫琴柯夫斯基吃了败仗后的敌人及其抵抗能力的估计
我应该听每个集团军司令员讲讲,他们集团军的战斗能力多大,在科尔孙—舍甫琴柯夫斯基战役中遭到损失后,在新的严重困难面前还能作出多大的努力。
我们必须确定敌我双方的强点和弱点。对于这一总的要求的回答应该是对情况进行具体的分析,寻求和运用最好的制服敌人的方法。
决心和计划的主要目的是以最小的损失夺取胜利。为此,就要求巧妙地运用所有兵种,首先是它们的火器,可靠地保障协同动作,坚定而灵活地指挥各集团军。
应该记住,指挥不仅要靠直接的命令,司令部的号令,而且要靠指挥人员的亲自交谈,还要靠即使在没有通信的情况下也能使指挥员和司令部表现出合理的主动性,根据总的意图完成任务的那种思维的一致,思想的一致。这种思维的一致和对大本营和方面军首长体现在战役计划中的思想的完全理解,我们都力求在同集团军司令员的会见中达到。在战役开始之前同军长、师长也要举行这样的会见,同他们主要是研究有关组织战斗的问题。
这样的会见的好处是不容置疑的。但是应该指出,我们对司令员的时间是珍惜的,我们没有以举行会议的形式查明情况和定下决心。
我和参谋长一直生活在战斗环境中,因此我们随时都知道前线情况现在怎么样,我们的集团军司令员有些什么计划和打算,敌人准备采取什么行动和当前敌人的情况怎样。除了经常地与集团军司令员保持联系外,方面军参谋长还每天两次——早晨和傍晚——向我报告方面军及敌军集团内部所发生的一切变化。这些报告言简意赅。我有时以这样的话打断他的报告:“知道”,“我已经知道”,因为同各集团军司令员、兵种司令、军事委员会委员、负责后勤的副职的交谈,使我迅速地从有关方面得到直接的情报。尽管如此,有时下级的报告中还是有不确之处,对此必须严格追究。斯大林对不确和失真的报告尤其不能容忍。在战争中,准确和客观是情况本身要求的,因为,任何谎言都会导致
士兵们付出鲜血。
当然,我们没有能建立起象在维斯瓦河—奥得河战役或柏林战役中那样的炮兵密度。但是,在主要方向上,即在切梅里斯科耶、奥利霍韦茨突破地段上,每公里正面也有148门火炮,包括82毫米
迫击炮。突破地段总共有火炮和迫击炮3,132门。在这种情况下,炮兵的基本兵力都用于了主要方向上的突破。这里总共集中了方面军整个炮兵的71%。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7 00:40
在炮火准备时节,由于调来了第40、第53集团军以及两个坦克集团军——坦克第7集团军和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的炮兵,我们在突破地段建立了较大的炮兵密度。这两个坦克集团军的炮兵处在第一梯队,用于自己将要实施进攻的方向上的突破。
至于近卫第5和第7集团军的突破,则由直接处在这两个集团军地段上的炮兵保障。在道路泥泞的条件下,要变更炮兵的部署是异常困难的。在该方向上共有火炮和追击炮1,230门,而且还有部分重炮兵由于道路不好,不能调往其他地段,也留在这两个集团军内。象152毫米和203毫米这样大口径的火炮本来应当全部用于主要方向的突破。
我们知道,我们的炮兵密度不大,但考虑到敌人在突破地段的防御工事构筑相对也不够完善,这种密度完全可以保证我们的胜利。除此之外,为了集中火力,我们还使用了重型火箭炮。
在此之前积累起来的相当丰富的利用炮兵直接瞄准射击的经验也有着重要意义。这条经验在突破防御时非常有效,因为这时炮兵同步兵和坦克的有机而密切的协同尤为必要。
在第27集团军9公里宽的突破地段上指派了273门直瞄火炮,其中大部分是小口径炮。但是,在这里与小口径火炮一起用直接瞄准射击对付敌人坦克,特别是“虎”式坦克的,还有一定数量的152毫米加榴炮。第52集团军指派了直瞄火炮182门,近卫第4集团军指派了197门。这些炮兵在突破时节和向防御纵深发展进攻时节,都相当好地保证了对步兵和坦克进攻的炮火护送。
我们极力帮助坦克集团军,指派了专门的炮兵直接支援和护送他们。例如,我们给坦克第2集团军指派了125门火炮,主要是76毫米师属加农炮和122毫米榴弹炮,这都是相当有效的火炮。
我们总共给坦克集团军分派了219门火炮,而且坦克集团军本身还有自己的炮兵。二者加在一起,坦克第2集团军在突破之前,有火炮159门,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有136门,坦克第6集团军有106门。
和通常一样,炮兵进攻计划是根据敌人防御的性质及其特点拟定的。此次敌人防御的特点在于:在我们选定的突破地段上,敌方没有连续的堑壕和坚固的工事,防御纵深内火器和工事的密度也不大,独立的居民地设防措施还没有全部实施。炮兵进攻计划的主要内容是下述任务:以比较有力的集中射击,最大限度地杀伤支撑点内之敌。这时,部分轻火炮用于压制敌人的炮兵连,这也就是说,我们估计,突破敌人薄弱的防御本身不会遇到大的障碍,但敌人的炮兵则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突破的成败和步兵的进攻。
同时,为了尽可能快地和有力地打击处在前沿的希特勒军队,我们决定使用重型火炮和重型火箭炮参加对前沿的突击。
阴雨连绵的天气排除了使用航空兵的可能性,因此,只能完全依靠炮兵和坦克来全部保障突破,并以此拟定炮兵进攻计划。
乌克兰第2方面军部队3月5日的炮兵进攻组成表本身就体现了达一任务。炮火准备进行了56分钟(原计划亦如此),其时间是这样区分的:急袭射击10分钟,等速射击35分钟,再次急袭射击11分钟。为了不使敌人猜出我们发起冲击的时间,该表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它的伪装。表中没有步兵冲击与炮兵射击之间的间歇。这次我们改变了以近卫火箭炮最后的齐射作为发起冲击的信号的传统作法。拟定组成表不能局限于死板的模式,而应体现我们积累起来的经验。
据此,“喀秋莎”仅在炮火准备的开始和步兵发起冲击20分钟后使用,后者主要是摧毁敌人的支撑点及在战斗过程中发现的敌军坦克。这种运用火箭炮的方法不会给敌人猜到我军发起冲击时间的可能性,而且可以节约大量的弹药。当时从后方运来弹药是非常不易的。
炮兵支援步坦冲击是采用逐次集中射击的方法,时间为40分钟。炮兵的火力主要指向敌人基本支撑点、残存的火力点,抵抗基点和工事,并不断向纵深转移火力。
稍微谈谈炮兵的供应问题。那时我们的弹药还是相当充裕的,尽管天气条件不好给弹药的前送造成了很大的困难,但我们还是作出了在整个战役中消耗约两个基数的计划,其中,在战斗的第一天计划使用1.3个弹药基数。
上述的一切说明,在伟大卫国战争时期,计划炮兵进攻问题受到了极大的重视,哪怕在准备时间很短的情况下亦是如此。还应该指出,我们的炮兵积累了丰富的组织运用火炮的经验,并在一次又一次的战役中不断地得到完善。
到3月5日止,空军第5集团军有129架佩—2轰炸机,89架伊尔—2强击机,歼击航空兵第4军有95架雅克和拉—5飞机,歼击航空兵第7军有150架飞机,夜间轻型轰炸航空兵第312师有74架波—2飞机,方面军独立侦察团有14架佩—2飞机,总共551架飞机。
敌人当时有飞机500架。实际上,飞机的数量是相等的,但昼间轰炸航空兵的优势仍然在敌人一边。空军第5集团军在轰炸机数量上比敌人少90架,但歼击机比敌人多94架。
至于航空兵进攻,尽管天气条件不好,对空军部队也还是下达了相应的任务。
空军集团军受领了下列任务:以强击航空兵和轰炸航空兵的突击支援第27、第52和近卫第4集团军的突破,消灭敌人战术纵深内的炮兵连和迫击炮连、坦克和有生力量,制止敌坦克部队自赫里斯季诺夫卡和乌曼向突破地段的开进,随着突破的发展,以强击航空兵支援坦克第2和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的进攻,掩护舒边内斯塔夫,兹韦尼戈罗德卡,利相卡地域的方面军主要集团。
从这些任务可以看出,航空兵的基本兵力准备用于支援集团军,首先是保障主要方向上的突破。
任务是下达了,但是,极端恶劣的气象条件使我早在准备阶段就对大规模使用航空兵的可能性产生了很大的怀疑。正因为如此,事先规定,在航空兵不能行动的情况下,它的部分任务由炮兵承担。
战役开始前,在方面军装甲坦克部队的编成内除3个坦克集团军外,还有些独立的兵团和部队,3个机械化军,2个坦克旅,4个坦克团,4个自行火炮团。但是,上述兵团和部队并未拥有坦克,它们作为预备队正在补充。
在一些历史著作中,有关方面军装甲坦克技术兵器的数量所说不一。确切的数字是这样的,到1944年3月4日,方面军坦克集团军的兵团和部队内的战斗车辆数量是:坦克第2集团军——坦克175辆,自行火炮57门,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坦克169辆,自行火炮27门,坦克第6集团军坦克121辆,自行火炮32门。
因此,在进攻开始前,方面军的3个坦克集团军共有坦克和自行火炮580辆(门)。
事实上,各坦克集团军的战斗车辆还不到75%,坦克和自行,火炮的总数实际上只能保障一个坦克集团军,而且还不是全部。
坦克集团军的这种状况是前段激烈而长期的战斗和战斗中的总的严重损耗的结果.很多兵器正在修理,但在战役准备的短短的时限内要完成修理,要中央为部队、兵团补充坦克和自行火炮是不可能的。
在坦克和自行火炮的总数中,用于主要突击方向的有631辆(门)。
抽调用于直接支援步兵的总共有独立坦克团的29辆坦克和22门自行火炮。考虑到用于直接支援步兵的坦克不够,我们又指派坦克第2和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编成内的先遣支队在第一梯队内同步兵联合行动。每个先遣支队有一个由20—30辆坦克组成的坦克群,它们就代替了直接支援坦克。
我们的坦克集团军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除坦克外,他们还有炮兵及摩托化步兵部队和分队。所有这些,使他们成了具有足够机动能力的战斗手段,为发展突破和在战役纵深内行动提供了很好的可能牲。
在过去的战争中,由于军队,特别是摩托化和坦克部队,装备了大量各种各样的技术兵器,这就要求在战役的工程保障方面做大量的工作。在此次战役中,由于气象和水文情况复杂,工程保障得到了特别的注意。工程兵部队受领了特别重要的任务。
方面军工程兵主任А·Д·齐尔林工程兵少将不仅有良好的理论修养,而且在科尔孙一舍甫琴柯夫斯基战役中取得了丰富的实战经验。在这一次更加艰苦的战役中,他同样显示了自己卓越的组织才能。
应该指出,方面军当时的工程兵不少——48个集团军属工程兵营。所以配备的工程工兵部队还是相当多的。
在军队的工程保障方面我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慷慨。在第一梯队的主要突击地段上总共集中了27个工程兵营。
每个坦克集团军有6个工程兵营。除此之外,作为方面军工程兵主任掌握的预备队,在兹韦尼戈罗德卡地域正集中有一系列其他专业部队。平均在每公里正面上有1个工程兵营或3个工兵连,加上军、师属工兵,其密度达每公里正面7个工兵连。这样的密度促使了任务的顺利完成。同时,这些工程部队不但训练有素,而且实战经验丰富。
各级指挥员都懂得,能否成功地强渡江河,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战役的总速度,决定着方面军能否完成受领的任务。
我们要强渡的河流,特别是象戈尔内季基奇河、南布格河、德涅斯特河、普鲁特河,都是较大的江河障碍,几乎都有徒涉场,春讯早到,河水上涨,多数强渡地段河岸险峻,崖高壁陡,河流湍急。克服这样的江河障碍,不仅要求各兵种极大的努力和娴熟的技能,而且还要有工程渡河器材。困难在于部分工程渡河器材由于道路泥泞还远远地落在部队的后边。履带式运输工具的缺乏影响了工程兵的机动。鉴于此情,预先给各集团军下达了指示,为了不降低部队推进的速度,在没有工程渡河器材的情况下,利用现地就便器材强渡戈尔内季基奇河和南布格河,并一俟部队前出到河边,立即着手建造低水木桥。在这方面,部队的工兵是足够的。所以我们要求部队过细地侦察,认真地搜集和准备建筑材料。
诸兵种合成集团军和坦克集团军受领的任务是:采取一切措施夺取敌人现有的渡口和渡河器材。要求部队要先于敌人到达渡口。对于进攻一方来说,最有利的情况是在敌人尚未占领对岸之前,部队抵达河边并开始渡河。
伟大卫国战争的历史上有不少这方面的例子,最典型的是维斯瓦河一奥得河战役。当时我军,特别是我坦克集团军,先于退却之敌到达皮利察河、瓦尔塔河和奥得河。当我军利用敌军的部分渡口抵达对岸之后,敌军才赶到,于是战斗就在这里打响了。
因此,虽然方面军有着大量的渡河器材,但是渡河应主要借助于集团军属及现地就便的渡河器材。于是,工程兵就面临着艰巨而困难的任务:保障对敌防御前沿及纵深的工程侦察,准备我军前进的道路;负责在乌曼方向上进攻出发地域和变更部署的工程构筑,保障强渡戈尔内季基奇河、南布格河,德涅斯特河、普鲁特河及其他许多小河流,进行道路桥梁作业;进行收复地域的全面扫雷。
应该指出,工程兵顺利地完成了他们所担负的任务。尽管道路泥泞,难于通行,但进攻出发地域的工程构筑充分保障了主突方向部队的集结和变更部署,促进了突破的成功。
在战役准备阶段,各种侦察--炮兵侦察、航空兵侦察、军队侦察有着重要的意义。在战役准备时间紧迫的情况下,侦察应当非常积极。
还应当指出,我们的侦察,无论是集团军还是方面军,都是很得力的,常常渗入到敌人配置纵深50公里乃至更远的地方,特别是在突破之后和发展进攻之时。
航空兵侦察对敌人沿戈尔内季基奇河、南布格河、德涅斯特河和普鲁特河的防御地区进行了照相。炮兵侦察是以交会观察的方法进行的,还进行了仪器侦察。
游击队给了我们的侦察兵以很大的帮助。他们不仅在敌后进行了积极的战斗行动,而且还获取了有关敌人的非常重要的情报。
还在我们的部队到达之前,我们就通过各种侦察手段查明了敌在特尔古·尼亚穆、特尔古一弗鲁莫斯地区筑垒地域的数量,永久火力点的数量、位置和结构。抓获的俘虏充分证实了侦察情报的准确性。根据俘虏的口供和缴获的敌军文件查明了敌人各师、军退却方向、敌人的中间地区和基本防御地区,以及新部队的开进。
通过侦察查明,敌抵达和投入战斗的有:乌曼方向--坦克第7、第3、第11和第14师,莫吉廖夫一波多利斯基方向和博托沙尼方向——罗马尼亚步兵第5,第7、第8和第14师,雅西方向——步兵第79师、坦克第23和第24师,基什尼奥夫方向——党卫军“骷髅”坦克师。
通信的组织赋于重要的意义。进攻地带内的永备通信线路网完全被破坏了,这就要求我们的通信兵做大量的繁重的工作。基本上从进攻一开始我们就转入了无线电通信。无线电通信还是相当可靠的。
在泥泞条件下,我们的战役后方和军队后方要克服异常巨大的困难。我们的交通线拉得很长,道路泥泞增加了运输的困难,因此,一切必需的弹药的运送就要求后方机关付出极大的努力。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得以建立了必要的储备,保障了战役的实施。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7 00:41
战役开始前,方面军的汽车运输情况非常困难。由于科尔孙—舍甫琴柯夫斯基战役期间的紧张工作,汽车的技术状况大为降低,备件不足。
乌曼—博托沙尼战役开始时,方面军共有汽车2,590辆,其中正在使用的实际上只有1,763辆。827辆正在修理,占32%。就是完好的车辆也没有全部利用起来。车队紧张地工作,油料大量地消耗,每昼夜平均行进速度也只能达到10—15公里。每辆车要有几个人来推。
泥泞季节的到来和3月初开始的雨天使土路的状况变得更糟,汽车在土路上行驶极端困难。没有牵引设备就不能上山或下山。为了汽车的运行,我们动用了一切手段,为了牵引汽车和运送物资动用了部队现有的全部拖拉机,派出了坦克和装甲运送车。在个别地段建立了由当地居民组成的推车队,动用了现有的一切畜力运输工具和驮载分队。我们还不得不组织专门的徒手运送物资队。仅第27集团军,在战役准备阶段平均每天就有400辆征用来的双套大车和150匹驮马给军队和前进基地前送物资,此外,还有5,400人徒手运送物资。这就是战争的劳动和战争的英雄业绩。
其他集团军的情况也是如此。在这方面,刚刚从德军占领下解放出来的当地居民给了我们巨大的帮助,妇女、儿童、上了年纪的人都自愿地帮助军队,献出自己尚有的牛马来运送物资,修建道路,徒手向前线运送弹药。
战役开始前,方面军储备有一个半到两个弹药基数的子弹和炮弹。
我们感到严重不足的油料。由于缺乏车皮和铁路运行速度缓慢,油库现有的油料也往往不能按时运到。
各个集团军库存的和正在运送途中的柴油,特别是汽油的数量不一。油料保障最差的是第40和第27集团军。第52集团军有近2个油料基数,第4集团军有1.2—1.7个油料基数;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保障有2.1个油料基数的汽油,2.6个油料基数的柴油;第6集团军有0.2个油料基数的汽油,4.4个油料基数的柴油,坦克第2集团军有0.2个油料基数的汽油和5个油料基数的柴油。这些储备,对广大规模战役来说当然是不够的,所以就要求方面军和各集团军首长和司令部及方面军后勤机关要特别注意汽油和柴油的及时前送,这是我们前进的力量源泉。
在乌曼—博托沙尼战役准备时节,后勤工作条件很困难,它还没有完全从科尔孙一舍甫琴柯夫斯基战役中恢复过来。因此,要按期完成一系列的准备工作,特别是修整、构筑道路和修理汽车,是非常困难的。难以通行的泥泞道路不但影响了战役准备时节储备品的运输和集中,而且也妨碍了进攻过程中部队一切必需晶的前送。在方面军整个地带内没有一条公路。这意味着什么,只要想像一下在毫无道路的泥泞地里推拉重达9—12吨的加榴炮的情景,就可想而知了。
尽管有这么多的困难,但是在乌曼一博托沙尼战役中后勤机关还是得以在战役开始时保障了部队对基本物质器材的需求,主要是对弹药的需求。这是因为各级首长表现了非凡的应变能力,各个供给和前送环节紧张而忘我地工作,后勤基层工作人员机智地、创造性地劳动,以及部队本身给了后勤以巨大帮助。经验丰富的方面军后勤部长В·И·沃斯特鲁霍夫将军表现了高度的组织性和坚韧不拔的精神。我和沃斯特鲁霍夫将军在前线曾一起走过一段路程,他在我心中留下了最美好的回忆。
军事委员会对于战役的政治保障给予了极大的注意。如上所述,方面军部队面临着克服敌人沿戈尔内季基奇河、南布格河和德涅斯特河构筑的一系列严密防御地区,所以,在此次战役的准备时节,政治机关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在帮助首长训练全体人员从行进间强渡江河方面,对部队在以往的战役过程中所获得的战斗经验,特别是强渡第聂伯河的经验,进行了广泛的宣传。
方面军政治部为士兵印发了从行进间强渡江河的须知。在分队里,就如何利用就便渡河器材,不问断地强渡江河的优越性以及如何夺取登陆场等题目进行了讲课和座淡。担任讲课和主持座谈的通常是参加过强渡第聂伯河的军官和军士。
最初投入的部队是专门建立的渡河分队,其坚强核心是共产党员和共青团员。
应该指出,科尔孙—舍甫琴柯夫斯基战役胜利后,部队战斗情绪高涨。围歼敌人集团的经验被应用于一切党政工作之中。指挥人员,所有党团组织、政工人员直接在部队从事大量的日常工作,教育方面军部队全体人员准备在复杂的条件下完成新的战斗任务。
进攻的前夜,方面军军事委员会发布了告士兵书,提出了进攻的任务,快速突击,全歼敌人。指挥员和政工人员于进攻发起之前在所有的步兵连、炮兵连,骑兵连和飞行大队宣读了这封告士兵书。
军事委员会的号召得到了方面军全体人员的热烈拥护,它是指挥员和政治工作人员在战役过程中进行政治工作的基础。
乌克兰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最高苏维埃1944年3月4日的决议对于方面军部队的政治教育有着重要的意义。
乌克兰人民在决议中对我们英勇的红军,伟大的俄罗斯人民、苏联各族人民、苏联政府和苏联共产党从法西斯占领下解放乌克兰表示衷心的感谢。
在政治工作中,我们还利用了最高统帅对士兵、军官和将军宣布嘉奖的命令。所有这些都必须传达到全体人员,特别是从解放区补充到部队的人员。
由于后方工作非常紧张,后方部队的指挥员和政工人员必须领导好部队的弹药、燃料和食品保障,还要及时组织伤员的后送和医疗救护。在战役过程中,当部队进入摩尔达维亚境内后,方面军的政治机关也做了许多工作。他们不仅促进了解放区苏维埃政权的尽快恢复,而且还在当地居民中间做了大量的群众工作。
我军变更部署是在肃清了敌人的“利相斯基突出部”后的极为紧迫的时限内进行的。要求在有限的地面上配置大量的步兵和机械化部队。
方面军和各集团军首长付出了最大的努力,以便及时地,有组织地完成进攻部队的部署变更和集结。到3月5日,各集团军均在指定酌地带内占领了进攻出发地位。
尽管我们在全局上并未拥有巨大的数量优势,但是在乌曼方向的突破地段上我们得以建立了相对的兵力优势,因此,我们对成功地克服敌人的防御毫不怀疑。但是为了保证突破的成功和进攻的顺利发展,不但要求进攻的速度要快,而且要求首长和司令部要准确地。协调地指挥部队,保障好部队的协同。
我军在泥泞条件下的缓慢推进可能给敌人以有利的天然地区——河流和高地——设防固守的机会,因此,必须毫不停顿地驱逐敌人,使其不能利用对防御有利的地形条件和天气条件。
在战役准备阶段,指挥员、政治机关和党组织在部队中所做的大量工作,有力地动员了方面军全体人员尽快消灭敌人,从德国法西斯侵略者手中解放右岸乌克兰地区的积极性。
应该特别强调指出的是,这次战役准备的实质不仅在于制定战役战术决心、战斗计划,组织协同和指挥,而且还在于特别着力地组织物质技术保障和工程保障。这就是这次进攻战役准备所独具的特点。
进攻开始前,3月4日,在突破地段进行了战斗侦察,目的是查明敌人的防御前沿,火器和在某种程度上改善我军的进攻出发地位。
战斗侦察是在方面军的整个地带内进行的。
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伪装选定的突破地段。侦察的结果,肯定了原来获取的有关敌军部署、敌部队兵力及番号的情报。在战役准备的这些日子里,敌军的部署和防御没有发生任何实质性的变化。除此之外,我们还获取了一系列有关敌人的火器和火力配系的资料,
3月6日6时54分,主突方向上的炮兵进攻开始了。这一天天气温暖,晨雾极大地降低了能见度。我位于К·А·科罗捷耶夫将军的第52集团军观察所里。雾太浓了,以致100米开外就看不见了。不要说敌人的配置,就是自己的部队也看不清。但是,由于炮兵进攻准备得相当精细,是有充分的测地依据的,所以,所有探明的敌人火力点均按照预定计划遭到了准确的炮火袭击。我认为没有必要因雾大而取消或推迟炮兵进攻的开始时间,在雾天里开始进攻确有很大的困难,但是,这也增加了突破防御的战术突然性。况且,又没有任何把握可以肯定,雾会在最近的时间内消散,会给冲击创造更加有利的条件。
在这种条件下,航空兵行动是不可能的。
这样一来,准备突破和支援步兵和坦克冲击的主要任务就落在了炮兵的肩上。冲击的炮火准备完全是按计划进行的,时间为56分钟。
毫无疑问,由于雾大,炮火准备的效果有所降低,但是,尽管气象条件恶劣,炮火准备还是完全保障了冲击的成功。这一点在随后的进攻过程中完全证实了。
以第40、第27、第52、近卫第4和第53诸兵种合成集团军、坦克第2和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组成的方面军主突集团转入了进攻。我们的突击出乎敌人的意料之外,这给我们带来了成功。完全的突然性保障了预定突破的胜利。
第一天,敌人的防御就被突破了30—35公里。
当敌人的第一阵地实际上已经被突破之后,我命令坦克第2和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的司令员迅速将自己的集团军投入交战,目的是要在战役的第一天就完成对敌人整个防御的突破。
坦克第2集团军从第27集团军地带内的鲁巴内莫斯特、雷扎诺夫卡地区投入交战,其任务是与第27集团军共同消灭当面之敌,尔后在左翼向奇若夫卡、里济诺、别廖佐夫卡、莫纳斯特列夫卡总方向发展胜利。
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从近卫第4集团军地带内的雷扎诺夫卡,奥利霍韦茨地区投入交战,其任务是与近卫第4集团军部队一起,协同坦克第2集团军和第52集团军部队消灭敌之乌曼集团。
突击集团的部队,突破敌人的防御,克眼敌人的顽强抵抗,于3月5日日终前平均向前推进了13公里,前出到鲁巴内莫斯特、里济诺、科贝利亚基、古萨科沃地区。
尽管我没有详细叙述主突集团部队突破防御阶段的作战过程,但应该指出,突破进行得非常顺利,敌人所有的反冲击均被我军击退。这样一来,到6日日终前和?日昼间,方面军部队已开始在第27、第52和近卫第4集团军、坦克第2和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的进攻地带内,按照自己的任务顺利地在自己的分界线范围内发展进攻,并前出到了戈尔内季基奇河。一到河边,先遣支队立即开始从行进间强渡该河。部队战斗队形中的工程兵部队首先利用就便器材架起了强击桥,待先遣支队占领右岸地段之后,工兵又迅速架设了低水木桥。
应该指出,我们的工程兵部队在困难的条件下(没有运输重型渡河器材的车辆),在冰冷的河水里作业,冒着敌人的炮火搬运建筑材料,于3月6日夜间和了日全天建起了11座桥梁,全面保障了方面军主要方向上部队的渡河。由于冲击的速度快,敌人在戈尔内季基奇河后方地区的防御被彻底突破了。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7 00:42
3月7日,德寇以加强有强击炮第228、第261旅的坦克第13、第14和第11师部队实施反突击,妄图以此阻止我军的快速进攻,并首先掩护主力从乌曼地域撤退。
但是敌人步兵和坦克的疯狂反冲击均被我军胜利击退,敌人的有生力量和技术兵器遭到了巨大的损失。
准备用于发展第27集团军胜利的第40集团军,将翼侧集团编成内的步兵第50军投入突破口,并攻占了一些居民地和郊区基申齐镇。
第27集团军向赫里斯季诺夫卡总方向发展进攻,前出到基申齐锁以南地区。
坦克第2集团军在粉碎敌人在戈尔内季基奇河南岸的抵抗后,于3月7日日终前在热卢季科夫以南和西南铁路附近的波塔沙地域进行战斗。
应该指出的是,坦克第2集团军司令员С·И·波格丹诺夫中将考虑到地形和天气条件复杂,整个时间一直处在战斗队形中,亲自对集团军战斗行动实施直接指挥。他果断地、胸有成竹地领导着自己所届的部队,而他的司令部则组织指挥,收集情报,检查司令员命令的执行情况。应该指出,在当时的情况下,集团军司令员亲自处在战斗驮形中有着重要作用,这促进了坦克第2集团军进攻的高速度。
编有近卫坦克第5军和机械化第5军的坦克第6集团军于3月6日受领任务,从西北方向实施迂回机动,占领重要的铁路枢纽和支撑点——赫里斯季诺夫卡,尔后向西南方向瓦普尼亚尔卡镇和瓦普尼亚尔卡车站进攻,不使敌人向南和西南方向退却。
到3月7日,坦克第6集团军与第27集团军的部队一起占领了基申齐镇,并开始攻打涅斯捷罗夫卡。
第52集团军也在顺利地向前推进,于3月7日前出到波普任齐西郊和韦肖雷库特地区。
近卫第4集团军粉碎敌人的抵抗,3月6日和7日向纵深推进了大约17公里。
以坦克第18、第20、第29军和近卫坦克第59团编成的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与敌人的反冲击集团进行了激烈的,然而又是胜利的战斗。该集团军击退了敌人坦克第13和第14师的冲击,前出到戈尔内季基奇河北岸的卡尔达绍夫卡、达利尼亚地段,并进行渡河战斗。
第53集团军乘近卫第4集团军的胜利,将翼侧突击群编成内的师投入战斗,向翼侧展开进攻,卷击正面前面的敌人防御,到达了居民地斯捷布诺耶地区。
战役头三天的战果不坏,方面军所属集团军在主攻方向上将突破口扩展到近80公里,向敌防御纵深推进了近50公里。
敌人防御纵深沿戈尔内季基奇河预有准备的防御地区被克服,方面军快速兵团前出到了河边,从而为对赫里斯季诺夫卡和乌曼实施突击创造了条件。
建立翼侧集团向两翼方向发展突击的预定措施取得了极为良好的效果。
第40和第53集团军的步兵师从突击集团的两翼之后投入战斗对扩大突破地带起了决定性的影响。这使部队主突集团可以坚决地直线行动,冲击和摧毁敌人的防御与抵抗,不致分兵去向两翼方向发展突破和保障翼侧安全。正因为采取了这些措施,第27、第52和近卫第4集团军才能够于3月了日日终前保留住自己的突击集团和第二梯队,用于发展进攻。
第二梯队在此次战役中起了重要作用,它使得我们可以不断地增加第一梯队的力量,使我们实施机动不致有特别的困难,因为在泥泞中前进,克服每一公里都要求耗费许多的时间和努力。
在这三天时间里,天气仍然不适于飞行。方面军航空兵实际上无事可做,我们也无权给他们提出任何要求。
3月8日,方面军左翼部队开始向新乌克兰卡总方向发起进攻。近卫第5和第7集团军在56分钟的炮火准备之后,于7时50分转入进攻。当天,他们在12公里宽的地段上突破敌人的防御,并向纵深推进了大约7公里。他们之所以推进得这么少,是由于这两个集团军的火炮密度太小和几乎全然没有直接支援步兵的坦克。
同一天,在主要方向——乌曼方向上,我们的坦克和机械化兵团胜利地向西南推进。突击的强大威力,毁灭性力量和突然性,保证了对敌人防御的迅速突破和进攻的发展。敌人将预备队投入了战斗,试图封闭乌曼方向上的突破口。
交战在波塔什车站地域展开,我坦克部队在此与敌坦克第11,第13和第14师部队展开了激烈的战斗。数以百计的坦克和数以千计的火炮从各个方向参加了这一交战,交战以彻底粉碎敌人而结束。在波塔什车站地域的交战中,我军缴获敌坦克500余辆,而且其中200辆是完好的,补充到了我们在科尔孙一舍甫琴柯夫斯基战役中遭受损失的坦克师。
战斗结果,我军缴获汽车近万辆,火炮350余门,武器装备、食品、弹药仓库近50座,以及数百吨的油料和大量的各种军用物资。
在这些激烈战斗的日子里,《真理报》曾写道:“……不管在任何天气条件下,不论白天和黑夜,为了每天都能不停顿地在泥泞中战斗前进,当敌人逃跑时就追击敌人,当敌人抵抗时就摧毁敌人的防御,驱逐敌人,把敌人赶到布格河,赶过布格河,赶过德涅斯特河,把他们从我们的土地上彻底地驱逐出去,我们应该有最饱满的进攻精神。然而,要确立这种精神,仅凭灵感和热情是不够的,还应该有布尔什维克的意志,有勇士般的力量。”(1944年3月9日《真理报》。)
红军具有粉碎敌人和把敌人从我们祖国的领土上驱逐出去的一切必要条件。我们的红军既有永不懈怠的热情,又有布尔什维克的意志,也有勇士般的力量,这一切是共产党和忘我工作的后方劳动者给予他们的。截至1944年3月1日,乌克兰第2方面军编成内共有共产党员159,441人,(苏联国防部中央档案馆档案)凭借这么多的党员、政治机关就可以把党的影响遍及于所有的班、炮兵班和乘员组。
3月8日到9日,乌曼方向上进攻的部队向纵深推进了25—30公里,并将进攻正面扩大到170公里。这已经是很大的战役胜利。
3月9日日终前,Ф·Ф·日马琴科的第40集团军摧毁敌人的抵抗,前出到了萨尔内地区。
在此之前,第27集团军已抵达舒凯沃达、赫里斯季诺夫卡、上尼亚奇卡、韦利科夫卡西郊、罗索什卡东郊地区。
坦克第6集团军在精力充沛的司令员А·Г·克拉夫琴科的领导下,以迂回机动向前突进,于3月9日日终前进行了攻克赫里斯季诺夫卡的战斗。
第52集团军所属部队,3月9日日终前进行争夺乌曼的战斗。坦克第2集团军在乌曼市内展开了巷战。3月10日晨,坦克第2集团军协同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和第52集团军全部占领了乌曼市。
П·Ф·巴季茨基将军(后来晋升为苏联元帅)指挥的步兵第73军所属部队,是第一批冲到乌曼市的部队。他指挥的军以行动迅速、组织性强和作战英勇而著称。П·Ф·巴季茨基本人在战斗中表现了大胆、果敢和首创精神。
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坦克第29军从马舒罗夫地域出发,猛冲40公里进入敌人后方,以急远突击攻占塔利扬基、列佳济内、多布罗沃德、格列热诺夫卡,并于日终前抵达乌曼东南郊。П·Ф·基里琴科将军指挥的坦克第29军一贯以行动坚决,组织性强著称,这次,该军的表现同样是当之无愧的。在道路泥泞的条件下实施40公里的猛冲,这真是够出色的!
敌人在乌曼敷设了大量地雷,并炸毁了一系列建筑物。但是由于我方面军部队进攻的速度相当快,因此,他们逃离时所计划的暴行没有来得及全部实施,在乌曼机场上甚至还缴获了一些没有来得及升空的敌机。
礼炮再次为英勇的乌克兰第2方面军部队鸣放。许多部队和兵团获得了“乌曼”称号。乌曼解放后的第二天我来到该城,这是敌人的一个强大支撑点,因此,乌曼的解放是我们进攻道路上的一个重大事件。
这是一座美丽的乌克兰城市,市内有景色秀丽的索菲亚公园。战争之前,这里处处都是花园,可现在呈现在我们面前的却是一片由于希特勒分子的破坏而造成的废墟。大街上横陈着德国士兵的尸体,停放着被击毁的敌军坦克、汽车。
紧挨着城市的一个大型飞机场的高大建筑物遭到破坏,跑道被炸毁,没有炸坏的建筑物都布了雷。电站也被摧毁。整个城市都布了雷,眼下仅在部队通过的主要道路上清除了地雷。
法西斯匪徒将一万名乌曼青年男女赶到了德国。德寇枪杀了市内几乎全部的犹太居民。在希特勒占领期间,乌曼居民承受了巨大的痛苦。
在敌人占领期间,当地游击队员在乌曼地区进行了成功的积极的行动,在争夺乌曼的战斗中也给予了我军很大的帮助。红军一解放乌曼。以扎哈罗夫为首的游击队员就立即进入城市,迅速把政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苏维埃政权机关开始在市内行使权利。城市,特别是道路交叉点的正常工作,对于我们方面军的后方有着重要的意义。我们的战土,过去的游击队员和地下工作者在市中心树起了数座临时方尖碑,上面冠以五角星,纪念为祖国的自由和独立而献身的英雄们。
渡过戈尔内季基奇河,解放乌曼后,苏军向西急进。敌人损失惨重,开始仓卒退却。在逃跑的道路上,到处是敌人丢弃的坦克、大炮、汽车、舒适的司令部用大轿车、武器、装备、军用物资。
3月10日,坦克第6集团军和第27集团军占领了重要铁路枢纽赫里斯季诺夫卡市。
在新乌克兰卡方向上,近卫第5和第7集团军也取得了胜利,但他们推进和进攻的速度要稍慢一点。
在这种情况下,3月10日,方面军在主要方向上的当前任务基本完成。进攻取得了完全的胜利。敌人的防御被突破,乌曼方向上的突破口正面宽达170公里,纵深达65公里。在辅助突击方向上,敌之正面亦被突破,近卫第5和近卫第7集团军每昼夜向前推进了—10公里。
在方面军主要集团顺利向前推进的情况下,敌人在第53集团军地带内也开始退却。
在乌曼方向上的5天战斗中,方面军部队粉碎了敌人的8个师:步兵第198、第34、第75师,空降兵第2师和山地步兵第4师,坦克第11、第13和第14师。敌军失去了对部队的指挥,在我军的打击下,开始了向南布格河的总退却。方面军部队,特别是各坦克集团军,开始了战役追击。
进攻第一阶段总的结果就是这样。
友邻方面军的情况是这样的:
3月9日日终前,乌克兰第1方面军以迂回机动配合正面冲击,占领了铁路枢纽旧康斯坦丁诺夫市,突入捷尔诺波尔,并在市内展开了巷战。在卡扎京以西和西南占领了文尼察州的区中心乌拉诺夫和克雷扎路夫卡车站。
К·С·莫斯卡连科将军指挥的乌克兰第1方面军第38集团军正在准备转入进攻。
乌克兰第3方面军在左翼和中央顺利地发展进攻,强渡因古列茨河,前出到新布格、卡赞卡地域,占领了新布格、戈罗扎内、莫伊谢耶夫卡、拉赫曼诺夫卡、拉科夫卡等铁路车站,并切断了多林斯科耶——尼古拉耶夫铁路。
乌克兰笫3方面军右翼的第57集团军在进攻战斗中遇到了敌人的顽强抵抗,未能取得很大的战果。
在乌克兰第2方面军尔后进攻道路的前面还有一道新的巨大的天然障碍——南布格河。
由于时值春汛,强渡水流湍急的南布格河是个不太容易的任务。
敌人不无根据地认为,他们能够在这条河上设防固守,不使红军向西推进。他们向左岸调来了预备队。一些正在撤退的部队也陆续被指定到这里来。敌后卫在南布格河接近地实施顽强的抵抗,以掩护撤退。
但是敌人此次的如意算盘又为我方面军部队的坚决行动所打乱。我们的坦克兵团和步兵兵团消灭了沿途的敌人后卫,于3月11日向前推进了30余公里。这在道路泥泞难于通行的条件下可是一项伟大的功绩,是具有战役意义的胜利。
这些天来,溃退的敌军狼狈逃窜,有如丧家之犬。我们正应当利用这一有利时机组织坚决的追击。
3月11日,我下令方面军部队追击南布格河接近路上的敌军,行动要更勇猛,更坚决。命令中强调指出,敌人已在赫里斯季诺夫卡和乌曼地域遭到严重损失,失去了炮兵和坦克主力,并且没有预备队,因此,它已没有能力组织任何绵密的防御。
因此,要求方面军右翼和中央的集团军,即坦克第2集团军和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以大胆而迅速的行动切断敌人与南布格河渡口的联系,并且占领河右岸的渡口和登陆场。
为了顺利完成这一任务,命令建立由乘坐火车的步兵,骡马牵引炮兵、高越野性汽车以及坦克和工兵部队组成的追击队,前出至退却之故的两翼和后方,切断敌人的退路,并且要求给这些追击队指派勇敢的、有首创精神的指挥员。
我还给各集团军司令员下达了指示,要求他们给接近南布格河的先头部队下达任务:不等工程器材,从行进间利用就便器材勇敢地强渡,并抢占登陆场。这一任务要求传达到每一个战士。最后,才下令采取最坚决的措施,以最快速度调集渡河器材,以便组织方面军主力渡河。执行这一命令时,坦克第2集团军和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以及第27、第52集团军、近卫第4集团军的部队,于3月11日日终前摧毁敌人的抵抗,以先遣支队前出至南布格河,并占领沿岸的朱林卡和盖沃龙两个区中心。
因此,在战役第二阶段的头两天,推进的速度就已大大地提高了。方面军部队顺利地完成了他们受领的任务。
在新乌克兰卡方向上,近卫第5和第7集团军部队3月10日和11日继续完成早先受领的任务。近卫第5集团军的右翼兵团已转入进攻,因为它正面的敌人也开始了总退却。至于说到近卫第5集团军在马里亚诺夫卡车站东南的主要方向,很遗憾,却没有很大的进展。
这样一来,到3月11日日没前我们突破的正面达300公里,纵深达100公里。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7 00:42
3月11日,最高统帅部大本营要求我在主突方向上更坚决地追击敌人,不给敌人以在南布格河组织防御的机会,尔后再向德涅斯特河勇猛地发展进攻,夺取穆罗瓦诺—库里洛夫齐、莫吉廖夫—波多利斯基、杨波尔地区,占领河上渡口。大本营为尔后进攻规定的目标是攻占别利齐、基什尼奥夫地域,前出到普鲁特河,前出到我们的国境线。(苏联国防部中央档案馆档案。)
方面军部队勇猛地向前推进。
方面军进攻的总方向是别利齐、雅西。
根据大本营上述训令的精神,各方面军又重新划定了分界线。
这样一来,大本营就给我方面军部队下达了新的任务:前出到欲涅斯特河和普鲁特河,即前出到我们的国境线。
要使方面军部队前出到国境线,必须采取相应的措施,主要的是调集物资技术器材保障部队和修复技术兵器,特别是坦克和汽车。
为执行大本营3月u日的指示,我要求方面军右翼各集团军更积极地追击退却之敌,从行进间强渡南布格河,不使敌人有沿河组织防御的机会。
随后,部队就受命向德涅斯特河迅速发展进攻,夺取穆罗瓦诺—库里洛夫齐、莫吉廖夫—波多利斯基,杨波尔地区,占领德涅斯特河上渡口。
在尔后发展进攻的计划中,每个集团军都受领了具体的任务:笫40集团军强渡南布格河,并于3月14日日终前占领涅米罗夫、布拉茨拉夫、克列班地区,尔后向沙尔哥罗德、卢奇涅茨,霍尼科维齐总方向迅速发展进攻,第27集团军从行进间强渡布格河,于3月12日日终前夺取右岸登陆场,并发展进攻,于3月13日日终前占领克列班、杰姆博夫卡、萨利齐地区,尔后向瓦普尼亚尔卡和莫吉廖夫—波多利斯基总方向迅速发展进攻,第52集团军从行进间强渡南布格河,并发展进攻,于3月13日日终前占领洛博多夫卡、扎博克里奇卡地区,尔后应向拉江斯科耶和济科夫卡总方向进攻,近卫第4集团军追击敌人,从行进问强渡南布格河,于3月13日日终前占领扎博克里奇卡、奥利戈波尔、佩先卡、卡梅诺瓦塔地区,尔后向切切利尼克、佩先尼基、索罗基总方向发展进攻;第53集团军进攻新阿尔汉格尔斯克、戈洛瓦涅夫斯克,于3月13日日终前强渡南布格河,夺取萨夫兰、特里杜贝地区登陆场,尔后向巴尔塔推进,从南面保障方面军主要集团;坦克第6集团军在第27集团军地带内渡过南布格河,3月14日早晨开始向瓦普尼亚尔卡方向进攻,并于日没前占领瓦普尼亚尔卡,尔后向托马什波尔、博罗夫卡方向发展进攻,并夺取莫吉廖夫—波多利斯基、亚鲁格的德涅斯特河渡口;坦克第2集团军在朱林卡附近强渡南布格河,并向扎博克里奇卡,瓦普尼亚尔卡方向发展进攻,会同坦克第6集团军于3月14日占领瓦普尼亚尔卡,尔后的任务是向济戈夫卡方向发展突击,并夺取杨波尔的德涅斯特河渡口,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在盖沃龙、龙泽夫波尔地段强渡南布格河,并于3月13日日终前占领弗洛里诺,约洛涅茨、波塔什诺地域,尔后向卡托申、奥佩柳希、奥利尚基方向继续进攻,夺取索罗基市的德涅斯特河渡口。
在方面军左翼进攻的近卫第7集团军的当前任务是,勇猛追击退却之敌,并从行进间强渡南布格河。尔后,该集团军应向五一城,雷布尼察总方向,向德涅斯特河迅速发展进攻,并夺取河上渡口。
至今我仍掌握的预备队近卫骑兵第6军受命于3月14日拂晓紧随近卫第4集团军左翼之后向戈洛瓦涅夫斯克、五一城总方向实施突击,粉碎退却的敌军部队和后方,切断敌人的退路和五一城、康斯坦丁诺夫卡地段的南布格河渡口。骑兵军前出到五一城、康斯坦丁诺夫卡地域的时间不得迟于3月16日,这样,就可造成骑兵军对近卫第5和第7集团军当面开始退却的敌军集团实施翼侧突击的最有利的态势。
在强渡南布格河过程中,出现了不少体现方面军各集团军坚决、英勇和忘我行动的动人情景。
受命夺取朱林卡西南地域南布格河桥梁的坦克第2集团军先遣支队和搭乘坦克的步兵、工兵登陆队于3月11日23时前出到河边。此时,退却的敌军部队正在通过桥过河。
我军坦克冲击敌人的退却纵队后,分成两组,切断了敌人与渡口之间的联系,并展开了战斗。一组搭载步兵消灭敌人朱林卡地域的守兵和已经开近的后卫部队,另一组前去夺占桥梁,先头坦克一边对群集在渡口的法西斯匪徒射击,一边向大桥冲去,但是敌人已在桥上布了地雷,大桥被炸毁了。
破坏程度之重,加上敌人从右岸的火力抵抗,使桥梁的修复延迟到了3月13日。但是这未能阻止进攻的部队。
正在泛滥的河流看上去象是不可逾越。我们还掌握有侦察资料,证明敌人在右岸预先已构筑了完整的工事和障碍物防御配系。这些工事和障碍物.加上泛滥的河流,就是一个相当强大的防御地区。要粉碎故人,摧毁它在南布格河上的防御,需要有极大的勇气和英雄精神。
坦克第2集团军司令员和协调一致的集团军指挥机关为集团军完成任务建立了巨大功勋。
在乌曼—博托沙尼战斗中。我和С·И·波格丹诺夫是第一次见面,他首先以其外貌、后来又以其办事干练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波格丹诺夫高高的个子,是个堂堂的美男子。在他的一切行动中,淡话中,口令中,人们可以感觉到一种严格的要求,坚强的意志和高度的组织性。他在定下决心和下达命令之后\一般都要到部队去,行动镇定自如,毫不忙乱。А·И·拉济耶夫斯基将军领导的坦克第2集团军司令部给我的印象是一个非常协调一致的机构,集团军司令员对它是完全可以信赖的,在司令部的行动中,还不曾有过失算和错误。
坦克第2集团军的军事委员会也是一个团结的有组织的集体,军事委员会委员是П·М·拉特舍夫将军。这是一个非常协调一致的集团军,在作战方面训练有素,组织严密,在行动中以勇猛、坚毅和富有积极性而著称。
强渡是从行进间开始的。我军不给敌人以喘息的机会,乘坐小船、木排、浮筒在宽大的正面上开始渡河。渡河正面绵延100公里。
部队在右岸登陆之后,旋即全力地向敌军猛扑过去,突破敌人的防御,向西和西南方向急进。
在战术方面颇有意义的英雄事迹很多,特别值得注意的是坦克渡河时的情况。坦克渡河要比步兵困难得多,要求有重型桥梁或渡船。舒米洛沃地域的坦克第2集团军的坦克手们表现出了随机应变的能力。他们找到一块水深不及两米的地方,进行了仔细的测量,构筑了接近路,设置了标志。坦克的排气管引到了上边,所有孔口紧闭,经过填缝,涂上了黄油。3月12日日中前,7辆坦克沿水深两米的河底过了河,突然出现在敌人面前,吓得敌人惊慌失措。这些坦克急速地遏退了敌人,保障了舒米洛沃、别廖兹基地段登陆场的扩大。
我不能肯定,这是不是此次战争中渡河的第一个范例,但是它确很值得我们注意,它说明早在1944年,在卫国战争的条件下,我们已经采用过坦克沿河底通过的渡河方法。现在,这种方法已广为流行了。
坦克兵把登陆场扩大之后,减轻了正在开近的主力部队渡河的困难,使得工程兵部队有可能着手修复被破坏的别廖兹基大桥。这座桥是德国人修建的,载重量为60吨。3月13日夜间,抵达的坦克第2集团军主力沿着已修复的桥梁过了河,第52集团军部队也开始过河。
3月15日,开始在朱林卡修建第二座桥梁,长109米,载重量为10吨。尽管条件恶劣,夜间又起了暴风雪,桥还是于18日早晨建成。与此同时,在舒米洛沃也建成了一座载重量为10吨的桥梁,桥长144米。
在别廖佐夫卡、朱林卡和舒米洛沃建起的桥梁,完全保障了第52集团军和坦克第2集团军的渡河。
近卫第4集团军和近卫坦克第4集团军所属部队勇猛果敢地追击退却之敌;其先头部队也前出到了南布格河。由于行动神速,他们夺取了载重量为30吨的霍谢瓦托南布格河桥。这一点他们做得非常巧妙。尽管桥梁已布了雷,但敌人在仓卒退却中没有来得及炸桥。坦克搭载工兵迅速在桥上排了雷,并把它置于自己的警卫之下。
3月12日一天中,敌人枉费心机地企图以炮兵和迫击炮火力摧毁这座桥。这一天开近的我军主力部队把敌人赶出了索洛米亚、尤泽夫波尔和卡佐夫钦,排除了德寇对桥射击的可能性。但是,当天下午有35架敌机窜了过来,炸坏了这座桥的几孔。
在此之前,只有先遣支队和10辆坦克过了桥。到3月15日5时桥才修复。敌机随后的空袭没有造成什么损失。
由于霍谢瓦托的桥梁被破坏,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主力被调往第52集团军地带,并在别廖兹基地域顺利渡过了河。此外,霍谢瓦托的桥梁一炸坏,近卫第4集团军的工程兵部队就迅速地组织步兵和轻型炮兵用就便器材搭起的三缆门桥渡河。因此,近卫第4集团军的部队都及时地渡过了南布格河。在第40集团军地带内,渡河进行得也很顺利。
总而言之,方面军各集团军行动有条不紊,巧妙地利用一切条件,迅速地克服了南布格河。
方面军右翼部队成功的行动,促进了左翼部队--第5和第7集团军的胜利。由于部队,特别是第27、第52、近卫第4集团军、坦克第2和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部队,前出到南布格河,给新乌克兰卡敌军集团造成了被合围的威胁,于是敌军开始了仓卒退却。
到3月13日日终前,也就是说在战役的9个昼夜中,乌克兰第2方面军部队在主突方向上基本上到达了计划指定的地区,即大本营最初训令规定的战役当前目的。
德寇妄图把南布格河变成一个长期防御地区,但是方面军部队在近120公里宽的地段上--从斯塔尔达舍夫到霍谢瓦托--从行进间强渡了过去。
在一系列地域,渡河的先遣部队夺占了纵深达10-12公里的登陆场,从而保证了主力部队的顺利渡河。
从整体来说,战役的发展,要比计划的期限提前5一了天。9天的时间,方面军突击集团的部队在战斗中沿春汛的泥泞道路向前推进了120公里。在3月5日到13日的战斗中,共粉碎敌人10个步兵师,其中包括1个空降师和1个山地步兵师,8个坦克师,以及许多炮兵和专业兵部队。
现在,方面军部队又向德涅斯特河地区急进,去完成新的任务。
方面军部队行动的神速和强大的突击力迫使敌人退向南布格河,退到南布格河右岸,在许多场合,敌人的退却是慌乱的。希特勒匪徒扔下了技术兵器、火炮、坦克、汽车。在由乌曼到朱林卡渡口我坦克第2集团军行动的重要道路上,到处都是丢弃的技术兵器和装备。当我通过这条道路的时候,我确信,敌人是在不顾一切地逃跑,真是象当地居民所说的“只穿了一条衬裤”。
为了指挥攻占渡口,组织渡河和保障布格河南岸登陆场,我通过各种行动方法,来到坦克第2集团军、第52集团军,近卫第4集田军和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部队。我有一部高尔基工厂制造的八缸“MK”汽车,他帮了我不少忙,但也有令人伤脑筋的时候。我想讲一下其中的一次,它发生在我到南布格河渡口去的路上。
我们从当时设在波塔什居民地的方面军指挥所出发,沿着泥泞的道路缓慢地爬行,一挡速度,每小时不超过3—4公里。当我们快蓟渡口的时候,天黑了。黑暗和难以通过的泥泞迫使我们不能再过多地考虑灯火管制了,于是我们打开了前灯。我们在距渡口3公里的地方遭到了敌人航空兵的袭击。我们一行是四辆汽车。我的前边是副官乘坐的“维利斯”,随后是我的车,我坐在车的前边,与司机并排。车厢里放着被褥、枕头。我后面是警卫人员的“道奇”,再后是一辆装甲运兵车。四辆车在泥泞中沿着坦克留下的深深的车辙以一挡速度行驶。我们汽车发动机的突突声压倒了一切,以致我们没有听见飞机的声音。突然,我们车周围大约有宽50米、长100米的场地被火光照亮,传来了炸弹爆炸声和弹片的呼啸声。我命令司机关掉前灯。但前边的“维利斯”停下了,挡住了道路;我的车撞上了它。这一撞,又把前灯撞亮了,而且司机关也关不掉。停了一两分钟,我们听到飞机又来了,接着就是一串炸弹扔到了我们车的周围。前灯终于熄掉了,我们的四辆车都停了下来。夜空里已经听不到飞机的响声了。我们仔细检查了一下车辆,发现我的“MK”汽车的两块挡风玻璃都被弹片炸破了,顶篷上也穿了几个洞,其中一个洞还很大。车厢里还留下一块重约500克的弹片作“纪念”。这块弹片是打在枕头和被子上留下来的。枕头和被子拯救了我,要不,弹片就要打中我的脊椎。大家幸免于难,当然纯属侥幸。我们于拂晓前来到了新的指挥所,参谋长М·В·扎哈罗夫上将迎接我们,见汽车被打得浑身是洞,可我们却安然无恙,很是吃惊。战争中是什么都可能发生的。
这个插曲说明,泥泞道路给部队、司令部、指挥员的行动带来多么大的困难。而无论如何必须到部队中去,帮助部队完成受领的任务,特别是到渡口去,这种必要性迫使我和其他军事首长不顾一切,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不管在什么条件下,到战斗地点去指挥部队。
在朱林卡和霍谢瓦托地域,我进一步向第27、第52、近卫坦克第2和第5集团军的司令员们明确了任务,要求部队以最快的速度向德捏斯特河推进。
在乌克兰第2方面军主要方向上,敌人的一切努力已经集中于撤退到德涅斯特河右岸,设防固守这一难以克服的江河地。
3月13日日终前,友邻方面军的态势怎么样呢?
乌克兰第1方面军在普罗斯库罗夫方向上粉碎了敌人的抵抗,击退了步兵和坦克的反冲击,继续实施进攻战斗,向前推进。其左翼的第38集团军占领了利波韦茨、伊利因齐、达舍夫。
乌克兰第3方面军从下游强渡过第聂伯河,3月13日占领赫尔松。其右翼的第57集团军摧毁敌人的抵抗,向前推进,前出至弗拉基米罗夫卡地域。
强渡过南布格河并夺取登陆场之后,部队又不停顿地向德涅斯特河急进。
进攻的速度越来越快。各集团军之间开展竞赛,每个集团军都力求尽快地完成受领的任务,前出到德涅斯特河,并夺取渡口。
现在,方面军右翼部队,首先是各坦克集团军的基本任务是不给敌人以沿河组织防御的机会,并从行进间强渡该河。
各集团军根据当时的情况继续完成任务。
在新乌克兰卡和五一城方向上,在乌克兰第2方面军中央的当面,德国法西斯统帅部还妄图利用南布格河及其南面的右岸支流萨夫兰卡河组织防御。
这时,敌军统帅部手中已无大规模的预备队,但在乌克兰第2方面军前面却出现了一些以前没有的部队和兵团。德军统帅部正在采取疯狂措施,以便阻止我军的进攻,并为此从其他战线抽调部队。
这一阶段,在南布格河与德涅斯特河之间继续对乌克兰第2方面军作战的大部分敌军部队是在以往战斗中基本上被击溃了的部队,他们土气不高。但是,一般来说,他们还有一定的力量,特别是如果我军的进攻速度减弱,而德军统帅部得以喘息之机重整自己的部队的时候,他们还能够进行一些抵抗。但是,我们坚决地行动,没有给人以这种喘息的机会。我们知道,尽快地前出到德涅斯特河并夺取河上渡口,有着极为重要的战役意义。曼施泰因对此是这样评价的:“局势继续越来越快地变化,到3月15日,敌军得以对第8集团军的左翼实施强有力的突击。在第8集团军和坦克第1集团军之间,从乌曼到文尼察出现了一个很宽的缺口。敌人继续向西南推进,并将5个集团军(其中包括1个坦克集团军)的先遣支队在第8集团军地段上送过了南布格河。”(曼施泰因《失去的胜利》,第53页。)曼施泰因继续写道,第8集团军也不可能阻止我军在南布格河宽大正面上的进攻,如果它企图这样做,那么,强渡过河的苏军也将会把他们赶到南边,而自己首先抵达德涅斯特河。但是,德军元帅害怕的,在自己的书中故意避而不淡的事,苏军顺利地实现了:他们粉碎了第8集团军,并且比第8集团军的退却部队更早地前出到了德涅斯特河。
由于我军推进到了德涅斯特河,乌克兰第2方面军部队主突集团行动的总方向稍微向西南和西移了一些,移到了莫吉廖夫—波多利斯基方向。
3月14—17日,乌克兰第2方面军右翼各集团军,特别是各坦克集团军,勇猛地追击敌人,平均每昼夜向前推进15—20公里。
右邻,乌克兰第1方面军第38集团军,3月15日在文尼察地域,在米贾科夫斯卡亚镇到米哈伊洛夫卡60公里宽的正面上,也前出到了南布格河。该集团军的一个师强渡过南布格河,并在文尼察以南的伏罗希洛夫卡、舍尔什尼、古塔地域夺取了登陆场。第38集团军的这一胜利可靠地保障了我们的右翼,并加快了乌克兰第2方面军第40集团军部队追击敌人的速度旷
在普罗斯库罗夫方向,乌克兰第1方面军部队击退了敌人步兵秘坦克重兵的反冲击、重创敌军。那里的战斗进行得很顽强。
乌克兰第3方面军于3月16日日终前粉碎了别列兹涅戈瓦托耶,斯尼吉列夫卡地域之敌、并占领了博布里涅茨和新敖德萨。
但是,当乌克兰第2方面军右翼部队勇猛追击敌人的时候,很遗憾,左翼的近卫第5和第7集团军和近卫骑兵第5军却前进缓慢,改人害怕再次被合围,因此拼命地抵抗。
我在3月15日给近卫第5和第7集团军司令员的电报中指出:“你们集团军追击敌人前进缓慢。要知道,敌人正在逃跑。我方面军部队已在攻打瓦普尼亚尔卡,你们拖住了方面军的左翼,比方面军右翼落后200公里。追击速度缓慢的主要原因是:
1.你们使部队在整个正面齐头并进,象篦子一样梳剿整个地形,没有采取大胆的机动,前出到敌人的退却之路:在敌人抵抗时,投有在主要方向上形成消灭敌人的拳头,因此,使得敌人有机会转移自己的有生力量和技术兵器。
2.集团军、军、师的指挥脱离部队,后方拉得太远。部队随时都要求有坚强的指挥,有力的指挥可以保证高速度,部队也就能创造奇迹”。
我要求集团军司令员务必使全体将军和军官意识到,敌人正在仓卒退却,我军的任务是大胆机动,前出到敌人后方,切断敌人的退路,俘获敌人的有生力量和技术兵器。要求各师长和军长表现出更多的独立性和主动精神。
这封电报继续写道:“你们应在主要方向上建立突击拳头和快速支队,大胆地向敌人后方机动,任务是消灭敌人的掩护部队,切断敌人的退路,摧毁敌人的有生力量和技术兵器;在次要方面上派出的兵力,应能够在敌人抵抗时以自己的积极行动牵制住敌人,在敌人退却时解放被少数敌军士兵占领的居民地。主要的是要在基本方向上更深地楔入敌人的配置,要勇往直前,搅乱敌人的撤退计划,俘虏敌人有生力量,缴获敌人的技术兵器,不要害怕敌人对我楔入的战斗队形实施严重的突击。要组织侦察,要建立起全线的可靠联系。现在就要准备建立攻占敌人南布格河渡口的队伍。要像右翼各集团军那样,从行进间强渡南布格河。根据我的这些指示,要求你们坚决地抛弃对敌人能力的不正确估价。我命令你们展开真正的大胆的追击”。
这种命令,毫无疑问是必要的,尽管我们也考虑到了这些集团军投有加强坦克和快速部队。在这个方向上,既没有坦克集团军,也没有坦克旅,只有一些坦克数量不多的独立团,自然,他们不可能在追击中发挥多大的作用。虽然我们光荣的步兵,特别是近卫第5和第7集团军,相当坚韧耐劳,刚毅不拔,正在光荣地执行任务,但是,毋庸置疑,泥泞的道路,宽大的正面,又没有足够的加强,影响了他们的进攻速度。
我的命令并不是责怪集团军首长,而是对这些集团军行动的如实评价,从而给部队指出他们应该去完成的新任务。
部队进攻速度不断提高,如前所述,平均每昼夜15—25公里,可后方却越来越落后。汽车和畜力运输工具实际上要比部队落后数百公里。除了道路泥泞难行造成的困难外,还出现了一些指挥不力的现象,因此方面军首长和司令部应该相当有力地干预后方工作,要求加快后方速度,并提醒他们,后方的落后可能严重地影响战斗任务的完成。
我们都清楚地知道,必须采取组织方面军和集团军后方工作的特别措施,仅凭要求是无济于事的。
我责成各集团军军事委员会在两三天时间里要使后方跟上部队,并保障弹药和燃料的前送。我们还从方面军和集团军军事委员会委员中抽出一名委员,率一个由后方和政治部军官组成的小组,到集团军后方和运送弹药、燃料的汽车、马车的行进路线上去组织协调。
为了拖拉陷入泥泞中的汽车,方面军首长指示要大量使用当地居民,也可利用沿途掉队下来的牵引车,或是路过的坦克。建议集团军司令员通过无线电或借助于特派组织后勤的军事委员会委员所乘坐的飞机保证经常的联系。集团军司令员应于每天22时之前向我报告后方的推进情况。由于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动用一切运输力量和运输工具,使用预备役团队的士兵,广泛动员当地居民和当地的运输工具,利用缴获的马匹,利用手工搬运货物,组织转运或将货物运到正在运行的铁路地段,紧随由司令部和后勤机关工作人员组成的军官作战组之后前进等,部队的弹药和燃料供给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改善。破坏严重的铁路线的修复工作进展得很慢,尽管卡巴诺夫将军也采取了一些措施,但他没有足以加快修复进度的人力和器材。
敌人竭尽一切办法破坏铁路。方面军地带内一些铁路干线上的几乎全部桥梁和大量涵洞遭到破坏,破坏地点的铁路路基上出现了一个个很大的缺口。许多车站的路轨需要改铺。不少路轨是游击队以前弄坏的。铁路上堆积了不少被炸坏的军用列车。因此,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铁路运输,还需铁路工人付出极大的努力。
3月17日,方面军右翼兵团直接前出到德涅斯特河,而坦克第2集团军的先遣部队4天时间推进了约130公里,占领了莫吉廖夫—波多利斯基东南40公里处德涅斯特河畔的杨波尔。
苏军必须克眼又一条宽阔的水障。
前几天里,在近卫第5和第7集团军的正面也出现了转折,他们摧毁了敌人的顽强抵抗,于3月16日日终前将突破口扩大到正面120公里,纵深70公里。到3月17日早晨,我军已占领铁路枢纽波莫希纳亚。
在3月8—16日的战斗中,这两个集团军部队重创了敌人6个步兵师(第161、第293、第106、第320、第282和第376师)、党卫军“骷髅”坦克师,“大日耳曼”坦克师和摩托化第10师。敌人在战场上留下了200多门大炮,60辆坦克,近2,000辆汽车,以及许多步兵武器和其他军事技术装备,12,000余人被打死,1万余人被俘。
经过10天顽强的战斗,近卫第5和第7集团军于3月17日完成了战役的当前任务。
3月17日日终前,近卫第5集团军占领了新乌克兰卡。近卫骑兵第5军在近卫第5集团军地带内行动,于3月17日前出到南布格河渡口。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7 00:43
近卫第7集团军在占领波莫希纳亚铁路枢纽之后,又于3月17日日终前在格拉西莫夫卡、罗文齐地区进行战斗。
左邻乌克兰第3方面军第57集团军在占领重要道路交叉点博布里涅茨市之后,继续向南布格河方向实施进攻。
这就是乌克兰第2方面军3月17日日终前的态势。其特点是方面军部队现在分成两个集团行动。主要集团——右翼集团,其中包括第40、第27和第52集团军,近卫第4集团军的右翼和全部3个坦克集团军,向西和西南方向进攻,在100公里宽的正面上前出至德涅斯特河,并开始强渡该河。坦克第6集团军在右翼进攻,奉命改变自己的突击方向,与第27集团军协同,将突击方向指向莫吉廖夫—波多利斯基。左翼集团由近卫第4集团军部分兵团、第53集团军、近卫第5和第7集团军以及近卫骑兵第5军组成。该集团向南进攻,粉碎敌人的抵抗,在近75公里宽的正面上前出到南布格河。
近卫第4集团军主要邻接右翼集团,同时又是联系两个集团的中间环节,它的行动地带从20公里扩大到了80公里。该集团军在自己的左翼遇到了敌人在萨夫兰卡河上的抵抗。看来,萨夫兰卡河也是敌人南布格河防御配系的一个组成地区。
在这种情况下,我感到正确的方案是:以方面军主力前出到德涅斯特河并占领登陆场,同时以左翼向宾杰里方向发展突击,包围五一城和沃兹涅先斯克地域的敌人集团,切断他们与德涅斯特河渡口的联系。
根据3月17日的这一训令,我给左翼各集团军下达任务:迅速向德涅斯特河发展进攻,占领雷布尼齐和杜博萨雷地域的渡口,以部分兵力向宾杰里推进。
第53集团军奉命从3月19日早晨开始从佩先卡、坎采瓦、佩尔瓦亚一线向巴尔塔和雷布尼察方向实施突击,并于3月22日日终前占领位于斯特罗伊尼齐、雷布尼察一线的德涅斯特河右岸登陆场。该集团军步兵第75军编成内的3个帅继续向克里沃耶奥泽罗进攻,并从行进间强渡南布格河。近卫第5集团军的任务是于3月20日之前从行进间强渡南布格河,占领杜博萨雷地域的德涅斯特河右岸登陆场。近卫第7集团军应以其右翼勇猛发展突击,于3月19日从行进间强渡南布格河,尔后右翼向格里戈里奥波尔总方向发展进攻,以部分兵力对宾杰里实施突击。
当然,方面军两翼的战果咯不相同,右翼集团军在过去的这一阶段向前推进了200—300公里,而左翼集团军只推进了60—70公里。
现在,莫吉廖夫—波多利斯基方向对我们方面军来说要比五一坡方向重要得多,因为早在1944年3月11日,大本营就指示将方面军主力投到莫吉廖夫—波多利斯基,杨波尔地域。所以,我们的主要努力就移到了莫吉廖夫—波多利斯基方向,力争强渡德涅斯特河,并在对岸建立大型的战役登陆场。因此,我向各集团军司令员指出,方面军右翼各集团军的最重要的任务是,夺取并牢固地扼守德涅斯特河右岸的登陆场。
3月18日日终前和19日白天,С·Г·特罗菲缅科将军的第27集团军和А·Г·克拉夫琴科将军的坦克第6集团军先遣部队在莫吉廖夫—波多利斯基地段前出到了德涅斯特河。3月18日,集团军属工程兵第25营也开近了德涅斯特河。
尽管先遣支队行动神速,但仍未能占领渡口。敌人炸毁了莫吉廖夫—波多利斯基的桥梁,毁坏了该地域内的渡河器材。但先遣支队准备并调集了就便渡河器材,与师属和集团军属工兵一起制作了110个可乘2—3人的小木筏和40个可乘12—15人的木排。
3月18日夜间,先遣支队的步兵和部分炮兵在谢列布里亚、亚鲁加地域乘坐这些小木筏和木排渡过了河。此外,3月18日的白天和夜里还制作了10只浮箱,用这些浮箱组装成了数个每个载重量可达4—5吨的门桥。
到3月20日,工程兵部队在第27集团军地带内建成的门桥登陆渡河,保障了集团军先遣支队和主力的渡河。同时,又开始在莫吉廖夫—波多利斯基和亚鲁加建筑桥梁。这是专为重货物架设的桥梁。敌人试图以航空兵破坏渡口地域的工作,但他们的一切尝试都未能停止这里的架桥活动。在莫吉廖夫—波多利斯基载重量约45吨、长240米和在亚鲁加载重量约30吨、长272米的桥梁建成了。坦克和炮兵开始通过这些桥梁过河。
第52集团军和坦克第2集团军的先遣支队于3月17日日终前和18日白天,在亚鲁加至索罗基50公里宽的地段上,前出到德涅斯特河。德军在这一地段有两座浮桥,一座已经拆收,大部分已运走,剩余部分集中在科绍茨河右岸。第二座浮桥载重量24吨,长210米,被故人从右岸炸毁了60米。
3月17日夜间,与先遣支队一同到达河边的坦克第2集团军的工兵修复了浮桥,夜里,先遣支队的摩托化步兵冒着敌人的炮火渡到了右岸,与敌人部队展开了战斗,并于3月18日早晨占领了登陆场。工兵利用这一胜利又夺取敌人控制的浮桥,他们进行了一些必要的修理,制成了13只单节舟。3月18日10时,第一座载重量为30吨的浮侨投入了使用。坦克第2集团军各先遣支队的炮兵立刻通过这座浮桥开始渡河。
德涅斯特河河面宽阔(200—300米),水流湍急(每秒1.5米),加之风大,用桨划渡的门桥行进很困难,往往被水冲下很远。所以,必须构筑重型桥梁。在第52集团军地带内,工兵于3月18日夜间和19日白天同时进行了侦察,组织了5个门桥登陆渡口,每个渡口可通过一个师。借助这些渡口,工程兵部队于3月19日将第52集团军的先遣支队全部送到了右岸,并开始了集团军主力的渡河。
从3月20日起开始构筑永备桥梁,为此集中了6个工程兵营。结果,用了5天时间建起了一座载重量为45吨,长255米的桥梁,桥面宽4.1米。坦克火炮和运送弹药的汽车随即开始了渡河。
从3月18日到4月土日,在利亚多沃,索罗基地段,共建成了6座横跨德涅斯特河的桥梁,其中2座载重量为45吨,4座载重量为30吨。这些桥梁充分保障了右翼各集团军部队的渡河和为他们前送必需的物资。
在那些日子里,象往常一样,在战斗行动的紧张关头,从前进阵地向方面军司令部和政治部送来了许多有关英雄功绩的报道。人们象是在进行着忘我精神的竞赛,要区分他们之中谁是优胜者,是很准的。譬如,用什么尺度去衡量坦克第6集团军编成内的两个坦克乘员组所建立的功绩呢?他们分别在М·И·吉洪诺夫少尉П·Ф·奥列霍夫少尉的指挥下,向前猛冲,紧跟着退却的敌人,在莫吉廖大—波多利斯基地域前出到德涅斯特河岸边,俘虏了200多名敌军官兵。
在尔后的强渡德涅斯特河过程中,数以百计的军人战功卓著。英勇果敢的排长А·С·科拉别利尼科夫少尉指挥的步兵排的战士们乘坐小船、木筏和浮桶,首先渡过奔腾咆哮、水大而深的河流。人数不多的勇士们击退了敌人几十次反冲击,守住了他们占领的登陆场。这一登陆场,随着新的兵力的不断开来而不断地加宽和加深。到3月21日4时20分,坦克第6集团军的机械化第5军全部渡到了这个登陆场。
由于我军强渡过了德涅斯特河,并继续发展进攻,敌“南方”集团军群在这一方向上的战线被一分为二:右翼的德军坦克第1集团军被赶到西北,左翼的第8集团军被逐向南方。
方面军部队继续在布龙尼察、库兹明地段强渡德涅斯特河,一边进行扩大登陆场的战斗。
到3月19日日终前,我军已在德涅斯特河西岸占领了一系列登陆场。在索罗基地域,还为坦克准备了一个专门的渡口。这时,第53集团军的两个师在扎瓦利耶地域已强渡过南布格河,并在普扎伊科沃,奥西奇基地域进行战斗。总之,强渡德涅斯特河也是快速进行的,实质上是从行进间强渡的,并且占领了许多登陆场。
这证明,苏军已非常熟练地掌握了强渡江河,特别是从行进间强渡江河的技能。在伟大卫国战争条件下获取的这一经验,今天仍不失其价值。德涅斯特河的中游和下游是严重的水障。我们的士兵在强渡时表现了良好的技能和极大的勇气,而我们的军官和将军,特别是工程兵军官和将军,很好地组织了渡河工作。
敌人多次实施反冲击,特别是在方面军左翼,但我军成功地击退了敌人所有的反冲击,并完成了受领的任务。在方面军左翼,争夺南布格河渡口的战斗仍在继续,近卫第5和第?集团军各部队主力正在接近南布格河。
3月20日之前,德军元帅曼施泰因采取非常措施,在乌克兰第2方面军当面重建集团。这一集团的战役布势是这样的:在莫夫恰内、洛佐沃——线行动的是步兵第土师的部队和2个罗马尼亚警卫营,警察第112营,第4航空队的教导团,工兵第48营;在洛佐夫斯卡亚、谢列布里亚一线战斗的是步兵第82师,炮兵第18师的部队,工兵第74和第361营;在莫吉廖夫—波多利斯基、索罗基一线抵抗的是加强有炮兵第18师基本兵力的步兵第75师。
在克列缅丘格、大科斯尼察一线防御的有罗马尼亚第4集团军步兵第1和第5师,配属有4个警卫营和工兵第213营。在大科斯尼察、戈诺罗夫卡一线抵抗的有步兵第34师和步兵第16师的部队,统帅部预备队炮兵第70团,步兵第332师,高炮第239营,建筑第135营和反坦克炮兵第471营。在戈诺罗夫卡、柳博米尔卡一线战斗的有步兵第198师和山地步兵第4师,罗马尼亚警卫第1009营,迫击炮第54团,反坦克炮兵第482营和高炮第286营。在柳博米尔卡,普扎伊科沃一线抵抗我军进攻的是党卫军“骷髅”坦克师和坦克第11师的部队。在奥利尚卡,绿列瓦达地域防御的是军士教导队和第8集团军强击营,坦克第丁3师和反坦克炮兵第472营。在绿列瓦达、南奥利尚卡地域行动的是空降兵第2师,统帅部预备队炮兵第612团,炮兵第140团的炮兵第2和第3营,炮兵第934营。在奥利尚卡、新格里戈里耶夫卡一线防御的是步兵第376和第106师及第167师战斗群。在新格里戈里耶夫卡、卡利诺夫卡一线抵抗我军的是步兵第282和第320师,摩托化第10师,“大日耳曼”坦克师,强击炮第7营,炮兵第108营,工兵第99和第651营。在卡利诺夫卡、尼科洛—巴班卡一线防御的是由步兵第161、第293和第355师的战斗群编成的“A”军群。在大弗拉季耶夫卡地域行动的是步兵第76师的部队。
我之所以以冗长的篇幅给读者数列希特勒的部队,是要证明,敌人为了阻止我军的进攻集中了手中的一切兵力:后方部队,预备营和独立营,第8集团军军士教导队。一些被击溃的师合成了几个战斗群。这一集团的编成,就是我军突击力的明显例证。这些从“南方”集团军群各个地段上纠合起来的混杂的部队证明了敌人处境的艰难。希特勒匪徒本想不惜任何代价阻止我军在德涅斯特河、萨夫兰卡河、南布格河地区的进攻,但毫无成效。
3月20日,近卫第5集团军部队前出到南布格河,并进行攻打五一城的战斗。3月21日,近卫第7集团军部队也抵达南布格河,并展开了夺取渡口的战斗。
3月21日,方面军右翼部队继续强渡德涅斯特河,并进行争夺右岸登陆场的战斗,将登陆场扩大到正面80公里,纵深40公里。在这里敌人的抵抗比较顽强。
在索罗基地域,敌人又调来一个新锐师——罗马尼亚第14师,为的是不让我军扩大登陆场。但我军的进攻重创了罗马尼亚人,并把他们赶向西南。在五一城方向上,敌人用罗马尼亚步兵第24师和弗拉索夫团加强了右翼,目的是阻止我军向巴尔塔和科托夫斯克方向实施突破。但这也没有能改善敌人的处境,在这里,敌人还是被粉碎了。
我们在顺利地完成最高统帅部大本营赋于的任务,前出到德斯特河,并在西岸占领了广阔的登陆场的同时,并没有忘记扩大预备队。
按照我的决定,许多兵团被调到方面军预备队,到3月21日,根据方面军司令员的指示,已集中了很大的兵力:9个步兵师和1个筑垒地域。此外,到3月22日,近卫骑兵第5军也抽调到了预备队。
应该指出,自3月21日起,天气开始逐渐放晴,这就使敌我双方的航空兵能够行动。应当承认,3月21日,空军第5集团军仅出动了123架次,在空战中击落敌机5架。而敌人的航空兵却比我们活跃:他们当天出动了600架次,大都是在南布格河和德涅斯特河渡口地域。这主要因为我们的机场离部队已经很远,而占领的敌人机场正在整修。
乌克兰第1方面军第38集团军继续实施胜利的进攻,占领了大铁路枢纽日梅林卡,于3月21日日终前前出到雷先卡、柳多夫卡、布拉伊洛夫一线,进而沿罗夫河向西,直抵曼科韦茨。
乌克兰第3方面军第53集团军于3月21日日终前抵达自布格河运河西边经克列缅丘格到亚历山德罗夫卡一线。
3月22日,我接到了最高统帅部大本营的训令,训令指出,乌克兰第3方面军落后了,它在南布格河下游被敌人的强大抵抗牵制住了。为了合围在那里行动的敌人集团,不让其向德涅斯特河对岸退却,大布营要求乌克兰第2方面军以自己左翼部队的兵力,其中包括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从卡德马、佩先卡、五一城一线沿德涅斯特河东岸向南实施突击,占领宾杰里、季拉斯波尔地区,把敌人赶向黑海,不让其向德涅斯特河西岸退却。方面军右翼部队应前出到普鲁特河,前出到国境线,同时以两个诸兵种合成集团军和两个坦克集团军沿德涅斯特河西岸向南突击,任务是占领温格内、基什尼奥夫地区。命令以近卫骑兵第5军沿德涅斯特河西岸向基什尼奥夫发展突击。
这一计划为把德军第6集团军全部逼向黑海提供了可能。大本营命令沿德涅斯特河西岸向南的进攻于3月24—25日开始(苏联国防部中央档案馆档案)。
为了执行最高统帅部大本营的命令,3月22日,我给部队下达了如下任务:方面军右翼各集团军继续进攻,在利普卡内、雅西一线前出到普鲁特河。中央和左翼各集团军的任务是继续沿德涅斯特河两岸向宾杰里总方向进攻,目的是合同乌克兰第3方面军部队把敌人集群逼到德涅斯特河河口湾与黑海之间。当前目的是切断敌人西退之路,夺取雷布尼察、杜博萨雷、宾杰里的德涅斯特河上渡口,占领雅西、基什尼奥夫、宾杰里、季拉斯波尔、拉兹杰利纳亚。
我虽然不再一一详述各个集团军的任务,但还要指出,П·А·罗特米斯特罗夫的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的任务是,从3月22日凌晨起,以所有兵力转向南面的卡德马、斯洛博德卡、斯塔夫罗沃、季拉斯波尔总方向的勇猛进攻,并于日终前占领斯洛博德卡地域和奥布霍德纳亚车站。3月28日傍晚前,该集团军部队应攻占宾杰里和季拉斯波尔,夺取德涅斯特河渡口,切断敌人的西退之路。
第53集团军差不多转向了南方,兵力加强到了9个师和1个坦克团。该集团军奉命继续勇猛进攻,向巴尔塔和科托夫斯克方向实施主要突击,于3月24日日终前占领科沙雷、科瑟、什利亚赫特诺地区。尔后应向宾杰里总方向迅速发展进攻。在向南发展进攻时,集团军应与近卫第5集团军建立战斗协同。
近卫第5集团军应于3月22日日终前以所有兵力强渡南布格河,并夺取登陆场,次日拂晓转入坚决进攻,以右翼向特里杜贝、斯大林诺总方向实施主要突击。3月24日日终前,该集团军应占领托奇洛沃、米哈伊洛夫卡、柳巴绍夫卡地区,尔后,利用第53集团军的胜利,向阿纳尼耶夫、季拉斯波尔总方向发展进攻。
同一天,还明确了坦克第6和第2集团军的任务。坦克第6集团军的任务是,从3月24日早晨起转入坚决的进攻,并向沙利瓦里、韦克、特尔诺沃、雷什卡诺夫卡、斯库利亚内、温格内方向发展突击,日终前占领雷什卡诺夫卡、旧亚布洛诺、斯图尔泽日季地域,而于3月26日日终前占领温格内、佩尔利察(不含)、佩捷什特地域,尔后,向博尔杜列什特、尼斯波里亚内、洛普什诺,科托夫斯科耶、宾杰里方向发展进攻,从南面协同坦克第2集团军以突击攻占基什尼奥夫。一俟前出到斯库利亚内地域,集团军应向雅西和胡希派出强有力的侦察队。坦克第2集团军奉命于3月24日早晨从舍特克维奇、索罗基地域转入进攻,并向别利齐、弗洛列什特、佩尔利察方向发展突击,日终前占领别利齐地域,攻下别利齐城,26日傍晚前占领佩尔利察、科尔涅什季、斯塔尔、尼古连。该集团军尔后的任务是,继续向图佐尔,基什尼奥夫方向进攻,3月29日日终前占领基什尼奥夫,并向宾杰里发展突击,目的是切断敌人与德涅斯特河渡口之间的联系。
根据这些任务,部队得到了加强。近卫第5集团军得到了第53集团军的步兵第48军的加强,第53集团军得到了第40集团军的步兵第104军的加强。近卫第7集团军的近卫步兵第27军编成内的3个步兵师被调往尤泽夫波尔地域编入方面军司令员预备队。
从这些决定可以看出,3月22日方面军部队旨在完成的任务已经超出了最初的战役计划。在这里,部分兵力转向了南面,以协同乌克兰第3方面军,粉碎在南布格河下游防御的德军第6集团军。情况证明这一进攻方向的改变是正确的。我方面军部队应帮助乌克兰第3方面军进攻。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7 00:44
这时,斯大林给我打来电话。
“您的尔后计划是什么?”他问道。
我报告说,根据方面军接到的训令,我将向别利齐和雅西实施基本突击,然后改变方面军中央两个诸兵种合成集团军和两个坦克集团军的方向,沿德涅斯特河两岸突击,并支援乌克兰第3方面军。
“那么,关于敖德萨您有何考虑?您的态势很有利。也许,您能够,至少在夺取拉兹杰利纳亚车站后,以部分兵力直转向南,直趋敖德萨了”
我回答斯大林说,很遗憾,我不能够将方面军的部分快速部队重新部署到这一翼侧,要那样,就必须把坦克集团军重新调回来,况且由于地形条件不好和难以通行的泥泞,许多坦克出了技术故障。至于М·С·舒米洛夫将军的近卫第?集团军的行动,我已给集团军司令员下达指示,要他尽快强渡南布格河,并占领拉兹杰利纳亚车站地域和铁路枢纽。但由于М·С·舒米洛夫除了步兵没有任何机动手段,因此,未能完成由拉兹杰利纳亚向南的机动。
这次通话,实质上就象是对方面军潜力的一次检验。最高统帅想查明我关于方面军部队在前出到德涅斯特河并夺取了西岸登陆场之后的进一步行动计划。
在这里,正在为乌克兰第2方面军的行动造成非常有利的局面。方面军深深地楔入了敌人的配置,出现了向德寇南部集团突击的诱人前景。
3月27—23日,方面军右翼部队继续进行扩大德涅斯特河右岸登陆场的战斗。
在左翼,由于两天的顽强战斗,近卫第5集团军于3月22日攻占了重要铁路枢纽和敌人在南布格河中游的强大防御支撑点——五一城,在此地域强渡过南布格河,并进行扩大登陆场的战斗。一天的战斗中,共俘虏德军步兵第198,第320、第3'76师,山地步兵第4师和空降兵第2师,摩托化第10师,坦克第23和第24师的官兵及罗马尼亚集团军的各种混成部队的土兵千余名。
在安纳尼耶夫方向上,敌人仍在一面阻止我们的进攻,一面慌忙地向德涅斯特河两岸撤退自己的后方机关和技术兵器。
3月23日,方面军部队在个别方向上向前推进了约20公里,占领了铁路大站特尔诺沃和弗洛列什特。同一天,敌人开始从科托夫斯克地域撤退。
在第40集团军地带内,希特勒匪徒害怕我迂回过来的翼侧突击,大大加强了自己的抵抗。3月23日,德军部队在航空兵支援下,向穆拉万内耶库里洛夫齐发起了进攻,但无济于事。进攻被制止,敌人被击退。
敌人在第40集团军地带内发起进攻的同时,在友邻地段--乌克兰第1方面军第38集团军地带内也发起了进攻。希特勒匪徒投入了一个多师的兵力,并有坦克、自行火炮,在安东诺夫卡、巴尔、舍尔什尼、日梅林卡以西30公里处的地段上向第38集团军部队实施了反突击,但在这里敌人的反突击同样无济于事。左邻的乌克兰第3方面军第57集团军试图于3月22日在康斯坦丁诺夫卡、亚历山德罗夫卡地段强渡南布格河、但未获成功。
3月24日和25日,我方面军部队继续在自己的右翼进攻。在中央和个别方向上,方面军部队向前推进了约60公里。
在乌曼方向上开始突破敌人防御的20天后,3月25日,第40、第27和第52集团军的先遣支队前出到了苏联国境线--普鲁特河,并从行进间强渡了过去。
3月26日,乌克兰第2方面军的突击集团发展进攻,在85公里宽出地带内前出到了普鲁特河。苏军强渡过该河后,把战斗行动移到了罗马尼亚境内。这一卓越的胜利,为苏联人民反对德国法西斯侵略者的英雄斗争史篇揭开了新的一页。在乌克兰第2方面军的乌曼-博托沙尼战役过程中,С·Г·特罗菲缅科将军的第27集团军和К·А·科罗捷耶夫将军的第52集团军的部队最先踏上罗马尼亚领土。沿普鲁特河的国境线被解放的地段,交由Г·卡普斯京中校指挥的边防军第24团守卫。战争一开始,这个团的分队,曾在这里与敌人进行过第一场战斗。
第52集团军的军官А·扎里科夫大尉,驾驶着有弹药的“斯图杰别克尔”,超过了正在开向普鲁特河的先遣部队,于夜间首批到达河边,这时,载着退却的罗马尼士兵的最后一只渡船正要离去。在黑暗中,大尉把罗马尼亚人当成了自己人。他命令把汽车装到渡船上,就和几个士兵开始渡向对岸。罗马尼亚人约有40人。大尉弄清情况后,向他们问道:
“你们中间有摩尔达维亚人吗?”
找到了3个摩尔达维亚士兵。
“你们应当帮助我把弹药御下来,并将渡船开回去。请转告所有的罗马尼亚人,如果他们不想当俘虏,我可以放他们回家……武器应放在渡船上。”
应该指出,在那个时期,我军在许多地方已不再俘虏罗马尼亚士兵,而是在收缴武器之后,放他们回家。
我军对主动停止一切抵抗的罗马尼亚分队表现了特别友好的态度。
方面军部队首批前出到苏联国界,这是伟大卫国战争史上最激动人心的事件。在莫斯科,324门礼炮齐鸣24响,向他们致敬。1944年3月28日《消息报》写道:“希特勒妄图用德寇士兵的铁蹄来抹掉苏联的国界,伹苏联人民发誓要消灭一切奴役我们祖国而窜到我国来的德国占领者。苏联人民同仇敌忾,奋起与敌人进行残酷的博斗。今天。德寇匪徒已被驱逐出苏维埃国家……”接着写道:“苏维埃的旗帜在普鲁特河上空飘扬的消息,对苏联劳动人民是一个巨大的鼓舞。当莫斯科响起为前出到苏联国界的英勇的乌克兰第2方面军部队鸣放祖国礼炮的时候,成千上万的劳动人民走上了庄严的岗位,把自己的劳动礼花,献给了光荣的德涅斯特河各师。
在图拉矿工的集会上,落矿装矿工人Т·佩季诺夫同志表示:
‘我作为一个普通的苏联矿工,今天走上岗位,向英勇的乌克兰第2方面军部队致敬,保证完成160%的定额。’
佩季诺夫同志超过了自己的保证,他完成了定额的180%。
在莫斯科、列宁格勒、乌拉尔的工厂里,工人们又承担了补充义务,决心以自己的劳动庆祝红军的辉煌胜利。”
为庆祝前出到国界线,部队举行了集会和会议。
步兵第294师炮兵第849团的红军战士梅尔察洛夫在会上发言,他说:“现在我们中间的每一个人都很清楚,在罗马尼亚领土上自己应当怎样行动。我们作为红军军人,应该而且一定能够证明,红军是世界上最文明的军队”。(苏联国防部中央档案馆档案)
1944年3月28日,中央各报刊登了最高统帅斯大林的命令。命令的开头是这样写的:
“最高统帅给苏联元帅科涅夫的命令
乌克兰第2方面军部队继续神速进攻,几天前在175公里宽的地段上强渡过了德涅斯特河,占领了重要的铁路枢纽城市别利齐,并发展进攻,在85公里宽的正面上前出到了我国的国境线——普鲁特河”。
然后列举了战功尤为卓著的部队的司令员和指挥员的姓名,并规定了鸣放礼炮的时间和等级。下边接着说道:“为了表彰出色的战斗行动,我向您指挥的所有参加强渡德涅斯特河战斗,攻占别利齐和前出到国境线战斗的部队宣布嘉奖。
在争取我们祖国的自由和独立的战斗中牺牲的英雄们永垂不朽!
消灭德国侵略者!”
《消息报》的社论写道:“强大的苏维埃国家的整个国境线重新成为牢不可破的一天为期不远了。我们的敌人将会永远牢记,侵犯苏联国土就意味给自己宣判死刑!”
1944年3月26日,是苏军前出到国境线的日子。这一天,作为永远不能忘记的日子,载入了伟大卫国战争的史册。
我们方面军尔后行动的发展是这样的,近卫第4集团军推进了约10公里,于日终前在昆杰日季、齐拉、库什米尔卡、舍斯塔奇、希普卡、博尔,莫洛基什、克拉斯涅尼科耶,伊万诺夫卡、谢苗诺夫卡、斯特列姆巴、叶夫多季亚一线沿德涅斯特河两岸进行战斗,第53集团军一天内击退了敌人从巴尔塔地域实施的多次反冲击,日终前进行歼灭被合围在巴尔塔的守备部队的战斗,并占领了该地域内的几个居民地;近卫第5和第7集团军继续进行扩大南布格河右岸登陆场的战斗;坦克第6和第2集团军的部队即将完全渡过德涅斯特河;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以坦克第29军攻打雷布尼察,以坦克第18和第20军攻打斯洛博贾。
有关3月26日坦克集团军的状况的一些数据可以说明战斗的激烈程度。在21天的方面军战役中,各坦克集团军在器材方面损失很大,主要是技术原因和道路泥泞难行造成的。我们等着给我们补充坦克和自行火炮,但补充来得很慢。到3月25—26日,坦克第2集团军剩下坦克36辆,自行火炮12门;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坦克9辆,自行火炮7门;坦克第6集团军——坦克40辆。自行火炮6门。这样一来,3个坦克集团军共有坦克85辆,火炮25门。坦克和自行火炮的总损失量很大。
很自然,坦克集团军的行动出现了整顿部队、补充器材和燃料所必需的间歇。继续机动是不可能的。
应该指出,补充给各集团军的坦克不可能很快赶到,因为它们从乌曼和赫里斯季诺夫卡车站卸下后还要自己继续开进。
由于道路泥泞,又没有足够的牵引汽车和油料,所以大部分炮兵在途中掉队,行军纵队拉了150—200公里远。和部队一起前进的大多是骡马牵引炮兵和少数履带式拖拉机牵引的炮兵。
到3月25日,在步兵战斗队形中,炮兵不超过50—60%,大都是小口径炮。例如,3月25日由于上述原因而掉队的炮兵部队有:在乌曼和盖辛地域的反坦克歼击炮兵第1322团;在乌曼和杜博萨雷地域的炮兵第30师;在塔什雷克和五一城地域的加农炮兵第265团和独立反坦克炮兵第6旅;在扬波尔地域的反坦克歼击炮兵第88团;在塔利纳亚地域的独立重型反坦克歼击炮兵第34旅,在盖辛和图利钦地域的加农炮兵第1950团;在兹韦尼戈罗德卡地域的加农炮兵第1327团。我想,这一切足以清楚地说明当时部队行动的条件。当然,为使掉队的炮兵跟上部队,我们采取了一切措施。
方面军顺利地完成了受领的任务,取得了具有战略战役意义的胜利。但进攻部队的损失和疲惫,宽正面,大纵深,后方掉队,所有这些说明,采取坚决措施把后方拉上来,重新部署部队和组织部队休息的战役阶段为期不远了。然而为了全部前出到普鲁特河,并为尔后的行动创造必要的条件,我们必须把战役继续下去。特别是由于乌克兰第3方面军的落后,这一点显得尤其重要。乌克兰第3方面军的左翼一直向后拖,而我们却想让它也前出到德涅斯特河,并完成自己的任务。3月26日,我向最高统帅部大本营呈上一份特别战斗报告。报告中写道:
“乌克兰第2方面军部队于1944年3月5日在兹韦尼戈罗德卡以西突破敌人的防御,粉碎了敌乌曼一赫里斯季诺夫卡集团,尔后勇猛发展进攻,从行进间在175公里的正面上强渡过了南布格河和第二条大水障——德涅斯特河。
方面军部队继续发展进攻,于3月25日日终前以部分兵力在库科涅什季斯塔尔、杜米亚内、杰米杰尼伊和戈列什特、塔克索比亚内一线前出到普鲁特河国境线,攻占了别利齐市。在库科涅什季斯塔尔、塔克索比亚内、斯库良,侦察已越过了普鲁特河。
总之,乌克兰第2方面军部队在道路极度泥泞难行的最困难的条件下,在21天中,以顽强的战斗,在主要方向上前进了320余公里。
战役期间,粉碎了德军坦克第8和第1集团军的如下兵团和部队:坦克第11,第13、第14、第16和第17师;“大日耳曼”机械化师;机械化第10师,步兵第1、第34、第75、第82、第198、第37。第3362、第167、第39、第293、第25师,空降兵第2师和山地步兵第4师;炮兵第18和第310师,高炮第17师,统帅部预备队炮兵第34、第62、第70、第108、第109团和迫击炮兵第1,第52、第54、第57团,反坦克炮兵第471、第472、第482和第8营,高射炮兵第293和第677营;强击炮兵第7和第202营;警卫第24、第361、第561、第788、第842和第867营,工兵第74和第213,笫8集团军军士教导队,第905强击艇队;步兵第507和第264营。
除此之外,还粉碎了步兵第5、第8、第14师,独立骑兵第14、笫1和第7连,宪兵第10营,罗马尼亚第4集团军装卸第1009,第1013第1014和第1015营。
党卫军‘骷髅’、‘阿道夫·希特勒’坦克师和坦克第1师在物质器材方面受到了重大损失。
在战役的整个过程中,敌人在战场上被打死62,000余人。同时我军还俘虏敌人官兵18,763人。敌人的物质器材遭到了巨大损失。乌克兰第2方面军部队共缴获和摧毁敌人坦克600余辆,装甲运输车225辆,各种类型和口径的火炮1,275门,迫击炮775门,机枪3,350挺,汽车21,000辆,大车4,500辆,马10,500匹,以及许多军事技术器材仓库,弹药库和1座油库。”(《伟大卫国战争军事历史资料汇编》,1955年,俄文版,第15卷,第85—86页。)
在此报告中,叙述了乌曼—博托沙尼战役前三个阶段的简要总结和第四阶段的初步总结,即完成大本营赋予方面军的任务的结果,以及进攻向纵深的进一步发展,但这已经超出了所赋予的任务。
3月27日,方面军各部队的态势是这样的:
3月27日早晨,第40集团军击退了60辆坦克和约两个步兵团的反冲击,保障了方面军的右翼。日终前集团军前出至库恰、涅波罗托沃、新谢利察、维绍拉一线。
第27集团军前出至普鲁特河,以先遣支队占领对岸,并进行扩大登陆场的战斗。
第52集团军右翼在戈列什特,斯库利亚内一线抵达普鲁特河,而主力由于近卫第4集团军左翼的落后,正面转向东南进行战斗。
近卫第4集团军在抗击敌人的反冲击。它将正面转而向南,给敌人造成不利的战役形势。敌人感到了威胁,于是采取一切措施,竭力阻止近卫集团军的进攻,并向此处调来了自己的坦克部队。
第53集团军进行争夺巴尔塔的战斗,并已占领其大部。在左翼,集团军击退了敌人步兵和坦克的几次反冲击,向前推进了约20公里。
近卫第5集团军战斗一天向前推进了约20公里,日终前各师前出到了别洛乌索夫卡、别列兹基一线。
近卫第7集团军在南布格河右岸发展进攻,一天推进了约10公里,于日终前前出到了博尔库马雷、伊万诺夫卡、谢苗诺夫卡一线。与此同时,我决定将近卫第7集团军近卫步兵第27军属配给第52集团军,以便加强雅西方向上的集团。
友邻方面军的态势
乌克兰第1方面军于3月26日占领卡缅涅茨一波多利斯基。3月27日继续胜利地发展进攻,并从上游强渡过德涅斯特河,夺占了大型铁路车站戈罗坚卡。左翼的第38集团军于3月25日占领巴尔城,并在博尔希、亚尔库什科夫、比利奇、扎梅霍夫地区进行战斗。
乌克兰第3方面军向尼古拉耶夫方向发展进攻,攻占巴洛夫诺耶,马特维耶夫卡、捷尔诺夫卡等居民地,并在尼古拉耶夫郊区展开战斗。
乌克兰第2方面军部队一边继续胜利地进攻,一边着手最后完成解放分界线的右岸乌克兰,并准备向罗马尼亚北部和喀尔巴阡山的山前地带前进。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7 00:44
3月26日,我接到了最高统帅部大本营的训令,训令说:
“1.右翼前出到普鲁特河后,即夺取渡口,并以占领渡口来保障宽15—25公里,纵深10—12公里的桥头登陆场。
右翼主力在普鲁特河设防固守,组织防御,前调加强炮兵、后勤机关,并以自己在普鲁特河上的稳固态势保障方面军主力沿德涅斯特河两岸向南进攻。
从普鲁特河向西的进攻遵照特别命令开始。”(《伟大卫国战争军事历史资料汇编》,1955年,俄文版,第15卷,第88页。)
根据最高统帅部大本营的这些指示,我于3月26日下达训令,在训令中明确了第40,第27和第52集团军的任务。方面军部队进行了必要的部署变更,给第52集团军加强了近卫步兵第27军,该军于3月29日日终前在阿列克谢尼地域集结。
近卫第4集团军加强有步兵第75军,该军于3月29日日终前在巴什坦科沃,拉布什纳亚,卡德马地域集结。近卫第4集团军司令员受命利用列乌特河以西自己右翼的步兵第75军建立一个集团,向列乌舍尼、科贝尔科总方向突击,也就是说,目的是切断敌人与德涅斯河渡口的联系。
近卫第4集团军进攻的总方向大体上定在基什尼奥夫。沿德涅斯特河左岸进攻的是罗特米斯特罗夫的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和扎多夫的近卫第5集团军。
3月26日,我给近卫顿河骑兵第5军下达了任务。在给军长的训令中指出了该军在战役前些日子战斗行动中的缺点,特别是给军长指出:“骑兵军是完全有战斗力的,也得到了很好的补充,但由于您在过去的战斗中对情况判断不正确,作为一个骑兵兵团未能完成自己的全部任务。在对骑兵作战非常有利的情况下,骑兵军的行动好象一个步兵团,没有表现出骑兵的果敢,不敢向敌人纵深和后方实施勇猛的突击,而从您这方面来说,刷缺乏决心。您的军司令部,特别是参谋长工作得不好。最近几天,军将完成大胆的骑兵任务。
要求:与骑兵连长以上的全体军官分析一下过去战斗中的缺点,以便在今后的战役中不再重复这些缺点。”(苏联国防部中央档案馆档案)
在指出骑兵军以往战斗行动中的不足之处后,我命令军长于3月27日夜间沿扬波尔地域的永备桥梁渡过德涅斯特河,并于3月28日早晨在赫里斯季奇、巴尔坎、沃洛维察地域集结,任务是发展近卫第4集团军右翼部队的突击,向罗斯波佩尼、斯卡尔采尼方向突进,继续神速地向南面的奥尔格耶夫方向进攻,3月30日日终前夺占列乌特河和奥尔格耶夫河上渡口,切断敌人与雷布尼察,杜博萨雷地段上德涅斯特河渡口的联系,不让其突到该河右岸。
方面军各集团军自3月27日至4月1日继续完成受领的任务。到4月1日日终前,苏德战场西南方向各部队的态势如下:
乌克兰第一方面军各部队于3月29日占领了切尔诺维策市。这是敌人的一个重要的防御支撑点,可以掩护通向匈牙利和罗马尼亚边境的接近路。左翼第38集团军占领了科派市。
乌克兰第3方面军在尼古拉耶夫地域强渡过了南布格河和南布格河河口湾。
我方面军部队以右翼集团军继续进攻:第40、第27和第52集团军在许多地方强渡过普鲁特河,并扩大自己的登陆场。中央集团各集团军——近卫第4集团军,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近卫第5集团军和第53集团军——沿德涅斯特河突击,目的是切断从南布格河撤退之德军集团的退路,并且主要的是援助乌克兰第3方面军部队。
4月1—5日,方面军左翼部队继续进攻,沿德涅斯特河两岸进行战斗。
第40和第27集团军的侦察支队来遇到敌人的特别抵抗,在普鲁特河与谢列特河之间挺进。
在摩尔达维亚领土上,敌人转入了反冲击,企图阻止方面军向喀尔巴阡山山前地带的快速前出。但敌人的这些企图未能阻止我军占领罗马尼亚北部,这里成了后来乌克兰第2和第3方面军实施雅西—基什尼奥夫战役很好的战役基地。
4月5日日终前,方面军左翼主力在方面军分界线内的乌克兰领土上彻底肃清了敌人,并已在摩尔达维亚共和国和罗马尼亚境内进行战斗行动。
4月5日日终前,右翼部队处于最有利的态势:在那边,我们已经拥有普鲁特河以西的巩固地位。在中央,方面军部队继续向基什尼奥夫总方向进攻,而且这一进攻是由第52集团军的部分兵力、坦克第2和第6集团军、近卫第4集团军的部分兵力、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和第53集团军实施的。
在右翼、方面军部队前出到普鲁特河右岸并于4月7日前占领了罗马尼亚境内的重要公路交叉点多罗霍伊市和博托沙尼市。
至于方面军的左翼,第5和第7集团军正在特列布任、布托尔一线接近德涅斯特河。
方面军的任务之一是粉碎位于乌克兰第3方面军当面的敌人集团。我们决定以3个集团军完成这一任务,并力争尽可能快地以沿德涅斯河的突击前出到阻止乌克兰第3方面军行动的敌人集团的后方。
到4月5日,乌克兰第1方面军部队胜利地发展进攻,将敌人紧逼到喀尔巴阡山。
乌克兰第2方面军也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强渡过普鲁特河,并不停顿地向谢列特河,向罗马尼亚北部和喀尔巴阡山山前地带挺进。
跨过苏罗边界的部队士气空前高涨。我们终于将敌人赶出了我们祖国的国界。
1944年4月2日,苏联政府就我军进入罗马尼亚境内发表声明,声明中强调指出,苏联并不追求夺取罗马尼亚领土的任何部分或改变国内现存的社会制度之目的,苏联军队进入罗马尼亚境内完全出于军事上的必要和敌军的继续抵抗。应该指出,在许多地方,这种抵抗仍在加强。我们左邻的乌克兰第3方面军的情况还令人特别不安。该方面军掉得很远。敌人为了遏止他们的进攻,把兵力调到基什尼奥夫方向,也就是说用来对付前去支援乌克兰第3方面军部以的我方面军部队。到4月5日,敌人调到基什尼奥夫方向的部队已有步兵第123、第62、第46、第79师,坦克第24师,以及德军从德涅斯特河左岸调来的许多其他部队。
侦察的资料,审问俘虏,以及其他来源的所有情报都说明,敌人力图在基什尼奥夫方向上组织牢固的防御,并以此阻止乌克兰第2方面军部队前出到德军第6集团军的后方。
最高统帅部大本营仍要求我沿德涅斯特河向南,向基什尼奥夫进攻。至于西部方向,大本营指示,这里可用不太大的兵力进攻。
根据这些指示,我向大本营呈报了行动计划,计划规定为达成对敌南方基本集团的战役包围,以第40和第27集团军组成的方面军右翼加强1个补充良好的近卫坦克第3军实施进攻是适宜的。计划以这些兵力向博洛季诺、特尔古尔—弗鲁莫斯、罗曼、巴克乌方向实施主要突击,任务是前出到涅多乌齐、费利季切尼、特尔古一尼亚穆、皮亚特罗、巴克乌地区。前出到这一地区后,第40集团军应转入防御,以保障方面军右翼。
尔后在这一突击方向上,我计划变更近卫第7集团军和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的部署,给坦克集团军补充120辆坦克,此时这些坦克正在向前开近。
战役拟于4月8日以第40和第27集团军的进攻开始,其当前任务是前出到谢列特河,尔后计划随着近卫坦克第3军、近卫第7集团军和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部队的抵近而逐渐增加战役力量。
方面军左翼第53和近卫第4诸兵种合成集团军、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坦克第2和第6集团军,应继续进攻,占领基什尼奥夫地域,前出到普鲁特河。
其中,坦克第2和第6集团军,正如已经讲过的,拥有的坦克很少。
为了占领基什尼奥夫,波格丹诺夫将军采取了一切措施,但集团军内仅有坦克20辆,要完成任务是不容易的。更何况,敌人用从乌克兰第3方面军地带内调来的坦克师和步兵师加强了基什尼奥夫方向。敌人还动员了自己位于“南方”和“A”集团军群后方的全部军队和独立部队,并把他们推向基什尼奥夫方向。所以,波格丹诺夫将军的坦克兵未能从行进间攻克基什尼奥夫。况且,城市外边的地形条件很不好。集团军从西北方向进攻基什尼奥夫,在克服凹地、高地、河溪和沟壑时,遇到了很大的困难。我亲眼看到,С·И·波格丹诺夫也在这里积极行动,利用坦克集团军的全部潜力。
但是看到坦克第2集团军的情况,我让他们暂时停止冲击,以使该集团军部队和宝贵的干部不再遭受无谓的损失。我们很清楚,我们很快就将为解放基什尼奥夫,全歼位于罗马尼亚境内的德军南方集团创造必要的条件。我们一定要准备和实施新的战役。在新的战役中,我们将会避免不必要的牺牲。
大本营审查并批准了我的建议。在4月7日的训令中,大本营建议我们将坦克第2或第6集团军部署到普鲁特河西岸。很遗憾,大本营的这一建议未能执行,因为这时的坦克第2和第6集团军实际上己没有坦克。
当时,大本营指出,在基什尼奥夫方向上有两个坦克集团军就够了。在这里,大本营是考虑到乌克兰第3方面军右翼部队将前出到基什奥夫以南地域,大本营认为,这些部队可以协助乌克兰第2方面军部队攻占基什尼奥夫。
但是很遗憾,乌克兰第3方面军部队并未前出到基什尼奥夫,而是前出到南边很远的蒂拉斯波尔地域,而且要比乌克兰第2方面军和大本营的计划晚得多。
大本营对一开始把近卫第7集团军调到雷布尼察地域不持异议,但后来我把它派到了方面军右翼。
第40集团军右翼的一个军位于霍京及其以南地域,保障我方面军与乌克兰第1方面军的接合部,在完成任务之后,大本营命令将其加强给了第40集团军。
结果怎样呢?最高统帅部大本营委托我于4月8日以第40和第27集团军的进攻实施战役,当前任务是前出到谢列特河,尔后继续进攻,并随着罗特米斯特罗夫的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和舒米洛夫的近卫第7集团军的到达而不断增加力量。
应当说,此类战役应与德涅斯特河西岸战役同时实施,向基什尼奥夫总方向进攻,并与乌克兰第3方面军协同。
至于中央向基什尼奥夫的进攻,则由于乌克兰第3方面军出落后进展迟缓。敌人不断加强自己的兵力。正是在这里,在主要的中央方向上,有德国和罗马尼亚部队占领的预有准备的防御地区,并在进行有力的抵抗。除此之外,德国航空兵在中央方向上的雅西附近的活动特别积极。
扎多夫的近卫第3集团军胜利地前出到了德涅斯特河,在格里戈里奥波尔地域夺取了一个大登陆场,占领了杜博萨雷,并在此设防固守。尽管敌人以全部力量企图把近卫军人从登陆场赶走,但我军不甘示弱。后来,近卫第5集团军抽调了预备队,换上了В·И·崔可夫将军的近卫第8集团军部队。最后,近卫第5集团军又调到了方面军中央方向。
要完成大本营最新训令规定的任务,对于方面军来说,明显是力不从心的。如果说右翼还有进攻能力的话,那么在中央,由于坦克和弹药不足,后方拉得过远,炮兵掉队,部队疲劳则要求停止战役,需要有战役间歇。
鉴于此情,我在П·А·罗特米斯特罗夫将军设在罗马尼亚的指挥所,在特尔古尔—弗鲁莫斯地域某地,通过高频电话向斯大林报告了自己的意见。我报告说,方面军部队已超额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在全然没有道路和极端困难的条件下,战斗前进了320—400公里。他们实在不能再继续积极地执行任务了,因为他们太疲劳,后方拉得太远,此外,左邻落后很远,而敌人正在把战场上的所有兵力调来对付乌克兰第2方面军部队。必须要有一个喘息时机。
因此,我建议转入防御。
斯大林赞同了这一建议。
“对的。”他说,“请转入防御,并对部队进行整顿。关于尔后的任务将会专门下达命令。”
大本营1944年5月6日的训令批准转入防御。
就这样,3月末到4月初,进至罗马尼亚雷代乌齐、奥尔格耶夫、杜博萨雷地区的乌克兰第2方面军部队转入了防御。
红军解放右岸乌克兰的战斗行动是1944年冬春决定性的事件,它有着重要的政治、经济和战略意义。1944年1月到4月,苏军在乌克兰使希特勒匪徒的主要集团(共100余个师)遭到了严重失败,将其向西赶了250—450公里。
敌人在右岸乌克兰交战中的溃败,动摇了德军在整个苏德战场上防御的稳固性。德国法西斯统帅部在1944年1月到4月这段时间里,从德国,罗马尼亚、匈牙利、法国、南斯拉夫和丹麦向右岸乌克兰调来了34个师和4个旅,还从陆军总指挥部预备队和苏德战场其他地段调宋9个师。
乌克兰第1、第2、第3方面军实施战役的结果,进攻任务完成了。右岸乌克兰又回归了祖国,数百万苏联人从法西斯奴役下解放了出来。
德国法西斯最大集团的失败,从根本上改变了我国南部的战略局势。我军前出到喀尔巴阡山后,割裂了敌战略战线,破坏了“南乌克兰。集团军群和“北乌克兰”集团军群之间的协同(4月5日起,“A”集团军群改名为“南乌克兰”集团军群,“南方”集团军群改名为“北乌克兰”集团军群)。
红军向罗马尼亚境内的推进,使东南欧各国政治局势极端地尖锐化,引起了这些国家统治集团的惊慌和不安。安东内斯库、霍尔蒂和其他希特勒傀儡也明白,法西斯德国的崩溃为期不远了,并且是不可避免的。
希特勒集团害怕人民起义,并且为了控制自己的盟友,1944年3月不得不向匈牙利、罗马尼亚和保加利亚投入自己军队的补充人员。然而,无论投入什么,都不能挽救法西斯的厄运。
希特勒匪徒已无力阻止苏军的猛攻,这一点已越来越明显地表现出来。安东内斯库1944年3月26日给希特勒的信和克莱斯特元帅同一天的电报非常明确地反映了这一点。
罗马尼亚法西斯头目在自己的信中承认,在捷尔诺波尔到布格河河口湾一线,情况非常严重。特别使他不安的是乌克兰第2方面军部队集团“在莫吉廖夫—波多利斯基和卡缅卡之间强渡过德涅斯特河,深深地楔入了我军(德国罗马尼亚部队——作者注)配置地域,其先遣部队已在普鲁特河以西30公里的斯特凡内什蒂,雅西地域”。
安东内斯库看到情况危急,预先就对德军统帅部此时正准备的反攻能否成功表示怀疑。
众所周知,这次反攻除了在雅西以北的持久战斗以外,确实未取得任何结果,并且德国罗马尼亚军队在这些特久战斗中也遭到了重大损失。
希特勒不顾自己仆从的警告,未把自己的部队调到普鲁特河,而命令顽固地防御比萨拉比亚。这也是后来德国罗马尼亚军队在雅西、基什尼奥夫战役中被歼的原因之一。
希特勒就当时的情况定下的决心,以及由此而来的德军行动计划,从“A”集团军群司令员克莱斯特元帅给各集团军司令员的电报中看得很清楚。这封电报给部队下达了防御任务。
这样一来,德国罗马尼亚军事首领们就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失败,并对前途感到一种无法饰掩的恐慌。
乌克兰第2方面军部队进攻的结果,乌曼—雅西方向之敌被粉碎,被赶过德涅斯特河,赶到了喀尔巴阡山前地带。我军解放了乌克兰和摩尔达维亚数百座城市和数千个居民地;强渡过普鲁特河,前出到苏联国境线,解放了罗马尼亚北部。
苏军以坚决的战斗行动分割了当面的敌军战线,粉碎了敌人的预备队,从而使敌人不能实施战役机动。而乌克兰第1和第2方面军部队前出到喀尔巴阡山山前地带则割裂了德军的战线,将其南方部队与在西部方向行动的部队彻底分隔开了。
最高统帅部大本营早在1944年3月11日给乌克兰第2方面军司令员的训令中就下达了前出到别利齐、基什尼奥夫地域的任务。而鉴于在南布格河下游被敌人强有力抵抗和牵制的乌克兰第3方面军落后,大本营在3月22日另一道训令中又要求我从卡德马、佩先卡、五一城一线沿德涅斯特河两岸向南实施突击,把敌人赶向黑海,不让其向德涅斯特河对岸撤退。
乌克兰第2方面军部队的这一进攻,得到了乌克兰第3方面军部队的协同,突击直指敌人的后方纵深。
4月5日,大本营指示方面军右翼以最快的速度向喀尔巴阡山山前地带推进,协同乌克兰第土方面军。使敌人不能以任何形式向乌克兰第1方面军进攻地带内重新部署自己的部队。
我方面军部队超额完成了大本营赋予的任务。1944年3月5日以乌克兰第2方面军右翼5个诸兵种合成集团军和3个坦克集团军的兵力在乌曼方向25公里宽的地段上开始进攻,到3月9日已席卷了300公里宽的整个正面。我军突破敌人防御并前出到战役纵深后,在春季泥泞道路全然无法通行的极端困难条件下,强渡过戈尔内季基奇河、南布格河、德涅斯特河、普鲁特河,粉碎了当面德军第8集团军的兵力和坦克第1集团军、罗马尼亚第4集团军的部分兵力,30天的时间,没有任何间歇地前进了大约350—400公里。
乌克兰第2方面军部队前出到国境线并在罗马尼亚领土上占领进攻基地,开始了战争的新阶段。战斗行动移出了苏联国界,进入了罗马尼亚境内。
乌克兰第1方面军地带内的战事发展非常积极。该方面军在乌克兰第2方面军的支援下在卡缅涅茨—波多利斯基以北合围了敌人20个师。而且,乌克兰第2方面军进抵莫吉廖夫—波多利斯基地域,打乱了敌人的计划。曼施泰因元帅把自己部队调到南方的打算已无法实现,因为退路已被乌克兰第2方面军各兵因从东南面和南面切断,而敌人部队北面和西北面又遭到乌克兰第1方面军部队的痛打。
随着我军向雅西前出,德军第6集团军不得不慌忙地开始全线撤退。乌克兰第3方面军部队追击敌人,于4月4日占领了拉兹杰利纳亚车站,4月9日在敖德萨北郊和西郊展开战斗,10日解放了敖德萨。
4月12日,乌克兰第3方面军部队占领蒂拉斯波尔,尔后前出到德涅斯特河,在对岸占领了一系列登陆场。
当然,要达成这一重要目的,要求所有3个乌克兰方面军的一致努力。居于这一战略部署中央的乌克兰第2方面军,以自己向德涅斯特河,普鲁特河和喀尔巴阡山山前地带的坚决推进,分割了敌人战线,把敌人的南方集团与中央集团隔了开来。
乌克兰第2方面军实施乌曼一博托沙尼进攻战役的经验,可以使我们得出一系列的结论,这些结论对于研究者来说将是很有意义的。
首先,乌克兰第2方面军进行的这一战役(我们称为乌曼战役或乌曼一博托沙尼战役)追求的政治和战略目的是广前出到苏联国境线从德国罗马尼亚侵略者手中解放右岸乌克兰,将战斗行动移到敌人领土上。
突击的突然性是通过我军隐蔽地快速地准备战役以及坦克集团军在战役纵深的胜利推进达成的。
战役的经验证明,决心的深刻理论根据,行动的突然、大胆、快速,这是战役胜利的基本条件。在当时的情况下,把3个坦克集团军集中于主要方向是正确的。坦克集团军是在战役第一天突破敌人第一阵地后就投入使用的。坦克集团军的行动经验证明,在有利的情况下,不应教条主义地和形式主义地等待步兵为坦克集团的投入而完全突破和彻底肃清敌人防御地区。如果我们拘泥于刻板的程式,那末,在道路泥泞难于通行的条件下,我们就会错过坦克兵行动的大好时机。坦克部队进入突破口进行得很有组织,并未造成什么特别的困难,坦克集团军的人员和坦克未受到大的损失。
乌克兰第2方面军部队虽然达成了战略突然性,但从整个来讲,未拥有数量上的优势。然而,我们在305公里宽的正面上都得以在主要方向上建立步兵,坦克和炮兵的优势。在25公里宽的突破地段上,集中了55%的步兵,71%的炮兵,92%的坦克和100%的航空兵。
除此之外,还在正面距主突方向150公里处组织了以两个集团军兵力实施的第二次突击。在那里,在18公里宽的突破地段上集中了17%的步兵,22%的炮兵,8%的坦克。这样一来,突破时在其余的268公里宽的整个正面仅留下了28%的步兵和7%的炮兵。
我想,如此次战役这样大胆地集全部兵器于主突地段,可以认为是红军在伟大卫国战争后期所实施的许多战役的固有特点。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7 00:46
方面军部队在乌曼一博托沙尼战役中的战役布势也有自己的独到之处。各集团军部队在突破地段上分为两个梯队:第一梯队5—6个师;第二梯队土个师。在主要方向上的3个集团军的突破地段,第一梯队有17个步兵师,第二梯队有4个。这种部署,虽然各集团军的战役布势纵深不大,然而可以通过在两翼建立突击集团得到补偿。这个突击集团由第40和第53集团军的步兵师组成的两个集群编成,每个集群5个师。我们计划不从纵深抽调兵力加强主要集团,而是向两翼发展突破,因为从纵深投入部队,特别是通过泥泞的道路,那是相当困难的,他们实际上不可能在两昼夜的时间里赶上进攻部队。各集团军应首先从方面军突击集团的两翼之后行动,在自己的地段上压缩敌人的防御。
此外,在主突方向上还有由3个坦克集团军编成的快速部队。这样一来,就可以认为战役有了足够的纵深,但是这种纵深不是象排列而成的单纵阵,而是以自己特有的形式分散于正面,这就使我们拥有很大的优势。在翼侧之后建立由强大集群组成的突击集团,第一可以保障主要集团免遭敌人的翼侧突击,第二可以通过这些集群的行动达到快速扩大突破正面之目的。在这次战役的第一天,突破正面就达30—35公里。到第三天,突破口已扩大到80公里。第四天,当第40和第53集团军翼侧集群的行动明显地表现出来的时候,突破地带已扩大到170公里。第三,翼侧集团的建立,使第27和近卫第4集团军司令员不必储备自己的师以保障翼侧的安全,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大胆地以主力向前推进,并在推进时实施连续的快速突击。
同时,第40和第53集团军司令员也有可能在自己确定的行动地带内不断地将自己的兵力投入方面军的总进攻。
看来,这条经验对于当今时代,在我军新的编制和部队装备了更加强大的现代化技术兵器的条件下,仍不失其意义。
至于与来自纵深内的敌预备队的斗争,在此次进攻中则是由与诸兵种合成军团密切协同的航空兵和坦克集团军成功实施的。除此之外,集团军拥有第二梯队,方面军建立有预备队,保障了与敌人预备队的斗争。
极端恶劣的天气条件给各个兵种都带来了困难。道路泥泞使部队的行动具有某些特点。
如果我们留心观察一下乌克兰第2方面军部队在乌曼—博托沙尼战役中走过的战斗道路,就会发现,在围歼敌科尔孙—舍甫琴柯夫斯基集团之后,方面军先是由北向南进攻,后来是自东向西和西南进攻。因此,这一新的战役不是直线发展的,而是在变换自己的突击方向,由乌曼方向变到莫吉廖夫—波多利斯基方向,后又变到雅西方向。
简单介绍一下此次战役中的机动战术。
1944年3月,我军步兵部队行动的一个基本特点就是学会了快速捣蔽地迂回敌人的支撑点和掩护群,尔后从翼侧和后方消灭敌人的火力点和有生力量。
我军分队大大提高了夜战的积极性。这使得敌人无法与我军部队脱离接触而在有利地区设防固守。在敌人退却时节,在道路泥泞难于通行的条件下,各部队都建立了骑兵追击队,这些追击队一直不脱离敌人,给敌造成很大损失,切断敌人的退路,使敌人不能在有利地区设防固守。
各集团军、军、师在任何情况下都建立有总预备队和反坦克预备队,其兵力和编成决定于战斗计划、当时情况和军、师在集团军战役布势中的位置,通常在军里是1个团,在师里一般是教导营或1个加强有冲锋枪手、反坦克枪和其他兵器的连。
在组织战斗队形时,常常要考虑机动战术的基本要求:不要把敌人从一个地区逼到另一个地区,而要实施机动,快速向前推进。各个击破敌人。这是非常有效的方法,实际上,在整个战役过程中都是采用这种方法。
统帅部要求部队以最适宜的战斗队形行动;力求以最快的速度克服敌人牢固防御的整个战术纵深,打乱敌人的战斗队形,围歼和俘虏敌人的有生力量,对敌人的翼侧和后方实施经常的突击,保障坦克或机械化集群向前推进。为此,主要方向各师建立有专门快速强击群或强击队,其编成是若干个加强营,任务是跟随坦克先头梯队一起行进,牢固占领有利战术地区和敌人的独立支撑点。
战斗队形的编成,考虑到了战斗的结局决定于对敌人的火力优势。炮兵和航空兵火力应在步兵和坦克战斗队形的前面推进,这是在此次战役中对部队提出的基本要求。所以全部强大火力能同时倾泻于敌人的火力点,渚兵种合成兵团的全部兵力兵器能最大限度地参加战斗,保障步兵和坦克向前推进。
在各种情况下,都能组织好与炮兵的不间断的协同。特别值得提出的是,在步兵战斗队形内配备了随伴炮兵,其编成包括整个反坦克炮兵和团属炮兵,以及不少于50%的师属炮兵。
我们的反坦克枪手表现得很好。部队指挥员在道路泥泞,反坦克炮兵不能很快赶到必要方向的条件下,熟悉地运用了反坦克怆手。反坦克枪组直接在先遣分队内行动。不仅同敌人的坦克作斗争,而且同敌人的火力点作斗争,从而保障了步兵的顺利前进。
为了节约弹药。炮兵火力基本上安排用于对敌具体目标和支撑点射击。由于敌人的防御不是绵亘的,没有明显显露的堑壕线,因此,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于压制敌人独立的特别是在道路上的支撑点和抵抗枢纽部。
为了对付敌人的炮兵,火炮最大限度地加入了急袭射击。这样一来,压制敌人的炮兵就不只是对敌炮兵斗争群一家的任务,其他炮兵群也要承担。
为了摧毁敌人的强大支撑点及“虎”式坦克和“豹”式自行火炮,还使用了大口径火炮。
在乌曼一博托沙尼战役中,坦克集团军的运用也不刻板,正因为如此。我军行动才能在道路泥泞难行的情况下在一定程度上具有机动战役的特点。
近卫坦克第2和第5集团军是在进攻的第一天紧接着步兵克服敌人防御前沿之后投入交战的。定下这个决心是出于:第一,敌人的防御不是纵深梯次配置,所以坦克集团军可以在突破前沿之后,在步兵的协同下,转入在战役纵深的独立行动,第二,由于方面军部队内坦克和自行火炮数量不多;不能抽出足够数量的坦克去直接支援步兵。坦克集团军在突破的第一天以自己的行动补充了直接支援坦克的不足。突破前沿是步兵在炮兵的协助和坦克相对薄弱的支援下实现的。坦克集团军的全部坦克都用于压制战术防御纵深之敌,用于完成突破和向战役地区的前出。事件的发展进程证明了这一决心的正确性。С·И·波格丹诺夫的坦克第2集团军早在进攻的第一天就以主力突破了敌人防御的战术纵深,前出到战役纵深。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的情况稍微困难一些,因为他们在3月5日傍晚和3月6日白天就与抵近的德军坦克第13和第14师的部队遭遇了。但这并不意味着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行动得不好。他们不但粉碎了敌人的两个坦克师,而且还以1个军协助坦克第2集团军和第52集团军占领了乌曼。
由于С·И·波格丹诺夫的坦克第2集团军和П·А·罗特米斯特罗夫的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的神速行动,敌人沿戈尔内季基奇河的防御地区被从行进间克服,这对尔后的胜利进攻有着重大的战役意义。
坦克兵们在向南布格河开进和在朱林卡、霍谢瓦托地域强渡南布格河时的行动也很坚决。А·Г·克拉夫琴科的坦克第6集团军组成方面军快速部队第二梯队,他们的迂回机动,使集团军得以于3月10日早晨迅速攻占大铁路枢纽赫里斯季诺夫卡市。
因此,坦克集团军的纵深梯次配置证明是正确的。坦克集团军后来之所以未能远离诸兵种合成兵团,是因为道路发泡给运动造成了极大困难,物质保障不足以及物质器材遭受了损失。
尽管如此,在南布格河上行动的复杂条件下,在夺占德涅斯特河和普鲁特河登陆场的过程中,坦克和机械化部队仍然起着决定性的作用。一般他们都是从行进间强渡这些水障,夺取渡口和登陆场,使得敌人不能在有利地区设防固守。
我们T—34坦克高度的越野能力,很好地保障了坦克部队在道路泥泞条件下的顺利行动。
坦克在步兵的密切协同和炮兵的支援下实施进攻,在战场上机动帮助步兵突破防御和穷追敌人。在追击敌人时,坦克行动的一个典型特征是坦克部队巧妙地进入敌人后方,切断敌人的退路。
至于说到此次战役的航空兵运用,由于3月的天气条件困难,空军第5集团军没有能达到足够战斗紧张程度,行动很有限。对于航空兵来说,困难是很多的,不仅天气不允许自由飞行,而且没有硬路面的机场,又缺少燃料,以及诸如此类的困难。所有这些,使得航空兵不能广泛地发挥自己的能力。
为了给坦克集团军前送油料,部分地使用的运输航空兵。但是,运输航空兵的运输能力并不能满足我们对燃料的需求。不过,从这次战役的经验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在快速进攻的情况下,利用运输航空兵前送弹药和燃料是需要的。
战役的物质保障问题是在极其困难的条件下解决的。我们的后方机关,在В·И·沃斯特鲁霍夫将军的领导下,表现了首创精神,在运用方面军运输工具方面做到了力所能及,其中包括运用专门的马拉运输工具。这就保障了部队所必需的弹药和燃料。在食品的供应方面,困难要少一些。在地方采购了部分谷物、盐、肉,还利用了战利品。
在卫生勤务和后送伤病员方面未遇到大的困难,因为损失不大。所有返回后方的空车皮都用来后送伤病员;此外,由于是居民稠密区,我们的医务人员还利用了当地的医院和卫生机关。
此次战役中的军队指挥很值得注意。
在乌曼—博托沙尼进攻战役中,情况要求指挥非常灵活协调,要求各级指挥机关尽可能地靠近部队。在战役准备阶段,方面军司令部设在舍甫琴科沃,距战线25公里。攻克乌曼后,转移到了波塔什,应该指出,司令部的转移基本上是以行军队形进行的。汽车从舍甫琴科沃出来后被陷在途中,司令部各部、处的文件和物资是用马和牛运送的。司令部的领导人员一般用飞机运到最近的机场,然后由将军和军官们步行。在抵达德涅斯特河之前,方面军司令部转移到了别尔沙季。在强渡德涅斯特河战斗中,方面军指挥所位于卡德马居民地,尔后在强渡普鲁特河时,为了指挥作战,方向军司令部转移到了摩尔达维亚的穆拉杰尼居民地。
突破和进攻的任务,都是我在战役过程中,在接近南布格河和德涅斯特河时,以及在方面军的各中央集团军为支援乌克兰第3方面军部队而转向南方过程中,亲自在现地给各集团军司令员下达的。方面军首长与集团军首长的亲自交谈,即使在这种困难的条件下,也是经常不断的。
在主要方面上,各集团军司令部平均每2—3昼夜转移一次。在这里,司令部有时落后部队。有时集团军司令部远离部队40—50公里这无疑要影响军队的指挥。为了克服基本指挥所落后于部队的现象,集团军司令员带一个人数不多的参谋组携无线电通信器材向前靠,直接进入集团军主要方向的作战地幅。
作战组和指挥员的移动靠履带式车辆,作战组通过无线电和乘坐履带式或轮式车辆和有飞机的通信军官与基本指挥所保持通信联络。
通常,方面军司令部与各集团军基本指挥所建立有有线通信,通过这些指挥所收集来自各集团军司令员的情况,并向他们传达一切号令。
毫无疑问,在建立顺畅的有线通信方面也有不少困难,因为所有的固定通信线路都遭到了破坏,而且需要不断地修复。
我们的无线电台是安装在轮式车辆上的。由于道路泥泞,为了使电台能够不间断地伴随进攻部队,部分电台不得不改为骡马牵引。
为了与从后方开来的汽车纵队保持通信联络,指派有专门的电台。
在乌曼一博托沙尼战役中广泛地运用了一切通信工具,既有基本通信工具,又有备份通信工具,因为方面军和各集团军首长随时需要掌握前线的情况。
在道路泥泞难行的条件下,尽管通信主任Н·С·马特维耶夫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可通信仍然不是不问断的。为了从各集团军司令部得到必要的资料或者是向他们传达号令,作战部、通信枢纽部以及通信兵的全体人员有时耗费了许多的精力和时间。
方面军司令部与各集团军建立有通信联络,并不意味着就完全保障了方面军首长所需的一切必要资料。在团——师和团——军环节的通信往往不够畅通,因为这一原因,情报和号令的传递有时就给延误了。战役的进程不容置辨地证明,在现代条件下,特别是在不利的季节实施进攻而又道路很坏时,基本的最可靠的通信工具,只能是具有很强越野能力的车辆装载的高质量的无线电通信设备。
乌曼—博托沙尼战役是一次复杂的非常富有教益的战役。
交战中,再一次显示了我军全体人员高度的精神战斗素质,军人的英雄主义和在战斗中的坚毅不拨精神,以及他们在复杂条件下进行战斗行动,广泛运用机动战术和克服一切艰难困苦的本领。苏联士兵在此次战役中在勇敢和英雄主义方面作出了榜样。我们不能不为他们的顽强精冲而高兴。
各级和各兵种的指挥员和司令部在战役准备、战场军队指挥和组织协同方面表现了高超的军人技能。
乌曼—博托沙尼战役明显地体现出,在战役学和战术方面我军较之敌人占有完全的优势。突破防御,坦克冲撞和坦克集团军在战役纵深的行动,向两翼方向发展突破,抗击并粉碎敌坦克师的反冲击,在春汛时节强渡江河障碍,在战役过程中部队向两翼方向的转弯,向南向西,再向南,各方面军准确的协同动作——所有这一切,都是根据情况和最高统帅部大本营的战役计划坚定而有把握地完成的。
跨过同罗马尼亚的国界和新的政治形势,要求所有政治机关和政治部门做大量的工作。必须给部队下达新的任务,必须使指挥员、政治工作人员和党团组织的活动集中于园满地完成战斗任务和正确地对待罗马尼亚居民。我们跨过国界之后,每一个军人都应清楚地懂得,我们不是作为复仇者,而是作为解放者而来到罗马尼亚领土上的。我们清楚地知道,罗马尼亚的劳动人民是不想反对苏联的,同希特勒结盟的是以安东内斯库为首的亲法西斯当局,是他们把罗马尼亚推上了同希特勒结盟进行反苏战争道路的。
3个乌克兰方面军三月攻势的结果是,最高统帅部大本营关于粉碎左岸乌克兰之敌的经过深思熟虑的计划得到了实现。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7 00:46
战役过程中,大本营和总参谋部根据战略计划和战区出现的情况,认真地实施领导,并给方面军以发扬首创精神的机会。
由3个乌克兰方面军部队实施的第二次突击(历史上称作1944年的第二次突击)是苏联军事学术的新阶段。第二次突击的实质在于3个方面军的战役和战略协同,目的旨在突破敌人的防御配系,分割敌人的战略战线,尔后以快速部队向纵深发展突破。
所有的3个乌克兰方面军部队的进攻使得敌人不能实施机动,敌人的指挥部也无力对我们的进攻实施反机动,于是遭到失败,这一失败决定了德国法西斯军队在苏德战场南翼的彻底崩溃。希特勒把德军的失败归罪于集团军群司令官曼施泰因和克莱斯特元帅,撤了他们的职。同时,又将两个集团军群改名为“北乌克兰”集团军群和“南乌克兰”集团军群。分别任命莫德尔元帅和舍尔纳上将为司令。希特勒对此二人寄予了很大的希望,以为他们可以胜任工作,将会更坚决地进行战斗行动。然而后来的事实证明,这两个司令比前任失败得更惨。
在乌曼—博托沙尼战役期间,莫斯科曾7次为英雄的乌克兰第2方面军部队鸣放礼炮:为在乌曼方向上突破敌人防御,为占领瓦普尼亚尔卡,为占领新乌克兰卡和波莫什纳亚;为占领莫吉廖夫—波多利斯基和强渡德涅斯特河;为占领五一城,为在175公里的正面上强渡德涅斯特河,为占领别利齐和前出到国境线;最后,为顺利地强渡普鲁特河,突破敌人防御,占领多罗霍伊、博托沙尼和其他居民地,以及前出到谢列特河。
乌克兰第2方面军部队在罗马尼亚北部建立战役基地,在很大程度上促进了雅西—基什尼奥夫战役的胜利实施。
乌克兰第2方面军军人所取得的胜利,是他们具有高昂的进攻士气,高度的精神政治热情和誓死粉碎敌人,从希特勒占领者手中解放苏联领土的坚定决心的结果。
苏联军人无数的英雄主义功勋,是红军士兵、军士、军官和将军高度的爱国主义,对自己的人民、自己的伟大祖国、亲爱的共产党和苏联政府无限忠诚的明显例证。
我们在结束了乌曼—博托沙尼战役并就巩固被解放的领土采取了必要措施之后,开始了部队的整顿:补充人员,修理技术兵器和武器装备,组织后方勤务。但我未能结束这一工作。
1944年5月初,根据国防委员会的决定,我被解除了乌克兰第2方面军领导职务,最高统帅部大本营预见到面临的夏季战局的事态发展,对几个乌克兰方面军的领导作了一些调整。乌克兰第1方面军司令员、苏联元帅Г·К·朱可夫被召到大本营待命。我被认命为乌克兰第1方面军司令员。接替我指挥乌克兰第2方面军的是苏联元帅Р·Я·马利诺夫斯基。他的乌克兰第3方面军司令员的职务由原乌克兰第4方面军司令员苏联元帅Ф·И·托尔布欣接替。
方面军司令员的调动由南向北进行。
不用说,我与方面军司令部和军事委员会的最亲密的助手,与各集团军司令员、军长、师长的分别是恋恋不舍的。我对他们非常了解,评价很高。
在我指挥乌克兰第2方面军的近一年时间里,我们接到最高统帅20次对我们卓越的战斗行动宣布嘉奖状的命令。我们一起走过了从别尔哥罗德到罗马尼亚的战斗历程,工作得非常协调一致。同各集团军、各兵种司令员和各勤务主任,同各集团军军事委员会委员,同方面军所有同志,建立了良好的相互关系。一系列大战役的实施使我们团结成了一个统一的、友好的、有组织性的集体,这一集体可以完成任何战斗任务。
在同方面军司令部分别的时候,我如实地指出了方面军当时的功绩和富于成效的工作。我特别亲切地回忆起与方面军参谋长,后来晋升为苏联元帅的М·В·扎哈罗夫上将在一起的融洽工作。М·В·扎哈罗夫在战争时期曾领导许多方面军的司令部,表现出自己是一位最有经验的和非常博学的参谋长。我本人在加里宁方面军,草原方面军和乌克兰第2方面军有幸和他一起工作,我可以说,他属于那种通晓大兵团指挥方法的战役指挥人员。他是一个具有充沛精力和高度司令部素养的人。他总是特别重视深刻地、全面地判断情况,严格地、系统地和有效地监督命令的执行情况,准确而客观地提供有关部队情况,部队要求和需要的情报。
现在,当我们回忆往事,回忆方面军士兵、指挥员和政治工作人员所经受、所完成的一切任务的时候,我要再一次为他们的军事劳动,勇敢和英雄主义,向他们表示感谢。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8 23:26
第七章 沃夫—桑多梅日战役
我决定乘车前往新任地点。
五月,春天,百花盛开。我真想,哪怕有一天,能够置身于战斗环境之外去领略一下摩尔达维亚和乌克兰大自然的全部美景,去尽情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我沿着风景秀丽的地方行走,通过别利齐、莫吉廖夫—波多利斯基、卡缅涅茨—波多利斯基、亚尔莫林齐、普罗斯库罗夫、沃洛奇斯克等城市,通过那大部被战争烧毁的村庄。
乌克兰第1方面军司令部位于沃洛奇斯克东北的托基镇。这个乌克兰大镇保留得相当完整,没有遭到破坏。看来,在我军的神速进攻下,德寇未来得及破坏它。
方面军司令员、苏联元帅Г·К·朱可夫在司令部里迎接我。他向我介绍了情况、方面军的任务、领导干部,并对刚刚结束的春季进攻战役进行了简单的总结,祝我在即将开始的进攻中取得胜利。第二天,他就到最高统帅部大本营去了。
方面军参谋长是В·Д·索科洛夫斯基大将,这很好,因为我们1941—1942年在西方面军里一起工作过,相互很了解。
当时苏德战场的战略形势怎么样呢?
由于冬季和1944年春季胜利地实施进攻战役的结果,红军部队前出到了纳尔瓦、普斯科夫、维捷布斯克、科韦利、弗拉基米尔—沃伦斯基、布罗德、雅西、基什尼奥夫等城市的接近地。尔后,战线沿德涅斯特河一直延伸到黑海。
苏德战线形成了两个很大的突出部:一个在普里皮亚季河以北,它伸入我方,被德寇称作“白俄罗斯阳台”;另一个在普里皮亚季河以南,其顶部伸向敌方。
白俄罗斯突出部为敌人创造了有利的条件,它是敌人掩护华沙和柏林接近路的最好的基地;除此之外,它为航空兵对中央地域实施突击提供了可能,对我军向东普鲁士国界和西南方向进攻造成了翼侧反突击的威胁。所以敌人紧紧控制这个突出部不放。
南突出部是我军在乌克兰春季战局过程中取得重大胜利的结果。在这里,乌克兰第1和第2方面军部队深深地楔入了敌人的防御,把敌人逼向了喀尔巴阡山,从南面包围了德军“中央”集团军群,并分割了敌人战线,从而把德军的“北乌克兰”和“南乌克兰”集团军群相互孤立了起来。所有这一切绐敌人的协同和机动造成了巨大的困难。
南突出部为乌克兰第1和第2方面军部队在利沃夫和布加勒斯特方向上实施新的进攻战役创造了良好的条件。
敌人在1944年春季战役遭到失败后,预料红军将实施新的突击,因而拼命地加强和完善自己的防御。
德军法西斯统帅部考虑到乌克兰第1方面军部队在利沃夫方向上酌深深楔入,认为在1944年的夏季战局中苏军正是要在这里实施主要突击。而在白俄罗斯,德军统帅部预料的是牵制性的辅助战役。根据这种判断,德军法西斯统帅部于1944年6月1日前把坦克部队的基本兵力集中于普里皮亚季河以南。在这里集中了苏德战场上23个坦克师中的18个。在乌克兰第1方面军的
面前敌人有10个坦克师。
最高统帅部大本营在对1944年夏季前出现的战略情况作出判断后,决心连续地实施一系列战略性战役。根据大本营的计划,在这次战局中,主要突击在苏德战线的中央实施。这一突击有着重要的政治意义:突击的结果应该解放白俄罗斯全部未解放的部分,立陶宛社会主义共和国的一部,乌克兰西部各州和波兰东部。大本营认定,要达到此目的,必须粉碎“中央”和“北乌克兰”集团军群。
粉碎敌白俄罗斯和利沃夫集团,是1944年夏季红军实施主要突击的基本内容。这一突击的正面内既包括有白俄罗斯的领土,又包括有乌克兰西部领土。尔后的行动设想是,波罗的海沿岸第2、第3方面军利用白俄罗斯部队的成果转入进攻;而乌克兰第2、第3方面军则乘乌克兰西部的胜利转入进攻。这些方面军的行动取决于主要方面上战役的结局。首先应肃清白俄罗斯突出部的敌人,粉碎在白俄罗斯领土上盘踞如此之久的占领者。根据大本营的企图,乌克兰第1方面军转入进攻的时间定在7月中旬。
我熟悉情况之后,就给自己安排了一个与方面军部队见面的计划,计算了到各集团军去的时间。与集团军司令员会面,访问部队,现场研究敌人防御的特点,所有这一切,使我对情况有了一个更加清楚的了解。
我到了В·Н·戈尔多夫、Н·П·普霍夫、П·А·库罗奇金、А·А·格列奇科、К·С·莫斯卡连科和Е·茹拉夫廖夫的集团军。П·С·雷巴尔科、Д·Д·列柳申科和М·Е·卡图科夫的坦克集团军。我在了解了方面军部队的指挥员和战斗编成后得出结论,乌克兰第1方面军是一个拥有强大兵力兵器的集团,可以在夏季战局的总计划中完成重大的战略任务。
在结束了冬季和春季进攻战役之后,乌克兰第1方面军部队于1944年4月下半月在卢茨克以西,布罗德以东,科洛梅亚、克拉斯诺伊利斯克以西地区,在440公里的正面上转入防御。与方面军部队对峙的是德军“北乌克兰”集团军群(德军坦克第4和第1集团军,匈牙利第l集团军)。利沃夫—桑多梅日战役开始前(7月12日日终前),就方面军司令部掌握的资料,敌人对部署进行了某些变更,在我方面军当面约有42个师,其中有5个坦克师和1个机械化师。
我们面临的任务是实施一次大的进攻战役,粉碎“北乌克兰”集团军群,最后从希特勒侵略者手中解放乌克兰西部,并开始解放波兰。
苏联武装力量以乌克兰领土上驱逐敌人的斗争是艰苦的,长期的,持续了一年半以上。1943年1月到1944年5月,解放乌克兰的任务由4个乌克兰方面军部队执行,1944年夏季由乌克兰第1方面军部队最后完成。红军和全体人民为粉碎敌人和将其逐出乌克兰领土付出了巨大的努力。
在准备战役之前,要求方面军首长和司令部事前做大量的工作:研究我军状况,敌人的防御部署及性质,反复到个别方向进行现地勘察,熟悉敌人阵地的接近地,为夏季方面军即将实施的进攻战役选择最有利的主要突击地段。
除此之外,作为新任的方面军司令员,我还需要尽可能深入地分析一下已实施过的方面军战役的经验。为此,我决定把各集团军司令员和军事委员会委员召集到第38集团军指挥所,该指挥所位于方面军地带的中央,而且,第38集团军曾积极地参加了不久前的四月战役,各集团军司令员及军事委员会委员听取和讨论了第13集团军司令员Н·П·普霍夫中将和第38集团军司令К·С·莫斯卡连科上将关于本集团军实施最近战役的报告。
应该说,这两个报告是很客观的,既作出了有充分论据的结论,又指出了方面军行动,特别是在合围德军坦克第1集团军时所暴露的缺点。
在这次会议上,大家自由交换了意见,因此,几乎所有的集团军司令员都参加了对报告的讨论。对于他们的发言,我很满意。他们很内行地,同时又不抱偏见地揭露了方面军过去实施战役中的缺点。我非常满意地听取了发言人的报告,并给自己做出了必要的结论。我们大家一致认为,乌克兰第1方面军部队是一个拥有丰富战斗经验的部队,能够顺利地完成重大的战略任务。
当然,一切好的方面在即将实施的战役中都得到了注意,也在后来的战役中得到了有益的运用。
然后,我召开了军长会议,而各集团军司令员又召开了师长会议。在这些会议上,认真地分析了部队行动好的和不好的方面,也作出了有益的结论。在准备此次战役中,我们注意到了这些结论。
我没有保留我在这次会议上的发言记录,况且,我也不是照本宣科,只是在一张纸上写了一个提纲。但前集团军司令员К·С·莫斯卡连科转给我一份他保存下来的我的发言记录,这是他的一位参谋作的。我的发言内容反映了当时会议讨论的一系列问题。
请允许我摘引其中的个别片断:
一、对红军部队行动的评价。
3个乌克兰方面军的三月战役将作为伟大卫国战争最卓越的战役而载入史册。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在冬季遭到重大损失而疲惫不堪的敌军企图利用春天的泥泞季节缓一口气,敌军统帅部没有想到红军会在3月实施突击。最高统帅部大本营考虑到这种情况,因此,尽管有困难、还是决定以3个方面军的兵力实施突击。在战役的实施过程中证实,此次突击对于故人完全是出乎预料的。如果说在某些地方未达成战术突然性的话,那么,在战略范围内的突然性确实是达到了。指挥员决心在方面军的决定性地段上,即突破敌人防御的地段上。集中坦克、炮兵和步兵的兵力兵器,特别是集中用于纵深突破的坦克。
我军战斗队形密度和炮兵密度的选择决定于敌人的部署。突破地段的步兵密度为14公里正面有5个步兵师,这保证了战役初期和战役发展阶段的胜利。
二、实施战役的某些特点。
2.尽管道路泥泞难行,三月进攻战役还是具有明显的机动战役的特点。现在我们已经掌握了机动艺术,我们也有机动的兵力兵器。大胆地机动常常在战役的决定关头帮助了我们,使我们摆脱了困境。
战役机动取得了很好的,甚至是意想不到的效果。由于学会了机动,现在我们可以广泛地利用部队的全部能力。
3.部队的指挥艺术和协同动作是高水平的,但仍未达到实施运动战的必需水平。如果我们在三月战役中指挥部队的水平,按目标、地点、时间组织协同动作的水平更高,更完善的话,我们还会取得更大的战果。我们还没有组织好自下而上的情报,指挥员和司令部定下决心较晚,加强兵器和压制兵器未跟上。侦察、翼侧和接合部的保障仍然是个薄弱的环节。
4.我们是以战略机动取胜。我们善于实施战役机动,可战术机动尚未达到完善的地步。实施的往往是正面冲击,冲击的结果只是逼退敌人。应当使我们的部队学会包围和迂回,迫使敌人在不利的条件下进行战斗。若能如此,效果将好一些。
5.我军3月初的战役态势是有利的,因为全部集团军都威胁着敌“南方”集团军群的翼侧,这就减轻了粉碎敌人的困难。敌人遭到了重大损失,现在还在补充这些兵力损失惨重的部队和兵团。
6.台围战役要求实施机动和不间断的集中指挥。侦察部门应当及时呈送有关被合围之敌编成和兵力的情报,随寸掌握敌人的意图。被合围之敌经常是开始顽抗,随后设法突围。及时识破敌人的意图,也是侦察的职能之一。
7.卡图科夫的近卫坦克第1集团军的任务是在第一天向纵深发展突破达35—40公里。这完全属于大胆的行动,并在实践中经受了考验。该集团军没有进入突破口,而是一开始就参加实破防御,然后向纵深实施大胆跃进,脱离步兵,随后就是独立行动。
坦克集团军学会了快速克服大江河障碍。今后也还是要从这方面训练坦克部队,但不应忘记,除自己建立渡口外,还要训练坦克兵去夺取敌人的渡口。
8.在分析中,对敌人及其在战役过程中的行动和战术淡得不够,各级部队应当经常研究敌人。
三、如何训练部队实施今后的战役?
1.在进攻中,我军的战斗队形应适合于敌人建立的防御。敌人的防御纵深越大,我军战役布势的纵深亦应越大。现在敌人的防御不象过去,而是有几个防御地带,因此,应通过侦察查明这些防御地带的兵力密度,并据此建立战斗队形。冲击的组织应使坦克和步兵能在炮兵不问断的支援下突破敌人防御的全纵深。简言之,整个战斗队形应能保证实施突贯。
2.投入冲击应当是神速的,强击营应在第一梯队前进,并要配属以坦克、火炮、工兵及其他手段。步兵无论如何不能处于迫击炮的火力之下,而应跃进和铜甸前进、并广泛实施烟幕伪装。
3.步兵分队采用军官指挥下的散兵线战斗队形证明是正确的。步兵应完成实弹射击练习,以提高射击精度。
4.我们的炮兵取得了计划炮兵火力的经验,但尚须不断完善,因为敌人正在习惯我们的方法。
5.熟知敌人,并以炮火不问断地伴随进入纵深的步兵和坦克,是炮兵进攻胜利的基础。应当改善炮兵侦察和观察。在战斗中不应等步兵和坦克分队的指挥员申请火力,而应自己主动为战斗结果负责。
6.各种口径的火炮,包括大威力火炮和火箭炮的炮班应进行打坦克训练。1943年11月第38集团军在基辅击退敌人的反突击证明了这种训练的必要性和各种火炮打坦克的效果。
7.突破时,应最大限度地保证集中的和不间断的战斗指挥。为此,司令部应靠近作战部队,参谋长身边只保留部分司令部工作人员,其他人员应到部队中去。
军一级的作用正在提高……军长及其司令部应是战场协同动作的卓越组织者。”
这就是我当时的发言提纲。记录的某些细节我就不说了。这些绪论是总结战斗行动经验的结果。这些从交战中获得的经验正在集中地传授给方面军、集团军和军的领导人员。我们方面军部队实施的进攻战役已为期不远了,部队应当掌握我们的战斗经验。
我们还举行了军长、师长会议。在这些会议上较具体地研究了诸兵种的战斗和问题,主要是推演突破敌人防御和巩固已取得的胜利的任务。
我们正处在一些重大事件的前夜。战争的第三年即将结束。三年来,我们祖国实际上是一对一地抗击希特勒德国及其欧洲盟国的猛攻。
敌人已几乎全部被逐出了我们的国土,但它仍然是一个不小的力量。许多欧洲国家还处在他们的铁蹄之下,正等待我们的帮助,以便把他们从法西斯的枷锁下解放出来。
我们面临的任务是押敌人消灭在它的巢穴里。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8 23:28
6月初,我同最高统帅通了电话,最高统帅建议我准备一个关于方面军进攻战役的计划,并带计划到大本营,到莫斯科。
我们司令部立即着手战役的准备和计划工作。应该说,战役决心形成的整个过程,是方面军司令员及其司令部和各兵种首长的一场巨大的、紧张的脑力和体力劳动。需要非常认真而细致地研究敌人,比较并且印证各种各样的情报,权衡一切支持和反对的意见,不止一次地奔赴现地查明敌人的阵地,确定我军进攻、集结的最有利的地点,一句话,就是要充分而详尽地研究一切情况,在此之后才能定下相应的决心。
我们设想的当前战役的目的是什么呢?我们认为,目的就是分割德军“北乌克兰”集团军群,将其各个击破,从希特勒侵略者手中解放乌克兰西部领土,并开始解放波兰。
与我们对抗的敌人集团计40多个师。我们判断这是一个很强大的集团。在其编成内有60余万人,加上后方达90万人,900辆坦克和强击炮,6,300门火炮和迫击炮,700架飞机。(《苏联伟大卫国战争》,第366页。)与此同时,还要考虑此时敌人拥有强大的战役预备队。例如,在科韦利西南有2个坦克师和1个步兵师,在利沃夫方向上有2个坦克师和1个步兵师,在斯坦尼斯拉夫方向上有2个坦克师和2个步兵师。四通八达的公路网保障了敌人快速机动预备队的可能性。
应该指出,地形的性质,特别是在利沃夫方向上,使得德军统帅部有可能组织强有力的防御。
方面军部队进攻地带内的地形很复杂:北部是平原,内有许多沼泽;中部,在利沃夫方向上,是山丘、河流和坡高而陡的皱谷;南部是山地。
敌人预料我军将实施进攻,因此展开了紧张的防御作业。德军统帅部力图建立稳固的、纵深梯次配置的、可以击退苏军突击的防御。到7月中旬,敌人建起了由3个地带组成的防御,总的纵深达40—50公里,而且不含利沃夫周围的内外环形防线。
鉴于所有这些,我们果断地拟定实施两个强大突击,在相距60—70公里的两个方向上突破敌人的正面。第一突击计划从卢茨克以西地域向索卡利、俄罗斯拉瓦总方向实施。第二突击以捷尔诺波尔向利沃夫方向实施,任务是粉碎德军利沃夫集团,并占领强大的防御枢纽部利沃夫和佩列梅什利要塞。
卢茨克方向上的突击集团包括:В·Н·戈尔多夫将军的近卫第3集团军,Н·П·普霍夫将军的第13集团军,М·Е·卡图科夫将军的近卫坦克第1集团军,由Ф·Г·阿尼库什金将军指挥的坦克第25军和В·К·巴拉诺夫将军指挥的近卫骑兵第1军组成的骑兵机械化集群。这个突击集团的进攻由空军第2集团军的4个航空兵军保障。在突破阶段,这4个航空兵军统一由集团军副司令员С·В·斯柳萨列夫将军指挥。
利沃夫方向上的突击集团包括:П·А·库罗奇金将军的第60集团军,К·С·莫斯卡连科将军的第38集团军,П·С·雷巴尔科将军的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Д·Д·列柳申科将军的坦克第4集团军,由В·Е·格里戈里耶夫将军指挥的坦克第31军和С·В·索科洛夫将军指挥的近卫骑兵第6军组成的骑兵机械化集群。
利沃夫方向上突击集团部队的行动得到由С·А·克拉索夫斯基将军指挥的空军第2集团军下属5个航空兵军的支援。
这样一来,在两个方向上都建立起了非常强大的突击集团。
卢茨克突击集团拟在12公里宽的突破地段上集中14个步兵师,2个坦克军、1个机械化军、1个骑兵军和2个突破炮兵师。
在利沃夫方向14公里宽的突破地段上,应以15个步兵师、4个坦克军、2个机械化军、1个骑兵军和2个突破炮兵师实施突击。
在沿喀尔巴阡山山前地带延伸的方面军左翼,在220公里的正面上展开有А·А·格列奇科将军的近卫第1集团军部队和М·П·茹拉夫廖夫将军的第18集团军部队。
近卫第1集团军应建立由5个师和П·П·波卢博亚罗夫将军指挥的近卫坦克第4军组成的突击集团,应利用第38集团军的突破胜利转入进攻,粉碎敌人,夺取并扼守加利奇地域的德涅斯特河登陆场,以此保障在利沃夫方向上行动的突击集团。事实上,近卫第1集团军不得不自己突破防御,以自己的主要集团向第38集团军的左翼靠拢。
行动于德涅斯特河以南的第18集团军和近卫第1集团军部分兵力的任务是坚守占领地区,并准备在斯坦尼斯拉夫方向上转入进攻。
方面军预备队内含А·С·扎多夫将军的第5集团军。该集团军是根据大本营的指示从乌克兰第2方面军的编成内调来的。除此之外,还以近卫第1集团军的编成内抽调了步兵第47军到方面军预备队。
进攻开始前,方面军共有120万人,16,100门火炮和追击炮,2,050辆坦克和自行火炮,3,250架作战飞机。(《苏联伟大卫国战争》,第366页。)在一个方面军内编有这么大的兵力,我想,这足以明显而令人信服地证明红军的威力在战争过程中有了很大提高。
我们对敌人占有明显的优势:有生力量是敌人的1.3倍,坦克、火炮是敌人的2倍多,航空兵则在4倍以上。在突破地段上,我们达成的优势更大一些。
根据我们的能力和敌人的兵力,给方面军部队下达的任务是围歼敌利沃夫一布罗德集团,占领利沃夫,分割“北乌克兰”集团军群,将其一部赶到波列西亚地域,另一部逼向喀尔巴阡山脉,方面军主力则前出到维斯瓦河一线。
这一战役企图要求对部队进行重大的部署变更,因为此时的方面军主力在其左翼。需要重新部署近卫坦克第1、第3集团军和坦克第4集团军,把第38集团军拉上来,把一系列集团军、军和师及坦克、炮兵、工程兵等加强兵器调到指定地带。航空兵需要转移到其他机场。
改变军队的配置之所以必要,不仅是为了建立突击集团,而且还因为敌人从以往的战役中知道我们的重大兵力集中于斯坦尼斯拉夫和利沃夫方向上。
至于俄罗斯拉瓦方向,希特勒匪徒没有料到我们在那里会有大量的兵力。因此,该方向不仅适于用来实施突然的强大突击,而且这一突击在一定程度上是对德国法西斯军队的较薄弱的集团实施的,同时,也是各兵种,特别是坦克和机械化部队实施机动的可通行的理想之地。
因此,我们认为,我们准备的这一战役计划是符合客观情况的,是能够保证粉碎当面敌人集团的。
为了隐蔽地准备战役,方面军司令部制定了一个严密的战役伪装计划。计划规定,在方面军左翼,在近卫第1集团军和第18集团军地带内,模拟集中2个坦克集团军和1个坦克军。为达此目的,我们沿铁路进行了大规模的坦克假运输,设置了假的坦克兵团卸载地域,标示了坦克开往集结地域的路线,并进行公开的通信联络。在假集结地域还设置了大量的各种坦克、汽车、大炮及其他技术兵器的模型。
由工程主任И·П·加利茨基将军和方面军司令部精心制定并经军事委员会审查批准的这项伪装计划得到了严格的执行。同时,还对隐蔽部队的部署变更采取了必要的措施。一切部队和兵团的调动都在夜间进行,并严格遵守伪装纪律。
尽管我们采取了伪装措施,但是很遗憾,还是没有完全瞒住敌人。然而近卫坦克第l集团军向卢茨克以南地域和坦克第4集团军向捷尔诺波尔地域的变更部署都是秘密的,这一点对战役很重要。
6月中旬,我同军事委员会委员К·В·克赖纽科夫中将飞往莫斯科,向大本营报告此次进攻战役计划。
我们认为,这是一个经过周密准备和深思熟虑的计划,但这个计划受到了最高统帅的反对,他认为方面军实施两个突击是不适宜的。他坚持不实施两个突击,而应在利沃夫方向上实施一个突击,其理由是,许多方面军都是在实施一个非常强大的突击的情况下取得最大的胜利的。
斯大林的结论是根据其他方面军的经验得出来的,然而此时他没有考虑到我们方面军的情况和特点。也没有注意到指挥干部的战斗经验和素养。看来他也低估了敌人集团和可以使敌人广泛地机动预备队的地形特点。
当然,实施两个突击会造成一定的困难,也要求首长和部队付出巨大的努力。但这种形式的战役机动在方面军拥有足够兵力兵器的情况下是可以实现的。不错,实施两个突击会使军队的指挥复杂化,然而具体情况正是迫切地要求实施两个突击。
我们知道,方面军是在独立的战略方向上行动,根据方面军的任务和地带的宽度,实施两个突击的决心是完全适宜的,要我说,是完全必要的。但斯大林坚持自己的意见。我也坚持我们的观点,理由是在利沃夫方向上实施一个突击。会使敌人有可能广泛地机动自己坦克师和摩托化师预备队以及其他预备队,并且用自己的全部航空兵对付我们的突击集团。除此之外,方面军以一个突击集团在利沃夫方向上实施进攻,就会迫使我们的部队不得不克服沿高地部署的一系列强有力的防御地区,猛攻德军相当密集的防御集团的强大支撑点。这样一来。导致的决不是突破防御,而是啃防御,这只能把敌人以一个防御地区赶到另一个防御地区,决不会获得更大的战役好处。一个突击,在目前的具体条件下,不会达成进攻的高速度,因此也不能保证稳操胜券。
我的结论和我的坚持已迫使斯大林最终同意了我们的计划。我记得他是这样说的:“您很固执呀,好吧,实施你们的计划吧,可您要为执行这一计划负责。”斯大林的这句尾白使我警觉起来,我明白,这是警告我要为战役的可能的结局负责。
坦率地说,此时支配我的并不是固执已见,而是对自己意见的正确性深信不疑。既然把方面军托付给了我,把一百余万人的生命托付给了我,我就不但要为完成当前战役的计划负责,而且也要为我派去战斗的人的生命负责,尽管我不能直言不讳地提出问题,但也没有权利隐瞒自己的意见去屈就不同于自己意见的最高统帅的意见。幸好斯大林是了解那些在原则问题上坚定而坦白地坚持自己意见的人的。
众所周知,战斗行动的结果是判断战役计划和决心正确性的一个最好的准绳。方面军部队在利沃夫—桑多梅日战役中取得的胜利,肯定了我们实施两个突击的决心是正确的。
有时人们向我提出一个问题:以一个象乌克兰第1方面军这样编制很大的方面军的兵力实施利沃夫一桑多梅日战役的正确程度究竟有多大?从战役一开始就将参加此一战役的部队分为两个方面军,每个方面军负责一个方向,是不是更好一些呢?我认为,在当时情况下,以一个方面军组织和实施此次战役也是最适宜的。在战役初期把在一个战略方向上行动的部队分成两个独立的集团毫无意义。对战略战役的统一指挥,特别是在战役第一阶段,也证明是正确的。大家知道,俄罗斯拉瓦方向上的进攻进展非常顺利;可在利沃夫方向上由于地形复杂和敌人集团比较密集,进攻速度则慢得多。因此在战役过程中不得不将俄罗斯拉瓦集团的部分兵力转向西南方向敌利沃夫集团的深远后方,以此促进战役的发展,协助粉碎德军利沃夫集团并占领利沃夫。如果利沃夫—桑多梅日战役由两个方面军的兵力实施,那么方面军之间来必会有如此密切的协同。当然也可以组织这种协同,但肯定会出现不少的困难,因为每个司令员首先总是力图完成自己的直接任务。
在如此复杂的战役中的军队指挥,即使有富有经验的诸兵种合成集团军和坦克集团军司令员,就象我们方面军一样,也还是要求方面军的整个野战领率机关付出极为紧张的劳动。在具有丰富的指挥和司令部工作经验的В·Д·索科洛夫斯基大将领导下的训练有素、团结一致的司令部集体,完全胜任了肘大量渚兵种合成、坦克、炮兵和航空兵兵团的组织指挥,
Н·П·阿尼西莫夫中将领导的方面军后勤部也顺利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在战役准备阶段,方面军和各集团军军事委员会,指挥员、政治机关、党团组织,在部队中做了大量的工作。我们准备在以前的乌克兰西部和波兰领土上进攻。大家知道,敌人在占领期间竭力复活富农阶级和民族敌视。在波兰,当地的资产阶级政党极力煽动对苏联的仇恨。针对这种情况,在政治工作中特别注意提高部队的警惕性。同时,我们还教育全体人员要尊重当地居民。
政治工作中常常有些艰巨而重要的任务,这也要求方面军军事委员会和政治部进行大量的组织工作。军事委员会委员К·В·克赖纽科夫、Н·Т·卡利琴科和政治部主任С·С·沙季洛夫经常深入部队,在集会上讲话,宣读方面军和集团军军事委员会的号召书,向军人讲解进攻的目的和任务。
总的有利的军事政治形势,各白俄罗斯方面军进攻的胜利,以及就战役准备所做的大量的组织工作,使部队全体人员对坚决进攻和满怀信心地完成当前战役任务充满了高昂的战斗士气。
当然,当时我们还不能完全预见军事委员会、指挥员和政治机关在进攻战役过程中将要面临的大量的补充工作,但我们已经拟定了一系列措施。早在1944年6月18日,方面军军事委员会就决定在方面军的少尉训练班对抽去到波兰领土担负卫戍勤务的300名军官组织专门训练,教会这些未来的军事代表如何履行自己的职责,如何建立同波兰居民的关系,以及严格遵守与我们友好国家的法令和苏联政府的政策。
方面军军事委员会和政治部认为,在部队前出到波兰领土后,有必要出版波文报纸和传单,供当地居民阅读。不言而喻,所有这些得到了总政治部和联共(布)中央委员会的赞同。从被解放的以前匪徒活动过的靠近前线地域征召了一批年轻战士,对他们进行政治思想工作是复杂的、特殊的。政治机关和党组织要研究每个战士的具体要求和情绪。应该指出,个别的新兵,由于来自希特勒匪徒占领区,受到法西斯宣传的有害影响,有些不健康的情绪。所有这些,都是在进行党政工作时应该注意的。
看来,没有必要再详述各集团军的任务,因为前面已经谈到了。所以,我只谈一谈战役企图和方面军司令部在战役准备阶段所采取的基本措施。
按照计划,利沃夫—桑多梅日进攻战役由乌克兰第1方面军部队负责实施;在卢布林方向上实施突击的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左翼部队负责配合。我们的企图是各个歼灭敌人,首先围歼德军布罗德集团,然后围歼利沃夫集团。
如前所述,我们还打算以近卫第1集团军的积极行动可靠地从南方掩护方面军的突击集团。除此之外,该集团军以5个师的兵力组成突击集团,利用第38集团军的突破,从其侧后出发,向翼侧的加利奇方向扩大突破。
方面军制定的战役计划于1944年7月7日呈报大本营,大本营在详细研究之后,除个别地方外,批准了这一计划。大本营还指示我们坦克集团军和骑兵机械化集群不要用于突破,而要在突破后用于发展胜利。在突破顺利的情况下,坦克集团军在战役开始一天后投入战斗,而骑兵机械化集群在战役开始两天后随坦克集团军之后投入战斗。此外,还建议我们在战役第一天给步兵下达力所能及的任务。大本营认为我们给步兵提出的任务过高。根据大本营的这些指示,我们又对制定的战役计划作了相应的修改。
乌克兰第1方面军所拥有的兵力兵器数量足以使方面军建立相当强大的突击集团。方面军编成内的84个师(其中有6个骑兵师和4个炮兵师)大多数在主要方向行动,只有28个师准备用于其余414公里的正面上的作战。正面的战役密度平均为6公里1个步兵师。敌人一个师占据正面宽10—15公里。在突破地段,不算方面军战役预备队,每个步兵师仅占1.1公里。
各集团军的战役布势和通常一样分为两个梯队,例如,编入各集团军第二梯队的有:近卫第3集团军5个师,第13集团军3个师,第60和第38集团军各4个师。
所以,不论是在利沃夫方向上,还是在俄罗斯拉瓦方向上,集中用于进攻的兵力兵器的数量以及方面军部队的战役布势,完全可以保证完成重大的战略任务。
在方面军编成内的装甲坦克部队有7个坦克军,3个机械化军,4个独立坦克旅,18个坦克团,24个自行火炮团。坦克和自行火炮的总数达2,050辆,其中将近90%的坦克和自行火炮用于主突方向——俄罗斯拉瓦方向和利沃夫方向。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8 23:29
方面军装甲坦克和机械化部队的基本兵力编为坦克集团军和骑兵机械化集群。有349辆坦克和自行火炮用于直接支援步兵集群的行动。因此,行动于主要方向上的诸兵种合成集团军在突破地段能够建立每公里不超过14个装甲单位的密度。
后来突破敌防御战术纵深的战斗行动进程证明,编入直接支援步兵集群的坦克和自行火炮数量不足,尤其在利沃夫方向上。因此,在战斗过程中,不得不抽调近卫第3集团军和坦克第4集团军的部分兵力加强直接支援步兵的坦克集群。他们是作为坦克集团军的先遣支队行动的。
由于进行了部队的重新部署,方面军指挥部得以在主突方向的突破地段建立对敌兵力兵器的绝对优势:人员超过敌人近4倍,火炮和迫击炮超过敌人6—6倍,坦克和自行火炮超过敌人2—3倍。
我军在主要突击方向上集中如此大量的兵力兵器是极为必要的。因为我们注意到,德国法西斯部队的防御非常完善,纵深大,且有严密组织的火力配系,有强大的反坦克障碍和战役预备队。
在其余的正面上,兵力兵器的数量大体相等。在第18集团军防御地带的个别地段上,德军甚至还占优势。
在采取的措施中,炮兵进攻的组织问题占有重要位置。
在乌克兰第1方面军编成内,除编制的师团炮兵兵器外,尚有4个炮兵师,9个加农炮兵旅,1个榴弹炮兵旅,4个榴弹炮兵团,6个反坦克歼击炮兵旅,36个反坦克歼击炮兵团,19个追击炮团,1个迫击炮旅,4个近卫火箭炮旅,14个近卫火箭炮团,9个高炮师和17个独立高炮团。方面军总共有76毫米以上口径的火炮6,017门,82毫米和120毫米迫击炮7,062门,反坦克炮2,432门,火箭炮1,056门。(《苏联武装力量在1941-1945年伟大卫国战争中的战役,(以下简称《苏联武装力量的战役》》)莫斯科,1958年,俄文版,第吕卷,第137页。)这是很具有威胁的火力。而且,65%的火炮和迫击炮集中于突击集团。
在突破敌人防御的部队中,建立了团、师
、军和集团军炮兵群。在第60和第38集团军,建立了特别强大的炮兵群。
因此,在数量方面,方面军炮兵不仅能够保证突破敌人防御,而且能够完成在战役过程中赋予它的任务。重要的是要给所有这些炮兵力量指定正确的方向,特别是要将它们集中用于炮火准备和战术纵深战斗的阶段。
敌人主要防御地带绵密的堑壕和大量的交通壕,非常密集的火器,完备的火力配系,这些都要求对敌主要防御地带实施认真的火力准备。所以我绐炮兵下达的任务是消灭敌人第二道和第三道堑壕中的有生力量及技术兵器,摧毁浅近防御纵深的支撑点,压制敌人阵地上的迫击炮和炮兵。为此,我们在炮火准备诸阶段中的一个阶段,将使用我们全部的火炮和追击炮。同时,我要求炮兵要特别注意压制和摧毁敌部队指挥系统,敌观察所和指挥所,舍此就不能取得突破的成功。
在各集团军突破地段,火炮和迫击炮密度达到每公里正面236—255门。例如,近卫第3集团军为249门,第13集团军为255门,第60集团军为236门,第38集团军约为254门。战役和战斗中的炮兵使用是一门重要的艺术。可以集中很多的火炮和迫击炮,但是,如果对它们的使用计划得不好,协同动作组织得不好,那末,炮兵的数量再多也得不到应有的效果。
炮火准备计划进行1小时40分钟,其阶段区分是这样的:第一次火力急袭15分钟,压制、破坏和摧毁60分钟,对敌炮兵连和迫击炮连火力急袭10分钟,最后一次火力急袭15分钟。
步兵和坦克冲击时规定以徐进弹幕射击给予保障。
为了隐蔽炮兵基本集团和即将实施突破的地段,不使敌人识破我们正在准备的战役,炮兵的试射由试射火炮按集团军,军、师炮兵司令员的计划主要在早晨和傍晚进行,即在接近炮火准备时的气温条件下进行。为了隐蔽突击方向的试射,在其他地段上的火炮也进行同样强度和速度的射击。为了减少试射火炮的数量;各炮兵营发射阵地采取密集配置方法。炮火准备在全面测地的基础上进行,所有暴露的和交会的目标均在我炮兵的观察和火力范围内。
战役开始时,仓障和部队共储备了3.3个火炮和
迫击炮弹药基数。
弹药的消耗量是这样计划的:战斗的第一天,用2个弹药基数,其中7.5个弹药基数用于炮火准备,0.5个弹蓟基数用于深纵的战斗、以后每天的弹药消耗量汁划为0.25—0.5个弹药基数。
部队弹药的补充,我们打算这样进行:使各兵团的弹药储备经常似持1—1.2个弹药基数。
应该说,计划和保障各方面军大量炮兵的弹药,不仅是一件复杂的事情,而且是一件很繁重的事情。我们方面军1个弹药基数假如占用约15,000节车厢,而在我们方面军里有3个多弹蓟基数时,事情的复杂性可想而知。
方面军的弹药供给,象食品的供给一样,是不间断地进行的。
对于我们的军械员——工人、工程师、技术员、国防委员会、炮兵元帅Н·Д·雅科夫列夫和И·И·沃尔科特鲁边科上将,应该给予应有的评价。他们在战争年代里,在保障苏联部队的军械和弹药方面,极其紧张地工作着。
在战斗的炮火准备阶段和敌人防御的战术纵深内,炮兵的指挥严格地集中在各师、军和集团军炮兵司令员的手中。这种集中是由敌人的阵地防御,用炮兵的密集突击影响战斗进程的企图,以及必须打退敌人坦克和机械化部队的反突击和大规模的反冲击所决定的。
方面军部队的进攻由空军第2集团军保障,
方面军的训令给空军集团军下达了如下任务:在突破敌人的防御地带时,以对敌炮兵连和有生力量的密集轰炸突击和强击支援方面军部队;从空中保障快速兵团,也就是坦克集团军,进入突破口,并保障它们在战役纵深内的行动;不让敌预备队在方面军的主突方向上接近;以对开进中的预备队和退却部队的突击,阻止故人沿西布格河和格尼拉亚利帕河占领防御阵地;以对故司令部和通信枢纽进行的行动,破坏敌人对部队的指挥;夺取并牢牢掌握制空权;可靠地掩护主突方向上地面部队的战斗队形;在战场以外和战役纵深内进行不间断的侦察和观察。
在空军第2集团军的编成内有9个航空兵军、3个独立航空兵师、4个独立航空兵团和4个独立航空兵大队。在所有这些兵团和部队里,共有679架轰炸机、1,419架歼击机、1,046架强击机、102架侦察机和校射机(《苏联武装力量的战役》,第3卷,第391页。)。战役开始前,该集团军的配置是有利的。
修建的机场网保证了每个团都能在自已的机场降落。
方面军拥有如此强大的航空兵集团尚属首次。
当时决定将航空兵主要兵力用于俄罗斯拉瓦和利沃夫方向上的两个突击集团。因此,空军第2集团军的战斗编成分为两个航空兵群—北部航空兵群和中部航空兵群。由4个航空兵军组成的北部航空兵群,支援和保障近卫第3集团军和第13集团军,近卫坦克第1集团军和В·К·拉诺夫将军的骑兵机械化集群的行动。中部航空兵群由6个航空兵军组成,应保障第60、第38集团军、近卫第1集团军、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和坦克第4集团军的行动,以及С·В·索科洛夫将军的骑兵机械化集群的行动。
计划平均每架飞机一天出动不少于2架次。我们尽量不使航空兵在起初的日子里负担过重,而是在整个战役过程中平均分配它的力量。在计划的时候也考虑到,在7月14—18日期间预计将是坏天气,航空兵将不可能行动。
周密制定的与地面部队协同的计划,传达到了各团长。各飞行人队长也熟悉了协同计划。
突破敌人强有力的防御和强渡战役纵深内的无数江河障碍,要求巧妙地使用工程兵。在战役准备时节,工程兵面临着下述任务:对敌防御配系、敌工程措施进行不问断的工程侦察,抢修方面军,集团军和部队后方的道路、桥梁;为道路和桥梁作业准备必要的材料,对部队集中地域和进攻出发地位进行工程准备:为强渡江河训练工程兵部队和准备渡河器材。在战役准备过程中,所有这些任务,方面军工程兵部队都顺利完成了。我想举一些数字,说明战役开始前工程兵部队完成的作业量。
例如,从5月1日到7月10日,方面军工程兵部队修筑和修复道路3,390公里,桥梁360座,长5,300米。在德涅斯特河、兹布鲁奇河、普鲁特河和谢列特河上,建起了几座负荷30—60吨的最大桥梁。(《苏联武装力量的战役》,第3卷,第395—396页。)在准备出发地域时,构筑堑壕2,241公里,交通壕679公里,机枪掩体22,000个,机枪土木质发射点1,426个,炮兵掩体5,776个,迫击炮掩体5,600个,指挥所和观察所5,497个,掩蔽部和土屋式掩体22,992个。
进攻开始前,所有计划规定的道路桥梁修建作业都已完成。适时结束道路桥梁作业,对于在突击方向上集中大量部队和技术装备,有着重大意义,有助于他们的物资保障和战役展开。
根据方面军在利沃夫—桑多梅日战役中所要完成的任务,后勤哥令部制定了一项计划,里面拟定了部队食品和物质技术保障方面的一系列措施。在各集团军,建立了为数不低于20个日量标准的粮食储备,2.5—4个油料基数的油料,3.3个弹药基数的弹药;其中1.5个弹药基数在方面军仓库里。除此以外,还打算建立3,000吨左右的方面军油料机动数(苏联武装力量的战役》,第3卷,第401页。)。
战役开始前,我们已将后勤部队、机关、仓库和医院转移到离部,队更近的地方,结束了铁路的修复工作,增加了铁路的通行能力,并改善了铁路的管理。
进攻开始前,所有工作基本上完成了。方面军部队得到了足够数量的一切必需品的保障。例如,在陆军部队,有4—5个油料基数的油料,而在空军,则有10—15个油料基数的油料,有近30个日量标准的粮食。
在战役准备中,И·Г·连奇克将军领导的侦察起了不小的作用。侦察的注意力集中在查明敌人构筑和完善其防御的全部措施上,以及军队的变更部署上。侦察,其中包括战斗侦察,是不间断地进行的。因此,查明了敌方发生的变化。
航空侦察做了大量的工作,它拍摄了所有防御地带和第一地带的主要防御工事。根据这些照片,查明了近3万个各种战术目标。的确需要进行非常认真的判读工作,因为敌人构筑了许多假的炮兵和迫击炮发射阵地,以及其他防御目标。进攻开始前;对纵深达15公里的将要突破的地带,进行了倾斜照相。
根据侦察情报,判明敌人已于6月间将3个坦克师调到了战线的其他地段上。还查明了坦克第16和第17师正从斯坦尼斯拉夫方向向俄罗斯拉瓦方向调动,不过查明得稍晚了点。
为了保障计划炮兵火力,组织协同和军队进攻的准备,以有关敌人的情报保障各级指挥员是重要的。为此,出版了比例为1∶50000和1∶25000的素图。初版素图于1944年6月初发到了部队。随着新的敌情资料的积累,以及敌人防御阵地的查明,素图又多次再版。最后一版素图于1944年7月出版。
正如战斗行动的进程以及现地检查炮兵射击效果表明的那样。素图绘制得十分准确,完全反映了敌人的防御配系和火器配置。当时被人们称为素图,并下发给步兵连长和炮兵连长的这种地图,是组织进攻和冲击的基本文书,同时也能判读出敌人的火力配系及其发射点。
前面已经读过的军队变更部暑,是极其周密地进行的。组织了专门的战役伪装措施和以虚假报导蒙蔽敌人的措施。但是,遗憾的是,我们并没有全完成功,因为并非所有部队都严格地遵守伪装措施。就是在后勤部队和分队里,也有这种违反现象。修理站、行政经济管理处、军人服务社都是白天以接连不断的纵队移动的,忽视了伪装措施。正是这点,也帮助敌人发现了方面军的军队变更部署。例如,发现德军侦察机不断用无线电报告有关我军向北部方向加紧运动的情况。
从缴获的文件中发现,早在?月初,德国指挥部就掌握了我军在利沃夫和俄罗斯拉瓦方向上准备突击的情报。德国侦察机关查明了一线作战的诸兵种合成集团军的配置及编成,近卫骑兵第1和第6军、坦克第25和第31军以及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的集中地点。至于第38集团军变更部署,同样也被德国侦察机关发现了,但是发现的比较晚。在组织变更部署方面,该集团军是较好的一个集团军。7月8日,敌人查明第38集团军开始撤出军队,直到了月12日,德国侦察机关才在捷尔诺波尔以西集团军的进攻地带内,发现了步兵第305和第121师。就在那时,德国侦察机关未能发现近卫坦克第1集团军的近卫坦克第11军和坦克第4集团军的近卫坦克第10军变更部暑。近卫坦克第10军(乌拉尔志愿军)在所有方面,其中包括在组织行军、遵守纪律和进行战斗等问题上,基本上可说是较好的一个军。德军指挥部认为,了月13日,这些军还留在科洛梅亚地域,可他们早在7月了日就已位于新的集中地域了。
方面军在1943年和1944年总结的经验,成为军队进行战役前战斗训练的基础。通过集训和进行春季进攻战斗和战役讲评,训练了各兵种从排长到团长的军官。在方面军和各集团军司令部、组织了短期集训,集训中讨论了1944年的春季进攻战役。参加这些集训的有各师长、军长和兵团参谋长。前面已经说过,方面军司令员同军长、集团军司令员和参谋长们一起,进行了春季进攻战役讲评。
同时,还为炮兵司令员领导下的炮兵、迫击炮兵、机枪手、阻击手、侦察兵、反坦克枪手和其他专业战士,组织了集训。
战役准备时节,方面军部队和兵团得到了人员的大量补充,他们是从右岸乌克兰各州征召的。在军政训练方面,对他们做了大量工作。为了使军队更充分地参加战斗训练,规定了处于防御的第一梯队部队和兵团的更换次序。每个团都建立一个强击营,对他们进行的突破敌人主要防御地带的专门训练。为了指挥强击营,挑选了一批有经验的作战军官,强击营由受过良好训练的人员补充满员。强击营周密演练了实施冲击、协同和巧妙运用配属给营的各种兵器的问题。但这并不是说,其他分队未进行加强训练。进行了步兵、坦克和炮兵的协同问题、强攻敌人阵地、强渡江河的演练。在分队训练中,进行了实弹战术演习。
所有这些工作,都是在集团军首长和司令部、军长和师长的不断监督下进行的,无疑,这些工作都起到了良好的作用。
给方面军各兵团和部队补充人员,也是我们的一项重要任务。经过补充,步兵师的人数达到6,000—7,000人。在步兵师拥有这种数量的情况下,每连达到70—80人,因而能顺利完成交给它的所有任务。
司令部和指挥机构为战役准备作了许多工作。战斗行动的进程表明。预先全面训练部队和司令部,减轻了完成利沃夫—桑多梅日战役任务的困难。
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司令员П·С·雷巴尔科将军,军事委员会委员С·И·梅利尼科夫将军)进行战役准备时,我亲自在场。П·С·雷巴尔科召集了包括直到旅长在内的各级指挥员,并在大沙盘上亲自作业,详尽分析各军和独立兵团一切可能的行动方案。每个旅长和军长既应了解清楚自己的局部任务,又应了解清楚整个方面军面临的任务。
对面临的任务,П·С·雷巴尔科十分在行地进行了研究,预见到集团军完成战斗任务时可能出现的一系列情况和困难。同时,他还注意组织坦克部队的抢修和弹药补给勤务。所有这些都是以赋予某个旅或军的任务为背景进行研究的。恃别注意了组织同航空兵、炮兵的协同,当然还有同某些集团军的协同,因为在这些集团军的地段上,有些军或旅要进入突破口。
战争经验告诉我们,在进行大的战役准备时,必须在地图上、沙盘上、大的平面图上,或者现地,对面临的任务进行推演,并应考虑指挥部积累的经验。经过这种周密的准备,军队在战场上通常会取得好的结果。
现代的军事首长,除了战术和战役知识以外,还应有巧妙组织战斗的过硬本领。什么东西都不应逃过他那寻、根究底的眼睛。
对在宽大正面上作战的所有部队,组织精确而稳定的指挥,是特别重要而复杂的任务。
应该说,以参谋长В·Д·索科洛夫斯基将军和方面军通信主任Н·Т·布雷切夫将军为首的方面军司令部,是一个训练有素,组织良好的机构,对于这样的机构来说,这项任务虽然是复杂的,但是,是完全可以完成和胜任的。
建立了精确的不间断的无线电通信和有线通信。为了保证可靠而灵活的指挥,还拨出了运动通信工具:32架波—2飞机,15辆汽车(其中10辆是“维利斯”牌汽车)和12辆三轮摩托车。在这些运动通信工具中,飞机被认为作用最大,用它们与各集团军、快速骑兵机械化集群、航空兵和后勤进行联系。为此,3架飞机由方面军司令员掌握,12架用于战役指挥,10架拨给情报搜集站,用于交换通信,7架始终留在预备队。
首长和司令部最重要的一部分工作是组织协同动作。在方面军的战役训令中,下达了各兵种和集团军彼此间协同动作的基本原则和原则性指示。训令中指示出诸兵种合成集团军的突击方向,投入坦克兵团的时间和地区,也就是说,指示了战役纵深内协同动作的基本要素。在经我批准的计划中,读到了每个兵种在什么阶段完成什么任务,指出了他们之间实现协同动作的方法。此外,还制定了地面部队同航空兵的协同计划,这些计划同样是由方面军司令员批准的。
地面部队同航空兵的协同动作,有着特别重要的意义。有关航空兵的所有任务,都在诸兵种合成集团军、坦克集团军和空军集团军司令员带司令部的合同作业中进行了演练。各航空兵兵团指挥员诸兵种合成兵团和坦克兵团指挥员也共同进行了这种作业。在这里演练了未来战役全纵深的协同动作问题。同时要求航空兵首长的指挥所和观察所,同诸兵种合成军队指挥员和坦克部队指挥员的指挥所和观察所在同一地点,或者位于他们的逼近处。例如,空军第2集团军司令员和作战组,就在同方面军司令员在一起的观察所里,各航空兵军军长,则在各集团军司令员的观察所里。此外,随着坦克集团军和骑兵机械化集群进入突破口,还确定了航空兵兵团转入支援他们的程序。例如,近卫混成航空兵第1军,在突破敌防御战术纵深期间,应支援近卫第3集团军的行动。该军还受领了支援В·К·巴拉诺夫将军的骑兵机械化集群行动的任务。
总之,从方面军到各分队协同动作的组织,得到了高度重视。
由于各级指挥员、司令部和部队,在计划和准备方面军进攻战役方面,都做了大量的组织工作,1944年7月12日日终前,方面军部队已做好完成受领任务的准备。军队占领了进攻出发地位,炮兵占领了发射阵地。
在此之前,白俄罗斯各方面军部队,在迅速发展进攻的同时,结束了夺取维尔纽斯的战斗,占领了沃尔科维斯克、科韦利,并向科布林前出,粉碎了德国法西斯军队的大量兵力。德国指挥部的浅近战役预备队和战略预备队也卷入了这些战斗。所有这一切,为乌克兰第1方面军部队转入坚决的进攻,创造了有利形势。
我很简单地讲述了战役的计划和准备情况。但就从以上讲到的情况可以看出,这件事是很繁重、复杂而又责任重大的,更何况是准备具有两个突破地段的战略性战役。
我还要指出一点,在战役准备时节,全体指挥员和政工人员,都是十分紧张而又勤奋地工作的。
我没有因工作敷衍塞责或没有准确执行命令而责备过任何人。全体指挥人员都是极其负责和高效能地工作的。
从过去战役的经验中我们注意到,敌人常常企图欺骗我们,将自己的部队从第一防御地带撤到第二防御地带,以便在炮火准备时节保存力量,并挫败我们的进攻。考虑到这一点,我们决定从7月12日晚开始,进行战斗侦察,而于次日黎明,先遣营开始行动。
真的,侦察查明,在俄罗斯拉瓦方向上,7月12日夜间,希特勒匪徒在后卫的掩护下,开始将主力撤至第二防御地带。我们利用如此有利的形势,决定不进行炮火准备,以近卫第3集团军和第13集团军主力,在航空兵的支援下,转入进攻。
这一天,战斗行动发展顺利。但遗憾的是,未能在敌人撤退时击溃它,也未能紧随撤退的敌人,从进行间占领第二防御地带。在撤至第二防御地带时,德寇进行了有组织的顽强抵抗。必须进行炮火准备,必须投入步兵军第二梯队,准备真正的冲击。
敌人从预备队往第二防御地带投入了坦克第16和第17师,经过顽强的战斗,于7月15日日终前,敌人的整个战术防御地幅被突破了15—30公里。为了实施战役纵深内的行动,就在这一天,投入了В·К·巴拉诺夫将军的骑兵机械化集群,而从7月17日早上起,又投入了М·Е·卡图科夫将军的近卫坦克第1集团军。该集团军顺利发展进攻,从行进间强渡了西布格河,并继续向前推进。骑兵机械化集群夺取了卡缅卡—斯特鲁米洛夫斯卡亚和杰列夫利亚内居民地。
强渡过西布格河,以及了月17日我方面军部队进入波兰领土,是一个重大事件。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8 23:29
7月18日,近卫第3集团军和第13集团军部队,利用各坦克兵团的胜利,向前推进20—30公里,并从北面、西北和西面包围了布罗德集团。第13集团军占领了特别有利的地位。
利沃夫方向上的突破,是在比较复杂和紧张的情况下进行的。在进攻前的头一天,通过先遣营的侦察和行动查明,法西斯匪徒继续以主力坚守自己的阵地。因此,在经过持续1小时30分钟的强大炮火准备和航空兵的密集突击后,7月14日,第60和第38集团军主力转入了进攻。到日终前,部队只推进了3—8公里。
即使在以前,方面军指挥部也没有以在利沃夫方向上轻易突破的希望来安慰自己,因为它知道,在这里,敌人有着很强的防御,这种防御是依靠天然地形和完备的工程建筑物、炮兵和迫击炮的火力配系构成的。
为了不让我军实施突破,德寇采取了一切措施。他们于战役第一天日终前和从7月15日早上起,把所有战术预备队都投入了战斗;而在科尔图夫、兹博罗夫地段上,则投入了战役预备队:坦克第1和第8师,以及党卫军“加里西亚”步兵第14师。
在第60和第38集团军的整个正面上,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在第38集团军的进攻地带内,出现了特别紧张的局势。德军指挥部建立了由坦克第1和第8师组成的突击集团,从了月15日早上起,开始了密集的反突击。在某些地段上,敌人将第38集团军部队逼退了2—4公里。为了改善态势,空军第2集团军受命用轰炸航空兵和强击航空兵,对该集团军地段上的希特勒坦克集团实施密集突击。
这样,立刻就显示出了方面军司令员所掌握的我航空兵集团的全部威力。
7月15日下午,空军第2集团宰的轰炸机和强击机出动约2,000架次。通过航空兵和第38集团军炮兵的突击,敌人的坦克师陷入的混乱,遭到重大损失,日终前,其进攻能力显著下降。敌人的反突击被击退,轮到投入我们的坦克集团军的时候了。
П·С·雷巴尔科将军的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是7月16日早上投入的。但是,7月15日,该集团军就已开始向前推进了。当第60集团军部队突破敌人防御纵深18公里,宽4—6公里时,就构成了一条狭窄的突破走廊。它被用作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的进入口。打通这条走廊的巨大功绩属于作战出色的步兵第322师,该师是由П·Н·拉先科指挥的,现在他已是一名大将。
7月16日,大约早上3点钟,П·С·雷巴尔科打电话给我。他报告了第60集团军部队和在比较狭窄的正面上前出至佐洛切大地域的各旅先遣支队的战果,并请求允许他将坦克集团军主力投入战斗。我毫不犹豫地同意了。这一冒险的决心被总的局势证明是对的。
把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投入交战,我相信会成功。该集团军进入了科尔图夫和特罗西齐亚涅茨马雷两个居民地之间宽约6公里的狭窄走廊。不能指望坦克集团军总是在有很宽的走廊的情况下进入突破口。该集团军以绵亘纵队沿一条路线开进,但是,它前进得很顺利,因为进入狭窄走廊组织得很好。
7月16日傍晚,П·С·雷巴尔科将军报告,他的几个军已前出至佐洛切夫东北地域,而集团军先遣支队前出到了佩尔捷夫河。
在预感到布罗德集团有遭合围的危险后,德寇开始将步兵和坦克重兵往所谓的“科尔图夫走廊”以南集中。从了月17日早上起,他们进行了一系列的反冲击,以消除已经形成的突破口,并截断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的交通线。
在这种紧张情况下,要求将集团军务兵团迅速向战役纵深推进,并扩大业已形成的走廊。如果这条走廊被截断,对我们来说,可能出现不利后果。我决定,在第60集团军占领佐洛切夫后,将坦克第4集团军也投入战斗。它应从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左翼旁边进入突破口,并迅速向戈罗多克方向(利沃夫以西30公里)发展进攻。同时,命令Д·Д·列柳申科将军,不要让坦克兵团陷入争夺利沃夫的正面战斗,而从南面迂回它,切断敌人向西南和向西的退路。
坦克集团军进入战役地区,为部队的机动开辟了广阔的可能性,保证了进攻的高速度和巨大的战役成果。通过这次战役的例子,我们再次确信,坦克部队即使在这种复杂的情况下,投入交战,以及他们快速大胆地向战役纵深推进,能够保证突破的胜利。
为了完成突破敌人防御的战术地幅,而于战役的第一天将各坦克集团军投入交战,或者将其置于战役第一梯队,证明是正确的。这既为乌曼—博托沙尼战役和布拉格战役的经验所证实,同时也为坦克第1集团军向维斯瓦河前出并在第一梯队强渡该河所证实。
遗憾的是;关于坦克集团军的使用,那时大本营有不同的意见。我想,现在已不会产生有关坦克集团军进入突破方面的意见分歧了。但是,应该就这个问题说出自己的观点。
甚至在1944年,就有个别军事首长认为,在野战条件下突破敌人的防御,仅靠步兵就行了,也就是说,仅靠刺刀、机枪和火炮就行了,然后再让坦克集团军进入突破口。如果步兵在这种进攻中,具有大量直接支援步兵的坦克,那倒还好,那还能期望成果。但是,用于支援步兵的坦克往往很少。在这种情况下,结果不是突破防御,而是啃防御,使步兵遭到重大损失,而坦克集团军却在步兵后面停着,等待着,直到需要他们保障突破口为止。
参加过战争的人都知道,在进攻的时候,只要机枪一开始扫射,即使是富有战斗经验的步兵,也会马上躺下隐蔽起来。而假如迎面爬出一个“装甲单位”,那么,进攻就会停顿一段较长时间。步兵就要等待我们的炮兵或坦克到来,对这一“装甲单位"或机枪进行压制。
而对步兵战斗队形中的坦克来说,机枪不是障碍,“装甲单位”也不是障碍,象坦克集团军这样强大的集团发起进攻时,更是如姬此。
总之,我们的进攻发展顺利。在这里,我不能不哪怕是简短地谈一下合围并消灭敌人布罗德集团的有关情况。随着В·К·巴拉诺夫的骑兵机械化集群前出至卡缅卡一斯特鲁米洛夫斯卡亚以南,而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部队前出至杰列夫利亚内地域,7月18日,完成了合围。德国法西斯军队的布罗德集团由8个师组成,他们占据着广大的地区。
我们很清楚,敌人已经没有可以阻止或暂时中止方面军部队顺利进攻的预备队。因为德军浅近的战役预备队已经消耗掉,而附近又没有其他预备队。在这种情况下,被合围的军队的抵抗不会继续多久。敌人突出合围的一切企图,正象以步兵和坦克从南北两面同时进行的相向突击清除我们的走廊一样,未给敌人带来任何胜利。
敌人对“科尔图夫走廊”进行了不停顿的冲击。由于第60集团军司令员П·А·库罗奇金上将的前进指挥所设在那里,因而对指挥军队产生了良好影响。
我和方面军军事委员会委员К·В·克赖纽科夫来到П·А·库罗奇金上将的前进指挥所,我们看到,他正巧妙地指挥着反击敌人的反突击。
观察所位于林缘。这时,我们的部队正在梳剿森林,肃清里面的敌冲锋枪手。进行了激烈的冲锋枪射击,但是,这并没有破坏对战斗的指挥。
敌人在第60集团军的两翼特别活跃,从南面和北面对两翼进行了反冲击。当时的情况证明,集团军司令员选择的地点是正确的。该集团军有许多部队,他应在离他们较近和尽可能能看到战场的位置上指挥部队。在第60集团军各部队中,特别突出的是步兵第15军(军长П·В·捷尔特什内将军)。除这些部队外,已在这条走廊作战的还有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和坦克第4集团军,以及根据我的命令补充投入的П·П·波卢博亚罗夫将军指挥的近卫坦克第4军和В·Е·格里戈里耶夫将军指挥的坦克第31军。
近卫坦克第1和第3集团军,以及В·К·巴拉诺夫将军的骑兵机械化集群,前出至敌人的深远后方,第13集团军在右翼十分迅速地实施进攻;通过增加来自纵深的方面军第二梯队和各集团军预备队的兵力,可靠地保障走廊的两翼;增强对纵深的突击力;在俄罗斯拉瓦方向上顺利地发展进攻,从而制止敌人机动其兵力和预备队,所有这些,都是保证胜利而迅速地合围并消灭布罗德集团的基本因素。
局势对敌人来说,是复杂的。
敌人的所有部队都被牵制住,因而不能实施机动。
不断的空中突击,炮兵射击和坦克、步兵的冲击,使被围合的德军陷入了混乱状态。
起初,个别士兵和小股敌人开始投降,而后是整个部队投降。
7月22日日终前,敌人布罗德集团已不复存在。苏军消灭了3万多名德寇,缴获大批战利晶,俘虏l?,000名官兵,其中包括步兵第13军军长豪夫将军及其司令部,以及两名师长林德曼将军和黑特维格将军。
从审讯被俘的几名将军发现,他们也没想到由于他们的集团被合围而出现的这种危险。
在5昼夜里粉碎敌人布罗德集团,有着重大的战役意义。现在,我们利沃夫突击集团已能完全展开自己的兵力去进攻利沃夫。
有关夺取利沃夫的斗争,在我们的军事历史书籍中,谈的不少了。但是,我指挥了这次战役的全过程,我想作些更明确的说明,因为在描述这次战役方面存在某些分歧。
在消灭布罗德集团的同时,我军继续实施进攻。方面军右翼进攻发展特别顺利。这为利沃夫、加利奇和斯坦尼斯拉夫方向上的中央和左翼部队更坚决的行动,开辟了更大的可能性,在那里,进攻战役发展相当慢。
7月20日,М·Е·卡图科夫将军奉命将近卫坦克第1集团军转向西南,并迅速向桑河发展进攻,以便在强渡该河后,截断敌人向西的退路。
应该说,近卫坦克第1集团军的这一突击,以及第13集团军的一个军向利沃夫接近地的前出,为粉碎敌人利沃夫集团创造了有利形势。
有关这个问题,我想谈得更详细些,因为在一些出版物上,这个问题至今仍反映得不够准确。
由于М·Е·卡图科夫集团军转向雅罗斯拉夫和佩列梅什利,以及В·Н·戈尔多夫将军的近卫第3集团军的某种延迟,于是,在近卫第3集团军和第13集团军的部队之间形成了一个缺口。因此,С·В·索科洛夫的骑兵机械化集群受领了一项任务,从俄罗斯拉瓦地域向弗拉姆波尔实施翼侧突击,并对敌人后方采取行动,减轻В·Н·戈尔多夫将军部队推进的困难。
骑兵机械化集群前出至克拉希尼克、维尔科瓦兹地域后,应与白俄罗斯第l方面军的一些兵团建立协同。而后从行进间强渡维斯瓦河,并夺取登陆场。
在完成这些任务的过程中,7月17日,近卫第3集团军和С·В·索科洛夫将军的骑兵机械化集群越过了同波兰的国界,后来,第13集团军也越过了国界,开始解放波兰的东南地区。
В·К·巴拉诺夫将军的骑兵机械化集群,没有快速向西突击,而是加入了争夺若尔克夫的正面战斗,没有在规定的期限内完成赋予它的任务。因此,7月20日,我发去了一项指示:“骑兵机械化集群在弱小敌人面前止步不前一昼夜多,是一种犯罪行为。我命令:1.以迂回机动坚决完成在1944年了月20日日终前夺取若尔克夫的命令。2.夺取若尔克夫后,进攻涅米罗夫,更深远地包围敌利沃夫集团。3.同雷巴尔科联得战斗联系……”(苏联国防部中央档案涫档案)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8 23:30
7月21日,我再次给B·K·巴拉诺夫将军下达了如下指示:“您又加入了夺取若尔克夫的正面战斗,骑兵机械化集群被牵制住一昼夜多。我命令:以两个骑兵师和坦克第25军坚决向涅米罗夫、雅罗斯拉夫前进,强渡桑河,粉碎敌人司令部,打乱其后勤系统。与普霍夫的步兵一道,将敌人包围在若尔克瓦,卡图科夫集团军正向雅罗斯拉夫进发,与它取得联系。报告执行情况。”(苏联国防部中央档案馆档案)
坦克军变换方向,保证了它尔后战斗行动的胜利。
利沃夫是敌人的一个重要战略目标和巨大的交通中心,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敌人防御的稳定性。因此,城市本身和与它的毗连的地区,敌人已严密设防。再说,该市东面和东北面的地形很有利于构筑防御。
敌人把最近的村庄变成了具有完备的工事和障碍物配系的支撑点。根据各种情报判断,希特勒匪徒准备为守卫该城顽强作战。他们死守利沃夫,企图赢得沿桑河占领有利防御地区的时间。但是,他们防御的弱点在于,其利沃夫方向上原有的战役预备队已在战役的头几天消耗掉,为了防守利沃夫,敌人只能使用从斯坦尼斯拉夫方向撤退下来的一些部队。
7月18日日终前,在利沃夫方向上,形成了有利于我军的态势。在利沃夫地域,敌军兵力很少。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和第13集团军离该市20—30公里,坦克第4集团军的近卫坦克第10军,已前出至奥利沙尼察地域(利沃夫以东40公里)。在这种情况下,我给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和坦克第4集团军司令员下达了下述训令:
“现在出现了对您的集团军神速行动的有利形势。在利沃夫地域,敌人没有预备队。
我命令:
1.坦克第3集团军司令员从北面和西北面进行迂回机动,不迟于7月20日早上夺取利沃夫。巴拉诺夫将军的骑兵机械化集群夺取若尔克夫。
2.坦克第4集团军司令员以急遽突击从南面迂回利沃夫,在坦克第3集团军的协同下,夺取利沃夫。从南面,从佩列梅什利亚内、米科拉尤夫方向保障此次战役。坦克第93旅留在科尔图夫地域,直至消灭敌人为止。
3.报告执行下达号令的情况。”(苏联国防部中央档案馆档案)
计划在7月20日早上发起进攻。但是,很遗憾,这一天,几个坦克集团军未能夺取利沃夫。在一些军事历史著作中,把这解释为从斯坦尼斯拉夫方向往利沃夫地域开来了援兵,同时道路状况不好,集团军,特别是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的供应发生了困难。的确,头一天晚上的一场大雨毁坏了道路。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的后勤跟不上也是事实。但是,主要原因是,该集团军指挥部在估计利沃夫当面的地形时犯了错误,没有以应有的方式查明通往该市的接近地。由于想尽快拿下利沃夫,П·С·雷巴尔科将军让自己的军队直接沿克拉斯诺耶—利沃夫道路向该市前进,碰到了该市东北的泥炭沼泽地。对坦克部队的行动来说,这是最困难的地方。然而,在方面军7月20日的命令中指出:从西面更深地迂回利沃夫。(苏联国防部中央档案馆档案)
我很担心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的行动,它没有深远地迂回利沃夫,而是在通往该市的接近地上加入了争夺通道的持久战。我认为该集团军的快速突进有着特殊意义。但遗憾的是,П·С·雷巴尔科这位一向以对自己的战役决心深思熟虑而出名的富有经验的集团军司令员,这一次却在非常不利的地形条件下,加入了利沃夫城下艰苦的战斗,而没有利用从西北面和西面迂回该市的有利形势。
这时,坦克第4集团军的主力部队,为了摧毁敌军的强大抵抗,在通往利沃夫的西南接近地上,进行着毫无成效的战斗。并且,根据上面提到的7月19日的训令,曾指示坦克第4集团军司令员:“从南面,从佩列梅什利亚内。米科拉尤夫方向保障这次战役。坦克第93旅留在科尔图夫地域,直至消灭敌人为止”,可是,坦克第4集团军近卫机械化第6军,违反这一命令,同第60集团军的部队一起,在“科尔图夫走廊”进行战斗。
7月21日,给Д·Д·列柳申科将军下达了如下号令:“被合围的敌布罗德集团部队,正在比亚瓦卡缅地域被我们胜利地消灭。我命令:坚决执行受领的任务,不要向后看,迅速向戈罗多克(格鲁杰克—亚吉利翁斯基)前出。”(苏联国防部中央档案馆档案)
敌人赶到我们前面去了,用从斯坦尼斯拉夫地域调遣到利沃夫的3个师,加强了在利沃夫城下作战的集团。遗憾的是,某些作者在其有关利沃夫战役的著作中,没考虑到1944年7月21日日终前利沃夫地域变化了的情况,把它看成静止状态,也就是说,仍按7月19日的状况看待,而当时在利沃夫没有大量的敌人。显然,他们没有正确地理解方面军司令员7月21日给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和坦克第4集团军的训令,训令曾要求不要加入争夺利沃夫的持久战斗,而要从西北(对于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和南面(对于坦克第4集团军)向戈罗多克前出,迂回利沃夫。这里没有必要证明,方面军和各集团军首长的任务是,在战役进程中,要经常考虑情况的变化,积极过问事件,把它们引向有利于我们的轨道。总之,任何时候都不应该消极地旁观事件,而应这样指挥军队,即坚决挫败敌人的计划,并赢得胜利。
因此,7月21日日终前在利沃夫城下出现的形势,已经不允许仅由坦克集团军的兵力从行进间夺取该市。需要定下另外的决心,关于这点以后再讲。但是,虽然我们没有从行进间夺取利沃夫,然而,随着坦克集团军向通往该巾的接近地的前出,我方面军左翼的态势大为改善。
由于德军指挥部担心苏联军队从佩列梅什利亚内向南实施翼侧突击,7月20日,开始从斯坦尼斯拉夫方向向西撤退坦克第24军和步兵第59军的部队。
第38集团军和近卫第1集团军右翼部队,打退了敌人的后卫,开始追击。为了截断退路,坦克第4集团军司令员Д·Д·列柳申科将军收到了一项指示:“为了不让敌人利沃夫一斯坦尼斯拉夫集团渡过桑河向西撤退,我命令:立即以集团军主力向桑博尔实施急遽突击;于7月25日日终前攻占黑鲁夫,桑博尔,消灭敌后撤集团的后勤力量,制止敌利沃夫—斯坦尼斯拉夫集团向西撤退。
巴拉诺夫骑兵机械化集群的任务是,从西面占领杜别茨科小镇、萨诺克地段上的桑河渡口。
与他们建立联系。报告受领、执行命令情况。”(苏联国防部中央档案馆档案)
这样,7月21日日终前,乌克兰第1方面军部队的进攻,便在从赫鲁别舒夫到德涅斯特河400公里的地带上层开了。完成了消灭被合围的敌布罗德集团的任务。近卫坦克第1集团军、第13集团军和В·К·巴拉诺夫将军的骑兵机械化集群各兵团,从西北迂回科沃夫,向赫河发展进攻。
尽快消灭利沃夫集团,解放利沃夫成了当务之急。
我们决定,利用近卫坦克第1集团军和第13集团军的胜利,由П·С·雷巴尔科的坦克集团军从西北和西面,Д·Д·列柳申科的坦克第4集团军从南面,加速迂回利沃夫,而第60集团军部队,则从东面实施突击。第38集团军应继续从佩列梅什利亚内向利沃夫南郊实施坚决进攻。
我想强调指出,在计划由两个坦克集团军对利沃夫实施两面迂回时,我们没有提出先合围敌人,尔后将其消灭在市内的任务。进行争夺坚固设防的利沃夫的战斗,不仅会给这座有许多古迹的美丽的古老城市带来巨大破坏,而且还会长时间地牵制我大量兵力,其中包括坦克集团军。而敌人则会得到沿桑河和维斯瓦河组织坚固防御的机会。
我采取一切措施,以促使П·С·雷巴尔科将军停止在利沃夫附近进行的毫无结果的战斗。同他没有高频电活通信,而所发的电报又达不到所期望的结果。派遣坦克集团军参谋长几.凰·巴赫梅季耶夫少将乘飞机到П·С·雷巴尔科那里去,由于迫降,未能将命令送到。在这种情况下,又派遣了方面军首长的代表,带着我的下述命令到П·С·雷巴尔科那里去:
“近卫坦克第1集团军夺取了奥列希采,柳巴切夫?并迅速向雅罗斯瓦夫进攻,从而为纵深包围并粉碎敌利沃夫集团,创造了有利形势。我命令:
1.在利沃夫当面进行掩护。
2.以集团军主力更深远地迂回利沃夫,其任务是迅速前出至亚沃罗夫、莫斯季斯卡、苏多瓦亚维什尼亚,截断敌利沃夫集团向西的退路。从北面迂回亚诺夫森林地带。坦克第31军消灭旧亚雷切夫和新亚雷切夫、泽济卢夫地域的敌军集团,完成任务后,留在泽济卢夫、新亚雷切夫地域。
报告执行命令情况”。(苏联国防部中央档案馆档案)
方面军首长代表向П·С·雷巴尔科将军说明,从西北方向深远迂回利沃夫集团有十分重大的意义,并以方面军首长的名义要求他采取坚决的行动。
П·С·雷巴尔科搞清了我的要求的意思后,立即着手变更部署。在已占领的地段上留下两个坦克旅和两个摩托化步兵营之后7月22日,随着夜幕的降临,他开始组织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主力绕过亚诺夫森林地带向指定地域推进,并于?月24日前出至那里。这次出色的机动行军对于方面军有重要的战役意义。
当时,该集团军近卫坦克第7军(军长В·В·诺维科夫)的坦克兵和机械化第9军(军长 И·П·苏霍夫)的战土们,表现极其突出。
就在П·С·雷巴尔科将军的部队完成向亚沃罗夫地域的机动行军的同时,坦克第4集团军接近了利沃夫。该集团军司令员Д·Д·列柳申科将军的任务是向桑博尔进攻,为了不让敌人向西南撤退,他决定以部分兵力“顺路”突入利沃夫。
7月22日日终前,集团军主力在利沃夫南郊展开了战斗,而其近卫坦克第10志愿军突入了市区。该军打得很好,但希特勒匪徒却将它与集团军其他部队切断了。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8 23:30
7月24日,我给第60集团军司令员下达了下述指示:
“库罗奇金同志。你们面对着弱小的、并已被击溃的敌人。敌人酌全部退路,除通向桑博尔的以外,均被切断。雷巴尔科正从西面进攻利沃夫。该市一大半已被列柳申科占领。
我命令:1944年7月24日日终前夺取利沃夫。报告延迟的原因。栽警告您,您没有很好地保持联系。从您本人那里没有得到不问断的情报,而情况需要这一点。”(苏联国防部中央档案馆档案)
于是,从7月24日起,对利沃夫展开了向心突击。第60集团军部卧从东面和东北面发起进攻。近卫坦克第10军在城内进行战斗。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的近卫坦克第6军,前出至利沃夫以西的亚沃罗夫地域。
德寇只剩下一条通往西南——桑博尔的退路。考虑到这一点,我命令В·К·巴拉诺夫将军:
“为了截断敌利沃夫集团与桑河渡口的联系,我命令:于7月23日夜间在罗德姆诺以北强渡桑河,并以神速的行动,将佩列梅什利以西的集群主力,撤往克罗斯诺地域。以强大的支队、炮兵和坦克(坦克团、师的坦克),夺取杜别茨科、德努夫、瓦拉、萨诺克等处的桑河渡口,在那里向东占领防御阵地,不让敌利沃夫集团渡过桑河向西撤退。
夺取亚斯沃,以便从西面保障集群。在桑河对岸与坦克第4集团军和第60集团军建立协同动作。
报告收到和执行情况。”(苏联国防部中央档案馆档案)
7月24日,给近卫坦克第1集团军司令员下达了如下号令:
“敌利沃夫-斯坦尼斯拉夫集团正向佩列梅什利和桑博尔方向撤退。为了截断敌利沃夫集团向西的主要退路,为了修改参谋长以我的名义于1944年7月23日签发的第76号训令,我命令:
1.完成强渡桑河,并向佩列梅什利总方向实施突击,于7月24日日终前夺取杜别茨科、克热夫恰渡口、佩列梅什利西部,就地组织正面向东和东南的坚固防御,不让敌人撤至桑河对岸。
2.同时夺取雅罗斯瓦夫,并且,为了从西面保障自己,夺取普热沃尔斯克、坎丘加、亚沃尔尼克-波尔斯基。
3.在贝斯特罗维采、博拉滕地域保持一支快速预备队。
4.同巴拉诺夫将军的集群建立战斗协同,该集群的任务是夺取萨诺克、德努夫地段上的桑河渡口。
5.报告收到、执行命令的情况。”(苏联国防部中央档案馆档案)
在7月24、25和26日几天里,在通往利沃夫的接近地上,进行了激烈的战斗。敌人依靠工程构筑完备的阵地,并利用有利的防御地貌,企图阻止我军发展胜利。7月26.B,第60集团军部队夺取了一系列支撑点,并在利沃夫郊外展开了战斗。П·П·波卢博亚罗夫将军的近卫坦克第4军部队,在沿米克拉舒夫-利沃夫公路作战时,于7月26日23时,突入该市东郊,与坦克第4集团军的近卫坦克第10军会合。
这一天,我位于第60集团军司令员П·А·库罗奇金上将的观察所里,观察了该集团军部队的战斗行动,他们力争尽快解放利沃夫,拯救居民免遭灭绝,拯救城市免遭破坏。
就在这里,我收到了П·С·雷巴尔科将军的报告,近卫坦克第7军从西面转入了向利沃夫的进攻,但是,在到达戈罗多克居民地后,遇到了敌人有组织的抵抗,因而不能继续向前推进。为了加强向利沃夫进攻的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我命令将第13集团军步兵第280师于7月26日晚火速调往那里。同时,近卫坦克第6军向佩列梅什利发起了进攻,因为市区的情况变得好起来,雷巴尔科将军掌握的侦察情报,允许他调动一个军去进攻佩列梅什利。
7月26日日终前,方面军司令部获悉,德军指挥部开始向西南方向撤退利沃夫集团的部队。为了使城市免遭破坏,7月27日拂晓,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部队从西面转入了对利沃夫的进攻,而第60集团军步兵第23军部队从北面,第28军从东面,第106军从东南面发起了冲击;坦克第4集团军的近卫坦克第10军继续在市内进行激烈的战斗。第38集团军在利沃夫以南进攻。我们竭力避免在市内进行巷战,然而未能成功。不论在市中心,还是在郊外,都展开了十分激烈的战斗。
在这些战斗中,战士们表现了极大的英雄主义,群众性的英雄主义。方面军军事委员会收到了各集团军有关这方面情况的大量通报。在争夺城市的战斗中,近卫坦克第土0军中由近卫军中尉А·Н·多多诺夫指挥的全体坦克乘员,建立了不朽的功勋。熟悉城市的坦克乘员,无线电报务员А·П·马尔琴科准尉,被派去执行登上利沃夫市政府大楼,插上一面红旗的任务。当冲锋枪手受到敌人火力阻击躺下的时候,他们当中的А·П·马尔琴科手擎红旗站了起来,并发出了“跟我前进!”的口令,率先冲向市政府大楼。冲锋枪手们在他的大无畏精神鼓舞下,奋起冲进大楼,展开白刃战斗。А·П·马尔琴科用冲锋枪和手榴弹为自己杀开一条道路。当他在利沃夫市政府大楼上升起一面鲜艳的红旗
时,被敌人的一颗子弹击中,倒下了。
在争夺利沃夫的战斗中,我们许多勇敢的战士献出了自己的生命,他们都安葬在利沃夫的光荣山上。在我们勇敢献身的战士们安息的地方,在熊熊燃烧着光荣的长明火的地方,也安葬着近卫军准尉亚历山大·马尔琴科,是他在利沃夫市的上空,升起了胜利的旗帜。后来,利沃夫居民以他的名子命名了一条街道。
7月27日早上,乌克兰的州中心之一,重要的道路交叉点、重要的工业和文化中心——利沃夫,从德国法西斯占领者的手中获得解放。被粉碎的德军部队匆忙向西撤退。
次日,在利沃夫举行了群众集会,许多居民,以及参加解放该市的部队的军人,参加了集会。会上发言的居民们,热情感谢我们的土兵把他们从希特勒占领者手中拯救出来。在这次集会上,我也发了言。我讲了已经取得的胜利,讲了方面军部队在把敌人从乌克兰土地上驱逐出去后,已经进入了我们友好的波兰领土,解放了波兰的一系列地区。我讲了我们苏维埃祖国忠实的儿子们的勇敢大无畏精神,还讲了他们在解放利沃夫时所表现的英雄主义。
几乎在解放利沃夫的同时,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以及近卫坦克第1集团军第53和第22旅部队,于7月27日以夜间强攻夺取了佩列梅什利要塞。И·И·雅库鲍夫斯基上校指挥的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的部队从南面迂回冲击佩列梅什利。
在右翼,方面军部队继续向维斯瓦河进攻。
7月27日日终前,戈尔多夫将军的近卫第3集团军部队和索科洛夫将军的骑兵机械化集群,在维尔科瓦兹、克拉希尼克、亚斯特科维采、尼斯科一线进行战斗,左翼兵团已前出至桑河。第13集团军、近卫坦克第1和第3集团军,以及巴拉诺夫将军的骑兵机械化集群,在尼斯科、索科武夫、普热沃尔斯克、德努夫、弗雷德罗波尔、栋布罗米尔以西一线粉碎敌人,可靠地保障了自己在桑河上的登陆场(利沃夫西北和以西120—130公里正面上的各点)。
方面军部队在宽大正面上从行进间渡过了桑河。方面军右翼部队的成功行动,大大减轻了利沃夫和斯坦尼斯拉夫方向上完成任务的困难。
方面军中央各集团军——坦克第4集团军、第60、第38集团军——正追击着向喀尔巴阡山脉撤退的敌军部队。
由于利沃夫地域的敌人被粉碎,以及它失去了俄罗斯拉瓦、利沃夫、佩列梅什利,弗拉基米尔—沃伦斯基等城市,“北乌克兰”集团军群部队不仅遭到了重大损失,而且被分割成两部分。其中一部分(坦克第4集团军),无望地企图以部分分散的兵团进行抵抗,急速地向维斯瓦河奔去。第二部分由德国坦克第1集团军和匈牙利第1集团军各兵团组成(约20个步兵师和3个坦克师),向西南方向喀尔巴阡山脉撤退,因为经佩列梅什利向西的道路被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和坦克第4集团军部队切断了。
在德国坦克第1和第4集团军之间,出现了一个宽约100公里的缺口。在这里作战的只是一些独立部队——一个预备警卫团,若干作业营和其他小股部队。
这个缺口是在合围并粉碎敌布罗德集团之后形成的。我们利用这一有利形势,以方面军右翼部队迅速向维斯瓦河进攻。
例如,在进行争夺利沃夫战斗时,从7月25日起,索科洛夫将军的骑兵机械化集群,按照我的命令,向该缺口的克拉希尼克地域,敌克拉斯内斯塔夫集团后方推进。戈尔多夫的近卫第3集团军各兵团也在向这里进攻。
这时,出现了对右翼各集团军向维斯瓦河和桑多梅日快速进攻,以及左翼各集团军向德罗戈贝奇方向发展胜利,和在喀尔巴阡山脉的山前地带粉碎德寇坦克第1集团军和匈牙利第l集团军的有利态势。现在的任务是,把敌人紧逼至喀尔巴阡山脉,在那里将其歼灭。
为了在维斯瓦河建立防御正面,德国法西斯统帅部开始向这里调遣第17集团军的指挥机关,从“南乌克兰”集团军群中调来坦克第23和第24师,从战线的其他地段上调来两个步兵师和坦克第24军的指挥部,从德国调来两个师和一些独立部队。德军统帅部企图用这些兵力阻止苏军强渡维斯瓦河和维斯沃卡河。
考虑到这一情况,最高统帅部大本营在7月27日的训令中重申,方面军部队的基本力量应集中在自己的右翼,用于夺取维斯瓦河西岸桑多梅日—维斯沃卡河口地段上的登陆场。
大本营指出,这一任务应在同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部队的密切协同下完成,当时,他们受领了夺取华沙以南登陆场的任务。我们知道,在维斯瓦河上建立两个方面军的协同动作,会在柏林战略方向上建立起强大的统一的苏军集团。
我们略微看看方面军左翼事态的发展。
7月27日5时50分,我命令近卫第1集团军司令员以主要兵力,向霍多罗夫、德罗戈贝奇方向实施急遽突击,于7月29日日终前夺取德罗戈贝奇,并前出至杜布利亚纳、斯科列一线。这就是说,该集团军主力部队的昼夜平均推进速度几乎应增加一倍。7月20—26日,它每昼夜推进10—15公里。速度是可以的,但是情况要求增大速度。所以,三天应走70多公里。
7月27日,近卫第1集团军部队继续追击敌人,前进15公里,并于日终前前出至戈罗季谢、霍多罗夫、沃伊尼卢夫、格拉布夫卡一线。这一天,第18集团军部队右翼推进约20公里,于日终前在克拉斯纳以东、亚布翁卡一线展开了战斗。
为了充分利用利沃夫方向取得的战役成果,粉碎敌斯坦尼斯拉夫集团,给坦克第4集团军下达了下述任务:进行强行军,于?月28日早晨前出至桑博尔地域,从那里实施急遽突出,于日终前夺取德罗戈贝奇和鲍里斯拉夫,以便同近卫第土集团军一起粉碎敌人,阻止其向西北桑河对岸撤退。在此之前,近卫第1集团军右翼已前出至霍多罗夫地域。然而,由于敌人在德涅斯特河和德罗戈贝奇地域加强了抵抗,坦克第4集团军未能完全完成受领的任务。
А·А·格列奇科将军的近卫第1集团军(军事委员会委员И·В·瓦西里耶夫)和Е·П·茹拉夫廖夫将军的第18集团军(军事委员会委员С·Е·科洛宁)继续追击敌人,向喀尔巴阡山脉推进。德寇利用得到坦克加强的重兵后卫,在有利的天然地区进行顽强抵抗。
近卫第1集团军部队行动坚决,在第18集团军的协助下,于7月27日解放了喀尔巴阡地区的州中心斯坦尼斯拉夫。
为庆祝解放斯坦尼斯拉夫,莫斯科为乌克兰第1方面军的光荣士兵们鸣放了礼炮。
解放该市后,在方面军的整个左翼,战斗仍在继续。第18集团军主力部队向奥特尼亚、博戈罗恰内方向发展进攻,同时,以部分兵力在帕谢奇纳、多拉和奥斯拉夫—比亚列以南地域,进行争夺喀尔巴阡山脉山前地带通道的战斗。了月26日日终前,第18集团军各兵团在博戈罗恰内、茹拉基、帕谢奇纳、多拉一线,而后在原先的地区进行战斗。
我军在利沃夫和佩列梅什利地域的胜利行动,给德军斯坦尼斯拉夫集团造成了极为不利的态势。德国法西斯统帅部在利沃夫以东战败以后,以及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务兵团前出至利沃夫以西之后,7月24日,决定从这一地域将其部队往西南方向撤退。我预见到,敌人企图在德罗戈贝奇和鲍里斯拉夫地域,集结一个由从利沃夫和斯坦尼斯拉夫地域撤退下来的部队组成的重兵集团。因此,我要求近卫第1集团军和第18集团军,加快追击退却之敌的速度,尽快夺取西乌克兰产油区——德罗戈贝奇和鲍里斯拉夫两座城市。
曾在中央和左翼作战的该集团军部队,仍在原先的地区战斗。7月28—30日,近卫第1集团军部队遭到敌人不断加强的抵抗,缓慢地向德罗戈贝奇总方向推进。
为阻止我集团军部队推进,德寇在部分地段转入了猛烈的反冲击。敌人以约两个步兵团的兵力,在40辆坦克的支援下,多次进行反冲击。于了月28日逼退了步兵第30军部队,夺取了卡卢什市。经过顽强战斗,近卫第1集团军部队又于7月29日重新占领该市。7月30日日终前,集团军部队经过三天英勇战斗,推进8—15公里,并在罗兹多尔、茹拉夫诺、兹博拉、拉胡夫一线战斗。
第18集团军主力在了月28—30日期间,不停地追击敌人,于7月30日夺取了多利纳铁路车站,切断了经喀尔巴阡山脉通往匈牙利平原的道路。
第18集团军政治部主任Л·И·勃列日涅夫在其报告中写道:
“由于全体人员士气高昂,集团军在头五天(7月23-—28日)的战斗中,就取得了重大战果。占领了150多个居民地,其中包括奥特尼亚、涅德武尔纳两座城市。俘虏近4,000名敌军官兵。缴获大量战利品,特别是在涅德武尔纳缴获更多。”(苏联国防部中央档案馆档案)
德国法西斯统帅部通过在德涅斯特河的顽强防御和反冲击,竭力将遭受重大损失的利沃夫和斯坦尼斯拉夫集团,沿着他们剩下的一条经德罗戈贝奇、桑博尔,萨诺克的最方便的道路,撤过桑河。
敌人有理由担心我们的部队要前出至匈牙利平原,因而顽强地战斗着。
从7月31日到8月4日的五天时间里,在多利纳、维戈达地域,展开了特别激烈的战斗。敌人为了保障其坦克第l集团军各部队向西和西南方向撤退,以大约5个师的兵力,其中包括德军坦克第8师和匈牙利坦克第2师,进行冲击,企图打通通往匈牙利平原的多利纳——柳德维库夫卡道路。
在四天的激战中,德军多利纳集团被打得一败涂地。
8月4日,敌人开始被迫从多利纳——博列霍夫地域向西和西南方向撤退。
近卫第1集团军在坦克第4集团军和第38集团军部分兵力的协同下,继续进攻,于8月5日夺取了重要的道路交叉点斯特雷市。8月4日,第18集团军部队,打败了敌人在维戈达、多利纳地域的抵抗,战斗向西推移,于8月5日强渡过希维察河。
这样,从7月19日至28日,乌克兰第1方面军部队顺利完成了它面临的全部任务。“北乌克兰”集团军群(德军坦克第1和第4集团军,匈牙利第1集团军)遭到惨重失败。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8 23:31
在利沃夫—桑多梅日战役的这一决定性阶段,方面军部队战斗行动的特点是高度紧张和空间规模巨大。这次十分复杂的方面军战役,是在400多公里宽的正面上和近200公里的纵深内展开的,连续完成了几个重大的、彼此之间以统一的战略目标紧密相联的战役任务:消灭敌布罗德集团,在强渡桑河后消灭和追击德军俄罗斯拉瓦集团,夺取利沃夫和佩列梅什利,并向斯坦尼斯拉夫和德罗戈贝奇方向发展进攻。
该战役阶段的特点是,大部分战役任务是同时完成的,是在同其他集群的密切协同下,由集团军群实现的。
例如,近卫第3;集团军、第13集团军和近卫坦克第1集团军,以及骑兵机械化集群的部队,共同完成了粉碎敌俄罗斯拉瓦集团,并前出至桑河(了月19—23日)的重大战役任务。第60集团军部队,在近卫第3集团军、坦克第4集团军和第38集团军部分兵力的协同下,胜利完成了粉碎和俘虏德军布罗德集团的任务(了月19—22日)。7月24—27日,方面军中央突击集团的基本兵力,完成了夺取利沃夫和佩列梅什利的任务。方面军左翼部队(近卫第1集团军和第18集团军),在同一阶段,在中央突击集团的密切战役协同下,完成了斯坦尼斯拉夫—德罗戈贝奇方向上的任务。
利沃夫一桑多梅日战役的经验表明,同时完成一系列的战役任务,其中的每项任务都需要数个集团军的共同努力,是现代方面军战役的一个显著特点。
7月底,当战斗行动在两个离心战役方向——桑多梅日—布雷斯劳方向和喀尔巴阡方向上展开的时候,应该直截了当地说,军队的指挥变得很复杂。产生了对克服喀尔巴阡山脉的各集团军建立独立指挥的必要性。
7月底或8月初,我就这个问题向斯大林阐述了自己的意见,并请求对喀尔巴阡方向的军队集群建立独立指挥。斯大林告诉我,在大本营管辖下,有个由И·В·彼得罗夫上将指挥的乌克兰第4方面军的独立领率机关,它可以接收近卫第1集团军和第18集团军部队。И·В·得罗夫将军于8月4日来到罗泽胡夫市我的指挥所,而第二天,根据大本营的训令,近卫第土集团军和第18集团军编入了乌克兰第4方面军。
乌克兰第1方面军部队现在在一个战役方向上行动,向桑多梅日总方向发展坚决的进攻,任务是从行进间强渡维斯瓦河,占领河西岸的大登陆场。方面军部队正在完成解放波兰的重要使命。
在军队越过苏联国界后,出现了新条件和新任务。乌克兰第1方面军军事委员会发布了告波兰人民书:“红军的任务不是把波兰的某个地方并入苏联,或是将苏维埃制度引进波兰……波兰人民自己决定自己命运的时候到了。代表波兰人民利益的波兰境内唯一合法的政汉波兰民族解放委员会建立了。在这种时刻)你们应尽力支援红军,从而加速粉碎德国法西斯军队,在自由独立的波兰土地上建立正常的生活。”
苏联共产党号召红军官兵把欧洲人民从希特勒主义的统治下解放出来,光荣地履行伟大的解放使命,在国外严格地保持苏联军人的荣誉和尊严。
十分重要的是,要使每个军人清楚了解党的政策,真正成为党的伟大思想在国外的贯彻者。指挥员。政工人员、党组织都加强了对部队全体人员的教育,阐明了红军解放使命的意义。座谈了苏军在国外的行动准则,以及遵重我们友好的波兰人民的主权和民族自尊心问题。在驱逐敌人出苏联国境后,我军跨过了祖国国界,作为一支社会主义国家的军队,作为解救人们的军队出现在其他民族面前。
资产阶级出卖灵魂的报刊,对我们的国家,对我们的人民和军队,散布无数谎言和诽谤。法西斯的诽谤运动也持续了多年。欧洲各国人民被反苏精神奴役了近30年。这就是为什么军事委员会和政治部十分重视如何在波兰居民中更好地组织解释工作的原因。
根据当前情况,我给各集团军都下达了任务。
7月28日,近卫第3集团军受领了前出至维斯瓦河,于7月28日夜间强渡该河,占领西岸登陆场,夺取桑多梅日的任务。С·В·索科洛夫将军的骑兵机械化集群,也应在近卫第3集团军地带内安诺波尔地域强渡维斯瓦河。
第13集团军面临的任务是,于7月2q日早晨前,以右翼在桑多梅日至维斯沃卡河口的地段上前出至维斯瓦河,并于次日早晨前占领各登陆场,而以左翼各兵团夺取热舒夫市。
近卫坦克第1集团军的任务是,从了月29日早上起,在迈丹、巴拉努夫方向上实施突击,从行进间强渡维斯瓦河,于8月1日早晨前占领登陆场。
7月29日,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收到一项命令:“为了不让敌人沿维斯瓦河占领防御地区,并夺取维斯瓦河西岸的登陆场,以利今后的行动,我命令:1.根据7月28日参谋长以我的名义签发的第92号训令,前卫从了月29日早上起,主力从7月30日早上起,从集中地域向热舒夫以北、科尔布绍瓦、梅莱茨方向进攻,在第13集团军和坦克第土集团军的协同下,在巴拉努夫地段、维斯沃卡河口强渡维斯瓦河,于8月2日日终前夺取斯塔舒夫、贝德洛瓦、布济斯卡、普利斯科沃拉登陆场。对希德武夫、斯托普尼察、新科琴进行侦察。2.报告收到和执行命令的情况。”(苏联国防部中央档案馆档案)
同一天,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从佩列梅什利东北地域向巴拉努夫进发,以便与近卫坦克第1集团军和第13集团军协同动作,在巴拉努夫地段、维斯沃卡河口强渡维斯瓦河。
于是,为了顺利强渡维斯瓦河,方面军主力开始赴桑多梅日方向,他们是:3个诸兵种合成集团军,2个坦克集团军和土个骑兵机械化集群。我还打算将方面军预备队中А·С·扎多夫将军的近卫第5集团军派往那里。
方面军其他各集团军,应继续在利沃夫以西和西南进攻,以便将敌人紧逼至喀尔巴阡山脉,不让它前出至佩列梅什利西北。
В·Н·戈尔多夫指挥的近卫第3集团军,在进抵维斯瓦河后,同С·В·索科洛夫的骑兵机械化集群一起,粉碎了安诺波尔地域的敌军集团。该集团军各先遣部队在一些地段上已渡至维斯瓦河西岸,并占领了安诺波尔以北和以南的三个不大的登陆场。但是,由于缺乏组织性,军队和技术装备渡河进展缓慢。就在战斗的头几天里,该集团军在维斯瓦河上损失约4个舟桥纵列,这是其行动不够顺利的主要原因。工程兵部队在人员上也遭到重大损失。由于渡河作业组织不好和对军队指挥无力,未能扩大登陆场。不但如此,步兵第76军部队还被敌人从登陆场打退至河东岸。
近卫坦克第1集团军和第13集团军顺利、快速而又有组织地前出至维斯瓦河地区。各集团军在宽大正面上进抵维斯瓦河,并利用制式和就便渡河器材开始从行进间强渡该河。
集团军和方面军舟桥纵列的快速抵达,保障了炮兵、坦克和步兵同时渡河。在第13集团军地带内,强渡尤为顺利。
7月30日,由Г·И·韦欣将军指挥的步兵第350师与近卫坦克第1集团军的先遣支队一起,在巴拉努夫以北从行进间强渡过维斯瓦河。为了扩大登陆场,第13集团军司令员Н·П·普霍夫将军于8月4日将4个步兵师渡到维斯瓦河西岸。
建筑维斯瓦河桥的问题随之而来。当地居民在这方面给予了很大帮助。这里有一个例子。第13集团军军事工程师克柳奇尼科夫受领建筑维斯瓦河桥的任务后,去选择合适的建桥地点。由于他忙于工作,当有一个人走到了他的面前,他都没有发现。
“先生,您在那里找什么呀?”站在河堤上的一个波兰人间道。
克柳奇尼科夫并未向他隐瞒自己寻找的目标。
“尊敬的军官先生,”那位波兰人笑着说,“建筑一座连结俄国人的心和波兰人的心的桥梁是不容易的。然而我们还是建成了。而在我们手里建筑一座维斯瓦河桥,先生,那就比较容易。”
于是,那个波兰人用一根长竿子指了指一处地方,早在战前,波兰工程师就曾把那里选为建筑维斯瓦河桥的地点。
工作沸腾起来了。那个名叫杨·斯拉温斯基的波兰人同俄罗斯族军人伊万·卡希林和其他苏联士兵一起工作。
这个例子再好不过地说明了波兰人民对红军的态度。他们在建筑桥梁和道路方面所给予的帮助,对我进攻军队来说是极为宝贵的。
8月1日,Н·П·卡图科夫的近卫坦克第1集团军主力开始强渡维斯瓦河。该集团军行动果敢而又有条不紊。8月4日日终前,该集团军的所有兵团渡到了维斯瓦河西岸。А·Л·格特曼指挥的近卫坦克第11军强渡维斯瓦河时,行动坚决,秩序井然。
和在德涅斯特河战斗中一样,在这里,А·Х·巴巴贾尼扬上校的近卫机械化第:0旅战功卓著。А·Х·巴巴贾尼扬因在强渡德涅斯特河时指挥有方和勇敢无畏而荣获苏联英雄称号。1944年8月起,他任坦克军军长,后来晋升为装甲兵元帅。
然后,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各部队也开始渡向巴拉努夫地域的登陆场。但是,该集团军各兵团的渡河耽搁了,因而未能按时完成所受领的任务。方面军首长只得向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司令员下达下述命令:“(1)我给您下达的命令是经科利布绍瓦桥、梅莱茨桥,向巴拉努夫地域维斯瓦河各渡口进攻;(2)渡河后,必须立即扩大登陆场,前出至预定地域。但是您没有这样做,而坦克第7军从1944年8月1日早上起停在维斯瓦河西岸无事可做。其实,维斯瓦河西岸情况有利,因为只有小股敌人。卡图科夫已顺利占领了登陆场,您却在错过这一有利时机。
我命令:
1.从科利布绍瓦地域调来的机械化第9军,协伺普霍夫各部,进攻科利布绍瓦桥和梅莱茨桥,消灭科利布绍瓦、梅莱茨地域的敌人。待机械化第9军前出至维斯瓦河后,将其编入集团军第二梯队,在您部主要渡口渡河。
2.1944年8月2日日终前,集团军应占领斯塔舒夫、斯托普尼察、帕察努夫地域,并设防固守。派遣先遣支队攻占平丘夫、贾洛希采、普罗绍维采、和奥帕托维茨附近渡口……。
4.报告执行情况。”(苏联国防部中央档案馆档案)
此后,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在巴拉努夫以南强渡过维斯瓦河,扩大了已夺占的登陆场,8月3日,集团军向前推进20—25公里。
8月2日,我在近卫第3集团军地带内的巴拉努夫附近渡过维斯瓦河后,决定检查我军在扩大登陆场方面的行动性质。我主要想了解我右翼集团的情况。在这里,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令司员П·С·雷巴尔科将军向奥帕图夫方向派出了由И·И·雅库鲍夫斯基上校指挥的先遣支队。
当我乘车前往斯塔舒夫附近的高地时,看到路旁站着一名身材魁梧的坦克兵。我叫汽车停下,想打听他是谁,执行什么任务。那个坦克兵原来是И·И·雅库鲍夫斯基上校。他报告说,他是П·С·雷巴尔科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先遣支队支队长,先遣支队的任务是前出至斯塔舒夫地域,保障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的右翼,消灭不久前在这一地域对第13集团军部队实施反冲击的敌人集团。
И·И·雅库鲍夫斯基上校详细报告了情况。他完成受领任务的决心和信心给人留下了很好的印象。我们的坦克兵能由这样勇敢、可靠,能干的军官来指挥,是令人高兴的。
为了实施渡河,上级给我拨来一台直通便移式高频电台。我从巴拉努夫向斯大林报告了攻占维斯瓦河西岸登陆场,以及第13集团军、近卫坦克第1集团军各部队前出至维斯瓦河并渡到西岸、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渡河后所出现的情况。我还向斯大林报告说,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先遣支队在向克拉科夫西部方向前进时没有遇到特别的抵抗。
斯大林向我提了一个问题:
“您不准备让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向克拉科夫运动吗?”
我回答说,方面军部队现正在维斯瓦河进行扩大登陆场的战斗。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的友邻没有继续向前推进,也在进行攻占维斯瓦河登陆场的战斗。至于乌克兰第4方面军左翼,则还远在后面。我接着说道,在上述条件下,在克拉科夫方向上采取行动并向克拉科夫派遣坦克集团军,我认为是不合适的。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现在的主要任务是扩大和固守桑多梅日登陆场,击退敌人的坦克冲击。
斯大林同意我的看法,谈话结束。
这时,方面军司令部已迁移到杰姆巴。这是一座军营,战前,古德里安集团军的坦克机械化部队曾在这里集结。它建筑得不错,有许多营房,有一个医院基地。最重要的是,附近有一个大靶场。
下一步的战斗行动是怎样展开的呢?
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已前出至斯塔舒夫、斯托普尼察、波察努夫地域。
敌人为阻止我扩大已攻占的登陆场,开始从正面和翼侧实施反冲击。8月2日和3日,德军在40—50辆坦克的支援下,以约一个步兵师的兵力,从梅莱茨地域沿维斯瓦河东岸向巴拉努夫总方向实施突击,企图前出至已渡到维斯瓦河西岸的近卫坦克第1、第3集团军和第13集团军的后方。
德军经过多次反冲击,占领了一系列居民地,其中包括帕杰夫,沃伊库夫。但是,维斯瓦河东岸的近卫步兵第121师,在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机械化第69和第70旅,以及由В·Б·胡西德上校指挥的近卫炮兵第1师部队的支援下,进行了顽强战斗,使敌人在沃伊库夫至恰伊科夫卡以北地区停止了进攻。在击退敌人的反冲击中,近卫炮兵第1师发挥了特别重要的作用,该师部队在一些独立地段,在无步兵的情况下,顺利地打退了敌人的冲击。炮兵们用大炮直接瞄准,用霰弹击退敌人的进攻。德军从梅莱茨地域对巴拉努夫方向实施的翼侧突击,未取得明显效果。但是很明显,这仅仅是争夺桑多梅日登陆场(它就是以此名载入史册的)的开始。
法西斯德军统帅部知道桑多梅日登陆场有重要的战役意义,因而要竭力拔除这个登陆场,想方设法把我们从这里赶走。
8月初,德寇开始加强力量,将新的部队和兵团调往桑多梅日、梅莱茨以北地域。8月4日,通过侦察发现,敌人已将早些时候从“南乌克兰”集团军群调来的第17集团军、坦克第23和第24师部队,以及从德国调来的步兵第545师和两个步兵旅调至梅莱茨以西地域。德军还正在桑多梅日以北和以西地域集结步兵第1133旅和步兵第253师。此后,部队集结继续进行。
方面军首长知道,将有一场争夺桑多梅日登陆场的苦战,尽管它已拥有足够的纵深,并极为牢固地掌握在我军手中。
战斗不断地增多。我军在交战中行程数百公里,已相当疲劳。士兵,特别是坦克兵和步兵缺员甚多。需要休整和给坦克集团军补充战斗车辆。这样一来,我军也需要增加新锐兵力。
由А·С·扎多夫中将指挥的近卫第5集团军(在此之前未参加战斗)——方面军的强大预备队正好碰上这个补充时机。该集团军将参加保卫登陆场的交战。
在有关利沃夫—桑多梅日战役的某些历史记载中,近卫第5集田军被说成是方面军第二梯队,而不是方面军预备队。我认为,这不完全对。方面军第二梯队是几个集团军,其使命是加强方面军主要方向上的突击力量。通常,第二梯队在战役开始前就有明确的任务。但是,在实施纵深机动进攻战役时,方面军司令员很难事先预见到何时、在何种情况下和为何种目的需要加强第一梯队的力量。为此,就需组建方面军预备队。近卫第5集团军在利沃夫—桑多梅日战役中就是这样的预备队。
在利沃夫—桑多梅日战役过程中,曾两次建议将近卫第5集团军投入交战。第一次是在第60集团军忙于消灭敌布罗德集团时,第二次是在俄罗斯拉瓦方向和利沃夫方向上实施进攻的我集团军之间形成一个约100公里的缺口时。虽然这两次情况需要将新的兵力补充给进攻部队,但是,我们并没有将A·C·扎多夫将军的近卫第5集团军补充上去。我们这样做是对的,因为当时敌人还不可能将“南乌克兰”集团军群中的部分兵力和战略预备队调往我方面军地带。如果我们过早地使用近卫第5集团军,那么,在争夺维斯瓦河地区的斗争中,我们就没有用于扭转危机局势所必需的新锐部队了。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8 23:32
本帖最后由 土八路 于 2019-5-18 23:35 编辑
在战役的关键时刻,当坚守并扩大维斯瓦河登陆场、抗击敌坦克密集冲击的战斗激烈进行时,近卫第5集团军进入了交战。
下面是给А·С·扎多夫下达的任务:
“为扩大和固守维斯瓦河登陆场,我命令:
1.从8月4日早晨起,从巴拉努夫、帕杰夫、恰伊科夫卡、梅莱茨地区向波瓦涅茨,斯托普尼察方向发起进攻,8月6日日终前以主力占领希德武夫(不含)、斯托普尼察、新科琴地域,以先遣部队攻占赫梅尔尼克、布斯科一兹德鲁伊、斯塔维采、奥帕托维茨。
2.利用第13集团军、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在巴拉努夫地域的渡口,强渡维斯瓦河。
3.将步兵第34军配置于集团军左翼之后,编入第二梯队,并将其调至图舒夫、纳罗多维、舒琴、梅莱茨地域。
H.科涅夫
K.克赖纽科夫
B.索科洛夫斯基
1944年8月3日”(苏联国防部中央档案馆档案)
随着近卫第5集团军进入交战,态势发生了急剧的有利于我军的变化。该集团军Н·Ф·列别坚科将军的近卫步兵第33军,于8月4日从翼侧对敌梅莱茨集团实施了有力的突击,结果,敌人被击溃。第33军的部队攻占了梅莱茨,并强渡过维斯沃卡河。近卫第5集团军主力在巴拉努夫地域顺利地强渡过维斯瓦河后,前出至登陆场左侧希德武夫、斯托普尼察地区。
近卫第6集团军的两个军前出至登陆场,一个军前出至梅莱茨地域,从而可靠地保障了在登陆场实施战斗的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和第13集团军的左翼。敌人继续调来新锐部队,并将其投入战斗。桑多梅日登陆场的战斗异常激烈。8月13日,敌人用4个坦克师(坦克第1、第3、第了6和第24师)和1个摩托化师的兵力,从斯托普尼察西北和以南地域实施了突击。但是,敌人的坦克冲击碰上了反坦克防御,碰上了近卫第6集团军部队,该集团军在斯大林格勒会战和库尔斯克突出部的会战中,英勇地阻止了德国法西斯坦克兵团的反冲击,积累了丰富的战斗经验。
近卫第5集团军在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部队和第13集团军部队的支援下,在六天的激战中打退了德寇坦克集团的突击,使敌人遭受了巨大损失,阻止了敌人的冲击。
8月11—15日,Д·Д·列柳申科的坦克第4集团军被调至桑多梅日登陆场,以加强该登陆场的防御。
后来,敌军又从不同方向向登陆场发起了两次大规模坦克冲击,但均被我军顺利击退。
我们的炮兵在击退敌坦克的冲击中,起了很大作用。为加强近卫第5集团军和组建方面军反坦克预备队,8月9日前将从第60、38集团军中抽调的800门火炮和迫击炮调到了桑多梅日登陆场,从而增强了防御的稳定性。
在斯托普尼察地域击退敌反突击的同时,为合围和消灭行动在桑多梅日及其西北地域,威胁我右翼的敌步兵第42军,我决定实施进攻。参加这次进攻战役的有第13集团军和近卫坦克第1集团军各兵团,以及近卫第3集团军的部分兵力。一个半小时的炮火准备和航空兵突击之后,突击集团突破了敌军防御,并发展进攻,歼灭了4个德军师。第13集团军部队继续进攻,于8月18日占领了桑多梅日,从而进一步加强了登陆场右翼的稳固性。
在那抗击敌军坦克冲击的激战日子里,我经常到近卫第6集团军、第13集团军和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的登陆场去。我看到我们的部队,特别是炮兵、坦克兵和航空兵是如何发扬英雄主义精神打退敌人冲击的。情况急剧变化。无论是地面,还是空中,战斗均异常激烈,但总是以我们的胜利而告终。敌人遭到重大损失,但更加猖獗,而苏军在登陆场则越来越稳固。
在一次坦克交战中,德军指挥部投入了一个用"TVIB'即“虎王”式新式超重型坦克装备的坦克营。但是,企图达成突然性的这次突击,也遭到了彻底的失败。“虎王。式坦克营遭到了我坦克、重炮部队的摧毁射击,该营被击溃。“虎王”式坦克成了我军的优质战利品。我们把战斗中缴获的10辆“虎王”式坦克完整地送到了莫斯科。
尔后的战斗具有持久战的性质。德军仍不断调来新锐师。到8月底,敌军在桑多梅日登陆场的兵力总数增加了一倍多。这再次说明,敌人企图把我们从登陆场赶走。
然而,方面军部队打退了敌人的所有反突击,牢固地守住了正面?5公里广纵深55公里的登陆场。我们有这样重要的登陆场,就能保证我们在登陆场展开重兵突击集团,以便尔后向西,向西里西亚实施进攻。在扩大登陆场的战斗中,空军第2集团军的航空兵发挥了重大作用。8月间,该集团军出动飞机约17,000架次,参加空战约300次,空战中击落敌机约200架。
8月间,第60集团军继续向热舒夫,登比察方向进攻,同部分退却的敌斯坦尼斯拉夫集团进行战斗,该集团对我军进行了顽强的抵抗。8月23日,第60集团军同近卫第5集团军部队一起,占领了波兰的航空工业中心登比察。由M.H·奥济明将军指挥的第60集团军步兵第28军的坚决行动值得重视。现任苏联内务部部长Н·А·晓洛科夫当时曾任该军副军长兼政治部主任职务。
保障方面军左翼的第38集团军前出至格利尼克、克罗斯诺一线,该集团军步兵第101军的部队前出至克罗斯诺、萨诺克一线后,切断了敌斯坦尼斯拉夫集团通往亚斯沃、克拉科夫之路。这具有重要的战役意义。
8月29日,乌克兰第1方面军各部队转入全线防御。
至此,利沃夫—桑多梅日战役结束。
利沃夫一桑多梅日战役具有重大的军事政治意义。在战役过程中,击溃敌军32个师,彻底歼灭敌军8个师。敌“北乌克兰”集团军群被粉碎。仅在7月14—31日,敌人被打死、打伤和被俘的官兵就有20万名左右。同时,方面军部队缴获了大批战利品:各种口径火炮2,200余门,坦克500辆,汽车10,000辆,火车车厢666节,军马土2,000匹,各种仓库近150座。
解放了许多大城市,其中有利沃夫、弗拉基米尔—沃伦斯基、俄罗斯拉瓦、斯坦尼斯拉夫、斯特雷、佩列梅什利、热舒夫、桑多梅日等。乌克兰第1方面军部队从希特勒侵略者手中彻底解放了乌克兰西部地区,在维斯瓦河西岸建立了强大的桑多梅日登陆场,顺利地完成了任务,从而为随后在波兰南部和捷克斯洛伐克实施进攻战役创造了有利条件。
由于敌人在这次战役中损失惨重,它不得不从“南乌克兰”集团军群中约8个师调往乌克兰第1方面军地带,从而有利于乌克兰第2、第3方面军部队粉碎雅西、基什尼奥夫地域之敌。
从军事学术观点看,利沃夫—桑多梅日战役的特点是:规模大、战斗行动多样、各种战役机动样式运用广泛。
在合围敌军布罗德集团时,机动是由坦克部队、炮兵、诸兵种合成兵团,骑兵和工程兵部队来实施的。在粉碎敌利沃夫集团中,П·С·雷巴尔科的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对利沃夫的深远迂回,Д·Д·列柳申科的坦克第4集团军,特别是由Е·Е·别洛夫将军指挥的乌拉尔坦克第10志愿军的刚毅行动,均起到了巨大作用。近卫坦克第1集团军向桑河的深远前出和对佩列梅什利的迂回,使敌人未能在这一地区稳住阵脚。由Д·А·德拉贡斯基上校指挥的坦克旅在交战中亦行动坚决。
三个坦克集团军和第13集团军所实施的机动,对攻占和固守桑多梅日登陆场,有着特殊的意义。将А·С·扎多夫的近卫第5集团军投入交战极为重要,该集团军加强了我军在桑多梅日登陆场的态势,加速了对桑多梅日登陆场翼侧实施突击的敌军集团的溃败。此外,近卫第5集团军部队还协助扩大了登陆场。
进攻部队在进入敌军纵深战役后方时,如果缺乏第二梯队和预备队,通常会限制战略性进攻战役的纵深。在利沃夫—桑多梅日战役中,近卫第5集团军进入交战则是个例外,因为该集团军进入交战时,方面军部队已渡过维斯瓦河,并从出发地位向纵深推进了250公里。
快速机动保证了方面军部队占领比敌人较为有利的态势和建立必要的对敌兵力兵器优势,并破坏了德国法西斯统帅部力图不惜任何代价扼守已占领地区的所有计划。
充分发挥坦克部队和机械化部队的全部能力,是保障整个战役顺利进行的一个极为重要的条件。坦克集团军和坦克军的快速行动,首长及其司令部对军队的熟练指挥,全体人员的勇敢行动,所有这一切都足以说明,我们已具有现代的具有高度机动能力的兵种——坦克部队和机械化部队。
方面军航空兵在夺取战役胜利中起了重要作用。我们的空军第2集团军(军事委员会委员С·Н·罗马扎诺夫将军)在富有战斗经验的集团军司令员С·А·克拉索夫斯基空军上将的指挥下,行动出色。一个集团军司令员指挥一个拥有3,000多架飞机的空军集团军是不容易的,特别是当方面军同时实施两个突击时更是如此。应该说,С·А·克拉索夫斯基将军和他的司令部顺利地完成了任务。仅在7月14—31日的17天里,方面军航空兵就出动飞机3万多架次。一个方面军拥有大量飞机,这就预先决定了航空兵兵团的行动方法。通常,航空兵是密集使用的。对敌军配置的全纵深实施猛烈的集中的航空兵突击,使方面军部队在极短的时间内突破了德军防御。航空兵对敌军集团抵抗枢纽部实施的突击,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了敌人的战斗力。但是,应当指出,航空兵在行动中有个很大的不足,即不能经常同敌开进中的预备队进行有力的斗争,如在“科尔图夫走廊”的战斗中就是如此。在那里,敌人企图支援被合围的布罗德集团,突破第60集团军和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的正面。
但是,不能认为,未能合理地使用航空兵对敌开进中的预备队实施突击,全是空军第2集团军首长的过错,因为航空兵的基本兵力毕竟都用在战场上支援部队作战了。
飞行员们在突破利沃夫方向上的敌军防御时,在强渡维斯瓦河和固守桑多梅日登陆场的战斗中,可谓是全力以赴。
我航空兵掌握了制空权,减轻了掩护地面部队免遭德军飞机突击的困难。诚然,在强渡维斯瓦河时,在桑多梅日登陆场的斗争过程中,敌人多次企图以其航空兵的密集行动来破坏我军调遣部队,破坏我军渡河;但是,他们在空战中总是遭到我飞行员的坚决还击。
在利沃夫—桑多梅日战役中,我们的炮兵表现也很出色。由于在突破地段建立了较大的火炮密度(每公里正面达250门),所以能压制敌纵深约10—15公里的防御地带。炮兵保障了突破和纵深战役的同时实施。它在“科尔图夫走廊”战斗中发挥了特殊作用,在近卫第3集团军和坦克第4集团军进入突破口时,保证了翼侧的安全。敌军坦克从南北两面实施的所有冲击均未成功。表现突出的有炮兵军军长П·Н·科罗利科夫、突破炮兵师师长В·Н·科法诺夫、Н·Ф·萨尼科、В·Б·胡西德、С·С·沃尔肯施泰因。
战役过程中炮兵广泛实施的火力机动和兵力机动,对坦克集团军行动的保障,以及在桑多梅日登陆场对敌坦克冲击的巧妙抗击,值得特别重视和深入研究。炮兵在占领和固守桑多梅日登陆场中,起了特别重要的作用。
利沃夫—桑多梅日战役还有一个特点,即方面军同时在俄罗斯拉瓦方向和利沃夫方向上实施两个强大突击,组织两个突破。一个方面军实施两个突破,这是一个责任重大的决心。然而,战役进程表明,战略性胜利的取得,正是由于一个方面军实施两个突击的结果。我们所拥有的兵力兵器,方面军、集团军和兵团首长、司令部对部队的灵活指挥对此起了保障作用。
当然,只有训练有素、组织良好的方面军领率机关和方面军司令部才能胜任这些,我们的领率机关和司令部就是这样的集体。
我还想谈一下战役的工程保障问题。在所有的战役中,工程兵部队都担负着极为重要的任务。在春季道路泥泞不堪的条件下开辟通路,在为展开进攻的兵力兵器而准备登陆场,在保障强渡江河、保障渡口的时候,工程兵部队的工作量特别大。
我们的工兵在组织保障渡河方面特别忘我地工作。应指出的是,工程兵部队在构筑渡口期间,受到了较大损失。特别是在桑多梅日登陆场近卫第3集团军的战斗中,损失尤为严重。
在所有战役中,情况要求所有后勤机关最大限度地靠近部队,机动现有储备物资。在利沃夫—桑多梅日战役中,为了给在利沃夫接近地上行动的近卫第3集团军和坦克第4集团军运送燃料和弹药,必须寻找迂回通路。这些迂回通路均在第13集团军的进攻地带内。在象乌曼—博托沙尼战役这样的战役中,各后勤机关是在道路泥泞难以通行的条件下完成大量艰巨工作的。在利沃夫战略方向上,道路网要好得多。然而,军队的物资运输,方面军或集团军的物资机动等问题,要求我们的后勤机关具有高超的应变能力和处理事务的能力。常常需要使用方面军运输工具从集团军军需库将物资直接运到部队,有时从方面军军需库将弹药和燃料直接运到发射阵地。
所有战役的经验,特别是利沃夫—桑多梅日战役经验表明,为了实现后方机动,方面军首长必须掌握足够数量的、具有高度通行能力的用于运送弹药和燃料的运输工具,方面军移动基地和集团军移动基地。为领导这些移动基地,掌握有必需物质器材和技术兵器的方面军后勤部和集团军后勤部,须分别派出作战组。
物质技术保障问题在首长和司令部,特别是在后勤机关的活动中始终占有重要地位。因此,作为方面军司令员,我不是偶尔,而是经常地研究后勤方面的问题。和在其他战役中一样,方面军的一名军事委员会委员专门负责监督后方机关的活动,帮助他们工作,根据需要,代表方面军首长采取必要措施和下达相应的指示。
方面军部队在利沃夫—桑多梅日战役中取得了巨大的战略战役胜利。对此,最高统帅在命令和嘉奖令中给予了肯定。
在实施大规模战略性战役过程中,当双方参战兵力达上百万人时,偏离事先拟制的行动计划总是难免的。这种偏离是由于情况发生变化和敌人突然采取对策所致,而这些对策很难完全预见到。
在我方面军当面行动的敌"北乌克兰”集团军群,拥有充足的机动兵力兵器,部队战斗力强,作战顽强,特别是在防御战中。在运动战中,不能排除对方实施反突击和将部队转入进攻的可能性。所有这一切,首长在指挥部队时都应考虑到。就是在情况瞬息万变的条件下,也必须得心应手地指挥部队,以达到粉碎敌人,取得决定性胜利的目的。这就是首长的指挥艺术。我认为,我们在利沃夫—桑多梅日战役中做到了这一点。
对于我方面军当面,特别是利沃夫方向上敌军集团的情况,对于敌军防御配系和火力配系,对于敌战役预备队可能的机动,我们都了解吗?是的,我们是了解的。上述各点在拟制利沃夫—桑多梅日战役计划时都已估计到,并形成了实施两个突击,在两个方向上突破敌人饬御的决心。
如前所述,敌人在利沃夫方向上凭借有利地形,组织了强大的纵深梯次配置防御。因此,仅在这一地段突破其防御,就可能给我们部队造成极大困难。
我们首先考虑到了上述情况。因此,我在大本营报告战役计划时,坚持实施两个突击的意见,虽然斯大林不同意我的意见,并建议只在利沃夫方向实施一个强大突击。我论证了关于实施两个突击的观点,说明敌人已经在利沃夫方向上组织了坚固防御,可使用战役预备队很有把握地制止我们的进攻。而在两个地段实施突破,将有利于取得战役胜利,敌人也难于机动预备队。
诚然,我们也并不认为,在利沃夫方向上突破敌军防御将是轻而易举的。因此,战役计划的拟制,战役的准备工作,都进行得非常仔钿。各级指挥员在现地认真研究了敌军防御性质。将通过各种手段侦察到的情报加以综合归纳,标在空白地图上,并传达给营长、连长。炮兵和航空兵不是对面上,而是对具体目标进行射击和突击。无论是我,还是集团军司令员、方面军炮兵司令员、集团军炮兵司令员,都明确并检查了计划规定的炮兵、航空兵的任务。此外,还检查了部队中支援炮兵群的组织情况。
战役过程中,在利沃夫方向上,敌军防御战术地幅内的支撑点被压制住。第38、第60集团军虽然占领了敌军第一道防御地带内的支撑点,但是,未能在进攻的头一天完全突破敌军的战术地幅,因为其纵深大。
此外,在第38集团军突破地段,敌人用两个坦克师的兵力实施了反突击,迫使该集团军部队后撤2—4公里。同日,我航空兵和炮兵对反冲击之敌实施了密集突击,恢复了原态势。结果,敌人遭到重大损失,而第38集团军连克敌防御地区,继续实施进攻。在第38集团军的地段上,特别是在其左翼,继续顺利地发展突破,近卫第1集团军突击集团的进攻促进了突破的发展。
我不同意这样一种意见,即敌人在第38集团军突破地段实施的反突击,是方面军首长、该集团军首长失算的结果,或是战役计划中的一个错误。德国法西斯统帅部采用了机动预备队的通常作法,对方面军进攻部队实施反突击。它企图破坏方面军的最初突破。在这方面它并没有什么新招。自古以来人们就懂得,敌方总是想方设法采取对策,破坏进攻一方的计划。第一次世界大战中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战争的逻辑就是如此。
在第60集团军地段上对敌防御的突破,虽然进行得缓慢,但是很顺利。为在这一地段发展胜利,我们将П·С·雷巴尔科将军和Д·Д·列柳申科将军的两个坦克集团军投入了交战。
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经亚沃尔斯基耶森林向利沃夫西部实施迂回机动,并从西实施突击,解放利沃夫,都是由当时局势的特点所决定的。
我想补充的是,军事历史无需虚构就充满着很多富有兴趣且重要的事件,这些事件值得真实地反映到文学作品中去。
还应指出, 由我向大本营报告的方面军进攻战役计划仅有唯一的一份。这个计划是由我、军事委员会委员К·В·克赖组科夫和参谋长В·Д·索科洛夫斯基共同签署的。
这个战役计划是参谋长亲笔写成的,并附有由方面军作战部长В·И·科斯特列夫将军绘制的战役计划示意图。
我向大本营报告并坚持的正是这个“两个突击”计划,即在俄罗斯拉瓦方向和利沃夫方向上同时实施突击。在此之前,未提及也未呈报任何利沃夫战役计划方案。
无论是在方面军司令部里,还是在现地,战役计划准备得都很仔细。谈到战役计划方案,则是一个创造性的计划拟制过程,方案应由方面军司令员同参谋长一起,亲自标到地图上。这些方案在任何地方都不能宣扬出去,况且,在方面军司令员定下最后决心之前,没有理由向任何人介绍计划方案。
在战争时期,为了只许方面军司令员,军事委员会委员、参谋长和作战部长全部了解方面军战役计划,大本营规定了极严格的制度。方面军野战领率机关的其他负责人,只能了解被批准的计划中与其有关的部分。
在解放乌克兰西部各州的过程中,123,000余名军人因表现了高超的战斗技能和英雄主义精神,被授予勋章和奖章,160人荣获苏联英雄称号。
И·И·雅库鲍夫斯基上校、В·С·阿尔希波夫上校被授予第二枚“金星”奖章,功勋飞行员А·И·波克雷什金上校被授予第三枚“金星”奖章,在立功的飞行员中,还有现仍健在的两次苏联英雄,宇航员Г·Т·另列戈沃伊,他当时在Н·П·卡马宁将军指挥的强击航空兵第5军的编成内作战,他荣获第一枚“金星”奖章。
应该指出的是,在这次战役中,И·С·波尔宾的轰炸航空兵第6军、В·Г·梁赞诺夫的近卫轰炸航空兵第4军、Д·П·加卢诺夫的近卫强击航空兵第1军、В·В·纳涅伊什维利的近卫强击航空兵第6军、Н·П·卡马宁的歼击航空兵第5军、А·В·乌京的歼击航空兵第7军和М·М·戈洛夫尼亚的歼击航空兵第10军的飞行员们表现很突出。
我因实施利沃夫战役而荣获苏联英雄称号。
作为对我的一位敬爱的人、列宁的战友的纪念,我一直保存着米哈伊尔·伊万诺维奇·加里宁当时寄往前线的一封信。
请允许我把这封信抄录如下:
“苏联元帅科涅夫同志,
尊敬的伊万·斯捷潘诺维奇:
为表彰您在与德国侵略者的斗争前线出色地完成最高统帅部所赋予的战斗任务,以及所表现的大无畏精神和英雄气概,1944年7月29日苏联最高苏维埃主席团颁布命令,授予您苏联英雄称号、列宁勋章和“金星”奖章。
现给您寄去列宁勋章、“金星”奖章和苏联英雄称号证书。紧紧地同您握手。
苏联最高苏维埃主席团主席М·加里宁(签字)
1944年8月31日于
莫斯科克里姆林宫”
作为方面军司令员,我认为在本书中表扬下列同志的大量工作和功绩是我的义务。这些同志是:方面军参谋长В·Д·索科洛夫斯基大将、后勤副司令员Н·П·阿尼西莫夫中将、方面军炮兵司令员С·С·瓦连佐夫、方面军炮兵副司令员Н·Н·谢苗诺夫将军、装甲兵司令员Н·А·诺维科夫上将、工程兵主任И·П·加利茨基中将,以及司令部和野战领率机关的许多其他将军、军官。
我以极敬佩的心情赞扬一些指挥员的巧妙的指挥和高超的战役战术技能。这些指挥员有А·А·格列奇科、В·Н·戈尔多夫、А·С·扎多夫、П·А·库罗奇金、К·С·莫斯卡连科、Н·П·普霍夫、М·Е·卡图科夫、П·С·雷巴尔科、Л·Л·列柳申科和C·A.克拉索夫斯基。
无论是在战役准备阶段,还是在战役实施中,方面军、集团军的政治机关都发挥了重要作用。政治机关的领导人有Л·И·勃列日涅夫、И·В·瓦西里耶夫、В·Г·利亚耶夫、А·А·叶皮谢夫、Н·Т·卡利琴科、М·А·科兹洛夫、И·С·科列斯尼琴科、С·Е·科洛宁、К·В·克赖纽科夫、А·М·克里武林、С·И·梅利尼科夫,В·М·奥列宁、Н·К·波佩利、С·Н·罗马扎诺夫、С·С·沙季洛夫和其他许多兵团政工人员。政工人员激励军人们去圆满完成战斗命令,鼓舞他们杀敌立功。
利沃夫—桑多梅日战役之所以能顺利实施,是由于苏联武装力量的实力不断增长,军事学术不断发展,指挥人员组织能力和军人战斗技能进一步提高的结果。在解放乌克兰和波兰东部的激烈战斗中,军人们在英勇地履行自己的义务,无限忠于祖国和共产党方面树立了光辉榜样。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8 23:36
第八章 喀尔巴阡—杜克拉战役
1944年夏季,红军在宽大正面上展开了大规模进攻。到秋季,从德国法西斯侵略者手中解放了几乎全部苏联领土。红军前出到纳雷夫河、维斯瓦河和喀尔巴阡山山前地带。
由于实施了雅西—基什尼奥夫战役,罗马尼亚脱离了法西斯联盟,罗马尼亚军队和人民参加了反法西斯的斗争。保加利亚获得解放,苏联军队同南斯拉夫人民解放军会合,并向匈牙利推进。
由于1944年夏季苏军发动的强大攻势,欧洲东南部和巴尔干地区的军事政治局势从根本上发生了有利于我们的变化。被占领国家的人民不仅欢迎将其从希特勒桎梏下解放出来的解放者,而且积极参加反对法西斯德国的斗争。红军的胜利鼓舞了波兰、斯洛伐克、希腊、意大利、法国和其他国家的抵抗力量。
到1944年秋,在斯洛伐克,暴风骤雨般的事件一触即发,同法西斯政权进行公开的武装斗争的时刻即将来临。在共产党的领导下,武装起义正在斯洛伐克积极准备,游击队频繁展开战斗行动,反法西斯酌情绪波及斯洛伐克军队。
1944年8月底,乌克兰第1方面军部队在结束了利沃夫—桑多梅日战役并占领了维斯瓦河的重要登陆场之后,把目标转向柏林战略方向,其左翼同乌克兰第4方面军部队一起在喀尔巴阡山山前地带作战。
方面军各集团军部队在桑多梅日登陆场击退敌军坦克凶猛而密集的反冲击的多次激烈战斗之后,已相当疲劳,需要补充和休息。在部队、兵团和后方各勤务部门中,必须进行大量的组织工作。需要调拢各后勤机关,整顿方面军各交通运输线的工作,运送弹药、燃料和食品,为部队配备战斗技术装备,训练部队、实施伟大卫国战争的最后战局。
战斗行动间歇十分需要。
当然,由于我们在维斯瓦河对岸建立了一个大的、战役方向有利的登陆场,我们便打算向布雷斯劳、柏林总方向继续实施进攻。至于第60集团军和第38集团军行动的方面军左翼,我们认为,他们应在乌克兰第4方面军的协同下,沿着喀尔巴阡山山前地带向克拉科夫方向实施进攻。
我有这样一种意见,既然我们拥有如此辽阔的机动战场、非常有利的波兰地形和维斯瓦河对岸的登陆埸,那么我们就应该将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和乌克兰第1方面军的主力展开在柏林战略方向上,任务是粉碎盘踞在波兰的德国法西斯的基本集团,然后将战斗行动转向德国领土并最后结束这埸战争。这一主张是根据当时的局势得出的,并且同总参谋部的战役企图相吻合。
最高统帅部大本营在拟制战争最后战局计划时,选定柏林和维也纳为战略进攻的基本方向,企图从南面迂回喀尔巴阡山,将敌军合围并消灭于山中。使巨大的兵力陷入喀尔巴阡山的持久战斗,对我军是不利的。经验证明,在山地实施进攻将是艰苦的。实施防御的德军依托山地,占有比我们有利的态势。我非常清楚,只有当没有任何迂回或机动道路,除进行山地战斗别无他法时,才不得已实施山地战斗。在我方面军的计划中,也来规定在喀尔巴阡山展开战斗行动。但是,当时的局势是,乌克兰第l方面军必须采取紧急措施,支援已于1944年8月29日开始的斯洛伐克人民武装起义。
我不准备详细叙述那时斯洛伐克事件的全过程,关于这些,古斯塔夫·胡萨克在《斯洛伐克民族起义的见证》(Г·胡萨克:《斯洛伐克民族起义的见证》,捷译本,莫斯科,1969年俄文版,第333—384页。)一书中已有很好的记述。我只简单地介绍一下,我方面军的战事是如何展开的,我们了解那些斯洛伐克局势,以及我们是怎样对待斯洛伐克局势的。
当回忆斯洛伐克事件时,应该指出,这次起义的历史特点是,一方面,游击队和游击运动司令部派遣的破坏侦察空降小组行动积极,另一方面,地方游击队迅速成长并十分活跃。两方面的人数发展很快,其战斗力也不断提高。还向斯洛伐克派遣了总数有几百人的24个游击指导小组。这在当时的有利条件下,取得了明显的效果。由人数不多的游击小组迅速发展成了一些拥有成百成千战土的大游击队。
1944年8月中旬,确定了领导斯洛伐克武装斗争的各种方针。所洛伐克共产党和斯洛伐克民族议会的任务是,坚决协调斯洛伐克爱国力量同红军的行动,准备发动全民武装起义,乌克兰游击运动司令部和捷克斯洛伐克共产党驻莫斯科领导机构也主张广泛吸收劳动人民和斯洛伐克军队的士兵参加游击队,开展大规模的游击运动。驻伦敦的领导机构却坚持另一种立埸,不吸收人民群众、共产党人参加,不同红军合作,只依靠斯洛伐克军队开展军事行动。
当时局势的复杂性,以捷克斯洛伐克共产党人为首的爱国力量同贝奈斯资产阶级政府(驻伦敦)的拥护者之间的分歧,毫无疑问,阻碍了动员反法西斯力量准备民族起义工作的开展。
Г·胡萨克在书中指出,斯洛伐克民族起义的发动并不像斯洛伐克共产党和斯洛伐克民族议会所想象的那样顺利。
起义的主要缺点是,斯洛伐克爱国力量未同红军的行动相协调,未同莫斯科进行具体协商。当时,红军部队还在远离斯洛伐克领土的北面和南面,斯洛伐克爱国力量未能及时地同乌克兰游击运动司令部和捷克斯洛伐克共产党驻莫斯科领导机构建立直接联系,也未同他们商定联合行动。
当时,由苏联派出的游击指导小组对斯洛伐克游击运动的发展产生了积极的影响。斯洛伐克民族起义爆发前,游击队约有5,000人。到3月20日,有许多由各民族战俘组成的反法西斯小组和斯洛伐克军队的一些部队参加了游击队。当时流亡政府和受其影响的斯洛伐克资产阶级人士把斯洛伐克军队当作起义的基本力量,希望通过发动军事政变,建立资产阶级政权。
在分析起义的准备工作时,应当指出,斯洛伐克军事中心制定的民族起义计划,有一个很大的缺点,就是这个计划带有防御的性质,没有考虑正觇军同游击队(它是人民的战斗先锋队)的协同动作问题,也没有制定如何组织同苏联军队协同的实际步骤。
而在当时,由于苏联红军的进攻,斯洛伐克的革命事件不断增多,游击队的行动日趋活跃。希特勒当局预感到可能失掉重要的战略基地,决定结束斯洛伐克的虚假独立。8月23日,希特勒德军将部队推进到了斯洛伐克边界,占领了斯洛伐克并在东部边界构筑牢固的防御正面,阻止苏军的进攻。
斯洛伐克的被占领,激起了斯洛伐克各阶层人民的愤慨。游击队和工人武装支队开始对斯洛伐克傀儡政权和希特勒分子采取进攻行动。8月25、26日,起义者占领了鲁容贝罗克、波普拉德、莱沃恰、兹沃伦、弗鲁特基等城市。
各级人民委员会开始夺取政权。斯洛伐克军队的一些部队和许多城市(如图里、布雷兹诺)的守兵及“三棵橡树”机埸的守兵先后站到了起义者一边。
事件发展很快,斯洛伐克人民开始了反对希特勒匪徒的武装斗争。到8月29日,各地反法西斯的斗争发展成为全民起义。到8月30日傍晚,三分之二的斯洛伐克领土已处在起义者和游击队的控制之下。班斯卡—比斯特里察成了起义的政治中心。斯洛伐克民族议会、军事中心、斯洛伐克共产党中央委员会、游击队领导机关、《真理报》(斯洛伐克共产党中央机关报)编辑部均设在那里。
已经开始的起义,很快就超出了资产阶级人士所希望的纯军事政变的范围。起义从一开始起就成了民主的起义,全民的起义,9月1日,斯洛伐克民族议会宣布掌握了立法权和行政权。民族议会由主席团领导,主席团成员按平均分配原则,共产党占4名,其他党派占4名。代表共产党的是К·什米德克、Г·胡萨克、Л·诺沃麦斯基和Д·埃尔克利(前社会民主党人);代表其他政党的是В·什罗巴尔、И·列特里赫、Я·乌尔西尼、И·斯蒂克。民族议会的主席是К·什米德克和В·什罗巴尔。
民族议会宣布动员18—40岁的男子参军,从而补充了转到人民一边的部队。各地方民族委员会掌握了政权。
9月中旬,在解放了的斯洛伐克领土上,组建了一支由军事中心领导的起义军队。这支重新组建的军队最初共有6个步兵群。每个步兵群辖两个步兵支队(相当于1—2个团),每个步兵群约1500—2,500人。这支起义军队的人数很快达到22,000人,实施动员后达到6万人。但是,这支军队还缺乏战斗力,指挥员的军事素质差。其中一些人,特别是那些资产阶级政党的追随者,还摇摆不定。
反动的指挥机构阻挠为提高革命觉悟和警惕性而对军队进行必要的政治教育。作战指挥也未达到应有的水平。各部队行动分散,互相之间相距很远,也没有训练良好的预备队。德国人通过其代理人弄到了军队位置、行动方面的情况。
当时,游击兵团和支队(约17,000人)是起义人民的重要武装力量。为了统一游击力量的行动,9月16日成立了斯洛伐克游击运动总司令部,其成员有К·什米德克(参谋长)、Р·斯兰斯基(代表捷共中央)、А·Н·阿斯莫洛夫上校(副参谋长,是我们从乌克兰游击运动司令部派去的)。斯洛伐克共产党是起义的领导力量和被解放领土上革命改革的发起者,它在起义期间恢复了公开活动。几乎在所有的居民地和企业都建立了党的组织。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8 23:37
8月29日后的第一个星期天,在所有被解放的领土上,在共产党的领导下,举行了群众集会、代表会议和游行示威,约有10万人参加。9月2日,斯洛伐克共产党发表了告人民书,号召所有力量为粉碎敌人而战斗。告人民书中说:“在五年的时间里,斯洛伐克劳动人民被剥夺了所有政治权利,处在恐怖之中……我们一直等待着一有机会,我们就拿起武器,推翻罪恶的法西斯制度,并站在红军一边,带领我们的人民与法西斯强盗进行公开的斗争。胜利在望!参加游击队,建立新的部队吧1支持我们的战士和游击队员!联合一切力量,进行最后坚决的突击I共产党员过去是将来仍然是民族解放斗争的先锋队。”
由于共产党的卓越活动,斯洛伐克的民族起义从一开始就具有民族革命斗争的特点。在这一斗争中,建立了新的政权机构,建立了新的革命秩序。
斯洛伐克的民族起义,就其内容来说,不仅具有民族解放的性质,而且具有阶级性。它揭开了民族民主革命的序幕,在捷克斯洛伐克开始建立民主秩序、实施社会改革。在这次起义中,斯洛伐克人民表现了进行反对希特勒侵略者斗争的高昂士气和充分准备。
这次起义,就其形式来说,是斯洛伐克人民对法西斯统治的憎恨的强烈爆发,是斯洛伐克人民准备为争取捷克斯洛伐克自由和独立而牺牲的具体表现。
从军事观点看,这场有斯洛伐克各阶层广大人民参加的斗争,是一埸英勇无畏的、不屈不挠的反对希特勒分子及其走狗的武装斗争。
然而,这次起义需要有力的支持和援助。因此,我们红军——斯洛伐克人民的战友,应提供这种援助。
在回忆当时是如何解决红军援助斯洛伐克民族起义的问题时,在这里不妨援引一段苏联副外交人民委员1944年8月31日同捷克斯洛伐克共和国驻苏联大使、捷克斯洛伐克驻苏联军事代表团团长的谈话记录:“应费林格和皮卡将军的请求,我于今天15时会见了他们。费林格告诉我,据大使馆和军事代表团提供的情报,斯洛伐克游击队和已转到捷克斯洛伐克政府一边的斯洛伐克军队的一些部队,近几天已开始实施重大战斗,抗击侵略斯洛伐克的德国部队。费林格补充说,这些事件蕴酿已久,游击运动在斯洛伐克有着足够的基础,因为现在斯洛伐克居民具有明显的反德情绪,整个抵抗运动都有健全的组织形式。
皮卡指出,捷克斯洛伐克军指挥部同红军指挥部保持着接触,训练游击队领导干部,并同准备进攻德国人的游击队基本战斗单位和斯洛伐克部队的基本战斗单位建立了可靠联系。据军事代表团提供的情报,游击队现在正同入侵斯洛伐克的德国人进行激烈的战斗,包括鲁容贝罗克、米库拉日、班斯卡—比斯特里察在内的几个城市已被游击队占领,而在许多火车站和飞机场附近,战斗正在进行。
费林格和皮卡请我向苏联政府转达:他们把斯洛伐克所发生的事件视为整个捷克斯洛伐克生活中极为重要的事件;他们希望红军根据皮卡将军向红军总参谋部呈报的作战汁划,在作战能力方面给斯洛伐克人民以援助。其中费林格和皮卡请求给予航空兵援助,向游击队占领的某些地域空投装备,空运捷克斯洛伐克第3伞兵旅。皮卡补充说,据他所知,捷克斯洛伐克政府在伦敦正同盟国就援助问题进行谈判。
我回答说,费林格和皮卡将军提出的问题,属于各军事机关的权限,但是我理解,他们的请求是希望已在斯洛伐克掀起的驱赶德寇的运动能从政治上得到支持,我将把这一请求转告给苏联政府。
费林格和皮卡提请注意,如果他们能够通过自己的通信线路告诉正在战斗的游击队,捷克斯洛伐克将得到苏联的援助,那末这对整个斗争的胜利将有着重要的意义。
我答应考虑这一意见。
А·维辛斯基”(《伟大卫国战争(1941—1944)时期的苏捷关系。文件资贞料集》(下称《苏捷关系》),莫斯科,1960年,俄文版,第18l—182页。)
这里还有一份证明苏联给予斯洛伐克爱国者援助的重要文件:
“捷克斯洛伐克驻苏联军事代表团团长给苏联人民委员会外军组建副特派员的信
(1944年9月2日)
我极为高兴地得知苏联政府作出的关于援助正在为抗击德国占领者和反对斯洛伐克吉斯林法西斯政府而浴血奋战的捷克斯洛伐克军队和爱国者的历史性决定的消息。
我谨代表捷克斯洛伐克武装力量最高司令和全体捷克斯洛伐克爱国者,为你们在最重要时刻所给予的兄弟般的援助,向您表示深切的谢意。
我们现在迫切需要反坦克武器、冲锋枪、机枪和高射武器。
请求提供下列武器:
1.冲锋枪 1,000枝
2.反坦克枪 300枝
3.高射机枪 50挺
4.轻机枪 300挺
5.重机枪 100挺
训练斯洛伐克战士使用苏式武器的工作,由来自苏联的捷克斯洛伐克军人和爱国者负责。
所用武器可以是苏式的或德式的。每种武器应配三个弹药基数。
此外,迫切需要1,000公斤炸药,并配上相应的雷管。
还需要l,000枚防坦克地雷,20部无线电台(可以是德式的)。
全部物资均可运送到兹沃伦城北了公里处的‘三棵橡树’飞机场。飞机抵达时,机场在飞机着陆方向设置‘T’字灯光信号。
飞机可以在该机埸降落,届时我们将在机埸等候,该机埸牢固地掌握在我们手中。
其他的物资空投点,每天通报完斯洛伐克局势后告知。
我请求,将捷克斯洛伐克第2旅的1个炮兵营、1个坦克营和1个配有相应的高射武器的高射炮兵营作为增援部队运往‘三棵橡树’机埸。步兵可稍晚些,在极需时派遣。还可从捷克斯洛伐克步兵军中调运土个反坦克歼击炮兵团。”(《苏捷关系》,第187—188页)
最后,援引一封K·哥特瓦尔德给外交人民委员В·М·莫洛托夫的信。信中叙述了斯洛伐克的局势,评价了领导斯洛伐克人民抵抗希特勒侵略者的捷克斯洛伐克共产党的行动。К·哥特瓦尔德写道:“在向您提供有关情况时,我们认为有必要强调尽快解决苏方援助问题的紧迫性。斯洛伐克人民进行着勇敢的斗争,决心在已经动员的力量的支援下,顽强地坚守防御基地。然而,德国人知道斯洛伐克的战略意义,主要考虑到它境内的交通线,因而在这里集结了大量兵力,用来对付拿起武器的斯洛伐克爱国者。德国人动用了坦克和飞机,但是斯洛伐克军队和游击部队没有充足的防御兵器对付坦克和飞机。
奋起进行武装斗争的斯洛伐克人民坚信,一定会得到援助。苏联红军所给予的任何形式的援助,都将象在这一斗争(这一斗争是争取解放整个捷克斯洛伐克的一个最重要的斗争中心)中所给予巨大的道义支持一样产生巨大影响。
捷克斯洛伐克共产党中央委员会
1944年9月2日于莫斯科
哥特瓦尔德”(Г·胡萨克《斯洛伐克民族起义的见证》,第383—384页)
上述文件说明,援助斯洛伐克民族起义的问题是何时和怎样提出来的。
当我回忆这些事件时,我不能不叙述一下关于斯洛伐克民族起义的第一个通报送达方面军司令部时的情景。
事情是这样的。8月29日,我们收到游击队各兵团和支队指挥员的通报,说斯洛伐克起义者占领了一系列城市。在此期间,夏伯阳游击兵团司令员В·И·亚古波夫乘飞机从敌后来到乌克兰第1方面军司令部。他报告了东斯洛伐克的局势,报告了东斯洛伐克军的位置和数量。
8月31日,收到一份从А·А·马尔特诺夫游击支队发来的电报。电报请求指明斯洛伐克代表所搭乘的飞机的飞行航线和着陆地点。他们的任务是与苏军指挥部建立联系。随后即告知了飞机的飞行航线和着陆地点。
8月31日5时30分,三架飞机载着19名斯洛伐克军队官兵在乌克兰第土方面军地带内的一个机埸降落。在这三架飞机之后的其他飞机在利沃夫机埸着陆。据乘飞机来的斯洛伐克军官报告,得知斯洛伐克各起义小组和游击队开始了积极的武装行动。
我于9月1日会见了斯洛伐克军人小组成员、东斯洛伐克军副军长W·塔尔斯基上校。应当指出的是,当时我并不知道塔尔斯基是自己作主乘飞机来的。他在同我会谈中是以起义军队东斯洛伐克军的代表身份自我介绍的。
我立即通过高频电话向最高统帅报告了会谈情况。斯大林原则上赞成我关于组织援助斯洛伐克起义者的战役的建议,并建议尽快呈报战役计划。
9月2日3时20分,我将书面报告发给了大本营,其中指出:“今天,1944年9月1日,斯洛伐克军队步兵群(第1和第2师)副司令员、斯洛伐克军队总司令部威廉·塔尔斯基上校来到我这里。他说;由于德国人侵占斯洛伐克,他特意到这里来,并想从我这里得到关于斯洛伐克部队继续行动路线方面的指示。在谈话中,塔尔斯基上校谈了他的看法,即我军在向西部方向进攻时,位于下拉多皮——蒂利奇边界线的斯洛伐克第1和第2师可向东部方向进攻,以便与红军会合。塔尔斯基上校认为,由马尔库斯上校指挥的第1师将执行他的命令。他特别对第2师师长及其部队不抱希望。
塔尔斯基上校飞到我们这里来是因为德国部队占领了斯洛伐克。
塔尔斯基上校说,斯洛伐克第土和第2师部队变更部署后,可以迎着我军向克罗斯诺方向发起进攻。万一由于某种原因我军不能转入进攻,塔尔斯基上校认为,第1和第2帅转为游击行动也是适宜的。
1944年8月30日,由大队长特林卡少校率领的航空大队(27架飞机)同塔尔斯基上校一起飞到了我们这里。这些飞机中有9架‘福克—武尔夫—189’型机和‘梅—109—B’型机,其余是运输机。
我方面军位于克罗斯诺地域,距斯洛伐克边界30—40公里。
如果您同意的活,以乌克兰第l方面军左翼和乌克兰第4方面军右翼实施合同战役,前出至斯洛伐克斯特罗普科夫、梅济拉博采地域是适宜的,以便同斯洛伐克部队和游击运动联合行动。
为实施这次战役,乌克兰第1方面军可投入第38集团军的4个步兵师以及近卫骑兵第土军。突击方向是克罗斯诺、杜克拉、蒂拉瓦。捷克斯洛伐克第1军最好也在这一方向上参战。
7天后可开始实施这一战役。
请您就上述问题作出指示。
请允许斯洛伐克军队的威廉·塔尔斯基上校前往莫斯利。我没有给他作任何指示。
科涅夫、克赖纽科夫、索科洛夫斯基”(苏联国防部中央档案馆档案)
为了援助举行起义的斯洛伐克爱国者,在乌克兰第1和第4方面军部队准备实施进攻战役的同时,我们采取了援助斯洛伐克爱国者进行武装斗争的措施。
8月30日,我指示行动在捷克斯洛伐克境内的苏联游击队的所有指挥员:“你们的主要任务是援助为反对德国占领者、为建立独立的民主的捷克斯洛伐克而斗争的斯洛伐克人民。”
为了给予斯洛伐克爱国者以武装援助,苏联政府决定:苏联部队实施进攻战役,越过喀尔巴阡山,前出到斯洛伐克起义者地域。
斯洛伐克爱国者从国外取得援助,极为必要。塔尔斯基上校向我报告的可能使用的斯洛伐克部队,由于分散驻扎,失去了指挥,根本没有抗击希特勒分子。而且有一部分军官投降了敌人。全军被解除了武装。一部分人参加了游击队,一部分士兵被希特勒分子关进了集中营。遗憾的是,战役开始后我们才知道这些情况。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8 23:39
我军的态势是怎样的呢?
到1944年9月,方面军主力占领了桑多梅日登陆场。乌克兰第1方面军第60、第38集团军部队和乌克兰第4方面军近卫第1集团军、第18集团军,在登比察、桑诺克、斯科列、帕谢奇纳、克拉斯诺伊利斯克一线设防冈守。乌克兰第2方面军右翼部队在瓦特拉、达尔内伊、特尔古穆列什以东地区同敌作战,中央和右翼部队未同敌人接触,快速推进到罗马尼亚西北边界和西部边界。
乌克兰第1方面军第38集团军当面和乌克兰第4方面军近卫第1集团军当面,实施防御的敌人是“亨里齐”集团军群(坦克第1集团军和匈牙利第1集团军)。1944年9月8日,该集团军群有10个德国师、8个匈牙利师、2个匈牙利山地步兵旅,共约30万人,3,250门火炮和追击炮,近100辆坦克和强击炮。敌人在这一方向上约有450架战斗机。
最高统帅部大本营审议并同意了乌克兰第1方面军指挥部的建议,并于1944年9月2日下达训令:
“乌克兰第1方面军司令员
鉴于斯洛伐克游击运动的发展和斯洛伐克军队的一些正规部队和兵团为抗击德国占领者而展开的武装斗争,最高统帅命令:
1.在乌克兰第1方面军和乌克兰第4方面军的接合部准备和实施战役,从克罗斯诺、萨诺克地域向普雷肖夫总方向实施突击,前出到斯洛伐克边界,同斯洛伐克部队会合。
2.允许调捷克斯洛伐克军和使用位于普雷肖夫东北的斯洛伐克部队实施战役,但必须事先同他们达成协议。
3.战役的实施由您组织,必要时,可以变更同乌克兰第4方面军的分界线。
4.1944年9月3日前,将您的战役意见和时间说明送来。
安东诺夫
1944年9月2日18时”(苏联国防部中央档案倌档案)
我们研究了各种情况和地形特点后,于9月3日将战役计划呈报给了大本营。现将全文抄录如下:
“最高统帅、苏联元帅斯大林同志
副本呈送扎罗夫同志(Г·К·朱可夫的化名。)(地图1∶1OO,000;1∶200,000)
现将向斯洛伐克边界前出、同斯洛伐克部队和游击队会合而实施的战役计划报告给您。
1.战役由编有6个步兵师的第38集团军实施,该集团军加强有突破炮兵第17师、2个坦克旅(70辆坦克)、近卫骑兵第1军、2个M—31火箭炮旅、2个M—13火箭炮团和捷克斯洛伐克第1军。(这是我们计划确定的编成,后来该集团军的编成发生了很大变化,大为扩充了。)
2.部队将部署在普日布夫卡、奥杰孔、小克拉斯纳、卢特恰、巴纳鲁夫卡,奥帕鲁夫卡(克罗斯诺以北和西北5—15公里)地域。
3.在涅普拉(不含)、奥杰孔地段(8公里)突破敌人的防御,向波托克、杜克拉、蒂拉瓦、普雷肖夫方向实施突击并发展进攻。
4.突破敌防御的第一梯队编4个师,第二梯队编2个师。
为发展进攻,在突破敌防御地带后,将捷克斯洛伐克第1军、近卫骑兵第1军和两个坦克旅从新兹米格鲁德、杜克拉地区投入战斗,近卫骑兵第1军向新兹米格鲁德、兹博罗夫、巴尔代察方向,而后,根据局势,或是向西——旧柳博夫尼亚方向,或是向南——普雷肖夫方向发展进攻;捷克斯洛伐克第土军和两个坦克旅向柏克拉、普雷肖夫方向发展进攻。
5.视突破敌防御和发展进攻情况,在谢布内、亚斯沃、奥谢克、斯梅雷科维茨、蒂利奇地区,组织3个步兵师由西向东南实施防御,并占领克罗斯诺,沿与乌克兰第4方面军的分界线,压缩敌人的防御。
6.战役开始前,捷克斯洛伐克空降兵第2旅视情况或在斯特罗普科夫以北地域向斯洛伐克各师主力配置伞降,或在各机场机降。
为此目的,50架‘道格拉斯’必须飞行三个航次。我请求飞机由我来指挥。
7.战役第三天,调斯洛伐克第土、第2师和游击队从斯特罗普科夫以北地域迎第38集团军进攻部队实施进攻。
8.为了突破敌人防御,将建立1公里正面140门火炮和迫击炮(含82毫米追击炮)、2个弹药基数的火炮迫击炮密度。
9.每日的战役发展:
第一天——前出到亚斯沃、莱斯采、热戈尔采、克罗斯诺地区;
第二天——前出到奥谢克、新兹米格鲁德、杜克拉、雷马努夫地区;
第三天——前出到斯洛伐克边界;战役的第五天占领旧柳博夫尼亚、普雷肖夫。
10.战役准备时间为5个昼夜。
11.为有利于乌克兰第4方面军尔后进攻米什科尔茨、布达佩斯的战役方向,亟需将乌克兰第4方面军右翼(即使编4个师也好)从萨诺克地域参加实施战役,或者从乌克兰第4方面军调4个步兵师归我指挥。
12.请审批上述战役计划。
科涅夫、克赖纽科夫、索科洛夫斯基
1944年9月3日16时40分”(见苏联国防部档案馆档案)
当天,大本营批准了方面军指挥部呈报的战役计划,并要求不迟于9月8日开始进攻。
同时,命令乌克兰第4方面军:“……右翼于今年9月8日以1个步兵军的兵力,从萨诺克地域向科曼恰方向组织进攻,前出到斯洛伐克边界,同抗击侵略者的斯洛伐克部队和游击队会合,并同乌克兰第1方面军第38集团军的行动协调一致。”(见苏联国防部档案馆档案)
1944年9月5日,最高统帅部大本营指示乌克兰第2方面军,以第40集团军和近卫第7集团军从南面经布拉索夫和锡比乌向克鲁日方向实施突击,从东面实施进攻,克服特兰西瓦尼亚高原和南喀尔巴阡山脉,前出到萨土—马雷、克鲁日、德瓦、塞维林一线。以向萨土—马雷地域的前出援助乌克兰第4方面军翻越喀尔巴阡山,占领乌日哥罗德、乔普、穆卡切沃地域。尔后发展进攻,主力前出到蒂萨河尼赖吉哈佐、塞格德一。
这样,在乌克兰第1方面军、乌克兰第4方面军的相邻侧翼展开进攻的同时,乌克兰第4方面军左翼部队计划实施进攻,乌克兰第2方面军部队应以进攻支援乌克兰第4方面军左翼。这次进攻是为牵制乌克兰第4方面军当面的敌人。
战役准备时间不多,共有5个昼夜,因为斯洛伐克局势不允许拖延进攻开始日期。
苏军统帅部在准备由乌克兰第1方面军和乌克兰第4方面军即将越过东喀尔巴阡山脉的战役的同时,采取了一系列非常重要的措施。例如,8月底,将大本营预备队中的山地步兵第3军(3个师)转隶给乌克兰第4方面军。该军各部队具有在高加索、克里木山地条件下作战的经验,并且拥有某些专门装备。该军还加强有4个山地驮载迫击炮团、2个坦克旅、2个自行火炮团、2个山地工程工兵旅。
8月31日和9月1日,近卫远程航空兵第2、第3军和近卫远程航空兵第5、第6军奉命转移至普罗斯库罗夫(今赫梅利尼茨基)、布罗德、捷尔诺波尔和利沃夫地域。
乌克兰第1方面军第38集团军和乌克兰第4方面军近卫第1集团军部队,匆忙地由各自方面军补充了人员、技术兵器、弹药和燃料。鉴于这次战役的特点及其重大的军事政治意义,无论是在战役准备中,还是在战役进程中,都非常注意部队、游击队和居民的政治工作。
军人——这次战役的参加者,被充分动员起来,完成援助斯洛伐克民族起义这一具有历史意义的国际主义使命。
我们知道,实施山地战役,需要顽强的毅力和健壮的体质。对此,每个部队和分队的所有环节都作了准备。
德军统帅部从1944年5月就开始在东贝斯基迪山地域构筑牢固的防御工事。为了进行工程作业,2个斯洛伐克师被调到了这里,并迫使当地居民也前来参加。在我军进攻开始前,敌人在各基本方向上建立了纵深5一了公里的主要防御地带。1944年9月前,敌人在有利的战术高地和筑垒大居民地,构筑了具有支撑点体系的第一阵地和第二阵地(部分),山林地使得敌人的防御具有较强的稳定性。
敌人在主要防御地带前沿,特别是在受坦克威胁的方向上,设置了地雷场、桩寨和铁丝网。敌人极为重视居民地的防御。例如,道路交叉点克罗斯诺市变成了一个绵亘堑壕环绕的强大支撑点。砌石房屋被用作防御工事,里面构筑了机枪巢。街道上用石头和圆木筑起了约1.5米高的街垒,砖石建筑物也敷设了地雷。城市接近地有地雷场和堑壕掩护。
敌人在很大的战役纵深,一直到翁达瓦河都做了防御准备。敌人企图封闭通向山口的所有接近路,严密封锁通向亚斯沃、伊夫拉、杜克拉镇、蒂拉瓦的主要道路。杜克拉山口地区得到有力加强,它是喀尔巴阡山脉北斜坡最后一个防御地带。在杜克拉山口附近,有许多永备火力工事和土木火力工事,称为“阿尔巴德”防线。其中一部分位于蒂拉瓦——杜克拉山口公路所通过的坡上。这就是乌克兰第4方面军部队当面敌人防御的特点。
敌军特别重视克罗斯诺——杜克拉方向。因为经喀尔巴阡山脉最狭窄的部分向这一方向实施进攻,我军可以迅速突至捷克斯洛伐克和匈牙利平原,同当时已在罗马尼亚展开进攻的部队会合。不言而喻,丧失喀尔巴阡防御地区对于希特勒匪徒来说将是不祥之兆。因此,德国法西斯统帅部决定想方设法固守这一地区。敌人除了构筑牢固的防御,还给在克罗斯诺——杜克拉方向上实施防御的各师补充了人员。
到9月,在杜克拉方向上,在乌克兰第1方面军当面实施防御的德军部队是党卫军步兵第11军、第17集团军和亨里齐将军指挥的坦克第1集团军坦克第24军编成内的步兵第545,第208和第68师,德军统帅部预备队中的一个教导营、第1004警卫营,第611警卫团的一个警卫连和步兵第96师的一个营。这些部队占领的只是主要防御地带。
据我们预先得到的情报,第38集团军当面的敌人集团是相当弱的。
起初,第38集团军编有3个步兵军,下辖近卫步兵第70师、步兵第305、第304、第140师、第183、第241、第211、第340和第121师以及加强兵器,还配厉有一个坦克军和一个捷克斯洛伐克军。该集团军由К·С·莫斯卡连科上将(现为苏联元帅)指挥,他是一位能征善战、勇敢无畏、进攻坚决的集团军司令员;军事委员会委员是А·А·叶皮谢夫中将(现为大将),参谋长是В·Ф·沃罗比约夫中将。在战役准备和进行中,他们以极大的责任心和精力,熟练地组织集团军务部队完成任务。对部队的坚定和不间断的指挥是莫斯卡连科和叶皮谢夫的显著特点。他们经常同部属面谈,亲临前进阵地,亲自监督命令执行情况,从而使他们能够及时地指导战役进程。无论是在战役准备中,还是在战役进程中,他们都极为重视部队和司令部的山地作战训练。应该说,第38集团军各级指挥员和司令部作了大量的工作,顺利地完成了任务。
在第38集团军北面作战的,是由П·А·库罗奇金上将(现为大将)指挥的第60集团军的部队,南面是由А·А·格列奇科上将(后为苏联元帅)指挥的近卫第1集团军各兵团。
根据大本营的指示和方面军的计划,我于1944年9月4日给第38集团军司令员下达了实施战役的训令。(见苏联国防部中央档案馆档案)
训令中说,加强有坦克第25军、近卫骑兵第1军、捷克斯洛伐克第1军、突破炮兵第17师、2个近卫火箭炮兵旅、2个近卫火箭炮兵团、高炮第21师和摩托化工程工兵第42旅的第38集团军,在克罗斯诺北面和西北面组建完突击群后,应在8公里的地段上(不含涅普拉、奥杰孔)突破敌人的防御,消灭抵抗之敌,并向波托克、杜克拉、蒂拉瓦、普雷肖夫方向发展进攻,前出至斯洛伐克境内,同斯洛伐克部队和游击队会合。集团军的战役布势为两个梯队。第一梯队应有3个步兵军,第二梯队由捷克斯洛伐克步兵第1军担任。快速集群由近卫骑兵第土军和坦克第25军组成,任务是在纵深发展胜利。
战役第一天,第38集团军部队应前出到亚斯沃、科里利亚内、布林卡地区;战役第三天,攻占巴尔塔内、拉多希采、克鲁日洛瓦地区,即前出到斯洛伐克边界;第五天,前出至旧柳博夫尼亚、普鲁肖夫地区。
第38集团军第二梯队和快速兵团,受命于进攻的第二天早上从新兹米格鲁德、杜克拉地区投入战斗,进攻方向是:近卫骑兵第1军向兹博罗夫、旧柳博夫尼亚方向进攻,捷克斯洛伐克第1军和坦克第25军向蒂拉瓦、拉多米罗瓦、普雷肖夫方向进攻。他们应同斯洛伐克部队会合并于战役的第三、四天占领旧柳博夫尼亚、普雷肖夫地域。
为保障第38集团军突击集团右翼,集团军应在战役进程中以部分兵力在亚斯沃、奥谢克、斯梅莱诺维茨、蒂利奇地区组织防御。为压缩该集团军左翠当面敌人的防御,规定向亚希利斯卡方向实施辅助突击。空军第2集团军的数个歼击航空兵军、强击航空兵军和2个轰炸航空兵军的部分兵力从空中支援第38集团军。部队发动进攻的时间定于9月了日拂晓。
正如前面所述,用于斯洛伐克已举行起义,局势要求在极短的时间——4—5昼夜内作好战役准备。这样,方面军指挥部、各级司令部、政治机关和后勤衫L关在准备工作中,必须组织严密,机灵俐落,雷厉风行。用极少的时间准备这样复杂的战役,是这次战役的特点之一。第二个特点是部队将在山地作战。无论是指挥员,还是司令部,都没有山地作战的经验。此外,部队既没有登山装备,又没有山地技术装备。战役准备的全部重担落在了第38集团军首长和司令部的肩上。该集团军战斗力强,部队训练有素,指挥得力可靠,因此,我估计该集团军是能够胜任这一重要而复杂的任务的。
从大本营早就作出的训令和经大本营批准的方面军计划中可以看出,这次战役的基本思想是,迅速突破敌人防御,粉碎喀尔巴阡山山前地带敌人集团,而后以坦克第25军、近卫骑兵第1军的兵力越过喀尔巴阡山山脉,发展胜利,并于战役的第三、四昼夜与斯洛伐克部队和游击队会合。同时,我们注意到,斯洛伐克绍1、第2师和各游击支队将于战役的第三天从斯特罗普科夫以北地域迎第38集团军发起进攻。他们将为我们打开各主要山口,减轻我军推进的困难。
早在9月6日,我们就派遣了联络军官斯图坚斯基及其助手作为我们的代表前往斯洛伐克境内,以便同戈利安将军的司令部取得联系。关于斯洛伐克第1、第2师和游击队的进攻,我们同В·塔尔斯基上校达成了协议,并通过班斯卡—比斯特里察游击队司令部的代表入·H·阿斯莫洛夫规定了信号。
应该指出,我们从9月初就用电台绎阿斯莫洛夫小组和方面军司令部代表斯图坚斯基同斯洛伐克起义领导人建立了联系。我们还从起义军司令员维埃斯特那里得到情报,并将情报呈送总参谋部和大本营。当然,这些情报有时是不系统的。
在乌克兰第1方面军第38集团军进攻的同时,根据大本营的训令,乌克兰第4方面军近卫第1集团军应以一个步兵军的兵力从萨诺克地域向科曼恰方向实施进攻。
乌克兰第4方面军进攻部队的行动,应同我方面军第38集团军的行动协调一致。
应该感谢的是,乌克兰第4方面军司令员И·Е·彼得罗夫大将多次通过高频电话向我通报自己的决心和近卫第1集团军的行动。
这样,由第38集团军、捷克斯洛伐克第1军和乌克兰第4方面军近卫第1集团军所实施的战役,就有了明确的政治目的——援助斯洛伐克人民的革命起义。
第38集团军的主突方向沿杜克拉——杜克拉山口公路延伸。这是通向斯洛伐克的捷径。在这一方向实施突击,可保障控制部队进攻须径的各条公路。由于第38集团军前出至喀尔巴阡山南麓,我们在杜克拉方向上截断了
敌坦克第l集团军同“北乌克兰”集团军群主力相联系的主要通路。
最初,整个战役计划实施5个昼夜,第38集团军前出到旧柳博夫尼亚、卢博廷、普雷肖夫地区,即向纵深推进90—95公里。这一期限是由当时尽快援助斯洛伐克起义者(已奋起开展反法西斯侵略者的武装斗争)的形势和愿望所决定的。
在战役准备中,方面军和集团军的首长和司令部极为重视部队的战役布势,重视战斗的组织和协同动作,重视炮火支援和航空兵支援,重视工程保障。对全体人员进行的党政工作,部队、司令部为适应山地作战而进行的专门训练,对这次战役都有着重要意义。由于时间的限制,有关进攻准备方面的所有算定措施,未能全部落实。
在第38集团军准备于独立战役方向实施进攻的同时,我们还就方面军主力参加新的冬季战局,在波兰向弗罗茨瓦夫(布雷斯劳)总方向实施突击,进行了认真的准备。
考虑到集团军战没的特点、政治上的重要性和巨大的规模,大本营认为必须由方面军司令员亲自组织实施。因此,我几乎是一刻也未离开第38集团军部队,同斯洛伐克游击队和起义司令部保持着联系,帮助解决紧急的战役任务,用方面军的兵器加强该集团军。
在进攻期间,第38集团军编成得到极大扩充。该集团军已有5个步兵军(12个步兵师)和捷克斯洛伐克步兵第1军;得到3个坦克军、1个骑兵军、1个突破炮兵师、数个独立炮兵旅、2个坦克旅和其他专业部队的支援。空军第2集团军的4个航空兵军和远程航空兵部队,也给予了支援。
第38集团军的编成,远远地超过了诸兵种合成集团军的平时编成。第38集团军在战役中所拥有的这样大的坦克兵力,甚至某些方面军都还没有。
起义者的处境变得日益困难。因此,第38集团军应尽快转入进攻.当然,为了周密地准备战役,部队、各级指挥员和司令部做了一切工作。但是,在这样紧迫的期限内,我们不可能考虑得很周全。
进攻前,第38集团军所占据的地带为68公里,实施主要突击的地段为8公里。在集团军地带中央实施主突的是А·Л·邦达列夫将军的步兵第101军,从右边进攻的是С·М·布舍夫将军的步兵第52军,从左边进攻的是И·С·什梅戈将军的第67军,该军主要集团位于自己的右翼。
Ф·Г·阿尼库什金将军的坦克第25军位于第38集团军战役布势纵深6—12公里处。
在集团军的第二梯队,在克罗斯诺、多马拉兹地域集结了由Я·克拉托赫维尔将军指挥的捷克斯洛伐克步兵第1军和由В·К·巴拉诺夫将军指挥的近卫骑兵第1军。
第38集团军共有1,724门火炮和迫击炮。主突方向上的火炮密度实际上达到了每公里正面200门。这样的火炮数量,完全可保障进攻的胜利。弹药保障量对于这次战役来说也相当高——2.8个弹药基数。
当时,我们的炮兵具有在各种条件下作战的丰富经验,但是,牵引工具使他们不能在山地实施广泛机动。
由С·С·沃尔肯施泰因将军指挥的配属给第38集团军的突破炮兵第17师是方面军最好的炮兵师。
至于航空兵保障问题,第38集团军从方面军那里得到歼击航空兵第5军、Б·Г·梁赞诺夫将军的强击航空兵第1军和根据特别计划飞行的轰炸机的有力支援。
第38集团军部队具有丰富的战斗经验,但是经过紧张的利沃夫—桑多梅日战役,营级单位的数量略有减少。该集团军各兵团、部队和分队的指挥员、政工人员,在战争的岁月里得到了良好的火线锻炼,成了智勇双全的军事首长。他们都很快地掌握了在山地行动的特点。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8 23:39
9月8日早上,我同К·С·莫斯卡连科、А·А·叶皮谢夫、С·С·瓦连佐夫一起乘车前往第38集团军观察所。这天天气很好。晴朗的天气对航空兵和炮兵的行动很有利。
炮火准备和航空兵火力准备在预定的时间以强大的突击开始,持续2小时零5分。
第38集团军的军人们,为帮助抵抗希特勒分子而进行斗争的斯洛伐克起义者,齐心协力地发起了进攻。
应该说,战役第一天,对敌防御的突破进行得很顺利。部队在主要方向上向纵深推进约14公里。在进攻中央,突破了敌人两个防御地带。因此可以认为,第38集团军的战斗行动得到了积极的结果,并有希望继续取得胜利。
遗憾的是,这一天我们还没有得到同塔尔斯基上校约定好的关于东斯洛伐克军采取行动的任何信号。敌人从第一天起就开始从战线的其他地段向第38集团军进攻地带紧急调动预备队。在山地展开了顽强的激烈战斗。双方兵力不断增加,我方于9月9日将坦克第9军投入了交战,并对敌独立支撑点和敌部队集结点实施了航空兵突击。
9月8日夜间,决定将捷克斯洛伐克步兵第1军投入战斗。该军是以纵队投入战斗的,因为道路交叉点克罗斯诺城还未被我们占领,该军应沿突破地带中央,随坦克第25军有组织地进入出发阵地。同时,近卫骑兵第1军部队也向待机地域开进。在许多地段上,骑兵军和捷克斯洛伐克军使用的是同一条道路,这给推进造成了很大的困难。此外,敌人还对推进部队的两翼实施密集的炮火射击。
敌人在防御中巧妙地利用每一个预有准备的阵地来击退我们的进攻,经常进行反冲击。在伟大卫国战争中,很少成功地对敌防御实施过“真正的”突破,即在突破地带内可以行驶车辆。好象仅仅在维斯瓦河一奥得河战役中有过这样的突破。
在艰难的山地条件下,要求我们的部队具有高超的技能,高水平地组织协同动作,并积极参加清理、扩大突破口的战斗,以便彻底突破敌防御战术地幅,使快速部队(坦克部队和骑兵)进入战役纵深。谁要是认为无须经过战斗第二梯队即可进入突破口,并象在练兵场上那样向前推进,谁就会犯极大的错误。
伟大卫国战争的经验表明,诸兵种合成集团军的快速部队和第二梯队常常承担突破敌防御战术地幅的任务。因此,当快速部队向被突破的敌前沿开进时,一般成战斗队形,有时成临战队形前进,以便准备以其先遣支队同步兵一起保障主力投入交战。只有在第一梯队彻底完成突破敌防御战术地幅,突破转向翼侧方面和炮兵全面停止侧射时,快速部队的主力才成临战队形向进入突破口地区推进。
第二梯队应不断加强突击力量。他们应时刻准备同残存的敌人进行战斗,击退其反冲击。
在这种具体情况下,特别是在山地,第38集团军突破防御和坦克第25军、近卫骑兵第1军、捷克斯洛伐克第1军投入交战都是在困难的战斗条件下进行的。情况要求各军军长、各军司令部,第38集团军司令部和调整勤务部门组织严密。遗憾的是,捷克斯洛伐克步兵第1军在投入交战寸就不是这样。该军在展开时毫无组织。当遭到炮击时,部队乱作一团。在该军投入交战时,军长Я·克拉托赫维尔将军没有组织对部队的指挥。而且,他自己却待在距战场25公里的地方,在自己的司令部里举行外国记者招待会,真令人奇怪。我之所以以悲伤的心情谈论这件事,是因为这个在人员,装备和技术兵器方面得到良好补充的军,却由于Я·克拉托赫维尔的无组织性,而在投入战斗的最初几小时就处于困难的境地。尽管该军长时间担任预备队,但却未作好充分的战斗准备。军长对部队投入第一次战斗负有极为重大的责任,他必须在战场上亲自指挥部队。
我同方面军政治部主任С·С·沙季洛夫将军和方面军司令部、第38集团军的军官一起帮助捷克斯洛伐克第1军整顿部队秩序。我在战场上的战斗队形中,注意到了由斯沃博达准将指挥的捷军第1旅成临战队形向前沿推进的情景。该旅的组织性引人注目。早在Л·斯沃博达在基辅战役中先后指挥独立营和独立旅时,我就听说他具有良好的精神战斗素质。
我在战场上当场决定撤销兄·克拉托赫维尔的军长职务,任命Л·斯沃博达为捷克斯洛伐克步兵第1军军长。
在第38集团军司令部里,命令立即写成:
“第38集团军司令员
捷克斯洛伐克步兵第1军军长
斯沃博达准将
副本呈送安东诺夫同志
1.鉴于捷克斯洛伐克步兵第1军军长克拉托赫维尔准将不能胜任军长,不善于组织战斗和指挥部队,现解除其军长职务,调最高统帅部大本营听任。
从1944年9月10日6时起,第1旅旅长斯沃博达准将任该军军长。
2.命令军长斯沃博达将军即刻整顿全军秩序,牢固地掌握指挥权,坚决完成战斗任务。
3.上报执行情况。
И·科涅夫
1944年9月10日2时15分”(苏联国防部中央档案馆档案)
L·斯沃博达接受了这一任命,充分认识到赋予给他的任务的重要性。
斯大林赞同我呈报给大本营的关于撤销Я·克拉托赫维尔军长职务的决定。
在后来的战斗中,捷克斯洛伐克第1军在乌克兰第土方面军第38集团军的编成内同苏军部队并肩作战,表现出是一个坚强的、团结的战斗兵团。
敌人的抵抗不断增强。第二天,敌人加强了第38集团军当面的集团。德国法西斯统帅部开始向突破口地域紧急调遣部队。首先向那里调去了步兵第75师和坦克第1师。同时调去了在此之前集结于克拉科夫地域的坦克第8师。此外,为了对付第38集团军,还调去了步兵第208师部队、步兵第68师的一个支队,以及在此之前用来对付斯洛伐克起义者和游击队的一系列其他部队。由于敌人把部队重新部署到第38集团军的进攻地带,这样就减轻了对斯洛伐克起义地域的压力。
就在那时,第38集团军继续实施进攻,但遇到了敌强大的火力射击和反冲击,反冲击主要指向突击集团的两翼。
在突破口中央,А·Л·邦达列夫的步兵第101军各部队缓慢地向前推进。在两翼,我军遇到了顽强的抵抗、强大的火力和反冲击。在夜间得到加强的敌人,利用有利的地形,顺着喀尔巴阡山北斜坡,在霍尔库夫卡、马赫努夫卡、弗罗仓卡居民地以南仓卒组织防御,企图以坦克第1师和步兵第75师的兵力从两翼对我军实施反冲击。战斗进行得很激烈。我军部队对敌实施了反复冲击,但是很快站稳脚跟的敌人死死地守住了便于防御的山岭。
激烈的战斗在第38集团军的整个正面展开。但是无论在哪里,敌人均未能击退我们的部队或夺回被我们占领的阵地。我军缓慢地但却不断地继续向前推进。投入交战的快速部队和集团军第二梯队(捷克斯洛伐克第1军)重创了敌人,抓获了许多俘虏和战利品,但是他们未能完全展开突破翼侧,也未能深入到战役纵深。他们把故人从平原挤到了山地,战斗也转移到了山地。在进攻中,第38集团军部队和投入交战的捷克斯洛伐克第1军、坦克第25军、近卫骑兵第1军表现了高超的战斗技能和大无畏的勇敢精神。在激战中,我们的军人同捷克斯洛伐克的士兵一起为起义者开辟道路。
在进攻的第二天,主要集团的部队击退了敌人的多次反冲击,向前推进了2—6公里。推进的距离虽然不大,但是战场上的主动权已掌握在我们手中。
法西斯德军统帅部不得不承认,在步兵兵力不多的情况下,光是大山是阻挡不住苏军进攻的。因此,敌人开始迅速向这一方向调遣增援部队。这在战役上对希特勒分子是非常不利的,因为调动部队会削弱重要战略方向——柏林方向和维也纳方向上的兵力。而当时我们已意识到,决定性的事件正好将在这两个方向上发生。
9月9日早上,由А·А·格列奇科上将指挥的近卫第1集团军的步兵第107军转入了进攻。在这一天,该军协助第38集团军进攻,向前推进了4—5公里。
尔后,我们的进攻开始在山地条件下实施。这时,争夺通道和公路,对进攻部队来说意义极为重要。
敌人试图阻止苏军部队和捷克斯洛伐克第1军接近亚斯沃——新兹米格鲁德——杜克拉公路。因为这是在东贝斯基迪山脉唯一的一条横向道路,它把乌克兰第1方面军左翼当面之敌同行动于喀尔巴阡山以北的“北乌克兰”军队集群联系起来。争夺这条对于部队机动和供应来说都很需要的唯一的公路,具有特殊的意义。我们占领了这条公路,就会给希特勒匪徒继续在喀尔巴阡山实施战役造成困难。
为了加强通向公路的接近地,敌人于9月9日夜间把步兵第78师的部分兵力和坦克第1集团军的一个强击团补充调到第38集团军地带。该团是敌人的强大突击力量,在调动之前于波普拉德市地域同斯洛伐克游击队作战。
在这次战役中,我长时间待在第38集团军的地域内,那里有我的前进指挥所。由于我同方面军司令部保持着可靠的联系,因此我完全可以指挥方面军的所有部队,并同大本营保持联系。
关于第38集团军战线的情况,我一清二楚。一天中,我多次见到К·С·莫斯卡连科,每天傍晚我们都进行总结,并在一起判断形势,拟制第二天的
计划。我同莫斯卡连科、同集团军军事委员会保持着经常的接触,对于战役的进程我们意见是一致的。当时查明,第38集团军的部队和一些独立军都投入了战斗,而敌人仍在加强抵抗。我从方面军预备队中调П·П·波卢博亚罗夫将军指挥的近卫坦克第4军作战上隶属第38集团军司令员指挥。9月10日,该军于亚谢瓦地域集结完毕。
9月10日早上,敌人用坦克第1师、步兵第544师的兵力对我步兵第52军的左翼实施反冲击。该军部队顽强作战,击退了敌步兵和坦克的15次反冲击。集团军司令员采取措施,用反坦克炮兵加强集团军的左翼。12时,我命令已在第38集团军地带集结完毕的近卫坦克第4军军长从亚斯沃方面掩护集团军的右翼,从而稳定了局势,可靠地保障了第38集团军的右翼。
在第38集团军的主突方向上,步兵第101军在坦克第25军、捷克斯洛伐克第1军和近卫骑兵第1军的协同下,进行着顽强的战斗。我军夺回了一个又一个的阵地和高地。这一天,表现最突击的是И·А·古谢夫将军的近卫步兵第70师。该师同坦克第162旅克服了一系列的高地,向前推进了3公里,并占领了苏利斯特罗瓦居民地。
在梁赞诺夫强击航空兵的支援下,近卫骑兵第1军骑兵第1师同摩托化第20旅一起占领了重要的居民地德罗加诺瓦。我军边战斗边顽强地向公路靠近,重创了敌人。
捷克斯洛伐克第1军在向吉罗瓦山方向实施进攻时,变更了部署,利用我步兵第183师各部队的胜利,向山脊两边斜坡上的敌人实施冲击,先后占领了帕拉楚夫卡和这一地区的制高点——534高地。
在左翼,第38集团军步兵第67军在克罗斯诺北部和东南部同敌展开了顽强的战斗。克罗斯诺支撑点给向左翼方向扩大突破口带来了困难,并使第38集团军丧失了几条重要公路。为此,必须采取紧急措施。9月10日22时,我命令集团军司令员用近卫坦克第4军的一个坦克旅和步兵第67军一起肃清克罗斯诺的敌人。9月11日2时40分,步兵第140师同近卫第12旅的坦克一起,在短促的火炮急袭射击之后,向敌人发起了冲击。他们清除了鹿寨和地雷障碍物,把敌人赶出了克罗斯诺。
9月11日,第38集团军部队、坦克第25军,捷克斯洛伐克第土军和近卫骑兵第1军部队顽强地战斗了一整天,但是只向前推进了几公里。
与此同时,敌人在有利的山林地区继续疯狂地抵抗,并将所有的新锐兵力投入了战斗。9月11日,德国法西斯统帅部向突破口地段紧急调来了坦克第8师的主力、山地步兵第101师、步兵第544和第78师。从斯洛伐克起义者行动地域调来的敌步兵第357师,在杜克拉山口地域并沿主山脉向东占领防御阵地。
由于实施了坚决的进攻,我军于9月11日前出到了新兹米格鲁德——杜克拉公路,并在利萨克拉和伊夫拉两居民地之间的3公里地段上截断了这条公路。
希特勒分子决不甘心丢掉这条公路。德军坦克第1集团军司令企图无论如何也要夺回这条公路,向这一地域派遣了3个坦克师。
第38集团军司令员判断了形势,并得出结论:斗争中心正在向利萨古拉地域转移。他用反坦克炮兵和自行火炮第1244团加强了这一地域。两天后,炮兵和坦克第162旅坦克兵在这里顽强地抗击敌坦克第8师的冲击。该师为了夺回被我军占领的公路地段,从新兹米格鲁德地域沿公路向利萨古拉方向实施突击。我们的炮兵在交战中表现得尤为顽强。
在叙述第38集团军在战役最初阶段的战斗行动时,不能不回忆一下捷克斯洛伐克第1军是怎样作战的。从Л·斯沃博达将军任该军军长之日起,该军的战斗行动就具有组织性,指挥系统也进行了整顿。
前面已经说过,捷克斯洛伐克第1军各部队于9月10日夜间占领了控制整个山谷的534高地,而对于我们来说具有重要战役意义的一条公路恰好通过这个山谷。军长Л·斯沃博达将军决定沿高地南坡向吉罗瓦山方向继续实施进攻,占领捷奥多鲁夫卡地域的公路,同坦克第25军一起消灭维特申以西森林内的敌人。进攻速度缓慢,德军顽强抵抗。直到傍晚,该军部队才突入捷奥多鲁夫卡,并截断了公路。晚上,敌人多次向捷克斯洛伐克部队发起反冲击,企图把他们赶离公路。在夜战中,该军步兵第3旅和坦克第25军的一个坦克旅在鲁夫内村附近歼灭了德军步兵第?5师的一些部队。当时希特勒分子又把山地步兵第101师的两个团和步兵第78师、坦克第1师的部分兵力调到了这一地域。
9月12日,激烈的流血战斗持续了一整天。17时至19时,捷克斯洛伐克部队在我航空兵的支援下击退了敌人五次反冲击。534高地多次易手,德军遭到了损失,但继续实施反冲击。捷克斯洛伐克军人顽强地战斗着。步兵第183师部队、坦克第25军的坦克兵和苏联英雄А·索霍尔上尉指挥的捷克斯洛伐克冲锋枪营,击退了德军的冲击,重新占领了高地。日终前,捷克斯洛伐克军在534高地南坡设防固守。
捷克斯洛伐克第1军在争夺534高地战斗中勇敢行动的消息,很快传遍了第38集团军的所有部队和配属集团军作战的一些独立军。
斯沃博达将军和我们的联络军官用电话多次向莫斯卡连科和我报告捷克斯洛伐克第1军军人的勇敢顽强的精神和英雄主义。
9月12日,在集团军司令员莫斯卡连科那里举行的各军军长会议上分析战役进程时,我们表扬了捷克斯洛伐克军人这一勇敢精神的光辉范例。我们满意的是,捷克斯洛浅克的士兵们积极地参加了反对德国法西斯的斗争,并勇敢地冲击敌人。在这次会议上,我们还表扬了捷克斯洛伐克第1军的炮兵和坦克兵在这次战斗中的胜利作战,以及位于部队战斗队形中的旅、营级指挥员和司令部对部队灵活而坚定的指挥。
Л·斯沃博达将军在指挥战斗时直接位于步兵先遣分队的战斗队形内,为部属树立了榜样。他的临危不惧和勇敢精神迫使我提醒他,不要总是待在战斗队形里,我请他在关键时刻不要变成一名冲锋枪手,因为他对我们来说宝贵而需要,是因为他是一名军长。
9月12日,乌克兰第1方面军航空兵成功地摧毁了敌炮兵阵地,从而促成了捷克斯洛伐克第1军的胜利。
同捷克斯洛伐克部队协同行动并给予支援的还有步兵师第183师、坦克第25军的坦克第111旅和摩托化步兵第20旅、近卫反坦克歼击炮兵第11旅的一个团。步兵第183师的一个营直接同捷克斯洛伐克第1和第3旅一起在534高地同敌交战。
在像534高地战斗一样的多次激战中,苏联军人和捷克斯洛伐克军人加强了战斗的友谊。
在这一地域活动的许多游击队支援了实施进攻的红军部队。
还是在9月7日晚上,我给在斯洛伐克作战的游击队指挥员В·И·科金、М·И·舒卡耶夫、В·И·亚古波夫等人发了一封电报。电报说,鉴于我军从克罗斯诺和萨诺克地域向斯洛伐克发起了进攻,要求他们支援红军各部队,“以各游击队主力向北进攻,于9月10日在切雷姆哈、上科马尔尼克、杜克拉山口、切雷姆哈山、下波兰卡地域前出至斯洛伐克边界,守住从萨诺克、克罗斯诺和亚斯沃通向普雷绍夫的公路”,并建议他们同斯洛伐克第1、第2师部队建立联系,以便和他们一起共同完成所受领的任务。
根据有关计划,М·И·舒卡耶夫、В·С·戈里亚切夫、Б·Д·维诺库罗夫、В·А·卡拉谢耶夫、А·Г·扎多罗日内、В·И·亚古波夫等人指挥的各游击队兵团和支队,展开了积极的战斗行动,痛击敌人后方。
游击队的行动基本上起到了积极的作用。但是,由于他们的行动地域远离前线,他们还不能给予我军以直接的支援。至于应迎苏军实施进攻的东斯洛伐克军的两个师,则未能发挥作用,也未完成任务,因为早在9月2日他们就被德军击溃了。
这样一来,战役计划的一项重要内容——东斯洛伐克军和游击队突击德军后方,占领喀尔巴阡山各山口,保障我军部队顺利地向斯洛伐克腹地进攻——也就未能实现。
我们的骑兵军在投入交战时,也产生了某些复杂问题。
对于骑兵进入突破口问题,我假设了许多困难,因为我有科尔孙一舍甫琴柯夫斯基战役的经验。关于这方面的问题我已在前面详细谈到,因此我只把主要的提一下。
近卫骑兵第1军于9月11日夜间开始进入突破口。由于第38集团军部队、捷克斯洛伐克部队、步兵第183师和坦克第111旅英勇作战,9月11日在利萨古拉和格洛伊斯采村(两村位于杜克拉西北5—8公里处)之间的敌人防御地域打开了一道2公里宽的缺口。缺口从一个山谷通过,山谷被森林覆盖的群山环抱。敌人都没有在这群山中设防。我让В·К·巴拉诺夫将军指挥的近卫骑兵第1军进入了这个突破口。
在该军未投入交战前,我乘车前往该军亲自向军长下达任务。我指示巴拉诺夫将军:“骑兵已具备有利条件。你们在向敌后方突破时,将得到居民、各游击支队和起义者的全面支持。大胆地行动吧!巴拉诺夫同志,当你们冲到战役地区并同斯洛伐克游击队和起义者会合时,我任命您为整个起义地区的司令员。请对起义支队对德国法西斯侵略者进行的有组织的斗争给予必要的协助。”我记得,我对巴拉诺夫同志说:“您是去执行责任重大、独立自主的任务,您是在迎斯洛伐克的战斗起义者开辟道路。您要让人们看到,苏联军人充满着对斯洛伐克人民的深情厚意,斯洛伐克人民的英勇行动正在得到喀尔巴阡—杜克拉—布拉索夫方向上苏军现有一切兵力的支援。在同起义者和游击队会合时,你应宣布自己是一位勇敢的红色首领——行动在斯洛伐克境内的苏军司令员。”
我估计,骑兵部队有了这样一个虽然不宽,但毕竟是畅通无阻的突破口,如果大胆地沿谷地向前推进,就能够突入战役地区,完成极为重要的任务——同斯洛伐克起义者会合。
我觉得,这一任务将会鼓舞我们的骑兵。但是,遗憾的是,该军的推进速度很慢。突破地段狭窄,有些地方还有敌独立火力点,使得骑兵兵团无法携带炮兵、坦克和自行火炮。骑兵军的大部队技术兵器留在了新兹米格鲁德、杜克拉地域的公路上。随骑兵战斗队形前进的只有几门45毫米加农炮和82毫米迫击炮。马车载有少量的弹药储备,但远远不能满足在敌后长期作战的需要。
我认为,突然、大胆、勇猛地突破这个已形成的缺口,对这次战役将能起到重要作用。于是,我分析骑兵军行动的开始阶段,对照有关报告和文件,发现这些设想都是切实可行的。9月11日夜间,近卫骑兵第1军的先遣部队——近卫骑兵第6、第5团——以突然的冲击占领了距战线18—20公里的孔蒂村和采哈尼亚村。
9月13日10时,П·С·瓦舒林上校的近卫骑兵第1师部队在下波兰卡(兹博罗夫东北10公里)地域越过了波捷边界,进入了斯洛伐克境内。И·С·博尔谢夫上校的近卫骑兵第7师部队在巴拉内(蒂拉瓦西南9公里)地域越过了波捷边界。
但是,该军后来的态势变得复杂起来。
由于该军部队突入敌人后方时没有坦克和足够数量的炮兵,因此,在敌坦克和步兵的逼攻下,他们被迫停止进攻,尔后转入防御。而且,敌坦克第1、第8师封闭了骑兵军已进入的突破口,因此,该军与蒂拉瓦西南地域的第38集团军失去了联系。骑兵失利的主要原因还不在于此。遗憾的是,该军未实施机动,没有找到敌屏护队的薄弱部位,没有实施大胆的袭击。从9月16日开始向该军空投食品和弹药。
当敌军开始在后方攻击骑兵军,企图切断其前进道路时,同骑兵军的战役无线电通信时常被破坏,因此方面军首长无法知道该军的战斗行动地域。我要求通信兵和司令部,采取一切措施沟通同骑兵军的无线电联系,使该军随时知道有关第38集团军的进攻情况,还要求他们向我报告骑兵军行动地域的详细情况。
正当我向作战部长和司令部军官下达号令的时候,方面军后勤部长Н·П·阿尼西莫夫将军带着紧急供应近卫骑兵第1军食品、燃料和弹药计划来到我这里。他报告说,他刚刚收到巴拉诺夫将军的电报,电报中指明了骑兵军及其司令部的准确位置和配置。这份电报十分清楚地讲述了该军的情况。我已明白,该军从几个方向受到敌坦克部队的包围,正处在半合围之中。我命令骑兵军坚决突围,同第38集团军会合,同时指出了突围方向。到9月24日,骑兵军在几个坦克军从正面进攻的同时,从敌人后方撤了出来,并同第38集团军会合。
就这样,近卫骑兵第1军的最初胜利没有得以发展,也没有给第38集团军的战斗行动进程带来战役性转折。
为了亲自检查骑兵军从敌后撤出的情况,我乘车来到骑兵军应同第38集团军会合的地点。我从高地上看到,骑兵顺着长满灌木的山谷奔驰,间或从两旁树木丛生的山上传来德军冲锋枪和机枪的点射声。所以,骑兵军在同第38集团军部队会合中未遇到什么大的战斗。
稍后,在我们的后方,我路过骑兵军驻扎的村庄时,我发现在村边的几幢农舍中热闹非凡。以巴拉诺夫为首的骑兵军指挥人员为从敌后方撤出而高兴,唱起了欢快的哥萨克歌曲……
在这次战役中,近卫骑兵第1军的战斗行动就这样结束了。如果该军首长正确地理解任务,妥善地组织部队的行动,尤其是象在第一天那样深入敌纵深达20公里,那么该军就会起到重要的作用。如果它消灭了敌人的守兵,是可以完全自由地来往于敌后的。它也用不着担心缺少饲料和食品,因为居民会大力支援他们。
在七天的激战中,第38集团军部队和乌克兰第4方面军近卫第1集团军部队向前推进了12—23公里,楔入了敌防御,但未能全部完成受领的任务。敌人组建了相当强大的集团,以抗击我军的进攻。
为了限制我军突破,阻止我军向斯洛伐克腹地推进,德国法西斯统帅部从战线的其他地段,从其他战场和方向紧急调来了兵力。此外,德军还被迫将对付起义的斯洛伐克爱国者的大部分兵力调回到前线。9月8—14日,调回的部队有:步兵第357师、步兵第208师第23团、坦克第1师第1团、步兵第68师侦察支队等。德军调走了如此多的兵力,从而使起义者能够固守已占领的阵地,而在许多地方,他们还转入了积极的行动,开始向敌实施反冲击。
由于斯洛伐克爱国者发扬了英雄主义和勇敢精神,由于苏军的进攻牵制住了敌人的巨大兵力,德军未能在斯洛伐克民族起义的初期就将其镇压下去。
到10月中旬,第38集团军当面的敌军部署发生了根本的变化。例如,9月8日前,在第38集团军当面有三个敌步兵师,而在战役第二阶段结束时,德军指挥部已在这一地域展开了六个半步兵师和两个坦克师。
敌人每天都在第38集团军正面增加兵力。如果说在战役最初阶段筇38集团军部队及其配属的加强部队和兵团的兵力超过了敌人的话,那么,到9月14日,敌人在坦克、自行火炮和机枪方面已经拥有2.3陪于我的优势。有生力量大致相等。
毫无疑问,德军部队调出起义地域,对起义者的行动产生了良好的影响。
德军只在一个方向上,很少在两个方向上对起义者实施突击,但无论在什么地方均未取得显著效果。游击队大胆地投入了战斗,并坚决地对敌实施反冲击。9月22日,当党卫军第19师部队在图尔强斯基圣马丁地域转入进攻时,А·С·叶戈罗夫旅的游击队员向弗鲁特基方向实施反冲击,并在顽强的战斗中迟滞了德军。К·К·波波夫旅将德军赶出了斯特雷奇诺和另外几个村庄。战斗也在其他地段上进行。
德军未能迅速地将起义镇压下去。斗争开始具有持久的性质。当然,我方面军第38集团军、捷克斯洛伐克第1军和乌克兰第4方面军近卫第1集团军的进攻在这方面起了重要作用。德军统帅部不能从第38集团军当面调动兵力来对伺·斯洛伐克爱国者。
伦敦的斯洛伐克流亡政府对我军越过喀尔巴阡山对斯洛伐克的进攻,感到惊慌并持否定态度。流亡政府采取一切措施,干扰第38集团军和捷克斯洛伐克第l军的进攻,阻止他们向斯洛伐克境内前出。它不希望红军促成斯洛伐克民族起义的成功。
在山地作战时,我们想起在过去的战争中,山地战区往往吸引了大量的进攻兵力。
例如,1915年秋,也是在杜克拉山口附近的这些地方,俄国第8集团军在数个月的不问断冲击后,被阻于奥德联军的山地阵地面前。这些情况是我们在牺牲的俄国士兵纪念碑上亲眼见到的,而这些纪念碑是我们在喀尔巴阡山展开战斗行动和在杜克拉进攻时看到的。
到9月15日,我们的进攻部队已处于困难的境地。第38集团军的所有兵力被拖在紧张的山地战斗中,同装备良好、占有一切山地防御仇势的敌人作战。山地帮助了敌人。敌人加强了各山口和高地的防御,把它们变成了难以攻克的阵地。我们的集团军推进非常缓慢。进攻正面拉长了,进攻速度减慢了。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8 23:40
9月15日早上,第38集团军在整个正面展开了激战。第101军和坦克第25军的主要集团停滞不前。因为在他们当面,敌坦克第1、第8师疯狂抵抗。步兵第67军前出到杜克拉、弗鲁布利克—克鲁列夫斯卡以北4公里地区。捷克斯洛伐克空降兵第2旅替换了第38集团军的一个后备团,并在加丘夫至桑诺克以南28公里长的地段上实施防御。捷克斯洛伐克步兵第1军在通向捷奥多鲁夫卡和杜克拉的接近地上顽强战斗。敌山地步兵第101师和步兵第208师的部队扼止了该军的进攻。
敌基本集团在步兵第101军和捷克斯洛伐克第1军的地带内向杜克拉方向行动。在杜克拉方向的狭窄地段上,在卢本卡与杜克拉之间展开了顽强的战斗。但是,我们木能在利萨古拉、杜克拉地域的正面狭窄地段上突破敌人的防御。敌人加强了这一方向的兵力,因此我们没有拥有足够的兵力优势。此外,山地给我们部队的行动带来了极大的困难。
我同第38集团军司令员К·С·莫斯卡连科将军判断和讨论了集团军正面的态势后,决定从集团军左翼实施突击。敌人在那里的防御密度要小得多,因此将突击转向新的方向,可以达成突然性。
9月15日,我命令第38集团军司令员以左翼兵力从弗鲁布利克-克鲁列夫斯卡地域向亚西利斯卡方向实施突击,前出到在杜克拉地域防御的敌人集团的后方,同当时还在敌后方的近卫骑兵第1军会合。近卫坦克第4军编入第38集团军。到9月15日,这个军有T-34坦克59辆,85毫米自行火炮9门。
考虑到敌人继续向第38集团军地带调动兵力,特别是坦克兵团,第38集团军得到了方面军其他集团军的一些兵团的补充加强。9月16日,В·Е·格里戈里耶夫将军的坦克第31军抵达克罗斯诺地域。此外,第38集团军的编成内还增加了近卫步兵第14师、步兵第359师和反坦克歼击炮兵第37旅。
根据我的命令,第38集团军司令员于9月15日早上向部队下达了关于把兵力转移至集团军左翼的命令。
在左翼对防御之敌的薄弱集团所实施的突然突击,保障了突破正面的扩大,而主要的是完成了占领第38集团军左翼进攻地段上重要公路的任务。但是当我们准备向左翼变更部队部署时,敌人用坦克第1、第8师的兵力对集团军右翼,对第52军实施了突击。希特勒匪徒的主要突击沿道路实施。为了击退敌人的突击,集团军司令员把调回的反坦克歼击炮兵第3了旅又调到塔尔诺维茨地域。
对步兵第52军军长С·М·布舍夫应给予应有的评价。该军在37公里宽的正面上进行防御,保障集团军的右翼,沿主要道路组织了良好的反坦克防御。该军在七个反坦克支撑点和预备队内都配置了相应的反坦克兵器,击退了敌人的所有冲击。敌人突入
第38集团军右翼的企图未能实现。
在顽强的防御战中,捷克斯洛伐克步兵第1军遭到很大损失。按照我的命令,该军得到了加强。捷克斯洛伐克坦克第1旅得到了14辆新坦克。加农炮兵第135旅和一个近卫火箭炮兵营配属给该军,于是,该军继续积极顽强地作战。
集团军左翼的战斗尤为激烈。15、16日开始的占领雷马努夫以南地段上的山岭的战斗,末取得胜利。
从9月17日早晨起,在第38集团军的整个正面,继续进行着激战。近卫坦克第4军主力继续顽强地经同一条山间通路向南实施突破,但没有利用近卫坦克第12旅在谢尼亚瓦地域所取得的胜利。
考虑列继续对雷马努夫地域敌军阵地实施冲击不会取得成功,我和莫斯卡连科决定于9月17日夜间将坦克第4军主力向谢尼亚瓦地域变更部署,随近卫坦克第12旅经该村以南的山间通路实施进攻。我命令将已于9月16日集中在克罗斯诺附近的В·Е·格里戈里耶夫的坦克第31军转隶于第38集团军。
9月18日,在集团军左翼组建了一个相当强大的合成集团,由近卫坦克第4军、坦克第31军和步兵第67军组成,两个坦克军拥有144辆坦克和自行火炮。该集团的任务是经谢尼亚瓦以南的山间通路实施突破,进珐敌杜克拉集团的翼侧和后方,同骑兵军会合。
为了指导各军军长,给部队指出敌军防御的最薄弱部位,鼓舞他们采取最坚决的行动,我和基里尔·谢苗诺维奇·莫斯卡连科乘车前往战斗行动地域。当然,我们还采取了用炮兵和航空兵保障近卫坦克第4军和坦克第31军突击的措施。
战役虽然是在山地进行,但却极为复杂紧张。敌军指挥部也实施了机动。它重新部署了自己的兵力,准备在伊夫拉地域对我右翼实施新的反突击。9月17日,敌人将坦克第24师集中于兹米格鲁德地域。这样,敌人就在第38集团军右翼正面建立了一个由坦克第1、第8,第24师和步兵第208、第18师组成的集团。这些师共有坦克和强击炮约150辆(门)。9月18日,出现了异常的形势。敌人开始向第38集团军右翼进攻,我们的坦克集群则在左翼转入了进攻。步兵第101军顺利地击退了德军坦克第1和第8师的冲击。反坦克炮兵在击退敌坦克冲击的战斗中,表现得尤为出色。在困难的条件下,我们的坦克军在谢尼亚瓦以南的山间通路实施进攻,但仍取得了胜利,并继续向前推进。
战斗结果,近卫坦克第4军和坦克第31军在步兵第6了军和捷克斯洛伐克第1军的协同下,于9月18日突破了敌在谢尼亚瓦(雷马努夫东北5公里)地域的防御,坦克兵沿着狭窄的山间通路前出至法西斯军队的防御纵深,从而迫使敌人开始将部队撤出杜克拉、雷马努夫地域,
我们的许多军人在这次交战中战功卓著,表现了英勇无畏和坚定果敢的精神。坦克兵的行动非常成功。在塔尔纳夫卡地域,他们顺利地向沿杜克拉以东和雷马努夫以南的喀尔巴阡山北面斜坡实施防御的敌军集团的翼侧和后方发展进攻。
坦克第31军第242旅在捷克斯洛伐克第2旅的协同下,战胜了敌人的顽抗,成一路纵队通过了罗兹托卡地域的山间通路,于9月19日日终前占领了普拉维。
在第38集团军部队的其他地段上,敌人大兵力的反冲击均被击退。
敌人继续在第38集团军当面加强兵力,于是,我于9月19日命令将步兵第127师和火箭炮兵第12旅补充编入第38集团军。
克服杜克拉山脉的艰苦而激烈的战斗结束了,其战术上的经验教训是很有益的。坦克部队和兵团独自艰难地经山间通路、峡谷和隘口实施进攻。经验告诉我们,在山地实施进攻,必须有步兵部队、工兵和航空兵的有力支援。步兵、坦克、炮兵和航空兵之间的良好协同,是坦克兵在山间通路、峡谷中夺取战斗胜利的保证。9月18、19日,近卫坦克第4军和坦克第31军的行动,足以令人信服地证明了这一点。
9月19日,我向最高统帅部大本营报告:“第38集团军所实施的战役极为紧张。该集团军正面有5个多步兵师、3个坦克师,共有约200辆坦克和自行火炮。由于缺乏燃料,限制了我航空兵的行动。拨绐的2万吨全部消耗完了。为此,请求再拨给方面军3万吨。”
根据集团军司令员К·С·莫斯卡连科的命令,9月20日早上,近卫坦克第4军和坦克第31军继续向南方和西南方向实施进攻,目的是摧毁雷马努夫以南山脉斜坡的敌军防御,消灭敌杜克拉集团。德军指挥部觉察到我军向杜克拉集团后方前出的威胁后,于9月19日夜间将在杜克拉和雷马努夫地区沿山脉防御的步兵第75、第68师,南调2-10公里,调至另一山脉的北面斜坡一线。
9月20日,近卫坦克第4军沿着山脉斜坡实施机动,向西实施突击,向前推进了18公里,前出至杜克拉。
同时,捷克斯洛伐克第1军冒着敌强大的火炮和追击炮火力,顺着534高地斜坡向前推进,也前出到通向杜克拉的接近地。我在杜克拉前面的公路上,看到捷克斯洛伐克第1军的坦克旅大胆地向杜克拉推进,而在前面进攻的是由苏联英雄捷萨尔日克指挥的坦克营。但是,捷克斯洛伐克第1军所进行的战斗是持久战斗。
9月20日15时30分,П·П·波卢博亚罗夫的近卫坦克第4军从东面发起进攻,冲入杜克拉,从而缓和了捷克斯洛伐克第1军的态势。捷萨尔日克的坦克营沿着公路急冲,同步兵第3旅的部队一起也进入了杜克拉。9月20日,苏联坦克兵和捷克斯洛伐克坦克兵在步兵军的配合下共同占领了敌重要据点杜克拉。就这样,苏捷军人在一个战斗行列里共同粉碎敌人,巩固了同志般的战斗友谊。
9月21日日终前,捷克斯洛伐克第1军在杜克拉以南设防固守,准备向杜克拉山口方向进攻。现在,坦克第4军可以沿公路向南部方向实施进攻了。
从杜克拉地域撤出的敌人集团,沿杜克拉、什克拉雷、波拉内、苏罗维奇内居民地以南的山岭占领了防御阵地。对于正面进攻来说,这是一条极难通行的山岭。山岭上陡峭的森林覆盖的斜坡是适合于防御的地区。敌人开始从新兹米格鲁德居民地向这里调遣坦克第24师的部队。
坦克第31军于9月20日从塔尔纳夫卡地域发起进攻,沿唯一的一条山道向前突破,克服了山林道的种种困难后,于日终前在通向波拉内居民地和苏罗维奇里的接近地上展开了战斗。结果,坦克第31军于9月20日向前推进了6—9公里。
就这样,9月18—20日,第38集团军将敌人从牢固占领的有利地区击退,并使其后撤了10—12公里。
如果考虑到山地斗争的所有复杂性和波折,可以大胆地说,这是集团军部队及其配属坦克军的一个重大胜利。
乌克兰第4方面军近卫第1集团军部队在山林地展开进攻,进行顽强的战斗,其右翼于9月20日前出到切尔季日涅地域。该集团军右翼步兵军的胜利,有力地促进了第38集团军左翼兵团的推进。
我以通报的方式简要地叙述一下关于我们左邻的计划和行动方面的情况。
乌克兰第4方面军首长判断了近卫第1集团军突破地段上于9月13日就已形成的态势后,得出必须定下新的决心的结论。乌克兰第4方面军军事委员会在9月13日呈报给最高统帅部大本营的报告中阐述了新的决心。军事委员会建议把由近卫第1集团军开始实施的战役扩大为方面军战役,目的是在宽大的正面上冲击敌人,使其失去机动的自由。拟将方面军预备队的步兵第11军加强给近卫第1集团军,向萨诺克、斯尼纳、米哈尔奥夫采方向实施突击。此外,计划在这一地带集中山地步兵第3军,该军从第18集团军调来,编有3个师。建议以第18集团军(集团军司令员Е·П·茹拉夫列夫中将、军事委员会委员С·Е·科洛宁少将和Н·В·利亚平中将)编成内的步兵第95军的兵力,向乌若克,尔后向乌日哥罗德实施突击。
近卫独立步兵第17军应向扎比耶、沃罗赫塔、克雷什梅泽实施进攻。为了实施战役,方面军军事委员会请求大本营补拨相应数量的燃料、炮弹,特别是榴弹炮炮弹,并用大威力炮兵加强部队,用于摧毁斯洛伐克边界上所谓阿尔帕德防线的坚固工事。
正像从许多文件中所看到的,1944年9月17日,最高统帅部大本营就乌克兰第4方面军军事委员会的建议作了如下答复:
“1.您将方面军主要集团的进攻方向向东偏转过多,这样将失去同乌克兰第1方面军第38集团军的协同。
进攻的主要方向应是科曼恰、胡门内、米哈尔奥夫采。
2.应经常同乌克兰第1方面军第38集团军保持协同动作,而不能认为只是在克服主山脉以后期间才这样做。这种协同动作的可能性是有的,而放弃它则是不正确的。
3.前出到波捷边界不能迟于1944年9月19日,占领加努绍夫釆、切梅尔涅、胡门涅、斯塔克钦地区不能迟于9月30日。
4.将不给您大威力炮兵,因为没有这个必要性,122毫米榴弹炮弹和燃料将发给你们。
5.您所拥有的兵力兵器对于顺利完成任务完全足够了,大本营要求您实施坚决的进攻行动,最晚不迟于10月3日占领米哈尔奥夫采地域。”(苏联国防部中央档案馆档案)
我军部队虽暂时未能同起义部队会合,但第38集团军和捷克斯洛伐克第1军的积极行动,作为战役系统中的一个因素,已具有主要的意义。苏军统帅部准备在苏德战场中段和南段实施突击。
第38集团军、捷克斯洛伐克第1军和近卫第1集团军在东贝斯基迪山实施的进攻,严重地削弱了法西斯统帅部的战役能力,迫使其从有限的预备队中抽调相当多的兵力来对付喀尔巴阡地区的苏军部队。大家知道,由于在夏季战局中遭到严重失败,到秋季,法西斯统帅部已感到预备队极为缺乏。因此十分清楚,当希特勒统帅部靠削弱战场中段和南段而将大量的兵力(11个师)调往喀尔巴阡这一非主要地段的时候,它经历了何等的困难。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8 23:41
德寇从“北乌克兰”集团军群向喀尔巴阡山抽调了11个师,有利于我乌克兰第1方面军在波兰准备进攻,有利于乌克兰第2、第3方面军在罗马尼亚和匈牙利发展胜利,也有利于乌克兰第4方面军在山地实施进攻。
喀尔巴阡地区的战斗是艰难的战斗,但乌克兰第1、第4方面军部队前进的每一公里,都是在向捷克斯洛伐克获得彻底解放的时刻靠近。
我军部队的进攻将越来越多的敌人兵力困在喀尔巴阡山,从而使敌人不能对起义者实施集中突击。斯洛伐克人民起义得到了新的兵力补充,更为强大。斯洛伐克共产党的各级党组织和实行民主改变的各地方人民民主政权机关,是被解放的领土上斗争的鼓动者和组织者。代表着广大劳动人民利益的人民委员会,后来成为新的民主国家的政治基础。
应该指出,1944年10只初,在斯洛伐克境内作战的已有3个游击兵团,6个旅,20个独立支队,总数15,845人。(乌克兰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党史研究所档案室档案)一部分游击队活动在法西斯德军的后方,一部分游击队守卫着斯洛伐克解放区。
除了游击队外,在解放区活动的还有由Я·戈利安将军指挥的斯洛浅克军的一些独立部队。后来,从伦敦回来,被我们派往起义地区的Р·维埃斯特将军接替了戈利安将军。
苏联政府和最高统帅部继续援助起义的爱国者。1944年,苏联统帅部共向捷克斯洛伐克空运了1万枝步枪、冲锋枪、骑枪和手枪,约1,OOO挺机枪,几百枝反坦克枪,700万发子弹。同时,还向起义者提供了通信器材、药品、被服用品等。
为了满足捷克斯洛伐克代表的请求,最高统帅部大本营于9月13日下达了关于将捷克斯洛伐克空降兵第2旅和捷克斯洛伐克歼击航空兵第1团调至斯洛伐克境内的号令。后者于9月17日夜间携带着必要的技术装备全部抵达“三棵橡树”机场。这个机场是游击队于8月30日占领的,它起到了特别重要的作用。该机场已降落1,OOO多架次飞机。
1944年9月间,乌克兰第1方面军第38集团军和乌克兰第4方面军部队在山地条件下所实施的极为艰苦的战斗,以取得巨大的胜利而结束。敌人的第一和第二防御地带全部被摧毁。
现在,我们面临着同样艰难的任务。我们已抵达构筑有阿尔帕德防线防御工事配系的喀尔巴阡主山脉的悬崖。将敌人从喀尔巴阡主山脉上赶走并摧毁设置有永备工事的强大枢纽部的敌人防御,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迄今为止,在军事历史上还没有完成这一复杂任务的先例。
为了不使敌军设防固守,需要加紧完成上述任务。
按照我的命令,第38集团军邵队应固守已占领地区,尔后于9月26日22时开始部分变更部署,以便准备向西南方向和南部方向继续进攻。
敌军在杜克拉山口地域占领了防御阵地:中央是重新调回的滑雪猎兵第1师,山口以南是步兵第359师。到9月26日,第38集团军当面共有10个敌军师。在敌防御阵地高地上构筑了支撑点体系,布满了堑壕、地雷场和土木发射工事。
9月26—30日,第38集团军部队进行进攻准备和变更部署。拟向古塔波兰斯卡、兹博罗夫方向实施主要突击,拟由步兵第101师、第67师的相邻翼侧实施突破。派出坦克第25、第31军和近卫坦克第4军的坦克和自行火炮支援主突方向上的步兵。把各军现有的所有坦克合编成一个坦克旅。
9月30日8时20分,实施了短暂的炮火准备。9时,部队转入冲击。进攻发展缓慢,敌人进行了激烈的抵抗。
10月1日早晨,步兵第101军继续进攻,力图切断新兹米格鲁德一切哈尼亚公路。这一天的主要战斗是在波刊亚内地域展开的,在这里,在通向公路的接近地上,敌人有一个强大的支撑点,防守特别顽强。步兵第101军指挥部的行动堪称组织战斗和协同动作的范例。
步兵第101军军长А·Л·
邦达列夫于10月1日早上决定:步兵第127师从北面冲击波利亚内,近卫步兵第70师同近卫坦克第14旅从南面迂回这一支撑点。
集团军司令员莫斯卡连科命令对波利亚内实施密集的炮兵突击。为此,集团军炮兵司令员调来了步兵第101军炮兵、集团军属炮兵群炮兵,使这一地段上的火炮密度达到了每公里正面150门火炮和追击炮。
17时,在实施了20分钟的炮火准备后,步兵和坦克转入了冲击。步兵第127师在波利亚内北部同敌交火,而近卫步兵第70师的一个步兵团和近卫坦克第14旅在公路外侧沿高地斜坡进攻,从南面辽回该支撑点,并前出到该支撑点南面的公路上。
遭到南北夹击的敌人,被迫于日终前弃守这个居民地。
步兵第101军占领波利亚内后,又受领了发展胜利、前出到新兹米格鲁德—切哈尼亚公路的任务。
对波利亚内的冲击表明,正面冲击同公路外侧迂回、向后方的前出相结合,能够顺利地解决争夺山地居民地战斗的结局。
总之,每天战斗都涌现出作战技能方面的新范例,使我军官兵的山地作战经验不断丰富。
步兵第101军继续实施进攻,击退了敌人的六次反冲击,向前推进了4—6公里,并于10月4日占领了奥斯特雷什诺、古塔波兰斯卡两居民地。
步兵第67军只在右翼取得了胜利。该军占领维尔什尼亚后,为了粉碎该军中央和左翼当面之敌的抵抗,军长命令步兵第140师协同坦克第242旅向巴拉内、尔后向上皮萨纳方向实施进攻。
天气变坏,几乎是阴雨连绵。坦克第242旅的坦克不得不沿着陡峭的斜坡、沿着潮湿而又泥泞的土路,在茂密的森林中行进。在难以通行的地段上,他们用树干和大树枝铺路。坦克旅进抵巴拉内,击退了敌人的反冲击,于10月1日日终前设防固守。这是我军分队和部队在山地顽强行动,夺取一个又一个阵地的一个典型例子。
10月2日,步兵部队沿山地小路,甚至在无路的情况下继续向上皮萨纳方向进攻。敌人在这一方向上只有一些独立支队,抵抗力不大。步兵第67军的进攻迫使该军当面之敌逐渐收缩防御。
10月2日20时,坦克第242旅沿着难以通行的山地恢复了进攻,冒着敌人的强大火力开辟道路。10月3日早晨,该旅开始了夺占上皮萨纳的战斗,并于10月4日攻下了这个居民地。步兵韩140师占领了哈夫拉涅茨。步兵第24l师向前推进了5公里,前出到上皮萨纳以东。
所有这些情节说明,第38集团军的全体人员在山地战斗中表现了忘我的勇敢精神。无论是泥泞的道路,还是弥漫的大雾,还是连绵的阴雨,都未能阻止住步兵和坦克的行动。
炮兵仍然是主要的火力突击力量。火箭炮尤为出色地发挥了它的作用。因此,10月4日我下达了一项补充命令,将近卫火箭炮兵编属第38集团军。
应该指出的是,9月27日开始的阴雨天气给我军的进攻带来了极其严重的困难。为了可靠地巩固已占领的道路交叉点,我们组织了许多反坦克支撑点。根据炮兵司令员的命令,支撑点编有反坦克炮兵,在通向支撑点的接近地上敷设了地雷。
沿着公路进攻的捷克斯洛伐克第1军,继续顽强作战,试图开辟通向杜克拉山口的道路,但未获得重大成功。
就是在这样的困难条件下,第38集团军部队不断粉碎敌人的顽抗,从9月30日到10月4日仍然向前推进了5—10公里。
10月4日,定下了突破切哈尼亚以东的敌人防御并向新兹米格鲁德——兹博罗夫公路前出,尔后沿这条公路实施进攻的决心。我和К·С·莫斯卡连科总结了最近几天的战斗,于10月5日向部队下达了任务:从10月6日早上起向切哈尼亚方向转入进攻。步兵第101军第127师和近卫步兵第70师在坦克的支援下,实施主要突击。
现在集团军司令员手中已有许多师,而各军指挥部却只有3个师。为了改善部队指挥,我命令将步兵第76军指挥部列入第38集团军编成。该军辖步兵第183师和近卫步兵第14师。
同时,德国法西斯统帅部担心第38集团军和近卫第1集团军继续进攻,10月初开始在后方仓促构筑防御阵地,即所谓“安娜”阵地,它距前沿35—40公里。后来,敌坦克第1集团军指挥部拟将在杜克拉方向交战的集团调到这里,在这一地区扼制我军的进攻。
在9月到10月初的激战中,敌人在有生力量和技术装备方面都遭到了惨重损失。在这种情况下,德军照例把一部分遭受损失的师合并成若干个战斗群。于是在这一次,即10月4日,敌人将行动在第28集团军当面的师合并成了三个战斗群。他们的任务是继续顽抗,阻止苏军向斯洛伐克前出。
苏捷部队向斯洛伐克边境前出的积极战斗,已在第38集团军的正面,通向杜克拉山口的接近地上展开。
为了讲明情况,需要回过头来谈谈。10月1日,步兵第67军第211和第241师部队在沙尔博夫居民地(杜克拉山口西北5公里)地域越过了波捷边界,进入捷克斯洛伐克国境。
为了发展上述胜利,集团军司令员将坦克第31军重新部署到了步兵第211和第241师地带。
在激战中,Г·С·托米洛夫斯基上校的步兵第211师、Г·С·安德里延科上校的步兵和241师和格里戈里耶夫将军的坦克第31军占领了一系列大支撑点,并于10月3日傍晚前出至上皮萨纳(杜克拉山口西南6公里)地域,对杜克拉山口地域敌军翼侧造成了威胁。
这时,П·П·科索拉波夫上校的步兵第395师和Л·斯沃博达将军的捷克斯洛伐克第1军进行了一系列的变更部署,从正面对敌加强猛攻。在苏捷部队的逼攻下,敌人被迫后撤。
发现敌人撤退后,捷克斯洛伐克步兵第1军、第38集团军步兵第67军和坦克第31军于10月n日转入进攻,并占领了杜克拉山口。
捷克斯洛伐克第1军踏上了自己的国土。
从此,10月6日就成了捷克斯洛伐克国庆节和捷克斯洛伐克人民军建军节。
在乌克兰第1方面军政治部主任С·С·沙季洛夫中将关于这个具有重要意义的事件的报告中说:“10月6日8时,步兵第61军、坦克第31军和捷克斯洛伐克第1军的部队占领了杜克拉山口,并继续向南推进,攻占了上科马尔尼克镇。
边界上树有界桩,但是捷克斯洛伐克的国徽被德国人摘掉了。捷克斯洛伐克的军官们安装上了新的国徽,并在道路旁拉起了一条横幅。它的右边是苏联国旗,左边是捷克斯洛伐克国旗。横幅上用俄文和捷文写着,‘捷克斯洛伐克欢迎和感谢自己的解放者。苏捷人民的永恒友谊万岁!’斯洛伐克领土上的另一条横幅上用斯洛伐克文写着:‘我们的解放者红军万岁!’”
杜克拉山口被收复的消息激起了捷克军人和斯洛伐克军人的极大兴奋。
捷克斯洛伐克第1军的官兵们特别高兴。他们中的许多人一踏上祖国的领土就激动地流下了眼泪。当我们前出至边界,夺回捷境内第一个据点时,斯沃博达将军的士兵们亲吻故乡的土地;在迎风招展的红旗下,他们壮严地宣誓:忠于自己的祖国,决心把抗击德国侵略者的斗争进行到底,直到取得彻底胜利,他们发誓要为祖国夺回荣誉,自由和独立。
捷克斯洛伐克军人在敌猛烈的炮火下宣誓,增加了这一时刻的意义和庄严。是啊,这种誓言真可称得上是神圣的誓言。我们的战友英勇地履行了自己的誓言。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8 23:41
10月6日,捷克斯洛伐克第1军军长斯沃博达将军在给我的信中写道:
“乌克兰第1方面军司令员、苏联元帅И·С·科涅夫:
在越过捷克斯洛伐克共和国边界这一历史性的时刻,元帅先生,请接受驻苏捷克斯洛伐克第1军全体军官、军士和士兵热烈的战斗敬礼。
我们在您指挥的乌克兰第1方面军编成内,作为捷克斯洛伐克国外部队首批进入祖国而感到幸福。
我们同光荣的红军军人并肩踏上了我们祖国的土地,我国人民欢迎他们,他们是砸碎可恨的法西斯桎梏的解放者……
捷克斯洛伐克人民将永远怀念为了我们的自由和子孙后代的幸福而献出生命的人们。”(《苏捷关系》,第202页。)
在杜克拉的战斗中产生了一条铭刻在捷克人和斯洛伐克人脑海中的口号:“永远和苏联站在一起!”
杜克拉山口,这个曾进行过激战的地方,如今高耸着一座用灰色石头砌成的纪念碑。这是苏捷军人用鲜血凝成的两国人民牢不可破的兄弟般友谊的象征。
夺取杜克拉山口后,第38集团军和捷克斯洛伐克第1军部队继续实施进攻。
斯洛伐克居民极为热情地欢迎自己的解放者。方面军政治部主任的报告中说:“上科马尔尼克镇的居民欢欣鼓舞地迎接解放者。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过红军,因此所有一切,无论是军服,还是武器装备,对他们来说都是新鲜的。居民们说,德国人在逃跑前把村庄抢劫一空,他们抢走了所有的粮食、马匹、奶牛、猪……农民扬·哈夫里尔和瓦西里·罗祖姆告诉我们,镇上有许多男人,其中有些人曾在斯洛伐克军队中当过兵,至今他们还穿着旧军装。我们问道,镇上的居民是否愿意同德寇打仗,瓦西里·罗祖姆的回答说:‘我们镇上的许多人都想打仗’。”
是的,1944年10月6日,捷克斯洛伐克的军人们踏上祖国的国土宣告了新的军队的诞生。从那时起,该军就成了自由捷克斯洛伐克未来武装力量的核心。苏联军人也庆祝了这个重要的事件。大雨和寒风没有阻挡住近卫步兵第?o师的官兵在界桩附近举行自发的群众集会。在集会上大家畅谈了这一庄严的事件,盛赞斯拉夫人的伟大友谊,并且表示,苏联士兵不怕千难万苦,一定要打到法西斯的巢穴——柏林去。
顽强而残酷的战斗在继续进行。在喀尔巴阡山区作战十分艰难。
第38集团军部队的进攻发展很慢,10月8日,进攻停止了。
我在向最高统帅部大本营报告这一情况时,说明了已取得的胜利和进攻速度缓慢的主要原因,阐述了关于第38集团军部队尔后行动的意见。例如,我报告说,集团军部队在编制上还不适应山林地实施进攻行动,而坦克兵团在山地又失去了机动能力和穿透能力,因为它们只能成纵队沿着道路实施进攻。除此之外,行动地域的天气急剧地变坏:大雾蒙蒙,阴雨绵绵。所有土路都被冲坏,无法调运弹药、装备和食品。炮兵移动困难。陷在泥泞中的不仅有汽车、火炮牵引车和马车,甚至还有坦克。
能见度约50米,限制了炮兵的行动,彻底排除了方面军航空兵参战的可能性。所有这一切给进攻造成了困难。集团军部队在一个月内只推进了50公里,并且他们为此付出了昂贵的代价。考虑到山地战争的经验,我给第38集团军司令员下达了指示,指示中要求:
“1.详细地研究地形,利用隐蔽的便于战斗队形运动的接近地,从连到师下达任务必须在现地进行。需要指出的是,行动地域的地图不准确。选定的进攻方向不应横穿若干条山脊,否则只会消耗人力,随伴步兵的火炮也不可能在步兵战斗队形中前进。必须尽可能顺着支脉山脊选择进攻方向,不要从正面强攻陡峭的高地,而一定要实施迂回。
2.选择敌防御最薄弱的地方,以数个支队迅猛地楔入敌军配置地域,包围、迂回敌抵抗枢纽部,在敌交通线上大胆地向后方前出。为避免敌人采取反措施,必须在已占领的重要高地和道路交叉点留下守兵设防固守。
3.团、师、军的战斗序列中应始终保持有预备队,以便迅速发展已取得的胜利或席卷突破口翼侧之敌。
4.通常,山林地段上的炮兵应分散配置,只有在开阔的山谷才集中使用炮兵。
特别要注意的是,在选择发射阵地和观察所时要细致地及时地实施侦察。炮兵在战斗展开时不易查明地形的大角和山地森林的特点,致使不能及时有效地对进攻步兵实施火力支援。要以技术熟练的炮兵观察员保障步兵战斗队形中的选遣分队。给炮兵配属工兵分队和部队,以便铺修道略和清理发射阵地。充分使用82毫米和120毫米迫击炮。
5.请记住,在山地,组织良好、拥有加强兵器(120毫米迫击炮、单炮)的营,在勇敢、果断的营长指挥下,往往可以完成下达给团甚至师的战斗任务。
6.在山林地条件下,指挥战斗时,指挥所不能设在高地的顶端,因为这样做,只会上上下下浪费时间和消耗体力,不会有任何好处。团、师、军的指挥所均要位于本部队战斗队形之后,离道路不远,以便能迅速乘车或步行前往的地方。
需要说明的是,在山地战斗中,什么也不能代替上级首长亲临部队和分队战斗队形行动地域……电话只是指挥工具的一种,但决不是主要的。我要求您和您的所属兵团、部队指挥员,在组织和指挥战斗时注意山地战斗行动特点,将获得的最成功的行动经验迅速传达给军官和部队。
M·科涅夫
K·克赖纽科夫
B·索科洛夫斯基
1944年10月19日”(苏联国防部中央档案馆档案)
这条总结山地战经验的训令,对于今后制定类似条件下的战役实施方法和战斗组织方法,具有一定的意义。
以后,第38集团军和捷克斯洛伐克步兵第1军部队,继续顽强战斗,以牵制住敌人的大量兵力,不让其撤往苏德战场的其他地段。
雨期的进攻,减缓了我们推进的速度,又赶上斯洛伐克起义者处境的恶化。
德国法西斯军队在波兰、匈牙利和喀尔巴阡山脉被粉碎后,对于法西斯德国来说,斯洛伐克的意义更加增大了。10月下半月,希特勒匪徒集中4个师、4个战斗群和10个警卫营,对付起义的爱国者。10月18—20日,敌人从各个方向对解放区转入进攻。尽管起义军战士,以及和他们在一起的游击队员英勇作战,但是,敌人仍然得手,夺取了一系列地区。10月22日,P·维埃斯特将军召集各部队指挥员开会,会上通过了停止保卫起义地区的决定。这使战斗中的起义者处于非常困难的境地。
10月25日,兹沃伦地域起义者的“三棵橡树”机场停止工作。10月28日,法西斯军队占领了班斯卡一比斯特里察。就在这一天,P·维埃斯特下达了停止继续抵抗、解散军队、转入游击战的命令。然而,却没有采取将军队转入游击状态的任何组织措施。因此,这就彻底地使起义地区的防御陷入混乱。
根据斯洛伐克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和游击运动总司令部的指示,起义者和游击队转入了山区(维埃斯特将军和戈利安将军产后来被德寇俘获并枪决)。
11月10日,捷克斯洛伐克游击队在向山里撤退的时候,捷克斯洛伐克的民族英雄扬·什维尔马牺牲了。
作为建制战斗部队的空降兵第2旅,也转入山区。捷克斯洛伐克歼击航空兵第1团于10月25日返回苏联。
我在给最高统帅的报告中写道:
“在我们部队前出至边境之前,东斯洛伐克的局势已发生急剧变化。
斯洛伐克各师已经瓦解。
关于乌克兰第2和第4方面军的任务,现在,第38集团军的战役性质已经改变——已转为同乌克兰第2和第4方面军协同作战。
因此,第38集团军在斯洛伐克的作战,因下列原因而将是持久的:
1.用于作战的兵力和兵器数量不足。由于考虑到要派两个步兵军和两个坦克集团军到大本营预备队,以及争夺维斯瓦河登陆场战斗的紧张程度,方面军已不能派出更多的兵力。
2.山地地形特点不允许在战役开始阶段完成突破后,最有效地使用坦克和骑兵部队,因而,对敌防御的最初突破,不会得到深入的发展。
战役中,第38集团军部队在向纵深推进50公里后,不得不一边紧张战斗,一边通过与我军进攻正面垂直的三座山岭(喀尔巴阡山脉的支岭)。
3.……战役中,第38集团军损失了约2万人,每个师只剩下3,000—3,500人。坦克很少。用于作战的3个坦克军,平均每个军只有60辆坦克,补充的几乎都是修理过的坦克,它们在山地条件下,很快就失去了战斗力,并被敌火力击毁。坦克的损失约150辆。
在这种条件下,要么停止第38集团军的作战,要么,如果您定下了决心,就继续作战,但必须拨出必要的兵力和兵器:给第38集团军及其加强兵器补充两个步兵军,补充兵员,3个基数的弹药,300辆坦克以弥补3个坦克军的损失,以及4,000吨航空燃料。
H·科涅夫
K·克赖纽科夫
B·索科洛夫斯基
1944年9月27日4时40分。”(苏联国防部中央档案馆档案)
1944年10月底,为了准备维斯瓦河—奥得河战役,我从第38集团军回到了方面军在登希的指挥所。
在大本营讨论这一战役计划时,斯大林不顾我的反对,命令将非常熟悉山地特点的第38集团军,交给乌克兰第4方面军作为加强,并且补充说,方面军将得到4个齐装满员的集团军作为替换:В·А·格卢兹多夫斯基的第6集团军,Д·И·古谢夫上将的第21集团军,К·А·斯罗捷耶夫上将的第52集团军和И·Г·科罗夫尼科夫中将的第59集团军。我从莫斯科给К·С·莫斯卡连科打电话,将最高统帅的决定通知了他,并谈到了我由于第38集团军从乌克兰第1方面军编成内调出而产生的不快心情。
喀尔巴阡山脉一杜克拉山口战役,是在红军将希特勒占领者驱逐出我们祖国之后,完成将欧洲人民从法西斯桎梏下解放出来的伟大历史使命的时候实施的。对斯洛伐克人民反对希特勒占领者的武装斗争,给予兄弟的战斗支援,是这一战役的主要任务。这次战役有很大的军事政治意义,是解放捷克斯洛伐克斗争中一个重要阶段。
这次战役的特点在于,它表明了捷克斯洛伐克人民为新捷克斯洛伐克,为捷克和斯洛伐克民族的平等权利而斗争的开始,—捷克和斯洛伐克民族的军人,在捷克斯洛伐克兵团和游击队里共同战斗,这次战役用鲜血巩固了捷苏人民的友谊。Л·斯沃博达将军指挥的捷克斯洛伐克步兵军参加喀尔巴阡山脉一杜克拉山口战役,是在我们部队编成内作战的爱国武装力量,同捷克斯洛伐克领土上的民族解放运动联合的开始。捷克斯洛伐克步兵军在这里成了共和国未来人民军队的基础。
第38集团军,捷克斯洛伐克步兵第1军,近卫第1集团军,以自己英勇的进攻,迫使德国法西斯统帅部,将重兵调往东贝斯基迪山区。1944年9—11月,敌军指挥部在第38集团军的进攻地带内,拥有13个步兵师和3个坦克师,近5个独立团和9个独立营,总共约18个师。
由于我军部队解放了斯洛伐克的相当大一部分土地,并将敌重兵吸引到了自己这里,因此,直接支援了斯洛伐克民族起义。
苏联政府和军事指挥部,经常帮助斯洛伐克的爱国者,往起义地区调遣人员,提供装备、弹药,药品、通信器材等。
到1944年10月下半月,希特勒匪徒在斯洛伐克没能取得具有决定意义的成功。直到10月20日,他们才开始向解放区实施新的进攻。当时正值喀尔巴阡山脉的雨季,第38集团军和捷克斯洛伐克步兵第1军的行动遇到了极大困难。
斯洛伐克民族起义,是奋起进行反对希特勒占领者武装斗争的人民历史上光辉的一页。这是欧洲人民反法西斯斗争中的伟大壮举之一。共产党人领导了这次起义。
这次起义就其内容而言,不仅具有民族解放的性质,而且具有阶级性。它显示了人民反法西斯压迫的情绪和怒潮的极大高涨。
它的特点还在于,就在这时,为了赶来支援斯洛伐克的起义者,红军部队和在其编成内的驻苏捷克斯洛伐克步兵第1军的部队,越过了捷克斯洛伐克的国境,开始大规模地从捷克斯洛伐克的土地上驱逐希特勒匪徒。忠于自己国际主义义务的苏联,为了履行自己的解放使命,使捷克斯洛伐克完全摆脱希特勒的奴役,对起义者给予了全面的援助。这是一个鲜明的具有历史意义的榜样。
喀尔巴阡山脉—杜克拉山口进攻战役,具有重大的政治和战役意义。
在战略战役方面,在喀尔巴阡山脉一杜克拉山口战役中,乌克兰第1方面军左翼部队——加强的第38集团军和捷克斯洛伐克步兵军,与近卫第1集团军协同,打败了阻挡我们往东贝斯基迪山脉去路的庞大的敌“亨里齐”集团军群;夺取了喀尔巴阡山口,使希特勒匪徒失去了从东面掩护斯洛伐克的战略地区。同时,“亨里齐”集团军群遭到了重大损失。很多师被击溃,它们的残部编成了战斗群。
9—10月,在喀尔巴阡山脉作战的时候,我军部队抓获31,360名俘虏,缴获了912门火炮和迫击炮,40辆坦克和强击炮,以及许多其他军事装备。
第38集团军和近卫第1集团军从克罗斯诺地域向普雷肖夫实施进攻,以及乌克兰第2方面军部队在德布勒森和克鲁日方向上同时发展进攻,造成了合围和消灭整个喀尔巴阡一特兰西瓦尼亚敌军集团的威胁。这在很大程度上有助于我军在巴尔干山脉的进攻。
德国法西斯统帅部明白,苏军部队在东贝斯基迪山脉的进攻,正在构成对他们战线整个南翼的威胁。因此,它被迫从“北乌克兰”集团军群所拥有的有限的兵员中,往杜克拉地域调集一切可能调动的兵力。
我应该说,在喀尔巴阡山脉牵制住希特勒军队的大量兵力,不是乌克兰第1方面军左翼部队的主要任务。我们的任务是快速进攻,并与起义者会合。但是,复杂的山地条件和敌人激烈的抵抗,大大降低了我们的推进速度。
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在独立的方向上实施的山地战役,是很少的。
在山地实施进攻,没有相邻平原区域作战部队的支援,是困难的。因此,只要有可能通过广泛的机动完成战略和战役任务,我们总是尽量绕过山地。1944年9—10月,乌克兰第1方面军第38集团军在独立战役方向上的进攻,大概是一次例外的情况。然而,战役的政治日的证明进攻是正确的。战役过程中,出现了部队在山地战斗行动的困难。进攻带有持久的性质,然而,战役没有停止,因为10—11月,敌人往这里调集了大量兵力,而牵制住他们是合理的。
喀尔巴阡山脉—杜克拉山口战役,是在山地条件下战斗使用适于平原条件作战的技术装备和编制的一次少有的例子。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8 23:42
1944年9—11月,参加第38集团军进攻的,共有5个步兵军,1个突破炮兵师,3个坦克军,1个骑兵军和4个航空兵军。
在喀尔巴阡山脉一杜克拉山口的战役中,仅在乌克兰第1方面军第38集团军作战地带内50—60公里宽的正面上,双方投入交战的就有30个师,近4,000门火炮,500多辆坦克,约1,000架飞机。在山地条件下,部队如此集中,在战争史上是没有的。
喀尔巴阡山脉一杜克拉山口战役的经验表明,通常的,可以说是平原编制的部队,在喀尔巴阡山脉这样的山地条件下,能够进行顽强的战斗。喀尔巴阡山脉的军事行动,为在新的复杂情况下合理运用各种部队,提供了许多新的经验。与此同时,山地战经验清楚表明,应该根据山区特点训练部队,应该给他们配备登山装备,轻便的战斗技术装备,山地器材,特别是输送工具,火炮牵引车和通信工具。
在准备和实施喀尔巴阡山脉一杜克拉山口战役的时候,有许多复杂之处:用于准备战役的时限非常紧迫,在胜利完成利沃夫—桑多梅日战役后,我们部队很疲劳,面临着在不习惯的山地条件下作战。这次战役的特殊性在于,在战役实施的时候,捷克斯洛伐克步兵第1军作为大的联合兵团,首次在苏德战场投入战斗。除此以外,这次战役的特点还在于,它要求与起义者和游击队协调和配合行动。
所有这些困难和特点,方面军和集团军首长,既要在战役准备时,也要在战役实施时节加以考虑。
我们的部队,无疑具有丰富的战斗经验,善于有组织地、巧妙地实施机动,在任何情况下都能打击敌人,但是,在山地条件下,这种经验还不够。
因此,在训练部队的时候,特别重视在短期内掌握山地部队指挥的组织和战斗的实施方法,学会在山地条件下使用步兵、炮兵、坦克和航空兵的战术。
在使用炮兵中,我们遇到了特殊困难。请看突破炮兵第17师师长С·С·沃尔肯施泰因是怎样描述使用炮兵的问题的:
“炮兵第17师,是配属给第38集团军的唯一的一个炮兵师,它不仅装备有曲射弹道的榴弹炮,而且有低伸弹道的加农炮兵连。我们马上发现火炮的最低表尺(遮蔽角加上对自己军队的保险系数)与确定目标表尺距离时得到的射角极不适应。
通常,解决这种不适应的办法是·:将炮兵连移到较高的新阵地上去,以此来减小它的遮蔽角。但是,解决这个问题也并不容易,因为不仅轮式火炮牵引车爬不上山的陡坡,而且连一台火炮牵引拖拉机也爬不上去,只得每两台拖拉机牵引一门炮,而加农炮的轮子,则由炮班的士兵用手去推,因而炮兵连的转移就很慢。士兵们常常自己将炮弹用背囊背到这种新的发射阵地上去。为了取得良好的射击条件,顺利完成自己连的射击任务,连的所有炮手都要紧张地工作。
加农炮兵连尽管实施的是低伸射击,但很快学会了从遮蔽阵地消灭敌火力点……”
我们——方面军司令员和集团军司令员、军事委员会、兵团司令员和参谋长——在组织指挥时,应该找出进攻速度慢的原因,及时纠正缺点,在具体了解和考虑山地战斗行动特点,以及军人的精神和体力紧张程度的基础上定下决心。
同军长、师长和团长保持经常的联系,这是集团军司令员指挥山地战斗行动的行动准则。准确了解各支队、步兵营、坦克部队、炮兵营、工兵和航空兵的行动,这是指挥战斗成功的保证。
因此,在这次战役中,К·С·莫斯卡连科、我、军事委员会委员,经常同军长、师长,政治工作人员,而有时同团长和营长见面,交流经验,就地找出战斗的失误,采取适时的措施。通常,日终前,我和К·С·莫斯卡连科到军和师里去,在那里分析战斗情况。失败的原因以简短命令的形式,传达到分队。成功的战例予以广泛推广。
我们以高昂的代价,取得了喀尔巴阡山脉一杜克拉山口战役的胜利。这次在山区进行的残酷会战,落在乌克兰第1方面军编成内的第33集闭军,近卫坦克第4军,坦克第25、第31军,近卫骑兵第1军,突破炮兵第17师,空军第2集团军的航空兵和捷克斯洛伐克步兵第1军部队的身上。
乌克兰第4方面军编成内的А·А·格列奇科上将指挥的近卫第1集团军部队,也和我们一起,进行了最顽强和紧张的战斗。
我高度评价这次战役中所进行的大量的组织工作和战役、战斗工作,肩负这种工作重担的有:集团军司令员К·С·莫斯卡连科上将,军事委员会委员А·А·叶皮谢夫少将、Ф·И·奥列伊尼科夫,集团军参谋长В·Ф·沃罗比约夫少将,军长Л·斯沃博达将军,А·Л·邦达列夫将军、С·М·布舍夫将军,М·И·格卢霍夫将军、И·С·什梅戈将军,坦克兵指挥员П·П·波卢博亚罗夫将军、Ф·Г·阿尼库什金将军、В·Г·彼得罗夫将军、В·Е·格里戈里耶夫将军,近卫骑兵第1军军长В·К·巴拉诺夫将军,航空兵军军长В·Г·梁赞诺夫将军、И·С·波尔宾将军、П·Г·阿尔汉格尔斯基将军、М·Г·马钦上校,师长Л·Д·华西列夫斯基将军、И·П·戈沃罗夫将军、И·А·古谢夫将军、П·М·多岑科将军、А·Я·基谢廖夫将军、С·И·姆拉坚采夫将军、В·В·斯克雷加诺夫将军;Т·А·安德里延科上校、А·Ф·瓦西里耶夫上校、А·С·加利采夫上校、И·П·叶林上校、П·П·科索拉波夫上校、Г·С·托米洛夫斯基上校;突破炮兵第17师师长С·С·沃尔肯施泰因将军。
1944年秋季发生的事件,是苏捷友好关系发展的伟大道路上的一个重要阶段。在喀尔巴阡山脉的共同战斗,为战后我们两国人民的合作和友谊,打下了坚实的基础。目前,这种台泎和友谊在新的社会主义的基础上不断得到巩固。这完全符合我们两国和整个社会主义大家庭的根本的重要的利益。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8 23:43
第九章 从维斯瓦河到奥得河
1945年1月12日,我荣幸地指挥的乌克兰第1方面军部队,开始进行维斯瓦河一奥得河战略性进攻战役。
在这次最大的战役中,和我们并肩作战的是由Г·К·朱可夫元帅指挥的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但是,在我回忆那段时间的时候,自然,我将主要叙述直接发生在我的视界内的事情,即乌克兰第1方面军的行动。
我从1月12日,即战役开始之日说起。但是,为了真正从最早开始讲述这次战役,我不得不回到一个半月以前——1944年11月底去。
那时,我应召带着方面军指挥部制定的战役计划到莫斯科去。我在最高统帅部大本营向斯大林报告了战役计划,当时在场的有国防委员会的委员们。
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斯大林详细地研究了这一计划。他特别仔细地查看了西里西亚工业区的地图。这里集中了大批企业,地面建有大型设备的矿井,各种工业建筑物。所有这些总合起来,对于进攻时部队的机动,是很大的障碍。
西里西亚工业区的巨大规模和能力,甚至在地图上也能看得出来。我清楚地记得,斯大林在强调这种情况的同时,用手指指着地图,围着该工业区画了一个圈,说道:
“宝地呀!”
话说得如此清楚,实际上无需更多的评论了。
对于我这个方面军司令员来说,实际上已经很清楚,解放栋布罗瓦一西里西亚工业区的问题,应按特殊方式解决。
应采取一切措施,尽可能地保存它的工业潜力,尤其是解放之后,这块历来属于波兰的土地,应该转交给波兰。因此,按照我们的计划,部队突击绕过了这一地区,在它以北和以南地区进行。但是,我不隐瞒,在斯大林如此有力、如此意味深长地说“宝地”的时候,我就想了一下,不仅要更周密深入地研究解放栋布罗瓦一西里西亚工业区的一切可能性,而且要更仔细深入地研究拯救它的一切可能性。
我当时的设想是怎样在战役中实现的,我后面再讲。但是,不管怎样,这些设想使部队的战斗行动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大本营没有反对这一计划,而且完全赞同。我不失时机地返回到方面军,开始战役的准备工作。
首先,我们要在维斯瓦河西岸的桑多梅日登陆场上,组建一个强大的突击集团。根据企图,我们正是要从这个登陆场对敌组织良好的牢固的防御实施突破。
当时,桑多梅日登陆场,是我们在维斯瓦河所有登陆场中最大的一个登陆场。它的正面有75公里多、纵深55公里。这使我们有可能在那里配置足够强大的兵力。
显然,德寇也懂得该登陆场的意义,因此,在一段长时间里一直力图将我们从这里挤走。同时,使用了—卜分强大的坦克部队。
我们计划从这个登陆场宽约40公里的正面上实施突破。这本身就说明了预定战役的规漠。突破正面一开始就很宽,使大部队能立即运动,不会在翼侧碰到麻烦,而在较为狭窄的正面上突破时,这种麻烦必然是难免的。
突破德军防御后,我方面军部队要经拉多姆斯科和琴斯托霍瓦,而部分部队则经克拉科夫向布雷斯劳(弗罗茨瓦夫)总方向实施进攻。
此次战役中,我们要与在右邻进攻的白俄罗斯第土方面军部队协同行动。
协同的目的是,合围并消灭敌凯尔采—拉多姆集团,该集团处在两个方面军的结合部——乌克兰第1方面军的右翼和白俄罗斯第)方面军左翼的当面。后来打算,在越过战前的德波国境线时,我方面军部队主力强渡奥得河,而左翼部队则夺取西里西亚工业区。
于是,乌克兰第1方面军面临的战略战役任务是巨大的,但我们有足够的兵力去完成它。此时,我们约有110万人,3,244辆坦克和自行火炮,16,000多门火炮和迫击炮,2,582架飞机。由于方面军拥有这样强大的力量,因此,它能完成方面军所面临的战略战役任务。
为了使读者了解方面军的规模,我将列举其编成内的一些部队,尽管有可能由于长串的列举使读者感到累赘。
维斯瓦河—奥得河战役开始前,我方面军编有8个诸兵种合成集团军:А·С·扎多夫上将指挥的近卫第5集团军,Д·И·古谢夫上将指挥的第21集团军,К·А·科罗捷耶夫上将指挥的第52集团军,Ц·А·库罗奇金上将指挥的第60集团军,Н·Д·普霍夫上将指挥的第13集团军,И·Т·科罗夫尼科夫中将指挥的第59集团军,В·Н·戈尔多夫上将指挥的近卫第3集团军,В·А·格卢兹多夫斯基中将指挥的第6集团军,2个坦克集团军:П·С·雷巴尔科上将指挥的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和Д·Д·列柳申科上将指挥的坦克第4集团军;С·А·克拉索夫斯基上将指挥的空军第2集团军。此外,我们还有独立坦克机械化第4、第7、第31和第25军,骑兵第1军,几个突破炮兵军、师和一系列其他兵团,难以在这里一一列举。随着事件的发展,其中许多部队以后我还会提到。
在准备战役时,我们尽力创造性地理解战场经验的意义,竭力避免我们牢记不忘的错误,以少量血的代价去换取胜利。这一点之所以很重要.还因为,在过去的战役中,老实说,有不少突破敌防御时遇到很多困难和付出很大伤亡的情况。造成这种情况的主要原因,是进攻速度太慢。
因为我们是从桑多梅日登陆场实施主要突击,所以,我们所采取的一些主要准备措施,首先是与它相联系的。登陆场事先可以说是挤满了部队。
当然,这对敌人来说已不是秘密,也不可能是秘密。谁都清楚,如果一方占领了这样大的登陆场,而且是维斯瓦河,这种大河上的大登陆场,那么,由此应预料到将有一场新的强大突击。既然要夺取登陆场,那么,就是为了从这里采取下一步的进攻行动。所以,对敌人来说,我们未来的突破地点已不是秘密。而这点,我们是应该考虑的。
我们预料到敌人将进行最激烈的抵抗,并且,为了既使我们的突击集团,也使以后用于发展胜利的兵团迅速避免遭到两面火力的侧射,决定在宽大正面上突破敌防御。
接着,我们规定突击集团的编成应使我们的首次突击具有最大威力,保证第一天就迅速突破敌防御。换句话说,我们要打开一个缺口,以便坦克集团军通过它立即进入交战。
借助坦克集团军的帮助,将战术胜利发展为战役胜利,我们将越来越大地发展战役胜利,将坦克集团军投入战役地区,既向纵深,也向翼侧扩大突破。
从登陆场进攻,还包含有制定大的战役计划时不得不考虑的一系列其他特点。进攻要求大量的工程准备:足够数量的渡口,良好的部队掩蔽工事;要求组织对空防御,以便使尚处在出发地位的突击集团免遭敌航空兵的突击。
在这里,在桑多梅日登陆场,采取一切战斗措施特别必要,因为桑多梅日登陆场位于柏林这个最重要的战略方向上,形象地讲,它是直接瞄准敌人巢穴的一只手枪,那时,我们大家从士兵到将军都把柏林叫做敌人的巢穴。
德国法西斯统帅部十分清楚这一点,严密警惕地注视着桑多梅日登陆场,采取一些措施,阻止我们顺利实施进攻行动。这一点在其一系列文件中都有记载。例如,在我们进攻之前,敌人便往登陆场调集了大量的预备队,其中一部分——坦克第16和第17师、摩托化第10和第20师——配置在登陆场的直接邻域,换句话说,配置在敌防御的战术地幅内。后来查明,这是德国法西斯统帅部的失策。
战役应于最高统帅部大本营精确规定的时限土月20日开始(实际上是于1月12日开始的,但是,关于这个问题,以后将要讲到)。气象预报几乎排除了在第一天使用航空兵的可能性,因此,我们计划在没有空中支援的情况下,以强大的炮兵集团和大量坦克实施突破。在登陆场,不仅集中了用于发展突破的坦克集团军,而且还集中了大量直接支援步兵和在第一梯队编成内参加战斗的坦克。
当然,这并非某种发明,以直接支援坦克充实步兵战斗队形,是完全合乎规律的事,并经受了战争的多次检验。不但如此,在我们战前的条令和教令中早有规定。但是,愿望和可能,是两码事。过去有个时期,我们的步兵只能单靠炮兵的支援去进攻,根本没有坦克;有时坦克不够,因此,不得不在每种具体情况下,去决定如何使用坦克的问题——是作为直接支援步兵的坦克使用,还是更集中地作为发展突破的突击兵团使用。而现在又到了这种时候,由于我们的后方,我们的工人阶级忘我顽强地工作,使我们有了足够数量的坦克,既可用它充实步兵战斗队形,又可将其作为强大突击兵团(能向大战役纵深发展突破的坦克集团军和军)使用。
在准备突破时,我们也很重视强大的炮兵突击。为了周密地准备突破,方面军首长、各集团军司令员、军长和师长,以及有关的炮兵司令员,对整个突破地段进行了周密勘察。我们方面军首长,集团军司令员,军长、师长、团长,和炮兵及空军一起,简直是爬着察看了整个前沿,标出了主要冲击目标。
在这里,我不禁要说,我坚定地认为,有时不得不爬行着进行的这种现地勘察,丝毫也不与战役学相矛盾。一些想提高战役学地位的历史学家认为,现地起草作业是下级指挥员的事,而不是战役首长的事,而我则认为,现地的周密准备和随后的理论设想在实践中的实现,应很好地结合起来。在这一点上。我所描述的这次战役正好是一个典型。
经过一系列周密的勘察以后,方面军军事委员会认真地审查了炮兵进攻的整个计划。一批卓越的炮兵军官参加了会议,既有我们方面军的炮兵,也有配属给我们部队的炮兵。他们中有这样一些年高望重的将军,如突破炮兵军军长П·М·科罗利科夫和Л·И·茹霍夫,他们具有良好素养和丰富经验,以及在多次进攻中得到锻炼的突破炮兵师师长В·Б·胡西德,С·С·沃尔肯施泰因,Д·М·克拉斯诺库茨基,В·И·科法诺夫等。
在回忆这次会议的时候,我自己都很惊奇,在一天的时间里,我们竟能讨论这么多极为复杂的问题。其实,那时我们并不知道七小时工作日,如果按现在的工作日讲,那么,我们的会议实际上开了大约三天。
在计划炮兵进攻的时候,我们尽量以强大火力不断压制敌防御的整个战术地幅,和实际上配置在18—20公里纵深处的敌浅近战役预备队。在此之前,我们已搜集到准确的侦察情报,敌人的整个防御,事先经拍照,而那里最近发生的变化,又立即作了标记。简单地讲,在敌人占领的区域内,我们划定了一个纵深为18—20公里的区域,作为全部炮兵对敌压制区域。
为了可靠地压制某个区域,需要多少发某种口径的炮弹,我们有个计算,但我不想以此麻烦读者。所有这些,我们是完全根据炮兵的深奥道理计算的,无疑,后来德寇在这方面是吃够了苦头的。
但是,会议就是会议,它好像提出了计划的一个总的轮廓。然而,该计划还要传达到最下面,直至团炮兵群。我们没有放过研究所有细节,我们认为、既然上级炮兵首长积累了大量宝贵的经验,就应该使这些经验为炮兵营、连所接受,应该像通常说的,使它传达到基层。同时,它不是作为一般的指示,而是作为具体的实际经验传达到基层。为此,在进攻准备过程中,上级炮兵首长要在具体条件、具体地形的发射阵地上去教会战士,不要对此不好意思。我们不能认为,这是某人不合理地代替某人:这里指的不是指挥的替换?(战斗中要由应该指挥的人挥指),而是指科学地——我不怕在战争条件下运用这个词——运用积累起来的集体的全部经验。
在组织良好的炮兵进攻中,我们看到了我军强大威力的具体体现。我们认为,我们在以炮兵代替步兵方面所做的一切,将是我们的巨大优势,将会避免军队不必要的损失。也就是说,其直接含义是,要毫无怠倦地、不惜时间、不惜气力地研究炮兵的进攻准备。归根结底,如果从道义方面讲,那么,在战争条件下,这种工作是最大限度地关心人的一种特殊表现,一般来说,“关心人”这个词组与“战争”这个词是并行不悖的。
在谈到炮兵进攻的准备时,我不能不提到方面军炮兵首长在这一工作中发挥的良好作用,特别要提一下方面军炮兵参谋长斯克罗博夫上校。战争开始时,他是炮兵营长,后来成长为优秀的计划工作者、参谋人员,他以其处理事务的才干,良好的司令部工作素养,赢得了所有同他共过事的人的尊重,他那良好的司令部工作素养是和军人的精确性融为一体的。
集团军制定的炮兵进攻的所有计划,都由我审批。我总是以我一切可能的谨慎态度,去研究炮兵问题。或许,这里还表现了我对炮兵职业的依恋(在旧军队里,我曾当过炮兵),但是,主要的当然是平时和战时的经验。在评价我们炮兵的巨大能力时,只要可能,我总是尽量最大限度地利用这些能力。
为了使读者了解炮兵进攻前准备工作的规模,我要补充交待一下,在即将突破的整个地段上,给每个炮兵连长和步兵连长准备了专门的素图,图上标有关于敌人的侦察情报。素图是地图的复制品,只是它带有一系列补充的详细情况。现在,每张这样的素图上,都标上了敌人的一切工程构筑,整个火力配系和该地段上的所有冲击目标。
原则上,这样能使炮兵在射击时连一发炮弹也不会耗费在空地上。步兵连长同样也能准确地了解他可能碰到的工程障碍物和火力障碍物。素图是按敌人防御战术地幅的全纵深绘制的,这就既可使炮兵,也可使步兵看到他们前面大约10公里处敌人的一切东西。
关于登陆场的工程准备问题,也来谈几句。它花费了方面军所有部队的大量人力和器材。为了说明这一工作的规模,不妨列举几个数字。
在登陆场,挖掘了1,500公里长的堑壕和交通壕;构筑了1,160个指挥所和观察所,修筑了11,000个炮乓阵地,1万个土屋式掩体和各种部队掩蔽工事;重新铺修和整修道路2,000多公里;以便进攻开始前,每个师和每个坦克旅有两条道路。这样就可、避免交通阻塞。此外,工程兵在维斯瓦河上架起了13座桥梁,还准备3处大载重量的门桥渡口。还应加以补充的是,为了进行我们预定的佯动机动,工程兵制作了400个坦克模型,500个汽车模型和1,OOO个火炮模型。
毫不夸张地讲,指挥这一切的方面军工程兵主任伊万,巴甫洛维奇。加利茨基将军,是一位真正的行家里手。他以灵感和真正革新者的勇气工作着。
战役的准备在所有方向上进行着。我和各集团军司令员、军长和师长,进行了司令部导演演习;为了明确参加突破的各集团军今后的协同问题,方面军参谋长瓦西里·丹尼洛维奇·索科洛夫斯基组织了携带通信工具的专门的司令部演习;各集团军、军和师进行了部、分队指挥员的集训;在部队,进行了实弹战术演习。还专门组建了强击营,装备有突破敌防御的一切必要装备:坦克、火炮、迫击炮。强击营配属有许多工兵组。
强击营从一开始就应对冲击产生影响,为此,要挑选有经验的,果断的军官作为指挥员。问题是选谁。到1945年年初,我们的营长几乎都是战时的军官。他们中的许多人是伤愈后重返前线的士兵和军士成长起来的。他们经历过多次战役。没有丰富战斗经验的营长,当时在我们这里基本上是没有的。
我认为,营长和团长这一级,是军宫中基本的一级,它决定着冲击的成败,面冲击营则是冲击的主力。因此,我们尽量特别认真地选拔这一级(在这里,我说的不仅仅是强击营,而是讲整个营长这一级)干部。
应该指出,根据我的观察,我们的军事机关干部在战争条件下的作法,也值得平时学习。这里我不是谈战争本身能选拔干部的问题。但是,对于这个问题,我回头还要谈。
炮兵在准备、步兵在准备,坦克兵和航空兵也都在准备。坦克部队进行了乘员射击训练,研练从行进间射击,研练战斗中行动的神速性、灵活性和机动性。
我回忆起坦克第4集团军司令员柳列申科上将组织的演习。演习中研练了坦克从行进间射击和消灭敌人坦克。射击不是对着模型进行的,而是对着真正的、就在桑多梅日登陆场这里的战斗中缴获的“虎”式坦克,和甚至称作“虎王”式坦克进行的。
在这一时节,无疑,不少的事情落到了政治工作人员的身上。方面军军事委员会委员К·В·克赖纽科夫和Н·Т·卡利琴科,方面军政治部宅任Ф·В·亚舍奇金经常待在部队,不仅参加直接与战役的军事方面有关的训练,而且就地解决了有关全体人员精神政治训练方面的大量问题。
我们考虑到,战役过程中,我们将进入敌国领土,敌人曾给我国人民带来那么多的苦难,曾在苏联领土上犯下那么多的暴行。因此,在教育工作中,出现了特殊性,而忽视它是缺乏理智的。
摆在我们面前的,还有各兵种的物质技术保障问题。军事委员会委员Н·Т·卡利琴科和方面军后勤部长Н·П·阿尼西莫夫,中将一起,在这方面做了大量工作。
战役开始前,方面军后方的铁路已经修复,并且,运行完全正常;在修理技术装备和汽车方面,也做了大量工作。部队运来了必要数量的弹药、油料和食品。我们有4个弹药基数的各种口径的炮弹和迫击炮弹的储备。汽车汽油有5个多油料基数,航空汽油有9个油料基数,柴油有4.5个油料基数。所有这些物资器材,加上以后还会进一步补充,对于实施一次大纵深的大规模的战役,是够用的。
考虑到将物资渡过维斯瓦河的困难,以及计划中的战役第一天大量的弹药消耗量,因此,近一半的弹药已集中到了桑多梅日登陆场的野战仓库里。
回忆中,我还要讲到几个大规模的进攻战役。那时,我将不去详细叙述战役准备的经过和规社。而在这里,在讲述其中的第一个战役时,我简要地向读者说明一下准备工作的规模和繁重性。完全有可能,有些人会觉得这种叙述有点枯燥无味,但是,要知道,战争不光是由一些交战和战斗组成的,战争中还有战役间歇。这种战役间歇的内容(既指战役间歇中做过的事,也指还没有做的事),在一定程度上决定着战斗行动的结局。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8 23:44
现在我回过头来连贯叙述这一事件。
进攻日期临近了。我们要从维斯瓦河走向奥得河,纵深近500公里。敌人事先在这条道路上构筑了7道防御地带。防御地带的大部分是沿尼达河、波利察河、瓦尔塔河、奥得河河岸构筑的,而这些河流本身就是一大障碍。敌人占领了其中的3道防御地带。敌人的背后就是柏林,已经没有选择余地。如果敌人坚守不住,就意味着宣判自己的死刑。我们懂得这一点,因此,我们无论如何也要以消灭敌人的坚定决心去进行进攻的周密准备。
已经到了1月9日,离战役开始还有11天。所有主要的事情都做了,然而,象通常面临重大事件一样,要做的事件当然还很多。
1月9日,代理总参谋长А·И·安东诺夫通过高频电话向我通报,盟军鉴于在西线阿登地区出现的严重局面,请求我们尽可能提前发起进攻。在盟军提出请求之后,最高统帅部大本营重新考虑了进攻开始的时间。乌克兰第1方面军应于1月12日(而不是20日)开始进攻。安东诺夫是代表斯大林讲的。因为这次战役已获大本营的赞同,并且完全做好了计划,因此,在这次通话中,除了日期以外,没有出现任何变化和任何其他原则问题。
我回答А·И·安东诺夫,方面军将在大本营规定的新期限内,准备好进攻。
我不想事后去夸大或缩小当时由于日期变更而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困难。我们基本上做好了战役准备,因此,我也就这样毫不犹豫地回答了安东诺夫。然而,我们应以最紧张的工作来弥补一瞬间就失掉的八个多昼夜的时间广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在剩下的两个半昼夜里。为了将准备工作进行完,要求各级指挥部进行大量的组织工作。
最近几个月,我们得到了兵员的补充,他们是在进攻之前受训的。整个演习计划已经展开。现在,在演习结束阶段,不得不压缩。缩减这一计划,这无疑是不容易的。还有许多其他未办完的事情,也得在最短的期限内完成。
总之,从我们手中夺走的那八个昼夜,说实在话,对于我们是非常需要的。但是,从我们手中夺走的这一必要的时间,是为了帮助盟军,而且,我们身临前线的人(我说的是我们方面军,但是,我想,这种情况到处都一样)都知道,进攻日期的变更,是由总的战略态势决定的,也就是说,这种变更是应该的。我作为一个方面军司令员,从内心里同意大本营作的这一决定。
除此以外,气象预报也使我们对进攻日期的变动感到不高兴。1月中旬的气象预报比近几天的还好些。在准备1月12日开始进攻的时候,我们要注意到由于不利的天气,只能单靠炮兵、而不能用航空兵去压制德军防御的现实。
在回忆这些的时候,我不能不指出,我们的盟军,在自己的计划中,将气象放在多么重要的位置上,又是怎样视天气情况而决定开辟第二战场的日期的。对比地回忆一下就很清楚。至于我们,在大本营已作出决定的情况下,我们不能考虑气象条件。
我想在这里指出,伟大卫国战争的经验表明,在不利天气的日子里,其中包括在春季泥泞道路情况下,实施大规模战役的实例也不少。在一系列条件下,恶劣天气甚至还帮过我们的忙。
实际上,复杂的气象条件,不仅会给我们带来困难,也会给敌人带来困难。不妨以乌克兰第2方面军1944年春季在右岸乌克兰进行的乌曼—博托沙尼战役为例。当时,到处是一片泥泞,道路难以通行,甚至连坦克也难以前进。履带陷进很深的泥泞里,搞得浑身都是泥,以致后来一层层地往下掉。实际上,坦克底部在擦着泥爬行。无论y—2教练机怎样不问断地工作,但仍无济于事。战役初期,我曾坐过它,而后来改乘坦克,因为坦克不论怎样慢,它还是在向前运动着。所有技术装备都无法运行。人们用手搬运炮弹。然而,就在这种条件下,我们进行了战役,没有减低进攻速度。在这次战役中,德寇不仅被击溃,而且是“赤条条地”从乌克兰逃走的——丢下了大炮、坦克和车辆。他们有的骑着牛,有的步行逃离我们这里,丢弃了一切。
我甚至不知道,怎样说更准确些,是我们适应这种气象呢,还是不适应这种气象。更正确地说,我们是适应了它,并且,不论是冬季还是春季,不论是阴雨天,还是坏天气,我们都进行了战役,而且照例取得了胜利。
顺便指出,对此希特勒有个有趣的见解。它记载在西德出版的在他主要住所进行的谈话速记里。1942年12月,有一次,约德尔向希特勒报告东部战线南段的局势,以及我空降兵在克里木机降的危险性。在回答希特勒提出的是否可能机降的问题时,约德尔声称,在这样的天气情况下,机降根本是不可能的。然而,希特勒本人却怀疑起来。他反对约德尔的意见,说:“而俄国人会这样干,也会干得成。在下雪和其他情形下,假如说我们不能机降,我是同意的。而如果是俄国人,可能办得成。”
其中的意思说得相当明白。
现在我回过来回忆维斯瓦河—奥得河战役。
离进攻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除进行其他准备外,我们采取了迷惑敌人的严密伪装措施,决定在方面军左翼显示出有大规模坦克集团的集结。为此,我们往那里调去了前面曾提到过的那些坦克、自行火炮和火炮的模型。他们全都集中在维斯瓦河东岸,库罗奇金将军指挥的集团军里,德寇可能预料,我们将从那里向克拉科夫实施突击。
我不能断言,由于采取了这一战役伪装措施,我们就成功地保证了桑多梅日登陆场这一真实主突方向上的整个战术突然性。但是,我们所进行的佯动机动,的确起到了一定的积极作用。
敌人的侦察航空兵,不顾恶劣的气象条件,向假集结地域,进行了许多次飞行。在我们进攻前两昼夜,德寇恰恰对我们火炮模型的配置地域,进行了220多次火炮急袭射击。
在后方,德寇重新部署了笫17集团军的兵力,第17集团军的若千兵团被调到南面。即使在进攻过程中,希特勒分子也没决定将第17集团军的部分兵力从南面调往北面。大概,他们认为我们可能从南部方向实施补充突击,这是后话。
1945年1月12日终于来临了。
我乘着夜色来到登陆场,来到方面军的观察所。这是一座不大的庄园,坐落在林缘通往前沿的逼近处。在一个房间里,窗户直接向西,从那里可以进行观察。除此之外,旁边还有一个小高地,我们在上面建有观察和指挥系统。在射击的情况下可以搬到那里去。但是,当时正值冬天,没有任何必要一直待在观察所的堑壕里,何况庄园本身就具有很好的视界。
炮兵突击的开始时间定在早上5时。我们估计,为了保存自己的实力,敌人可能在我们进攻开始前,将军队撤往防御纵深,在实施炮兵火力准备时,在前沿只留下薄弱的掩护,这在战争中不止一次地出现过。因此,我们决定以先遣营的兵力进行战斗侦察。
战斗侦察,是一件众所周知的事情,并不新鲜,因为在其他许多战役,进攻开始之前都要进行战斗侦察。但是,我们考虑到,这已经成了一种死板的公式,敌人也习惯了这种公式,找到了对付这种公式的“解毒剂”。这种公式是,通常在进攻前——昼夜进行战斗侦察,然后搜集和综合所得的情报,根据所获情报占领出发地位,于次日开始进攻。
这一次,我们决定不这样干。在我们进行战斗侦察后,不让敌人重新组织其防御。首先对敌实施猛烈的短促炮火突击,然后紧接着将先遣营投入战斗侦察,如果发现敌人留在原地,没后撤自己的军队,则立即将炮兵的全部火力倾泻到敌军阵地。行动方案就是这样。而如果发现希特勒匪徒撤走了自己的部队,那么,我们就不在空地上浪费炮弹,而是立即向纵深转移火力,袭击从第一阵地或第二阵地撤下来的敌人停留的地方。
我到前线观察所来,除本来想亲眼看看进攻开始外,还要在当无遣营的行动证明敌人已经后撤的情况下,就地定下必要的决心。
敌人可能撤往不同的纵深,直至更大的纵深,在这种情况下,要求部分炮兵群转移,也就是说,需要某种间歇。总之,可能出现二种情况,在这种情况下,作为方面军司令员,我不得不作出紧急的决定,最好现地检查,以便立即正确地下达相应的指示。
观察所是最适合这样做的地方,它前移至战斗队形的逼近处,并得到了各种通信和指挥器材的保障。我和军事委员会委员克赖纽科夫将军、卡利琴科将军,以及方面军参谋长索科洛夫斯基将军一起,来到了观察所。
5时整,经过短促的,但是强大的炮火突击后,先遣营转入冲击,并很快攻占了敌第一道防御堑壕。根据最早的报告,我得知,敌人哪里也没撤离,就呆在原地,在我们事先计划的所有炮兵突击的有效范围内。
在极短时间内,炮兵突击如此猛烈,以致使敌人产生了已开始炮火总准备的印象。法西斯匪徒将先遣营的行动当成我们部队的总进攻,企图以其全部火器阻止它。
这正是我们所期望的。先遣营占领第一道堑壕后,在第一道堑壕和第二道堑壕之间隐蔽下来。正在这时,开始了炮火准备。炮火准备持续土小时47分钟。它是如此猛烈,以致从一系列缴获的文件判断,敌人似乎觉得这次炮火准备持续了不下5小时。
炮火准备开始后,我们破例地没有后撤已占领敌第一道堑壕的先遣营。每个炮兵连都根据总的大地坐标网的坐标,进行了现地连测,因此,我们是经过周密计算后行动的,正如人们所说的,力求发发命中目标。在所有炮兵观察员和炮兵连指挥员的地图上,都精确地标示出被我们攻占的第一道堑壕,以及还有德国法西斯军队的第二道堑壕酌位置。
对炮兵只有一个要求,就是精确地操作。而他们连一次错误也没出。不管怎样,这次在进攻部队的整个正面上,谁也没有发出过“快停止,你们打着了自己人”的警报信号。
气象员的天气预报,得到了完完全全的证实。不论在夜暗中开始炮火准备的时候,还是在后来天亮以后,实际上都没有任何能见度。天空大雪纷飞,老天爷好象有意关照我们,为我们作进一步的伪装。当过了几小时,进攻开始后,雷巴尔科的坦克集团军从我们观察所旁边经过,进入突破口,坦克在地形概貌的映衬下,被大雪伪装得很好,只有在它们运动时,才能辨认出它们来。
无疑,这种天气也有其弱点。对伪装有利,对观察则不利。但是,一切都已事先周密准备就绪和标定,所以,不论是在炮火准备时,还是在突破时,或是在坦克集团军进入突破口时,都未出现过混乱。这一天,我们的全部计划,都完成得十分准确。应该说,在战争中,这种准确性不是常常能够做到的。正因为如此,我才特别满意地回忆起实施突破的那个特别有意义的日子。
在我们进行炮火准备的时候,敌军部队,其中包括配置在防御的战术地幅内的,或简言之,已推进到离前线很近地方的预备队,已陷入猛烈的炮兵突击之下,全部士气沮丧,失去了完成其任务的能力。
突破初期俘获的德国法西斯军队的指挥官供认,他们的官兵完全失去了控制,他们擅自(应该坦率地说,对德军来说,这并非普遍现象)脱离自己的阵地。通常,德军士兵——这种习惯表现在整个战争过程中——呆在上级命令他们呆的地方,直到允许其撤退时为止。然而,这一天,1月12日,炮火如此无情和具有摧毁力,以致剩下的活人,都已经不能控制住自己。
敌部队和兵团的指挥与通信,已完全瘫痪。然而,这是我们意料中的事情,因为我们早已计划到这一点,事先查明了敌人的全部观察所和指挥所。而在炮火准备和航空兵突击开始时,我们专门瞄准它们,对整个指挥通信系统,进行了复盖射击。我们的航空兵还对德军坦克第4集团军的指挥所进行了突击。该集团军在突破地段上与我们对峙着。
在分析这次战役时,西德的军事历史学家,其实也象在其他许多场合一样,有意将自己失败的责任归咎于希特勒一个人。他们指责希特勒命令将预备队,其中包括坦克第24军,配置到战线的逼近处,结果,这些预备队似乎立即陷入了我们强大火力的突击之下,遭到了重大损失。
我认为,在这种场合,军事历史学家在一定程度上是对的。既然坦克第4集团军在一个重要的战役方向上实施防御,该方向掩护着柏林的远接近地,因此不能排除,希特勒从保证军队稳定性的个人看法出发,的确曾要求预备队向紧靠战线的地方推进。不管怎样,根据我在战争过程中的观察看,像这次战役中这样外行地配置战役预备队,对于德国法西斯将军们来说,并不是个别的。从军事学术的起码要求看,这纯粹是对军事学术的亵渎。
但是,希特勒只有一部分错,其余的所有“罪责”在我们。德军预备队毕竟没配置在前沿,而是在后方。假如不是我们的炮火准备如此密集,纵深不是如此大,那么,他们就不会在一开始就遭到灾难性的损失。
为了延缓一下我军部队的继续推进,哪怕稍微延缓一下也行,希特勒指挥部开始匆忙往第二防御地带后撤其被击溃的残余部队。后撤是在我军炮兵不断射击的情况下进行的,因此,敌人又遭到进一步的损失。说真的,希特勒指挥部迅速定下后撤一切幸存人员的决心,是正确的。然而,在第一防御地带的突破地段上同我们对峙的部队中,被其成功地救出的人是很少的。
大约过了2小时,在炮火准备结束后,当步兵和随伴坦克一起向前突进的时候,我乘车巡视了突破地段。周围的一切简直就象又耕过一遍一样,特别是在扎多夫、科罗捷耶夫和普霍夫集团军的主要突击方向上更是如此。到处都是横七竖八、杂乱无章,支离破碎的东西。真的,在这里的每公里正面上,对敌人进行射击的火炮,不算小口径的加农炮和迫击炮,就有250—280门,而个别地方甚至有300门。“威力无比!”士兵们这样说。
战斗第一天,戈尔多夫的近卫第3集团军(部分兵力),普霍夫第13集团军,科罗捷耶夫的第52集团军,扎多夫的近卫第5集团军,向纵深推进了15—20公里,并在突破德军主要防御地带后,分别向左右两翼将突破白扩大了40—60公里。
各诸兵种合成集团军的成功推进,及其进一步扩大突破口,使我们能在第一天中午前,将雷巴尔科和列柳申科的坦克集团军投入已打开的缺口。决不能让敌人用其预备队中的两个坦克师和两个摩托化师组织反突击。他们部分地陷入我远程炮火的杀伤之内,然而,他们是一支十分重要的力量。
还在我坦克部队进入突破口之前,敌人就打算对我各进攻集团军的第一梯队实施突击——打击它,击溃它,阻止其进入突破口。但是,我们计划的核心就在于,不让敌人这样做。就在此时,在德国法西斯的坦克师和摩托化师准备突击时,在其配置区域内,出现了我坦克集团军的先遣部队。
坦克集团军平静地、毫不费力地、有组织地进入了为其打开的巨大的大门。当敌坦克部队从凯尔采以南地域钻出来时,突然碰到了我军的坦克。
关于将坦克兵团投入突破什么时候是适时的,什么时候为时尚旱韵问题,在军事历史科学中,打破了许多框框。即使在战争时期,关于这个问题,也有各种不同的见解。我也有自己的见解。不论是在1947年、1944年,还是在1945年,在我所指挥的方面军编成内、都编有坦克集团军,坦克和机械化军,根据经验,我对这个问题有一定的看法。
我认为,当涉及到坦克集团军进入突破口的问题时,在某些坦克兵首长的压力下,大本营表现了不应有的动摇。这样做的理由是害怕——我补充一句,有时是特别害怕——在争夺前沿和敌主要防御地带的战斗中,使坦克部队遭到重大损失。
有时,大本营直接干预并亲自指定坦克进入战斗的时间。这样,无疑什么好处也没有,因为当上面开始硬性地指示,你应在哪一天,娜一点钟将坦克投入突破的时候,这往往并不符合前线的具体情况,往往致使上面下达的工作计划有变为失败的危险。
实际上,战役中出现的情况极其复杂多样,因此,在定下决心时,不得不就地考虑那些事先和从远处无法估计到的因素。这里实在不能容许,也不应容许存在死板的公式。
在我的记忆中,最有意义的一次坦克部队进入突破口,是在1944年7月的利沃夫—桑多梅日战役中。当时,炮兵和步兵打开的突破口,整个正面只有6—8公里宽。但我还是将雷巴尔科的坦克第3集团军投了进去,并且,这一决心后来证明是完全正确的。假如我们没有勇气采取这一措施,那么,我们就不得不在利沃夫方向上对德军精心构筑的防御啃一段肘间。在那里,步兵没有足够数量的直接支援坦克,因此,进攻必将非常迟缓。而当你不是突破防御、而是啃敌人的防御时,那就很难指望成功。啃防御,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方法,是没有充分利用自己全部能力的一种方法。而在伟大卫国战争后期,我们有这种能力。这时出现了威力强大的坦克和极好的自行火炮。有这样的教术装备,又不去利用其全部的突击力、火力和机动力,而打算按第一次世界大战时的办法去突破,把坦克闲置起来,从头至尾都让步兵去啃敌人的防御,我总认为,这是一种错误的办法。
因为考虑了我们的现实能力,因而当时在科沃夫战役中,我决定将雷巴尔科的坦克集团军投入突破。而这样做被证明是正确的。
再谈谈维斯瓦河—奥得河战役。当时,坦克面前打开了一道大门,简直连三驾马车也能进去!这时,就像古语说的那样,上帝自己吩咐将他们就在第一天立即投入突破。
我们突破的这天,俘虏了几名德军指挥官和参谋军官。可是,我没时间同他们淡话。因此,我不能讲述。敌方是怎样看待战场上发生的一切的。但是,这一点在某种程度上也得到了弥补。库特·蒂佩尔斯基希将军在其《第二次世界大战史》一书中,很客观地写到了这次突破。我觉得,他的供述在我试图描绘的所发生的事件的画面上,完全不是多余的线条。
关于1月12日这天,请看蒂佩尔斯基希是怎样描写的吧:
“突破是如此猛烈,它不仅打退了第一梯队的师,而且打退了很强的快速预备队,预备队是按希特勒的绝对命令调至离战线很近的地方的。快速预备队由于俄国人的炮火准备已受到损失,而后来,由于总退却,他们根本未能按计划使用上。深深楔入德军战线的兵力如此之多,以致要消灭他们,或哪怕是限制一下他们都已不可能。坦克第4集团军的正面被撕裂成数段,没有任何可能去制止俄军的进攻。俄国军队很快将其坦克兵团投入了打开的缺口,其主力开始向尼达河推进,而同时,其北翼则向凯尔采实施包围机动。”(库特·蒂佩尔斯基希《第二次世界大战史》,第508页。)
在通往凯尔采城的接近地上,德军顽强战斗,因而在开始的时候就减慢了戈尔多夫的近卫第3集团军和普霍夫的第13集团军的推进速度。得到这一情报后,我立即掉转运动中的列柳申科的坦克第4集团军,使其从西南方向迂回凯尔采。由于实施了这一机动,于进攻的第四天,即1月15日,攻占了凯尔釆城,在该城接近地上抵抗的大部分德国法西斯军队被击溃,其残部逃到了凯尔采以习匕的森林中。后来,他们与在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猛攻下败退下来的其他被击溃的集团军残部汇集到一起,形成了由几个师组成的相当大的一个集团。它处在我们的深远后方,乌克兰第1方面军和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的相邻翼侧之后。
这就是维斯瓦河一奥得河战役的显著特点,而且基本上也是战争后期的显著特点。我们并非力图非要在每个这样的敌军集团周围建立双层正面——对外正面和对内正面不可。我们认为,并且合乎规律地认为,如果我们相当迅速地发展进攻,那么,被割裂开的,并仍处于我们后方的敌军兵力即使很强大,对于我们来说,也并不可怕。因为他们早晚是会被我军第二梯队粉碎和消灭的。
我刚才提到的那个强大敌军集团,也终于这样被歼灭了。它曾两次企图突围,但均遭失败。后来,尚未完全被打败的该集团,利用我军后面的森林作掩护慢慢行进,结果经过几次小的交火,便被彻底消灭了。
留在我们后方的敌人快速坦克和机械化部队的情况比较复杂。在进攻最激烈的时候,我来到了位于琴斯托霍瓦郊区的前进指挥所,听取了自己一位邻居不安的报告,他说,敌军一个坦克和摩托化部队重兵集团,正从我们的后方,径直向琴斯托霍瓦,向我们运动。
当时的态势不太有利,前面是向西开去的夺取琴斯托霍瓦的我军部队,中间是方面军前进指挥所,而在后面,却是敌人的一个坦克军。不管怎样,这一点在最初的报告中已看出来了,尽管在报告中,同往常在类似情况下一样,有些夸张。当时,的确有一个敌军坦克师向我们开来。它还收拢了几支向其靠拢的零散部队。但是,应该说,为了对我们的后方实施坚决的突破,敌坦克师的开进组织得相当好。
当然,消息是不好,可我对这并不感到意外。我们曾推测,在我们向前高速运动的情况下,在我们的后方,是会出现这种个别的游动包围的。并且,在现代条件下,军队实施机动时,相互间存在缺口,进攻军队的正面不是绵亘正面,而且,也不应是绵亘正面,因为在现代战争条件下,没有丝毫必要胳臂靠胳膊,肩并肩地行进,因此,这种游动包围的出现是合乎规律的。而重要的问题是,要在我们各部队和兵团内部,组织好协同,保持顺畅的通信联络,并使其在战斗的任何时刻都能接受指挥。
我在此概括地阐述的这些意见,当时就为我们所认识,并成为习以为常的现实。因此,还在维斯瓦河一奥得河战役开始前,我们就将近卫机械化第7军留作方面军的预备队,该军由经验丰富的军事首长И·П·科尔恰金中将指挥。它根据进攻的进程,跟在进攻军队之后,从一个地区运动到另一个地区,我始终都同它保持着联系,因此,它一直处于我的控制之下。
就在这个军也受领了一项任务:以其部分兵力消灭向琴斯托霍瓦运动的敌军机械化集团。这项任务由军参谋长Д·М·巴里诺夫少将负责完成,他迅速、准确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务。由于他行动果断,使被围敌军集团大部被俘。没有经过持久的歼灭战,问题就解决了。
当方面军部队后方还在消灭企图突围,或者沿森林徘徊的敌军集团残部的时候,方面军主力正以高速度继续进攻。主力部队迅速克服了沿尼达河构筑的敌人中间防御地带,并从行进间强渡过皮利察河和瓦尔塔河。进攻如此神速,以致我们先于退却的德国法西斯军队。到达和我们的运动方向垂直的河流一线。这一点十分重要,因为只要我们让敌人占据了预有准备的地区(尤其是占据了具有河流这样一些天然障碍的地区),那么,整个战役的速度就会马上减下来。
这一旨在超越退却的德军,并夺取敌防御纵深内水域的平行方向(如果可以这样说的话)上的运动,也是我们事先规定的。我们清楚地知道,前面有许多具有泥炭沼泽谷地,和特别不利于坦克部队行动的泥泞的粘性土壤的河流,而且正值变化无常的波兰冬季——今天解冻,明天又有点上冻,然后下小雪,接着又是一片泥泞。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8 23:44
我们预见到这一切,因而周密研究了在为渡往登陆场而实施突破之前,不使用任何移动渡河器材的问题。我军部队,特别是坦克机械化部队的第一梯队,都携带全套渡河器材,甚至超额的渡河器材向突破口开进。这样就很快在敌防御纵深的河流上架起了浮桥。
这种准备,加上从一开始就具有的进攻的高速度,以及各集团军司令员、军长、师长,旅长的果断和指挥才干,保证了我们能快速前出至这两条河流,并在敌军到达之前渡河。
在突击集团的中央和右翼,战争发展特别顺利。在方面军左翼,大的行动业已成熟。科罗夫尼科夫的第59集团军和库罗奇金的第60集团军,利用我军在主要方向上的胜利,向克拉科夫迅速推进。克拉科夫地域,敌人已经事先设防完成了防御准备。这是一座特殊的要塞,封闭着西里西亚工业区的接近地。
解放克拉科夫有重要的战役意义,我们决定用方面军第二梯队部分兵力,在克拉科夫方向上建立一个新的突击集团。它由第21和第59集团军组成。我们之所以对克拉科夫感兴趣,因为它不仅是通往西里西亚工业区的咽喉,而且是一座大城市,波兰的第二古都。
起初在克拉科夫方向上,而后在西里西亚方向上形成了顺利进攻的有利态势。在琴斯托霍瓦方向上作战的扎多夫的近卫第5集团军和雷巴尔科的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部队,已从北面对克拉科夫地域构成威胁,而位于我们左侧的乌克兰第4方面军已于1月15日转入进攻。
乌克兰第1方面军和乌克兰第4方面军对德军第17集团军两翼的突击,从本质上讲,构成了对它的合围威胁。在乌克兰第4方面军编成内的С·К·莫斯卡连科将军的第38集团军的猛攻下,法西斯匪徒开始从克拉科夫以南向西撤退,我左翼部队于1月17日日终前,前出至克拉科夫的接近地。当时,指挥乌克兰第4方面军的是И·Е·彼得罗夫军。
在叙述维斯瓦河一奥得河战役中克拉科夫一段情节之前,看来,有必要从总的方面了解一下1月17日日终前,即进攻开始后的五天半,在乌克兰第1方面军内形成的整个态势。
在此之前,在250公里的正面上,突破了敌防御,突破纵深达120—140公里。方面军部队粉碎了敌坦克第4集团军、坦克预备队第24军的基本兵力,并重创敌野战第17集团军。该集团军当时属于哈珀将军指挥的UA-集团军群。这既在为布雷斯劳主要方向上发展尔后的进攻,也为向敌克拉科夫一西里西亚集团的翼侧和后方实施突击,创造了有利条件。
希特勒匪徒利用手中掌握的全部力量——既有退却部队的残部,也有从纵深增派的预备队,企图无论如何也要阻止我主突集团向奥得河的继续推进。同时,他们继续顽强防守克拉科夫,并从一切迹象看,还会不顾其北面出现的危急情况,准备在西里西亚工业区进行最激烈的抵抗。
假如他们不准备在这里作战,那才是奇怪的。西里西亚工业区在产品的产量方面,在鲁尔之后,居第二位。顺便提一下,当时,鲁尔也陷入我们盟军的直接威胁之下。显然,法西斯匪徒打算依靠坚固的克拉科夫要塞地域阻止我们,尔后,视机会向北,向在布雷斯劳进攻的我主突集团的翼侧和后方实施突击,挫败我整个进攻,守住整个西里西亚工业区。
无疑,有必要在此说一下整个战役中敌人抵抗的兵力。战役开始前,德国法西斯各师(特别是柔多梅日登陆场当面的师)都得到了补充,每师编有近12,000名官兵。换句话讲,从数量而言,敌人的一个步兵师大约等于我们的两个步兵师。敌人的兵力是很强的,因此,从一开始我们就预料到法西斯匪徒会顽强战斗,何况已显示出了我军部队将直接在第三帝国的土地上作战的前景。
远非所有德国人都看到了第三帝国的末日,因此,严重的形势尚未给希特勒的上兵在战场上的行动性质带来任何改变,他们仍像以前那样继续作战,特别是在防御中,他们是以坚定性出名的、有时甚至到了狂热的程度。军队的组织是健全的,各师都得到了补充,装备了全部,或者说几乎全部按编制应该有的东西。
关于希特勒军队精神上的折磨也无须多谈了。关于这个问题,只补充这样一些相当重要的事实:一方面,戈培尔之流的宣传吓唬士兵,要他们相信,俄国人将彻底摧毁德国,并把所有德国人都赶往西伯利亚,而另一方面,则加紧对这些士兵的残酷镇压,这种镇压在战争结束前夕,得到了进一步加强。
阿登进攻战役引起德军士气的明显高涨。从俘虏的供词看,当时在德军官兵中,很普遍地流传着一种看法,即在阿登粉碎盟军,并迫使其单独媾和后,德国指挥部将把各战场的兵力转向对付苏联。甚至使德军在阿登发起的进攻战役遭到彻底失败时,这一传闻还在流行。
然而,我们现在还是转到叙述克拉科夫的战斗上来。
1月9日清晨,我来到了第59集团军科罗夫尼科夫将军那里的观察所。为了从北面和西北面直接对克拉科夫实施突击,由第二梯队扩编的集团军进攻部队已经调拢。从观察所已经看到了城市的外貌了。
我和该集团军司令员一起,研究了当时现地的形势,决定派配属给该集团军的波卢博亚罗夫将军指挥的近卫坦克第4军,从西面迂回克拉科夫。这一机动,配合此时向克拉科夫东南和南郊前出的第60集团军的行动,给敌克拉科夫守军构成了合围的威胁。
第59集团军部队,已做好强击准备。其任务是,从北面和西北突入该市,夺取维斯瓦河上的各桥梁,使敌人丧失在市区延长抵抗的能力。
达成所有参加进攻克拉科夫部队行动的神速性,对于我们非常重要,只有我们行动的神速性,才能拯救克拉科夫免遭破坏。我们希望夺取一座未遭破坏的城市。方面军指挥部放弃了对该市的炮兵突击和航空兵突击。然而,那天早上,我们对该市已经设防的接近地,进行了猛烈的炮火射击,当时,敌人正是依靠这些设防的接近地进行防御的。
在观察所作好当前突击的计划后,我和科罗夫尼科夫乘“维利斯”牌汽车,直接来到他的部队的战斗队形中。波卢博亚罗夫的坦克军正从西面进入该市,而北郊的战斗在全力进行。
推进是顺利的。希特勒匪徒用步骑枪、冲锋枪、机枪、大炮,而有时也用坦克向我军部队射击。然而,尽管有些嘈杂声音和噼啪声,可还是使人感到,这种射击已渐趋稀疏,实际上,敌人已经衰弱无力,合围的威胁动摇了敌人顽固坚守该城的决心。波卢博亚罗夫的坦克军很快就能切断通往西面的最后一条道路。此刻,敌人只剩下一条南面通往山里的道路。于是,敌人开始匆忙撤退。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没给自己下达切断希特勒匪徒最后一条退路的任务。如果我们这样做,我们以后就不得不因此而长时间地同他们纠缠,这样,无疑我们将毁掉这座城市。不管构成合围圈有多大的诱惑力,尽管我们也具有这种能力,伹我们还是没有这样做。在给敌人造成合围的现实威胁后,我军以步兵和坦克的直接突击逐出了市内的敌人。
傍晚,科罗夫尼科夫将军的部队,在猛攻敌人后卫的时候,穿过了整个城市,而在敌人从克拉科夫退出时和退出之后,近卫坦克第4军的部队从西北,第60集团军部队从东和东南,又使敌人遭受重大损失。由于科罗夫尼科夫、库罗奇金和波卢博亚罗夫部队的巧妙行动,使波兰这座最古老、最漂亮的城市,被完整无损地夺取了。
据说,由于长期的战争,似乎士兵的心习惯了破坏的场景。但是不管他们怎样习惯,也不会对二片废墟心安理得。因而,当我们完整地解放像克拉科夫这样的城市时,我们感到极大的喜悦。
顺便说一下,在这座城市里,法西斯匪徒在所有主要建筑设施下面,在许多有历史意义的建筑物下面,都埋没了大量地雷。但是,他们未能炸毁它们。就连延时自爆地雷也没来得及爆炸。第一昼夜,不论是集团军属工兵,还是方面军属工兵,简直是不住手地干了整整一昼夜。
那天战斗时,我只顺路到过该市北郊。而第二天,即整整一昼夜后,我就看到了清除过障碍物的行军路线,路边挂着工兵的名片:“地雷已排除”,“没有地雷”,“地雷已清除”。
部队在向前推进,1月20日,我和方面军司令部的参谋们一起,经过克拉科夫到新的前进指挥所去。我们兴致勃勃地仔细看着从车上能看到的一切。然而,遗憾的是,我们不能停下来参观一下克拉科夫的名胜古迹。每分钟都是经过计算的。我们又面临着一个新的战役——夺取西里西亚矿区。
也许,这在现在看来有点奇怪,但是,直到十年之后,当我前来参加该市解放十周年庆祝活动时,我才真正参观了克拉科夫。我参观了著名的瓦维尔宫,其他宫殿和大教堂,还在新胡塔这个波兰最漂亮的欣欣向荣的新兴工业中心逗留过。
说来也巧,我们正是从那里,从现在的新胡塔所在地域,向克拉科夫发起进攻的。这些地方正好是当年的战场。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8 23:48
1月20日,当我乘车西去的时候,在前线,一个重大事件已经迫近。前面在进行新的战斗,我们到了希特勒德国的大门口了。
我们的部队愈接近奥得河,我们愈是更坚定地相信,敌人将会不惜任何代价坚守西里西亚工业区。德国法西斯往西里西亚调集了第4和第17集团军被击溃的部队和兵团的残部,以及预备步兵师。
早在1月19日傍晚,即夺取克拉科夫的那天,我们在评价西里西亚工业区的战斗前景时就巳明白,敌人能在这里集中一个重兵集团:除许多独立部队和专业部队外,约有10—12个师。
我们面临着三项任务,归结为一点就是,以我方较小的牺牲,粉碎敌西里西亚集团,应在最短时限内达成这一目的,并尽可能地使西里西亚工业免遭破坏。
于是,我们定下如下决心:首先,以各坦克兵团对西里西亚工业区实施深远迂回,然后,与从北面、东面和南面向西里西亚进攻的各诸兵种合成集团军协同动作,给希特勒匪徒造成合围的威胁,迫其退往城外,在那里歼灭他们。
根据这一目的,1月20日,雷巴尔科的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从方面军指挥部受领了变换进攻方向的任务。在此之前,雷巴尔科的部队是指向布雷斯劳(弗罗茨瓦夫)的,但是,根据当时西里西亚的局势,需要将他的集团军沿奥得河由北急转向南。对于雷巴尔科来说,这项任务不仅是突然的,而且是很复杂的,因为要使一个已经指向另外一个方向并处于运动中的整个坦克集团军进行急转弯,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同时,也给各诸兵种合成集团军下达了相应的号令。得到В·Е·格里戈里耶夫将军的坦克第31军和В·К·巴拉诺夫将军的近卫骑兵第1军加强的Д·Н·古谢夫上将的第21集团军,应向比托姆实施突击,从北面和西北包围西里西亚工业区;得到П·П·波卢博亚罗夫近卫坦克第4军加强的И·Т·科罗夫尼科夫的第59集团军,应继续向卡托维采进攻,П·А·库罗奇金的第60集团军应沿维斯瓦河实施突击,从南面包围西里西亚工业区。
这就是夺取西里西亚工业区的总计划。
后来的事态表明,我们所采取的机动符合当时的情况。当时,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在敌防御纵深内运动,当其改变方向由北向南沿奥得河行进时,德国法西斯军队还在向他们实施进攻的近卫第5集团军当面继续进行抵抗,没有预料到这样大胆的机动,他们害怕被合围,便急急忙忙将自己的军队向奥得河对岸撤退。
利用这一机会,近卫第5集团军部队于土月22日日终前向奥珀伦西北的奥得河突破,渡过奥得河并夺取了西岸的登陆场--我们正面上的第一个登陆场。
在雷巴尔科转向南方的时候,第21、第59和第60集团军部队,在攻占成百个居民地之后,前出至西里西亚工业区的接近地,进入了激烈的战斗,战斗有变成持久战的危险。
1月23日晚,根据我们的侦察情报,查明了西里西亚工业区守巩的军队集团编成。它辖9个步兵师,2个坦克师,数个所谓战斗群,2个独立旅,6个独立团,22个独立营,其中包括几个机枪教导营和一个惩戒军官营。并且,根据所有情况判断,预计近期可能调来2—3个步兵师和1个坦克师。
后面,读者还将不止一次地碰到“战斗群”这个术语。这一概念出现在战争后期的德国法西斯军队中,那时,在我军打击下,他们的许多师、团不复存在,于是,便出现了战斗群,它是军队编制中迫不得已的一种措施。战斗中,如果被击溃的部队损失了半数以上的员额,那么,它就不能看作是原战斗单位,在文件中,它就有了新名称——“战斗群”。
1945年,又出现了由数个被击溃部队的残部组成的混成战斗群。通常按指挥官的名字称呼它。这种战斗群人数不定,要看它们是在什么基础上组建的,是团、旅,还是师。有时,一个战斗群有500—700人,也有时有1000—1500人。一般情况下,战斗群作战十分顽强。一些十分熟悉自己下级的经验丰富的指挥官指挥战斗群。
这种战斗群的产生,当然不是正常的。然而,我们还得重视它。总之,在危急的情况下组建战斗群,从德国法西斯统帅部方面来说,是一项必要的措施。
因此,尽管西里西亚工业区的敌军集团主要是由战斗中受重创的部队所组成,但它毕竞是一支可观的力量。
然而,雷巴尔科的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完成了90度的转弯,于1月27日前出至指定地域,以先遣部队给敌西里西亚集团构成了威胁。
我不能不对帕维尔·谢苗诺维奇·雷巴尔科给予应有的评价,由于他具有实施机动的丰富经验,因而这次他以最快的速度精确地实施了机动,毫不耽搁地边战斗边向南运动。与此同时,第21和第59集田军已直抵西里西亚工业区。他们已位于比托姆附近,正进行着争夺卡托维采的战斗。在南面进攻的第60集团军,攻占了奥斯威辛。
在这座可怕的集中营被解放后的第二天,我来到了离它不远的一个地方。现在,这座集中营在全世界变成了法西斯野蛮行径的象征。有关这座集中营是个什么样子的最初情报,已有人向我报告过,可是,我非但没想起要亲眼看看这座死亡的集中营,而且,简直是故意不让自己这样做。战斗正处于高潮阶段,对战斗的指挥要求高度紧张。所以我觉得无权将自己的时间和精力花在个人的感情上。在那里,在战场上,我不属于自己。
我驱车前往部队,并思考着下一步的决心。第60集团军从南面,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从北面的不断进攻,已明显地在敌人周围形成了钳形之势,剩下的只是合拢它,从而在西里西亚工业区合围集结在那里的整个德国法西斯集团。我们也具备这样做的实际能力。可是,在我这个方面军司令员面前,又出现了一个问题:需不需要这样做?我知道,如果我们合围这个不算加强部队就有10—12个师的敌军集团,同它进行战斗,那么,它的抵抗可能会拖延很长时间。特别应注意到敌军集团将进行抵抗的那个地区。整个问题的要害就在这里。
西里西亚工业区是一个大坚果,它宽70公里,长110公里。整个这片土地,都盖满了主要是一些钢筋混凝土建筑物和厚实的民房。在我们面前,这不是一座城市,实际上是一个总面积为5,000—6,000平方公里、相互连结的城市体系。如果敌人驻在这里不走,进行防御,那么,攻克它将极其困难。也难以避免重大伤亡和破坏,整个工业区可能成为废墟。
总之,我清楚地知道,我们要消灭被合围于西里西亚工业区的敌人,得花多大的代价。然而,要放弃合围,也并不那么简。单我不隐瞒,我曾在内心里进行过斗争。事情还因下列原因而复杂起来。几天前,在战役开始阶段,在我们接近西里西亚工业区之前,没有完全体会到在这一地区进行长时间的战斗会有多大牺牲和破坏时,我就下达过合围的命令。
我驱车前往从北面开来的雷巴尔科集团军,脑子里酝酿着一个想法,我们一定要完整地夺取西里西亚工业区,也就是说,应将希特勒匪徒从这个陷井里放走,以后在野外将其彻底歼灭。从另一方面讲,合围正是战役学的最高形式,是战役学的皇冠。怎么刚刚采取的办法,立即又放弃了呢?我是一个职业军人,形成了一种力求在一切情况下都要合围敌人,前出至敌人的交通线,不让其从合围圈中逃脱,而是消灭它的思想,而一下子要改变这一切,要一反已形成的理论、已确立的观点(我本人也是信奉这些观点的)而行事,这对我来说是不容易的。
雷巴尔科的集团军,正是带着合围敌人,封闭合围圈,不放走敌人的心情开向这里的,而在定下不合围敌人的决心之后,我要再次改变该集团军的进攻方向,因此,使本来就不适应当时情况的心情,变得更加沉重起来。而我必须与所有这些完全合理的愿望相反,给该集团军及其司令员重新下达另外的新的任务。
我尽量冷静地权衡整个利弊。
那么,好吧,那我们就合围希特勒匪徒于西里西亚工业区吧。他们大约有10万人,其中一半将在战斗中被消灭,而其余一半将被俘。实际上,这就是整个有利的一面。虽然有利的一面也不小,但仅此而已。
而不利的方面是什么呢?封闭合围圈后,经过交战,我们将被迫破坏这一整个工业区,给最大的工业综合体造成巨大损失,而它却应成为新波兰的财富。
此外,我军也将遭到重大损失。因为在这里作战,意味着对一座座工厂,一处处矿场,一栋栋楼房进行强攻。即使你占有技术兵器方面的优势,在这种争夺城市的战斗中,也得一栋一栋房子地攻占,不得不付出高昂代价,造成重大牺牲。
其实,在战争的四年中,我军人员伤亡是很惨重的。胜利结束战争的前景不远了。在一切可能的地方,都要尽可能地保存人员、同他们一起,活着到胜利。
在这种情况下,我有很重大的责任,我不是一个天生的不果断的人,但我不隐满,我是长时间地动摇过,权衡过到底怎么办。
在去巴雷巴尔科集团军的路上,我左思右想,终于定下了最后决心:不合围敌人,给他们留下一条撤出西里西亚矿区的自由走廊,在他们来到野外时,再彻底消灭他们。后来事实证明,这一决心是正确的。
为实现这一决心,一方面,必须再次在行进中改变雷巴尔科坦克集团军中准备切断这条走廊的那些兵团的进攻方向。另一方面,必须使直接进攻西里西亚工业区的部队加紧行动。只给希特勒匪徒留下一条撤退走廊还不够、还要使他们感到这条走廊是其得救的唯一道路。为此,必须向为其留下的这条走廊的方向(向西南)冲击和逼退敌人,向他们显示我们的实力和将其逐出西里西亚工业区的决心。
由我的作战组的军官给第59集团军司令员科罗夫尼科夫和第60集团军司令员库罗奇金送去了指示。而我则在去雷巴尔科集团军的路上,亲自到第21集团军司令员古谢夫那里去了一趟。按照最初方案,他的集团军在进行正面战斗时,同时应从西北迂回西里西亚工业区。而现在给古谢夫下达的命令是,尽快从正面冲击敌人,不断地将其逼退并逐出。
我事先说一下,在这一天和以后的日子里,第21集团军都出色地完成了赋予它的任务。
而雷巴尔科的情况又怎么样呢?读者已经知道,在定下自己的决心时,我曾担心地想过,我的下级,特别是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司令员将会怎样看待我。因为几天来,该集团军边战斗,边进行最复杂的机动,其目的正是为了封闭敌西里西亚集团的合围圈。
根据记忆去恢复二十年前的一次对话,是件困难的事。可是,恰好同雷巴尔科的这次交谈,我没有遗忘。如果记忆是可信的话,那么,这次谈话大概是这样的:
他:元帅同志,为了执行您的命令,我必须再次变换集团军的进攻方向。
我:没什么,帕维尔·谢苗诺维奇,您早就习惯这样傲了。您的集团军刚刚进行过一次出色的转向,让我们再来一次转向吧。刚好您还有一个整军没转向,作为第二梯队向前开进。让我们立即将其引向拉蒂博尔方向,而令另两个军停止前进,何况,据我所知,您与各军的无线电联络是畅通的。
他(不满地,我还感到,他内心抵触地):是的,大概这是可能的。
我:您的无线电联络是顺畅的,我没搞错吧?与各军都保持着联系吗?
他:是的,与所有军都保持着联系。电台在不间断地工作着。
我:那么,您现在就给这两个军转达“停止前进”的命令,而给另一个军转达“向拉蒂博尔前进”的命令。
电台就在这里,在我的车上和雷巴尔科的车上都有。于是,他立即用电台下达这一命令。
顺便提一下,这次谈话在场的还有雷巴尔科的战友、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军事委员会委员С·И·梅利尼科夫,他习惯于大部分时间呆在部队,呆在进攻军队的战斗队形中。
当你回忆战斗往事时,为了便于别人更容易理解,你会希望直观地转述一些情况,尽量在读者面前再现自己当时见到的情景。
整个这次谈话是在坦克第3集团军的前进观察所进行的,这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它既不是一栋房子,也不是一个避弹所,而只是一个适合观察地形的小高地。我随集团军司令员来到了这个小高地。
这里视界特别开阔。前面就是战场,因此,我们两人看得一目了然,看到了雷巴尔科各坦克兵团的运动。他的各旅在我们面前,就像在一个很好的练兵场上机动,冒着敌人的扫射,向西里西亚工业区,向格莱维茨运动。在远处,我们看得见工业区,工厂冒烟的烟筒。在我们的左边,在古谢夫的第21集团军战斗的地方,听得见不间断的大炮射击声,看得见步兵的推进。而在后面,大量新的坦克部队正从纵深开来,他们就是雷巴尔科通过电台调往拉蒂博尔的那个军。
现代战争与距离密切相关。大量部队的行动,在人的视野内往往看不到,即使是在观察所里也是如此。它们多半只能在地图上体现出来。而当我能观察到坦克旅的战斗队形不顾敌人的射击和抵抗,大胆、坚定。神速地向前推进时,我感到了更大的满足。在坦克上,有搭载兵和摩托化步兵,而且,其中还有人背着小手风琴和巴阳风琴。
顺便说一下,在这次战役中,许多坦克都是以网状纱伪装的。坦克和网状纱,初看起来,这种结合很奇怪,可其中有它的道理。
当时正值冬季,地上铺着一层薄雪,坦克兵正好前一天攻占了某纺织厂的一仓库。他们在那里找到了许多网状纱,因此,伪装得很不错。
于是,在我们眼前出现了这样一幅画面,各种景物互相映衬:有西里西亚浓烟滚滚的烟筒,有大炮的轰鸣,有履带的铿锵声,有坦克上的网状纱,还有演奏着的,然而听不见声音的搭载兵的小手风琴。
在叙述方面军后两个战役(柏林战役和布拉格战役)时,我不得不再次提及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司令员帕维尔·谢苗诺维奇·雷巴尔科的名字及其战斗业绩。我想较详细地叙述一下这位杰出的人物;按照战斗行动的经过来叙述,就能做到这一点。他在我的印象中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想如实地介绍给读者,使人们得到一个类似他真人的形象,而且,无疑将是一个军人的形象。
我在战场上第一次遇到雷巴尔科是在1944年。在此之前,他作为坦克第3集团军司令员,曾参加过一系列重大战役,如解放乌克兰,强渡第聂伯河,解放基辅,进攻西乌克兰等。我是在1944年5月接任指挥乌克兰第1方面军时遇到他的。
这次战场上的头一次见面,并不是我一生中第一次同他见面。我认识他是从二十年代开始的,当时,我们在伏龙芝军事学院高级首长进修班学习。实际上,当时该院还不是这样称呼的,当时,伏龙芝还活着,而且,正是他派了一整批老政治委员(30人)到进修班学习。我说“老”,可当时这些政治委员都只有二十六、七岁。这一批中就有我和雷巴尔科。
进修班毕业后,帕维尔·谢苗诺维奇没去担任政治委员职务,而是担任指挥职务,当了一名团长。他先后指挥过团和师,后来,还当了一段时间的驻波兰武官。以后,再次从事指挥工作。战争过程中,成为一位坦克集团军司令员。我碰到他担任这一角色,是在军事学院毕业后差不多二十年。
不论从总的方面看,还是从军事方面看,帕维尔·谢苗诺维奇都是一位学识渊博的人。他不仅毕业于高级首长进修班,而且几年后又毕业于伏龙芝军事学院,在那里,我们又一次在一起学习。不论是在进修班,还是在军事学院,他都学得很好,名列前茅。这是他的本性决定的。
高深的理论素养,多方面的指挥经验,使雷巴尔科成为一位成熟,懂行而自信的军事首长。他有非凡的自制力,而这种自制力又是与毅力和坚强意志结合起来的,这些都鲜明地表现在他的整个行动中。
在友好的交谈中,他表现的机智灵活,喜欢并善于争论。但是,我以为,善于团结他所指挥的,紧紧围绕在他周围的集体,是雷巴尔科的主要优点和高尚品格。
雷巴尔科办事从不采取退让、安抚、奉承或原谅的办法。相反,往往给部属提供出最严厉的要求(在军队中,这是必要的),但同时又很公正无私和对人关怀备至。他具有一种远非经常可以碰到的军人品质,而这种品质是我特别珍视的。他虽然对部属的任何过失总是全力追究,但过后不让部属受到体罚,折磨和感到无地自容,而且往往自己为部属的那些过失承担责任。
他非常正确地建立了自己同军事委员会的关系。在近卫第3集团军里,军事委员会是一个优秀的、团结的领导机构,工作齐心协力,当然,司令员具有毋庸争议的优先地位。军事委员会委员С·И·梅利尼科夫,前面我曾提到过他,出色地弥补了П·С·雷巴尔科的不足之处。公平地讲,这是他们双方的功劳。
梅利尼科夫不仅研究全体人员的政治思想状况和政治教育问题,而且深切关注本集团军其他方面的一系列事情,例如物质技术保障等。在战场上,物质技术保障的意义向来是重大的,而在坦克集团军里更是如此。他经常和雷巴尔科一起待在先遣部队里,在必要的时候,总是善于以自己的勇敢去影响下级。在这方面,他们两人彼此相似。
帕维尔·谢苗诺维奇·雷巴尔科是个勇勇的人,然而决非故意装出勇敢的样子。他善于区别真正的关键时刻和表面上的关键时刻,并很清楚,到底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需要他。而这对一位司令员来说尤为重要。他不像其他某些人那样瞎忙,从一个部队跑到另一个部队。然而,一旦情况需要,他又会不顾一切危险,在需要的时刻,出现在需要的地方。而且,在这种情况下,什么都不能阻止他。
我们有不少优秀的坦克兵首长,但是,我不是过低估计他们的功绩,我还是要说,根据我的看法,雷巴尔科最了解大坦克兵团的特点和能力。尽管他并非从小就是坦克兵,可是,他热爱这一技术装备,珍视它,非常了解它。他知道,从这种技术装备上可以得到什么,这种技术装备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并在给自己的部队下达任务时,总是牢记这一点。
伟大卫国战争后半期,坦克兵是一个先进的兵种,在战役中居主导地位。而雷巴尔科善于运用自己的部队的力量,发挥坦克宾决定整个战役速度的决定性作用。当然,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因此,他总是十分周密地准备自己的每一个战役。
当他在沙盘上,或在地貌图上,或在大比例尺地图上,同自己的指挥员们一起,事先推演军、旅的战斗行动,推演完成同一种任务的不同方案时,我不止一次地待在他那里。当他在集团军范围内准备利沃夫战役的时候,我也在他那里;在准备维斯瓦河一奥得河战役时,我也在他那里。
精心训练指挥人员,虽然是雷巴尔科的一项极重要的事情,但毕竟只是他操心的一部分。他还同样精细过问工程技术人员,密切关注一切与坦克的技术保障、修理、抢救、修复有关的各种问题,因为他懂得,只有在技术上正确使用坦克,才能在战斗中收到最大效果。
毫不奇怪,这样一位坦克将军,在战场上对我们来说,是特别宝贵的。因此,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成为一个优秀的集团军,并不是偶然的。它以自己的行动表明,在大规模的运动战条件下,只要正确地、有远见地指挥我们的坦克兵团,就会得到很多东西。
至于我同帕维尔·谢苗诺维奇的私人关系,简单地讲,我们是朋友。因为讲的是战争所以更准确地讲,我们是战友。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8 23:49
本帖最后由 土八路 于 2019-5-18 23:50 编辑
在战争中,方面军司令员同他的集团军司令员之间的友谊的可贵之处是什么?首先是信任。我们俩是互相信任的。而信任,这是指挥员之间关系的原则基础。
我与帕维尔·谢苗诺维奇的信任是逐步形成的,它是在艰难复杂的环境中,共同进行大量工作的结果,是在服役期间的相互往来过程中产生的,而且,从一开始,这种信任就是相互的。
正是这种相互信任有着特殊的价值,因为它不只是局限于两个人的关系,还会通过各种环节传到下面,传给部属。这就产生了一种气氛,在这种气氛中,部队就会感到:上级相信我们,信赖我们,信赖我们团、我们师,我们军,我们集团军。这种气氛在战争中是特别需要的,它影响着战斗的进程。
可以说,方面军司令员与各集团军司令员之闷,集团军司令员与各军军长之间,等等,无论哪一级,彼此是否信任,是很重要的。战争是与预见不到的一些情况相联系的,经常有必要对某些东西作若干修正,并寻求新的决心,因为不论事先怎样计划,也不可能把一切都部署好,都指示清楚,而且,也不可能根据每条理由,都事先作出全部指示。这样,信任问题就上升到了首位。
帕维尔·谢苗诺维奇·雷巴尔科是我完全信赖的人。在谈到他的时候,那么,我知道,在我这个方面军司令员没有完全预见到的地方,他都能预见到。
当我看到某个职级高的首长,给自己的部属形式主义地下达任务,像个冷酷无情的人,不知道他面前坐着一些活生生的人,也不了解这些人的时候,我的内心里总有一种反感情绪。这样的首长通常甚至也不扫一眼周围的人,就口授起来:“第一点,关于敌人……,第二点,关于我军……,第三点,你们的任务是……,我命令你们……”等等,等等。形式上好像一切都是对的,可是没有灵魂,同自己的部属没有联系。我是用反衬法回忆这种首长的,因为雷巴尔科正好与这种人截然相反。他在提出任务,下达命令时,当然,是按照军事科学的一切规则表述的,但同时往往从中可以感觉到人的因素。而且,他把人看成是另一种人,不只是机械的执行者。
在你有时让部属担负繁重的担子时,你不是用命令的语气,而是用信任的语气,人道的态度对他讲,这是很重要的。“彼得罗夫同志,您的任务是这样的。我们知道,这是一项艰巨而责任重大的任务。但是我相信,彼得罗夫同志,您一定能完成它,我了解您,我和您一起战斗已不是第一天,也不是第一年。但是,除此以外,您还耍记住,困难时您随时可以指望我的支持。虽然我相信,即使没有这种支持,您也是能够胜任这一任务的。您应于日终前前出至那里,夺取那个地方。尼古拉·巴甫洛维奇将在您的右翼行动,而左翼则是阿列克谢·谢苗诺维奇。他们都不会使您感到为难的人,这一点,您比我知道得还清楚。因此,您可以不必担心自己的两翼,尽力快速前进。”
我不是要在这里准确地再现某次具体的谈话,而是要说明对待部属的一种作风,这种作风是雷巴尔科一类的军事首长所特有的。同时,我要重复一句,这种作风绝不排除最严格的要求。
帕维尔·谢苗诺维奇·雷巴尔科正是这样的人。在我叙述过程中,还要对他的战斗业绩,不止一次地加以回顾。这里只是对其形象补充几笔。
战后,当我担任陆军总司令,再次同他一道工作时,我还是坚信我对这个人的高度评价。当时,他指挥我们的坦克兵。
军队正在向平时状态过渡,在自己新的、十分重要的岗位上,雷巴尔科要解决许多问题,总结装甲兵在战斗年代积累的全部战斗经验,根据未来发展远景,拟订这支部队平时的发展规划,正确制定坦克制造方面的一整套技术政策。因此,那时我就认为雷巴尔科是一位天才的、有远见的、果断的军事首长。
担任苏军坦克兵司令员,是雷巴尔科的最后一任职务。他在这个岗位上去世了。在年富力强的时候去世了,因此,这不仅对他的所有战友,而且对我们整个武装力量,都是一个极大的损失。
……放弃合围敌西里西亚集团的决心,产生了自己的效果。在苏军正面猛攻下,由于担心深远的迂回,希特勒匪徒被迫匆忙地从我们为其留下的缺口中撤走了。
到1月29日,整个西里西亚工业区的敌人被肃清,整个工业区完好无损地被占领。当我们进入那里的时候。许多工厂都在全面开工,而且,后来一直都在继续开工和出产产品。
当德国法西斯军队企图摆脱我们,从工业区撤向我们为其留下的那条走廊的那段日子里,就遭到了重大损失。可是,他们的主要损失。当然是在撤出之后,在一片开阔地上,由雷巴尔科的坦克兵和库罗奇金的第60集团军的密集突击造成的。
从我们掌握的资料看,在开阔地对敌实施一系列突击之后,西里西亚集团剩下不到2.5—3万人,这批人包括各被击溃和打散的部队人员。这就是他们从我们原计划的大合围圈中撤出的全部人员。而建立这种大合围圈的企图,我们是在最后时刻放弃的。
此外,显然,我们放跑了几名本来可以俘获的希特勒的将军。然而,我并不对此十分惋惜。我们得到的东西无论如何不能与我们失去的东西相提并论。
到目前为止,我主要讲的是方面军南翼的行动。然而,尽管夺取西里西亚工业区的战役意义重大,但我们的作战行动并非仅限于此。方面军左翼与乌克兰第4方面军相邻,右翼则与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相接。从左翼到右翼,宽约500公里,在这一整个广阔区域,都在进行战斗。
正如我已经提到过的那样,扎多夫的近卫第5集团军,在方面军中央地段,利用雷巴尔科集团军转向造成的有利态势,夺取了登陆场,这些登陆场在后来实施新的战役(下西里西亚战役和上西里西亚战役)中,发挥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在扎多夫的右翼,列柳申科的坦克第4集团军也渡过奥得河,并前出至施泰瑙地域。普霍夫的第13集团军和戈尔多大的近卫第3集团军在列柳申科的右边行动,可是进展缓慢。部队在同政坦克第24军和步兵第42军残部,以及野战第9集团军的部分兵团进行激战。过去,所有这些部队都在白俄罗斯第土方面军当面,可现在,在他们的打击下向南移动,并前出至利萨以东地域,戈尔多夫集团军的行动地带内。
由于情况极其复杂,我不得不到列柳申科那里去。他的指挥所已开设在奥得河对岸了。
我赶到那里。听取了集团军司令员的报告,然后,我向他下达了在奥得河两岸进攻的同时向西北方向实施突击,以帮助戈尔多夫的任务。这两个集团军应共同努力,合围并消灭被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逼退的敌军集团,不让它渡过奥得河。
然而,我回忆这一点时实感痛心。必须承认,近卫第3集团军和坦克第4集团军最终未能完成这一任务。法西斯匪徒随机应变,从我们预定突击的北面穿过去了。可是,我军还是在利萨地域合围并消灭了15,000名敌人。其余部分虽然也遭到重大损失,但仍渡到了奥得河西岸。如果说在方面军左翼,我们的一切都是按预计的那样进行的话,那么,右翼的行动就不是这样的了。
战争,是经验的不断积累和总结。总结出来的并被认识了的经验,极大地影响着部队以后的行动,影响着今后战争的进程。正卤为如此,所以我想在这里淡一个维斯瓦河—奥得河战役最重要的总结。
这次战役是从突破开始的,突破的主要特点是,我们保证了对敌大纵深的火力压制,实际上是全炮兵距离的火力压制。对于重炮兵来说,纵深为20—22公里。
我们初期的胜利,也应归功于正确确定突破地段宽度。近40公里宽的正面突破,立即保证了向战役纵深和两翼发展突击。
这次战役的特点是部队推进的高速度。在战役的头一天,扎多夫、科罗捷耶夫、普霍夫各集团军,经过战斗,就前进了15—0公里,而在以后的几天里,每昼夜的进攻速度都是20—30公里。坦克兵一昼夜前进40—50公里,有时60—70公里,并在行进中消灭了从纵深开来的敌预备队。
此次战役过程中,坦克集团军是大胆、快速机动的榜样。雷巴尔科集团军从北向南预先决定了敌西里西亚集团命运的机动,列柳申科坦克集团军的机动,都属于这种机动。在战役一开始,由于坦克第4集团军前出至凯尔采以西地域,从而保障了戈尔多夫和普霍夫的部队迅速攻占该市,消灭整个德军凯尔采一拉多姆集团。
不仅坦克兵团,而且诸兵种合成集团军实施广泛机动,也是此次战役的一个鲜明特点。当时,部队不以绵亘的正面,而以断裂的正面大胆向前推进,已成常规。
胜利夺取西里西亚工业区也具有原则性的意义。但是,要知道,在战争中常常有这种情况,从战役学的观点看,最有效地结束某个战役是可行的,但又不符合最高的政治战略利益。
在研究维斯瓦河-奥得河战役时,既可以碰到合围敌人的典型样式的例子,也可以碰到进行合围的例子,还可以碰到消灭在我军后方运动的敌集团的例子。在选择某种战役机动样式的时候,我们每次都是从当时的实际情况出发的。而情况又有着多种多样的特点。由于双方都在机动,所以,在战场上常常出现一些完全意外的情况,要求迅速,大胆、创造性地定下决心。
这次战役值得注意的另一点是,在河流几乎没有结冰、少雪、温暖的冬季条件下,迅速强渡大的水障碍。应该说,我军部队较好地掌握了基本的战役要求——以宽大正面前出至河边,并在敌人沿河岸占领防御阵地之前,从行进间强渡这些河流。通常,这都会产生良好的效果。
如果就整个维斯瓦河—奥得河战役来说,那么,在进攻的23天时间里,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和乌克兰第1方面军部队,在白俄罗斯第2方面军和乌克兰第4方面军部队的积极配合下,向纵深推进达600公里,扩大突破近1000公里,并从行进间强渡过奥得河,占领了河上的一系列登陆场。并且,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在占领屈斯特林登陆场之后,出现在距柏林60公里处。
在战役过程中,乌克兰第1方面军部队,肃清了波兰南部及其古都克拉科夫的敌人,夺取了西里西亚工业区,并在奥得河西岸夺取了战役登陆场,既为以后突击柏林方向上的敌人,也为以后突击德累斯顿方向上的敌人,创造了有利条件。
根据我们的统计,在23天的战斗中,乌克兰第1方面军打败敌21个步兵师,6个坦克师,27个独立步兵旅,9个炮兵和迫击炮兵旅,至于大量的各种专业分队和独立营就更不必提了。
据我们统计,此次战役中,俘敌官兵43,000人,歼敌15万余人,在缴获的战利晶中,计有5,000多门大炮和迫击炮,300多辆坦克,200多架飞机,以及大量的其他装备和技术兵器。
我们之所以能取得这一切胜利,是由于我们的士兵,军官和将军、在这长期的、紧张的、有着巨大空间的战役中,表现了极大的勇敢、沉着、不知疲倦的精神和高超的军人技能。而在这一切的后面,是全体人员对自己的社会主义祖国的无比忠诚,是对已经临近的、取得对法西斯的最后胜利的坚定信念。
这次战役中,有许多群众性英雄主义和自我牺牲精神的例子,有许多不惜一切,决心彻底履行自己义务的例子。现在,在战后又过了许多年之后,我作为原乌克兰第1方面军司令员,再次向在这些战斗中流血牺牲的所有人致敬。我们蒙受的牺牲是重大的。
然而,如果以整个战役为例,把我们受到的损失同取得的胜利相比,那么,我可以大胆地说,比起早些时候的其他一些战役来,我们酌胜利是以较少的流血换来的。这不仅是由我们不断增长了的技术装备实力决定的,而且也是由我们日益成熟了的军事技能决定的。
请看西德军事历史学家、前德国法西斯军队的一名将军F·梅伦廷后来是怎么写的吧:“俄国人的进攻以前所未有的威力和速度发展着。很清楚,他们的最高统帅部,完全掌握了组织大量机械化集团军进攻的技术。1945年头几个月在维斯瓦河和奥得河之间发生的一切是难以描述的。欧洲自罗马帝国灭亡后,还没有过任何类似的情况。”
其实,假如在军事历史方面不是越来越多地出现杜撰品,在这里是可以结束这个战役的叙述,而转入其他战役的。可是现在,在西方,一年比一年有越来越多的人在进行这种杜撰。
苏军在东线比预定日期提前8天开始了维斯瓦河—奥得河战役,目的在于帮助盟军。当时,新年前夕,盟军陷入了困境,后来,虽然情况有所改善,但盟军1月初仍在继续惴惴不安地估计着当时的同势。在某些历史著作中,甚至在象美国历史学家F·波格和英国军事历史学家D·富勒的这样一些似乎内容很丰富的书籍中,要想找到哪怕是捉一提这些事实的话,都是枉然的。
我想举出两份众所周知的文件引文来说明:
“西线正在进行艰苦的战斗,并且随时都可能要求最高统帅部作出重大决定。根据您自己的经验,您会知道,当暂时失去主动权之后,不得不保卫很宽的正面时,情况是多么使人忧虑……如果您能通知我们,在1月份,我们可以寄希望于俄国人在维斯瓦河的正面或某个其他地点发起强大进攻的话,我将不胜感激……我认为情况是紧急的。”(《伟大卫国战争期间(1941—1945)苏联部长会议主席与美国总统和英国首相通信集》(下称《苏联部长会议主席通信集》),莫斯科,1976年,俄文版,第1卷,第348—349页)
上面是1945年1月6日邱吉尔给斯大林的信。
“我们在准备进攻,但现在天气不利于我们进攻。可是,考虑到我们盟军在西线的处境,最高统帅部大本营决定,加快结束战役准备,并将不顾天气情况,不迟于1月的下半月,在整个中部战线,向德寇发起全面进攻。”(下称《苏联部长会议主席通信集》),莫斯科,1976年,俄文版,第1卷,第349页)
这是斯大林于次日,1945年1月7日写给邱吉尔的信。
这次通信的结果,大家是知道的。不是在1月的下半月,而是在斯大林复信后不到6昼夜,即1月12日拂晓,发起了维斯瓦河—奥得河战役。
因此,某些西方军事历史学家对不可辩驳的历史事实采取隐瞒不说的任何做法,客气地讲,都是不稳重的。
然而,有一部分这类历史学家走得更远。他们企图证明,似乎在西线阿登地区发起的十二月进攻,迫使希特勒统帅部不仅往这一地区投入了他的全部预备队和开赴前线的补充兵员,而且从东线撤回了相当数量的兵力,似乎这一惰况大大削弱了德国法西斯军队在东线的兵力,从而导致苏军在1945年1-2月的进攻中,取得了如此辉煌的胜利。
隐藏在这些活后面的用意是很清楚的。但奇怪的是,有些人明明知道,德军总参谋部的正式文件仍存于世,以前没有藏到什么地方去,今后也不会藏到什么地方去,只要拿这些正式文件一对照,那么,所有这些虚假的构想就会原形毕露,但他们却还是如此轻率地进行这种杜撰。
自然,阿登地区的进攻,迫使德军统帅部往这一地区投入了自己的预备队和开赴前线的补充兵员,任何一次大的进攻都会导致这种结果。
但是,如果我们看一看希特勒总参谋部的数字,那么,我们就会发现,1944年10-12月,也就是在准备和实施阿登进攻战役期间,德军统帅部从东线往西线只抽调了5个半师。而与此同时,就在这期间,它却以25个师另11个旅,加强了自己东线的作战部队。他们是从各个方向调来的,确实是到处收集起来的。
如果以总的数字为例,那么,在维斯瓦河—奥得河战役开始前,在德军“加强”了的西线作战的是75.5个师,而在他们“削弱”的东线,对我们作战的有197个师。数字是最有说服力的。
最后,为了完全说清这一点,我们还是以德寇自己的话来作结束晤吧。
“苏军从维斯瓦河地区发起的一月进攻,立即对西线产生了影响。我们早就以不安的心情,期待着将自己的军队调往东方,而现在,它终于以最快的速度实现了。”
这段话是阿登战役的参加者,前德国法西斯坦克第6集团军司令冯·曼陀菲尔将军说的。
……1945尔2月就这样开始了。希特勒匪徒以“最快的速度”,从西线往东线调动部队,援救在维斯瓦河-奥得河战役中被击败的部队。而我们则在准备新的战役和战斗。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8 23:51
第十章 从奥得河到尼斯河
我在本章中将要讲到的乌克兰第1方面军的下西里西亚进攻战役,实际上是维斯瓦河—奥得河战役的继续。从时间上讲,它是紧接着这次战役之后进行的。
2月初,在方面军右翼,属于维斯瓦河一奥得河战役结束阶段的最后激烈战斗还在继续。在这些日子里,戈尔多夫的近卫第3集团军部队和列柳申科的坦克第4集团军各兵团,进行了消灭吕特岑以南德国法西斯军队被围集团的战斗。在这些战斗中,消灭敌军官兵13,000名,俘虏约3,000名。
就在这些日子里,在布里格市地域也在进行激烈的战斗。该市位于奥得河西岸,实际上已被希特勒匪徒变成了要塞。扎多夫的近卫第5集团军和古谢夫的第21集团军,在夺得了布里格以北和以南奥得河上的登陆场之后会师了。他们先是合围,而后攻占了布里格,并在奥得河对岸建立了唯一的一个大登登场,这是我们在未来进攻中必不可少的一个登陆场。
布里格地域的战斗于2月5—6日结束,8日,下西里西亚战役开始。
我只举那期间我们行动最典型的两个例子。这种例子本来还可以举一些。
在我方面军的许多地方,尤其是在右翼,这些日子都在进行维斯瓦河一奥得河战役未竟事情的扫尾工作。扩大并加深登陆场,消灭和俘虏被围集团和战斗群,以及相当一部分没列入新闻局通极的(假如可以这样说的话)战争的其他日常事务,要求我们作出努力和牺牲。
下西里西亚战役是我们于1945年1月底,当维斯瓦河—奥得河战役利胜在望的时候,作为它的直接继续而计划实施的。我们早在1月28日就向大本营送去了最初计划,大本营未作任何修改便同意了该计划。
但是,应当指出的是,我们建筑在这一计划基础上的企图并非注定能实现。我们曾打算进行比实际上已达到的纵深要大得多的战役。
计划从布雷斯劳以北和以南奥得河上的两个大登陆场实施主要突击。而后,应接着合围这座坚固设防的城市,然后,我们打算夺取或将其留在后方再以基本集团直接向柏林发展进攻。
与此同时,乌克兰第1方面军左翼部队,面临着粉碎德累斯顿方向上的敌人。同时,我们希望得到自己左邻乌克兰第4方面军的支援。
事实上,在2月24日前的16个昼夜的战斗中,我们只完成了赋予我们的一部分任务。在合围布雷斯劳和格洛高的守备部队后,我军在主要方向上几乎推进了150公里,右翼前出至尼斯河,与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左翼平齐,并在此设防固守。
为了以后的进攻,需要有个间歇。因为在我们方面军,本来就是一个进攻战役(维斯瓦河—奥得河战役)实际上未经任何间歇就发展为另一个进攻战役(下西里西亚战役)。我们不停顿地进攻了44天(从1月12日到2月24日),通过战斗,前进了500—700公里。部队平均每昼夜推进16公里。他们无须对这种结果感到脸红。但是,这种结果迫使我有必要解释,为什么我们计划的下西里西亚战役要达到的是一种纵深,而实际上实现的却是另一种要小得多的纵深。
我把比较次要的许多情况放在一边,在此只讲三条主要原因。
第一,1月底,在计划这次战役的时候,我们曾以为。我们向西的尔后进攻,会同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和乌克兰第4方面军部队的继续进攻同时进行。可是,实际却不是这样。
正好在批准我们的进攻计划和开始实施该计划之间的一段时间,在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面前,出现了一项紧迫的任务——消灭威胁着方面军的德国法西斯军队东波美拉尼亚集团。因此,按照大本营的指不。它被迫放弃了在柏林方向上的尔后进攻,并在前出至奥得河之后,在已占领的地区设防固守,同时准备在波美拉尼亚实施突击。
在我们左邻,指向捷克斯洛伐克的乌克兰第4方面军那里,情况也变得复杂起来。该方面军遇到了敌人极为顽强的抵抗,几乎毫无进展。
第二,早在战役过程中,我们就己确信,1月底,我们过低估计了敌人在恢复其部队和兵团的战斗力方面的能力,这些部队和兵团是在维斯瓦河一奥得河战役中被我们打败的。故人干得比我们预料的要快得多,果断得多。
最后,第三,最初设想范围内的进攻,由于我们的交通线拉得太长而变得十分困难。
修复铁路的速度大大落后于部队进攻速度。在下西里西亚进攻战役开始前,即2月8日,最近的供应站离第一梯队各师有500公里。这严重限制了我们在弹药和燃料方面的需求。而日益增强的敌人的抵抗,又需要消耗更多的弹药和燃料、需要量大大超过了进攻开始前计划的指标。
对于我们来说,战役将在复杂的情况下进行,早在战役开始前,就出现了这种情况的早期征候。但是,征候还不是全部情景。只有我们对敌人实施的新的坚决的突击,才能使其完全明朗。
而另一方面,即使根据这些早期征候,也完全清楚,如果我们放弃在最近实施新的突击,那么,我们今后将不得不在距柏林南郊296—300公里的奥得河地区,去应付敌人再次稳定下来的战线。
情况迫切要求我们利用一切机会,去打败在我一月突击之后尚未清醒过来的敌人,并紧追退却的敌人继续向西推进。
1945年2月8日前,抗击我军的敌人具体有多少兵力呢?在乌克兰第1方面军当面,敌人有16个步兵师,2个轻步兵师,1个滑雪师,4个坦克师,2个摩托化师,7个战斗群,1个坦克旅和“布雷斯劳”军级集群。
这时,每个师平均不超过5,000人。同时,我们还掌握有情报,一系列新的兵团和战斗群正在紧急向我们的行动地带运动。其中,从西线正在调来敌坦克第21师和摩托化第18师。
我军也相应变更了部署。从1月29日至2月7日的9天里,我们在布雷斯劳以北的登陆场,建立了一个突击集团,由近卫第3集团军,第13、第52和第6集团军,以及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和坦克第4集团军组成。
在第二登陆场(布雷斯劳以南),集中了近卫第5集团军和第21集团军,以及配属给他们的2个坦克军。
而在方面军左翼行动的是第三个集团,该集团由科罗夫尼科夫指挥的第59集团军,库罗奇金指挥的第60集团军和巴拉诺夫指挥的近卫骑兵第1军组成。其任务是从奥伯伦西南的登陆场,沿苏台德山脉北坡实施突击。
我主突集团的所有4个诸兵种合成集团军的战役布势为一个梯队。
为了从一开始就增强他们的突击力,在战役初期达成坚决消灭敌人之目的,我命令两个坦克集团军在诸兵种合成集团军之后鱼贯集中,同第一梯队一起,共同突破敌防御,然后,发展胜利,在步兵前面,向前冲击。
在这种情况下,我认为这一决心是完全正确的。如果不这样办,那么,尽管从总的方面看,我们在突破地段上倒是建立了兵力上的优势,可是,经过长期战斗而疲惫不堪,并已十分孱弱的各步兵师,就会完不成他们面临的任务。
在布雷斯劳以北的集团中,我们同德寇的比列是:步兵2.3∶1,炮兵6.6∶1,坦克5.7∶1。在布雷斯劳以南,我们的优势也十分明显:步兵1.7∶1,炮兵3.3∶1,坦克4∶1。只有在方面军左翼进攻的我军辅助集团,同敌人的兵力对比几乎是相等的。
进攻于1945年2月8日早上6时,经过55分钟的炮兵突击之后开始。
我们没有弹药去进行更长时间的炮火准备。然而在此时,尽管恶劣的天气妨碍了我们航空兵的行动,但主突集团仍在80公里的正面上实施了突破。步兵楔入敌纵深10—15公里,而各坦克集团军在第一昼夜则向前推进了30—60公里。
初战告捷。可是越往后,发展胜利越困难。在以后的一个星期里,到2月15日为止,方向军左翼各集团军,通过战斗,只前进了60—100公里。进攻是在沿春季泥泞道路的条件下进行的。沿途是森林地,有的地方是沼泽地。希特勒匪徒一边撤退,一边进行顽强的抵抗。
我军士兵体力上的疲劳也表现出来了。他们的确表现了惊人的顽强和坚忍不拨的精神。然而,现在步兵平均每昼夜进攻速度只有8—12公里。老实说,也不可能要求他们更高的速度了。
部队抵达博伯尔河,在许多地段上渡过了该河,并展开战斗以便扩大已占领的登陆场。而Д·Д·列柳申科将军胜利地突到了奎斯河,而且,坦克集团军主力渡过了该河。
遗憾的是,我们的第13集团军没有利用上展现在它面前的机会,没有尾随坦克兵之后急速前进。当时,他们的行动不够坚决,其原因的确是因为全体人员极度疲劳。该集团军没有达到尼斯河,而德寇却成功地在列柳申科集团军后面闭合了被突破的正面。这里,步兵的战斗具有持久性质,而坦克兵的交通线有几昼夜被切断。
这种情况迫使我不得不驱车前往第13集团军和坦克第4集团军。那天,我未能到坦克兵那里去。同丑·丑·列柳申科只保持着无线电联系。我在Н·П·普霍夫的集团军里停留下来。我们一起努力改善已出现的态势。第13集团军参谋长Г·К·马兰金也积极地参加了这件事情。有几个师怎么也不能摧毁中间地区敌人的抵抗,他亲自下到这几个师,帮助他们组织进攻。第二天中午,我们终于以普霍夫部队的正面突击和列铆申科集团军迎这一突击进行的反转冲击,粉碎了敌人切断已突至尼斯河的我军部队的企图。
这再次表明,在战争中协同是多么重要。因为常常出现这种情况:整个战役进展似乎顺利,坦克兵在勇猛地往前运动,可是诸兵种合成兵团本身却在按自己的速度继续进攻,结果产生不良后果。而在这种情况下,后果可能是很严重的。
好在两位指挥员——不论是普霍夫,还是列柳申科——都不闲心,不回避上级的不满,不企图悄悄地行动。不管他们怎样不高兴,还是以绝对公正的态度向方面军首长报告了一切,从而使我们迅速采取了力所能及的措施,其中包括广泛使用航空兵。天气变好了,因而,我们的飞行员对敌人实施了密集突击。
与此同时,在方面军最右翼,戈尔多夫的近卫第3集团军大胆坚决地实施进攻,合围了格洛高要塞相当大的敌军集团。封锁要塞只用了不大的一部分兵力(这样做很重要、很正确),而主力则向西北推进,于2月15日前出至博伯尔河口。这样,虽然传来了出乎我们意料的不愉快消息,但方面军右翼还是在向前突破。
而在中央,我军的态势越来越使我不安。德寇在布雷斯劳要塞地域的顽强抵抗,阻止了近卫第5集团军和第21集团军向西继续推进。而且,В·А·格卢兹多夫斯基将军的第6集团军分散了自己的兵力,该集团军曾直接进攻过布雷斯劳,并且,开始时,特别是突破敌防御时打得很好。司令员将其一半兵力派去掩护右翼,而剩下的兵力显然不足以完成主要任务。结果,该集团军止步不前。
我们左翼的第59和第60集团军,未能突破敌防御,敌人在其当面集中了相等数量的兵力,因此,按照我的命令,他们于10日转入了防御。情况因此而变得严重起来。
这个决心是正确的,而且是唯一可行的。当进攻已不能继续下去,实际上已经停止,而且,为了重新恢复进攻,需要新的兵力和兵器的时候,没有任何东西比装样子在那里继续进攻更坏。然而,方面军左翼集团军转入防御,
自然就使中央的集团军(近卫第5集团军和第21集团军)陷入了困镜。他们稍微向前推进一下,就不得不吸引住自己左翼更多的兵力。
希特勒匪徒觉察到布雷斯劳面临的威胁,采取了一切措施,不断加强布雷斯劳集团,使该市不被合围。开始派来的只是一些独立部队和开赴前线的补充兵员。后来,敌人从其他方向往布雷斯劳地域调来了坦克第19和第8师,步兵第254师。
敌人开始发起疯狂的反冲击。仅在一天时间里,敌坦克第19师和步兵第264师,便对第6集团军的战斗队形进行了12次冲击,每批都有50—60辆坦克和强击炮。
扎多夫的近卫第5集团军处镜也不妙。它从西面实施的迂回,越来越明显地威胁着敌布雷斯劳集团,因此,敌人在其正面也加强了抵抗。
在道路泥泞不堪的条件下,争夺居民地的战斗也是沿道路进行的。为了夺取支撑点、庄园和石头围起来的农场,需要消耗大量的重型炮弹。而第5集团军的重型炮弹却严重
不足。我被迫从方面军预备队将近卫重型火箭炮第3师交给泫集团军,这个师在很大程度上能以其突击,弥补重型身管火炮火力的不足。
方面军右翼也需要预备队,右翼每前进一步,同样也很困难。总之,到了这种时候了:在方面军部队行动的几乎所有的方向上,都要充实力量。
必须认真分析形势,权衡利弊,以便正确确定只要抓住一环就能带动整个链条的关健环节。而迅速粉碎布雷斯劳集团,就是这样的一个关健环节。
我很清楚,在我们没有封闭布雷斯劳周围的台围圈之前,我们的3个集团军将困在这里,构成几乎200公里长的一个弧形。顺利完成这一任务,就会立即使近卫第5集团军和第21集团军迅速前出至与方面军右翼平齐。假如不仅能迅速合围,而且能迅速夺取布雷斯劳的话,那么,整个第6集团军就可编入方面军预备队,尔后根据情况使用它。
为了消灭布雷斯劳之敌,我还在该市以北展开了科罗捷耶夫的第52集团军部队,令其在利格尼茨地域从第6集团军抽出一个步兵军迎近卫第5集团军投入战斗。作战隶属于近卫第5集团军的有近卫坦克第4军,该集团军还加强有坦克第31军。
为了使敌人既不能从里面,也不能从外面打开布雷斯劳周围业已闭合的合围圈,我决定再次调转在主突集团编成内作战的雷巴尔科的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的方向,使其由西向东来个180度的大转弯;派他的2个军去支援近卫第5集团军和第6集团军。当时,这两个集团军已抵达本茨劳(库图佐夫心脏停止跳动的地方)。
根据过去一系列战役,我十分了解雷巴尔科的快速机动能力,因此,我相信,只要有帕维尔·谢苗诺维奇,事情就不会停顿。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8 23:51
13日,配属给第6集团军和近卫第5集团军的坦克和机械化军,相互迎向进攻,在布雷斯劳以西会合。
而这两个集团军的步兵则利用坦克部队的战果,不断收拢合围圈,建立绵亘的正面。雷巴尔科各军也赶到了那里。他们在完成快速机动后,在布雷斯劳以西直接前出到敌坦克第19师的翼侧,从行进问实施突击。这大概是合围最紧张的时刻。因为合围圈刚刚闭合,而为了保证不致从外面突破它,应首先消灭开进中的德国法西斯军队的预备队。
两个集团军在被合围于布雷斯劳的德寇后方会合的消息,的的确确只过了几小时,整个方面军就都知道了。大家盼到了这一时刻,都轻松地嘘了一口气。
而当时,在合围圈里一切都很紧张。被围的守备部队左冲右突,寻找出路。有时,他们进行绝望挣扎,而更多的时候则是投降。
在布雷斯劳西南的道路上,拥挤着大量的汽车和载人的大车,在这里,他们没有希望找到任何缺口,现正掉过头来往市里开。
德国法西斯“中央”集团军群司令舍尔纳上将,也企图在这些天往布雷斯劳西南集中兵力,从外面实施突击,突破我们的正面。可是已经晚了。我们已坚实地台围了布雷斯劳,现在的问题仅仅在于,我们将于何时,以怎样的代价去夺取它。
我决定在这里只留下第6集团军,当时,该集团军不算大,其数量没有超过布雷斯劳的守备部队。
说起来,守备部队的人数不算少,甚至在5月6日投降之后,在里面还俘虏了4万名官兵。然而我坚信,第6集团军不会放跑被合围于布雷斯劳的法西斯匪徒,而且,最终必将歼灭他们。该集团军也的确完成了这一任务。
近卫第5集团军撤出了布雷斯劳的战斗,并转向合围的对外正面。其任务是不让敌人突破,当时敌人已调来新锐兵力,援救其被围集团。我们的侦察发现,在布雷斯劳附近,出现了3个新的敌军师:第8、第19和第254师。
稍微早些时候,我称赞过近卫第3集团军司令员В·Н·戈尔多夫。他在合围格洛高要塞后,没有为了立即夺取它而耽搁,且只用部分兵力封锁它,并大胆地继续推进。
在维斯瓦河一奥得河战役过程中,希特勒匪徒仓卒沿奥得河加强自己的防御,但是,由于没有时间和能力建立数道绵亘的成纵深梯次配置的防御地区(像他们在维斯瓦河建立的那种防御地区),因此,他们把主要赌注押在支撑点上,押在有内、外两道环形防线的要塞城市上。配置在那里的守备部队,不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应丢掉这些筑垒支撑点。在一整套惩罚措施的威胁下,要求他们守在合围圈里,战斗到最后一个人。这是希特勒的直接命令。因而不能将其只看作是狂热的表现。
敌人是有目的地、按明确的计划行动的。他们尽量根据我们向德国纵深推进的情况分散开兵力,以大大小小的筑垒支撑点,牵制住尽可能多的苏军,从而尽快迫使我们精疲力尽。
在下西里西亚战役的日子里,我们又碰到了敌人的这种战术,当然,不论在什么情况下,我们都无权陷入这个圈套。同布雷斯劳集团的战斗,就是这样迫使我们把战线拉得过长,从而延缓了我们的进攻速度的。
我们正是为了尽快以断然措施解决这一难题,腾出兵力,使敌人的希望落空,才对布雷斯劳实施坚决突击的。
现在,正当布雷斯劳被合围起来的时候,希特勒匪徒装出一副样子,似乎他们在收集兵力后,将要突入市区。这样做对他们是有利的。他们想迫使我们在该城周围保持大量部队,使这些部队排除在积极行动的兵力之外。然而,这种不高明的计谋是不难识破的。
乌克兰第1方面军在布雷斯劳周围只留下人数较少的第6集团军之后,继续对合围圈外的德军实施一连串的突击,并坚决向西、向尼斯河前进。
当然,在我们第6集团军官兵的身上,担子是不轻的。他们稳住了留在我们后方的布雷斯劳守备部队几乎3个月。他们对布雷斯劳的最后突击是在5月6日实施的,当时柏林已经陷落,希特勒也已自杀。由于第6集团军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从而保证了方面军其余兵力能毫无顾忌地、毫无耽搁地向西进攻。
这次进攻的最后结果是什么呢?2月8—15日,方面军右翼部队推进了110公里,前出至博伯尔河,并夺取了西岸的登陆场;夺取了下西里西亚的一系列行政和工业中心,以及勃兰登堡区,利格尼茨区,本茨劳区,索劳区,和其他数十个区。敌坦克第4集团军被击溃,而幸存的所有人员,都仓皇逃往博伯尔河和奎斯河对岸。我们后方只剩下被合围于布雷斯劳和格洛高的两支德军守备部队。
简言之,在这进攻的8天里,我们取得了非常明显的战果。但是,应该坦率地讲,这些战果都是从士兵到将军所有战斗的参加者,以极大的体力和精力代价换来的。经过从1月12日在维斯瓦河开始的、并且从那之后从未停止过的不间断的战斗之后,到2月15日,每个步兵师平均只剩4,500人。坦克和机械化部队损失了一半以上的车辆(说实在的,不仅是由于战斗而且还有技术上的原因——用完了摩托小时)。
修复铁路的速度仍然落后于部队进攻的速度。从前进阵地到先头仓库和方面军基地的距离在不断增加。部队的弹药和燃料定额,不客气地讲,是“不够吃的”。汽车在极其繁忙地工作,可是,在道路泥泞的条件下,怎么也不能将进攻前线需要的一切都运来。
我要强调指出,当时,我们的军事工作能够提供、而且完全提供了我们所需的一切。只是由于交通线过长才未能保障部队所需数量的一切物资。
不利的气象条件,极大地限制了我们航空兵的战斗作业。几乎所有的野战机场地面部发泡,不能使用,混凝土起飞跑道在深远后方,向当时准备的飞机,又只能在最大的活动半径内行动,并且,远非全部飞机都是如此。
编入我方面军的空军第2集团军,当时共有2,380架战斗机,而一昼夜平均只能出动546架次。该集团军在正面宽520公里的情况下,实际上只是完成侦察任务。
我们左边的乌克兰第4方面军仍然毫无进展。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在波美拉尼亚进行着激烈的战斗,而在与我们沿奥得河的接合部,暂时转入了防御。敌人有了向我进攻地带增派大量援兵的机会。兵力对比一天天变得对敌人有利。
所有这些情况总合起来,使方面军首长在战役的第八天得出结论,在最近期间,我们不会达到我们最初计划规定的目标,向柏林进攻暂不可能。
我们向大本营报告了根据变化了的情况而确定的今后行动的意见。
新计划是2月16日呈报大本营的,我想列举其中的某几点。
在评价当时的局势时,我们指出:方面军左翼过于落后;部队远离供应基地几百公里,因此,要供给他们“不够吃的”弹药和燃料定额,将是十分紧张的;方面军部队的人员遭到很大损失,这时,平均一个步兵师只有4,600人,而在1月12日前拥有的3,648辆坦克和自行火炮中,在维斯瓦河一奥得河战役开始前,还有战斗力的总共只有1,289辆;森林沼泽地条件下的泥泞道路,限制着坦克部队的机动,因此他们不断遭受损失:机场地面发泡,冈而航空兵只能在非常有限的范围内使用;由于从其他战场增派预备队,敌人不断得到加强,因此,战斗越来越顽强。
在客观地评价所有这些事实后,我们向大本营报告:我们认为,在最近时期内,我方面军完成以下任务是可能的:乌克兰第1方面军部队的主要集团,前出至尼斯河,夺取尼斯河西岸的登陆场,并在此固守;方面军左翼各集团军在得到加强之后,应将敌人击退到苏台德山脉;第6集团军的任务是夺取布雷斯劳。
同时计划修复和延长通往部队的铁路和供应站,往部队运送和储备弹药、燃料,修复战斗兵器,使整个军队后方处于正常状态。
这份文件是由我、方面军军事委员会委员К·В·克赖纽科夫和方面军参谋长В·Д·索科洛夫斯基签署的。
为了明确起见,我要补充说明的是,我们给自己提出的那些刻不容缓的任务,打算以现有兵力去完成。而我们关于将方面军部队补充到具有完全的战斗实力的请求,则是与准备柏林战役的远景相联系的,柏林战役同样呈现在我们面前。这是十分清楚的,而问题仅仅在于,我们离柏林之间的间歇有多长,到这一间歇之前,我们应到达什么地区。
大本营同意了我们的计划。这一消息是总参谋长А·И·安东诺夫用电话通知我的。而且我们也没有期待别的。因为在此之前的整个战役过程中,不论是总参谋部,还是大本营,一直都庄收到我们详细、真实的情报。实际上,在那些日子里,我们是唯一继续向西推进,并像磁铁一样吸引着敌预备队的一个方面军。
虽然部队有很高的进攻锐气,但他们十分疲劳,因此,超出2月16日的文件规定之外去计则某事,是完全不现实的。不管我们暂时放弃1月底经大本营批准的最初计划中提出的目标是多么痛苦,但我们认为,正视现实,并在变化了的情况下,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些在现阶段确实可以完成的任务上,是自己的天职。
当我们的计划正在用电报发往莫斯科的时候,2月16日,在方面军右翼又恢复了激烈的进攻战斗,在敌人配置有一系列大型军工厂,其中包括地下工厂的古本、克里斯蒂安施塔特、扎甘、索劳等城市地域,战斗尤其顽强。
这时,坦克第4集团军已到达尼斯河东岸,尽管是在一个不太宽的地段上。紧接它之后,近卫第3集团军和第52集团军部队,也突到了尼斯河。这就迫使敌人开始沿我们突击集团的整个进攻地带,从河口到彭齐希市,仓卒向尼斯河对岸撤退。
我们立即进行了从行进间克服水障碍,并像计划规定的那样,夺取河西岸的登陆场的尝试。但是,这要求部队如此紧张,以致为了避免过大的和不必要的伤亡最终不得不放弃了这一尝试。被我们夺取的儿处小登陆场,本身不解决任何问题,因此,我下令放弃它们,而在尼斯河东岸设防固守。
为了休整、补充部队,我坦克第4集团军立即编入了预备队。很快,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也编入了预备队。可是,在此之前出现了一个不愉快的插曲,在这里应该说一下。它最有力地说明了情况的复杂性,以及敌人准备利用我们的任何失误,使情况变得有利于他们。
经过成功的机动和对德国法西斯坦克第19师的翼侧实施毁灭性突击后,П·С·雷巴尔科使各军恢复了原态势。在去本茨劳地域的路上,其中一个军与敌人的一个新锐坦克师即坦克第8师遭遇。当该军在进行战斗的时候,集团军司令员由于有前出至尼斯河和夺取格尔利茨的任务,决定用他掌握的两个军,对敌整个格尔利茨集团,实施大胆的双重包围。
应该承认,这一决心并不是帕维尔·谢苗诺维奇的最好决心。问题是,在此之前,近卫坦克第6军就已在这一方向上进行紧张的战斗,并且未获成功。现在在他面前重新提出的实际上是同一个任务,但是不得不以较小的兵力,被减弱了的编成去完成它,因而,我们指望成功的理由当然就更少了。
而另一个军、即第7军,司令员已命令其强渡奎斯河,夺取劳班城。
好在雷巴尔科很快明白了自己的错误,并开始重新部署兵力。但是,这时该地域的局势已急剧恶化。坦克第7军的先遣部队,被迫直接从行进间投入了同开进中的敌坦克预备队的战斗。而该军其余部队由于在渡口遭到敌强大的抵抗,未能渡过奎斯河。
在最近两天里,德寇调来了坦克第8师、步兵第408师和摩托化第10师,并前出至我第了军和近卫坦克第6军(部分)的后方和翼侧,开始从东面迂回雷巴尔科集团军。总之,局势非常紧张。直到三个军在科罗捷耶夫第52集团军部队的支援下,实施共同突击,帕维尔·谢苗诺维奇才最终粉碎了突到劳班东北的敌军集团,并将其击退至南面。
这几天,我在К·А·科罗捷耶夫将军的前进指挥所里,有机会亲自评价雷巴尔科那里局势的复杂性。大家都知道,而我也知道,当时,在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的许多旅,每旅总共只有15—20辆坦克。
该集团军司令员终究摆脱了这种困境。应对他作出应有的评价:虽然起初他有些头脑发热,过高估计了自己的力量,而过低估计了敌人,但后来,他却既表现出了冷静的计算,又表现出了难得的沉着,从而终于挫败了德寇极其危险的阴谋。
在两三天里,情况如此复杂,以致既引起了我们的不安,甚至还引起了大本营的不安。
在德国法西斯军队开始向坦克第3集团军后方前出的那一天,斯大林打电话给我,表达了他的担忧:“你们坦克第3集团军那里出了什么事?它在你们那里的什么地方?”
我回答说,雷巴尔科集团军正在劳班地域进行十分激烈的战斗,然而我认为,该集团军没有发生任何特殊情况,它是在复杂条件下作战,而这对坦克部队来说,是一种正常的事情。
我是在距劳班不远的第52集团军指挥所里接到斯大林打来的电话的。我向最高统帅保证,如果情况变得复杂,我们将就地采取一切必要措施。
直到22日,当企图合围我坦克兵的敌军集团被粉碎,并被击退到南面去之后,危机才算过去。但是,就在第二天,在这里,在格尔利茨和劳班方向上,我军部队和德国法西斯军队之间,还在继续进行遭遇战。遭遇战斗过程中,敌我互有胜负。某些居民地、高地和地域多次易手。
经过所有激烈的战斗,虽然双方态势没发生重大变化,但在那些日子里,这儿是方面军最活跃的一个地段。
下面,我们将作出几点结论。
下西里西亚战役是从1945年2月8—24日进行的,历时17昼夜。战役远非一切都是按最初设想的那样进行的。遭到重大失败的敌人,得以在一个短时期内在奥得河地区设防固守,整顿了被击溃的部队,调来了预备队,组织了指挥机构。
我们绝不应当轻视希特勒统帅部在其危急关头所表现出的组织能力。不过,还必须指出另外一点:大量的俘虏口供证明,整顿这种秩序的手段是极其残酷无情的,是纯粹法两斯式的。
但是,第三帝国的垮台确定不移地临近了。尽管法西斯匪徒全力抵抗,我军也疲惫不堪,尽管我交通线拉得太长,尽管在整个战役期间只有4个飞行口、步兵几乎完全依靠炮兵支援,加之炮兵还缺少弹药,方面军右翼部队仍然突破了敌奥得河防御,克服了博伯尔河、奎斯河一带的中间防御地区,并前出至尼斯河。
向尼斯河和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阵地一线的前出,正是二月进攻的主要结果,它具有重大的战略战役意义:两个最大方面军的部队占领了在柏林方向上实施突击的最有利的地区。与此同时,我方面军南翼已给敌上西里西亚集团造成威胁,而且我们已就如何将其围歼的问题进行了筹划。
在叙述下西里西亚战役过程时,我曾指出,经过一系列战斗,我们不得不放弃向柏林进攻的深远企图,而满足于十分有限的成果。
但是,世界上一切都是相对的。我们下一次突进的距离(从奥得河至尼斯河)与从维斯瓦河至奥得河的迅猛突进的距离相比,似乎要小得多。
然而,在这方面至少不能忘记两点:第一,第二次突进是在连一天喘息时间也没有的情况下,仍然由那些刚刚从维斯瓦河开进到奥得河的部队来实施的;第二,在17天的下西里西亚战役中,这些部队虽然疲惫不堪、体力殆尽,但仍然又向柏林挺进了100—150公里。
有这样一种意见(我知道这一点):或许,本来就不应当实施下西里西亚战役,若在奥得河停止前进,积蓄兵力,尔后突破德国人的防御,一举克服从乌克兰第1方面军到柏林的距离,大概更为合适。
我在考虑这种意见时也要提出一个问题:倘若我们不预先付出巨大的努力和超人的毅力,从奥得河推进到尼斯河,那么,卫国战争的最后一次战役即柏林战役又会怎样呢?那样,我们进行这次战役将会十分困难,最终会大大推迟尔后攻克柏林和解放布拉格的日期。
还有这样一种意见:早在2月就应该开始直接进攻柏林。但是,下西里西亚战役的经验教训完全驳倒了这种肤浅的意见。
在回忆这次艰苦的战役时,我只想补充一点,就是对于我们的指战员,我内心始终充满了无限感激、十分敬佩之情。他们虽然在维斯瓦河向奥得河的进攻中竭尽了全力,但仍旧于次日以同样的大无畏精神投入了新的激烈的17天战斗,战斗将他们带到了法西斯柏林的接近地。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8 23:52
第十一章 所谓的间歇
从2月24日(下西里西亚战役结束日)至4月16日(柏林战役开始日),在乌克兰第1方面军出现了所谓的间歇。各部队都在补充人员和新的兵器,整顿后方,修复铁路和机场,运送弹药及战争结束阶段的各大战役所需的一切物品。
在整个方面军范围内,下西里西亚战役和柏林战役之间的一个半月,确实可以说是间歇。但是,对于我南翼在这一个半月间发生的事态来说,这一定义却大不相符。
我已经说过,方面军南翼(或左翼)于2月间发起的进攻,由于兵力不足,未获成功,到第三天就暂时停止了进攻。可是,由于方面军中央和右翼向尼斯河的推进,我左翼结果更加靠后,位于苏台德山真脉山前地带一线。
要是看一看方面军那些日子的工作图,你眼前便会出现非常有趣的情景:我们从北面对奥珀伦一拉蒂博尔地域的敌集团已构成威胁,而敌人同时也给我们造成威胁,使我们大伤脑筋。因为敌人有可能从这里向西北方向实施翼侧突击,以便解除布雷斯劳之围,一旦得逞,甚至可能试图恢复其原先的奥得河防线。
我们深信,我们是不会容许敌人把这种可能性变成现实的。
然而,我们也考虑到,如此有利的翼侧态势会诱使敌人向布雷斯劳方向突击,可我们并不希望这样。
但是,这看来不是主要的。更令我们不安的倒是,德国人在失去西里西西工业区之后,在我方面军南翼当面,拥有一个相当庞大的军队集团,而这一集团最近又得到了明显的加强。这是一个确定无疑的征兆,说明敌人还没有放弃从我们手中夺回“第二个鲁尔”的念头。
斯大林也产生了同样的担忧。他在出席克里木会议时,显然是由于从盟国那里获得了某些补充情报,因而多次给我打电话,坚决要求我注意,希特勒匪徒正准备在南面拉蒂博尔方向对我实施突击,企图夺回西里西亚工业区。关于这一点,А·И·安东诺夫也多次提醒我加以注意。
斯大林洵问道,谁在我的左翼,是哪些集团军,由谁指挥(在同我们的谈话中,他通常不说集团军的番号,而说集团军司令员的姓名)。
“请注意,”斯大林在一次电话谈话中对我说,“德国人不会甘心失去西里西亚,可能要从你们手中把它夺回去。”我表示坚信,敌人是无法从我们手中夺回西里西亚的,并报告说,我们正在加强自己的南翼,准备在这里实施一次局部战役,将敌逐出拉蒂博尔地域。
斯大林吩咐我们呈报一份详细的作战计划。
于是,上西里西亚进攻战役就这样产生了。虽然这次战役的规军比较小,但是日期正好与其他方面军的战役日期相同,那几个方面模在柯尼斯堡地域、东波美拉尼亚、喀尔巴阡山脉、奥地利和匈牙利各自完成自己的任务。这次战役的时间只有半个月,即3月15—31日。战役的目的是,粉碎德军奥珀伦—拉蒂博尔集团,使整个方面军取齐,以便将来我们具有更加有利的条件,在主要战略方向——柏林方向上转入进攻。到3月初,在乌克兰第1方面军当面作战的仍是舍尔纳上将(在叙述布拉格战役时,我还要谈及他)指挥的“中央”集团军群。
根据我们的侦察情报,希特勒匪徒用来对付我们的有43个师。此外,“中央”集团军群的预备队还编有了个师和60个补充营。在面向我方的奥珀伦突出部上,敌人有十分严密的战役布势:每个师的正面约为8公里。据我们计算,敌人在这里总共可集中约25个师。敌人继续加强奥珀伦方向。例如,我们认为党卫军坦克第6集团军有可能开到这里(后来发现,法西斯德军统帅部的确把该集团军从其西部战场调到了匈牙利)。
2月间,敌人几次试探我南翼的兵力。在许多地点,敌人企图转入积极行动,并一直继续不断地改善其防御地区。
在5个星期中,德国人除了在其前沿构筑野战型工事和工程障碍物之外,还在自己的后方建立了一些相当牢固的抵抗枢纽部,对大部分居民地乃至一些独立家屋都做了长期防御的准备。密如蛛网的工事使敌人实际上可以用炮兵和步机枪火力封锁所有(或几乎所有)工事之间的空间。在个别地点之间的间隙地,控有堑壕,构有备用发射阵地。根据我航空侦察情报,德国人在这里的防御纵深达20—25公里。
在这次战役中,摆在我们面前的任务是,歼灭敌非常密集并预先做了防御准备的集团。
在计划上西里西亚战役时,我们打算首先合围配置在奥珀伦突出部和直接配置奥珀伦城内的那部分法西斯德军。顺便说一下,这个城市从前几次战斗以来就一直处在战线上——敌我双方各占一半。
为了达到预定目的,我们建立了两个突击集团,北突击集团和南突击集团。北突击集团编有近卫第5集团军的1个军、整个第21集团军、近卫坦克第4军和近卫坦克第4集团军。南(或拉蒂博尔)突击集团下辖第59和第60集团军。这两个集团军是从方面军预备队调来的,配属有步兵第93军、近卫坦克第7军、坦克第31军和独立坦克第152旅。除此以外,两个集团还得到足够的炮兵加强。
战役的准备期限是相当紧迫的,但我们还是妥善地把一切组织就绪了。我们特别注意战役的工程保障。在我们面前,遍地是地雷。凡是能布雷的地方,德国人都敷设了地雷。另外,加上春季道路混泞。地形起伏,地雷障碍物是进攻的严重障碍。因此,不论是诸兵种合成兵团还是坦克兵团,都预先配备了携带有相应工程器材的工兵。
对敌防御的突破是在困难的条件下进行的,所以突破速度有些缓慢。我北突击集团在战役的第一天中,突破了8公里的正面,并向纵深也推进了8公里。现在,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不够的。一天突破纵深达8公里被认为是辉煌战果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例如,在维斯瓦河—奥得河战役中,我们在第一天就突破敌防御纵深15—20公里,很快同坦克一道进入了战役地区。在这之后,古谢夫和列柳申科的集团军在上西里西亚战役一开始只前进了8公里,自然已不能令我们满意了。
其实,这里却有其特殊性。这样评价军队的行动也是不十分公道的。我军在坚固设防、居民地稠密的地区通过敌密集战斗队形,推进了8公里,是付出了很大气力的。这是一次良好的、值得称赞的战斗作业。
当然,我作为一个方面军司令员感到不满意的是,通过的距离比预定的距离要小,但是我心里明白:尽管推进速度比较缓慢,但全体官兵仍尽了自己的最大努力。我甚至不想去责备德米特里·尼古拉耶维奇·古谢夫。他是一名最有经验、最有学识的集团军司令员,但在这次战役开始时也无意中失算了。
清晨,当第21集团军务先遣营发起冲击,迅速通过了第一道堑壕,而在许多地段上已经突入第二道堑壕的时候,古谢夫觉得似乎可以把炮兵火力的强度减小一半。在他看来,即使炮火护送减少到最低限度,希特勒匪徒也将被逐出他们占领的阵地。集团军司令员决定节省弹药,因为我们的弹药仍然很紧张。”他打算在尔后的进攻阶段更有效地使用弹药。
应当说句公道话,集团军司令员定下这种决心是有根据的。最初,无论是他还是我,都以为这个决心是正确的。
要知道,第21集团军不费吹灰之力,就攻占了敌阵地。可是,过了一段时间,进攻就开始缓慢起来了。后来查明,我炮兵远远没有压制住敌所有发射点,尤其是反坦克发射点。其中有许多发射点,如埋在土中的坦克,自行火炮和隐藏在居民地内的反坦克炮,都使我们猝不及防。从空中是难以发现它们的,而地面军队侦察在短促的战役准备时限内也未能详细查明敌人的火力配系。
而这个时候还想节省弹药呢!就因为这一点,不仅我们的进攻速度受到损失,而且协同古谢夫集团军作战的近卫坦克第4集团军的兵器也遭到了不必要的损失。
在战争中,类似这种无意中的、起初非常不明显的失算,即使对于了解情况细致、战斗经验丰富的干练军事首长来说,也是时有发生的。我一直认为德米特里·尼古拉耶维奇·古谢夫就是这样的军事首长。即然这里谈到了他的个人失误,我想至少再简要地大体上说明一下这位杰出的苏联将军的个性和活动。
古谢夫是从列宁格勒方面军调到我们这里来的。在列宁格勒方面军,他先后任方面军参谋长和第21集团军司令员,作战出色。在我们乌克兰第1方面军,他是从维斯瓦河—奥得河战役开始其战斗活动的。他指挥的集团军肃清了西里西亚工业区整个北部之敌。在这次战役中,古谢夫指挥作战出色,组织纪律性很强,行动巧妙,时刻把保护西里西亚工业区免受破坏的要求放在心上。
在上西里西亚战役期间,古谢夫也同样如此,认真作战,英勇顽强。他依靠自己训练有素,配合默契的司令部,出色地指挥了集团军从上到下的战斗行动。
就其性格而言,他是一个积极主动而沉着镇静的人。审慎坚定是他的一大特点。他审时度势,以冷静全面见长。他从不放过那些特殊的、对于某个战役或战斗来说是非常重要的细枝末节。他很尊重自己最亲密战友的意见,尤其是集团军军事委员会委员们的意见。
我到第21集团军去过不止一次,不管哪次去,总是可以高兴地看到该集团军军事委员会工作齐心协力,团结合作。
德米特里·尼古拉耶维奇同各军军长和各师师长建立了良好的关系。他同他们一道走过了漫长的战斗里程。他相信每一个人,一向可以信赖他;们绝对执行自己的任何命令,不光从字面上而且从内容上。
这里不妨补充说明一下,这个和睦相处、团结协作的集体,来到我们方面军后,对情况十分生疏。我们这里的情况与列宁格勒方面军的情况不同,它具有战役地区无比宽广、战役正面宽、纵深大、机动性强等特点。但是,第21集团军司令员及其所属部队很快就熟悉了这里的一切情况,并能胜任工作。
自从我们一结识起,德米特里·尼古拉耶维奇就给我留下了强烈的好感。他的音容笑貌至今仍留在我的脑海里,记忆犹新。
我还是再来讲述上西里西亚战役第一天的情况。
那天,我们的坦克兵不论是在北突破地段还是在南突破地段,都遭受了严重损失。与第59、第60集团军一起作战的机械化第7军和坦克第31军,推进了10公里,分别损失了四分之一和三分之一的坦克。其原因就在于,对北面的侦察不够仔细,因而对孜反坦克防御缺少猛烈的精确的炮火准备。第一天的坦克损失完全出乎我们的意料,尽管我们也推测到损失会不小。
战役的企图是,我两个合围德军的集团要尽快会合,将盘踞在奥珀伦突出部的法西斯德军的5个师赶入合围圈。
由于指望两个集团能迅速会合,我定下决心,将坦克兵和进攻步兵同时投入战斗。
这是否也是一种失算呢?我深信不是。倘若我们在这种情况下只把步兵派到前面去,那么进攻速度就会更慢,我们本来就已严重减员的各步兵师所遭受的损失也会大得多。作为一名司令员对不必要的人员伤亡要负纯道义上的责任,这姑且不论,就是出于十分认真的考虑——预见到象柏林战役这样重要的大规模战役,我当时也无权去冒险。
我也一直认为,在1945年不用坦克兵把步兵投入进攻,在原则上是不容许的。这是倒退。当时我们已经习惯于在各兵种十分紧密的协同下组织现代进攻,而且坦克在战场上已起着主导作用。
一个司令员即使预见到困难也必须迎难而上,这是常有的事。脑筋不应用在如何回避困难上,而应用在怎样用最好的方法去克服困难,不能向困难低头,而应做困难的征服者。在战争中必须如此。
上西里西亚战役第一天,我们坦克兵损失严重,这是令人痛心的,但也是不可避免的。极端的必要性迫使非这样做不可。在当时的条件下,倘若没有坦克,我们根本不能前进一步。
在分析当时给我坦克兵团造成大量杀伤的原因时,不应当忘记,正是在上西里西亚,我们在整个战争中头一次遇到敌防御中备有这样充足的长柄反坦克火箭弹,而我们对付它的方法还不够成熟。
由于春季道路泥泞,情况发生了恶化。坦克兵们不得不沿着道路和在道路两边作战,穿过居民地实施突破。而敌长柄反坦克火箭弹射手恰恰在这里最容易从房屋和掩体里给我以杀伤。
尽管困难重重,但在战役的第一天仍然实现了突破。鉴于我们万万不能拖延合围奥珀伦集团,我要求各集团军司令员夜间也不得停止进攻。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8 23:52
3月15日夜间,各团和各师的第二梯队投入了战斗。应当说,我们预先就预见到这种可能性,并让每个师各抽一个加强营做好夜间行动准备。
我认为,这次战役的夜间行动特别值得注意。这一次,我们依然预先作了准备,做到了切实可行:我们没有要求各师都成功地实施夜间战斗,而是挑选一些最合适的人员,编成特种营进行夜间战斗。这些营只在夜间作战,昼间休息,起到了非常积极的作用。在夜间战斗中,特种营的行动主要由直瞄炮兵支援。担任支援的火炮还在天黑前就向前移动,一直到不能再前进为止。
在上西里西亚战役中,修复工作总是安排在夜间进行。修理工整夜忙于从被毁坏的道路的烂泥中拖出受损的坦克。修路工作也在夜间进行。我们在夜幕下继续进攻,同时还排除自己后方一切妨碍昼问进攻的障碍。
3月15—16日,敌人开始从纵深抽调预备队。近卫第5集团军遭到了十分猛烈的反冲击,它根本不是完成合围敌奥珀伦集团的任务,而只是从北面掩护我主要突击。但是,希特勒匪徒显然还没完全搞清情况,一直顽强进逼近卫第5集团军的左翼。
还有一个情况可以部分地说明这一点,即在这里从我前沿至布雷斯劳的距离最近,因此敌人预先准备了一个集团,应付我对布雷斯劳可能实施的突击。
我们预料到事情会这样发展。希特勒的将军们惯于对突破的军队死命地实施反冲击。因此,我们在这个方向上专门配置了两个特别能打仗的军——Г·В·巴克拉诺夫的步兵军和П·П·波卢博亚罗夫的坦克军。这些部队早在桑多梅日登陆场就经受了严峻考验,所以他们抗击反冲击的技能,正如常言所道,是富富有余的。
德军顽强冲击这两个军,但未能奏效,根本就没有影响到我继续更深地合围奥珀伦突出部的基本突击集团。3月18日昼间,Д·Н·古谢夫的集团军在新施塔特地域与Н·Т·科罗夫尼科夫的集团军会师了。完成对敌的合围后,这两个集团军的Д·Д·列柳申科的坦克部队立即向西调去部分兵力,于晚间在20公里地带内将法西斯分子的奥珀伦集团同其主力分割开来。陷入合围的有党卫军步兵第20师,步兵第168和第344师,党卫军摩托化第18师一部和几个独立团,营。
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任务是,尽快歼灭被围集团。
3月19日16时45分,我在古谢夫的观察所签署了一个非常简短的命令,要求传达到每一个士兵。看来,这里有必要将命令全文转抄如下:
“第21集团军第225、第285、第229和第120师师长,各团长、各营长:被围之敌企图向施泰瑙方向突破。敌人士气沮丧,丢盔弃甲,分散突破。我命令:
1.在夜间之前,消灭和俘虏各批突破之敌。全体官兵要奋勇杀敌。不得玷辱第21集团军和近卫坦克第4集团军的荣誉,不许敌人冲出合围。
2.命令传达到各兵种全体官兵。”
我为什么下达这样一个命令呢?这是过去历次战役和战斗的经验。我十分清楚怎样才能消灭陷入合围的敌人。我们既有科尔孙—舍甫琴柯夫斯基合围的经验,又有布罗德合围的经验,还有维斯瓦河—奥得河战役期间一系列较小合围的经验。
为了在最短时间内彻底粉碎被围集团,每个军人都必须真正懂得随机应变的全部含义。任何一次合围要取得圆满结束,这不仅决定于指挥员的创造力和意志,而且还决定于各连、营、团、师全体人员能否有条不紊,积极主动地执行指挥员的意图。
在同被围之敌的战斗中,会出现特别多的意外情况。敌人陷入绝境,不是死亡,就是被俘,所以总是要挖空心思地竭力寻找出路。如若台围部队缺乏准备、不明情况,那就会铸成带来巨大不幸——被突破的错误。因此,每个人都应当熟悉情况,随时准备应付不意,勇敢顽强地作战。
我下达命令的时候,正值希特勒匪徒以刚刚到达这里的“赫尔曼·戈林”坦克师,从合围外侧发起第一次猛烈的反突击。然而,我近卫坦克第10军在Е·Е·别洛夫将军的指挥下,顽强坚守,打退了这次猛攻。
次日(3月20日),德军又从合围圈外侧实施新的反突击。这一次,参加反突击的已不只是“赫尔曼·戈林”坦克师的部队,还有步兵第10军、坦克第20师和步兵第45师。但是,敌人的这一尝试也未能得逞。反冲击之敌受到我3个军有组织的迎击,他们是步兵第118军(第21集团军)、机械化第6军(近卫坦克第4集团军)和近卫坦克第4军(近卫第5集团军)。
当敌人从合围圈外侧的两次反突击被击退的时候,第21集团军主力于3月20日傍晚实际上已歼灭了被围集团。
据我们统计,敌官兵仅被击毙的就有约3万人,被俘的有15,000人。我不再一一列举战利品,因为它们太多了。我们在这个地域缴获敌弹药库、军械库和给养库75座,这一点足以说明问题。
这些天,我一直待在作战地域。和我在一起的有方面军作战部部长В·И·科斯特列夫将军,以及一个工作能力很强的参谋小姐。往协调担负围歼敌人的复杂任务的军队力量方面,他们绐我以很大帮助。
方面军军事委员会委员К·В·克赖纽科夫中将,在这些日子里也做了许多工作。他下到第59集团军,并通过И·Т·科罗夫尼科夫的指挥所与我保持联系。
我历来认为,在决定关头,尤其是在情况时常发生突变时,方面军司令员(集团军司令员也一样)——定要离部队近一些,就地定下必要的决心。下部队时间有长有短,视需要而定,但这在我看来从来就跟诸如个人勇敢乃至英勇义举的高尚范畴毫不相干。依我看,这不过是现代指挥军队机动作战的一个不可分割的要素。
……消灭奥珀伦集团之后,当务之急是夺取拉蒂博尔——敌人手中的最后一个大支撑点和上西里西亚的工业中心。这项任务交给了П·А·库罗奇金将军的第60集团军。为了完成这项任务,该集团军配属了4个坦克和机械化军、1个(后增至2个)突破炮兵师。
我前面已经谈到过炮兵只在夜间战斗中突施直瞄射击。可是现在,我们不仅在夜间而且昼间也实施这种射击。并且各种口径的火炮,203毫米火炮也不例外,都进行直瞄射击。我们用203毫米火炮摧毁那些其他口径火炮穿不透的建筑物——德军支撑点一米厚的砖墙。为了节省重型炮弹,炮兵们开始采用所谓的大小口径火炮搭配射击。小口径火炮进行试射,尔后重炮再十分有把握地轰击试射目标。在围歼奥珀伦集团时就是采用这种方法,在争夺拉蒂博尔的战斗中也同样如此。
到3月22日,天气终于好转了。因此,向拉蒂博尔和雷布尼克进攻的集团军不仅得到炮兵的支援,而且还得到了强大的航空兵支援。
但是,德军抵抗得很顽强。进攻头一天,我军只推进了8公里。尔后,敌人将从其他方向调来的坦克第8、第17师投入了战斗,从而更加加强了抵抗。我进攻部队一步一步地缓慢向前推进。
这样的进攻速度我们是决不会满意的,于是我从近卫坦克第4集团军抽调两个军,前去支援第60集团军。坦克兵们应从北面实施补充突击。
德军也向这里调集了一些新锐坦克兵团。我们继续推进,但仍然十分缓慢。每天都要为攻占小居民地、道路交叉点、高地和小高地而进行顽强的战斗。我们部队损失不小。这自然使我们感到不满。我们根据自己的经验和刚刚经历过的战斗,有权希望士气、速度、水平要高一些,可这次战役显然没有做到这一点。
但是,就在3月24日,经过一段间歇之后,第38集团军在英勇善战的К·С·莫斯卡连科司令员的指挥下,在我左翼乌克兰第4方面军地带内恢复了进攻。该集团军以自己的坚决行动,改变了第60集团军左翼的态势,在雷布尼克和拉蒂博尔地域给敌人造成了合围的威胁。而我们这里出现了强击这些城市的有利先决条件。第60集团军攻克了雷布尼克,并有一个军于拉蒂博尔以南渡至奥得河左岸。
3月29—30日一连两天,我航空兵对拉蒂博尔周围的德军阵地实施了不间断的密集突击。为了以最小的兵力和坦克损失尽快攻占拉蒂博尔,我命令将刚归我指挥的突破炮兵第25师和突破炮兵第17师大部兵力向这里集中。
经过一小时猛烈的炮火准备之后,第60集团军步兵第15、第106军同近卫坦克第4集团军的坦克一起,向拉蒂博尔发起了坚决的强击。敌人经不住我军的猛攻,开始向西南方向退却。
拉蒂博尔被攻占了,它是我们预定在上西里西亚战役中攻占的最后一个大居民地,我们的尔后进攻到此告一段落。
乌克兰第1方面军左翼的上西里西亚战役结束了,它持续了16个昼夜。这次战役粉碎了德军夺回西里西亚工业区、向布雷斯劳突破的企图。从3月31日起,降临乌克兰第1方面军的已不是所谓的间歇,而是真正的间歇。那天我们还不知道间歇仅仅延续了15天……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8 23:53
第十二章 柏林战役
1945年4月1日,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司令员苏联元帅Г·К·朱可夫和我,被召到莫斯科最高统帅部大本营。斯大林和往常一样在克里姆林宫自己的宽敞办公室里接见了我们。办公室里摆着一张长桌子,墙上挂着苏沃洛夫和库图佐夫的画像。除斯大林之外,参加接见的还有国防委员会的委员们、总参谋长А·И·安东诺夫和作战部长С·М·什捷缅科。
我们刚互致问候后,斯大林就问道:
“你们知不知道现在的形势?”
我和朱可夫回答说,根据我们两个方面军掌握的情报,我们是知道的。斯大林转向什捷缅科说:
“请给他们读一下电报。”
什捷缅科大声读完了电报,其实质可简略地归纳如下:英美联合指挥部正准备柏林战役,其任务是先于苏军攻占柏林。建立了由蒙哥马利元帅指挥的主要集团。主突方向选在鲁尔以北,位于英军主要集团和柏林之间的一条最近道路上。电报列举了盟军指挥部预先采取的一系列措施:组建集团,集结军队。电报最后说,根据全部情报,盟军司令部认为先于苏军攻占柏林的计划是完全可以实现的,并且正在竭尽全力准备付诸实施。(现在已经知道,正是在1945年4月1日,英国首相邱吉尔致函美国总统罗斯福,说明了如下见解:“柏林的陷落对于德国一切抵抗力量所发生的一种绝望的心理影响是没有其他事情可以比得上的。对于德国人这将是战败的最高信号。相反的一面,如果让它在废墟之中抵挡住俄国人的围困,那么只要德国国旗飘扬在那里,它就会鼓舞一切武装的德国人进行抵抗。还有一点也是你我所应当考虐的。俄国军队无疑将踏遍奥地利全境而进入维也纳,如果他们又拿下了柏林,他们的脑海中会不会形成一种不正确的印象,以为是他们自己对我们的共同胜利贡献最大;这会不会使他们由此而产生一种情绪,绐我们增添严重而可怕的困谁?所以我认为从政治的观点来看,我们应该尽量向东深入德国,柏林如果入于我们的掌握之中,我们当然应该把它拿下来。从军事上来看,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在什捷缅科读完电报之后,斯大林转向朱可夫和我说:
“那么究竞是谁将攻占柏林呢,是我们还是盟军?”
结果,我只好头一个回答这个问题,于是我回答说:
“我们将攻占柏林,也一定能先于盟军攻占它。”
“真有您的!”斯大林微微一笑说,紧接着就直截了当向我提出了实质性问题:“为此您如何组建集团?您的主力位于您的南翼,看来您必须进行大规模变更部署。”
我回答说:
“斯大林同志,不必担心:方面军将采取一切必要措施,我们将在柏林方向上及时组建进攻集团。”
第二个回答的是朱可夫。他报告说,部队已做好了攻占柏林的准备。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的部队和技术装备得列了充分的补充,当时已经直接对准柏林,而且距柏林最近。
听完我们的回答,斯大林说:
“好吧。你们俩必须直接在莫斯科总参谋部这更准备各自的计划,根据准备情况,过两昼夜左右将计划呈报大本营,以便带着已经批准的计划回到自己的方面军。”最高统帅要求必须在最短时间内攻占柏林,因此战役准备的时间是十分有限的。
我们工作了一个昼夜多一点的时间。有关当前战役的所有基本设想,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司令员朱可夫已经考虑好了。我在召到大本营前也准备了一份报告,内容是乌克兰第1方面军如何从南部方向向柏林方向变更部署和计划战役。
我们俩在总参谋部各自单独研究自己的计划,但一些需要协调的问题要同总参谋部的领导共同讨论。自然,这指的并不是一些细枝末节,而是纯原则性的东西:主要方向,计划战役的时间和战役开始的日期。我们对战役开始的日期特别感到不安。
斯大林关于谁将攻占柏林的问题和有关盟军正抓紧准备柏林战役的电报提醒我们,应当最大限度地提前完成战役准备的时间。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的主要集团业已基本准备就绪,并且对准了敌人,而我这边的情况暂时还比较复杂。上西里西亚战役刚刚结束,我的大部分兵力尚集结在方面军左翼,需要进行紧急调动。
4月2日晨,我们携带准备呈报的计划来到大本营。总参谋长А·И·安东诺夫报告了柏林战役的总计划。在这之后,研究了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的计划。斯大林没有发表任何实质性的意见。尔后我报告了乌克兰第1方面军的战役计划;他们对计划同样也没有特殊意见。
我们对战役的开始日期也进行了十分认真的讨论。我从自己这方面提出了对我方面军来说是最硬性的日期,同时也考虑到我方面军要进行重大的部署变更。
斯大林同意了这个日期。我在提出自己的建议时,请求大本营给乌克兰第1方面军补充一些预备队,以便向纵深发展战役。斯大林作出了肯定的答复,他说:
“由于波罗的海和东普鲁士的战线开始缩短,我可以从诸波罗的海方面军给您拨去两个集团军:第28和第31集团军。”
我们马上大略计算了一下,这两个集团军能否在我们确定的战役开始日期之前归属乌克兰第1方面军。看来,这两个集团军无法在这个日期之前到达,因为铁路来不及运输。
于是我建议,不等这两个集团军到达,就以方面军的现有兵力开始战役。这一建议被采纳了。最后,经我和朱可夫商定、大本营批准,日期确定在4月16日。
计划获准后,宣读了大本营给两个方面军的训令草案,草案是在我们的参与下拟制的。
顺便谈谈拟定计划和大本营训令的实际方法。通常,方面军司令员不光要按地图报告自己的计划,说出自己的意见,而且在这之前还要和自己的司令部准备大本营的训令草案。
根据最高统帅部的总的战略企图,方面军首长就有关战役实施的所有方面的问题,充分计划战役,同时专门找出超出方面军职权范围的、必须由最高统帅部大本营帮助解决的问题。
训令草案也在同时准备,它首先要反映出本方面军对实施当前战役的观点,并且要求得到最高统帅部的相应帮助。对该训令草案的修改补充的数量和性质,取决于大本营讨论方面军建议的情况如何,以及这些建议是否符合最后的决心。
这种在战争中产生的计划方法,不论当时还是现在,我认为都是合理可行、卓有成效的。
给方面军的训令规定:由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担负攻占柏林,乌克兰第1方面军应粉碎科特布斯地域和柏林以南之敌。训令要求我们向西和西北方向实施进攻,在10—12天之内攻占贝利茨、维滕贝格地区,即桕林以南和西南一系列居民地,前出至易北河。
方面军应以3个诸兵种合成集团军和两个坦克集团军的兵力实施主要突击。
在方面军右翼,即主要方向上,计划在突破地段上构成每公里不少于250门火炮的密度,为此方面军得到了了个突破炮兵师的加强。
在中央,我们应以两个集团军的兵力向德累斯顿实施突击,也前出至易北河。
在左翼,方面军应占领防御阵地。左翼库罗金的第60集团军转隶给在捷克斯洛伐克方向(如果可以这样说的话)上作战的乌克兰第4方面军。
除了这些有关突击方向,集团编成和炮兵密度的基本的原则性决心之外,大本营没再讨论其他问题。一切有关战役物质技术保障的问题,都按通常的方法得到了解决,没有经过专门的讨论。况且方面军拥有足够数量的所有必需的东西。
整个来说,乌克兰第1方面军的任务是:在柏林以南进攻,协助攻占柏林,将法西斯德军的战线分割成两半,并与美军会合。
在柏林战役过程中出现了这样的情况,乌克兰第1方面军各集团不仅协助攻占柏林,而且还与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的部队一起,直接积极参加了对柏林的强攻。
这里产生了一个问题:在大本营拙准柏林战役计划时是否想象到会有这种可能性,如果想象到了,那么是谁想象到的,想象到何等程度呢?
我当时有下述考虑。
按照最初的草案,柏林应由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攻占。然而,乌克兰第1方面军的右翼集中了一个主要突击集团,就在桕林以南,紧挨着柏林。当时谁能说出,战役将如何展开,我们在各个方面会碰到什么不测,根据事态的进程必须如何定下新的决心或者怎样修正原先的决心呢?
不管怎样,我认为情况会有这种巧合,在我方面军右翼部队顺利推进时,我们会处于有利的态势,从南面向柏林机动和突击。
这些意见我认为说出来为时尚早,但我有一种印象,斯大林虽然也没有事先言及这一点,但认为会有这种方案。
斯大林批准了集团编成和突击方向,用铅笔开始在地图上标出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和乌克兰第1方面军之间的分界线,这就更加加深了我的这一印象。在训令草案中,这条分界线经过吕本,往下到柏林稍南面一点。斯大林用铅笔画着这条分界线,画到位于柏林东南60公里处的吕本城就突然停止不画了。他不再往下画了,并且什么话也没有说,但我想来可夫元帅也知道这有一定的含义。分界线大约在我们应当于战役第3日前出到的地方突然中断了。往后(显然视情况而定),就要静看各方面军首长表现主动精神的能力了。(С·М·什捷缅科大将在《粉碎希特勒德国的最后一次战局是怎样计划的》一文(载《军事历史杂志》1965年第5期)中写道,稍晚些时候斯大林直截了当地表示:“谁头一个突到柏林,就让他攻占柏林。”)
不管怎样,对我来说,分界线停顿在吕本意味着,我方面军右翼的迅猛突破,行动的快速性和机动性,可以在尔后造成有利于我从南面突击柏林的形势。
分界线到吕本的中断,是不是不公开地号召两个方面军竞争一下呢?我认为有这种可能性,无论如何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如果回顾一下当时的情况,想象一下当时柏林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所有人——从士兵到将军何等强烈地充满了要亲眼看到柏林并用手中的武器攻占这座城市的愿望,就更可以看出这一点是可能的。
当然,这也是我的热望。今天我也敢于承认这一点。若是把自己描写成在战争的最后几个月是没有激情的人,倒是令人奇怪的。恰恰相反,我们每个人当时都激情满怀。
其实,战役计划工作到规定了分界线就结束了。大本营的训令被批准了。
顺便说一说,后来在报刊和一些在斯大林还在世时拍摄的故事片中,都犯了一个不符合史实的错误。在这些日子里,只有我和朱司夫被召到大本营,而指挥白俄罗斯第2方面军的К·К·罗科索夫斯基元帅是晚些时候,即4月6日来到大本营的。
白俄罗斯第2方面军于北部滨海方向参加了粉碎柏林集团的战斗,从而对夺取柏林起了积极的促进作用。但是,柏林战役计划涉及白俄罗斯第2方面军行动的部分是晚几天批准的,当时我和朱可夫已经不在大本营了。
……大本营训令宣布后的第二天早上我飞离了莫斯科。会后剩下的一天一夜,都用于完成一系列有关当前进攻,首先是涉及航空兵、坦克、弹药、燃料及其他许多急待解决的事情。此外,我还忙于与31和第28集团军即将调向我们方面军有关的一些问题。不论是调动的规模本身,还是部队转移的遥远距离,都要求注意这些问题。
朱可夫元帅和我,两人都急忙从莫斯科中央机场飞往前线,先后起飞间隔只有两分钟。现在,我们两人面临的任务是,各自在自己的方面军实施大本营训令批准的那一部分的柏林战役。
天气不利于飞行。四月的浓雾低低地笼罩大地,没有任何能见度。
整个航程都是盲目飞行。日没时分,当看来已经没有希望在天黑前到达时,飞行员还是驾驶飞机冲出云雾,降落在布雷斯劳地域方面军指挥所附近。
当你面前摆着一项极为重要的艰难任务时,当你着手考虑如何更好地完成这一任务时,自然,非常重要的是首先冷静地判断会遇到什么样的障碍和困难。
我回到方面军后也在考虑这一问题。我考虑这一问题的方法,想必同所有其他人——每个在各自岗位上的人一样。方面军司令部进行着紧张的工作。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8 23:53
柏林战役的目的在于,消灭在柏林战略方向上作战的德军集团。苏军面临的任务是,粉碎“维斯瓦”集团军群和“中央”集团军群的基本兵力,尔后攻占柏林,前出至易北河同盟军会师。
按照我们的看法,完成这些任务就能使德国无法再继续进行有组织的抵抗。因此,战役的最后结果关系到胜利结束欧洲的战争。
在准备实施这次最大的战略性战役时,应当考虑到许多特点,首先是敌人的可能抵抗力。为了对付苏军,希特勒统帅部集中了重兵来防御帝国首都及其接近地,在奥得河地区,施普雷河地区,柏林的所有接近地——东面、东南、南面和北面,都构筑了纵深梯次配置的防御,并配有完整的工事和各种障碍物配系。
而且,柏林四周的地形特点,造成了不少的补充障碍——森林,沼泽,大量的河流,湖泊和沟渠。
也不可不考虑到这种情况,即希特勒统帅部和德国法西斯政府在顽固推行分裂反希特勒同盟的政策,而最近则直接寻求与我们的盟国单独媾和,希望在这之后将其军队从西线调往东线,来对付我们。
现在历史已告诉我们,希特勒及其同伙要与我们的盟国单独媾和的企图未能得逞。我们在那个时候,即战争时期,也不愿意相信我们的盟国会同德国法西斯统帅部进行任何勾结。但是,在当时事实充分,传闻盛行的环境中,我们也无权完全排除这种可能性。
我认为,这种情况使柏林战役具有特殊的尖锐性。我们无论如何必须注意到,法西斯头目们由于最终必然要尝尽军事失败的苦痛,宁愿将柏林交给美国人和英国人,为他们开辟道路,也要同我们进行激烈的战斗,直到剩下最后一个士兵。
在计划当前战役时,我们清醒地考虑到这种可能性。附带说一说,后来我们亲眼看到这种可能性变成了现实。例如,德军芬克将军第12集团军的行动证明了这一点。该集团军干脆从对付盟军的西部战场的正面地段撤了下来,转向对付我们,以图解除柏林之围。
凯特尔元帅在纽伦堡审判招供时,对此供认不讳。他说,从1944年起,希特勒统帅部就着手拖延战争,因为统帅部认为事件最终会有利于他们。统帅部指望在几个不同社会制度国家的军事同盟内部迟早会产生磨擦和分歧的不测情势。而利用这一点是有好处的。
那时候,即1945年4月初,德国法西斯统帅部尚未摊牌。但是,我们已清楚地看到,法西斯分子要竭尽全力使苏军在柏林城下滞留的时间尽量久一些。
希特勒分子的政治打算在某种程度上是建立在纯军事观点和希望上的。希特勒统帅部做了大量工作,来加强柏林的接近地,并且认为,我军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无法通过所有兼有天然障碍物和严密防御的强大屏障。
柏林接近地的确难以通行。譬如说塞洛高地就是这样。这是一个很难通行的地区,即使不去考虑德国军事工程师们在那里设置的一切障碍。柏林本身也是一座最大的花费大量资金建起来的城市。实际上,那里几乎每幢房屋都是现成的支撑点,砖石砌成的墙壁有一米至一米半厚。总之,防守柏林的法西斯德军还想使人们相信,他们将象我们把其阻止在莫斯科城下那样,把我们阻止在柏林城下。戈培尔之流的宣传也千方百计地鼓动这种信心。
因此,我们知道德国人为了防守柏林将会不惜任何代价,寸土不让,将进行最顽强的抵抗。苏军统帅部认识到,柏林战役对我们来说将是十分激烈的。
我们面临的任务是,摧毁柏林东北和东南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当面和乌克兰第1方面军当面之敌的防御,即歼灭德军野战第9集团军,以及坦克第3、第4集团军。根据战役的进程,注意切断坦克第4集团军与第9集团军的联系,把敌人的战线截成两个部分,以便使敌人无法实施机动,无法从南向北调集预备队,即向柏林和从柏林调集预备队。
希特勒分子指望拖延作战。而我们恰恰相反,力图最大限度地加快作战。战役的持续时间计划为12-15个昼夜,以便使敌人无法喘息,无法拖延战役或者避开我方的突击。
我们准备迎接的未来就这样出现了轮廓。而完成战役准备的时间只剩下12个昼夜,在这一期间应当进行大规模的复杂的军队变更部署。
显然,读者已经发现,我尽力不去引用文件。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在谈及像柏林战役这种战役时,必须引用某些文件,来说明对乌克兰第1方面军计划的相应补充,它是怎样产生和何时产生的,这在后来,即随着战役的进程,对攻占柏林起了什么样的作用。
下面是斯大林和安东诺夫于1945年4月3日鉴署的最高统帅部大本营给乌克兰第1方面军训令的内容。
“最高统帅部大本营命令:
1.准备和实施进攻战役,以粉碎科特布斯和柏林以南地域的敌人集团。
不迟于战役第十至十二日攻占贝利茨至维滕贝格,尔后沿易北河至德累斯顿一线。在攻占柏林之后,拟向莱比锡进攻。
2.以5个诸兵种合成集团军和2个坦克集团军的兵力,从特里贝尔地域向施普伦贝格、贝尔齐希总方向实施主要突击。将6个突破炮兵师调至突破地段,建立每公里突破正面不少于250门76毫米以上火炮的炮兵密度。
3.为了从南面保障方面军主要集团,以波兰人民军第2集团军和第52集团军的部分兵力,从科尔高特地域向包岑至德累斯顿总方向实施辅助突击。
4.在突破敌人防御之后,第二梯队诸坦克集团军和诸兵种合成集团军,应投入扩大主突方向上的战果。
5.在方面军左翼转入顽强防御,要特别注意布雷斯劳方向。
6.1945年4月15日与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的分界线规定如下:原先的分界线至温鲁炮塔特保持不变,然后向下至恩斯多费尔湖、大加斯特罗泽、吕本……
7.按照您亲自接到的指示开始战役。”
即1945年4月16日开始战役。
为了把大本营给乌克兰第1方面军的训令同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收到的训令加以比较,我现引用后者的第一点:
“准备和实施进攻战役,以攻占德国首都柏林。不迟于战役第十二至十五日前出至易北河。”
因此;从两个训令的内容上可以得出结论,兵临柏林城下的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担负直接攻占德国法西斯首都的任务。但是,两个方面军之间的分界线有意识地画到吕本不再往下画了,这表明——我前面已经说过——根据战役的进程,若情况需要的话,大本营会默许两个方面军帆断行事,以利于战役的胜利。
在判断当前战役的前景时,我认为在顺利而迅猛地实施突破后,乌克兰第1方面军将比直接进攻柏林的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更具备进行广泛机动的有利条件。
根据大本营训令并为了发展这一训令,我们方面军已经比较洋细地计划了当前战役,当时我就认为必须从一开始就使我们的计划具有可以这样机动的思想。我在计划中重复了大本营训令的第一点:“不迟于战役第十至十二日攻占贝利茨至维滕贝格,尔后沿易北河至德累斯顿一线。”之后,我补充道:“拟以方面军右翼的部分兵力协助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部队攻占柏林。”
后来,这一补充完全得到了作战进程的证实,并且我们转向柏林的不是部分兵力,而是几个集团军——近卫第3和第4集团军,第28集团军,以及近卫第3集团军和第13集团军的独立部队。
在方面军计划中,协助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攻占柏林的任务是以概括的形式提出来的,而在给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下达的命令中,这一任务得到了具体化:
“战役第五日,应攻占特雷宾至曹希维茨地域、特罗因布里岑、卢肯瓦尔德……拟以一个加强坦克军和近卫第3集团军的一个步兵师从南面冲击柏林。”
因此,还在战役开始前,就专门派有一个坦克军和一个步兵师从南面冲击柏林……
分界线在吕本中断似乎在暗示和提醒柏林附近行动的主动性。事实—卜也只能如此。实际上,沿柏林南部进攻,分明是右翼不去触动柏林,而且还是在预先不知道尔后事态发展的情况下进行进攻,这似乎是奇怪的和不合情理的。而准备好这种突击的决心则是明确的,合情合理的、理所当然的。
这一点在战役计划中得到了反映。根据这个计划,雷巴尔科的集团军应于右翼戈尔多夫的近卫第3集团军地段进入突破。列柳申科则应于中央,在扎多夫的近卫第5集团军地段进入突破。这都在柏林以南很远的地方,如果看一看地图,就会知道,应当攻占尼梅茨、维滕贝格、阿恩斯多夫、登内维特地域的近卫坦克第4集团军,也要转向西北。这是符合方面军主要集团突击的总企图的。该集团在突破之后有转向西北的趋势。
所以,实际上,当后来我们面临诸坦克集团军必须向柏林转弯的问题时,我们实际上已无须进行转弯,只须作“补充转弯”就行了。
我们准备战役的时间勉强够用,所以我们所有人——不论是在方面军司令部还是在下级司令部——的工作都多得很。正象俗话所说,连找帽子和手套的时间都没有。
我们有意识地做到,战役应在参与柏林战役的全部兵力完全集中前就开始。我这里指的是第28和第31集团军,这两个集团军的部队在前沿已经进行炮火准备时,才刚刚到达我们方面军。
天气预报的情况多少有些有利,这可以计划广泛使用航空兵。С·А·克拉索夫斯基将军的空军第2集团军应从空中掩护我各突击集团特别是诸坦克集团军的集中;以密集突击协助地面部队强渡尼斯河并突破敌防御的整个战术纵深;帮助各坦克集团军以最快的速度通过施普雷河(我很担心,这条河流将是一个严重障碍,对坦克部队来说尤其如此)。其次,航空兵要防止敌预备队从柏林和德累斯顿方向开近战场。尔后,歼击航空兵、强击航空兵,必要时轰炸航空兵也出动护送诸坦克集团军向全纵深推进。
最后,飞行员们还受领了一项特殊任务。在突破的当天,我决定不仅在准备强渡尼斯河的那些正面地段,而且在几乎整个正面一线都施放烟幕,以便迷惑敌人。施放这些烟幕既要迷盲敌人的观察所,又要迷盲敌人最近的发射阵地地域。
我曾听到西方报刊的一些不正确的说法,即在柏林战役第一日,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和乌克兰第1方面军是按统一计划实施冲击的。这不符合实际情况。两个方面军的行动是由大本营来协调的。而方面军照例相互交换情报和作战侦察汇报。当然,在战役第一日,每个方面军都是根据自己对情况的判断来选择各自的冲击方法的。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决定,于夜间实施猛烈的炮火准备并在探照灯的照明下发起冲击。
乌克兰第1方面军选择了完全另外一种方法。我们计划实施比友邻时间更长的炮火准备,用来保障强渡尼斯河和突破河西岸敌主要防御地带。为了更隐蔽地进行强渡,照明突破地带对于我们来说是完全不利的。相反,延长黑夜倒是有利得多。整个炮火准备应持续2小时35分钟,其中1小时40分钟用于保障强渡,还有45分钟用于尼斯河西岸上的冲击准备。
在这段时间内,我们希望压制住德军的全部指挥系统和观察系统及其炮兵和迫击炮阵地。航空兵则应向更大的纵深行动,集中突击敌人的预备队,完成歼敌任务。
在进攻开始前的夜间,我从布雷斯劳附近来到第13集团军普霍夫将军的观察所。观察所(小避弹所和掩壕)位于老松林边缘,在它的下边,一条陡岸直接呈现在我们眼前,陡岸那边是尼斯河和也可以了望到对岸很远的地方。通过炮队镜,可以十分清楚地看到前方所发生的一切。
的确,在战争中为了得到这种方便,必须付出代价。这个观察所的观察效果特别好,因为它距敌人很近,同时这也使它无法避开河对岸步机枪的射击。但是,整个来说,一切都顺利地对付过去了,如果不算从炮队镜架穿过的那颗子弹的话。
可是,我当时由于忙碌不了解这一详情,直到不久前阅读己故的尼古拉·巴甫洛维奇·普霍夫的回忆录《考验的年代》时才了解到这一点。
到炮火准备第一阶段结束时,施放了烟幕。在可以观察到的地带,烟幕施放得非常成功——又厚又浓,高度正合要求。
强击机飞行员们巧妙地做到了这一点:他们快速地超低空飞行,没有“带走”烟幕,而是准确地将其施放在尼斯河地区。而应当指出的是,施放烟幕的正面宽度不多不少正好是390公里。这样设置烟幕的正面在一定程度上迷惑了敌人,使其发现不了我们强渡尼斯河的各渡场。
强大的炮火准备和烟幕给敌人指挥军队造成了巨大的困难,破坏了敌人的火力配系,削弱了敌防御的稳定性。到日中时分,从俘虏的口供中查明,德军的零散士兵和小分队别出心裁地利用了我们的烟幕:他们干脆丢下自己的阵地,跑到后方去了。
烟幕没有妨碍我方的炮火准备。射击是根据对地形的全面连测实施的,所有基本目标都预先进行了测定。
后来,在渡河时又施放了几次烟幕。河上风平浪静,风速只有0.5米/秒。烟幕缓慢地向敌防御纵深移动,遮蔽了尼斯河整个河谷,这也正合我们的要求。
从观察所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一全景。在尼斯河的那边,直接对着我们的是一片幼松林,但已长得相当高大和茂密。在松林的许多地方着起了大火。我们不是这次火灾的有意肇事者,因为大火对于我们来说只能是一个障碍。很显然,松林起火,一部分是由炮弹爆炸引起的,一部分是航空兵突击造成的。
某些地方的大火也是由于烟幕冲击本身而引起的。整个松林被三种烟雾所笼罩——爆炸的烟,烟幕的烟和大火的烟。它遮掩了我们的推进行动,但也造成了一些困难。在树林里作战本来就不容易,更何况是冒着大火。然而,正如事件后来表明的那样,我方的炮火准备相当有效,我们迅速地突破了尼斯河西岸德军的主要防御地带,随后向纵深挺进。
经过40分钟的炮兵突击,各先遣营在烟幕的掩护下,于6时55分开始强渡尼斯河。
主力的第一梯队在一小时内就迅速完成了渡河。在夺取尼斯河西岸各登陆场后,立即开始在整个突破地段上架设桥梁。各先遣营是乘船渡河的,船后拖着强击桥。这种强击桥的末端刚一固定在河对岸,步兵们就跑步通过桥梁。
各轻型浮桥在50分钟内架设完华。载重量为30吨的桥梁架设用了2小时,载重量为60吨的桥梁用了4—5小时。后一种桥梁可以通行各型坦克。在各先遣营渡河的同时,部分野战炮兵用缆索牵引涉水过河。
在首批士兵到达尼斯河西岸之后不过10—15分钟,第一批用于直瞄射击德军坦克的85毫米火炮也拖到西岸。这马上就在最先攻占的几个小登陆场造成了一种稳定感。
除架设桥梁渡河外,还利用门桥渡河。第一批直接支援步兵的坦克就是通过门桥渡至对岸的。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8 23:54
我们应把强渡尼斯河的胜利归功于工程兵有效的忘我工作。他们英勇无畏,付出了巨大的劳动。仅在主要突击方向上,他们就建立了133个渡口。在近卫第3集团军和第13集团军的进攻地带内,有20座桥梁,9节门桥,12个登陆渡场和17座强击桥。
考虑到各坦克集团军在尔后进入突破时还必须通过许多河流,所以我在进攻前就提出严禁使用各坦克集团军的任何渡河器材强渡尼斯河。按照我们的计划,各坦克集团军应用他们的特制渡河器材强渡尼斯河,而他们在接近下一个地区——施普雷河时还要使用自己的全套器材乃至加强器材。保障强渡尼斯河的任务完全落在了方面军工程兵的肩上。
从一开始,我们就打算以诸坦克集团军实施迅速的深远推进。其突击的远战性(如果可以这样说的话)得到了全面保障。
不论是在主要方向上,还是在德累斯顿方向上,方面军的突破都很顺利。经过激烈战斗,近卫第3和第5集团军、第13集团军强渡过尼斯河后,在29公里的正面上突破了敌人的防御,推进纵深达13公里。
在战役第一日,我辅助突击集团——波兰人民军第2集团军和第52集团军,在德累斯顿方向上也进攻顺利。这两个集团军强渡过尼斯河后,击退了敌人的几次猛烈的反冲击,向西推进了6—10公里。
主要集团的部队于第一天就已接近敌人的第二防御地带,并展开了争夺这一地带的战斗。但是,在这一树林稠密的地域发展突破存在着许多困难。法西斯德军几乎立即发起顽强的、有时是疯狂的反冲击。战役第一日,敌人不但调集了战术预备队,而且调集了战役预备队来对付我们。
根据一切迹象可以看到,正是在尼斯河这一主要防御地区,德军打算跟我们展开决战,企图把我们往回赶过尼斯河。
还在4月16日,敌人为了守住阵地、恢复态势,向我主要突破方向投入了几个坦克师、一个反坦克歼击旅和许多其他部队。
我们事先知道,希特勒统帅部认为尼斯河防御地区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并且料到在突破第一日就有可能遇到激烈的反冲击,其中包括激烈的坦克反冲击。因此,各坦克集团军的先遣旅也和各步兵师一道渡过了尼斯河。这些旅仍然归有关的坦克军和坦克集团军首长指挥,在突破的第一阶段与步兵一起作战,在敌坦克反冲击时使步兵具有附加稳定性。同时,这些旅也是各集团军的先遣支队,任务是为尔后投入和展开坦克主力创造条件。
为了使读者对进攻第二日(4月17日)我突破地域的情况有一个正确的认识,应当介绍一下在向敌防御纵深越来越远地实施机动和突破时,大量部队,其中包括坦克部队作战的复杂性。
德军防御地区的第一地带位于尼斯河一线。这一地带于4月16日晨和昼间被突破。与此同时,在突破的两翼还在进行激烈的战斗。我们力图扩大突破口,而德军不断发起反冲击,并调来预备队迎击我们,日终前,我突击集团第一梯队各军已经在敌人的第二防御地带进行战斗,这一地带大约位于尼斯河和施普雷河之间的中间地区。
4月17日,在普霍夫的第13集团军的地段上和扎多大的近卫第6集团军的右翼,德军的第二防御地带也被突破。我军向第三防御地带,即施普雷河勇猛前进。
日中时分,战斗已经在所有三个地带及其之间的间隙地敌防御纵深展开。我们在第一地带继续扩大突破口。在第二地带进行着争夺许多尚未攻占的地段的战斗。凡是被突破的地方,部队都在迅猛推进,不断抗击竭尽全力要阻止我军前进的德军的反冲击。同时,第13集团军和近卫第5集团军的先遣部队同各坦克部队一道,在击退敌人的多次反冲击后,已经突向施普雷河。
在从一个地区到另一个地区连续取得胜利的时候,不能把这些战斗行动看作是全正面的。在迅速机动的条件下,部队的进攻远不是在所有地方都齐头并进,而常常会出现大缺口。因此,在敌人第一和第二防御地带、第二和第三防御地带之间,我军同德军的撤退部队和企图对我实施反冲击的部队还进行着激烈的战斗。这一情况之所以变得更加错综复杂,原因在于战斗是在大火还在继续熊熊燃烧的树林里进行的。
近卫坦克第3、第4集团军及其先遣旅于16日晨就已通过尼斯河,主力于当日晚间开始渡河,一夜之间就完成了渡河,并于17日晨全部进入突破,向施普雷河大胆猛冲。
在介绍这次战役的独一无二的特点时,我想提出,强渡尼斯河,攻占河西岸各登陆场,突破敌第一防御地带,进攻并突破第二防御地带,继续向施普雷河前进,强渡施普雷河,突破敌第三防御地带,这一切都是作为一个统一的不间断的过程加以实施的。
毫无间歇地强渡河流,随后紧接着突破敌设有完备火力配系、工事和地雷场的防御;尔后突破第二防御地带和第三防御地带——再强渡河流,这种情况我在伟大卫国战争期间无论如何还是第一次遇到。我认为,这个统一的连续不断的发展战役的过程,从战役学的角度是值得注意的。
部队的战斗热情非常高昂。官兵们必须克眼许多难以置信的困难。但是,在这最后一次付出巨大体力和精力之后,我们一定能最后彻底战胜敌人,这种想法的确加倍增添了士兵们的力量。士兵们有一个坚定的信念:我们这一次将结束……
现在该来谈一谈敌人的情况。在突破时节,在我们当面担负防御的是敌坦克第4集团军。通过在基本方向和辅助方向上的突击,该集团军被分割为3个孤立的部分。它的一个集团于我右翼科特布斯地域被切割(我们后来就把这一集团称为科特布斯集团)。第二个集团,即中央集团,继续在穆斯考地域的森林地带同我作战,而第三个集团在我左翼格尔利茨地域也被切割。我们后来把这一集团称为格尔利茨集团。
因此,敌人规定有相应预备队的严整防御配乐全被破坏了。这是非常主要的。敌集团的完整性和指挥系统遭到的这种破坏,恰恰是向大纵深胜利发展战役的重要条件。
我暂时还要谈一谈进攻第二日(4月17日)的情况。4月1了日日终前,我各坦克集团军先遣部队已接近施普雷河,而傍晚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一些分队涉水渡过该河。各坦克集团军的主力则于4月17日夜间通过了该河。但是,为了不回头评述敌人的行动和这一可悲行动的某些结果,我们还是先来研究头三天而不是头两天的行动。
在三天的战斗中,防守尼斯河一线第一地区的德军4个师——步兵第342、第545、第615特种师和“勃兰登堡”摩托化师被击溃。实际上,这几个师所剩无几。
为了阻止我军的进攻,希特勒统帅部于4月16二诣日从其预备队抽调了6个坦克师、1个摩托化师和5个步兵师,派到第二和第三防御地带参加战斗。这些情报驳斥了某些作者关于对乌克兰第1方面军作战的敌人兵力薄弱的看法。
战斗是激烈的。法西斯匪徒每次反冲击都要投入60—70辆坦克,并动用自己的所有兵力兵器来对付我们。这毫不奇怪。我们是向敌人最薄弱的地方实施突击的,敌人虽然没有完全预见到大祸临头,可是至少已预感到有不祥之兆。
最激烈的战斗,其中包括坦克战斗,在德军第二防御地带展开,并且在这一地带被突破后,紧接着又在下一个地带展开。双方的坦克部队在森林地没有条件进行象库尔斯克会战中我们见到的那样密集行动。但是,双方的坦克密度却是很大的。在对尼斯河三个防御地带实施突破的时节,方面军部队的平均进攻速度结果要比计划低一些。然而,战争中的计划意味着什么呢?计划是我们单独制定的,而我们执行自己的计划,如果可以这样说的话,却是和敌人一起,即考虑到敌人的对抗行动。交战进行得越久,对最初计划的修正就越大。在制定最初计划时,既要考虑到克服各种各样的,其中包括无法预料的困难和障碍,又要考虑到敌人的举动,而首先要考虑到的是,敌人何时、怎样和以何等规模投入战役预备队,我们应当在继续推进之前同故预备队展开交战并将其歼灭。
当然,在交战过程中,一般都希望执行最初计划,其中包括保持计划的进攻速度。然而,在战役高潮我处于全神贯注时,我军进攻速度有些缓慢并没有使我产生不顺利或开始形成失利的感觉。为什么呢?
第一,因为在战役的头三天中,我步兵和各诸兵种合成集团军第一梯队的坦克在各坦克集团军第一梯队部队的支持下,突破了敌防御30公里的全纵深。各诸兵种合成集团军第二梯队各军以及雷巴尔科和列柳申科的坦克集团军第二梯队暂时尚未投入战斗。指挥部手中还掌握着几个新锐步兵军和机械化军,也就是说还有庞大的力量。正是这一点给我们尔后的胜利提供了保障,使我们在投入新锐兵力寸可以在战役纵深自由机动、
第二,我深知故人的预备队是有限的。在接连不断收到关于敌新步兵和坦克部队出现的情报时,我更清楚地看到德国人全指望他们了。但是,由于敌军是一个帅接一个师逐步投入战斗的,所以在同我第一梯队部队的战斗中其兵力逐渐地消耗殆尽。由于我们已击溃第一地区的敌预备队,所以当敌战役预备队行将牦尽和被歼时,我们能够使
自己的第二梯队向前推进。
结果的确如此。由于德军企图非把我阻止于第二防御地带不可,致使后来已经没有足够的兵力在施普雷河防守第三防御地带了。第二天日终前,我们从行进间楔入了德军第三防御地带,而于第三日在相当宽大的正面上突破了该地带,并紧随敌撤退的残部强渡过施普雷河。敌人从其预备队调来对付我们的所有12个师,部分被赶过施普雷河,部分被逼至我方面军右翼——科特布斯和左翼——施普伦贝格。
应当赞扬我航空兵的作用。它在攻占施普雷河地区的战斗中对地面部队给予了巨大援助。进攻第二和第三日,天气好转,于是航空兵加紧工作,对施普雷河主要抵抗枢纽部和我突破两翼的筑垒地域——科特布斯和施普伦贝格实施轰炸。航空兵经常寻找森林中的敌各坦克集团,并成功地从空中对其进行轰炸。在进攻的头三天中,共出动7,517架次,空战击落敌机155架。这一损失对于希特勒分子来说是很惨痛的,因为当时他们的飞机已经很少了。
在后来分析我军进攻头几天的事件进程时,我不止一次地考虑,为什么德军还在尼斯河防御地区第二地带就如此匆忙地动用自己的战役预备队直至统帅部预备队的若干兵团。我认为,给他们产生心理影响的是,柏林已经近在眼前了。德军还可以企图阻止我们前进的空间越缩越小。
此外,德军将军们都在猜测,我军在柏林东南的胜利突破会有个什么结果。这样的重兵集团,其中包括诸坦克集团军向战役地区前出,并有可能向柏林机动,必定会使他们害怕。
不论我们在那里怎样施放烟幕,尽管烟幕在战役开始时十分浓厚,可敌空中侦察仍然会测定出我坦克的集结地点。
这种危险性,以及希特勒无论如何要守住尼斯河的命令,也促使德军还在第二防御地带就使用了主要战役预备队。实质上,敌人减轻了我们完成尔后任务的负担。
在我看来,尽管希特勒的将军们很难觉察到危机已经来临,实际上已陷入绝境,但他们当时已处于精神沮丧之中。同时,他们的困难行了一场大交战,双方都投入了大量坦克和机械化部队。
从我要去的前方和左右两侧,即我们开辟的走廊两侧不断传来枪炮声,这说明交战还在进行。可以毫无阻碍地前进了,因为同先遣部队一起前进的工兵已在地雷场中开辟了通路,把许多树干鹿寨中的地雷都排除掉了。
我顺便要说一说,每个部队只准按规定的、为其开辟的路线前进。各部队都自觉地遵守纪律。
伟大的事业——战争的经验。那些在1941—1942年间在莫斯科城下,乌克兰草原、斯大林格勒城下开始战斗里程的士兵们,现在正向柏林挺进。他们应得到苏沃洛夫的神奇勇土的荣誉,甚至可以说超过了这些神奇的勇士。当然,他们的兵龄没有苏沃洛夫时代的兵龄长,但如果考虑到他们是苏军的士兵、自己社会主义祖国的忠诚儿子,考虑到他们这三、四年间的全部战斗经历,了解他们所看到和经历的一切,数一数他们所经受的全部磨难,那么和这样的士兵在一起不仅可以夺取柏林,还可以上天摘星。
在回忆战争并把其不同阶段加以比较时,我认为似乎我们对在整个战争年代为掌握军人技能所走过的路程估计不足。如果把一些战斗任务放到战争的第一阶段去的话,那会被视为是非常难以完成的,而在战争的第四年,完成这些任务则看来是不成问题的了。在回顾战争初期和估计兵力对比时,我们在某种程度上低估了这样一个当时对德军来说是重要的因素,即他们对战争的习惯及其由于两年来在欧洲战场的节节胜利而形成的进攻锐气。
现在,1945年4月,我们把这支世界上最强大的军队几乎逼退至柏林城下。而一切尚须完成的任务对我军来说已不是无法克服的困难。我军已经成熟起来,进攻精神倍增,充满了彻底消灭法西斯主义,把欧洲各国人民从希特勒的枷锁中解救出来的决心。
我急着向前方的施普雷河赶路,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正向那里开进。我想亲眼看到渡河将怎样开始。各坦克集团军和尔后备诸兵种合成集团军渡河的快速性,不仅决定着我军尔后机动的速度,而且还决行了一场大交战,双方都投入了大量坦克和机械化部队。
从我要去的前方和左右两侧,即我们开辟的走廊两侧不断传来枪炮声,这说明交战还在进行。可以毫无阻碍地前进了,因为同先遣部队一起前进的工兵已在地雷场中开辟了通路,把许多树干鹿寨中的地雷都排除掉了。
我顺便要说一说,每个部队只准按规定的、为其开辟的路线前进。各部队都自觉地遵守纪律。
伟大的事业--战争的经验。那些在1941-1942年间在莫斯科城下,乌克兰草原、斯大林格勒城下开始战斗里程的士兵们,现在正向柏林挺进。他们应得到苏沃洛夫的神奇勇土的荣誉,甚至可以说超过了这些神奇的勇士。当然,他们的兵龄没有苏沃洛夫时代的兵龄长,但如果考虑到他们是苏军的士兵、自己社会主义祖国的忠诚儿子,考虑到他们这三、四年间的全部战斗经历,
了解他们所看到和经历的一切,数一数他们所经受的全部磨难,那么和这样的士兵在一起不仅可以夺取柏林,还可以上天摘星。
在回忆战争并把其不同阶段加以比较时,我认为似乎我们对在整个战争年代为掌握军人技能所走过的路程估计不足。如果把一些战斗任务放到战争的第一阶段去的话,那会被视为是非常难以完成的,而在战争的第四年,完成这些任务则看来是不成问题的了。在回顾战争初期和估计兵力对比时,我们在某种程度上低估了这样一个当时对德军来说是重要的因素,即他们对战争的习惯及其由于两年来在欧洲战场的节节胜利而形成的进攻锐气。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8 23:55
现在,1945年4月,我们把这支世界上最强大的军队几乎逼退至柏林城下。而一切尚须完成的任务对我军来说已不是无法克服的困难。我军已经成熟起来,进攻精神倍增,充满了彻底消灭法西斯主义,把欧洲各国人民从希特勒的枷锁中解救出来的决心。
我急着向前方的施普雷河赶路,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正向那里开进。我想亲眼看到渡河将怎样开始。备坦克集团军和尔后备诸兵种合成集团军渡河的快速性,不仅决定着我军尔后机动的速度,而且还决定着德军的尔后抵抗。我们的战果越小,敌人的战果就越大,反之亦然。
我一直注视着渡河情况。一旦需要,我准备利用一个方面军司令员所掌握的打击措施和支援兵器,以便部队在施普雷河上连一个小时也不过多地耽搁。
我驶近河边,根据侦察兵的报告和直接观察,了解到情况总的来说还不错。但是,因为我们突破到这里经过了不断的战斗,所以未能抢在敌人前头渡河。希特勒匪徒得以在施普雷河沿岸部署了某些部队并实施射击。但给人的感觉是,火力分散,缺乏组织:在我们面前没有严密而有威力的火力配系。确切地说,暂时还没有。若送给德军时间组织火力,那倒是我方的一个不可宽容的错误。
我把雷巴尔科叫到自己跟前,便和他一起随着先遣支队一直来到河边。我觉得,在我们来到的地方稍往下一点,根据一切迹象表明,似乎原先有一个徒涉场。雷巴尔科也有这种看法。
无论如何要争取时间的愿望迫使我们定下了决心:不等架设桥梁,就试着直接搭乘坦克强渡施普雷河,因为坦克可以防护西岸德军的冲锋枪和机枪火力。选入先遣支队的是最优秀的乘员组,他们胆大无比,技术娴熟。接着向先遣支队发出了命令:“直接从行进间涉水到对岸!”
这里河宽约40—60米。我们眼看着坦克开进河里,向对岸冲去。原来,这里河深不超过1米。
凡事开头难。坦克一辆接一辆开向对岸。敌人的火力被压制住了,法西斯匪徒被驱出了自己的阵地。过了2—3小时(在第一批桥梁架好之前),几个先遣坦克旅已经位于施普雷河对岸。
这时,雷巴尔科的一个军在右侧找到了另一个徒涉场,并且也在全速渡河。列柳申科的近卫坦克第七集团军于南面前出至施普雷河,遭到了德军的顽强抵抗,因而转向这里,又找到了一个补充徒涉场,开始强渡该河,
有人向我报告,前进指挥所已经设在一幢男爵的房子里,比我和雷巴尔科、列柳申科一起站着观察渡河情况的地方稍微众后。这幢房子非常明显。敌炮兵从纵深某个地方向它射击,但准确性很差。看来,德军是通过已经在那里展开工作的无线电台来定向射击的,或许,只是对树林中可以看见的独立建筑物进行射击。
我没有急着去前进指挥所。吸引我来到岸边的不只是迅速而成功渡河的可喜场面,桥梁架设完毕,已经开始全速前进。我还必须留在岸边同各坦克集团军司令员商量一下,因为各坦克集团军在渡河之后要对敌后方实施坚决的,深远的机动。
我想象中的这一机动的终点在柏林南缘和西南缘。当前的情况就是这样暗示的。当然,现在下令让各坦克集团军随后转向柏林敌防御纵深还为时尚早,因为条件还不成熟,而且还应得到大本营的批准。但是,我想让两个坦克集团军的司令员都体会到我的心情,感觉到我的信心,即尔后在他们眼前展现的正是这种前景。
我们站在施普雷河岸上讨论着形势。前面燃烧的树林使集团军司令员们感到不安。大火对坦克威胁很大。坦克在战斗条件下本来就视度不良,现在就更差了,况且通过大火区随时都有爆炸的危险。投入深远突破的坦克上携带的强击渡河器材,应有尽有,而在更有远见的坦克上用油箱或特制桶连补充储备油都带上了。
但是,使我们担心的主要理由当然不是大火。主要问题在于,应当前进,可在很近的两翼还进行着激烈的战斗。不论是集团军司令员还是我都了解这一问题的尖锐性。坦克兵们在第13集团军正面投入了深远突破。而右侧戈尔多夫的近卫第3集团军和左侧扎多夫的近卫第5集团军击退了两翼德军的连续不断的猛烈反冲击。
我们谈论的基本上也是这一情况。不管坦克转向西北,转向柏林与否,我反正赞同它们大胆地脱离渚兵种合成集团军向大战役纵深开进。
自然,坦克兵们会产生这样一些问题:对不起,你们就这样把我们投入到这个口子,叫我们脱离联军地一直前进,可走廊两翼还进行着激战。敌人会不会前出至我们后方,会不会切断我们的交通线呢?
应当充分认识到这些问题,可两个集团军司令员并没有直接向我提出来。但是,方面军首长认为有义务说,他们可以放心。因为我和自己的前进观察所也在这里,在被突破的走廊的正中间,以便控制我突破口受到威胁的左右两翼,这可谓是我自己应尽的职责。我甚至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好比是做了个直观示范动作,我要亲自在突破口中央把两翼往两边挤:我说,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你们可以大胆、迅猛地向全纵深行动!
我还想说一下前面业已谈到的互相信任。我和雷巴尔科、列柳申科一起实施了一系列大规模战役,他们两人都信任我这个方面军司令员,而我也信任他们。当我说他们集团军的后方会得到保障时,他俩知道我这不是瞎说,知道我会亲自在这里采取一切措施,做到言行一致。
战后不久,П·С·雷巴尔科在自已的回忆录《从南方的突击》中写道:“当还没有被击溃的德国法西斯师落在我们后面时,我们仍然继续前进。我们并不为自己的交通线担心,因为我们知道,上级首长会采取一切措施来消灭这些残存之敌。在整个战役期间,两翼和后方都得到了可靠的掩护。”П·С·雷巴尔科的这些话公正地对自己柏林战役中的战友、诸兵种合成第5、第13、第3集团军司令员作出了应有的评价。
谈话是在4月17日,进攻第二日进行的。而在第二天,即4月18日,坦克兵们也证明,他们的言行也是一致的。
到4月18日日终前,雷巴尔科的坦克集团军在施普雷河对岸又前进了30公里,而列柳申科的集团军那天遭到敌人不那么强大的抵抗,推进了46公里。尽管情况十分尖锐,可两个集团军司令员依然对自已的后方很放心,根据我自已的经验可以说,这对集团军的推进速度起了不小的作用。
普霍夫的第13集团军也于18日全部渡至施普雷河对岸。该集团军右接戈尔多夫的部队,左邻扎多夫的部队。敌人耍在施普雷河地区给予我们以有组织的抵抗的尝试被彻底粉碎了。
但是,在科特布斯地域戈尔多夫的集团军左翼和施普伦贝格地域扎多夫的集团军右翼,仍然进行着激烈的战斗。正是敌人在我方还相当狭窄的走廊南北两翼的这一强大的压力,最使我感到不安,迫使我们采取最坚决的措施来缓和态势。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8 23:55
我现在再回头谈谈17日发生的事件。
我在渡口一直待到大约晚上6时。我在雷巴尔科和列柳申科出发前同他们两人的最后一次谈话,似乎从我们所讨论的一切问题中得出了一个简明扼要的结论:更大胆地向战役纵深挺进,不要顾及后方,不要同希特勒匪徒进行争夺其支撑点的战斗,决不能去正面攻占这些支撑点,要迂回机动,要爱护技术兵器,要时刻牢记你们必须保存兵力去完成最终的任务。这是个什么样的任务,还是没有直接说出来,但他们两人清楚地知道,他们显然必须攻打柏林。
临走时,我使他们两人保持着良好的情绪。当时我的情绪也不错。
到达城堡后,我同所有还应当交谈的人都通了电话。从战役一开始就对方面军部队实施着不间断的指挥,各种通信器材都在稳定地工作。这里应当对方面军通信兵主任布雷切夫将军给予应有的评价,他在这次战役中表现极为突出。在这些日子里,各集团军司令员,军长、师长及其作战组通常从设在战斗队形外面的观察所对军队实施指挥,他们都没有遇到过通信中断的情况。
我同方面军司令部进行了通话,听取了几位集团军司令员的报告,再次同坦克兵们进行了通话(他们报告说,现在正从施普雷河顺利地向西推进),随后,为了呈报发生的全部情况,我通过高频电话给大本营通了话。我向斯大林报告了方面军进攻的进程、渡河情况,以及诸坦克集团军开始脱离渚兵种合成集团军,正向西北方向不断深入等情况。
德军的一个值班炮兵连从远处某个地方继续向城堡射击,他们仍像在此之前整天进行的那样,均匀地盲目地射击着。而我却坐在城堡里跟莫斯科通话,声音非常好。
应当指出,这种高频通信,正如常言所道,是老天爷给我们带来的。它可帮了我们的大忙,在最复杂的条件下都工作得如此稳定,真应当给予我介1的技术装备和通信兵以应有的赞扬。他们专门保障这种通信,在任何情况下都形影不离地伴随着那些应该使用这种通信的人。
当我已经要结束报告时,斯大林突然打断了我的话,说道:
“朱可夫那里的情况暂时还很困难。直到现在还在突破防御。”
说完这句话,斯大林不作声了。我也没作声,等待不久。突然斯大林问道:
“能不能让朱可夫的快速部队通过你们方面军地段上的突破口突向柏林?”
听完斯大林的问题,我报告了自己的看法:
“斯大林同志,这要占去很多时间,造成很大的混乱。没有必要将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的坦克部队调刊我们开辟的突破口来。我们这里的战事发展顺利,兵力充足,而且我们也能使我们的两个坦克集团军转向柏林。”
说完这些话后,我进一步明确了各坦克集团军将要转弯的方向,并把措森作为方位物。它是柏林以南25公里处的一座小城市。我们都知道这是法西斯德军总参谋部大本营的所在地、
“您是按多大比例尺的地图报告的?”斯大林问道。
“二十万分之一。”
经过短暂的停顿之后(斯大林显然在这段时间里在地图上寻找措森),他回答说:
“很好,希特勒总参谋部大本营设在措森,您知道吗?”
“是的,我知道。”
“很好。”他重复说,“我同意。请把坦克集团军转向柏林。”
我们的谈话到此结束。
在当时的情况下,我认为定下的决心是唯一正确的。
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从东面进攻柏林,正在艰难地突破敌人周密准备的纵深梯次配置防御。在这种条件下,若放弃各坦克集团军从南面经过我们已开辟好的突破口向柏林突击这一大有希望的机动,倒是令人奇怪的。
斯大林提出的让一个方面军的坦克集团军通过另一个方面军开辟好的突破口投入战斗的设想,是一项繁重而费力的任务,而且难以完成。这不仅仅是由于会浪费时间,并且在这种情况下必然要出现混乱。白俄罗斯第土方面军本身在另一方向上突破敌防御后可能需要(后来确实需要)坦克集团军。而我们方面军的各坦克集团军在投入突破时,实际上就已经做好了向柏林突击的准备。他们只剩在需要的方向上转弯,或者如我前面所说的“补充转弯”。现在,当他们已经进入战役地区时,这种“补充转弯”已没有什么困难,何况各坦克集团军的首长准备遂行的正是这种任务。
早在战役开始前我就认为,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向柏林的突击将在十分困难的情况下进行,而且要付出很大的努力。应当直接在柏林的前面,即在其逼近处突破敌人的防御。希特勒分子预料这种情况最有可能发生,对此他们作的准备最多,可他们对这种情况的可能发生又最心惊胆颤,因此尽一切努力去避免它发生。
我们的突破是在柏林东南较远的地方进行的。在这里,敌人拥有的集团也是强大的,但毕竟没有屈斯特林登陆场前的集团那样强大。我们在突破防御后以各坦克集团军实施的机动,对于敌人来说仅仅是一个可能的方案。
在我们实施出敌不意的迅猛突破,立即把各坦克集团军投入突破之后,我们从南面对柏林的突击给法西斯德军造成的威胁便大大增加了。
正如我前面已经说过的,这给希特勒大本营造成了严重影响。但是,敌人剩下的时间太少了,来不及重新部署部队,尤其是来不及在尼斯河地区和柏林外廊之间建立阻止我们前进的某些补充地区。
实际情况就是如此:当我们从东向两突破敌人防御,接着向北,向柏林急转的时候,在我军前面的许多地方已经没有新的防御地带了,遇到的防御地带都是正面向东设置的,于是我们的部队从它们旁边和之间平安地北进,但是只前进到整个柏林四周的外廊。
斯大林刚一放下话筒,我马上就用高频电话同两个坦克集团军司令员通了话,向他们下达了关于转向柏林的指示。尔后这些指示比较详尽地写进了方面军的训令。该训令大约在3小时后发往大本营和部1人。
在训令起草、下发和收到之前,坦克兵们不能耽误时间,应当不等把收到我的指示写成文书,就争分夺秒地彻夜作战。
在同坦克兵首长谈完话之后,我亲自写好了这份训令。阅为训令对乌克兰第1方面军部队来说,是柏林战役中的一个转折点,我现在把1945年4月17日夜下达的训令全文抄录如下:
“为了执行最高统帅的命令,我命令:
1.近卫坦克第2集团军司令员:于1945年4月17日夜间强渡施普雷河,向费特绍、戈尔森、巴鲁特、泰尔托、柏林南缘总方向发展迅猛进攻。集团军的任务是于1945年4月20日门夜间从南面突入柏林城内。
2.坦克第4集团军司令员:于1945年4月17日夜间在施普伦贝格以北强渡施普雷河,向德雷普考、卡劳、达内、卢肯瓦尔德总方向发展迅猛进攻。集团军的仔务是,于4月20日闩终前攻占贝利茨、特罗因布里岑、卢肯瓦尔德地城。于4月20日夜间攻占波茨坦和柏林西南部。在集团军转向波茨坦口才,特罗因布里岑地城由机械化第5军保障。要向森夫腾贝格、芬斯特瓦尔德、格尔茨贝格方向实施侦察。
3.坦克突击兵团在主要方向上要更大胆更坚决地向前突破。城市和大居民地应当迂回,不要卷入持久的正面战斗。我要求你们清醒地知道,坦克集团军行动的胜利取决于大胆的机动和迅速的行动。
将命令的第三点传达到各军军长和各旅旅长。
4.报告下达号令的执行情况。
乌克兰第1方面军司令员
科涅夫
方面军军事委员会委员 克赖纽科夫
乌克兰第1方面军参谋长 彼得罗夫
4月17日第00215号。
4月18日2时47分发布。”
4月17日夜间,乌克兰第1方面军近卫坦克第3、第4集团军转向柏林。这一行动经过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和乌克兰第1方面军的共同作战,后来导致了希特勒分子整个柏林集团的被围和柏林的陷落。乌克兰第1方面军各坦克集团军从南面转向柏林,在我看来是一次理所当然的正常机动,它的目的在于,要将敌人歼灭于对它最为不利的,在很大程度上是出乎意料的态势之中。
我相信这次机动一定会成功。
4月18日,雷巴尔科和列柳申科的部队离开施普雷河后,继续向柏林进发。普霍夫的第13集团军于我突击集团中央进攻,在当日内渡过了施普雷河,而在该集团军的左右两侧,戈尔多夫和扎多夫的集团军分别于我突破口两翼进行激烈的战斗。
……在叙述战役的尔后进程之前,我想就在这里,在讲完坦克集团军的机动之后,回顾一下过去,认真研究一下我们的坦克兵在战争中是如何发展起来的,这种发展的趋势如何,有哪些现实条件。
在战争过程中,我们实际上不得不几乎重新建立自己的坦克部队。战争前夕,我们拥有一些编制为3个师的机械化军。按照计划,这些机械化军应当是一支强大的力量(每个军满编时为1,000多辆坦克)。但是,在战争初期,这些军的实际情况却非常不利。我们新型的现代化坦克才刚刚投入生产。战前不久,第一批新坦克才部分配齐了几个机械化军。可是,来不及掌握它们,而旧兵器--主要是老式轻型坦克,都处于机械磨损和无形损耗的状态。况且,几个机械化军当时才刚刚组建起来,还没有全部配齐技术兵器和装备。
战争一开始,事态的发展相当清楚。在同优势之敌的头几次交战中,我各机械化军损失了几乎全部技术兵器,更为严重的是,我们的指挥干部损失重大。
无论是重新整编还是组建新的机械化军,我们都已经没有必要的兵力兵器、干部和技术装备了。足以说明问题的是,1941年9月底,在德国法西斯军队开始进攻莫斯科的前夕,我们整个西方面军只有45辆现代化坦克。这个事实特别具有代表性,它说明我们当时在前线不得不经受许多困难情况。
1941年夏秋,在严重缺少坦克的条件下,我们自然没有重新组建机械化军,而是组建了一些独立团和坦克营,并且逐步摸索到一种最正确的组织形式——坦克旅。
后来,当我们开始具备物质条件、拥有坦克兵干部时,我们以各坦克旅为基础,着手组建编制成为3个旅的机械化军。每个旅编有60—70辆坦克,1个炮兵营和土个摩托化营。我们这种相当小而灵活的兵团在当时来说是最为适宜的,可以有效地在战场上使用坦克,对其实施准确的指挥,以及组织技术保障和技术装备的维修。
后来,我们在储备了一些干部和技术装备之后,于1942年开始组建坦克和机械化军和集团军。坦克集团军通常下辖3个军,而在个别情况下为2个军。
战争就是战争,因而坦克集团军或坦克军的坦克数量自然在不断变化——不论是在战争的各个阶段,还是在不同的战役中,甚至在战役本身的过程中都是如此。
但是,为了使读者可以想象出敌我双方的实际兵力对比,我提醒读者应该注意的是:例如,当谈到在某次交战中,在我某个坦克集团军的某个地段上与我抗衡的是德军的土个坦克军时,即便是根据“3个坦克军对付1个坦克军”的公式,这也决不是说我们有三倍于敌的兵力优势。比如说,到1943年,即德军的极盛时期,德军的一个齐装满员的坦克军下辖3个师,约有坦克600—700辆,也就是说,它的坦克数量跟我们一个坦克集团军的坦克数量大致相等。
既然说到这一点,那么,我要顺便说一下,当我们淡及步兵时,也应对敌我双方军与军、师与师的对比作出相应的修正。德国法西斯一个步兵师的人员编成,在战争中的一个很长时期内约等于我两个步兵师的人员编成。
当然,这一兵力对比在战争过程中是不断变化的。希特勒分子在其部队每次被歼之后,都要十分困难地重建自己的部队。但是,还在1944年,甚至在临近1945年时,这一兵力对比仍然基本保持着那种比例。
现在来谈上几句技术装备的问题。战争开始时,我们使用的绝大多数坦克(Т-26,БТ-5、БТ-7)都是速度快,但装备差,装甲薄;它们容易起火,一般来说在战场上是靠不住的。德国的中型坦克按其战斗性能来说,在很大程度上超过了这些坦克。我们的“T-34"坦克即便起初只装备有一门76毫米火炮,也要比当时的德国坦克好得多。但是,问题在于,在德国法西斯军队开始进攻莫斯科的前夕,正如我前面已经说过的,“T-34"坦克在我们整个西方面军只有45辆。
到1943年,我们坦克兵团装备的已不是过时的BT式坦克,而是“T-34”坦克,这种坦克显示出了如此可怕的力量,以致敌人不得不以新型的战斗车辆来对抗我们的坦克。这样一来,便出现了“虎”式坦克、“费迪南德”式自行火炮、“豹”式坦克,以及后来的所谓“虎王式坦克”。
敌人的新式坦克和自行火炮装备精良,配一门大初速和强装药的88毫米加农炮。它们的炮火威力和厚实的装甲防护兼而有之。还在同它们的头几次战斗中,我们的坦克,其中包括“T-34"坦克就遇到了困难。为了护送和保障我们的坦克,我们开始向前面,向步兵战斗队形,以及坦克部队的战斗队形调集122毫米加农炮和152毫米加农榴弹炮;这些火炮能够打穿“虎”式坦克和“费迪南德”式自行火炮的坚实的前装甲板。
我常常饶有兴味地观察122毫米加农炮的作战情况。这种火炮对德国的坦克射击效果最佳,因为“虎”式坦克和“费迪南德”式自行火炮不具备高度的机动性。这些火炮对付德国新式坦克的经验提示我们,必须制造威力强大的新式坦克和СУ-100、ИС、И·СУ式自行火炮,分别装备上100和122毫米加农炮和152毫米加农榴弹炮。
正是我们这种重型坦克和重型自行火炮后来开始称雄于战场。它们对所有的德国自行火炮和坦克,其中包括1944年出现的“虎王”式坦克,都构成了威胁。
“虎王”式坦克与装有一门100毫米火炮的普通“虎”式坦克相比,威力更强,而机动性更差。我们在桑多梅日登陆场完整无损地缴获了一个整营的“虎王”式坦克,约有15—20辆。
正如我前面已经提到的,在准备维斯瓦河—奥得河战役期间,列柳申科的坦克集团军就在这些“虎王”式坦克上进行练习,可以说,在这种坦吏上进行;了全部作战前的科学研究工作。
既然已谈到我们的技术兵器,我想再次夸奖一下我们最优秀的“T—34”坦克。“T—34"坦克自始至终走过了整个战争里程,无论哪一个军队都没有这种优秀的战斗车辆。无论哪一辆坦克,美国的也好,英国的也好,德国的也好,都无法同它相比。“T—34”坦克的优点是,机动性强,结构紧密,本体小,本身矮,从而提高了它的防护力,同时便于利用地形,进行隐蔽。这里还应补充几点,即通行力强,发动机好,装甲适中。说实在的“T—34"坦克起初的火炮威力是不够强的。这种坦克更换上新式85毫米火炮之后,可以有效杀伤敌人的所有战斗车辆(不包括“虎王”式坦克)。
在战争临结束前,“T—34”坦克仍然是再好不过的坦克。为此,我们非常感谢我们乌拉尔和西伯利亚的工人、技术员和工程师!我想在这里提一下我们战斗车辆创造者的光荣名字:重型坦克的设计师科京和“T—34"坦克的出色设计师莫罗佐夫……
现在再回来谈柏林战役。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8 23:56
为了更明确地叙述后几天所发生的事件,看来,我现在即事后得采用日历的形式,把所有这些事件依次按日期写成一种日记。
4月19日
雷巴尔科和列柳申科的集团军继续向柏林进攻。雷巴尔科的集团军这天边打边前进了30—35公里。列柳申科的集团军进攻速度更神速一些,到傍晚推进了50公里。
普霍夫的第13集团军保障列柳申科和雷巴尔科的集团军进入突破口之后,跟着他们向西乘胜前进。第13集团军于突破口中央深深楔入德军的配置。但是,在该集团军两翼仍然是敌人的重兵集团:一个在右翼科特布斯地域,一个在左翼施普伦贝格地域。因此,该集团军不得不同时正面向西、向北和向南进行战斗。另外,得到消息说,在第13集团军的后方发现头几天未被粉碎的敌集团在调动。
尼古拉·巴甫洛维奇·普霍夫从早晨起就对我说,他为此感到不安。
日中时分,我来到他的观察所。我有意地正好从他的进攻地带中央驶过,没有碰上任何敌人,不论是大股还是小股。消息结果是言过其实。在和尼古拉·巴甫洛维奇见面时我不得不向他暗示,让他少相信一些消息。谈话以我对他的集团军给予应有的评价开始,因为该集团军出色地完成了头3天的任务,并为坦克集团军机动的胜利发展提供了保障,尔后,我希望普霍夫不要为大胆的推进而感到不安。
“要记住,你们前面已经有坦克集团军了,”我对他说,“您现在仍然要按照他们的迅猛进攻速度来行动,保障他们的翼侧和后方。至于你们翼侧和后方的保障问题,我们同样也会关心的。”
在普霍夫的集团军左翼,扎多夫的近卫第5集团军和配属的由波卢博亚罗夫指挥的近卫坦克第4军一起,继续进行扩大施普雷河西岸登陆场的战斗,并把自己的主力投到那里。
4月19日这天,近卫第5集团军结束了对施普雷河地区敌第三防御地带的突破,并同普霍夫的部队一道于日终前合圈了敌施普伦贝格集团。
但是,说实在的,这天,右翼戈尔多夫的近卫第3集团军的战况吸引了我的主要注意力。该集团军的邻接普霍夫集团军的左翼部分兵力顽强地向西和西北推进。而在戈尔多夫集团军的中央和右翼,情况不仅是不利,而早是很困难。德国法西斯军队于福斯特地域不断向他发起冲击,此外,在右翼还“悬着”最强大灼科特布斯集团。
结果,戈尔多夫的左翼一直向前挺进。面右翼落在后面,正面越来越向北展开。四此,敌人可能很想对突破口底部实施突击。而敌人有兵力可以做到这一点。希特勒分子向科特布斯地域调集了几个坦克师,正是为了这一目的:试图对底部的突击挫败我方面军的进攻。
但是,虽然戈尔多夫的处境困难,可也存在着可以使他摆脱危险处境的一切条件。他的第二梯队还剩下两个新锐军——1个步兵军和土个坦克军。由于拥有这些兵力,他可以在十分必要寸击退敌人在我突破口右翼的反突击。
但是,4月19日,没有出现这种必要性。当德军试图于中午从科特布斯地域发起进攻,拔除戈尔多夫的集团军部队占领的施普雷河登陆场时,他挫败了敌人的进攻,并没有把第二梯队的两个军投入战斗。往敌人反冲击尤为激烈的方向,调去了由胡西德少将指挥的近卫突破炮兵第1师。
该师向来具有机动性强和作战顽强之特点。这一次,该师冒着敌人的炮火,徒涉强渡施普雷河,占领了河西岸的阵地,在没有任何专门步兵掩护,只有翼侧与戈尔多夫的集团军步兵部队相邻的条件下,以猛烈的炮火击退了敌人的所有反冲击,取得了辉煌战果。
与此同时,雷巴尔科和列柳申科的集团军继续向柏林挺进。他们并不担心自己的后方,这对于他们的快速行动起了不小的作用,
如果按照军人的习惯对4月19日的情况作出简要的总结,那么可以这样说:这天,我各坦克集团军和第13集团军正向战役纵深发展突破,近卫第3、第5集团军向两翼扩大突破口,积极准备彻底消除南北两面施普伦贝格和科特布斯地域出现的威胁。
4月20日
我主要突击集团的部队通过敌全部预有准备的地区,穿过难以通行的森林沼泽(在柏林接近地森林和沼泽非常之多),整整进攻了一个昼夜。
雷巴尔科的集团军以坦克第6军(军长为В·А·米特罗法诺夫坦克兵少将)攻占了德军在柏林接近地的一个重要支撑点——巴鲁特城。米特罗法诺夫的坦克兵当天就突入所谓措森防御地区的纵深。
这一地区不仅作为柏林人防御圈的一部分而有其自己的意义,甚至还有象征性意义。
德军陆军总参谋部大本营早就设在措森筑垒地域中部的很深的地下掩蔽部里。许多战役是在这里策划的,并且从这里对战役实施指挥。而现在,我们的坦克兵们沿着通往自己的最终目标——柏林的道路,突入了掩护希特勒总参谋部大本营——“军队的大脑”的措森阵地。沙波什尼科夫在三十年代某个时候把自己一本关于总参谋部的书取名为《军队的大脑》。
直到4月23日日终前,已经完全攻占整个措森之后,我本人才川达这个阵地。德军总参谋部在着手完成“巴巴罗萨计划”时大概没有想到,4年之后它不得不急忙地逃出自己在措森的地下司令部住宅。希特勒的将军和参谋们在撤离时如此慌张,以致他们只淹没和炸毁了部分地下设施。
敌人的地下司令部住宅太大了,无论是雷巴尔科还是我当时都没有时间来参观它们的所有设施。我们的部队,就连我们的思想也同部队一起,早就远远地跑到措森的后面——柏林去了(战后16年之后,我才参观了所有这些设施。1961年,我泎为苏军驻德集群总司令,为了8月13日在西柏林周围设置边界,用来保障德意志民主共和国和整个社会主义大家庭的安全之事,又一次来到这些地方)。
4月20日这天,雷巴尔科的集团军在措森周围进行战斗,与此同时,其先遣部队向北,向柏林挺进。在这一昼夜内,该集团军的部队推进了60公里。
列柳申科的集团军这天完成了比较复杂的机动,右转弯向西迂回,遇到敌人的猛烈抵抗,尤其是在卢肯瓦尔德地域,尽管如此,进攻速度仍然比较快,前进了45公里。
4月20日夜间,方面军坦克集团到达柏林防御外廊,它这天脱离各诸兵种合成集团军的距离大约为35公里。
与此同时,在我右翼,戈尔多夫的集团军继续同科特布斯集团进行最顽强的战斗,不仅多次击退了德国法西斯军队的猛烈反扑击,而且还切断了敌人西退的道路,将敌紧逼至施普雷河湾沼泽洼地。
希特勒分子知道自己的处境危险,仍然顽强地坚守科特布斯防御枢纽部。他们十分清楚,这一防御要点和重要道路交叉点一旦被攻陷,这一地殴上的全部防御体系就要崩溃,第9集团军的翼侧就会暴露出来。该集团军仍然正面向东顽强防御:其主力对付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而部分兵力对付我右翼戈尔多夫的集团军。
我们在这种情况下则不能仅限于合围科特布斯枢纽部。这个枢纽部对我们后方的整个工作起的破坏作用大厉害了。在它未被攻占之前,我们不得不通过乡村道路绕行而过,十分艰难地组织前运燃料和弹药,特别是为各坦克集团军。
这天,我来到戈尔多夫的驻地,进行常说的“教育工作”。我的目的是,增强近卫第3集团军首长尽快消灭科特布斯集团的决心。
对科特布斯枢纽部的总冲击定在第二天,并且计划以大量的航空兵和炮兵支援戈尔多夫的部队。
这天,我方面军其他地段上的情况是这样的:普霍夫的第13集团军以两个军的兵力跟着各坦克集团军继续向西进攻,到傍晚前进了30公里。扎多夫的近卫第5集团军也以一部分兵力向西推进,而以另一部分兵力协同第13集团军左翼粉碎敌被合围的施普伦贝格集团。
我们想在夜间来临之前消灭施普伦贝格枢纽部之敌。因为左翼的施普伦贝格枢纽部同右翼的科特布斯枢纽部一样,对我们十分不利。为了粉碎施普伦贝格枢纽部之敌,建立了二个最强大的炮兵集团,下辖4个突破炮兵师和强大的集团军厉炮兵。总而言之,应对施普伦贝格实施射击的有1,110门火炮和140门火箭炮。
这天的天气对我们来说不是特别有利,但是我们还是对施普伦贝格枢纽部实施了炮兵突击,又实施了航空兵突击。航空兵一天内出动飞机1,200多架次。在上午11时炮火准备之后,列别坚抖的近卫步兵第23军发起强击,不仅攻占了施普伦贝格,而且还向前推进了5—6公里。
与此同时,扎多夫集团军的近卫步兵第32军和近卫坦克第4军向两推进了20公里。
但是,位于近卫第5集团军左翼并保障该集团军进攻的近卫步兵第34军,不得不把战线拉长了60公里。该军继续与在德累斯顿方向上作战的波兰人民军第2集团军和我军科罗捷耶夫的第52集团军,保持紧密的联系。
这天,在扎多夫的集团军的战线上,出现了非常有趣的战役态势。他的一个军向纵深挺进,发展进攻;另一个军强击大筑垒枢纽部,获得成功;还有一个军被迫把战线拉得很长,来保障此次战役。
在谈到这些情况时,我想强调指出的是,正是在当时,我方面军部队的行动不光是在突破口尖端——坦克兵接近柏林的地方,而且在方面军主要突击集团的两翼,都具有急剧机动的性质。
在对摧毁施普伦贝格枢纽部作出评价时,则既应当特别指出这次战斗组织的复杂性,又应当特别指出方面军部队当时已具备迅速摧毁在完成任务过程中所遇到的障碍物的能力。我们已经拥有相当强大的现代化兵器,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在不妨碍方面军突击集团基本兵力继续进攻的情况下,摧毁象施普伦贝格这样的支撑点,从而为完成战役总任务扫清继续前进的道路。
然而,光拥有强大的兵器是不够的,应当善于正确地加以运用。我不能不指出,第5集团军司令员扎多夫上将及其以利亚明将军为首的司令部,以及集团军炮兵司令员波卢埃克托夫将军,正好顺利地胜利完成了这一最重要的任务。
在回忆炮兵在施普伦贝格附近的行动时,我不能不讲述这样一件事。
在我军进攻的一个地段上,凡是在敌坦克继续进行反冲击尝试的地方,突破炮兵军军长科罗利科夫将军都要实施猛烈的补充炮火准备。他的观察条件不大好;前面是森林平原,连一个便于设置观察所的合适小高地都没有。然而他遇到了一个工厂。我已记不清是什么工厂了,这倒不要紧。于是,科罗利科夫将军在战斗最激烈的时候,为了更好地指挥整个炮兵,登上了唯一能观察四周的一个高大工厂烟囱的最顶端。
我驱车来到他的观察所,正赶上他处在完全高不可攀的地方:他带着电话机坐在烟囱的顶端,而指挥射击中心设在下面烟囱附近。
当科罗利科夫微微喘着气从烟囱上爬下来的时候,我忍不住问道:他是怎样爬上去的。他耸了耸肩说道:“元帅同志,情势所迫——你也得学公鸡叫。”
自然,我大声地表示,不赞同他爬到烟囱上去,甚至把他骂了一顿。从形式上看,我当然是对的,但打心眼里钦佩这样的指挥员。如果指挥员的全部优点仅仅在于,他随时准备往哪里都爬,在哪里都表现出勇敢,但却不善于真正指挥部属和指挥战斗,这就是不幸了。
然而,说实在的,如果一个学识渊博、精通本行的指挥员一定想亲眼看到战斗情况,亲自判断所发生的情况的详情,并为此哪怕是愿意爬到工厂的烟囱上去,那么我对这样的指挥员是怀有敬意的。科罗利科夫将军是我方面军最有才能的炮兵之一,他就是这类指挥员中的一员……
如果谈到4月20日我主要突击集团的行动,那么可以说,经过这次行动,我们己深深楔入敌人的配置地域,于日终时分完全切断了德军“维斯瓦”集团军群与“中央”集团军群的联系。这天,德军战线实际上被分割为两个部分。“维斯瓦”集团军群的左翼被逼向北面,为我各坦克集团军的突击所击溃。“中央”集团军群的左翼相应地被逼向南面。
德国法西斯统帅部仍然继续把其防守柏林方面的集团军群称为“维斯瓦”集团军群,尽管这一名称在一切情况都发生变化之后的现在,听起来已经是令人可笑的。
为了补充说明一下所描述的情况,我要引用德军总参谋部一名军官的证词。这份证词载于德军最高统帅部战争日志的第四卷。日志发表时没有说出这位军官的姓名,他这样写道:
“4月20日夜间,我向希特勒报告苏军在科特布斯地域突破防御,它导致了东线的崩溃和柏林的被围,当时我和他两人单独在一起,——这是唯一的一次。在几小时之前,希特勒作出决定,把自己的大本营、最高统帅部司令部,以及陆军和空军的总参谋部……迁往所谓的阿尔卑斯要塞,即迁往贝希特斯加登地域及其以南……希特勒认真听着充满悲观的报告。除了‘背叛’一词之外,他再也找不到对苏军胜利的另一种解释。由于当时没有旁人在场,我鼓起勇气向希特勒问道:‘我的元首,您如此之多地说军事指挥官的背叛,您是否相信真有这样多的背叛?’希特勒向我投来了某种类似同情的目光,这是表示,只有傻瓜才会提出这样愚蠢的问题,于是他说:‘东线的全部失败只能解释为背叛。’我有这样的印象,希特勒对此深信不疑。”
4月20日夜间,希待勒大本营就是这样判断情况的。这里应当补充一点,日记的作者与希特勒之所以能两个人单独在一起,其实就是因为,按照他的话说,帝国办公厅的所有人都在忙着装运行李,将其运往新的大本营——阿尔卑斯山。
柏林被围的威胁完全变成了现实。尽管希特勒这几天绕道还可以到达贝希特斯加登,可要想从那里指挥处于我军围歼威胁之下的整个法西斯柏林集团作战已是无能为力了。
看来,正是这一使希特勒感到意外的事态发展,打破了他不久前还想拖延战争的企望,最终导致了他留在柏林。
倘若我闭口不谈4月20日这天的困难,那么这天的情况是不完全的。因为正是在这一天,我军进攻第二战役方向——德累斯顿方向上的困难暴露得尤为明显。
在这一方向的中央,情况进展得还不错,我军继续西进。但是,在翼侧格尔利茨地域,敌人由于前几天加强了自己的集团,于科罗捷耶夫的第52集团军正面和斯维尔切夫斯基将军的波兰人民军第2集团军左翼转入了疯狂的反冲击。
4月20日,经过这几次反冲击,德军阻止了第52集团军的推进,稍微向北逼退了波兰人民军第2集团军的部队,并进至该集团军的后方。总而言之,这里的事态要求方面军首长予以注意。方面军参谋长伊万·叶菲莫维奇·彼得罗夫大将奉我的命令,前往第52集团军和波兰人民军第2集团军。
我这天在考虑必要的措施时,给方面军司令部制定了初步的方针,而向第5集团军司令员扎多夫暗示,他必须更认真地注意自己的左翼,并节省一些东西留作备用。我对科罗捷耶夫将军感到不满意的是,根据得到的情报,在他的一个次要方向担任防御的军的当面,希特勒匪徒已经开始撤走部队,将其调往另一地方对我实施反突击。我告诉科罗捷耶夫这一情况后,命令他将这个军调去加强自己的主要集团。
最后应当指出,4月20日,向奥特朗总方向进攻的巴拉诺夫将军的骑兵第1军作战极积。当然,该军是和加强其突破能力的坦克一起作战的。
虽然已是战争的最后几天,但就在此时此刻骑兵的行动还是表明,只要情况合适,指挥正确,他们是能够胜利地在敌防御纵深作战的。如果他们遇到的是绵亘的防御正面,加之又处在敌空军的空中威胁之下,则是另外一回事了。当时骑兵的处境是困难的,我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困难的。然而,在柏林战役中,我航空兵已经完全控制的制空权,骑兵上空的这把活动保护伞是可靠的,可以使骑兵避免各种不愉快的事情。
我给巴拉诺夫的军规定突击方向,还有一个目的。这个目的是谢苗·米哈伊诺维奇·布琼尼向我提示的。在易北河对岸巴拉诺夫的军应该前出到的地方,根据得到的情报,有一个我们最大的良种马场,它是德国人从北高加索迁移到那里的。我在给巴拉诺夫下达其他更加重要的战斗任务时,顺便还下达了一个任务:对马场实施专门侦察,旦发现它们的踪迹,就立即完整无损地将其夺回来。
应当说,巴拉诺夫也出色地完成了这一任务——于里萨地域渡过易北河,探索到养马场的行踪,完完整整地将它夺了回来。后来,我们将它全部迁回了1942年敌人把它抢走的那个地方。
4月21日
还在4月20日,我就定下决心,把新到的第28集团军投入战斗。该集团军由亚历山大·亚历山德罗维奇·卢钦斯基中将指挥。这样做有两个原因。第一,需要立即将诸兵种合成兵团加强给迅速向柏林进攻的各坦克集团军。第二,需要补充兵力,以便从西南完成对德军第9集团军的台围。
当时,我各坦克集团军已经从南面前出至该集团军的后方。然而,各坦克集团军的突破完全是指向柏林的,也就是说,继续向西北突破,所以他们未能建立可以切断第9集团军可能的退路的向东绵亘正面。再说这也不是他们的任务。如果我这个方面军司令员给他们下达了这种任务,那么必然要削弱两个坦克集团军的突击力量,我也就没有什么兵力可对柏林实施突击了。
戈尔多夫的集团军由于从南面和西南面包围德军第9集团军(后来我们把它称为法兰克福—古本集团)南翼,结果到4月20日傍晚其战线拉得太长了。
不言而喻,戈尔多夫产生了一种担心:他独自一人不能牢固地堵住敌人的集团,这会滑过去的。总而言之,必须立即动用卢钦斯基将军的第28集团军。
第28集团军受命以强行军(搭乘当天夜间拨给他们的方面军汽车)从菲尔斯泰瑙地域出发,跟着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前进。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8 23:56
4月23日日终前,卢钦斯基的集团军第一梯队应当进至措森—巴鲁特地特,即离柏林只有几十公里的地方。同时,两个步兵师也搭乘方面军的汽车,应当于4月21日日终前集中于巴鲁特周围的树林里。
巴鲁特地域封锁了柏林以东大片森林地带的主要出路,这里集结有德军第9集团军的兵力。此外,卢钦斯基的各师到达巴鲁特地域后,就以自己的出现消除了戈尔多夫的近卫第2集团军和当时业已进至柏林外廓的雷巴尔科的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之间的缺口。这个缺口相当大,有几十公里。
4月21日,戈尔多夫的集团军继续同顽强抵抗的敌科特布斯集团战斗,该集团实际上已经处于被半合围状态,交通线被切断,并被紧逼至河湾沼泽洼地。
由于对近卫第2集团军司令员拖延消灭该集团的时间感到不满,我给池派去了大量航空兵——轰炸航空兵第4、第6军,歼击航空兵第2军,歼击航空兵第6军一部和近卫强击航空兵第2军进行支援。此外,集团军司令员还奉命动用自己第二梯队的坦克第25军。但是,在消灭科特布斯集团时,戈尔多夫实际上并没有按照指定的用途来使用用该军。
当然,在科特布斯地域,敌人没有强大的反坦克防御,再说地形本身对坦克的行动也不是特别有利。尽管如此,依我看,在科特布跻附近战斗的初期和中期,戈尔多夫行动过分缓慢,对坦克的使用缺乏信心。他有时不甚乐意正确而坚决地运用坦克兵来实施迅速的机动。
可是,不管怎么说,4月21日科特布斯地域的战斗在继续进行。总的来说,战斗进行得还很顺利,尽管速度比较缓慢,不象戈尔多夫的集团军在早晨得到加强之后所预料的那样快。
希特勒统帅部为了摆脱我军突破所造成的恐慌,开始采取紧急措施,竭尽全力要扼止住苏军从南面对柏林的进攻。4月21日这天,为了防守柏林外廓和措森、卢肯瓦尔德、于特博克等城,敌人从柏林各区向我们迎面调来了许多步兵和坦克部队和分队——当时敌人手中所拥有的一切。调动这些部队和分队本身就说明了敌人心急如火,他们不得不以这种心情投入战斗。在调去阻击我坦克兵的另一些部队中,有1个坦克教导营、1个强击炮旅、3个装卸团、2个建筑团、2个飞行员教导队和“弗里德里希·路德维格·扬”步兵师的部队。
我各坦克集团军在一整天内必须多处突破这些部队和原先被粉碎之敌残部的相当顽强的抵抗。可问题难办的是,虽说敌人的部队是仓卒调来的,可他们有经过周密准备的抵抗枢纽部作为依靠,例如措森、库默斯多夫和卢肯瓦尔德。况且,我坦克兵必须在这一地域通过许多障碍物、鹿寨、沟渠、沼泽洼地及其他大大小小的障碍。
尽管如此,到4月21日日终前,我坦克兵粉碎了所有詖调来迎击他们的敌人,直抵柏林的防御外廓,离柏林的南缘只有24公里,实际上己处于希特勒首都的郊区。尤其是达天攻占了韦恩斯多夫,“维斯瓦”集团军群的指挥所不久以前还没在那里。在韦恩斯多夫的战斗中,近卫坦克第了军副军长、两次苏联英雄伊万·伊格纳季耶维奇·雅库鲍夫斯基坦克兵少将中弹负伤,他在战斗中表现出了极大的个人勇敢精神。到傍晚时分,在一些地方也已经切断了柏林的环形路。
普霍夫的第13集团军跟随坦克兵前进,信心百倍地继续向西进攻,从后方可靠地保障方面军坦克集团的行动。该集团军这一天前进了20公里。
近卫第5集团军的部分兵力肃清敌施普伦贝格集团的最后残部,而以主力向西进攻。
这天的情况报告,使我们能够得到关于施普伦贝格集团被歼的概念。
该集团编有“警卫元首”坦克师的部队(我记得,在收到这一报告之后,我们开玩笑说,既然元首的警卫已被消灭,现在就只剩他自己了)c坦克第10师、坦克第21师的部队、摩托第125团、步兵第344C、步兵第785团,以及几个高射炮兵团的部队和许多国民突击队营。战场上留下了约5,000名敌官兵的尸体。
近卫第5集团军的部队在消灭施普伦贝格之敌以后,准备以全部兵力向西挺进。但是,由于南面的情况仍然很复杂,不得不稍微扩大近卫第5集团军的进攻地带,将这一地带的界线向西南推移。这样的目的在于,要求近卫第5集团军在进攻时对敌德累斯顿—格尔利茨集团造成威胁,该集团继续对科罗捷耶夫和斯维尔切夫斯基的集团军实施反冲击。
施普伦贝格防御枢纽部之敌的被歼和对科特布斯集团的多次新的坚决突击,对敌人产生了影响。看来,敌人至今仍然指望的在科特布斯和施普伦贝格的翼侧行动来阻止我军的进攻。
现在,希特勒分子由于看到这些尝试是徒劳无益的,开始仓皇将幸存的部队西撤,力图摆脱第13集团军和近卫第5集团军的追击部队:
在这种情况下,敌人的退却部队常常处在我坦克集团军和诸兵种合成集团军之间的间隙地,并企图经过这些间隙地溜走,以便同第9集团军在科特布斯以北森林和沼泽中作战的集团会合。科特布斯集团的残部也急于奔向那里。他们实际上已经没有别的道路了。
这天同大本营的通话和前两天一样,一般都很简短——方面军没有收到任何补充的指示。这是很明白的事,因为我们4月17日夜间修正过的行动计划,在决定各坦克集团军转向柏林之后,基本上执行得没有多大偏差。所以我的报告极为简短。
4月21日,我向大本营详细报告说,我们已突入措森地域,与敌部队的战斗还在继续进行,但已经清楚,德国法西斯陆军总参谋部已撤离其原先的驻地。
总参谋部从我们这儿得到了详细而系统的情报,所以几乎没有提出任何问题。
方面军司令部同样也从各集团军那儿得到了系统的情报。
作为一个方面军司令员,我的难处在于,行动是一下子同时在几个方向上展开的,而每一方向都需要注意和指挥。在北部,继续进行着争夺科特布斯的战斗;在中部,在拨除施普伦贝格枢纽部之后,正坚定地向柏林和易北河进攻。然而,在左翼德累斯顿方向上,情况仍然不利,所以这强烈地吸引我撇开主要突击。
况且,在我们的深远后方,也还有一个基地——德军一个被合围于布雷斯劳的相当大的集团。第6集团军司令员格卢兹多夫斯基将军继续在那里进行积极的战役。他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他当然不想在我们攻占柏林之后拿下布雷斯劳,可是后来的结果还是这样。
我虽然理解这一点,可仍然制止他这样做,有时就索性禁止他实施积极的进攻行动。我的出发点是,只要我们一攻克柏林,随时都可攻占布雷斯劳。但是,尽管这一方针阐述得相当清楚,我还是不得不于夜间一点钟和迟些时候(深夜听完所有其他报告之后)听取格卢兹多斯基将军的当前想法。他仍想在许可的范围内消灭盘踞在布雷斯劳的希特勒匪徒。要知道,虽然我作出了自己的全部指示,但我不能完全忽视第6集团军首长这种可以理解的、十分自然的愿望。
看来,柏林战役是我在伟大卫国战争期间所实施的所有战役中的一次最为复杂的战役。因此,方面军首长必须每天每夜研究大量各种不同的问题。好在通信联络没有给我们带来额外的困难,它工作得很好。我们的通信联络是双重进行的,既用无线电又用高频电话。在这些日子里,主要是通过高频电话实施指挥。
每日日终前(这已在方面军形成一种制度,集团军司令员都知道这项制度),每个集团军司令员通常亲自向我报告情况,接着我们一起制订第二天的行动计划。尔后,方面军司令部以相应的号令通过电话和无线电将我的口头指示传达下去。如果这些器材因某种缘故发生故障,就用飞机或通信参谋乘车转达指示。
4月22日
4月21日夜间,我定下了一系列新的决心,其中第一个决心是,最大限度地加强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该集团军前出至柏林外廓,已经在这个外廓南面的接近地遇到非常猛烈的抵抗,并且有一切理由认为越是往后,这一抵抗就越会加强。
为此,我当天夜里就将Л·И·科茹霍夫中将指挥的突破炮兵第10军转隶给雷巴尔科。除这个军之外,我们还把突破炮兵第25师和高射炮兵第23师拨给了雷巴尔科。此外,直接作战隶属于他的还有歼击航空兵第2军。
上述所有炮兵兵团当时配置在施普伦贝格地域第5集团军地带内,他们面临的任务是完成由南向北的迅速机动行军,其路线上还远没有肃清敌人。完成整个行军的时限极为紧迫——一天到一天半。而应当走完的路程也不近——130—150公里,有些炮兵部队要走200公里。这些兵团出色地完成了这一任务,以自己的兵器消灭了沿途企图突围(一部分向西,另一部分向北,即向敌军第9集团军)的敌人。
应当说,我们的突破炮兵军和师是完全摩托化和机械化的,当时已经习惯于和善于迅速的转移和机动。这些兵团在对施普伦贝格突击之后,腾出手来,等待着新的任务,结果马上就接受了任务:突破柏林外廓地区,尔后在柏林城内进行战斗。
要进行这些战斗,就必须有强大的炮兵突击兵团。于是,我们通过自己炮兵的大兵团、师和军的机动,组成了突击兵团。
我认为,如果说突破炮兵军和师在战争期间是方面军司令员手中的一把重锤,尽管这种说法或许有些粗俗,然而却是正确的。我们不应当把这支力量分成几个部分:这一个集团军——一个师,另一个集团军——一个旅,再一个集团军——又给些什么,谁要就给谁。我们不能这样做。不管这类请求多么合理,多么有理由,可事业的最高利益则要求放弃它们,不要分散力量,相反,它要求集中力量,完全把它拨归这时在完成方面军最重要的任务的集团军司令员指挥。只要炮兵一完成任务,“那么,我的炮兵兄弟,再没有别的可说了,该带上自己的大炮,去新的地段完成新的任务吧。”
我认为,从战役观点来看,突破炮兵兵团的这种机动完全是正确的。我们的行动要求更加严格:在实施突破时,每公里火炮密度为300门,因为我们早就不缺少弹药了。我们有很多坦克、自行火炮和机械牵引炮兵,因此需要很多的燃料。我们集团军后方和方面军后方的工作越来越复杂,规模越来越大。不过,现在,造成运送和补给兵器弹药困难的不是因为我们的兵力小,而是我们的兵力强大,我们的实力本身和这一实力的规模也相应地产生了许多困难。
于是,4月22和23日,突破炮兵兵团这一整个庞大的力量从施普伦贝格地域出发,向着西北,向着柏林挺进。
在4月21日夜间下达的其他号令中,主要是规定近卫第5集团军和波兰人民军第2集团军之间的新的分界线。这一分界线使波兰人民军第2集团军可以稍微缩短自己的战线,不用担心自己的右翼,集中力量来抗击敌德累斯顿—格尔利茨集团继续在其他地段上进行的激烈反冲击。
卢钦斯基的各师迅猛地向指定地域开进,准备支援坦克兵对柏林的进攻。而坦克兵们还在继续不断前进。4月21日夜间,雷巴尔科的集团军(应当指出,他们夜间也在继续战斗)以苏霍夫的机械化第9军和米特罗法诺夫的近卫坦克第6军渡过了诺特运河,并突破了柏林防御外廓.到4月22日上午11时,机械化第9军于芬斯多夫地域切断了柏林环形汽车路干线,继续向柏林进攻,并从行进间攻占了布兰克菲尔德、马洛夫和利希滕拉德等柏林城郊。
我认为,该军进入柏林南部接近地并攻占了头几个柏林郊区,是战争史上的一种事实,把它十分准确地记载下来是不为错的。
苏霍夫的军在攻占上述郊区之后,在马林菲尔德地域楔入柏林内廊。到4月22日日终时分,已经和前来支援该军的卢钦斯基的第28集团军近卫第61师(师长为А·Г·沙茨科夫上校)一起作战,突向柏林南部。他们这天共推进了25公里。
当天傍晚,苏霍夫的坦克兵已经前出至柏林城内的泰尔托运河,遭到严密防守运河北岸之敌的猛烈射击,前进受阻。
日初时分,米特罗法诺夫的近卫坦克第6军于措森地域强渡诺特运河,向西北进攻,到傍晚也前进了约25公里,途中攻占了泰尔托城,并进至泰尔托运河南岸。同在苏霍夫将军的地段上一样,德军也预先占领了运河北岸,对坦克兵实施猛烈射击。
傍晚时分,В·В·诺维科夫中将指挥的近卫坦克第7军于施塔德斯多夫地域同样也前出到泰尔托运河。该军也遭到北岸之敌的猛烈射击,前进受阻。在此之前,该军这天边打边进,前进了35公里。
于是,雷巴尔科的整个集团军在宽大的正面上进至泰尔托运河,展开在柏林的前面。
4月22日这天,雷巴尔科的左邻列柳申科的近卫坦克第4集团军,向波茨坦总方向追击敌人。为了不卷入战斗,他们绕过了卢肯瓦尔德城,推进了20公里,攻占了柏林西南接近地上的萨尔蒙德。
列柳申科的两个军——第10和第6军沿切线接近柏林,力图继续向西北前进,即达到合围柏林之目的。
与此同时,列柳申科的近卫机械化第5军掩护自己集团军的右翼,从而保障其可以向北转弯。该军的行动完全是按照我方面军4月初(即进攻前)起草的训令进行的。训令中的内容现在正在付诸实现:该军应当在于特博克一卢肯瓦尔德一线正面向西设置牢固的屏铲队对付敌人。
恰恰是在这里和稍微偏西的地方,近卫机械化第5军不久承担了对芬克的第12集团军的突击。该集团军奉希特勒之命正好企图在这一地段向柏林突破。近卫机械化第5军经过顽强的战斗,攻占了卢肯瓦尔德,前出至贝利茨——特罗因布里岑——克罗普施泰德一线,完成了受领的艰巨任务。
近卫机械化第5军的坦克兵们在特罗因布里岑解救出了约1,600名战俘,大都是英国人、美国人和一些挪威人。其中有挪威集团军司令奥托.鲁格将军。我很快就得知了这一情况。但遗憾的是,这天的战事异常紧张,未能同这位被救出的挪威司令见面。
4月22日日终前,列柳申科的集团军占领了向波茨坦和勃兰登堡突击的非常有利的出发地位,准备完成彻底合围敌整个柏林集团的机动。
普霍夫的第13集团军迅猛追击敌人(Г·В·伊万诺夫上校指挥的近卫步兵第6师在追击中表现尤为突出),这天前进了45公里,前出至与列柳申科的集团军左翼平齐。
希特勒分子企图从西面实施的迎向突击,解救自己在柏林东南被围的集团,但可能利用的所有道路完全被切断了。
在我北翼,戈尔多夫的近卫第3集团军,经过胜利的迂回机动和两天的激战之后,于4月22日强击攻克科特布斯,彻底粉碎了科特希斯集团。
在这几次血战中,粉碎了德国法西斯第342、第214和第275师,以及许多独立部队和分队。在争夺科特布斯的战斗中,戈尔多夫的部队缴获了100辆坦克和2,000辆汽车,俘虏了约1,700人。俘虏的人数之所以这样少,是因为德军的抵抗十分顽强。他们在科特布斯城下简直是战斗到死。
在歼灭科特布斯集团之后,戈尔多夫的部队不仅向北转弯,而且还向东北前进,直接接近德军第9集团军。现在,戈尔多夫面临的整个任务正是对付该集团军——将其粉碎,防止它向方面军后方突破。
在谈到科特布斯战斗开始阶段时,我对戈尔多夫的行动迟缓、使用坦克不坚决曾表示了某种不满。但是,我不想让在这一个别场合的公正指责成为片面认识这位坚定勇敢的集团军司令员的借口。如果可以这样说的话,在整个战争期间,他一直在许多困难的和极其重要的地段上不倦地战斗。
戈尔多夫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指挥员。他受过高等教育,具有坚毅的性格。他是一位能够指挥大兵团的军事首长。如果把他在战争期间实施的所有战役都总和起来,可以激起人们对他的敬意。特别应当指出的是,在斯大林格勒交战的困难时期,他表现得既勇敢又坚定,象人们常说的,作战认真老练。
他是一位经验丰富、知识渊博的人。但同时他在接受和掌握我军战役学中日益增长的技术能力所产生的新事物方面,有时缺乏灵活性。对事业的忠诚、勇敢、坚毅、固执和喜怒无常一全都渐渐地渗入了戈尔多夫与众不同的性格之中。然而,戈尔多夫将军指挥集团军成功实施的一系列战役是同他的名字联系在一起的。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8 23:57
现在再来谈一谈4月22日的事态发展,这一天在很大程度上是有特殊意义的一天。
经过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近卫第8集团军、第69、第33集团军和乌克兰第1方面军近卫第3集团军、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和第28集团军部分兵力的进攻,到这天傍晚,一个马上就要包围敌法兰克福—古本集团的圆环十分清楚地显示出来了。该集团已经被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3个诸兵种合成集团和我方面军3个集团军的绵亘正面从北、从东、从南和部分从西紧紧地包围住了。
傍晚,从南面进攻柏林的雷巴尔科的集团军部队与进攻柏林东南缘的崔可夫的近卫第8集团军之间,只隔有一条大约12公里的狭窄地带。
有一个重要情况,即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主要突击集团的右翼兵团和我方面军各坦克集团军也即将在柏林以西会合,组成了对柏林集团的第二个大合围圈。
日终时分,佩尔霍罗维奇将军的第47集团军(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先遣部队与我方面军列柳申科的坦克集团军之间的距离已经不超过40公里。这样一来,在我们眼前形成甚至几乎闭合了两个合围圈:一个在敌第9集团军周围,柏林以东和东南,另一个在柏林以西直接防守德国首都部的队的周围。
傍晚,法兰克福—古本合围圈(我们把它称为小合围圈)和柏林合围圈(我们把它称为大合围圈)之间的距离在西部方向上达80公里,而在南部方向上为50公里。在这两个合围圈之间的里面,是柏林及其所有郊区。
柏林合围圈再往西的地方,有德国法西斯的军队,他们处在我军和我们盟军之间,其中也包括芬克的集团军,下面要谈及该集团军的情况。
在把德军第4集团军的残部和第9集团军合围在柏林东南的森林里后,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和乌克兰第1方面军实际上切断了敌防守柏林的主力与柏林的联系,而现在可以各个击破敌集团,不久以前它还是一个统一的突击兵团。
在评价德军在这次战役中的行动时,军事历史学家经常提出这样一个问题:德军有没有可能不等第9集团军和第4集团军残部被围就预先将这些部队撤向柏林呢?
回答是:当然有。但是,这也改变不了整个情况。我们计划的突击是无法抵抗的。我们可以在任何情况下粉碎整个柏林集团。
越靠近柏林,敌人的防御就越严密,其步兵得到的加强兵器(炮兵、坦克和大量长柄反坦克火箭弹)就越多。还在4月22日,我们在泰尔托运河就遇到了有组织的步机枪、迫击炮和炮兵火力组成的严密配系,火力密度十分大。我们未能从行进间强渡过运河。
这种火力和这种抵抗我们甚至在柏林东南合围并封锁第9集团军时也遇到过。自然,如果第9集团军的部队及时撤到柏林外廓,他们倒可以在那里顽强作战,加强柏林守备部队的防御能力。可是,归根到底,他们以自己的抵抗只能影响柏林交战的速度,而绝不能影响它的结局。也可能有这样的情况,第9集团军在撤退时被我军所粉碎。
鉴于乌克兰第1方面军的部队已前出至柏林,大本营于4月23日上午6时规定了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与乌克兰第土方面军之间的新的分界线。
正如前面已经说过的,在制定战役计划时这条分界线只到吕本。现在,乌克兰第1方面军的部队已推进到吕本以北和西北很远的地方了。
鉴于当前的态势,大本营规定了适应这一态势的分界线:吕本—托伊皮茨—米滕瓦尔德—马林多夫—柏林城内的安特加尔车站。现在,我们的分界线从吕本突然转向西北和几乎正北,约把柏林一分为一。
与此同时,大本营要求我们(朱可夫元帅和我)在4月24日之前完成对敌法兰克福—古本集团的合围,绝不能让其向柏林、向西部方向或西南方向突破。
由于收到大本营的指示,我又不得不于4月22日夜间很好地研究一下当天的总结。
雷巴尔科的集团军受命于次日采取一切必要措施,以便于4月22日晨强渡泰尔托运河并直接向柏林突破。4月23日这天用来进行进攻准备。
第28集团军司令员卢钦斯基奉命继续以集团军主力从南面向柏林进攻,同时以两个师占领托伊皮茨——巴斯多夫一线,切断那里湖泊之间的所有道路,并组织牢固的对坦克和对步兵的防御,防止敌第9集团军和第4集团军残部在这一地段上试图通过我方面军后方向西和西南突破。
近卫第3集团军司令员戈尔多夫受领的任务是,对德军第9集团军的被围部队展开积极行动,因为该集团军现在是他的主要敌人。
除准备强渡泰尔托运河之外,雷巴尔科还受命于次日攻占柏林的布科夫郊区,并且采取种种措施,以便在敌法兰克福—古本集团的后方与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的部队会合。
这就是我于4月22日夜间发出的主要号令。
在那里,在泰尔托运河边,尤其是在由基干士兵、老人和少年组成的国民突击队营里什么人都有。他们流着眼泪,可一直在战斗,用长柄反坦克火箭弹攻击我们的坦克。
昼间,科茹霍夫的炮兵军和其他突破炮兵兵团以快速行军向柏林推进。到24日晨,他们应当占领阵地,保障雷巴尔科的集团军强渡泰尔托运河。
不难想像,150公里的行军是以怎样的速度来完成的。为了保障行军,除了自己的运输工具之外,炮兵还得到了方面军的1,300辆汽车。
变更部署的时限是十分紧迫的。同时,必须夜间将炮兵撤出阵地,以便敌人不会产生任何怀疑。
敌空军不能大批地行动,可单独的侦察机一直在战场.上空盘旋,其中就有我们的老对手--“福克-乌尔夫”侦察机,或者叫“框架”侦察机(我们这样称呼它)。所以,德军还是有观察条件的,虽说是有限的。
“框架”侦察机当时已活到了自己的末日。可是,那些看见过它的人不会忘记它在战争中给我们带来了多少不愉快的事。我在各个方面军不止一次地观察过这种飞机的行动,它既是侦察机,又是炮兵火力校射机。说句实在话,在整个战争期间我们自己竟没有添置任何类似于“框架”侦察机的飞机,这是非常遗憾的,而我们是多么需要能完成相同任务的优良特种飞机啊!
4月23日晨,卢钦斯基的集团军由Г·Н·科尔奇科夫少将指挥的近卫步兵第48师前来支援雷巴尔科的各坦克军。这是非常重要的,因为在设有严密防御的泰尔托运河这一严重障碍前面,我们最初光有坦克兵,可他们是十分需要步兵的支援的。
在第28集团军各步兵师集结的时候,雷巴尔科和各军军长一起进行了强渡运河的准备。参加指挥员侦察的还有先于自己部队达到这里的各炮兵师师长。一切都是在很短的时间内计划的,但计划得认真合理。
4月23日
在泰尔托运河北岸,德军建立了相当坚固的防御——挖掘了堑壕,设立了钢筋混凝土永备火力发射点,坦克和自行火炮都掩蔽于地下。运河边是一堵几乎连续不断的房屋墙壁——墙厚一米和一米半的主要建筑物。工业企业的巨大钢筋混凝土厂房沿河岸一线展开,以无窗无门的背面朝向运河,形成了好象中世纪伸入水中的要塞城墙。这一切非常适合于进行长期的顽强防御。运河的部分桥梁做好了炸毁的准备,而部分桥梁已经被炸毁了。就连运河本身也是一个相当大的障碍:宽为40-50米,深为2-3米。
现在你可以想象出,这条蓄满了水的、两边是混凝土浇灌的高大陡岸的宽大深沟是什么样子。在雷巴尔科的坦克兵已前出到的12公里的运河地段上,敌人在自己的那边集中了手中的所有兵力——约51,000人。在城市战斗条件下,每公里为1,200人的密度,应该说是非常大了。并且敌人还有250多门火炮和迫击炮,130辆坦克和装甲输送车,500多挺机枪,以及无数的长柄反坦克火箭弹。
况且,防守泰尔托运河的德国法西斯官兵认为,这是他们能够阻止我们前进的最后一个地区。他们的背后是柏林。而除了柏林,除了战斗到底至死不让我们进入柏林的拼命决心之外(根据战斗的激烈程度判断,大多数最后防守德国首都的人都有这种决心),他们背后还有党卫军的“闪电式”法庭,所有被指控有临阵脱逃行为的人都被立即送往那里。
在这一时期(无数俘虏的口供一致证实),党卫军分子和盖世太保分子的行动特别残酷无情,凡是放弃阵地或不论什么原因有些嫌疑的人都要受到他们的制裁,不是枪毙就是吊死。
在那些日子里,大家知道,希特勒的举止好似一个有精神病的人,他甚至宣称,德国人民不配有像他这样的领导人。他对本国人民怀有刻骨仇恨,准备为自己的血腥冒险遭到可耻失败而向人民报复。
柏林充满了歇斯底里般闪电式屠杀和极端残酷的气氛。这种气氛引起了恐怖,自然要为德国首都争取一些苟延残喘之机。
定下了同时以3个军在宽大的正面上强渡运河的决心。不过,我们同时也规定了主要方向。在主要方向上,集中了最大密度的炮兵火力,建立了炮兵突击兵团,它能够十分准确地摧毁所有阻挡我们前进的东西,打通和开辟直接通向柏林的道路。
在4.5公里的主要突破地段的正面上,集中了约3,000门火炮、迫击炮和自行火炮,每公里正面是650门!大概,这是在我整个战争实践中唯一的一次。然而,我认为这种炮兵火力密度,不论是从当时的情况来看,还是从当时已经看到战争尽头并应当提前结束战争这一点来看,都是正确的。
除了负责压制泰尔托运河敌防御的炮兵之外,还拨出了大量直瞄火炮专门保障强渡和尔后支援进攻。实际上,所有直接队属炮兵,从45毫米火炮到122毫米火炮,以及152和203毫米口径的重炮兵都可作为直瞄火炮加以使用,这样既好瞄准又打得十分准确。
炮火准备应当持续55分钟。因为准备的时间很少(仅一个昼夜),当然不可能对敌全纵深防御体系全部实施侦察。计划规定,主要对前沿射击。在纵深,只应压制街道十字路口上的防御枢纽部,因为它们尔后可能会阻碍我坦克和步兵推进。
炮火准备的开始时间定于4月24日6时20分。我们有意不选择整数,我们在此之前常常选择整数,因为整数—6时正、7时正—通常会使遭到射击的敌官兵做好提防准备:“啊哈,6时正了,毫不例外,现在很可能开始炮火袭击或炮火准备……”
在雷巴尔科的集团军基本兵力于4月23闩准备次日强渡泰尔托运河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局部的、但具有特殊意义的事件:通过通信参谋与卡图科夫将军的近卫坦克第1集团军的部队建立了联系。该集团军这时也直抵了柏林。
雷巴尔科的两个旅(第70和第71旅)仍然遂行昨天夜里受领的任务:迎着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的部队前进。
同时,列柳申科的坦克兵继续在波茨坦方向上胜利进攻,以机械化第5军从西面作掩护。机械化第6军在什图肯地域彻底击溃了德军“弗里德里希·路德维格·扬”步兵师的残部,俘获了该师师长,继续向勃兰登堡方向发展进攻。该军推进了25公里,攻占了“列宁”居民地,这个名称当时在德国国土上听起来很奇怪。当然,这完全是语音的巧合。
当天傍晚,列柳申科的集团军已经从西南面包围了柏林。该集团军与迎着它突破的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佩尔霍罗维奇的第47集团军和波格丹诺夫的坦克集团军第9军的部队之间的距离,只有25公里了。
戈尔多夫的集团军经过多次的激烈战斗之后,这一整天都在进行必要的变更部署,消除部队之间的缺口,建立严密而牢固封锁敌法兰克福一古本集团退路的绵亘正面。
卢钦斯基的第28集团军继续向柏林迅猛前进。该集团军第128军在经验丰富、精力充沛的П·Ф·巴季茨基将军的指挥下,接近了泰尔托运河。该军面临的任务是同坦克第3集团军一起强渡运河。该军的一个师(第152师)在Л·Г·雷巴尔科上校的指挥下,前出至米滕瓦尔给,于下午投入了与德军法兰克福一古本集团企图向柏林突破的小部敌人的战斗。该师粉碎了敌人的这一企图,到傍晚已经战斗在米滕瓦尔德西部。
卢钦斯基的主力近卫步兵第20军(军长为Н·Г·什瓦列夫少将)和近卫步兵第3军(军长为П·А·亚历山德罗夫少将)坚定地向柏林南部推进。其中一个军面临的任务是,不向柏林前出,而在巴鲁特地域集中。该军应以自己可对法兰克福—古本集团实施突然突破来作掩护。
最近几天,普霍夫的集团军是我的主要所在地,于是我也把自己的前进指挥所同他的指挥所联合在一起。
前一天我从普霍夫那里出发前往坦克兵们占领的地域。可是,看来道路还没有完全弄通,我未能走过去,只好返回原地。4月23日,雷巴尔科向我报告,第28集团军司令员卢钦斯基在他那里。尽管小股敌人在坦克兵和步兵之间某个地方游窜,但同列柳申科一样,同雷巴尔科也一直保持着稳定的高频电话联系。
我坐上“维利斯”牌汽车,前往雷巴尔科那里。在夺取封锁我们几条道路,给我们带来很大不便的科特布斯之后,现在态势大大改善了,可以直接沿着从科特布斯到巴鲁特和继续通往柏林的道路行驶。
在措森和柏林之间的某个地方,我从自己的车上看到迎面开来的也是一辆“维利斯”牌汽车,上面坐着卢钦斯基中将。我的汽车停了下来。我们两人都走下汽车。他简要地报告了集团军的状况和有关执行我的命令的情况。
我从报告中得出的印象是,他正确地理解了命令,正采取一切措施,尽量坚决迅速地向指定地域——巴鲁特地域和柏林南郊前进,以便加强坦克兵。我只须告诉他我们必须在复杂困境中作战的某些特点。
卢钦斯基精神集中、头脑清醒、体态端庄,马上给人以很好的印象,后来这种印象证明我没有看错他。一个人的外貌,你在同他长期共事之后,往往会不放在心上,但是在第一眼你是会注意的。卢钦斯基的外貌也给人以深刻的印象。他身材高大匀称,威武雄壮,是一位真正的近卫军军人。
不过,我要重复说一下,卢钦斯基的报告,还有他已经跟雷巴尔科建立了联系,并且到达雷巴尔科那里,和他一起进一步明确了次日的任务,这些情况都给我留下了良好的印象。尽管如此,我不顾怕表露出过分坚决的口气,在谈话中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他,他的一个军应尽快出现在巴鲁特,尽量立足稳一些。
根据卢钦斯基的报告判断,他那里一切都很顺利:各师按计划行进,甚至超额完成了计划,作战组和司令部也在向前挺进。
但是,这天的情况是这样的有利有趣,同时又极度的紧张,所以我想激发这位新来乍到的集团军司令员的个人情绪,想给他以更多的勇气,使他更加坚定地向柏林前进。
尔后的事件表明,卢钦斯基将军和他的整个集团军的确迅速地适应了他们所碰到的复杂战役情况。该集团军刚一编入乌克兰第1方面军,就立即被直接调向柏林。当时有许多人想往到柏林去,他们正是要在那里结束自己的战斗里程。
普霍夫的第13集团军进行了一夜和一个上午的局部变更部署,从而越来越接近易北河。象戈尔多夫和卢钦斯基一样,普霍夫的第二梯队(在卢肯地域)也有一个军。该军有两种用途。第一,对付法兰克福-古本集团;第二(普霍夫这时已有自己的特殊任务),用于对德国法西斯部队实施反突击,如果他们试图从西南向柏林突破的话。这种可能性我们也不能排除,后来查明,我们的做法是正确的。
普霍夫的部队不断乘胜前进。他拥有足够的兵力密度。这使我可以从他那里抽调Г·И·韦欣少将的第350师,将其作战转隶于列柳申科,当天就立即用汽车输送到北面波茨坦地域加强坦克兵,目的是让他们有事可做,巩固身后的各居民地。
扎多夫的集团军先遣部队和主力先后于清晨和日终时分在埃尔施特尔-里萨宽大正面上前出至易北河东岸。
这天到达易北河的有波卢博亚罗夫将军的近卫坦克第4军、巴克拉诺夫将军的近卫步兵第34军和罗季姆采夫将军的近卫步兵第32军。就是这位罗季姆采夫,在两年半以前,指挥近卫第13师在斯大林格勒伏尔加河河岸的最后一个狭小地方进行防御。
说实在的,在这3个军前出至易北河之后,近卫第5集团军已经完成了战役开始前夕所受领的主要任务。然而,实际上该集团军应当继续战斗,并且不能有任何大的问题。
由于德军格尔利茨集团对我第52集团军和波兰人民军第2集团军的反攻,在扎多夫的集团军南面出现了严重的甚至是不利的情况。我收到了关于扎多夫的各军进至易北河的报告,而扎多夫同样也收到了我的命令:将波卢博亚罗夫的坦克军和罗季姆采夫的近卫步兵第32军调到该集团军第二梯队,去遂行新的任务。
我用近卫第5集团军已完成自己战役前夕所受任务的各军建立了这个集团,打算用它对德军格尔利茨集团实施突击,阻止该集团继续向北扩张。
在原先也进行过非常激烈的战斗的德累斯顿方向上,这天的情况尤为不利。敌人于4月22日夜间,重新部署了自己的部队,找到科罗捷耶夫将军的第52集团军和斯维尔切夫斯基将军的波兰人民军第2集团军之间的接合部后,沿施普雷河移动,对科罗捷耶夫的集团军第48军实施了突击。
敌人突击的总方向是朝着施普伦贝格的。我认为,德国人不完全知道施普伦贝格集团军被歼的消息,于是要同该集团会合的企望对选择突击方向起了作用。总之,如果我们不及时消灭施普沦贝格之敌和那里的一切敌人,我们左翼就可能出现即使不是危急的局面,也是相当复杂的局面。
早晨,德军突击集团(两个师和约100辆坦克)转入进攻,突破了第52集团军第48军的正面,向北前进了20公里,进入波兰人民军第2集团军的后方。
波兰人民军第2集团军的一些师的部队,其右翼连接扎多夫集团军的师,这时乘胜向西推进。敌人的突击正对准最薄弱的地方——集团军的后方,况且该集团军战线拉得很长并且处于运动之中。同时,某些兵团的战斗协同和他们之间的联系也遭到了破坏。
这种情况对于任何一个走过漫长道路的集团军来说,都是复杂的。它对于波兰人民军第2集团军来说尤其困难:柏林战役是该集团军组建后的第一次战役。可是波军仍然表现了无比勇敢的精神,在消除被突破一刹那问产生的某些混乱之后,以反转的正面顽强地展开战斗。
傍晚,我下达了一系列号令,号令的当前目的在于,消除突破口,尔后全歼敌格尔利茨集团。我知道,希特勒匪徒发动了相当猛烈的翼侧反突击,企图在我军整个左翼造成危机局面,对主要方向(柏林方向)上战役的进程施加影响。但是,要完成这样的任务,他们已力不从心了。
敌人未能造成危机局面。敌人的反突击一点也没有影响我们的主要计划。
我们的做法是正确的,不惜兵力兵器地消灭突破口两翼敌施普伦贝格和科特希斯这两个集团。如果我们拖延消灭他们,那么格尔利茨集团的反突击对我们威胁就要大得多。可是,现在这一突击已经晚了。为了粉碎格尔利茨集团,我们已经没有必要削弱向柏林突击的兵力。我定下的决心也出于对现实情况的判断。
过了一昼夜,到24日傍晚,波兰人民军第2集团军、第52集团军、近卫第5集团军的两个军和一个坦克军的部队,暂时阻止了敌人的进攻。这股敌人已向施普伦贝格方向推进了33公里。
如果对敌人的深远战役企图作个评价,我在当时形成的兵力对比的条件下无论如何是不能给予它好的评价的。然而,如果说到德军是怎样从战术的角度来进行自己的最后一次进攻战役的,那么倒是应当给予应有的评价:接合部他们找得很准确,行动坚决,集中了8个满编师(其中两个坦克师)和约20个独立营进行突破。
这几天,我主要待在自己的前进指挥所里,而方面军参谋长伊万·叶菲莫维奇·彼得罗夫大将则待在基本指挥所里。我委托彼得罗夫前往科罗捷耶夫和斯维尔切夫斯基的部队,就地帮助组织军队的协同。这些军队在近卫第5集团军的支援下,应当不仅击退德国法西斯军队的进攻,而且还对其实施突击。
与此同时,我给方面军作战部长В·И·科斯特列夫将军下达了部分任务--前往波兰人民军第2集团军,与斯维尔切夫斯基建立联系,因为在德军进入该集团军后方之后,我同斯维尔切夫斯基失去了联系。科斯特列夫出色地完成了任务,在一昼夜内使斯维尔切夫斯基同其友邻--近卫第5集团军司令员扎多夫、近卫坦克第4军军长波卢博亚罗夫、近卫步兵第33军军长列别坚科接上了联系。总之,就地协调了情况。
科斯特列夫执行命令向来都很坚决,对情况一直都非常熟悉。我本人这几天不能停止对柏林战役实施的一切关注。方面军参谋长彼得罗夫由于指挥着马克兰第1方面军司令部这样庞大的司令部,也不能长时期地脱离自己的工作。他达天只去了德累斯顿方向几个小时,又重新回到了司令部。在19时前,他必须在司令部,因为这时已开始收集关于方面军一天情况的报告。与此同时,他应该准备对次日战役的意见,最后向总参谋部和大本营报告工作。
所以,恰恰是科斯特列夫将军在最紧要的关头受托直接协调德累斯顿方向上所有部队的行动,目的在于首先阻止德国法西斯军队的进攻,尔后便于将其歼灭。
4月24日傍晚,经过波兰人民军第2集团军和近卫第5集团军、第52集团军部分兵力的共同努力,敌格尔利茨集团的进攻被阻止住了。
……在谈到这些战斗对我们不利的时节时,我已经提到了波兰人民军第2集团军缺乏经验。这里应当补充说明一下,第52集团军司令员科罗捷耶夫将军一般来说是一位坚定勇敢、富有经验的司令员,可在当时情况下没有足够地关心与波军的接合部,从而导致了敌人在明显受到威胁的翼侧实施突破。应当公正地指出,他的集团军在这个时节是不大的,敌人在突破地段上的兵力比他多几倍。
敌人的突击方向和突击力量使我又回想起一个事实,它无疑具有特殊的政治色彩。当波军于柏林战役临开始前换下第13集团军部分兵力,占领前进堑壕的时候,在这里担负防御的德国法西斯部队,其中包括党卫军部队,都狂怒起来,一个劲地狂喊乱叫,并且进行各种威胁。
看来,他们难以容忍的是,正是这些波兰人,在6年的时间里被他们认为是被征服的人民,现在也向柏林进攻了。
这种看来是被宣传激起的情绪表现在对波军实施突击的企望中,表现在进行这次进攻的狂暴中广表现在希特勒分子在其危急关头在这一地段上能够集中的兵力数量上。
与我军协同动作的,恰恰是在斯维尔切夫斯基将军(西班牙内战的英雄,还在那里就面对面地迎击德国法西斯分子)指挥下的波兰人,他们狠狠地打击格尔利茨集团,这使我产生了双重的满足感:除了正常的胜利喜悦之外,还有该得的报应感。
4月24日
到这一天,我方面军的情况特别复杂多样。但仍然可以分出5个基本作战焦点。
第一个焦点--展开争夺柏林的交战。参加交战的有乌克兰第1方面军近卫坦克第3、第4集团军和从行进间投入交战的第28集团军。这里还可以包括戈尔多夫集团军的行动。
第二个焦点--与企图突破的法兰克福一古本集团展开的激烈斗争。在这之前,布塞的第9集团军,即该集团的基本兵力,已经接到希特勒的命令,迎着芬克,的集团军向西南突破。可以想像一下,要是布塞的第9集团军的推进,同芬克的第12集团军一样获得成功,他们就会联合在一起,而这恰恰可能在卢肯瓦尔德一巴鲁特地域发生,所以我坚决要求卢钦斯基尽快可靠地把自己的军调到那里去。
第三个焦点与芬克集团军的进攻有关。芬克为了执行希特勒的命令,开始从西面进攻列柳申科的集团军左翼和普霍夫的集团军右翼,其主要突击恰恰选在我们按方面军最初的训令将列柳申科集团军所属叶尔马科夫少将指挥的机械化第5军调去的方向上。如果我们可以谈论预感或者特殊的嗅觉的话,那倒可以说,正是某种嗅觉提醒我们,应当以机械化第5军在这里从西南进行掩护。
第四个焦点是,近卫第5集团军和第13集团军前出至易北河,即将与美军会合。
最后,第五个焦点--德累斯顿方向,抗击德军格尔利茨集团的突击。
每一个焦点、每一个战役方向或多或少都要求方面军司令部和方面军司令员给予注意。我说明这一点还有一个原因,我想向读者略为说明一下在柏林战役期间方面军司令员的通常工作日(或者确切地说是昼夜工作日)。应当把前一天的深夜当作第二天工作的开始,这时已定下了次日所有的主要决心。
乌克兰第1方面军战役的机动性和部队尤其是各坦克集团军部队的迅猛进攻,已经使也不能不使军队指挥的性质受到深刻的影响。迩常,在任何情况下,我都是在日终时分先接见方面军侦察主任,然后作出修正、定下实施次日战役的最后决心。这一次,我也是在深夜接见他的。
4月23日日终前的情况要求我定下一系列决心。必须完成对法兰克福—古本集团的合围,彻底消除其向西、向柏林、以及向西南和向南退却的可能性。为此,应当结束近卫第3集团军的变更部署,完全使用第28集团军,从而使乌克兰第1方面军的翼侧与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的翼侧在德军第9集团军后方连接起来。
要结束雷巴尔科和卢钦斯基的集团军强渡泰尔托运河继而向柏林突破的准备和实施工作。
为此,不仅应当建立炮兵和航空兵突击兵团,而且还应当给炮兵和飞行员规定相应的任务;应当关心这次战役期间的指挥工作,尽可能自己仔细观察战役的进程;使列柳申科的坦克集团军保持正确的运动方向,避免在柏林郊区卷入持久战斗,而是在柏林以西迎着我方面军和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的部队前进,以便在最短的时限内闭合合围圈。
同时,列柳申科的集团军这种向西北的迅猛推进会使其左翼拉得太长;在其左翼和普霍夫的集团军右翼之间会出现缺口。这种情况也不妨考虑一下。
我还关心的是,在贝利茨一特罗因布里岑一线要掌握有补充兵力。应当找到这些兵力。我已经从普霍夫那里抽调了一个师,将其派到波茨坦以巩固列柳申科将在那里占领的一切。现在,必须把普霍夫的一个军调到于特博克地域集团军第二梯队,调到该军根据情况可以有两种用途的地方:或是加强内部(即柏林)方向;或是在贝利茨一特罗因布里岑地域加强外部(即西部)方向,列柳申科的集团军所属机械化第5军已经在那里作战了。
这使我特别担心、因为还在4月23日就出现了一些迹象、说明敌人在西部开始进行某种变更部署,它显然在准备从西面向我突击。预定突击的准确方向我们并不知道,我们没有得到情报,但对我们来说,已经十分明显的是:敌人将采取这种尝试。
后采查明,希特勒已经下达了命令,按照这一命令芬克的第12集团军应当停止对我西方盟军的行动,向东掉转正面,建立突击集团,以对从南面进攻柏林的,苏军实施突击,为柏林解围。与此同时,这一命令也传达给了布塞的第9集团军,该集团军也应当向柏林的南部进攻,以便在这一地域与芬克的集团军会合。
我们大体上事先猜到了这一计划,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因为计划绝没有失去合理性。计划没有实际地考虑当时的兵力对比,但这是另一码事了。
后来知道,希特勒在那些日子里完全靠芬克和第9集团军的这一迎向突击计划度日。他认为这一计划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以致委派凯特尔本人前往芬克的司令部,检查其部队的行动。
自然,我当时并不知道,希特勒靠什么过日子,他在盼望什么,他给凯特尔下达了什么任务,甚至也不十分清楚,他们两人在什么地方。但是,对我来说十分清楚的是:如果敌人又要试着采取某种积极的行动的话,那么它首先将试图切断从东西两面突向柏林的乌克兰第1方面军的部队。我深信这个预测是正确的;它确实得到了证实。
4月23日夜间,有一种念头使我特别感到坐卧不安,即应当采取何种措施来击退芬克和布塞的集团军的突击。
那天夜间,鉴于扎多夫的集团军前出至易北河和普霍夫的集团军接近易北河,作出了一些必要的指示,这又用去了相当多的时间。关于这一问题的基本指示是给扎多夫作出的,因为正是他要准备与美军会合。我也不得不给普霍夫一些指示,因为他的几个师也将与美军会合。我也很关心在德累斯顿方向击退敌人的反突击。
同每天晚上一样,特别多的工作都是与指挥员的报告有关。这天的报告和往常一样从21时开始,几乎持续到凌晨2时。而在报告之间的间隔时间里,应当向司令部作出指示,听取参谋长彼得罗夫的总结报告,阅读,修改和签署发往大本营的报告。报告应当在凌晨2时之前结束。
最后,还要处理一些有关航空兵行动的问题。通常,方面军司令员每天都要根据战役的总计划和当天情况作出的修正,向航空兵下达第二天的任务,指出某些目标,补充某些情况。在这种情况下,我于4月24日凌晨要求集中航空兵的基本力量明天对敌格尔树茨集团进行突击。
航空兵重兵应当完成的第二项任务是,支援雷巴尔科和卢钦斯基的集团军强渡泰尔托运河和进攻柏林。
同时有必要提醒飞行员们,在指定方向上实施突击时,应当仔细观察被围的法兰克福一古本集团的情况,毫不拖延地对显示出可能突破方向的军队集结地实施轰炸突击。给后勤部长Н·П·阿尼西莫夫也作出了指示。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8 23:58
4月24日晨5时,我前往雷巴尔科那里,以便亲眼看看强渡泰尔托运河战役是如何进行的,必要时可以现地作出修正。
我通常在夜里2时至6时睡觉,有时稍久一些:如果情况允许,那么听取作战值班员关于夜间情况的报告不是早晨6时,而是7时。这种早晨报告已列入了每天的程序,就象当时“我们的在天之父”的祈祷文成为农民日常习俗一样,是那样的神圣、那样的坚定。报告人或是作战值班员,或是作战部长。在情况变化时,则不论昼间还是夜间都随时立即报告。
当时我的记性其中包括视觉记忆特别好,所有主要方面,所有地点甚至是所有主要地形点仿佛一直历历在目。我可以不看地图听取报告;作战部长报告寸指出各点,而我脑海里便浮现出所发生的情况和地点。我们两人不须花费时间来研究地图,他只报出有关提到各点的数字,我们两人就一切都明白了。
当然,这种清楚明了来源于记忆力的高度集中.然而这种报告程序在我们的战斗实践中练得如此娴熟,以致我自己甚至都没有觉察到记忆力的集中。
这天,我比平常早一些听取了报告,早上7时我已在雷巴尔科的指挥所里,并在那里一直待到13时。但是,这一情况我后面再谈。
下午2时左右,途中在坦克兵那里吃了午饭,5点前又回到了方面军指挥所,以便听取情况报告。
首先报告的是作战部长。尔后与军事委员会委员们进行交谈。应当讨论的问题相当多,其中包括将要与美军会师的细节问题。在这之后,各兵种司令员报告这天完成任务的情况,说明自己的意见和明天的计划。后勤部长的详细报告中有一些问题使我那天特别感到不安,这些问题首先关系到,不间断供给在柏林作战的军队集群燃料和弹药。
日终前,许多东西又重复了一遍:各集团军司令员的报告,同参谋长的工作,诸如此类,等等。在柏林战役最激烈时节我的作息时间表概括地说来就是这样安排的。我的作息时间表虽然每天都有些小的变化,但一直到战役结束都是这样的。这个作息时间表在很大程度上受到方面军司令部工作的制约。
因此,我想至少简要谈谈柏林战役期间乌克兰第1方面军参谋长伊万·叶菲莫维奇·彼得罗夫大将的情况。
他是在这次战役快开始前才接替索科洛夫斯基将军的职务的。瓦西里·丹尼洛维奇调到朱可夫元帅的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任副司令。在此之前,斯大林打电话问我,是否同意调彼得罗夫将军任我的参谋长。
我知道在几天之前彼得罗夫被解除了乌克兰第4方面军司令员的职务。我个人对伊万·叶菲莫维奇的看法总的来说是很好的,所以我同意了他的任命。
到达方面军的第二天,彼得罗夫作为参谋长要编写呈报大本营的报告。我们通常在夜里1—2点结束这一报告的编写工作。所以我建议伊万·叶菲莫维奇在这个时限之前写好报告。可是他却提出了异议:
“看您说的,司令员同志。我可以早一些写好报告,在24时之前。”
“您不要难为自己,伊万·叶菲维奇。”我说道,“我不忙着到哪里去,我还有许多事情,我将同各集团军司令员通话,所以您在两点钟之前是有时间的。”
然而,当到了签署战斗报告灼时间时,我准时在2时正给彼得罗夫打了电话。他不好意思池回答说,报告还没有准备好,因为没有收集到关于某某集团军所有必要的材料。
我理解他的困境,二话没说把签署报告推迟列凌晨4时。可是,4点钟前报告也没有准备好。彼得罗夫直到6时才把报告呈报给我。当我签署他的第一份经过相当大的修改的报告时,伊万·叶菲莫维奇坦率地(这是他的性格)表示:
“元帅同志,我对不起您。我第一次遇到这种规模的行动,由于生疏而难于应付。”
虽然凡事往往开头难,可彼得罗夫的坦率表示对我来说是一个保证,说明他在我们这里是能干好的。
伊万·叶菲莫维奇具有良好的军事素养,是一个具有高等普通文化程度的人。在整个战争期间,他表现英勇顽强,这一点在部队里无人不晓。
在这之前,他曾任方面军司令员,而在战争快结束时改任方面军参谋长,这在他的战斗实践中还是头一次。他是一位坚定勇敢的将军,并没有因此而产生丝毫埋怨情绪。相反,他对自己的新职务怀有极大的兴趣,他说:“现在我才看到了真正的方面军,无论从军队数量和规模,还是从任务上来说都是如此”。彼得罗夫将军清楚地知道,他尽管战斗经验非常丰富,可任新参谋长应当再学习一些东西。他就是这样诚心诚意地学习的。
我们很快就工作得得心应手。我对他十分信任,彼得罗夫同样对我也十分信任。这一点我已经感觉到了。我们的关系很好,虽然有时要降低要求,因为彼得罗夫毕竟不是司令部指挥员(在这之前,不论平时还是战时他一直任指挥职务:校长、师长、集团军司令员和方面军司令员)。但是,也应当给予索科洛夫斯基将军以应有的评价。他在彼得罗夫之前任了一年的方面军参谋长;他留下了一个非常协调、很有组织性的参谋集体。彼得罗夫依靠这一集冲,在自己的工作中没有遇到任何大的困难。
伊万·叶菲莫维奇直到战争最后一天一直任方面军的参谋长。我和他一起在乌克兰第1方面军结束了伟大卫国战争,似乎结束得还不错……
我已经谈过,前一天我没有在方面军指挥所过夜,而是在普霍夫的集团军过夜的。从这里到雷巴尔科那里要近得多。我听完早晨的报告后就乘车出发了,打算在炮火准备结束前,就是说在强渡开始前赶到雷巴尔科处。
要是早上5时出发,而头天晚上又睡得太晚,那当然是会想睡觉的。可是,这些天甚至在汽车里也没能打个盹。
到处都有分散的小股德军在流窜。我们要经过坦克第3集团军的后方,可有些路段上的地雷还没有完全排除掉。许多地方必须绕行。周围到处都是泥炭沼泽,土质松软。坦克用履带轧出的车辙,使轮式车辆很难行驶;驾驶员常常要进行复杂的机动。但是我知道,司机不会让我们失望的。我的司机是顿河哥萨克人,名叫格里戈里·伊万诺维奇·古巴坚科。他是一名沉着勇敢的军人,一位经验丰富的汽车驾驶员。在战争的道路上,我和他什么样的困境都遇到过,可他总是顺利地对付过去了。
我们绕过布有地雷的路段,沿着坦克的车辙前进。这天,我们所到之处,总是看见迎着我们走着获得解放的人们。路上走着一个完整的国际团体——我们的、法国的、英国的、美国的、意大利的和挪威的战俘,走着被赶出家园而现在被我们解放出来的姑娘、妇女和少年。他们手里握着急忙做好的国旗,拖着自己的家当。一些简单家什或用手提,或用小车子、自行车和童车拖着,也有用马驮着的。
他们高兴地欢迎苏联士兵和迎面开来的汽车,每个人都用各自的语言在叫喊着什么。无论是他们还是我们都没有时间停留下来;他们不是忙着直接回家,至少也是尽快离开战斗地带,而我们却忙着奔向柏林。
他们瘦骨嶙峋,疲惫不堪,衣衫褴楼,衣不遮体。4月底这里相当暖和,但早晨仍然凉气袭人。因此单衣薄褂,有时完全是破衣烂衫只能稍微御寒。通向柏林的所有道路上简直都挤满了人。他们从临时的住地起床,天一亮就启程了。无论你出发时间多么早,他们都已经迎着你在路上行进了。
虽然所有这些人都不了解地形,当然也没有地图,可是他们选择的所有道路却都是正确的,找到的方向也都是最安全的。他们绕过了地雷,避开了与残存德军的遭遇。我还发现,他们多半是沿着坦克的的车迹行进的,因为这里一定没有地雷。
人们沿着无数的小路和大道走着,每一群人都按自己不知道怎么选定的路线前进。但是这时我方面军以尼古拉·彼得罗维奇·阿尼西莫夫中将为首的后勤部已经开始注意,使这些被解救出来的人们不致于由于偶然的不幸而太靠近德军第9集团军的被围地域,使这些已经得救的人们不致于遭到新的危险。后勤部和道路警备勤务在主要行进道路上——卢肯、科特布斯及许多其他城市利用方面军的物资也组织了饮食站。
至于德军的俘虏,他们沿着其他专门划出的路线一批接一批地行进着。被抓获和投降的德国人的队伍只要在集合点集合完毕,就继续上路。
在这里的一些树林里还有一些没有投降和没有解除武装的小股德军在游窜。在费特绍和吕本之间小股德军特别多,因为这里的树林比较稠密。
这些天我一直很走运。有人从树林里几次向我们的汽车射击,可老天爷保佑,没有直接碰上任何小股敌人,尽管其他人偶然碰上了。
我们一行通常乘三辆“维利斯”牌汽车。第一辆——司机、我、副官和一名冲锋枪手;我后面一辆——作战部的一名参谋和两名冲锋枪手;最后,第三辆——以准尉为首的四名警卫人员。
我作为方面军司令员有一个专门的警卫排,该排和我一起经历了整个战争。德米特里·米哈伊洛维奇·奥里先科准尉任排长。他至今还同我保持着联系。整个战争期间,亚历山大·伊万诺维奇·索洛马钦中校(后晋升上校)在这个排中一直任我的副官。他非常诚实,是一个名符其实的党员军官。我在很多方向都有赖于这个人,他在变化无常的整个战争中总是对我关心备至。
当时,我们的一位集团军司令员因过失直接把车驶入敌人那边,结果一下子被打死在车里面。在这之后,大本营下达了一项命令,集团军司令员以及更高一级的首长必须乘坐装甲输送车进入战斗行动地幅。至于我,只要这是需要的,只要有与敌人遭遇的直接风险,我就乘坐这种装甲输送车。但是经常使用装甲输送车并不适宜。它们进度太慢,而三辆“维利斯”牌汽车要精干得多,灵活得多。
我一向认为,在向前方移动时,主要安全保证并不是警卫人员的数量,而是自己正确的现地判断的方向。就象军人应该做到的那样,我非常熟悉地图,可以现地判断方向,亲自观察道路情况,所以我总是乘坐第一辆汽车,我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方面的任何误会。但是,在去前线的途中,我也从来没有在汽车里睡过觉。
这天,我拼命地往雷巴尔科那里赶路,以便在强渡运河前赶到。这些天来,只有一种新的不习惯的场面:被解救出来的人们人山人海;而所有其他的情况早巳习以为常了:废墟,被破坏的道路,被炸毁的桥梁。而周围一片片翠绿的阔叶树林,在春天的阳光照耀下,显得生机勃勃。
并且树林经过疏伐,被拾掇得千干净净。在这一点上,应当给予德国人以应有的评价。这事我附带说一下,施普雷河以西数公里是一绵密的森林地带。因为树林稀疏,树林里开辟了林间小路。而在林间小路的某些地方甚至敷设了硬路面的道路,这为我坦克部队进行巧妙的机动提供了保障。
在此之前,我看着地图,不止一次地感到不安。使我感到不安的是森林地带。除个别情况外,林间小路是不标在地图上的。我边看边想:在这里怕是会减慢进攻速度的。而实践表明,各坦克集团军在完成通过这些森林的机动行军时,有时每昼夜行进50—60公里。在整个战役中,各坦克集团军的每昼夜平均推进速度一般是20—25公里,而诸兵种合成部队和兵团的平均速度为17公里。这次的速度当然是很高的了。
某些道路上局部布设了地雷。然而,空闲的道路也够多的了。这里的道路都不错。布雷斯劳—柏林的汽车路干线尤其能派上用场:它似乎成了乌克兰第1方面军地带内的主要运动轴线。
说实在的,最初在这个汽车干线上,敌人的喷气式战斗机对我们干扰得相当厉害。为了节约时间,我常常乘坐“帕卡尔德”牌汽车通过应当沿汽车干线行驶的一段路程。在柏林战役准备耐节,我几次不得不爬出“帕卡尔德”牌汽车,躲进水沟里。但是,在进攻时,由于组织了高射炮掩护,德军空军大大减少了在道路上空的飞行。
我在炮火准备即将结束的时候到达了泰尔托。还在进城时我就看到了我们的部队、坦克、摩托化步兵和结束了炮击的炮兵都已占领了出发地位。
当我乘车来到雷巴尔科那里时,他正在观察自己部队的行动,指挥强渡。这是第一次猛冲的时刻。先遣支队不等炮火准备结束就开始通过运河。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8 23:58
大地在颤抖,四周硝烟弥漫。各大口径炮兵旅开始向运河那边的房屋轰击,一下子就把房屋都打碎了。石块、水泥块、木片、尘土四处飞扬。在狭窄的正面上每公里设有600多门火炮;所有这些火炮都向泰尔托运河北岸轰击。
轰炸航空兵也在实施自己的突击——一个梯队接着一个梯队地轮番轰炸。
我没有看中雷巴尔科在泰尔托运河南岸的第一观察所,于是我们转移到最高楼房的平顶上。在我们到达之前,近卫轰炸航空兵第6军军长Д·Т·尼基申已经在那里了。
我、雷巴尔科、方面军炮兵司令员瓦连佐夫、两个航空兵军的军长、炮兵军军长科茹霍夫,大家都位于八层楼房的楼顶上,这似乎是一幢办公大楼。楼里已经没有居民了,因为这幢楼处于炮兵和步机枪火力之下。
起初,当我们登上楼顶的时候,敌冲锋枪手从运河那一边向我们打来几个点射,可都没有打中。
一些巨大的取暖管通向平顶,它们可以很好地防护冲锋枪的射击。德国法西斯士兵尽管射击毫无结果,但不时继续进行点射射击。最后这都使我厌烦了。看到敌人的射击位置,我命令炮兵向他们射击,他们很快就被压制住了。可是,后来偶尔又从某个地方响起零星枪声。
希特勒分子向这幢与泰尔托所有房屋不同的最高建筑物射击,其原因是十分清楚的:方位物太明显了。必须注意到,我们处在这里,引人注意,可有啥办法呢——附近没有其他这样好的地方了。
从八层楼上可以乌瞰柏林的全景,尤其是柏林南部和西南部。左翼看得相当远,甚至几乎可以观察到远处的波茨坦。右翼也在视野之内,乌克兰第1方面军和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部队将在那里的柏林郊区会师。
我记得,这个分散很广的城市好象非常之大。我给自己标出了我们当面这一地域很多的巨大老式建筑物和建筑物的密度,还标出了一切可能使我们争夺柏林的战斗复杂化的东西。我还标出了俯瞰得很清楚的,从不同方向贯穿柏林的运河、河流和小溪。这样多的水障碍又增添了许多困难。
我们的面前是一个被合围的并做好了防御准备的前线城市。假若德国当政的是有理智的政府,那么在这种情况下等待它的军队立即投降是合乎逻辑的。只有投降才能保全柏林在这天之前尚存的一切,才能拯救居民的生命。但是看来,用不着等待明智的决定了,因为战斗就要打响了。
我望着柏林在想,战争的结束将同柏林防御的终结联系在一起。我们夺取城市愈迅速,战争就结束得愈快。
我当时还想:当然,在战争快结束时倒是想少造成一些损失,可总不能拖延战争吧。为了尽快结束战争,必须情愿受到损失,尤其是技术兵器,首先是坦克方面的损失。
当时我脑海里还产生了一个念头:应当把重炮兵,其中包括特重炮兵调到这里来。我立即跟自己的司令部联系,急忙向最高统帅部大本营报告,我们需要特种炮兵和特大威力的炮兵。这种炮兵归最高统帅部大本营调遣。我并不知道它现在在哪里,只知道有这种炮兵。
根据我的请求,给我们调来了这种炮兵,赶上了参加争夺柏林的最后战斗。
同时,强渡泰尔托运河的场面呈现在我眼前。强渡虽不能说是一帆风顺,但总的来说进展得比较顺利。
机械化第9军先遣部队在兰克维察地域渡至运河北岸,遭到了德军坦克和步兵的反冲击。他们未能扼守住已占领的登陆场,受到损失,撤回运河南岸。起初那里的情况不顺利,但在直接位于我们前面,甚至可以说在我们附近的地段上的近卫坦克第6军,渡河进展顺利无阻。
近卫摩托化步兵第22旅先遣支队乘木船渡至运河对岸,部分人沿被毁桥梁的骨架渡到对岸。先遣营巧妙机动,以桥墩作掩护,在炮兵和坦克的弹幕射击掩护下,顺利渡过运河,在运河北岸攻占了几处小登陆场。
早晨7时,该旅基本兵力利用这一胜利,开始强渡运河。他们乘木船和折叠舟渡河。
卢钦斯基集团军的近卫第48师(师长是科尔奇科夫少将)先遣部队与各摩步营同时开始强渡运河。该师现在作战隶属于雷巴尔科。
各集团军属工程兵部队担任架设舟桥的任务。大约过了30个小时,第一座舟桥架设完毕,坦克和炮兵开始通过舟桥。不久,第二座也投入了使用。
希特勒分子企图以拼命的反冲击将苏军坚守登陆场的先遣部队赶下河岸。很显然,如果他们现在不把先遣部队赶走,qp那么在我坦克渡河之后他们就做不到这一点了。但是,摩步兵和步兵牢牢地坚守在河岸上,渡河也在不间断地继续进行。
还在第一批桥梁架定之前,10时30分我们在楼房平顶上得到一个消息:雷巴尔科的集团军机械化第?l旅在进行争夺柏林郊区舍纳菲尔德的战斗,同时继续向东进攻,从西面向巴斯多尔夫居民地前出。还在4月23日,该居民地的东部就被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近卫第8集团军的部队和坦克第1集团军占领了。
于是,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和乌克兰第1方面军的部队在德军第9集团军的后方会师了。
我这里先补充一下尔后的情况,24日傍晚,卢钦斯基的集团军近卫第61师的步兵在А·Г·沙茨科夫上校的指挥下,同И·П·苏霍夫中将的机械化第9军的部队一起进行了一整天争夺马林多夫的战斗,已经在布科夫地域与崔可夫的近卫第8集团军建立了牢固的协同联系。这样就把第9集团军与敌柏林集团完全隔开了。
13时许,一座舟桥架好了。第一批坦克通过舟桥到达泰尔托运河对岸,这时我离开了雷巴尔科的观察所。
近卫坦克第6军和近卫步兵第48师部队在运河对岸进行了一整天的战斗,硬是一个房屋接一个房屋地冲击,缓慢地但是稳步地向城内前进。日终前,他们顺着街道前进,有些地方前进了两公里。有些地方前进了两公里半。
鉴于米特罗法诺夫少将的近卫坦克第6军地段上强渡泰尔托运河获得成功,雷巴尔科还在我在他那里的时候就定下决心:让第7、第9军也在这里渡河。近卫第7军在自己的地段上也以部分兵力强渡运河,在施通茨多夫地域占领了一个小登陆场。可是在敌人的猛烈抵抗下扩大登陆场没有任何益处。因为渡到第6军已经占领的大登陆场更为简单。
渡河进行了整整一个白天和一个夜晚。4月24日夜间,雷巴尔科的部队突破了敌人从南面掩护柏林中部的防御内廓,突入了柏林。
我们夜间发往大本营的战斗报告就会含有这样的内容,这是昼间的基本结果之。
我从帕维尔·谢苗诺维奇的观察所,来到他的基本指挥所。基本指挥所现在设在措森德军陆军总司令部原大本营里,当然不是设在地下室里。在措森东缘有一些好新的单独住宅——德军总参谋部参谋的住所,现在完好无损地保留下来了。
帕维尔·谢苗诺维奇准备了一个单独住宅供我休息,可以说是让我体验一个希特勒总参谋部参谋所享有的一切舒适条件,当时他们还没有梦想到我们会来到这里。但是,必须放弃休息。我匆忙吃过午饭,便前往普霍夫的前进指挥所,在那里短暂停留后,决定返回方面军司令部。
必须早一些踏上归途,因为所有道路都被堵塞住了,而方面军左翼发生的事件一直使我感到不安。我还想知道,列柳申科那里发生了什么情况。
当我在雷巴尔科那里时,我跟列柳申科通了一次电话。他报告说,他们在雷巴尔科的西南到达了泰尔托运河,正在试着渡河,但遭到了猛烈的抵抗。
我告诉第4集团军司令员,雷巴尔科的部队正胜利地通过运河。如果他也调整一下部队,情况会不错的:跟着雷巴尔科渡过泰尔托运河,尔后将部队调转向西,沿着运河北岸进入自己的地带。列柳申科注意到这一暗示,采纳了这一良好的建议,当天夜间就这样行动了,使自己避免了许多不必要的牺牲。
我顺便来到我设在普霍夫那里的前进指挥所,收到了一些定期报告后,又抓紧时间继续上路了。17时许,我已到达了司令部,了解了当时整个战线出现的情况。
列柳申科的两个坦克旅向波茨坦进攻,攻占了诺瓦韦斯居民地,现在人们都知道它是西柏林的检查站。
傍晚,列柳申科的部队前出至哈弗尔河。该河把波茨坦一分两半,列柳申科的部队这天只攻占了波茨坦东南部,因为哈弗尔河的所有桥梁都被德军炸毁了。必须准备强渡。列柳申科的近卫机械化第6军胜利向北和向西北进攻,向勃兰登堡推进了18公里,在另一地方也前进至哈弗尔河。该军的一个旅下午突入勃兰登堡东部。
就在这时,列柳申科左翼和普霍夫右翼开始出现新的情况,我们已预见到这一点。
我前面也已谈过,4月22日,希特勒向芬克将军从西线撤下来的第12集团军下达了关于从西面和西南进攻柏林的命令。该集团军已编入了一些士气有些不振的部队,可企图向柏林突破的这一集团的规模仍然是很大的。第12集团军辖有坦克第41、第48军,陆军第39、第20军。
4月24日昼间,芬克的集团军在贝利茨——特罗因布里岑地段上发起头几次坦克冲击,力图突破叶尔马科夫将军的近卫机械化第5军和第13集团军部队的阵地。第13集团军的部队在此之前刚刚到达并以自己的翼侧与坦克兵联在一起。
叶尔马科夫的坦克兵为了完成预先受领的任务(在任何情况下牢固地从西南保障列柳申科集团军左翼),在一天中击退了几次坦克、“特奥多尔·克内尔”步兵师和第243强击炮旅发起的猛烈冲击。
在敌人开始冲击后不久,列柳申科司令员本人和强击航空兵军军长梁赞诺夫来到叶尔马科丰将军的指挥所。他们两人从自己的观察所(特罗因布里岑郊区的一处房顶上),引导强击机飞行员对准芬克的第12集团军进攻部队的坦克集团实施突击。
梁赞诺夫的强击机飞行员们具有摧毁坦克的丰富经验,这次表现得特别出色。他们在击退敌相当强大集团的突击时,不仅支援了近卫机械化第5军和列柳申科的集团军,而且还支援了我们整个方面军。
在我返回文面军司令部的途中,就已经收到了头几份关于芬克的集团军冲击的报告。我刚一到达司令部就得知,情况进展十分顺利。近卫机械化第5军组织了防御体系,得到炮兵和强击机的支援,翼侧得到普霍夫的集团军到达部队的加强,因而成功地击退了德军的所有冲击。
芬克的集团军,按照希特勒的意图应该拯救柏林,可在头几次冲击时受到严重损失,没有取得任何胜利。
希特勒这时坐在帝国办公厅里,不断要求报告芬克的集团军的进攻情况,简直是念念不忘芬克,等待他的救援。
我刚才提到强击航空兵第1军军长瓦西里·格奥尔吉耶维奇·梁赞诺夫中将,我想再稍微详细地谈谈他的情况。
他是一个有特殊军人命运的人,是在我任方面军司令员时和我一起工作过的优秀航空兵首长之一。
我很早就认识他,那还是在三十年代我指挥下戈罗德第17师的时候,那时,梁赞诺夫是师政治处辅导员。他很有学问,精通本职业务。三十年代中期他进入空军学院,毕业后又上过进修班。他指挥过许多航空兵部队和兵团。他在某一段时间曾指挥过一个旅,该旅作为航空兵模范部队隶属于茹科夫斯基空军学院。
他开始学习飞行比较晚,但飞行技术很好。
这样一来,梁赞诺夫在军队的生涯中仿佛走过了两个服役阶段——先是政治工作人员,尔后任航空兵指挥员。
战争期间,他指挥一个航空兵军。他的军先在乌克兰第2方面军编成内,后来转属乌克兰第1方面军。瓦西里·格奥尔吉耶维奇在遂行战斗任务时十分认真负责,从不用天气不好和技术困难来进行推诿。他的强击机飞行员在恶劣的天气也能对敌人发起强击,随时随地都能完成任何任务。
我记得并且赞赏梁赞诺夫的部队在乌克兰第2方面军编成内强渡第聂伯河时的行动。这发生在佩列沃洛基地域,那里是查理十二世在波尔塔瓦会战之后溃逃渡河的地方。230年之后的今天,我们也在这里渡河。渡河地点是合适的,可是情况仍然是困难的。
近卫第7集团军在米哈伊尔·斯捷潘诺维奇·舒米洛夫上将指挥下,渡至河对岸,用形象的说法,集团军的头部和躯干已经上岸了,可双脚还留在水里。
希特勒分子猛烈反扑,尽力设法把舒米洛夫的部队逐出这个小登陆场。有一天,情况恶化,致使他给我打电话说:“显然,我不能再继续坚守下去了。我请求同意撤离登陆场。”当时,我亲自乘坐У—2飞机飞往这一地域,到达舒米洛夫的指挥所。指挥所的确紧挨着水边,正对着登陆场。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8 23:59
在这里的观察所里则有两个航空兵军军长:强击航空兵军军长梁赞诺夫;歼击航空兵军军长波德戈尔内。
敌空军不断地猛烈轰炸登陆场、舒米洛夫的观察所、渡口和后方。情况的确十分困难,尽管舒米洛夫是防御行家:一旦揪住了,便别想跑掉(为了避免造成片面的看法,顺便说一下,舒米洛夫在进攻方面同样也是能手)。但是他请求批准撤离登陆场这一点就足以证明:他受到的压迫是强大的。
德军的飞机一批接着一批的飞来,而且似乎没有受到任何惩罚。我们的飞机表现得相当被动,而且数量也太少了。我起初对歼击航空兵军军长说了两句批评的话,可是情况并没有因此而好转。如果说好转了。那也是稍微的一点点。
过了一段时间,一大批“福克—乌尔夫”飞机又开始在渡口上空狂轰滥炸,扫射一切有生命的东西。
正好在这时,强击机完成对德军坦克的轰炸,飞回自己的机场。梁赞诺夫站在我身旁,我忍不住对他说:
“梁赞诺夫,不能容忍‘福克—乌尔夫’飞机在战场上空横冲直撞。请把强击机调转方向,把它们赶走!”
于是,梁赞诺夫毫不动摇地向自己的强击机飞行员们下达了命令。这次机动完全出乎敌人预料之外。
9架强击机全部投入战斗,击落了不知是3架还是4架“福克—乌尔夫”飞机,而其余的都被赶跑了。
又过了一个小时,波德戈尔内也整顿好了自己的航空兵军。他的歼击机也比原先有效地掩护了渡口,
我第二次满意地观察到梁赞诺夫的强击机的行动是在杜克拉山口战役期间。当时,莫斯卡连科将军的第38集团军正越过喀尔巴阡山脉实施突破,而梁赞诺夫的强击机从空中支援步兵和坦克的进攻。他的强击机紧贴着山飞.不断在战场上空盘旋,并且承担了这场山地战的大部分困难。
现在,在特罗因布里岑城下,梁赞诺夫又肩负重任,支援叶尔马科夫的军:协助抵抗芬克第12集团军的突破,该集团军力图迎着布塞的第9集团军突破,而第9集团军这时也企图突出合围。
梁赞诺夫军的飞行员是优秀的强击机飞行员,这是我在整个战争期间才了解到的。梁赞诺夫本人是一位具有高度文化水平、高度组织性,认真履行自己的军人义务的指挥员。他在战后去世了,当时还相当年轻,这一损失使我感到特别沉痛……
在梁赞诺夫的强击机飞行员与叶尔马科夫的坦克兵一起,在近卫坦克第4集团军司令员列柳申科的指挥下,在特罗因布里岑地域多次击退芬克集团军的冲击的时候,列柳申科集团军的右翼完成了对合围敌柏林集团的机动。傍晚,列柳申科的部队位于柏林以西,距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的距离不超过10公里。
这时,在我合围布塞第9集团军的内圈里,戈尔多夫的部队大约还在原先的地区进行战斗,但从这里可以看出,在某些方向上希特勒分子在寻找突破的弱点。与戈尔多夫的部队相连的卢钦斯基的第28集团军各师也感到了这种压力。
在方面军的中央地段上,普霍夫的第13集团军以部分兵力支援坦克兵抗击芬克集团军的冲击,同时以两个军沿易北河向西进攻。日终前,普霍夫的部队推进了10公里,前出至维滕堡东缘。普霍夫打电话向我报告了这一情况,并以比平常稍微得意的口气说了一些关于维滕堡城市的优美风景和出色的维腾堡修道院的情况。
说实在的,我每天都忙于方面军的事务,以致没有马上想起来维滕堡有哪些名胜。我了解这一点已经有些迟了。当时尼古拉·巴甫洛维奇·普霍夫一边解释自己情绪洋溢的原因一边提醒说,在他的部队突入的维滕堡安葬着马丁·路德。
在易北河,在80公里的正面上,只剩下巴克拉诺夫将军的近卫步兵第34军一个军了,而扎多夫的近卫第6集团军部队已经投入对格尔利茨集团的行动。
巴拉诺夫的骑兵军前出至易北河,从西北面绕过迈森城,强渡易北河。
我航空兵一夜之间出动了2,000架次,在空中发现敌机210架,其中12架被击落。
在这天的重要事件中,值得指出的是苏军航空兵的大规模转场。我航空兵至今住于尼斯河以东。为了更有效地支援地面部队的行动,它现在开始向西转场。参加转场的主要是歼击机和强击机。轰炸机还留在原来的地方,因为它活动半径大,可以从原先的机场起飞。
傍晚,方面军司令部得到消息:敌格尔利茨集团基本上被阻止住了。
夜里12时,第6集团军司令员格卢兹多夫斯基打来电话,催促我批准对布雷斯劳进行更积极的行动。我再一次拒绝了他的请求。
在数量方面,他的集团军要比被合围在布雷斯劳的敌集团少,可是格卢兹多夫斯基在炮兵方面占有明显的优势,他还掌握着一定数量的坦克,如果德军企图突破合围,这些坦克可用于机动。集团军的行动不光是巡逻,还要经常袭扰敌人,以炮火射击敌人,使被围之敌一直难以生存。
然而,战争很快就要结束了,所以我认为,没有任何必要对布雷斯劳发起强攻。既然我们在头几天未能从行进间攻取这个城市要塞,那么尔后的经常冲击就已是多余的了。应当瞄准城市并不时向德军提出最后通谍,提醒他们知道已陷入绝境,毫无出路。
这时,布雷斯劳很少使我感到不安。被合围在柏林东南的布塞第9集团军倒使我感到非常不安。现在。第9集团军与柏林之间的整个空间都布满了我们的部队,它向柏林突破的企图已经不可思议,我有一个越来越坚定的信念,就是说根据所有情况判断,该集团军将通过我乌克兰第1方面军,给自己寻找向西南的出路。所以我们应当做好这方面的准备。
这既有意义而又令人疲惫的一天整个来看,最主要的事情是直接攻占柏林的战斗开始了。相对地说,这天结束了柏林交战的第一阶段——突破柏林的防御和我军对柏林集团的双层合围。会战的最后一个阶段即完成阶段开始了,它关系到攻占柏林和希特勒德国的全面彻底的失败。
在乌克兰第1方面军战役过程中,这是在所有方向上发生转折的一天。这是令人疲惫而天气很好的一天。是这样的一天:当终于结束了所有事情,夜间已来临时,可以为庆祝这天的胜利而干上一杯。然而,无论干什么别的事情,甚至是睡前喝杯酒,都没有时间。再说我当时的身体也不容许这样做。
在转入叙述第二天即4月25日的事件之前,我想稍微回忆一下往事。梁赞诺夫开始是政治工作人员,后来当上了飞行员并担任了高级航空兵指挥员。在回忆这位将军的生涯时,我要说他所走过的道路是与众不同的,虽然这在我们部队里并不那么少见。可以这样说,我在某种程度上是指我自己。我是在沙皇军队开始军队生涯的,当时当炮兵土兵。在我走完从团长到方面军司令员这段道路之前,在国内战争年代我担任过旅政治委员,尔后任后贝加尔上乌念斯克第2师政治委员,远东滨海第17军政治委员。所以说,我也有几年完全从事政治工作。
但是,我现在谈起这事是为了回忆一位很有意思的、甚至是优秀的人物,他去参加党的第十次代表大会的途中,我和他相识了。我这里指的是远东一个游击旅的政治委员亚历山大·布雷加。他后来成为全国闻名的作家——亚历山大·亚历山德罗维奇·法捷耶夫。
当时,我们两人是代表远东军队党组织参加党的第十次代表大会的。从赤塔到莫斯科几乎整整一个月的旅途中,我俩同乘一辆车,同吃一锅饭。我俩当时都很年轻,我24岁多,他20岁多,我俩彼此很有好感,相互信任。我喜欢他性格坦直,情意纯朴,平易近人。我们的这种友谊是在经过西伯利亚的长久路途中产生的,并在代表大会期间得到了巩固。
在列宁宣布喀琅施塔得局势恶化,号召派部分代表去参加我们部队平定喀琅施塔得叛乱之后,无论是法捷耶夫还是我都不约而同地向大会主席团提出申请,准备志愿前往喀琅施塔得,
我现在已经记不清了,我们远东代表团还有谁去了。总之,在喀琅施塔得我只见到了法捷耶夫。
大会期间,我们一起住在第三苏维埃之家。我们的床位是并排挨着的。我们签到后便乘同一列火车前往彼得格勒。顺便说一下,这是米哈伊尔·瓦西里耶维奇·伏龙芝的火车。
在彼得格勒那里大会代表被分派到两个方向:部分代表去奥拉宁包姆方向,另一部分代表去谢斯特罗列茨克方向。我和法捷耶夫又被分在一起——两人都去谢斯特罗列茨克方向。在那里,我们被派到同一个集群,准备向喀琅施塔得各编号堡垒进攻。直到分到这一集群,我们才下到了不同的分队。法捷耶夫当了步兵,而我原来是炮兵,现在还是当炮兵。
局势是复杂的,人们的言谈和情绪是十分不一样的。某些学员拒绝进攻,而炮兵拒绝射击。的确,同大口径要塞炮兵和装备有12英寸火炮的起义战列舰“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号和“塞瓦斯托波尔”号作战是困难的。我们野战炮兵的火力当然不能产生直接的效果,可间接效果也是很重要的。在冰上进攻的步兵应当得到火力支援。所有野战炮兵都用来强击叛乱要塞,主要是以火力伴随陆军在芬兰湾踏冰前进。
我们炮兵连的观察所设在利西诺斯沙嘴。就是在这个利西诺斯附近某个地方,我和法捷耶夫当时分手了,他去步兵当政工战士,我则留在这个炮步连也当政工战士。
进攻是十分困难的。冰上面的积雪已经融化了,但水下面的冰仍很坚硬。我们穿着白色伪装服模黑在浓雾中开始进攻。但是,叛乱分子仍然发现了成散兵线进攻的步兵,开始从堡垒和军艇上对步兵进行拦阻射击。12英寸的榴霰弹发出阵阵爆炸声,简直使我们震耳欲聋。岸上同样也不大令人愉快,排炮声隆隆作响,弹坑里可以放置一幢整个两层房屋,而在冰上还要更厉害一些。
但是,最悲惨的并不在于重型炮弹的爆炸,而在于每一发炮弹,不管它能不能带来杀伤,落在冰上就炸开一个大洞,可破碎的薄冰几乎马上又遮住了大洞,叫人不好识别。在阴晦的天气里,在冒着炮火仓卒跃进时,我们的战士不时地掉进这些大洞,马上就沉到底了。
就这样,我和法捷耶夫都成了战争史上不寻常事件的参加者,当时得到战列舰补充防御的第一流海军要塞被陆军强击攻占了。
这是来之不易的。可是,革命热情是这样之高,所有人,的的确确是所有人,从指挥战役的图哈切夫斯基和亲自参加战斗的伏罗希洛夫和德边科到列兵,其中包括我们这些政工战士、大会代表,都充满了一个愿望:尽快平定喀琅施塔得叛乱。这次叛乱在苏维埃全国的历史关头是一次十分令人不愉快的,令人不安的事件。
我在战斗中没有看到法捷耶夫,每个人都在专心致志于自己的工作。在我们没有彻底完成任务之前,在没有平定喀琅施塔得叛乱之前,不论我还是其他人都不能考虑其他问题。
夺取喀琅施塔得后,我回到岸上来到营指挥所得知:十大代表受命返回彼得格勒。我们的使命完成了。
在返回莫斯科的途中,我想了许多刚刚经历的事情。我似乎觉得,既然叛乱平定了,那么战争就已经结束了。的确,在远东那里还有日本人和白匪,而我已经不想返回滨海地区:我认为,自己已打完仗了,有理由请求搞民事和平工作。
我向中央委员会也说明了这一点。但是,我的请求没有得到同意。“不,亲爱的同志,请听候革命军事委员会政治部的调用,它会规定您到哪儿去,干什么的。”
革命军事委员会作出了决定,于是我就这样一辈子留在了部队。
从中央委员会回到第三苏维埃之家,我看到从喀琅施塔得回来的代表还没有离去。代表大会这时已经结束了工作,可有一种说法,列宁很快就要专门为去过喀琅施塔得的大会代表发表演说。我们欢欣鼓舞地等待着聆听列宁讲话的机会,甚至认为这是对我们到过喀琅施塔得的应有奖励。
的确,列宁马上在斯维尔德洛夫大厅给我们作了关于以实物税代替余粮收集制的报告,其实是把在大会上作的主要报告又重复了一遍。
在坐得满满堂堂的大厅里有不少扎着绷带的伤员。
伊里奇在向我们讲话,而我们听着他的讲话,倍感心满意足:一是,在喀琅施塔得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二是,我们还健在,坐在这里聆听列宁的讲话。
我们感到,今后为了实现列宁报告中包括的那条路线要进行顽强的斗争,尤其是必须同托洛茨基分子进行坚决的斗争。同他们的论战还在大会前就展开了。
列宁讲完话后,我们中间有一个人建议合影留念。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同意了,我们走出政府大楼,走到室外合了影。
我又(仍然)被派到远东,我回到师里,一直战斗到消灭所有白匪为止。直到1923年,同滨海第17军一起从远东来到乌克兰。
大约在这段时间里,也许再晚一些时候,我在一种杂志上读到了法捷耶夫的第一部作品。但是,直到《毁灭》一书出版后我才知道,在此之前我所不熟悉的作家正是我所熟悉的布雷加。
《毁灭》一书以其真实性给我这样熟悉远东国内战争性质的人留下了深刻印象,它提到了许多我所见到的人。
后来,我在伏龙芝学院学习时,曾就《毁灭》一书作过全面的报告。应该说,我是带着十分激动的心情作报告的。除了介绍书的内容之外,我还回忆了作者,这位旅政治委员和十大代表。
在国内战争和卫国战争之间的二十年,我仅仅见过法捷耶夫一次:在一次党的代表大会,而且还是一次小型的代表大会上。我记不清见面的原因了。
现在是伟大卫国战争了。我指挥第19集团军。战斗在斯摩棱斯克和亚尔采沃方向上同时展开。这时,三位作家——亚历山大·法捷耶夫、米哈伊尔·肖洛霍夫和叶夫根尼·彼得罗夫来到我这里。
我认为,我们在这十分艰难的日子里的会面是很有意义的。对于作家来说,会见的益处在于他们看到了战争,而对于我来说,好处在于我体会到了国家非常理解我们的难处。于是国家的优秀作家就来到我们这里,来到士兵中间,下到前线,下到战斗行列里。我毫不隐瞒地说,在那些日子里这对我们来说是巨大的精神支援。此外,这又一次证明,苏联的先进知识分子准备完全与自己的人民共命运,他们相信会取得最后的胜利。
临走时,三位作家答应要写自己与第19集团军军人会面的文章。的确,后来只有叶夫根尼·彼得罗夫实现了自己的应诺。他在《星火》刊物上发表了一篇热情洋溢的很好通迅。
战争期间,我第二次见到法捷耶夫是1942年冬季,当时我任加里宁方面军司令员。加里宁已经被收复。在随后的进攻战役中,亚历山大·亚历山德罗维奇来到了我们方面军。
战后我也见到过法捷耶夫,可是这里我只有意识地回忆他在两次战争——国内战争和卫国战斗中的情况。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9 00:00
4月25日
雷巴尔科的集团军和卢钦斯基的第28集团军步兵第128军(军长为П·Ф·巴季茨基少将)一整天都在柏林南部进行激烈的战斗。坦克兵们摊上了不寻常的任务——强击筑垒城市,攻占一幢幢房屋,一条条街道。
雷巴尔科的坦克兵攻占大城市已经有很多次了,并且几乎总是采用机动和迂回的方法,迫使敌人撤退或逃遁。而在这里必须一寸寸地攻占,并且还是在这种条件下:德国人装备有充足的长柄反坦克火箭弹,这给坦克带来很大的危险。
坦克兵的逼攻取得了胜利:这天傍晚,他们向柏林市内推进了3—4公里,肃清了采伦多夫区和利希特菲尔德区的德国法西斯军队,并且展开了夺取施特布利茨的战斗。
轮番进行强击的残酷斗争要求我们建专门的战斗组织——强击队在夺取柏林的战斗中,每一个强击队编有一个排到一个连的步兵,3—4辆坦克,2—3门自行火炮,2—3门重型火箭炮,一组携带强大爆破器材的工兵(应当说,他们在柏林战斗中起到了特别大的作用)和几门随伴直瞄火炮——85毫米和122毫米加农炮,以及152毫米和203毫米加农榴弹炮。
越往后,我们的坦克兵与步兵的联系就越牢固,越密切,坦克在城市战斗条件下处境困难。坦克的能见度受到限制,在狭窄的街道上和居民稠密的街区尤其如此。而步兵的视界宽广,在许多情况下可以帮助坦克兵。坦克兵们尽管都很英勇顽强,可是并不能独立地在巷战中取得决定性的胜利。
在雷巴尔科的部队在柏林城内战斗时,列柳申科的部队继续在波茨坦东南为夺取哈弗尔河渡口进行战斗。列柳申科的近卫机械化第6军强渡过哈弗尔河,于中午12时与佩尔霍罗维奇将军的第47集团军第328师部队会合。现在,乌克兰第l方面军和白俄罗斯第土方面军的部队已经在柏林以西直接联系上了,严实地闭合了合围圈。会合后,列柳申科的机械化第6军与佩尔霍罗维奇的第47集团军部队一起向波茨坦继续进攻。
在方面军最右翼,戈尔多夫的集团军正同法兰克福一古本集团进行激战。
现在,德军第9集团军被两个方面军——从东面和北面进攻它的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和位于它南面和西南道路上的乌克兰第1方面军紧紧地钳住了,其处境越来越危险。但是,该集团军仍具有战斗力。4月25日,该集团军进行了变更部署,继续习·找仍想突破的地方,去与芬克的集团军会合。
在西部,普霍夫的集团军和列柳申科的机械化第5军在原先的地区继续同芬克的集团军进行战斗。在这里,芬克在相当宽大的正面上层开了几个得到坦克支援的步兵师。
我认为,无论是德军第9集团军司令、第12集团军司令,还是“维斯瓦”集团军群司令都不能不面对现实:他们一心想要执行的计划显然是无法实现的。
参加过这次战役的原希特勒将军们,其中包括蒂佩尔斯基希将军在其战后的著作中把当时一切不合理的命令主要归罪于希特勒一人,而凯特尔和约德尔仅负一点责任。
这在很大程度上是正确的。实际上,凯特尔最初参与了芬克集团军进攻的组织工作,他采用了常说的两面派的手法。他当着芬克的面没有完全说明被围的第9集团军和在柏林以西被半合围的第3集团军已经陷入的危险处境,从而使芬克还充满着徒劳的希望。而在向希特勒报告时,又明显过高估计了芬克集团军的实际能力。
结果,希特勒继续相信自己的计划可以实现——第9、第12和第3集团军的联合力量还可以拯救他和柏林。可能,他作出留在柏林的决定正是与这些希望有关。应当说,这一决定的前提不论多么希奇古怪,可它还是有某种逻辑性。我再重复一遍,德国人仍然希望,能在最后关头使我们同我们的盟国发生冲突。
4月25日,芬克的集团军在贝利茨一特罗因布里岑地域的新尝试也未能得逞。敌人的冲击是凶猛的,但我们十分顺利地击退了敌人的冲击,同时损失也很少。
梁赞诺夫将军为了在这天支援叶尔马科夫的近卫机械化第5军,特别成功地使用了自己的强击机。强击机通常是低空一批接一批地活动,向进攻的德军坦克投去小型反坦克炸弹。现在敌人的坦克部队已经体验到当年,即1941和1942年我们坦克兵所体验到的一切。当时德国法西斯空军不许我们的坦克兵生存。
看来,这天对于芬克来说是心理转变的一天。他继续执行受领的命令,但是他的行动使人觉得,干这一切已经没有实际目的:进攻只是为了转移视线。
到4月25日,敌人为柏林解围的一切企图,把乌克兰第1方面军分成两半,切断其突击集团与其余部队的联系的一切努力显然遭到了失败。任何东西已经不能使希特勒和躲在柏林废墟下面的残余部队摆脱他们所落入的陷井。
在希特勒军队的退却道路上,电线杆和树上吊满了士兵的尸体,似乎是因在战斗中胆怯和随意撤离阵地而被处死的。我用“似乎”一词是因为,按我的印象,德军的士兵在这种情况下作战是很顽强的。在这些日子里,能把必然结局钓到来拖延几天和几个小时的几乎唯一的实际力量,不是希特勒或者凯特尔和约德尔,而正是这些士兵,
法西斯上层人物绞死自己的士兵,力图推迟自己的末日。我说的最原始的含义——肉体的死亡。因为他们的精神死亡早就来临了。
所有这一切,究竟怎么说呢?只能说,这是够卑鄙、够狂妄的了。
在柏林,直接处于合围的有一个很大的德园法西斯军队集团,人数20余万,该集团包括:第9集团军6个师的残部,1个党卫军警卫旅,大批警察分队,10个炮兵营,2个强击炮旅,3个坦克歼击旅,6个反坦克炮兵营,1个高炮师,还有2个高炮师残部及数十个国民突击队营。而且,该集团在每天的战斗中,还或多或少地由市民加以补充。
所有可以彭动起来同我们的进攻部队作战的柏林市民,都鼓动起来了。他们不缺少武器。此外,市民们被用于进行防御作业,以及充当弹药搬运工、卫生员,甚至充当侦察员。
谈到柏林街道上穿便服同我们作战的那些人时,应当指出,这是战争最后几天和投降时将有的一种现象:一部分德国法西斯军队的官兵,为了设法不被俘获,乔装成老百姓,混入当地居民中。
总之,参加柏林防御的有20万人(在这种情况下,我依据的是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侦察机关提供的情报),我想,这个数字不完全准确,最大可能是,它不会高于、而只会低于实际数字。
4月25日,在柏林进行了激烈的战斗。日终前,崔可夫集团军已在柏林市中心的东南街区作战,而在马林多夫区,崔可夫集团军左翼已与雷巴尔科集团军会师。加强有卢钦斯基集团军3个师的雷巴尔科集团军肃清了柏林西南郊的敌人,现在在进行争夺施马尔根多夫的战斗,迎波格丹诺夫将军指挥的近卫坦克第2集团军实施进攻。列柳申科在继续进行夺取波茨坦和勃兰登堡的战斗。
我想简要地谈一下在柏林战役现阶段上,我们与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协同中出现的复杂性,并且,我要补充说一下,这种复杂性是难以避免的。两个方面军部队愈接近柏林市中心,出现的困难就愈多,特别是在航空兵的运用和瞄准方面困难更多。
在市内进行巷战时,确定航空兵对当时应该攻击的目标实施准确突击的方向,一般是很复杂的。一切成了废墟,一切都笼罩在火光、烟雾、尘土之中。从上面往下看,很难看清什么地方有什么东西。
从雷巴尔科的报告我得知,曾有过他的部队遭到我航空兵突击而造成损失的个别情况。
很难搞清,究竟是哪个方面军的航空兵打了陷入巷战的混杂人群中的自己人。
而如果由于某种疏忽,在前线突然打了自己人,而且还造成了损失时,常会引起极度紧张。在争夺柏林战斗时,这种情况特别突出,尤其是4月25日的一整天,这类报告一个接一个地传来,而且,显然,不仅报告了我,也报告了朱可夫。
两个方面军的司令员都向最高统帅部大本营建议,希望对柏林地区作战部队如何进一步组织协同的问题,加以明确,消除谁也不希望的争论。
于是,根据大本营的训令,划定了一条通过米腾瓦尔德、马林多夫、腾珀尔霍夫、波茨坦车站的新的分界线。军事文书指出,以上各点由乌克兰第1方面军负责。
这件事发生在傍晚。在确定分界线之前,雷巴尔科的1个整军和巴季茨基指挥的军,已过分界线很远,现已将他们所占地区划为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的作战地带。必须将他们从柏林市中心撤回分界线内。但是,说起来容易,而做起来就难了。凡是打过仗的人都能理解,帕维尔·谢苗诺维奇将自己的坦克兵撤回分界线时的心情是多么难过。
而且确实是他们首先进入突破,首先转向柏林,夺取了措森,强渡了泰尔托运河,经过最激烈的浴血战斗,从柏林郊外突入市中心的。而在最后决战的紧张时刻,却突然接到将自己的作战地段交给友邻的命令。要经受住这个,是容易的吗?
然而,命令就是命令,无疑是要无条件地执行的。这项命令还是执行了,伹执行得不容易。
正如我们看到的,4月26目这天充满了重大事件,但其中最大的一个事件不是发生在柏林,而是发生在易北河,发生在扎多夫将军指挥的近卫第5集团军里,在那军里,巴克拉诺夫将军指挥的近卫第34军与美军会师了。正是在这里,在德国的中心,希特勒军队完全被分割成两半。
在柏林、柏林附近和柏林以北,有德军第9、第12集团军和坦克第3集团军的部队,而在其南部,有舍尔纳元帅指挥的整个“中央”集团军群。
会师本身是在平静气氛中、在没有同敌人战斗的情况下进行的,它是多年斗争的结果,是一系列战役和交战的结果,是这些战役和交战导致了易北河会师的临近和最终实现。
我们曾给大本营一份报告,现摘录其中的一段:
“今年4月25日13时30分,在近卫第5集团军作战地带内,在易北河斯特列拉地域,近卫第58师部队与美军第l集团军陆军第6军步兵第69师的侦察组相遇。
同一天,在易北河托尔高地域,还是近卫第58师近卫步兵第173团先遣营,与美军第1集团军陆军第5军步兵第69师的另一侦察组相遇。”
我早就想谈一下近卫第5集团军司令员阿列克谢·谢苗诺维奇·扎多夫,哪怕是简要地谈一下也好。看来,现在最适合这样做,虽然此时他还没有结束自己的战斗历程(这一战斗历程将通向布拉格),但他的集团军已前出至易北河,并首先与美军相遇。
1943年6月,我在接管草原方面军部队时,第一次认识了阿列克谢·谢苗诺维奇·扎多夫。当时,他是中将军衔,任近卫第6集团军司令员。在此之前,他指挥的集团军在顿河方面军编成内参加过斯大林格勒会战,其中,在战斗结束阶段,俘虏了以司令官施特雷克尔上将为首的所谓德军斯大林格勒北部集团的基本部分。该集团军就是从这里来到我们方面军的,并和整个草原方面军一样,作为预备队,进行战斗训练。
还在第一次见面时,也就是在巡视该集团军预有准备的防御地段时,扎多夫就以其开朗、明确和个人判断的正确无误,给我留下了良好的印象。
往往有这种情况,当你在同某人第一次见面时,对他产生了敬重和信任,那么,这种好感以后你会一直保持下去。在我和扎多夫的相处中,就是这样。在整个战争过程中,我对他的信任从来没有动摇过。我们一起经历了这场战争,起初,一起在草原方面军,后来在乌克兰第2方面军,最后在乌克兰第1方面军。即使战后,当我担任陆军总司令,并能对他作为我的第一副司令进行评价时,我对他仍旧保持着这种敬重和信任。
在库尔斯克突出部会战期间,作为集团军司令员的扎多夫本人及其指挥的整个集团军,表现了无比的坚定性。扎多夫指挥的近卫第5集团军和罗特米斯特罗夫指挥的坦克第5集团军,在普罗霍罗夫卡城郊打退了德军的突击,这对库尔斯克会战南部正面出现的整个局势,无疑是一个有决定意义的事件。不久,近卫第5集团军前出至第聂伯河,并在克列缅丘格地域渡过该河,夺取了对岸的登陆场。
1944年1月,А·С·扎多夫率领自己的集团军,参加了基洛夫格勒战役。我们实施该战役的企图是:消灭伸向我方的德军突出部之敌,并为尔后的科尔孙—舍夫琴科夫斯基战役的顺利实施创造有利条件。但是,这一重要战役不得不在冬季,1945年1月困难的条件下进行,同时,还遇上了由大量坦克部队组成的德军坚固防御。扎多夫的第5集团军完成了突破防御和解放基洛夫格勒的主要任务。该集团军部队表现了极大的坚定性和军人技能。整个胜利在很大程度上应归功于他们。
1944年,当我被任命指挥乌克兰第1方面军,并着手拟制大规模的利沃夫—桑多梅日战役计划时,方面军需要一支大的预备队,我请求大本营将扎多夫指挥的集团军转隶我们(当时,该集团军作为乌克兰第2方面军预备队,正在休整)。大本营同意了我的请求。从此以后,我就和阿列克谢·谢苗诺维奇一起,度过了以后的整个战斗历程,直至战争结束。
在利沃夫—桑多梅日战役日子里,我长期克制住将近卫第5集团军从预备队中抽出,去完成那些没有该集团军的参加也能完成的任务的种种诱感,并且一直坚持到交战的关键时刻,即在维斯瓦河争夺桑多梅日登陆场的激战白热化时才使用它。
德寇往那里调遣了大量步兵和坦克部队,并一个劲地向我们压过来。情况很复杂,尤其是在左翼。
就在这时,扎多夫的近卫第5集团军发挥了作用。该集团军使战斗性质发生了急剧的转折:它从行进间击溃了部署在维斯瓦河东岸我们当面的整个敌军集团,扫清了通往渡口的道路,并确保了这些渡口。随后,该集团军渡至桑多梅日登陆场后,在那里占领了左翼的防御阵地。
德寇曾三次以数个坦克师的兵力实施密集冲击,近卫第5集团军打退了敌人,在自己司令员的指挥下,表现出了无比的坚定性,他们的这种坚定性尤其值得赞扬,因为参战的敌坦克中,除有“费迪南德”式、“虎”式和“豹"式坦克外,还首次使用了“虎王”式坦克。
阿列克谢·谢苗诺维奇·扎多夫对自己的所有决心,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对情况了如指掌。凡是他定下的决心,都十分周密可靠。并且,这种可靠性并不妨碍其灵活性,恰恰相反,这种可靠性是与灵活性有机结合在一起的。
在战后的困难时期,当我们实行军队改编措施时,扎多夫认真探讨和总结战争经验,并将它们固定在条令和教令中,他是一位不可缺少的工作人员。我可以大胆断言,他对陆军的了解是那样深刻和详尽,是其他任何人所不及的。
在谈到伟大卫国战争的最后战役时,我十分满意地回想起我最亲密的战友中的阿列克谢·谢苗诺维奇·扎多夫,他是一位天才的集团军司令员,一位真正勤勉于战争的人。和平时期,他又是部队训练和教育的大师。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9 00:00
4月28日
柏林战斗正在日以继夜地进行。我想在这里谈一下柏林防御的性质问题,而不把这种观察与某个具体日子联系在一起。
我曾碰到过这样一些议论,说什么柏林战斗本来可以不必那么激烈和匆忙,因而牺牲也可以小一些。
这些议论具有表面的逻辑性,但是忽略了最重要的东西——实际的情况,战斗的实际紧张程度和入的实际精神状态。而当时,人们急不可待地期望着尽快结束这场战争。
那些想评论这种或那种牺牲是必要的或是不必要的人,那些想评论晚一天或两天可以或是不可以夺取柏林的人,应当记住这一点。否则,对柏林战斗的情况,就根本什么也不可能明白。
众所周知,从4月24日起,指挥柏林防御的是原坦克第56军军长、炮兵少将魏德林。戈培尔是柏林防御的帝国委员,而防御的总领导,则由希特勒本人和戈培尔、鲍曼,以及他的最后一任陆军参谋长克莱勃斯共同实施。
戈培尔领导民政当局机构,负责柏林市民防御的准备工作。至于魏德林,则在他就任柏林城防司令时,就在希特勒那里得到一项十分坚决的命令:保卫首都直到最后一个人。
希特勒匪徒将柏林构筑成坚固的防御,这种防御是作了长期打算的,是以猛烈的火力配系、支撑点和抵抗枢纽部为基础的。越是靠近市中心,防御越严密。墙壁很厚的石砌建筑物适合于防御;许多楼房的门窗封死,只留有射击孔。
德寇将几座经过这样加固的楼房,组成抵抗枢纽部。翼侧由达4米厚的坚固衔垒掩护。街垒同时又是强大的防坦克障碍物。为构筑这些街垒,既用了木头,又用了土、水泥和钢铁。拐角上能实施侧射和斜射的建筑物得到了重点加固。所有这些,从组织防御的观点看,是很周密的。而且,德寇在防御枢纽部里备足了大量的长柄反坦克火箭弹,它们是巷战中威力强大的反坦克武器。
在敌人防御体系中,地下建筑物起了不小的作用。在市内,地下建筑物是很多的。防空掩蔽部,隧道,地下铁道、地下干管、排水沟--总之,所有地下交通线,既用于机动部队,将部队在地下从一地调往另一地,同时又用于前送弹药。
敌人利用地下建筑物,给我们造成很多麻烦。常常出现这样的情况,当我们的部队将要夺取某个抵抗枢纽部时,好像这里的一切都结束了,而敌人却沿地下通道,将其侦察小组、单个的破坏分子和阻击手派往我们的后方。经地下交通线出现的这些冲锋枪手、阻击手、掷弹筒手和火箭筒手小组,向行进在已占领的街道上的汽车、坦克和炮兵开火,切断通信线路,在我们前沿的后方制造紧张局势。
在柏林市区作战,要求在自己地段上直接组织战斗的首长具有高超的艺术,首先是团长和营长,因为我们的强击群多半是他们指挥的。
苏军的推进还因遇到一系列的情况而变得困难起来。在柏林,尤其是在柏林的中心地区,建有许多专用的钢筋混凝土掩蔽部。其中最大的要数地面钢筋混凝土仓库,里面可容纳由三百名至上千名士兵组成的大型守备部队。
部分地面仓库有6层,高达36米,被复厚度从1.5米到3.5米不等,而墙的厚度都在2米左右,对于当时的野战火炮来说,实际上是打不穿的。在库房的平台上,通常配有数门高射炮,既可用来打飞机,又可用来打坦克和步兵。
这类仓库整个柏林约有400座,它们是特殊的要塞,均列入柏林市内的防御体系。市内还建有许多钢筋混凝土野战帽堡,里面可以坐机枪射手。我们的土兵在冲进工厂场区后,常会遭到德寇从这些钢筋混凝土野战帽堡射出的子弹袭击。柏林还有许多高射炮兵,在巷战期间,它在反坦克防御中发挥了特别重要的作用。如果不算长柄反坦克火箭弹,那么,我们在柏林损失的大部分坦克和自行火炮,正是被敌人的高射炮击毁的。
柏林战役期间,德寇击毁、击伤我坦克和自行火炮800多辆。并且,这些损失的主要部分是在市内的战斗中造成的。
为了尽量减少敌长柄反坦克火箭弹造成的损失,战斗过程中,我们采用了简易的,然而却是非常有效的办法——我们在坦克周围搞了一层“屏蔽”,即在装甲钢板上挂些铁片或铁板。长柄反坦克火箭弹击中坦克时,首先穿过这第一层无关紧要的障碍物,而在这层障碍物之后,就是空隙,这样,当炮弹打到坦克装甲上时,已丧失其反作用力,因此,常常反跳,不造成坦克的损失。
为什么这么晚才采用这种屏蔽呢?显然是因为,实际上没遇到过在巷战中这样广泛使用长柄反坦克火箭弹的情况,而在野战条件下,长柄反坦克火箭弹没有引起特别的重视。
国民突击队营得到了特别充分的长柄反坦克火箭弹的补给,在国民突击队营里,中、老年人和少年占大多数。
长柄反坦克火箭弹,是一种可以使实际上未经过训练和未学过战争的人,在心理上建立起自信感的兵器,使他们坚信,只要你昨天当上兵,今天就能干得好。
应该指出,这些火箭筒手通常都能战斗到底,并且,在这最后阶段,他们比那些饱经世故、但屡遭失败和遭受多年疲劳之苦的德国士兵,表现得更坚定。
德国士兵通常只在走头无路的情况下才投降。要说他们的军官也是这样。但是,他们的战斗锐气没有了,剩下的只是一种暗淡的、毫无希望的决心,即战斗到上司下命令投降那天为止。
而在柏林决定性战斗的日子里,在国民突击队队伍里,我想称作歇斯底里的亡命精神的一种情绪占统治地位。这些第三帝国的捍卫者,其中包括那些完全还是小孩的人,把自己看成是最后希望的化身,与一切事物相反,期望在最后时刻发生奇迹。而希特勒在这期间的指示,他为打破柏林封锁所进行的所有努力,为达到这一目的而向芬克、布塞、第3集团军司令、舍尔纳和他指挥的集团军群、海军元帅邓尼茨发出的指令(按照希特勒的想法,邓尼茨应率水兵突入柏林),所有这一切,在当时力量对比的情况下,已没有能够实现的基础。
但同时,如果把他们的这些企图看成是完全荒谬的东西,也不是对的。我们是用自己的行动(在此之前采取的行动和在夺取柏林的战斗中采取的行动)使它不能实现的。希特勒的企图不是自行破灭的。它们之所以破灭。仅仅是我们武力作用的结果。正是苏军在争夺柏林的艰苦战斗中取得的胜利,才一天天地、一小时一小时地使希特勒的最后希望、计划和命令变成了空想。
如果我们采取另一种行动,那么,希特勒的这些命令和计划,则可能不会这样不切实际。关于这一点,我们绝不应忘记。
到4月26日,我们在柏林地域和法兰克福—古本集团地域,“捕获”的被围部队越来越多。俘虏中有团长、旅长、师长和参谋人员。
我没有亲自审问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但我对我们情报机关审讯时记录的那些材料,当然是关心的。可是,所获的一些情报多半使我失望。事情使俘虏们惊呆到这种程度,以致很难从他们那里听出什么明白的东西来。也有一些俘虏故意装腔作势,似乎他们了解情况,而事实上,他们并不了解当时的情况。
从总的方面看,在这些天里,我所了解的敌军情况远比我们俘获的德国将军和参谋人员了解的多。各种情报资料和无线电截获的情报,提供了足够形象的画面,甚至被俘的高级军官提供的情况,也很少可以对它加以补充。
4月26日,我们继续解放分布在柏林附近各集中营里的犯人。获得解放的人越来越多。我们在科特布斯周围的工厂区,其中包括地下工厂里,解放了许多战俘和外国工人,那里的战俘和外国工人不少。而在离柏林不远的地方,列柳申科的坦克兵解救了法国前总理爱德华埃里奥,早在二十年代,他就是第一批从事法苏亲善的人物之一。这一消息使我非常高兴,于是,我不顾这一天的紧张工作,抽出时间会见了埃里奥。
当他被带进我们的指挥所时,我首先尽力给他提供一点刚从德国集中营出来的人特别需要的起码的满足,我命令给他准备一个行军澡盆,让他洗个澡,并找些必需品,以便他能在去莫斯科之前换换衣服。
埃里奥极度虚弱,但是,尽管他历尽种种严酷考验,但从这个早已不是年轻人的身上,还是可以感到一种内在的力量、朝气和充沛的精力。
我们之间的谈话主要涉及战争的进程和性质。埃里奥对苏军的行动很满意,热情称颂在集中营里第一个出现在他面前的一位中尉,是他以自己的关心和照顾,给了埃里奥极深的印象。(我的回忆录在《新世界》杂志上发表之后,我打听到了这位中尉的姓名,以及他从法西斯手中解救埃里奥的情况。他是原车里雅宾斯克—彼得罗库夫红旗近卫坦克第63旅第2冲锋枪连连长,现某军校的战术教员维托利德·斯坦尼斯拉沃维奇·叶泽尔斯基。В·С·叶泽尔斯基在他写给我的信中,提到了来自斯大林格勒的塔玛拉·普鲁萨琴科,是她第一个通知我们的战士,说爱德华·埃里奥关在德国集中营,并参加了营救埃里奥。战后,叶泽尔斯基曾收到过埃里奥的一封热情洋溢的感谢信。)
在同我交谈中,他感到很幸福,他毫不隐瞒自己的观点。他高兴的是,正是苏军解救了他。他还指出,对他来说,这又一次证明,他希望同俄国结盟是多么正确。
我们谈话的时间并不长,因为我知道我谈话伙伴的身体状况,并为他的健康担心。稍事休息后,埃里奥乘专机飞往莫斯科。
4月27日
这一整天,雷巴尔科继续在柏林向北和西北方向进攻。卢钦斯基集团军的3个师在作战方面隶属雷巴尔科。列柳申科的坦克集团军,在佩尔霍罗维奇的第47集团军共同努力下,消灭了敌波茨坦军队集团后,现正同防守万泽岛的德国法西斯军队展开战斗。在这个不大的岛屿上,集结了相当数量的德军部队,在消灭并俘虏他们以后,我们查明,这支部队约有2万人。
那一天,我对列柳申科很不满,因为他同该敌军集团纠缠的时间太长了,他的部队被从柏林吸引开了。可是,按他的想法,他是对的。2万人的敌军集团是不容忽视的。即使为对付该敌军集团而需要从柏林调开兵力,也应引起重视。
4日27日,在深深突入柏林市中心的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和我方面军部队的打击下,敌柏林集团已龟缩到市区由东向西的一条狭长地带内,这一地带长16公里,宽2—3公里,个别地方宽5公里。现在,所有敌占区域都处于我炮兵的不断打击之下。
与此同时,消灭法兰克福—古本集团的战斗仍在继续进行。5个诸兵种合成集团军从各个方向对该集团实施向心突击。他们是: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第3、第69和第33集团军,乌克兰第土方面军戈尔多夫指挥的近卫第3集团军和卢钦斯基指挥的第28集团军的部分兵力。从空中消灭该集团的任务,由编入我方面军的克拉索夫斯基指挥的空军第2集团军担任。
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的3个集团军,分别从北面、东北和东面,以大量兵力和势不可挡的气势,对德军集团实施突击。他们力图通过突击分割敌军集团。可是,德国法西斯军队都从他们的打击中溜掉了,并将自己的部队收拢在一起,像压紧的弹簧一样,向堵住他们西南退路的我方面军冲过来。
从背后向他们压得越紧,打得越狠,他们越是以更大的劲头向前突围,向我们后方突围。从背后对他们实施的每次突击,好像在这里、在前面,在他们对我们实施的突击中都有反应。敌人收拢自己的战斗队形,拼命向我们反扑,但什么也没从中捞到。他们除投降外,没有任何其他出路。的确,敌人本可以尝试穿过我们的战斗队形,而与芬克会师的。
这里也包含着情况的特殊性。消灭其他被围敌军集团的战斗行动,譬如说,消灭斯大林格勒敌军集团,或者是消灭科尔孙—舍甫琴柯夫斯基敌军集团,都是以沿向心方向实施的向心突击进行的。而这里的情况却完全是另一码事。该敌军集团本身是处于攻势的、运动着的。它要竭力突出包围,因而使用了全部的兵力和兵器。既然它是从我们这里突围,那么,我们的态势也就因此而变得困难起来。
战斗中,德国法西斯军队曾两次突破合围圈。第一次突破被制止了。他们又进行第二次突破,经过连续突击,向前推进相当远,到了贝利茨地域,到5月1日,他们在那里剩下不过5公里就可以同芬克集团军会师。当时,芬克部队正在从西面继续冲击。
但是,在这再次的突破中,德寇还是未能进到我们的后方。他们突围,又被合围,再次突围,再次被合围。他们始终在我军的合围圈中运动。然而,无论如何,这些战斗实例再次证明,即使在最困难的条件下,29万士兵就是20万士兵,更何况是为达成自己的最后目的而有目的地、拼命挣扎的20万士兵。
20万人中,突围到贝利茨地域的约有3万人。他们突围后重新置于我军的打击之下。
为了不放跑他们,我们不得不在继续以反转正面——正面向西,而戈尔多夫的近卫第3集团军的正面向东和东北方向——同芬克作战的同时,将近卫机械化第5军部分部队,也转向东面作战,并投入第13和第28集团军的部分兵力,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的几个旅,以及几支其他部队,直至方面军控制的摩托车团。里亚扎诺夫将军指挥的强击机,以超低空飞行积极行动。
每个苏军士兵和军官,都想活到已经为期不远的胜利日,他们经历了长期、艰难的战争岁月,但在这场战争的最后战斗中,为赢得战胜法西斯的胜利,他们也毫不犹豫地去献身。
希特勒匪徒曾数十次地企图经第28集团军反坦克歼击炮兵第530团的阵地突围。有时,德寇涌到了火炮跟前,这时,我们的炮兵以全部武器,直至军刀去对付敌人。炮兵们无比坚定勇敢。伤兵都不下火线。以帕维尔·沃尔科夫大尉为首的炮兵第4连全体成员,战斗到了最后一个人。这里所有的人都牺牲了,但他们没有后退一步。炮兵连长本人就是最后牺牲的人之一,他拉响反坦克手榴弹,与扑向他的一群法西斯匪徒同归于尽。
在萨拉瓦里上尉指挥的炮兵第6连,全体军官都牺牲了,剩下的只有几名伤兵。奇格林大尉,瓦里亚戈夫上尉指挥的各炮兵连,也都进行了忘我的战斗。
全团人员都表现了大无畏精神和英雄主义。反坦克歼击炮兵第530团用自己的炮火,消灭了约2000名法西斯匪徒。该团13人被授予苏联英雄称号,其中6人是追认的。
过了近二十年,1962年,当我在柏林逗留,并参观巴鲁特区时,在郊外的村庄里,我还看到过这个战场的遗址。森林里留下了一些锈蚀不堪的钢盔和武器残片,在一个湖中,当时曾填满了尸体,以致其中的水都不能饮用。所有这些使人回想起德军第9集团军残部最后几天突围的情景。突围时,德寇无渭的牺牲,是和绝望时的鲁莽、必然灭亡前的悲观决心结合在一起的。
西方的历史编篡学家,有时明显地夸大了德国法西斯第9集团军中5月2日前突破合围向西逃窜的那些人的力量。某些历史学家甚至断言,突出合围的有2—3万人。显然,这是大大夸大了的数字。我,作为一个方面军司令员,可以证实,5月1日夜间,敌人与其说是向西突围,不如说是在战线的各地段穿过森林向西潜逃,而且只是少量詖打散的几股敌人,大概不多于3,000—4,000人。
合围并消灭法兰克福—古本集团,从4月22日实现战役合围算起,经过了10天的战斗。消灭该集团,主要不是在原合围地域进行,而是在尔后韵战斗过程中,在其企图向西突围时进行的,也就是说,是在运动中进行的。
敌人实际上是在毫无希望的情况下,别无他途,作出了最冒险、最出人意料的决定。他们竟敢在其他情况下不敢突围的地方突围。应该说,强大敌军集团在面积相对有限的合围圈内,采取密集配置,使其能够在需要的方向上迅速建立起突击力量,在狭窄的突破地段上形成了暂时的,但并非决定性的优势。合围地域内的大片森林,有利于敌人这样做,使它能在某种程度上隐蔽地变更部署。
形势要求我们迅速机动和很好地使用预备队,使德寇即使在短时得手的情况下,也不能得到机动的自由。我们极其冷静地对待所发生的一切。对于我们来说,柏林地域的战斗是主要的。我们没有表现出过分的紧张,把歼灭法兰克福—古本集团放到了应有的地位,这种地位是和它在整个局势中的作用一致的、恰如其分的。
空军也发挥了很大作用。乌克兰第1方面军的飞行员们参加了消灭该敌军集团的战斗,共出动强击机2,459架次,轰炸机1683架次。
在消灭该集团的战斗中,我们的炮兵打得特别好。即使在德国法西斯军队以重兵直接向他们的阵地前出时,他们也没后退,而是用榴弹实施直接瞄准射击,迎击敌人,以非凡的勇敢去完成自己的任务。
如果将芬克指挥的第12集团军与迎芬克实施突破的敌第9集团军的战斗行动相比较,我认为,应说说,敌第9集团军要好一点。芬克在初战中遭到沉重打击后,后来还是继续作战(如果可以这样客气地说的话),但那只不过是执行命令,仅此而已。而第9集团军在突破合围时大胆坚决,拼命战斗。正是他们的这些坚决行动使我们在战争的最后日子里,遇到许多不愉快的事情和困难。
4月28日
随着施潘道—威廉城地域敌屯兵场的拔除,以及白俄罗斯第土方面军第47集团军从波茨坦到施潘道向哈弗尔河的前出,被合围于柏林的敌军集团向西突围实际上已成泡影。同时,柏林的希特勒匪徒开始感到食品严重不足,特别是弹药奇缺。敌人的仓库主要分布在已被我们占领的柏林市郊。我们发现了敌人从空中向被合围的德军部队补给弹药的企图。但无论如何,这是办不到的。几乎所有飞往柏林的运输机,还在飞往城市的途中就被我空军和高射炮兵击落。这一整天,我们两个方面军的部队都在继续进行激烈的巷战。
柏林城防司令魏德林将军决定向希特勒报告德国法西斯军队从柏林向西突围的计划。
魏德林在报告中指出,这些部队在市区最多只能战斗两昼夜,以后将毫无弹药。他计划在温肯城以南,以三个梯队沿安德赫大道向西突围。
计划将野战航空兵第9师的部队和加强有德军尚存的坦克和炮兵的基本部分的摩托化第18师,编入第一梯队。
计划由两个团和一个海军陆战队营组成的“蒙克”集群作为第二梯队,担任突破。早在4月26日,邓尼茨海军元帅已将该营空运到柏林。希特勒大本营也应随第二梯队一道突围?
“明谢贝格”坦克师残部、“本芬格尔”战斗群、“诺尔德兰德”党卫军摩托化第11师残部,以及野战航空兵第79师部队,计划编入第三梯队,掩护突围。
可是,希特勒没有同意这一方案。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9 00:00
将这个方案同4月28日日终前出现的局势对比一下,我认为,这个方案是毫不现实的。严格地讲,当投降这条明智的出路同样被否定、而又没有任何第三条出路的情况下,进行绝望的、甚至可以说是疯狂的突围尝试、是毫无意义的。
头一天,雷巴尔科指挥的集团军已受领了一项任务,要求他与卢钦斯基集团军的第20军协同动作,于4月28日完全占领柏林西南部,并前出至兰德韦尔运河及其西南地区。
雷巴尔科的部队于夜间完成变更部署,经短时间的炮火准备,随即转入进攻。苏霍夫的机械化第9军,在卢钦斯基集团军第61师的协同下,向亨利五世公园—维多利亚大道总方向进攻,以便于4月28日傍、晚前夺取兰德韦尔运河地区。
还计划往这一地区投入配属有卢钦斯基近卫步兵第48师的雷巴尔科近卫坦克第6军。雷巴尔科近卫坦克第7军和卢钦斯基的第20师向蒂尔加登进攻,日终前,应攻占水族馆、跑马场和蒂尔加登公园西部。
与此同时,雷巴尔科的右邻——崔可夫的近卫第8集团军——坚决向西推进,直到兰德韦尔运河南岸,并前出至安特加尔车站、吕佐夫—普拉茨,以及普拉茨大街和马森大街的十字街头。
由于考虑到崔可夫部队的向西推进,和为了尽量不使我们的部队在巷战中同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的部队混在一起,因此,我命令卢钦斯基和雷巴尔科,在前出至兰德韦尔运河后,将自己推进最远的部队转向西面,在当时划归乌克兰第1方面军的新的作战地带内继续进攻。
我为此事而与帕维尔·谢苗诺维奇所进行的电话交谈是极不愉快的。他声明说,他不理解,为什么已指向市中心的各军,又要根据我的命令折转向西,改变进攻方向。
我很理解集团军司令员的心情,但我只能回答说,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部队向柏林的进攻发展顺利,按照划定的分界线,柏林市中心属于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的作战地带。
因为我了解雷巴尔科,所以我应该说,他之所以不满,不能看成是他冲进去再占领几条街道和几个广场,是为了扬名。他本来已经出了名。因为他在战场上,在战场的中心,并看到还能用某种行动去帮助尽快肃清柏林的残敌的直接可能性,但是,为了执行我的命令,他的的确确需要克制自己。
因此,我没有由于这些我所十分理解的个人心情而去指责他。
至于谈到我个人的看法,那么,我认为,在这一时节规定两个方面军之间的精确分界线是没有必要的。应该消除一切造成混乱、由自己的火力带来损失和其他不愉快事情的可能性。这种不愉快是与部队混杂、特别是在巷战中的部队混杂相联系的。我认可对两个方面军之间的分界线所作的调整是必要的,并认为这种调整是从事业的最高利益出发的。
这时,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已不需要任何人的协助,便可完成受领的任务。现在与最初一些日子的局势完全不同,那时,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的突破遇到了严重困难,形势使白俄罗斯第土方面军希望、甚至直接需要乌克兰第1方面军的坦克集团军转向柏林。
不论当时的心情怎样,柏林战斗最后几天发生的历史事件,不应给战斗的参加者留下任何不愉快的印象。
在任何环境和情况下,保持两个方面军之间的战斗友谊和同志感情,无论比谁的个人自尊心都重要得多。我想,即使在那种心里不快的时刻,不论是卢钦斯基,还是雷巴尔科,都是深知这点的。不管怎样,他们都用自己以后的全部行动证明了这一点。
4月28日,在向沙尔洛腾堡进攻时,雷巴尔科的近卫第7军,在自己的右翼实施主突,在中央和左翼只留了一个近卫坦克第56旅。这时,从各个地域败退下来的3个德军集团,在近卫坦克第56旅的作战地幅内会合了。他们约有2万人,并有部分坦克和强击炮。
当敌军集团发现我左翼兵力薄弱后,便以猛烈的冲击,逼退了近卫坦克第56旅部队,并在迫其退却后,急急冲向哈弗尔河。但是,哈弗尔河西岸已被佩尔霍罗维奇的第47集团军部队占领。该德军集团在突然碰到第47集团军部队的坚固防御后被歼灭了,从而未能渡过哈弗尔河。
与此同时,列柳申科的近卫坦克第10军,同普霍夫集团军的第350师一道,仍在万泽岛上与敌军集团作战。该集团也很强大,约有2万人。这一整天,列柳申科都在准备强渡万泽岛以南的河道。其近卫坦克第10军得到了几支舟桥部队、一个“水陆两用”坦克营、二个强击工程兵营和一些炮兵的加强。
4月28日晚23时,经过短暂火力突击后,列柳申科的坦克兵和普霍夫的步兵,开始强渡万泽岛以南的河道,并于午夜夺取了北岸的第一个登陆场。随后,立即开始架设浮桥。
坦白地讲,此处渡口并非很合我的心意。本来,坦克在被岛屿和河道割裂的这一地域活动,对它非常不利。可是,既然近卫坦克第10军已经投入了夺取万泽岛的战斗,并为它准备好了渡口,我只好同意了这一方案。要改变这一方案,已为时过晚。
经过4月28日的战斗,敌人在柏林的处境急剧恶化,白俄罗斯第土方面军和我方面军从南面实施的突击,加速了将被合围的敌军集团分割为三部分的时刻的来临。
有好几次,眼看连接这些敌军集团的狭口就要肃清了。被挤压在柏林北部地区的敌军集团和蒂尔加登公园地区的敌军集团之间的狭口缩小到总共只有1,200米了。另有一个狭口,则缩小到总共只有500米了。
现在,只有现存的完备的地下交通网和其他地下设施,使敌人还能及时机动残存的小股预备队,将他们从一地调往另一地。
争夺柏林的战斗已接近尾声。
在易北河,我军部队与美军会师已有三天了。在南面德累斯顿方向上,向我们反扑的德军部队,已被完全制止。只有南部,还有最后一个未被打垮的德国法西斯重兵集团——舍尔纳元帅指挥的“中央”集团军群,以及“奥地利”集群,该集群仍占领着萨克森的一部分和捷克斯洛伐克、奥地利的大部分地区。
不管争夺柏林的战斗多么紧张,也不管乌克兰第1方面军面临的任务怎样繁杂,然而,越往后,越更经常想到舍尔纳集团军群的存在,该集团军群位于我们的左翼及其以南地区,位于左翼分界线以外,我们的友邻——乌克兰第2和第4方面军的当面。
因此,我不能说,大本营关于这一尚待解决的问题的电话,使我措手不及。
斯大林问我:
“您是怎么想的?谁去打布拉格?”
我分析着形势、并知道,乌克兰第1方面军部队事实上已威胁着捷克斯洛伐克,在完成与柏林作战相关的任务后,不久就会腾出手来,因此,我懂得,我们方面军的情况看来将有利于去应付这种局面。
不管战斗怎样残酷,不管遭受的损失多大,我们各集团军仍有很强的突击力,因此,他们能够完成自北向南的快速机动,并在德累斯顿以西向布拉格实施突击。我将这一切再次考虑一遍后,便向最高统帅报告,看来,夺取布拉格的任务将由乌克兰第1方面军部队完成。
柏林战斗尚未结束,我们只有三个半昼夜的时间在市区作战,做完应由我们完成的全部事情,不让法兰克福—古本集团西逃。但与此同时,还必须在短期内准备、并向大本营提出关于我方面军部队参加未来的布拉格战役的建议。一件事还远未结束,而另一件事却已开始了……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19 00:01
4月29日——5月2日
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与乌克兰第1方面军部队之间的最后分界线,由大本营于4月28日24时划定。该分界线到马林多夫的一段仍和以前一样,而后,它经腾珀尔霍夫车站、维克托—路易斯练兵场、至萨维尼亚车站,往下沿铁路经沙尔洛腾堡、韦斯特克罗伊茨到鲁列本车站。
因此,我们不得不于4月29日从柏林市中心区,撤出处于这条分界线外的雷巴尔科坦克第3集团军和卢钦斯基第28集团军的部队。我们给他们下达了在自己的作战地带内,从舍纳贝格南部向萨维尼亚车站方向进攻的任务。
变更雷巴尔科和卢钦斯基几支已占领自己进攻地带的部队的部署,是和这天在柏林继续进行的激烈战斗结合进行的。雷巴尔科和卢钦斯基各部队,在向北部和西北方向进攻时,经过激烈战斗,又攻占了市内的几个街区。而这时,列柳申科集团军的近卫坦克第10军和普霍夫集团军的第250师,夺取万泽岛西南部后,继续在该岛作战。
列柳申科集团军机械化第6军,在和白俄罗斯第土方面军部队一起,夺取波茨坦之后,现已指向米亨多夫地域。赋予该军的任务是从东面向勃兰登堡进攻。在发展进攻时,它与芬克集团军的部队遭遇了。芬克的部队在各个地段上仍企图突入柏林。这真是不期而遇,但是,对我们来说,遭遇是成功的,芬克集团军的部队被击溃了,被打退了。
列柳申科集团军的机械化第5军,仍旧占领贝利茨—特罗因布里岑一线,在一天的时间里,成功打退了芬克集团军的数次猛烈冲击,该集团军仍固执地企图从这一地段上突入柏林。敌人的冲击十分顽强,但是,当时我机械化第5军的态势已比以前大为稳固。普霍夫集团军各部队直抵该军的左翼。另外,坦克兵有了可靠的炮火支援,并且,在自己的第二梯队,还有一点预备队。所以,现在他们的事情进展得顺心多了,尽管芬克十分顽固,并继续盲目地执行希特勒的命令。
芬克千方百计地想突入柏林,以援救困在那里的敌军集团和希特勒本人。然而,他的这种努力毫无结果,既没给他本人,也没给他指挥的集团军带来丝毫荣誉。
像前面所谈到的一切一样,我谈一下乌克兰第1方面军进攻地带内部队的作战行动。但是,为了评价4月29日傍晚前希特勒军队和国家领导人所处的混乱状态和惊慌失措的程度,应该提醒一下,这天日终前,我们的友邻——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部队已战斗在柏林的正中心,接近德国国会大厦和帝国办公厅。
芬克仍旧未能突入柏林。法兰克福—古本集团剩下的日子屈指可数了。这天日终,希特勒有充分的理由完全丧失对未来的信心。
柏林城防司令魏德林将军,在他的供词中供认,4月20日晚上,在他向希特勒作了一个半小时关于无法在柏林继续抵抗的汇报后,希特勒仍没作出最后决定,可是,原则上同意放弃柏林,并且,如果最近一昼夜内不能从空中向柏林市中心补给弹药和食品,则进行突围。
不过,我想,再拖一昼夜才作最后决定,这不是敌人斗争意志顽强的表现,而恰恰相反,这种拖延,说明它惊慌失措和害怕亲眼看到事实的真相。
4月30日,两个方面军的部队继续在柏林进行激战,以消灭被合围的敌军集团。敌占区越缩小,敌人的战斗队形就越密集,火力密度也就越大。
4月30日这天,希特勒仍然犹豫不决。14时30分,他让魏德林自由行动,并批准实施从柏林突围的计划。而17时18分,魏德林又得到希特勒新的号令,撤销了前项指示,重申坚守柏林直到最后一个人的任务。希特勒坐卧不安,而柏林守备队在继续顽抗,为争夺每个街区每栋楼房而顽强战斗。
在我方面军进攻地带内,雷巴尔科集团军和卢钦斯基集团军,以其右翼向西北压过去,攻占了柏林的一个又一个街区,同时,制止了不断发生的小股敌人从柏林潜逃和突围,逃向芬克集团军的企图。
这天,列柳申科和普霍夫集团军部队,在万泽岛上继续作战,攻入了诺尔—巴贝尔斯贝格市。在该岛的中部和东南部,敌军抵抗已被摧毁,敌人开始投降。但在该岛最东南部,仍在进行激战,并且,在4月30日夜间,近6,000名德国法西斯士兵和军官从该岛渡过河道,逃到了南岸。
这样,就形成了一种特殊态势:我军基本兵力渡河到岛上去,而希特勒的残部却从岛上渡河到陆上来,.渡到我基本兵力已离开,只留有较弱掩护力量的地方来。我认为,引述这一特定细节不是多余的。这些天来,遭到惨重失败的德寇,仍在利用我们的每一个失误而继续顽抗。应该承认,敌人这一次利用我们的失误是很成功的。
总的来看,4月30日日终前,敌柏林集团的处境是绝望的。它实际上已被分割成几支孤立的小股部队。实施柏林防卫指挥的帝国办公厅,在丢掉设在本德尔大道掩蔽部里的总指挥部的通信枢纽后,失去了电报电话联系,只剩下了不能正常工作的无线电通信。
这天傍晚,瓦西里·伊万诺维奇·崔可夫指挥的近卫第8集团军先遣部队,离帝国办公厅总共只有800米。这时,传来了希特勒失踪和自杀的消息。这些消息我们是5月1日从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的通报中得知的。
希特勒的继承人派陆军参谋长克莱勃斯到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来谈判。根据大本营的指示,所有与谈判、停止柏林的军事行动和随后德军投降有关的问题,均由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司令员、苏联元帅Г·К·朱可夫负责。乌克兰第1方面军指挥部和司令部不参加这些谈判:而只获取有关这些谈判的必要情报。
虽然谈判业已开始,可是,激战仍在进行。
在乌克兰第1方面军地带内,雷巴尔科和卢钦斯基集团军,5月1日一整天,肃清了维尔默斯多夫区和哈伦泽区的敌人,并占领了90个街区。列柳申科集团军近卫坦克第10军和普霍夫集团军第350师,解决了万泽岛上的敌军集团。4月30日夜间从岛上渡到陆上来的6,000名敌军官兵,都被逐个消灭,或在列柳申科集团军部队配置内就俘。最大的一股敌人,大约2,000人,于5月2日早上钻进了尚肯斯多夫西北的森林,正好列柳申科的司令部配置在那里。起初,在这股敌人和集团军司令部警卫部队之间发生了战斗,后来,近卫摩托车第7团和附近其他部队,也赶到了战斗地点。
反击德寇对集团军司令部的这一突然进攻,不得不由集团军司令员列柳申科亲自指挥。这种情况在战争初期是很普遍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在战争的最后几星期和几个月里,大概这是唯一的一次。经过两个小时的战斗,这股德军被消灭和俘虏。
6月1日18时,在戈培尔和鲍曼拒绝了我们关于五条件投降的要求后,大本营向两个方面军同时下达了继续强击柏林的命令。18时30分,柏林苏军的全部炮兵,向德寇同时实施强大的火力突击,此后,5月1日一整夜,一直未停止战斗。
夜间,我们的部队迎向穿过被破坏的柏林街区,在几个地方会师了。卢钦斯基第28集团军和雷巴尔科坦克第3集团军的部队,在萨文尼亚车站地域与白俄罗斯第土方面军近卫坦克第2集团军的部队会师了。
5月2日,莫斯科时间2时50分,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近卫第8集团军近卫第79师的无线电台,收听到德寇的俄语广播:“喂,喂,我们是坦克第56军,我们请求停火。我们将于柏林夜间12时50分前,派军使到波茨坦桥。识别标志是:红底白旗。请回答。”
拂晓,敌军部队开始大批投降,5月2日上午6时,柏林城防司令魏德林将军也越过战线前来投降。
5月2日一整天,柏林希特勒匪军成分队成部队地投降。当投降的消息传到仍在继续防守的所有德军部队时,投降具有了普遍性,到下午3时,柏林守备部队在所有地方都完全停止了抵抗。
这天,在柏林地域共俘虏法西斯官兵134,000人,其中乌克兰第1方面军部队俘虏34,000名。在下达投降命令后被苏军俘获的人数,证实了我们的推测,即柏林守备部队的总人数,看来大大超过了20万人。
我引用我给大本营就柏林战役写的最后一份战报摘录,来结束关于乌克兰第1方面军在柏林战役期间作战行动的描述。
“今天,1945年5月2日,我方面军部队,经过九天巷战,完全夺取了柏林市西南和中部各区(我方面军分界线以内),并同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部队一起,共同占领了柏林。”
现在去领会那几天所发生的事件的意义时,我得出一个结论,在柏林战役中,最明:显地表现了最高统帅部和总参谋部的组织、指导作用。
斯大林认真听取了方面军司令员的意见,同时,考虑了总参谋部的建议,确定了柏林战役的企图,然后,给方面军下达了明确的战役任务。根据这些指示,方面军司令员制定了战役计划,这些计划经过了最高统帅部审议和批准。最高统帅以其所具有的坚定性指挥柏林战役,严密注视柏林战役的发展,亲自协调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和乌克兰第1方面军的作战行动,并给予必要的支持。由于他具有战略和军事历史方面的渊博知识,因而能切合实际地评价国际局势,敌人的计划和部署、经济状况、技术和装备能力,部队的精神政治状况。在作每个战役计划时,都考虑局势的一切特点,是斯大林工作作风的一个显著特点。
方面军进攻的巨大规模和高速度,要求总参谋部高度紧张和协调一致地工作。总参谋部在准备战略计划的意见和每天监督对最高统帅部训令的执行情况时,对前线局势的所有细节都很了解,它积极主动地帮助方面军司令员,并迅速解决保障战役成功的一系列极为复杂的问题。
在维斯瓦河—奥得河战役和柏林战役期间,我特别经常和总参谋长阿列克谢·因诺肯季耶维奇·安东诺夫打交道。他是一位很有学问的将军,有司令部工作的丰富经验,是位谦虚和富有同情心的人。他受到普遍的尊敬,并享有很高的威信。
作战部长С·М·什捷缅科上将,他的副职А·А·格雷兹洛夫中将、Н·А·洛莫夫中将,情报部长И·И·伊利切夫中将和其他许多将军和军官,和А·И·安东诺夫一起,真正代表了总参谋部。
柏林战役是苏军在伟大卫国战争结束阶段最成功的战略性战役之一。它为战略和战役学的发展,作出了重大贡献。
这样,5月2日,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和乌克兰第1方面军部队,完成了消灭敌柏林集团的任务,攻克了柏林。但战争尚未结束,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部队面临最后结束柏林战役的任务,还必须肃清易北河以东整个德国领土上的敌人。按照预先规定,乌克兰第1方面军部队受领了新任务:消灭舍尔纳元帅的集团军群,解放捷克斯洛伐克。
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司令员Г·К·朱可夫受命不迟于5月4日在新的战斗分界线内,接替乌克兰第1方面军部队。5月2日,我们已将自己的战斗地段交给友邻,开始为准备即将进行的布拉格战役而进行转移和调动。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20 23:44
第十三章 布拉格战役
布拉格战役前发生的情况,需要详细叙述。情况的复杂性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战役的企图、时限和速度,简单地讲,决定着战役的全过程。
粉碎柏林战略集团后,法西斯国家事实上已经瓦解。可是,希特勒为了延长法西斯制度的存在,在其政治遗嘱中任命了以海军元帅邓尼茨为首的德国新政府。舍尔纳元帅被推出任德国陆军总司令,当时,他任德国法西斯“中央”集团军群司令,其部队主要驻在捷克斯洛伐克。这种任命是有其理由的,因为在那些日子里,看来舍尔纳是握有权力的实际军事头目,而最主要的是他掌握有军队,而且掌握着不少的军队。
新的德国“政府”(我在这里和后面都要给政府一词加上引号)还掌握着一支数量很大的军队,用来继续进行战争。为了形成一个总的轮廓、有必要列出它们的名称。
在苏联波罗的海沿岸地区,有“库尔兰”集团军群。在波罗的海沿岸,“东普鲁士”军队集群仍在继续战斗。希特勒的第12集团军,虽然大部被击溃,但仍在柏林以西顽抗。在捷克斯洛伐克,集中驻扎着由舍尔纳元帅指挥的“中央”集团军群(近50个精锐师和由原来的师组建起来的6个战斗群)。这个庞大集团在抗击着乌克兰第1、第2和第4方面军部队。在捷克斯洛伐克西部,最近转隶给舍尔纳的德军第7集团军(5个师),在抗击着盟军。最后,还有德国法西斯“奥地利”集团军群和“南方”集团军群,共30多个师,分别在奥地利和南斯拉夫同乌克兰第2和第3方面军的部队以及南斯拉夫人民解放军作战。
这样,布拉格战役绝不是象西方有时企图描述的那样,只具有一点象征性的意义。我们面临着一场同德国武装力量庞大集团的严重斗争。邓尼茨“政府”把赌注下在该德军集团上,指望保住了这一集团,就能使第三帝国再苟延残喘一段时间,
这个“政府”虽已死到临头,却仍企图竭力停止西线的军事行动而继续坚持东线的作战。这也是邓尼茨本人5月1日通过弗伦斯堡电台公开声明的政策的基调。他说:
“元首任命我为他的继承人。在德国命运的艰难时刻,由于意识到我所承担的责任,我接受政府首脑的职务。我最重要的任务是将德国人从布尔什维克的进攻中拯救出来,使其免遭消灭。仅仅为了这个目的,我们才继续进行军事行动。目前,在完成这一使命过程中,经常遇到来自英国人和美国人方面的障碍,我们被迫也要防御他们……”
在邓尼茨“政府”的一次特别会议上,通过了一项基本决定:
“必须用全部手段,继续东线的战争。”
毫无疑问,邓尼茨是希特勒的狂热继承人,他不顾现实情况,继续执行希特勒的政策,这一政策本身就威胁着德国人民的生存。其实,他正是靠这个才上台的。希特勒就是要任命这样一个继承人。从他的观点看,他选对了。
能够用一切手段继续在东线作战的现实基本力量,当然是曾在多瑙河以北、捷克斯洛伐克领土上和奥地利北部地区作战的德国法西斯集团。除“中央”集团军群外,还包括“奥地利”集团军群的部分兵力,以及当时简直是遍布捷克斯洛伐克的大量预备部队、分队和后备部队、分队。从西面掩护该军队集团的是德军第7集团军,在一定情况下,它也可以转过来对付我们。
邓尼茨“政府”希望尽快向我们的西方盟国投降,以便使近一百万人的军队集团转过头来对付苏军。我们必须挫败他的这一计划。
5月2日,希特勒的继承人曾计算过,舍尔纳集团不用三星期就能控制捷克斯洛伐克领土。但是,邓尼茨本人却坚持要舍尔纳迅速将军队撤往西南,在那里以后将比较容易向美国人投降。
凯特尔和约德尔表示反对,他们认为,只要“中央”集团军群一撤退,就会被击溃,就会在苏军的打击下瓦解。
如果要我说的话,我认为,这种反对意见是正确的。假如这几天舍尔纳匆忙从比较有利的阵地撤出其军队,无疑,会在追击中被我军击溃,因此,他们就不见得能溜进美军控制区。
舍尔纳的参谋长纳茨默尔将军被召到邓尼茨的府邸,向邓尼茨报告了自己司令的看法:从牢固的阵地撤出是不适宜的。这些阵地是以苏台德山脉和鲁德内山脉,以及很大程度上还在战前就修筑的旧的捷克斯洛伐克工事为依托的。
正如我们看到的,他们的观点是不一致的。而且,他们甚至还讨论过由舍尔纳集团掩护,将“政府”迁往布拉格的问题。
时至今日,我还遗憾不已,邓尼茨没有同意这一主张。如果当时他同意这样做,那么,毫无疑问,我方面军部队就会将他们的“政府”连同舍尔纳军队的主要部分一同俘获。
这就是布拉格战役前夕敌方的军事政治形势。
至于谈到我们盟军,那么,恰在这时,邱吉尔给蒙哥马利元帅下达了臭名昭著的目前己众所周知的指示:“认真收集德军武器,并整齐地放在一起,以便在苏军的进攻一旦继续下去,我们不得不同德军士兵合作时,能较顺利地将它们重新分发给德军士兵。”
蒙哥马利后来在回忆录中谈到自己当时,即1945年春季的心情时写道,如果西方的政治首领们适当地对作战实施最高领导的话,那么,“我们会先于俄国人夺取所有这三个中心。”这三个中心指的是柏林、维也纳和布拉格。
但是,在乌克兰第1方面军得到最高统帅部关于着手进行布拉格战役的训令之前,柏林已被我们占领,维也纳也被我们占领。蒙哥马利所说的三个城市中,只剩下了布拉格。我们从当时一系列的文件中发现,我们的盟国是以极不愉快的心情,放弃先于俄国人夺取这“第三个中心”的希望的。
4月30日,盟国西欧远征军最高统帅艾森豪威尔在自己的信中,一方面建议我们划定一条分界线,我们原则上同意这样做,并且后来实际上划定了这条分界线;可是,另一方面,艾森豪威尔又不顾已经达成的协议,在5月4日写给我们总参谋长安东诺夫的另一封信中,又完全是另一种说法:“如果形势需要的话,我们准备在捷克斯洛戊克境内推进至伏尔塔瓦河和易北河一线,以肃清两河西岸的敌人。”这种补充实际上将布拉格本身也包括进了美军作战区域。
看来,这封信反映了邱吉尔和刚上台接替罗斯福的杜鲁门,向艾森豪威尔以更强硬的手段施加的一种压力。
次日,即5月5日,我军总参谋长安东诺夫将军以苏联最高统帅部的名义,给艾森豪威尔将军复信。信中说,为了避免可能出现的军队混杂,请不要将在捷克斯洛伐克境内的盟军,向原商定的分界线以东推进。
在交换这些信件之后,在最初商定的分界线上,美军暂停了向捷克斯洛伐克纵深的进攻。
互相交换外交信件,是在我方面军司令部和各集团军实际上完成了布拉格战役的准备工作,军队已占领出发地位后进行的。
也就在这几天里。我会见了欧洲美军司令布雷德莱将军。我想谈一下这次会见,何况布雷德莱将军在自己的《一个战士的故事》中也写了我们的会见。我并不认为有必要对他《故事》中对某些事件的论述同他辩论。但我认为,向读者提供我对我们这次会见的看法是有益的。
我第一次认识美第12集团军群司令奥马尔·布雷德莱,是在我军部队同美军在易北河会师之后一星期,离托尔高不远,托尔高东北约40公里处,我的指挥所里。
布雷德莱及其随行将军和军官,以及大批记者和摄影记者都来了,我甚至可以说,这批记者过多了一点。我方除我以外,参加会见的还有方面军军事委员会委员,近卫第5集团军司令员А·С·扎多夫和近卫步兵第34军军长Г·В·巴克拉诺夫。首先在易北河同美国人会师的正是他们的部队。在场的还有我们报纸的代表,电影摄影师和摄影记者。但是,与在场的美国人相比,我们要少得多。
在苏美关系上,有过不同的时期。而且,就是现在,这种关系仍远不能令人满意(并非由于我们的过失)。从历史的真实性出发,我要说,1945年5月5日那天,美苏两国的两位司令员的会见,是在坦率的气氛中进行的。我和布雷德莱都不是外交家,而是军人,这就给我们的会见产生了深刻的影响——我们的会见既是官方的,同时又是友好的。
我和布雷德莱将军仔细地看了他的地图。图上标示着5月5日这天美军的态势。布雷德莱简短地说明了他的什么部队在什么地方已前出至与我们商定的接触线。然后他问我,打算怎样拿下布拉格,在这个问题上,需不需要美军的援助。
他提出这个问题,我并不感到突然。尽管苏军对舍尔纳“中央”集团军群的进攻尚未开始,但美军丝毫也不会怀疑,进攻将在最近的将来很快开始。
我对布雷德莱说,我们不需要这种帮助,并且,美军向早先商定的分界线以东的任何推进,只能带来混乱,引起双方军队的交混,而这是我们所不希望的,请不要这样做。
布雷德莱赞同我的意见,并说,他管辖的部队将遵守商定的接触线。
我概括地回答了布雷德莱提出的关于我们准备怎样拿下布拉格的问题,并指出,指向捷克斯洛伐克的苏军部队能胜任,并一定能完成好这一任务。我没向他说明今后行动的细节。我认为不能通报自己的战役计划,虽然我相信,正是乌克兰第1方面军部队将在解放布拉格中起决定性作用。但是,提前说出来,不符合我们的习惯。
午餐时,我首先在正式祝酒词中谈到了苏军在通往胜利的道路上所经历的考验和困难。我谈到了罗斯福总统在建立反希特勒同盟,以及在该同盟成立后的一切活动中所发挥的重要作用。罗斯福总统的逝世,我仍记忆犹新,我是深切感受到这一损失的人之一。因此,在对美国总统与世长辞表示哀悼的同时,在我的讲话中倾注了个人的感情,并且我希望,新任总统将继承罗斯福为之奋斗过的事业。
遗憾的是,这种希望落空了,罗斯福的继承人很快就干出了使苏美关系激化的事情。
在谈到我们反对法西斯侵略者的共同斗争时,我指出并高度价评了美第12集团军群官兵所作的无可争议的贡献。
布雷德莱将军在自己的答词中,赞扬了苏军士兵和乌克兰第1方面军所表现的大无畏勇敢精神,按照他的话说,苏联士兵是美军士兵、军官和将军学习的榜样。在谈到罗斯福的功绩时,他深感遗憾的是,总统未能活到胜利的幸福日子,并提议为我们的会见干杯。
在正式祝酒之后,桌旁开始了友好的交谈,这种交谈多次被苏、美参谋部代表、集团军司令员,各兵种代表的祝酒所打断。祝酒是热情诚挚的。这表明,我们彼此相互尊重、并珍视我们在反对共同敌人的斗争中所产生和巩固的战斗友谊。午餐结束后,我提议布雷德莱及其一行看乌克兰第土方面军歌舞团的演出,应该说,这个于1943年在基辅由利季娅·切尔内绍娃领导创建的歌舞团,在前线是深受欢迎的。歌舞团有真正优秀的音乐家、歌唱家和舞蹈家。
当歌舞团演奏美国国歌时,在场的美国人都跟着唱起来,当国歌演奏完之后,他们为我们的音乐家热情鼓掌。当歌舞团演奏完苏联国歌时,他们同样报以热烈的掌声。
那天,歌舞团的演员们有着特殊的心情。他们除演唱了我国歌曲外,还演唱了美国逗乐的歌曲《西葫芦》、英国歌曲《蒂佩雷里》。所有这些歌曲都受到客人们的热烈欢迎。后来,又给他们表演了乌克兰果拍克舞和俄罗斯竞赛舞,这是我们舞蹈演员的拿手节目。即使在一般情况下,这样的节目也会使人产生欢快的感觉,而在当时,它更增强了洋溢在我们和客人之间的节日般的愉快气氛。
布雷德莱将军和我并排坐在一起,他感兴趣地询问:这是一个什么歌舞团,演员们是从哪里来到前线的。我告诉他,歌舞团是由我们的士兵组成的,他们和方面军部队一起,走过很长一段战斗历程。然而,我感到,他对我的回答不很相信。这也是枉然,因为歌舞团的大多数人的确是以士兵的身分开始战争的,并在后来,当歌舞团已经成立后,他们多次到第一梯队部队演出,有时还是在极不安全的条件下演出的。
布雷德莱感谢为他举行歌舞晚会,晚会结束后,他宣布美国政府奖给我——乌克兰第1方面军司令员——一枚美国最高勋章的决定。随即将这枚勋章授给了我,在这种场合,他按惯例向我表示祝贺,并拥抱了我。
这次会见的参加者,方面军的同事们,都打内心赞许这种奖赏,他们有理由认为,这是我们盟国对乌克兰第1方面军战斗业绩的高度评价。
授勋仪式结束后,我们和布雷德莱一起,从那间房子里走到室外,在那里,应该说,聚集着很多听众,等待美国客人的到来。我以乌克兰第1方面军军人的名义,授予布雷德莱将军一面红旗,作为我们战斗友谊的象征。
我了解到,布雷德莱打算赠我一辆“维利斯”牌小汽车作纪念,该车是从他的大本营直接用飞机运来的。我也给他准备了一份私人礼物:一匹战马。这匹马从1943年夏季我开始指挥草原方面军时起,就一直随我驰骋疆场。这是一匹漂亮的、驯教得很好的顿河牡马。我将它及全套装具赠给了布雷德莱将军。
我似乎感到,布雷德莱将军很喜爱这件礼物。
接受马匹后,他同样也给我赠送了一辆“维利斯”牌小汽车,上面题有:“赠给乌克兰第1集团军群司令,美军第12集团军群士兵赠”。和“维利斯”牌小汽车一同赠给我的,还有一面美国旗帜和一枝美军冲锋枪。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20 23:44
几天后,我到布雷德莱的大本营进行了回访……
我们乘坐自己的汽车到了托尔高。一位校级军官和翻译在那里迎接我们,然后陪同我们到莱比锡。邀我到他大本营作客的布雷德莱迎候我,由于他的大本营还在很远的威斯巴登,于是,我们又乘坐他的私人飞机去那里。
我们坐上了他的C—47型飞机。一路上有两个战斗机中队护送。他们在空中不断作各种机动飞行,变换队形,表现了编队飞行的高水平。当我们的飞机在离卡塞尔不远的地方着陆后,战斗机以各种不同高度,直至最低高度飞离,给人留下很深的印象。我不隐瞒,当时我觉得,这批战斗机在护送我们时,不仅给了我们荣誉,而且尽力显示了他们的飞机驾驶技巧。
离开卡塞尔机场,又有一支护送队护送我们,可这时已经是陆军的护送队:最前面是几辆装甲输送车,之后是一辆信号车,接着是我,布雷德莱和一名翻译乘坐的小车,后面又是几辆装甲输送车,三辆坦克排成的纵队断后。在我们经过的路上,有间隔地排列着军队——各军种的代表,似乎只有水兵除外。
在我们所到达的大楼里,聚集着许多参谋军官和更多的记者。
在十分讲究的大厅里,布雷德莱请我们出席鸡尾酒会,正如他对我们说的,这个鸡尾酒是按他的做法准备的。他们用长柄勺从一口很大的铜锅里,将鸡尾酒分斟给军人们。他们说,这是传统。那么好吧,传统就传统吧。
鸡尾酒会后,布雷德莱领我到该市另一头他的司令部驻地。在这里的大楼前,排列着由各军种代表组成的仪仗队。我们一起检阅队伍,我向他们问好,并请布雷德莱将军给部队下达“立正”口令,当他下达口令后,我受苏联政府委托,向布雷德莱将军授予一枚一级苏沃洛夫勋章。布雷德莱是位善于克制自己的人,但我看得出来,此刻他的脸上也流露出激动的表情,我们亲切拥抱,我向他表示祝贺。
然后,我们又来到宴会大厅。宴会照例又是以祝酒开始。主人首先敬酒,我也为我们的会见、为布雷德莱、为在座的他的战友和朋友,敬了第二杯酒。
午宴中,几乎没谈军事问题。有关苏沃洛夫的交谈是唯一的军事题目。布雷德莱获得苏沃洛夫勋章后,便对这位历史人物感起兴趣来。原来,在此之前,他对苏沃洛夫一无所知。我只好就在这里、在桌旁,向他讲述这位俄罗斯统帅所进行的主要几次远征,其中包括对意大利和瑞士的远征。
在结束关于苏沃洛夫的介绍时,我告诉布雷德莱,苏沃洛夫是俄国军队史上最富有统帅天才的人物,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勋章,首先是统帅的勋章,是为我军指挥大兵团的军事首长规定的最高奖赏,斯大林元帅委托我(确实如此)亲自将这枚勋章授予他。
午宴结束时,两名身穿美军士兵制服的小提琴手,一老一少,以二重奏演奏了几支极好的短曲。我马上可以说,我一点也不为那天在布雷德莱大本营听到的小提琴演奏的极高水平所惊奇:因为这两位所谓的士兵是有名的提琴手亚沙·海菲茨和他的儿子装扮的。
节目休息时,布雷德莱好几次带有讽刺意味地看了看我。看来,显然我的如下推测是对的:他并不太相信我第一次同他会见时说的话,即我们的歌舞团是由乌克兰第土方面军的士兵组成的。他认为给他准备的歌舞晚会是一个小小的花招,因此也照样搞了一个善意的小骗局,将亚沙·海菲茨父子装扮成美军军人。
美方出席午宴的将军有:集团军司令、军长和师长。主人不时为巴顿将军不在场而遗憾,他评论巴顿指挥的集团军是美军优秀的集团军,巴顿本人是最杰出的一位美国将军,是位能大胆机动和果断使用坦克部队的人。
有一两次,由于布雷德莱首先提及,使谈话涉及到了艾森豪威尔将军。布雷德莱尊敬地谈到他,但更多地是把他当外交家,而不是当统帅评论的。从布雷德莱的言谈中,也可以得出结论,艾森豪威尔的许多时间和精力用在了协调盟军指挥部和盟国政府之间的行动上,因此,实际指挥欧洲美军的几乎全部重担都落到了布雷德莱的肩上。布雷德莱并非在任何时候、任何问题上都赞同艾森豪威尔。
我们是通过翻译交谈的,因此,有可能他谈话的某些细微差别没沪我准确理解,但从谈话中给我总的印象就是这样的。
布雷德莱本人,作为一个人和一个军人,在这几次的会见中,给我的印象是很好的。当时,1945年5月,他将近60岁,已经不年轻了,但还结实,是个安静和能自制的人他有兴趣并能基本正确地分析事件进程,深知强大的炮火、坦克和空军在战争中的意义,善于搞清现代战争的特点,正确想象其中起决定作用的和次要作用的东西。他对我们的坦克、坦克的装备,装甲及发动机等十分通晓。
总之,我感觉到和看到的、与我并排坐在一起的是这样一个人:他对如何使用各兵种很有研究,我认为,这是指挥员高超技能的首要特征。
我对他有这样一个印象:他是一个名符其实的军人,是一位能真正代表在欧洲作战的美军的军事首长。
我对他还有一个很深的印象是,在同我的交谈中,他不止一次地热情赞颂苏联人民和军队,我似乎觉得,他是以满意的心情真心实意地高度评价我们最近的几次战役的,同时,他也了解在同希特勒匪徒的斗争中,苏军所遇到的一切困难。
在其中一次交谈中,他曾这样直率地对我讲,我军承担了战争的主要重担,也就是说,他说的这点正是后来西方其他许多将军竭力沉默、甚至是加以否认的东西。在评价敌人时,我和他观点一致。他认为,德军是支强大的、受过训练的军队,作战顽强、勇敢,而且善于战斗。
我们的会见是在毫无拘束的友好气氛中进行和结束的。当时我们之间确实存在着很好的关系。我离布雷德莱时心情很好,只是在路上,有件小事使我稍感不快。
当我们在餐桌旁就坐时,我发现我面前有只麦克风。我认为没有任何必要将宴会上的祝酒词对外转播,因而请求从我面前拿走麦克风。布雷德莱当场命令这样做了。可是,当我在返回自己指挥所的途中打开收音机时,却听到正在广播我的讲话。我在布雷德莱午宴上的祝酒词,还是被录了音,并且现在开始对外广播了。的确,我并不怎么太理会这样做。但是,我毫不掩饰地说,既然我们事先商定好了,那么,即使在不怎么重要的事情上违背诺言,也还是给我留下了不快之感。不过,话又说回来,我猜想,这样做布雷德莱事前并不知道,而且,是记者当时欺骗了他本人。
显然,当耐同布雷德莱的两次会见,对我来说,是件有趣的事。然而,我却一分钟也没停止对未来布拉格战役的思考。情况越来越复杂,要求我们加快准备速度。
……5月的头几天,捷克爆发了起义。起义的火焰在布拉格炽烈地燃烧起来.法西斯在当地的代理人弗兰克,为了争取时间,开始同起义者谈判。而就在此时,舍尔纳给自己的部队下达了一项命令:“用一切手段将布拉格起义镇压下去。”德军从三个方向向布拉格推进。起义的布拉格市民面临着严重的斗争。布拉格需要有效的援助,首先是需要我们的援助。
乌克兰第1、第2和第4方面军部队,处于包周舍尔纳集团军群的有利态势。乌克兰第2方面军从东南方向、我方面军从西北方向,向其两翼实施突击,使其面临被合围于布拉格以东的危险,同时,紧紧地堵死了往西的退路。
然而,对我们来说,要使这种诱人的可能性变为现实,我军还需克服大片山地和德军事先构筑的纵深防御地带,在乌克兰第1方面军前面,敌主要防御地带纵深有的地方达18公里。
希特勒匪徒在易北河以东的格尔利茨地域构筑了最强的防御工事。在那里,我们同德累斯顿—格尔利茨集团进行了长时间的、艰苦的战斗。敌人在德累斯顿西北的防御显得很薄弱,还在上次战斗中,在那里就未获得稳定态势。易北河以西,是敌人防御中最薄弱的地段。就是在这一方向上,我集中了进攻布拉格的主力。
然而在那里,在敌防御纵深,有一条沿原德捷边境线修筑的钢筋混凝土工事地带。如果我们在那里受阻,那么,这些工事加上山地地形,将是严重的障碍。要知道,在那里,鲁德内山脉蜿蜒150公里,宽约50公里。
诚然,约有20条公路自北向南,即顺我军的突击方向横穿过鲁德内山脉。而这在进攻的相应准备和进攻速度方面,给我们预示了甚至是在山地战条件下也并不坏的前景。
在这些日子里,我这个方面军司令员最担心的,不是敌人强大集团的抵抗,甚至也不是敌坚固防御工事,而是这一切同山地地形的结合。因为这次战役主要靠快,正是进攻的高速度才是我们得手的基础,因此,必须认真考虑,怎样才不致滞留在山里。
1944年的杜克拉山口战役,我始终没忘。当时,我们也是直接通过山地突破的。基于政治上的考虑,为支持斯洛伐克人民的反法西斯武装起义而进行的这次战争,使我们付出了很高的代价,尽管它也教会了我们很多东西。由于记住了这些来之不易的教训,所以我后来只有一点办法,就尽量不深入山地,而是以其作掩护。我确定,只有在确实需要、而又没有任何其他办法——迂回或机动——的情况下,才进山地作战。
可是,布拉格战役开始前的形势就正是这样。为了消灭盘居在捷克斯洛伐克境内约100万的舍尔纳集团,夺取布拉格,把它从破坏中拯救出来,把布拉格居民(而且,不仅仅是布拉格的居民)从死亡中拯救出来,没有别的办法,只有直接通过鲁德内山脉进行突破。别的道路也没有,因为由北通往捷克斯洛伐克的接近地上,不论到哪里,到处都是山。就是说,只有克服它们。但是,必须在任何地方都不能滞留,以便尽快越过山地,保障坦克和机械化部队机动的自由。
这样,必须预见到未来战役中的一切情况,从而不使敌人有在山口阻止我们进攻的机会。我们不打算仅用步兵去夺取山口。我们认为,我们的先遣支队从一开始就应具有强大的穿透力,它应由各兵种组成,拥有一切必要的破除障碍、爆破、摧毁防御工事的工程器材,而这类防御工事可能出现在鲁德内山脉我们前进的道路上。
在经鲁德内山脉通往捷克斯洛伐克的所有方向上,都组建了这样的先遣支队。每支先遣支队的行动,都得到足够数量的航空兵的保障。一开始,航空兵支援突破部队,而后则支援冲入战场的坦克继续推进。
为赶到出发阵地,我突击集团相当数量的部队,必须从柏林地域进行150—200公里的行军。虽然时间勉强够,我们还是尽量隐蔽地行军,特别是大坦克兵团要隐蔽行军。因为,一旦舍尔纳发现我坦克兵团的集结,随时都可能进行冒险:从长时间占领的阵地往西突围,向美军方向运动。我们绝不能促使他下这样的决心。
在制定战役计划时,大本营指定乌克兰第1方而军担任主要角色。这不仅与它对敌军集团处于威胁的态势有关,而且与它拥有足够强大的兵团有关。我们能够把在柏林方向上腾出的两个坦克集团军和几个坦克机械化军用于突击。
根据总的形势和大本营的训令,我们在右翼德累斯顿西北方向上,建立了由普霍夫、戈尔多夫和扎多夫的三个渚兵种合成集团军、雷巴尔科和列柳申科的两个坦克集团军、波卢博亚罗夫和福米内赫的两个坦克军和五个炮兵师组成的突击集团。该集团将向特普利采—沙诺夫—布拉格主突方向行动,从西和西北方向包围布拉格。
我们将在格尔利茨地域进行辅助突击。辅助突击由第二突击集团实施。该集团包括卢钦斯基和科罗捷耶夫的两个集团军、一个机械化军和一个突破炮兵师。辅助突击的总方向是齐陶—姆拉达—博莱斯拉夫—布拉格。
在开始实施布拉格战役的同时,还要附带完成一项并非不太重要的任务:消灭防守德累斯顿的敌军部队。夺取德累斯顿的任务,由扎多夫的近卫第5集团军完成。该集团军加强有波卢博亚罗夫的近卫坦克第4军,并由波兰人民军的第2集团军及其坦克军予以协同。主突集团的其他部分,应立即向布拉格运动,不参加德累斯顿的战斗。
同时规定,主突方向上的渚兵种合成集团军和坦克集团军应同时转入进攻,从而保证该方向上有最大的突击力,能迅速摧毁敌防御并向前推进,而不要像通常那样把坦克投入突破时这样费时。
我认为,这是布拉格战役的重要特点。战役既受局势的主使,又是根据战争经验并且是最新的最快速的战役经验行事的。在这些战役中,广泛使用了坦克集团军。
但是,为了正确运用这一经验,也不应忘记其他部分胜利。要求不仅要建立强大的坦克集团,而且还要建立强大的炮兵集团,要保证地面部队在突破时和在继续推进时都有航空兵的密集支援。
所有这些都做到,我们才有权指望胜利。
最重要的任务交给了普霍夫的第13集团军。它应在突破敌防御后,继续发展进攻,从西面迂回布拉格,而普利津则从东面迂回布拉格,用这种机动保障方面军右翼所有其他突击集团的安全。不难设想,战役展并后,希特勒匪徒将会竭尽全力向西突围,向我们与盟军的分界线突围。正好在这里,他们将突然遇上普霍夫的集团军。
为了切断德军可能的退路,配属给普霍夫的福米内赫将军指挥的坦克第25军,还应向纵深推进。顺便提一下,坦克第25军在出色完成自己的任务后,在关键时刻截住了几乎已到达美军那里的弗拉索夫师和弗拉索夫本人。关于这些后面还娶谈到。
坦克兵又完成了第二项任务:完整无损地夺取了莫斯特市内德国人修建的一座最大的合成燃料工厂,在最近一段时间,敌人的空军就是依靠该厂的产品维持的。
戈尔多夫近卫第3集团军直接从北面向布拉格实施突击,并协同雷巴尔科的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从东北方向和东部方向夺取该市,列柳申科近卫坦克第4集团军应从西面和西南方向突入布拉格。
夺取布拉格,计划在最短时限内完成。要求所有集团军都高速度地进攻。但是,计划的奥妙之处却在别的方面:首先,由诸兵种合成集团军和坦克集团军共同突破敌防御,然后,我所有运动的坦克和机械化兵团,以情况和道路状况所能允许的最快速度,大胆向前冲击,向布拉格运动,不要顾及他们后面发生的事情。其任务归结为一点,即从行进间夺取布拉格。而后来,当他们展开战斗,并要切断敌人与舍尔纳集团主力会合的退路时,诸兵种合成集团军将赶来支援他们。
虽然所有集团军都是高速度地向布拉格进攻(应给予充分肯定),但是,乌克兰第1方面军10个坦克军、1,600辆坦克向那里的勇猛冲击,却是决定的因素。
投入主要方向作战的1,100辆坦克和自行火炮,以及坦克部队的全部汽车,有一个半以上的柴油和汽油基数。油料一直保证到整个战役结束,保证到攻下布拉格。没有任何一辆车是因缺油而被抛在路上的。
此次战役中,炮兵表现了出色的快速性。为了保证预案的实现,我们不得不在极短的时限内(5月4-6日),不仅耍将前面提到的5个炮兵师,而且还耍将约20个炮兵旅、大约相同数量的独立炮兵团和迫击炮团,以及大量的高射炮兵从柏林方向调集到主突集团的突破地段上。这几天,我们在主突方向上共集中了5,680门火炮和迫击炮。在扎多夫近卫第5集团军的突破地段上,每公里正面的火力密度达到200门以上。
С·А·克拉索夫斯基将军指挥的空军第2集团军,为支援主要方向和辅助方向上的作战,分别出动飞机1,900架次和355架次。航空兵除担负掩护部队、保障强渡易北河和对敌有生力量及技术兵器实施密集突击外,还担负了如下任务:切断布拉格周围的所有大型铁路枢纽,使敌人不能通过铁路进行机动。
我现在讲的是主突方向。而就在辅助方向上,在卢钦斯基和科罗捷耶夫那里,也集中了不少兵力,其中有约3,700门大炮和追击炮,约300辆坦克和两个突破炮兵师。同他们一起进攻的是波兰人民军第2集团军的一个坦克军。
时间不够使我们不能按常规方法去准备进攻。我们只得在调集部队的同时,就地组成突击集团,我认为,假如某部不能在规定时限内到达指定地点,而进攻仍将照样开始,那么,他们就只得在行进中追回损失的时间。实际上,不论是部队的调动。集结、还是转入进攻,所有这些,在布拉格战役中,都融合在一起,成了一个统一的不可分割的过程。而这正是此次战役的一个重要特点。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20 23:44
4月4日,各集团军司令员被召集到方面军司令部开会。在当时讨论的面临战役的所有问题中,时间因素最突出。会上强调,我们面临的任务不是一般地克服鲁德内山脉和苏台德山脉,而简直是要飞过这些山脉。
敌军状况是我们取胜的一个前提,会上也谈到了这一点。
我任何时候都不喜欢过低估计德军的抵抗能力。但在现在,当我要求各集团军司令员迅速地不停顿地进攻的时候,认为有必要强调指出,尽管抗击我们的敌军集团在数量上还很大、装备上还很强,伹是,柏林陷落后,他们的士气,正像整个德军一样,是沮丧的,该集团已受挫折,剩下的只是彻底消灭它。从许多迹象看,德军司令部已不能像过去那样准确地判断所发生的一切。因此,我们不仅要大胆地、而且要果断地定下决心,既要表现出高超的战役战术水平,又要计算和节省每分钟的时间。
要求坦克兵脱离步兵,不参加争夺城市的战斗,绕过支撑点,大胆向前突进。要求诸兵种合成集团军最大限度地利用现有的全部汽车,凡是可以利用汽车的地方,就不让他们步行一步。要求各指挥员和司令部,直至师、团司令部,不要在远距离上、而要在最近距离上实施战斗指挥,同时,要最广泛地使用无线电指挥:指挥员应直接位于战斗队形里,以便掌握一切,以便一切都在他们的视野之内。
我特别指示不能破坏城市、工厂、居民地。应当记住,我们是在友好盟国的土地上。
我要求部队,在凡是可能的地方,尽量不去进行争夺居民地的战斗,因为我们不仅要保证部队推进的高速度,而且还希望避免和平居民的牺牲。
我们也不想使德国士兵多余地流血。我还命令在一切可能的地方,应向德国法西斯部队和兵团的翼侧和后方前出,迅速合围他们,将他们化整为零,向他们提出投降的最后通牒。在这方面,我既给各集团军司令员,又给各兵团司令员行使自主权的充分自由。
在“向布拉格前进!拯救布拉格!不让法西斯强盗破坏它!”的口号下,在部队进行了一切党政工作。应该说,虽然柏林战役后部队极度疲劳,但这些口号却到处都得到响应。
关于这点,在有各集团军司令员参加的那次两小时的会议上也谈到了(关于那次会议我已详细地叙述过)。结果,那次会议成了战争过程中的最后一次会议。这是在最后一次战役开始前,即将实施该战役的各集团军司令员,最后十次被召集到方面军司令部。想必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对那次会议记得特别牢。
在转到描述这次战役之前(该战役不是像原计划的那样6月7日开始,而是提前了一昼夜,于5月6日开始),我想即使用几句话谈一下即将同我一起实施该战役的我的几位战友也好,因为我在前面的叙述中,还一直没提到过他们。
其中我要谈的第一个人就是第13集团军司令员尼古拉·巴甫洛维奇·普霍夫上将。我曾多次谈及该集团军的作战行动,不论是在维斯瓦河—奥得河战役中,还是在柏林战役中,以及在布拉格战役中,他的集团军都十分出色地完成了赋予它的最复杂的任务。
尼古拉·巴甫洛维奇·普霍夫过早地离开了我们,他是一位具有丰富战斗经验和本职工作经验的人。战前,他曾在伏龙芝军事学院任过教,指挥过师和军,战争开初的几个月,他被推上了第13集团军司令员的职位,他和他所指挥的集团军一起,走过了从莫斯科城郊到柏林和布拉格的整个战斗历程。他参加了库尔斯克突出部的战斗,承担了沿我军防御的北正面对德寇实施主要突击的任务。他指挥的集团军是第一批强渡第聂伯河的集团军之一,而且后来打遍了整个乌克兰和波兰。该集团军是第一批前出至维斯瓦河的集团军之一,他同坦克部队一起,强渡过维斯瓦河,并夺取了桑多梅日登陆场。
在强渡维斯瓦河时,普霍夫在极端复杂的情况下,表现出了高超的技巧、随机应变能力、勇敢和坚定性。为了把我们从该登陆场赶走,敌人实际上做了所能做到的一切。在争夺登陆场的初期,这些最残酷的反冲击不得不主要落在普霍夫集团军的身上。
在这次艰苦的战斗中,
第13集团军参谋长、具有天才参谋才能的Г·К·马兰金将军也表现得很出色。在组织党政工作中,集团军事委员会委员М·А·科兹洛夫将军发挥了很大作用。
在一个相当长的时期内,当我能亲自监督第13集团军军事委员会的工作时,我认为他们的工作是值得学习的榜样。从他们的工作中,可以使人感到有一种协调性、精确的组织牲和真正同志式的精神。第13集团军军事委员会表现出了这样的榜样:在完全无条件的一长制情况下,这个领导集体中的每一个人,都能找到自己的位置,并最有效地将自己的全部力量贡献给事业。
在同普霍夫工作初期,有时我觉得,尼古拉·巴甫洛维奇有点不干脆,不果断。在对他认识加深以后,我确信,这个外表温和和安祥的人,能在复杂情况下,表现果断,以强硬的手段维持部队的秩序。
尼古拉·巴甫洛维奇善于依靠自己最亲密的助手,信任他们,并高度评价自己参谋长的长处。
在夺取柏林的那些日子里,尼古拉·巴甫洛维奇在我面前表现了有点出人意料的一面。我恰好在普霍夫那里庆祝五一节。当时,柏林实际上已被占领。就在他的指挥所里匆忙组织了一个节日宴会。虽然我们早在一起战斗了,可是,在那里我可能是第一次看到尼古拉·巴甫洛维奇直接充当好客主人的角色。
我从未料到,普霍夫竟是一位歌曲爱好者和唱歌能手。那天晚上,他唱了很多歌:他是一个出色的领唱人,他吸引了所有的人。他特别擅长演唱抒情歌曲。他的那种由战争环境锤炼出来的全部真诚、热情和坦率,在这天晚上仿佛都进发了出来……
我们方面军里有几位集团军司令员,在战争的最后阶段,由于情况条件的原因,没有在主要方向作战,而是在次要方向上作战。他们的集团军执行的是防御任务,掩护我进攻突击集团的翼侧,牵制敌人。也就是说,完成那些方面军范围内完成必要的、然而可说是不太显眼的任务。关于这些任务,通常只是最简要地提一下,而主要注意力则集中在方面军的突破地段上,集中在最重要事件发展的地段上。
第52集团军司令员康斯坦丁·阿波罗诺维奇·科罗捷耶夫将军,在战争的最后战役中,就是扮演的这种比较不太显眼的角色。他和他指挥的集团军,走过了光荣而艰难的战斗历程。虽然他没带领自己的集团军去直接攻打柏林,也没有进入布拉格,可是,他同样承担了方面军部队实施这些战役时自己应承担的一份责任,因此,他有完全正当的理由为这些战役的胜利而骄傲。科罗捷耶夫和他的部队,在交给他们的那些地方,其中包括格尔利茨附近的残酷战斗中,保障了这一胜利。当时在格尔利茨附近,德寇向他指挥的集团军进行了疯狂的反冲击。
遗憾的是,科罗捷耶夫将军也和伟大卫国战争中的其他许多军事首长一样,过早地离开了我们。很显然,他的去世,正如现在通常说的那样,是由于战时“过多的工作”、对事业、对数万人的生命的责任感所带来的高度紧张造成的。这种高度紧张首先也是由战争的一年等于服役的三年这种计算事实决定的。
科罗捷耶夫是位经验丰富的集团军司令员,他总是最认真、最出色地完成方面军赋予他和他的集团军的一切任务。他打过很多仗,作战认真,不要滑头,从来也不躲避落在他身上的最复杂的战役……
伊万·捷连季耶维奇·科罗夫尼科夫是第59集团军司令员。在柏林战役和布拉格战役中,他也是处在尽管重要,然而从方面军的整个任务看来仍属次要的方向上。情况不是像在维斯瓦河—奥得河战役时那样,那时,科罗夫尼科夫是处在其中一个主要方向上,并在解放克拉科夫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后来,事件的重心移到了我方面军的右翼,因此,科罗夫尼科夫才处于不那么显眼的位置上。
第59集团军是于1944年底从列宁格勒方面军调给我们的。我很高兴同伊万·捷连季耶维奇相见,除了公务上的原因外,还有纯属个人方面的原因。
原来,在三十年代,当我在蒙古指挥特种军的时候,利·罗夫尼科夫就是这个军的政委,尽管他学的是指挥。我对他看法很好:他是一个优秀共产党员、出色的教育工作者、最好的同志、最正直的人。
而现在,当我们都以新的角色(我是方面军司令员,他是集团军司令员)碰在一起时,我到他那里去,就像到自己的老战友和老同志那里去一样。可是,应该说,我在任何方面从没给他打折扣,而是尽量地要求他。我打内心高兴的是,他总是圆满地完成了交给他的一切任务,因为假如完成得不好,我也不会看在老交情的份上而放过他。
在解放克拉科夫和上西里西亚战役中,科罗夫尼科夫将军和他指挥的集团军,作战特别积极而卓有成效。的确,有时他埋怨我给他的坦克太少了,而他又很熟悉坦克部队,并且对使用坦克部队很有兴趣。但是,毫无办法,情况就这样,大量的坦克不得不投入到别的方向上,尽管科罗夫尼科夫集团军不论是在柏林战役中,还是在布拉格战役中,都担着很重的担子,在拉得很长的战线上保障着方面军的左翼。
现在,当我回忆这个人的军事活动时,我应该说,他是一个值得深受尊敬的人。
我想谈一下在我们方面军作战的:由斯捷潘·阿基莫维奇·克拉索夫斯基上将指挥的空军第2集团军的飞行员们。
克拉索夫斯基将军本人是一位老战士,久经考验的战斗指挥员,他不仅熟悉空军,而且很了解地面部队,及他们的勤务和要求。
空军集团军司令员的地位通常是双重的:一方面,他完全隶属于方面军司令员,另一方面,他又隶属于莫斯科的空军总司令。所有的物资、整个技术领导、都由那里负责。但是,С·А·克拉索夫斯基总是善于从因双重隶属关系而产生的困境中摆脱出来。因而在这种场合,我始终对他的非凡能力感到惊奇。
他指挥着一个最大的空军集团军,有近3,000架飞机。为了支援地面部队进攻,他不得不进行大范围的作战。由于斯捷潘·阿基莫维奇热爱航空兵,为了保障它免遭正确的、有时可能是不正确的责难,有时就故意夸大航空兵战斗使用的困难。可是,当战役计划已经拟定,并经批准后,他和他的司令部就既坚决贯彻方面军司令员的决心。也坚决贯彻自己的决心。
关于克拉索夫斯基将军,我的看法是,他是一位很有能力的航空兵首长。他的部属——空军第2集团军各军的军长——都是富有战斗经验和光荣传统的苏联飞行员中的一辈杰出人物。这些战斗经验和光荣传统是在和平时期养成的。这些人都经受了战争初期最严峻的考验,当时,德寇空军不论在数量上、还是在飞行技术性能上,都比我们占有明显的优势。后来,在战争最紧张的时期,他们及其同行,实际上重建了我们的航空兵,组建了新的航空兵部队,训练和培养了飞行员,研练了新的航空兵战斗使用原则。
我始终都最尊敬地回忆起以下这些军长,如В·Г·梁赞诺夫,Н·П·马宁,Д·Т·尼基申,А·В·乌京,В·Г·布拉戈韦辛斯基,В·М·扎巴卢耶夫,М·Г·马钦,И·С·波尔宾。我还记得,波尔宾的突然牺牲,曾使我们大家非常震惊。这件事发生在战争即将结束,夺取布雷斯劳要塞城市的时候……
两次苏联英雄波尔宾将军,是近卫轰炸航空兵军的军长,是位非常勇敢的人,甚至可以说,是位勇敢得发狂的人。而且,他的这种个人勇敢是同他的良好的指挥和组织素养结合在一起的。整个战争中,他都亲自驾驶飞机去执行战斗任务,特别是那些重要的,或者是最危险的任务。
我知道,在临近战争结束前,波尔宾还在亲自驾机飞行,这是没有必要的。因此,我通过克拉索夫斯基将军及其司令部,命令未经我同意,不许他从机场起飞。他只从指挥所指挥部属作战就够了,现在情况不需要他亲自参战。
波尔宾指挥的轰炸航空兵军驻在离布雷斯劳不远的地方。波尔宾将军知道,在这个被包围的要塞里发生了什么,而且,显然他感到很难受,因为我们这么久还未消灭被合围在那里的敌军集团。于是,有——次,当第6集团军司令员格卢兹多夫斯基请求波尔宾,对特别妨碍他们前进的某德军炮兵连进行压制时,这位只要不飞行就觉得枯燥的天生的飞行员,不顾我的禁令,升空9架轰炸机,并亲自带领它们飞向布雷斯劳。也真想不到,就在这次飞行中,他突然碰到了事先并未侦察到的敌高炮连。波尔宾的飞机是9架飞机中唯一被炮弹直接击中的一架,而他自己也被打死在空中。这位优秀的军长,无可指责的严守纪律的人,就这样牺牲了。这是发生在1945年2月11日的事情。
在谈到飞行员的时候,我不能不提到另一位天才的指挥员А·И·波克雷什金。现在,他是三次苏联英雄,曾指挥过我们的一个歼击航空兵师。
在前线,他不仅表现出极大的个人勇敢,而且,是位极熟练的战斗组织者。亚历山大·伊万诺维奇不仅掌握了极好的个人空战艺术,不仅出色地指挥了这些空战,每次他都选择最有利的战斗队形,消灭大量的敌军飞机,而且还善于在地面用最好的方法,对全体人员进行空战训练,比所有人都更快、更准确地转场,比所有人都更好地组织机场勤务。顺便提一下,正是他第一个从当作机场使用的德国汽车路干线上开始飞行的。波克雷什金是我们空军的骄傲……
最后,在回忆自己战友的时候,我想谈一下卡罗尔·斯维尔切夫斯基将军,他是波兰人民军第2集团军司令员。读者早就知道,斯维尔切夫斯基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就是反抗法西斯武力逼攻的人之一。他在西班牙作过战,在那里指挥过一个国际旅。在那里,他使用的名字——瓦尔特——是共和西班牙最有声望的名字之一。
在我们方面军,斯维尔切夫斯基将军代表新组建的波兰军队——波兰人民军。他指挥的波兰人民军第2集团军,在柏林战役期间经受了战斗的洗礼。我要说,作为一个军人,在第一次战斗中就指挥集团军这样大的兵团,是不容易的。但是,卡罗尔·斯维尔切夫斯基及其司令部认真地准备了这次战斗。
该集团军的进攻起初尚好。后来,在它的作战地带内,出现了困难的、甚至是很困难的局面——德寇的优势兵力前出到了该集团军的后方。但是,就在这种战争紧急情况下,波兰人民军第2集团军还是勇敢、灵活地战斗。甚至当局势变得危急起来时,斯维尔切夫斯基还有摆脱这种局面的信心。而且的确他得到了及时的支援,于是,危险排除了。
斯维尔切夫斯基同志也参加了布拉格战役。他的名字在最高统帅关于夺取德累斯顿的命令中提到过。我当时并没想到,我的战友这样寿短。几年以后,卡罗尔·斯维尔切夫斯基同志在波兰牺牲于乌克兰民族主义恐怖分子手里的消息使我大为震惊。听到这位波兰人民的优秀代表、战斗指挥员、我们的老朋友惨死的消息,我的心情十分沉痛和难过……
波兰人民军第2集团军副司令员埃德蒙德·约瑟福维奇·普休尔科夫斯基,给我也留下了美好的记忆。
他是1943年10月在我国国土上,在列宁诺开始其战斗生涯的。在那里,波兰部队第一次打击敌人,就使敌人尝到了他们武器的厉害。从那时起,普休尔科夫斯基就开始同自己的战友同甘苦、共患难。他是一位不知疲倦的组织者,经验丰富的政工人员,他十分了解官兵的情绪,善于鼓舞士气,并在他们中享有崇高的威信。
当波兰人民军参加解放波兰、前去彻底消灭敌人时,普休尔科夫斯基上校也像他的所有同志一样,欢欣鼓舞地去战斗。他在包岑和德累斯顿积极组织抵抗,他作为波兰人民军第2集团军的组织者和政洽工作领导人,起了明显的作用。
现在,我们继续回到布拉格战役上来。正如我已讲过的那样,尽管战役准备的时限很紧迫,但战役开始的时间还是不得不从5月7日改到5月6日。这样做的主要原因是5月5日爆发了布拉格起义,以及我们的捷克斯洛伐克兄弟用无线电向我们发出了求援呼吁。同时,我们还得到侦察情报,说舍尔纳元帅正匆忙向布拉格集结部队。5月5日,我给突击集团各部队下达了5月6日晨开始进攻的命令。
这一战役是这样逐日进行的:
5月6日
早晨,各集团军先遣支队刚一转入进攻,马上就发现了两个非常重要的情况。
第一,已经查明,敌人占领的不是绵亘防御,而是由若干枢纽部、抵抗中心和支撑点组成的防御。事先我们也有过这种假设,但是,进攻是直接从行进间发起的,没有足够的时间去组织周密的侦察,因此,未能预先核实这种假设。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先遣支队很快发现,德国法西斯指挥部尚未发现我突击集团在易北河左岸,德累斯顿以西及西北方向集结。
正因如此,所以我相信,突击集团的突袭一定会收到很好的效果。应大胆地,毫不迟疑地行动。因此,我决定立即投入主力,发展先遣支队的胜利。
14时,在实施强大的炮火准备后,普霍夫和戈尔多夫各集团军转入了进攻。雷巴尔科和列柳申科的坦克集团军也立即同他们一起,在他们的作战队形中向前推进。
扎多夫集团军的当前任务是,夺取德累斯顿,此刻,他尚未准备好进攻。我要他推迟到20时45分(柏林时间18时45分)开始行动。这一天,给扎多夫剩下的白天的时间不多了,但这并没使我感到不安。我认为,该集团军应于夜间投入进攻,因为这是情况提出的要求。更何况,第5集团军是什么任务都能胜任的。
我认为,毫不迟延地向德累斯顿方向实施突击特别重要。因为在德累斯顿当面,防守的正好是敌人的几个坦克师,这样,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突击,使德军指挥部不能从那里撤走坦克师,而将其投入同我坦克集团军的作战。扎多夫应牵制住敌人的各坦克师。结果正是这样。
夜间,天老爷好像有意与人为难似的,下了一场倾盆大雨。外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到处是一片泥泞。进攻困难,判定方位更困难。希特勒匪徒到处都在顽抗,在戈尔多夫的左翼和扎多夫的整个正面上,抵抗尤为顽强。在这里进行顽强防御的是敌“赫尔曼·戈林”坦克师、坦克第20师和摩托化步兵第2师的部队。
这一整天,德国法西斯军队为了阻止我们,在这个最困难的地段上,进行了殊死的努力。夜间,我们只推进了10—12公里。然而,在普霍夫的第13集团军的地带内和戈尔多夫的右翼,我军向前推进了23公里,完全完成了当日任务。这时,坦克兵暂时还在几个诸兵种合成集团军的战斗队形中行动。
在通常情况下,取得这种成绩完全可以满足了。可是,考虑到目前布拉格出现的局势,每小时都是宝贵的。因此,我要求所有四位指挥员——戈尔多夫、普霍夫、雷巴尔科和列柳申科,要以更快的速度进攻。步兵的任务是,在以后一昼夜内前进30—45公里,要求坦克兵一昼夜内前进50—60公里。我命令他们不分昼夜地、不顾疲劳地、不受任何干扰地进攻。当时主要障碍是雨水严重破坏了道路。就连我乘“维利斯”牌汽车到戈尔多夫的部队去,也是沿田野才艰难地到了那里。德累斯顿尚未攻占。所以,一些公路我们不能使用。各部队不得不沿乡间土路和绕道前进。雨后。简直一切都被轮子和履带耕过一遍,使我们的推进遇到很大困难。
主要方向的情况就是这样。在其他方向上,这天也发生了很重要的事情。
18时,布雷斯劳城防司令官尼克戈夫将军,深知继续抵抗毫无希望,于是,带领4万名守备部队投降了。该城是在格卢兹多夫斯基将军的第6集团军围困几周后投降的。尼克戈夫将军提供了一些重要口供。人们马上将这些东西报告了我。
原来,布雷斯劳守备部队计划于5月7日突围,与舍尔纳会合。编入“中央”集团军群的第17集团军部队,应同时迎突围部队开始进攻。这一构想,虽然没有实现,但它表明了舍尔纳集团甚至在其存在的最后日子里,也表现了某种积极性。
显然,我们的进攻彻底打?肖了德军的计划,因而尼克戈夫才决定投降。顺便提一下:尼克戈夫通过格卢兹多夫斯基将军向我转交了一封信,信中请求同我见面,说他不是被俘,而是自己投降。我命令转告他,方面军的战事使我没机会接见他,而我们将会同对待所有其他投降的德军部队一样对待他及其部属。
我的确没时间同尼克戈夫谈话。此外,我还认为,他根本也不值得特殊对待。尼克戈夫及其守备部队,在战斗中表现顽强,可是后来,特别是在柏林陷落以后,他们处于明显的毫无希望和毫无前途的境地,这种顽强是毫无意义的,并且,首先是对聚集在布雷斯劳的无数居民的犯罪。
这天的第二件大事,是在我们的次要方向上,在我们的左翼科罗夫尼科夫第59集团军的当面,突然发现敌人撤退。
在发现了敌人撤退的早期征候以后,科罗夫尼科夫马上组织追击,到傍晚,其部队推进了7公里。一切表明,希特勒匪徒已觉察到我军的突击是在德累斯顿方向,正确地认识到它是合围的威胁,并开始匆忙从舍尔纳集团配置范围内最远的地域抽调自己的部队。
舍尔纳看来干得很快,这就要求我们更快地行动。考虑到这一切,我给方面军中央和左翼各集团军(波兰人民军第2集团军、第28、第52,第31、第21、第59集团军)下达了比预定时间提前两天转入进攻的命令。
这是我在布拉格战役头一天最后考虑的事。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20 23:45
5月7日
交战进行了一整夜,清晨仍在继续进行。主突集团部队沿易北河西岸向南推进越来越远,日终前,到达鲁德内山脉主山脊的北坡前。
这一天,推进速度达45公里。普霍夫集团军进攻特别顺利,以致与其协同的列柳申科的坦克兵,这一天怎么也没能脱离开普霍夫的步兵。当时,坦克兵是穿越山地和森林前进的。而只是在某个地方才稍微超过普霍夫的集团军一点。的确,列柳申科集团军的进攻是紧密的,我从许多迹象感觉到,为了继续向前突进、该集团军已作了一切努力。
我承认,这二天,我对普霍夫和列柳申科的行动特别满意,对分别以马兰金将军和乌普曼将军为首的这两个集团军司令部所进行的精确工作特别满意。
这天,情况复杂、进攻速度快。在这种条件下,为了对方面军部队实施指挥,需要从下面得到不间断的情报,以便及时调整部队的运动,保持运动的方向和速度。我必须随时知道什么地方发生了什么事,以便一旦进攻于某地受阻、进展迟缓或是遇上一次突击难以摧毁的防御时,相应地调动我所掌握的预备队。这一天,不间断的情报对我有着特殊的意义。应该对乌兰金和乌普曼给予充分的肯定。他们保证了不间断的情报。尽管第13和近卫坦克第4集团军在很远的外翼行动,但同他们的联系却是很好的。
关于第13集团军参谋长格尔曼·卡皮托诺维奇·马兰金(在他一生的最后时间里,担任过总参军事学院院长),我不能不说上几句话。他是一位具有丰富参谋经验的人,也是位天才的组织者,以诚实和精确著称,从不许在自己的报告中粉饰或夸大某件事情。连一般通常不错的人常犯的毛病他都没有。
在布拉格战役中,马兰金向我提供了简明扼要的极其准确的报告,在他的那些报告中,表现了出色的参谋经验。戈尔多夫近卫第3集团军是马兰金的友邻部队。马兰金通报自己友邻推进的最后情况,有时甚至比友邻自己通报的还要早。
这天,戈尔多夫集团军和雷巴尔科坦克集团军的右翼,前进了25公里。雷巴尔科也同列柳申科一样,也没脱离步兵。而协助扎多夫夺取德累斯顿的坦克第6军,进行了15公里的机动,前出到德累斯顿西郊。
这天,戈尔多夫夺取了迈森及其著名城堡,以及一座出名的瓷器工厂。为了完整无损地夺取这座最古老、最漂亮的德国城市,第3集团军司令员采取了一切措施。可是,要做到这一点并不那么简单,因为德寇坚守每道防线,进行顽抗,并以坦克的反冲击掩护自己撤退。
像我已经说过的那样,扎多夫集团军部队于头天傍晚发起进攻后,打了一整夜、一早上、又加了一整天,直到一昼夜结束前,推进了30公里,开始了直接攻占德累斯顿的战斗。
从事件继续发展的观点看,我突击集团右翼、外翼(即普霍夫和列柳申科集团军)的快速推进特别重要。他们以其神速的进攻席卷敌人,不让敌人有机会占领防御,停留在沿捷克斯洛伐克边境修筑的永备工事地带,从两侧控制住山口。
现在的天气比前一天的天气对我们更有利。诚然,地还没干,但是,天空晴朗,因此航空兵开始拼命地干。显然,这对减少我们推进中的困难,起了很大作用。
至于说到敌人,那就正如后来查明的那样,那天,“中央”集团军群司令部制定了逐步将部队撤至捷克斯洛伐克西部和奥地利北部地区,向美军方面撤退的计划。原来,这天凯特尔在艾森豪威尔的司令部签署了投降的初步协议后,立即给舍尔纳元帅发出了停止战斗行动的命令,然而,舍尔纳拒绝执行这一命令,开始将部队往西撤。
舍尔纳在5月7日发布的命令中写道:“敌人的宣传正在散布德国已向同盟国投降的谣言。我提醒部队,对苏战争将会继续下去。”
很清楚,舍尔纳的企图是,将尽最后的力量同我们战斗,而在危急时刻,将避开我们而向没同他们打过仗的人投降。可是,时间越搀后,舍尔纳的预案就越难以实现。
5月7日晨,按照大本营的总计划,Р·Я·马利诺夫斯基元帅指挥的乌克兰第2方面军部队转入了进攻,从东南方向迂回布拉格。乌克兰第2方面军М·С·舒米洛夫指挥的近卫第了集团军,和А·Г·克拉夫琴科上将指挥的近卫坦克第6集团军,迎着我们前进,以包围舍尔纳集团。同时,А·И·叶廖缅科大将指挥的乌克兰第4方面军部队,从东面向南推进,在通往布拉格的道路上,解放了捷克斯洛伐克一片又一片新的地区。
不讲这一切,对所发生的事件就没有一个总印象。对那些想全面了解这些天发生的事件的读者,我建议参看已出版的、由我主编,集体撰写的历史著作《为了解放捷克斯洛伐克》。书中全面地阐明了所有三个方面军的作战过程和特点,那些天他们面临的任务是怎样计划和完成的。正如前几章一样,我自然也是首先、而且是主要描述直接发生在我的视野之内的事情,也就是说,描述乌克兰第1方面军的事情。
如果说到5月7日日终时我考虑的问题,那么,它们可以归结为一点,即像以往一样,要求乌克兰第土方面军部队,以最大限度的军队作战强度行动,以便最迅速地前出至布拉格地域。必须尽快切断舍尔纳部队西退的道路。
5月8日
拂晓,在列柳申科集团军的作战地带内发生了一件事,它当时并没有弓1起我们的高度重视,但无疑对以后粉碎和俘获舍尔纳集团起了自己的作用。
И·П·叶尔马科夫少将指挥的近卫机械化第5军,夜以继日地快速向前推进,消灭了沿途遇到的一切敌人,在亚罗梅日和扎泰茨之间(布拉格西北),从行进间粉碎并消灭了一支很大的德军司令部纵队。该军粉碎敌人后又继继前进,没有时间停留和仔细研究文件。
这是一支什么样的纵队呢?我们后来直到鸣放了胜利礼炮之后才搞清。当时查明,叶尔马科夫的坦克兵完全消灭了企图逃往美军那里的舍尔纳元帅的“中央”集团军群司令部。
关于这一事件的意义,最好还是让我们听舍尔纳在自己的口供中是怎么说的吧:“从这时起,我就失去了对撤退部队的指挥。坦克的突破完全是出人意料的,因为5月7日晚战线还是存在的。”应当补充的是,在我坦克兵消灭了敌司令部以后,舍尔纳不仅失去了对部队的指挥,而且,根本就“转入了地下状态”(如果可以这样说的话),他穿上便服,逃进山里藏了起来。
而我们的快速进攻在继续着。突击集团各部队击溃了鲁德山脉地区的敌人。在那里,敌人曾企图抓住时机进行抵抗,并越过鲁德内山脉。我军部队一支又一支地进入了捷克斯洛伐克领土。捷克人民以极大的喜悦、加盐面包和鲜花欢迎他们。人们用牛奶,个别地方甚至用酒招待苏军士兵。到处都传来了激动的欢呼声:“苏捷人民的永恒友谊万岁!”,“俄罗斯万岁!”“万岁!”5月8日,不仅是进攻的决定性一天,而且是整个战役的决定性一天。
就在这天,扎多夫的近卫第5集团军,在戈尔多夫、雷巴尔科集团军和波兰人民军第2集团军部队的协同下,完全占领了德累斯顿,并从行进间又推进了25公里。晚上,为夺取德累斯顿,莫斯科鸣放了战争期间最后几次中的一次礼炮。
作为方面军司令员,我知道,就在那时,当我军向前推进、去解放捷克斯洛伐克的时候,在柏林正在进行签署德军全面投降书的准备工作。我正好收到总参谋部关于那里发生的全部情况的通报,当读到这一通报时,我似乎感到很奇怪:凯特尔元帅在准备签署投降书,而在我们前面,舍尔纳元帅(更确切地说,是舍尔纳的残部)却还在作战。
20时,为执行大本营的指示,我命令用电台向驻在捷克斯洛伐克西部领土上的所有德国法西斯军队广播,敦促他们无条件投降。同时,也给乌克兰第1方面军的所有集团军司令员下达了指示:假如再过3小时,也就是说,到5月8日23时前,希特勒军队还不投降,就继续军事行动,对敌实施坚决突击,彻底消灭他们。
为防止法西斯将领和其他纳粹战犯从空中逃跑,我要求我军部队,在进攻中,首先占领机场和起飞场,为此,还派出了由坦克、装甲车和乘坐汽车的步兵组成的特种快速支队。
3小时的间歇开始了。我待在德累斯顿西北郊自己的指挥所里。我军部队刚一夺取这座城市,我就迁到了这里。同我一起来的人都守在各自的位置上。正如通常说的那样,用所有的前线之耳——所有电台全神贯注地收听着,等待着敌人的答复。但是,德国法西斯指挥部一直都没有回音。
23时整,方面军部队按照命令,对德寇进行了猛烈射击,并恢复了进攻。向前推进的不仅有主突集团和辅助突击集团的各集团军,而且还有方面军的全部12个集团军,直至最左翼的集团军。他们在不同的时间发起进攻,但到日终前,方面军中央和左翼的7个集团军都前进了20—30公里。
到5月8日早晨,斯维尔切夫斯基将军的波兰人民军第2集团军和科罗捷耶夫、沙夫拉诺夫、古谢夫、科罗夫尼科夫等将军的各部队,推进了15—20公里,肃清了捷克斯洛伐克边境及其境内许多城市里的敌人。
从发起进攻起,我航空兵共出动飞机4000架次,其中三分之二是5月8日出动的。主要对企图从布拉格向西撤退的敌军部队实施了空中突击。航空兵的行动制止了德寇沿尚未被我坦克兵切断的道路的运动。
这紧张的一天发生的事情看来就是这样的。囤为我们正是那时夺取了德累斯顿,而这座城市的名字又是和世界闻名的德累斯顿绘画陈列馆紧密联系在一起的,那么,我就在这里讲述一下搜寻和抢救这一宝库的事情。
我们眼前的德累斯顿已是一片可怕的废墟。在战争即将结束的时候,英美空军尽管没有任何战略上的必要,但却对它实施了轰炸。当我们看到具有历史意义的城市中心遭到残酷无情的破坏时,我们立即关心的是,闻名的德累斯顿绘画陈列馆在哪里?现在怎么样?当时我听到一些传说,说该馆的珍品被藏到某处去了,而绘画陈列馆的建筑物己被破坏到不可辨认的程度。我乘车绕城走了一遍,事实证明,那些传说是真的。
我将不把搜寻德累斯顿绘画陈列馆的某种特别主动性归于我,伹是,在那紧张的时刻,我对此事给予了我所能给的重视。我关心的是搜寻工作是否在进行?谁在进行这项工作?我得知,在近卫第5集团军的战利晶搜寻队里,有一位艺术家拉比诺维奇,在搜寻绘画工作中,他表现了极大的热情,他碰到了许多困难,必须帮助他:给他一个专业搜寻小队,并从侦察机关抽出一些对他有用的有经验的人员。
Л·Н·拉比诺维奇从职务上讲是战利品搜集队的一名军官,从所受的教育讲又是一位艺术家,应该说,他确实花费了许多精力,也想了许多办法。他一边从一团乱麻中理出头绪,一边不断扩大自己的搜寻范围。我同意他直接向我报告事情的进展情况。于是,他每天定时地向我作了报告。在这之前,参加搜寻的已有不少人,其中有以莫斯科的艺术家纳塔利娅·索科洛娃为首的一个专家小组。纳塔利娅,索科洛娃是位精力十分充沛的妇女。
有一次,无比喜悦而又十分激动的拉比诺维奇来到我的指挥所,向我报告,德累斯顿绘画陈列馆的珍品找到了。它们是在易北河对岸一个采石场的坑道内找到的。他补充说,现在还说不出油画保存完好的程度,但是,画是在那里,是他亲眼看见的。
我马上驱车前往采石场。
现在,我还记得当时展现在我眼前的情景。
从采石场深处外运石头的铁路支线还保存着,但看起来,好像这里早就被人们扔下不管了。在坑道入口处,停着两节毁坏的车厢,但没有完全挡住入口。周围一片荒芜,你就好像是站在一座破旧的,被废弃的农村场院里。到处长着杂草和荨麻。
谁也不会想到,在这里会藏着什么宝贝,尤其是著名的油画。作为一个军人,我认为,它伪装的是很好的。简直没有丝毫痕迹会引起一点儿的怀疑。可是,在那里面,在这一切迷彩的背后,在这一切可见的荒废景象后面,出现了一道门,接着又是第二道门,后来又发现了电灯光,甚至还有维持坑道恒温的专门设施。
坑道有点象个大地洞。往这里藏油画的人大概以为,这个石洞里会是干燥的。可是,唉,这里个别地方正沿着石缝滴着地下水,看来里面的气温波动很大,当我们找到油画时,里面的空调设备已经坏了。
油画(在该洞约有700幅)放得很乱。有些用羊皮纸包上了,有些装进了箱子里,还有些是直接紧靠在墙上的。我走遍这整个地洞,并第一次看到了许多写生画杰作,现在,其中的许多写生画在己修复的德累斯顿绘画陈列馆的大厅可以看到。那里还有一幅《西斯廷圣母》油画。我在她前面站了几分钟,还是没有完全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相信我们真的找到了她。
潮湿和地下水使我不安。当我得知,我们的工兵在坑道内发现地雷时,更使我不安。虽然这些地雷的危害性已经排除但是要知道,除了这些地雷以外,可能还有别的地雷。
我命令立即进行进一步的检查,并叫来了一个营保护艺术珍品。几小时后,以纳塔利娅·索科洛娃为首的一批莫斯科的专家来到坑道,在他们的指导下,所有找到的东西都被转移到德累斯顿效区萨克森国王的一座夏宫里。在这座很大的宫殿里,专家们晾干油画,为抢救油画做了他们应做的一切。
但我们很快发现,此处不是它们陈放的地方。在一座遭到破坏的城市里,不可能对这大批珍品组织绝对可靠和正确的保存。应将它们用专列在加强警卫和专家护送下,运往莫斯科。
然而,趁绘画尚在德累斯顿夏官的机会,我和伊万·叶菲莫维奇.彼得罗夫去看了一次,顺便提一下,И·Е·彼得罗夫是位写生画的酷爱者和鉴赏家。也许,正是在经历了四年战争之后,我是带着一种特别满意和喜悦的心情来欣赏这些有幸保存下来的伟大艺术作品的……
在那些日子里,我们对德累斯顿居民给了很大的帮助。由于英美空军大规模的空袭,使德累斯顿市中心变成了一片废墟。著名德国作家格哈特·高普特曼后来证实:“在英美飞机极端嘈杂混乱的轰鸣声中,我亲身经历了德累斯顿的毁灭。”
我们知道德累斯顿居民的处境,他们的房屋和电车道,电站和煤气设施、自来水设备和下水道等均遭破坏。
我们已不是第一次看到废墟。遭受法西斯占领者蹂躏的俄罗斯、乌克兰、白俄罗斯的城市和村庄,以及遭到希特勒铁蹄践踏的波兰土地,我们还记忆犹新。我们清楚地知道,莫斯科和列宁城也曾面临过变为废墟的危险。苏联士兵不能不产生复仇感,神圣的憎恨感。但是,我们从不把德国人民和法西斯战犯集团混为一谈。在被我们占领的德国土地上、苏联士兵表现了真正的人道主义和光明正大。我军官兵在德累斯顿的所做所为,就是突出的例子。
德累斯顿解放后,我军和当地居民一起,立即开始了它的恢复工作。我们拨出了必要的物资、运输汽车和燃料。而最主要的是采取措施,组织供应德累斯顿居民的食品。方面军军事委员规定了高于法西斯制度统治时的供应标准。重体力劳动工人每天可得到450克面包和50克肉。科学,技术、文化和艺术工作者的食品标准,也和重体力劳动工人的一样,即最高定量。工程师、技术员、教师,以及在医院就医的公民,按工人标准供应。各地方政权按等级去分配定额。
德累斯顿人民以无比感激的心情,报答我军的关怀。我认为,德国人很快就明白了,在我军到来之前,每每印入他们脑海里的戈培尔之流的宣传是多么虚伪。戈培尔之流曾宣传说,苏军士兵将要复仇,要惩罚和平居民。大批居民从西方迂回德累斯顿,就是此事的最好证明。每天从美军占领区迂回该市的有2,000—3,000人。他们说,美军绐他们提供的是难以忍受的条件,首先是完全不给他们供应食品。
而我们,为了尽快给居民创造正常的生活条件,的确动员了所有的汽车司机、粮食采购员、工程人员和后方机关。
顺便提一下,既然在这里我谈到了我们后勤人员的各种工作,那么,我想着重谈谈医生,这倒并不是因为其他后方勤务起的作用无关紧要;在战役的准备和实施中,许多事情取决于每种勤务,取决于官是怎样提出和组织的。但是,我要毫无保留地讲,显而易见,医生拽救最宝贵的东西——人的生命的劳动,是高尚的。而在死亡不加选择地夺走许多人的生命的战争中,医生的劳动尤其高尚。
我们方面军的医生不论在战场上,还是在医院里,都立下了很多功劳,使成千上万的士兵和指挥员重返前线。在这里,我可以恰如其分地说,例如,百分之八十的伤员都从医院里返回了各自的部队,分从,这是多么了不起啊I
在维斯瓦河—奥得河战役、柏林战役和布拉格战役中,在战役空间大、战斗紧张、部队进攻速度快的情况下,轻一点说,医护人员不得不承受的负担也是很重的。医生、护士、卫生员都是忘我地、竭尽全力地工作着。而高级和上级医疗首长,在组织伤员后送和调配医院及运输工具时,也表现了随机应变的能力。在交战的各个阶段,都保证了后送的快速性和可靠性,使伤员得到了及时的医疗救护。我对方面军的全体医生,首先是外科医生,表示最真诚的感谢,看来,外科医生遇到的困难比所有人遇到的都要多。
当时,当医生的主要是妇女,更不必说护士和卫生员了。如果考虑到这一点,那么,我那感激的话语就更有特殊的意义了。我们的妇女,不仅在后方,而且在前线,都为胜利的事业作出了重大的贡献。
为表彰医生给方面军作出的巨大功绩,在柏林战役结束后,许多卫生勤务将军和军官,护士和卫生员荣获了勋章和奖章,方面军卫生都部长、卫生勤务中将Н·П·乌斯季诺夫和方面军外科主任、卫生勤务少将М·Н·阿胡京荣获了苏沃洛夫勋章。
授勋是在德累斯顿,方面军的指挥所里进行的,授勋的情景是激动人心的。远不是所有应授勋的人都出席了授勋仪式。但是,这个相对来说并不太多的一批医生,对我们来说,却是勇敢的战争劳动者整个光荣队伍的化身,因此,方面军军事委员会热烈欢迎他们,并祝贺他们获得奖赏。
必须指出,方面军、集团军后勤机关之所以能顺利完成我军的物质技术保障和医疗保障任务,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有红军总后勤部长安德烈·瓦西里耶维奇·赫鲁廖夫大将和总军事卫生部长、卫生勤务上将叶菲姆·伊万诺维奇·斯米尔诺夫的精确领导。
在回到1945年5月发生的事件上来时,我满意地回想起我同G·马特恩同志和其他德国共产党和民主党人的会见,他们都是抵抗运动的参加者。在供应德累斯顿居民食品和恢复城市的工作中,在组织地方管理的工作中,他们积极协助我们。在战争年代,他们的名字并不为我们所知。但我们知道,德国人民的优秀儿子,现在无愧于受到苏联战斗勋章奖励的、为无产阶级国际主义伟大事业而奋斗的不届不挠的战士们,经过多年最困难的考验,在自己的心中,充满了对苏联—社会主义的故乡的爱。
神奇的反法西斯组织的英雄舒尔采一博伊森和哈纳克,乌里希小组,泽夫科小组和雅各布小组,英勇的阿尔贝特·黑斯勒和伊尔莎·施特贝,德共老战士舒曼、奈鲍尔、波泽尔,以及马克思、恩格斯、列宁的伟大军队的许多其他光荣战士,不怕牺牲地勇敢战斗,坚信自己的事业是正义的,坚信红军的胜利和自己人民幸福的未来。
德国共产党领袖恩斯特·台尔曼的光辉榜样永远留在我们的记忆中。在我们部队的战斗行列里,有他的许多追随者和学生。我还记得在1944年寒冷的二月,在科尔孙—舍甫琴柯夫斯基战役中,我会见了“自由德国”全国委员会领导人。该委员会的核心成员有В·皮克,В·乌布利希、В·弗洛林、Г·马特恩同志,以及德国杰出的诗人Э·魏内特。“自由德国”全国委员会及附属于它的“德国军官联盟”的代表决定向被合围的敌军集团的全体人员发出号召。在“德国军官联盟”里,还有被俘的德军将领塞德利茨、丹尼尔斯、科尔费斯。他们的号召促进了敌军官兵的觉醒。德国共产党后来在战俘中所进行的顽强工作,使其中的许多人变成了为社会主义事业而奋斗的真正战士,变成了现在德意志民主共和国的杰出活动家。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20 23:47
5月9日
谈这天的事情之前,我想简要地谈一下布拉格起义。现在,战后二十多年了,与这次英勇起义有关的事件己众所周知,在许多文章和专著中都已有描述。
这次起义有它的特点和矛盾。参加起义的有各种社会力量。起义加剧了驻捷德军本来就很危急的处境。法西斯当局和德军指挥部,在同起义者进行流血斗争的时候,同时机动部队,为自己寻找有利的迂回道路。为赢得时间,他们开始了谈判,而到最后阶段,他们甚至同意解除自己部队的武装,其条件是,准许他们武装通过布拉格、直到过了布拉格之后,再解除武装。
布拉格起义的领导者,对此建议态度各异。因此,很难说,这一切会怎样了结,也许,现在似乎准备解除武装,但仍处于全副武装的法西斯军队,还会再搞一次残酷的流血事件。
现在,无须对这一点进行猜测,因为整个这一团乱麻已被快刀斩断了,我们的坦克兵于5月9日晨3时突入了布拉格街道。此时,在布拉格各区,起义者同党卫军分子之间,还在继续进行流血冲突。当在一些街道上,我们的坦克兵受到兴高彩烈的布拉格市民欢迎的时候,在另外一些街道上,特别是在城边街道上,我们的坦克乘员却被迫从行进间投入战斗,从布拉格驱赶进行抵抗的法西斯匪徒。
在布拉格的奥尔尚基地,安葬着我们士兵和军官的遗体,他们是在布拉格战役的日子里牺牲的。当我在那里逗留的时候,我总是以悲痛的心情,默念着用鲜花装饰的墓碑上“5月9日”这个日期。实际上、战争已经结束,而这些人却牺牲在这里,牺牲在布拉格郊外,当我们全国欢庆胜利的时刻,他们在同敌人的最后一战中牺牲了,英勇地将开创的事业进行到底。
我将不去分析布拉格起义整个复杂变化的过程。只想谈谈布拉格起义中最重要的东西,即反法西斯占领者的全民总爆动、夺取武器、不怕危险和牺牲,不惜一切代价帮助我们尽快战胜法西斯主义的渴望,起义的英勇本质就在这里。
那时,二十年前,当我们为了从法西斯分子手中拯救布拉格,从很远的地方向布拉格突进时,我们就感觉到了这一点,并以很快的速度前去支援起义的布拉格市民。因为根据自己的经验,我们深知,只要法西斯匪徒还有力量,他们就会到处犯下残酷的暴行。
我们非常担心布拉格,我们迫切希望在法西斯分子用自己的优势兵力对布拉格人民进行迫害之前,尽快赶去支援自己的兄弟。我们普遍都有这种心情。这种心情既支配着我这个方面军司令员,也支配着雷巴尔科和列柳申科集团军的坦克兵们。为了在早晨突进布拉格,他们在5月8日液间,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奔袭80公里。为尽快赶到布拉格,我们当中的每个人,都尽我们的能力做了应做的一切。但是,为了保持历史的真实性,我想按事情发生的先后顺序,列举首先到达布拉格的那些部队。
Д·Д·列柳申科集团军的近卫乌拉尔第10志愿军(军长是Е·Е·别沃夫中将)的坦克,首先从西北进入布拉格。紧随其后从北面进入该市的是П·С·雷巴尔科集团军机械化第9军(军长是И·П·苏霍夫中将)的坦克兵。而总共只过了几小时之后在布拉格郊区已出现了诸兵种合成第13和近卫第3集团军的先遣部队。近卫第5集团军部队的主力,在消灭了布拉格东北的敌军集团后,其先遣部队也前出至布拉格北郊。上午10时前,布拉格被乌克兰第1方面军部队完全占领,并肃清了市内的敌人。
13时,乌克兰第2方面军部队向我迎面开来。这是А·Г·克拉夫琴科将军的坦克第6集团军的先遣部队。他们在布拉格东南35公里处与列柳申科的近卫坦克第4集团军的部队会合。
乌克兰第4方面军的快速集群,快速追击退却之敌,其主力部队于5月9日18时前也抵达了布拉格。
对拒绝放下武器的驻捷德军集团的合围圈合拢了。陷入这次,而且也是最后一次大包围中的有混乱和失去指挥的舍尔纳集团军群的50多万名官兵。现在,他们除了投降之外,已无别的出路,然而,同不愿放下武器的法西斯匪徒所进行的小规模零星战斗在各地还是持续了几乎一星期。
顺便指出,在这一星期里,我们还抓住了祖国的叛徒弗拉索夫。事情发生在比尔森东南40公里处。福米内赫将军的独立坦克第25军部队,俘虏了布伊尼琴科将军的弗拉索夫师。当坦克兵开始解除该师武装时,发现在一辆小汽车里坐着用两床被子裹着身子的弗拉索夫。他自己的汽车司机帮我们找到了这个叛徒。坦克兵和这位司机一起,将躲在被子里的弗拉索夫施了出来,将他装进坦克,随即直接开往第13集团军司令部。这就是这个叛徒整个前途的可悲的、完全合乎规律的结局!
弗拉索夫从第13集团军司令部被带到了我的指指所,我命令不要耽搁,立即将他送往莫斯科。为迅速和不流血地俘虏弗拉索夫师而应采取的坚决行动,是由坦克第162旅旅长И·П·米先科上校直接指挥的。而抓住弗拉索夫本人的是该旅摩托化步兵营营长М·И·亚库舍夫……
……现在,我回过头来叙述5月9日昼间发生的事情。
关于列柳申科和雷巴尔科的坦克兵出现在布拉格的情况,我是在他们到达那里后不久得知的。我几乎同时收到了雷巴尔科司令部作战处长和第13集团军马兰金有关这个问题的简短报告。可是,好像故意与人为难似的,同解放布拉格的各集团军司令部的有线通信都突然中断了。在许多小时里,无论通信兵怎样设法修理、都既不能同列柳申科集团军、也不能同雷巴尔科集团军,以及戈尔多夫集团军沟通联络,而在此之前,却一直同列柳申科集团军保持着顺畅的联络。同第13集团军,即同马兰金的通信没有中断,可是后来,他自己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同自己的先遣部队联系上。
虽然我也相信,以后事态的发展是会顺利,而且也得到了布拉格已经解放的初步报告,但是,所有这一切还是使我不安。因为要向大本营报告,仅有一些初步的报告是不够的。
有线通信中断后,当然,也可以试着通过无线电用明语报文询问几个司令部,可是,我不想这样做。而且,遥远的距离加上山地,也难以保证成功。
当时,我从方面军司令部航空通信大队派出了一架飞机。我扳着指头计算着。无论怎样,两小时后,它是应该返回的。可是,过了三小时,飞机还是没回来。我不得不往第13集团军打电话训诫马兰金。他回答说,他已向布拉格派出了一辆汽车,上面坐着几名军官,可是,还没得到他们的报告。我命令他按这个办法,再派几名通信军官坐飞机去布拉格。
时间不断流逝,而派出的飞机又没回来,照样没有新消息。我又派了方面军司令部作战部的一名军官,乘坐通信飞机,同时命令克拉索夫斯基,起飞一个战斗机群,并让飞行员们从低空查明布拉格的情况。当他们回来后我们才得知,市内已看不到任何战斗,大街小巷到处是人群。
布拉格已获解放,已经清楚了。但是,始终都没有从任何一位集团军司令员那里,得到一份明确的报告。
后来才搞清,这种情况是由于布拉格市民的狂欢引起的。一支又一支游行队伍行进在大街上。当苏联军官出现时,他们立即被友好地包围,人们拥抱他们,亲吻他们,把他们抬起来往上抛。我派出的所有通信军官,都这样一个一个地被亲吻、款待、鲜花所包围……
后来,几位高级首长——如列柳申科,雷巴尔科,以及后来乘车去的戈尔多夫,也一个一个地陷入了这种友好的拥抱之中。他们谁也没能从布拉格脱身,迂回到自己的指挥所,返回到自己的通信枢纽部去详细报告情况。
情况不时通过电报到我这里,但是,我可以说,它们全都特别短:“布拉格夺取了”,“布拉格夺取了”,“布拉格夺取了”……而我不但要向最高统帅报告布拉格夺取了,而且要报告,是在什么情况下夺取的,在何地碰到了何种抵抗。有没有有组织的敌人,假如有,那么,他们在往什么方向撤退。
总之,布拉格解放的这一天,对我来说是极不平静的。通信军官找不到了,旅长、军长找不到了——所有去的人都找不到了!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人们高兴到了发狂的程度!
后来,人们不止一次地问我,特别是在庆祝庄严的周年纪念日的时候问我,最后一天的战斗情况怎样?关于战争的最后一个战役,我有什么感受?你们可以看得出来,问题绝非这样简单!
由于布拉格发生了导致通信中断的对我军的隆重欢迎,我实际上砒搁了最高统帅发布布拉格解放的命令几小时。我催促自己的部属,要他们提出详细报告,而这时,莫斯科又接连不断来电话:“您听着,要知道,今天应呜放庆祝完全胜利的最后一次礼炮:您的报告究竟在哪里?您在哪里?您那里出了什么事?全面投降书早已签字,而您那里还是什么也没有。”
总参谋长至少给我打了十次电话,要求提出最后报告,而我自己也没得到这样的报告,于是一拖再拖报告的时间。直到终于收到令我满意的报告,并加以核实后,我才写出了自己的报告。报告说,上午9时,布拉格完全解放,敌人已肃清。我重复一下,虽然我们的第一批坦克是夜间3时进到那里的……
在结束叙述乌克兰第1方面军的最后一次战役时,我想谈谈一名军事记者。他是第一个乘通信飞机到布拉格,并第一个写出有关布拉格解放的消息的人,而在此之前,他和乌克兰第1方面军部队一起,渡过了他整个的战斗历程。他就是的里斯·尼古拉耶维奇·波列沃伊。
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战争初期,在加里宁方面军。后来,从1943年起,他作为《真理报》的一名优秀记者,先后在草原方面军、乌克兰第2方面军和乌克兰第1方面军进行采访。
我个人认为,他最熟练、最客观地说明了战斗事件的经过,因为他本人就是这些事件的见证人和参加者。一方面,他描写了战斗生活中那些通常鲜明的,原则上有教育意义的事实。在他的通讯报导中,可以找出数十个真实可信的战争中的英雄形象。另一方面,他始终了解发生在前线的所有事情的规模,常常拥有一切为他所用的情报,在事件的高潮中,总是出现在关键性的地段上,并在战争过程中,向《真理报》提供了不少有关前线最大战役的有益的、总结性材料。
他的军事通讯报导是很有学识的,都是用平静的、并非大吹大擂出语气写成的。它们在我们繁重的工作中,帮了我们的忙。
很遗憾,有些新闻工作者和作家,却不能这样表现战争中的人。读到他们的通讯报导,有时我就有这样的感觉,好象我首先看到的是一部大机器的轮子,而在那儿某个地方,在这个轮子的旁边,人还没有蚂蚁大。轮子,当然是一个重要的部件,特别对于战争这部机器来说,更是这样。可是,不管怎样,战争中主要的还是人,是人想出了这个轮子,并使它转动。
依我看,一个作家不去努力表现人的心灵美,其中包括战场上的人的心灵美,就不能给苏联报刊和它的读者,其中包括军人读者带来很大好处。
而我喜欢波列沃伊的通讯报导恰恰在于,他将自己的全部精力和对人的尊敬贯注到作品里了。后来,就因为这点,我喜欢上了他的《真正的人》这本小说。该书好像是战争期间他在前线所做的一切的继续。
战争的后三年,我同波列沃伊并不经常见面,而且,通常见面的时间也很短,因为自己总是忙。
在宽大正面上、司令员工作中的间歇是很少的,因为通常时而在右翼,时而在左翼,时而在中央——也就是要在某个地方采取积极的战斗行动。不知是进行局部作战,还是调整部署,还是改善态势。在大的战役进入高潮时就更不用说了。
然而,波列沃伊是个很了解前线情况的人,我要补充说一句,他是个对情况很敏感的人,他总是找到能在我这里拿到登报消息的时机。在这种情况下,我总是乐意同他交谈,因为,我知道,他同我见面是为了事业,他可以在报纸上真实地、毫不歪曲地、不加任何臆断地介绍前线发生的事情。
鲍里斯·尼古拉耶维奇经常待在部队,总是毫不犹豫地乘车或坐飞机到战斗最激烈、最危险的地段去,及时获取前线发生的全部情况。依我看,他可以说是战时我所碰到的苏联报刊许多真正代表中最讲时效的一个人。这个词符合我们的军事术语,于是,我用它来作为对波列沃伊完全应得的称赞。就是在战争的最后一天,他仍表现了这样的时效性——他是所有记者中第一个出现在解放后的布拉格的人。
由于结束了战争的最后一个大事件,解放了布拉格,并完全合围了舍尔纳集团,乌克兰第1、第2和第4方面军的部队,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了具有重大政治和战略意义的任务。
柏林战役和布拉格战役的进程和结局,是苏联军事学术完全成熟的又一证明,是我们指挥干部高度的组织能力和苏军部队高超的战斗技能的又一证明。
为庆祝解放布拉格而鸣放的礼炮是战争的最后一次之前的一次礼炮。在此之后几小时,在莫斯科以一千门大炮鸣放了最后一次礼炮一胜利的礼炮。
我在自己的前进指挥所,通过收音机听到了最后的礼炮声。当时和我在一起的有我的许多战友——军事委员会委员克赖纽科夫和卡利琴科,方面军各兵种司令和勤务主任、政治部、作战部军官。从各个方向响起的自行礼炮,如果可以这样说的话,增加了隆重的气氛。先遣部队向前开去很远了,他们当然也会在那里用各种武器齐放礼炮,但是,我们听不到。然而,此时第二梯队正不惜一切地在我们周围鸣放起来。用冲锋枪、卡宾枪和手枪向空中齐放的既有信号弹、也有空包弹、还有实弹。总之,每个人只要能放的都放了……
现在,我已记不清这一晚上的所有详情。我只记得那天晚上举行过一个时间不长的聚餐,我还记得,大家都以特殊的感情唱了很多歌,但当晚我对大自然的感觉记得最清。当时,春意正浓,一切都散发出香气并且有这样一种感觉,仿佛你重新看见了大自然似的。
胜利的喜悦当然是欢畅的,但是,起初我们甚至仍然没有充分感觉到这种喜悦。我老实地讲,这天我最大的一个愿望是睡个好觉。我想,看来,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即使不是今天,那么,也是很快的事了。
在那天夜晚,我自己还是没能睡个够。那么多刻不容缓的事几乎马上涌了过来!其中第一件事是,收到了一份出人意料的报告,在梅尔尼克地域,仍有相当数量的德寇在抵抗。我不得不立即下令派出坦克部队,前往消灭这一尚有一定力量的有组织的集团。
后来,别的事情也挤了进来,应该说,当时我简直没有领略到胜利日的整个欢乐。我想,不仅是我,而且还有其他方面军司令员,直到在莫斯科举行胜利阅兵和接着在克里姆林宫举行的招待会上,才真正感到了胜利的节日。在那里我才感到,一种担子真正从我肩上卸了下来,我感到了轻松,并允许自己为胜利干杯。
5月9日,我一直忙到深夜,而10日早上,就动身去布拉格。我所经过的道路,被堵得严严实实。好像有三支互不相混的人流在路上走着。第一支,也是最大的一支,是舍尔纳集团的战俘纵队。它的先头已经接近德累斯顿,而尾巴却还在布拉格附近。第二支,是被捷克人逐出捷境的苏台德区德国人。
第三支巨大人流是由从法西斯集中营返回家园的人们组成的。在这一地区,这样的集中营有不少。这里分布着许多军工企业,德寇利用从欧洲各国逼迫来的劳动力在这些企业里干活。从集中营返回家园的人们的样子,使我产生了双重感情——既高兴、又痛心。高兴的是,他们正在重返生活、重返家园。痛心的是,看到他们,简直使人难过,因为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是那样虚弱和令人可怕地消瘦不堪。
后来,我又多次到过布拉格,而且很喜欢这座美丽的城市,但是,自然,对它的初次印象简直是不可磨灭的。该市在继续欢庆自己的解放,而且,这种普遍欢庆胜利的场景,这些旗帜和鲜花,使它变得更美丽,充满了节日气氛。仅管在途中的某个地方,我们碰到了废墟和火灾遗址,这些遗迹是在布拉格起义的日子里,法西斯分子的扫射和轰炸造成的。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20 23:48
5月10日这一天,我只是走马观花地看了一下布拉格。这时,我总的感觉是愉快的,因为布拉格受到的破坏比较小,我们完好地保住了这座城市。
晚上,在布拉格近卫第3集团军的司令部,我和军事委员会委员М·В·克赖纽科夫一起,会见了我们的勇敢作战的集团军司令员——雷巴尔科、列柳申科、戈尔多夫和这几个集团军军事委员会的委员。我们向全体军事首长衷心祝贺胜利。他们也同样祝贺我们。
然而,没有时间去长时间地互相祝贺,必须考虑恢复正常生活的问题,居民的供应问题,还要考虑任命布拉格卫戍司令和城防司令的问题。在这件事上,也出现了人们生活中常有的事,即使现在,过了二十多年,这些事还使我发笑。
我坐在戈尔多夫的司令部里,谈着刚刚结束的战役的结局时,当了一次雷巴尔科和列柳申科激烈争论的见证人。他们争论的问题是谁先进入布拉格。按照从苏沃洛夫时代开始的我们俄国的军事传统,形成了这样一个习惯,哪位将军先进城,通常就任命他为城防司令。由于这一原因,使这场争论变得激烈起来。
两位英雄的坦克将军,无论如何也不相让第一的荣位,听到他们之间的这场争论,我认为,不应加深他们的“内讧”,于是,我当即任命近卫第3集团军司令员戈尔多夫上将为卫戍司令。这样,一下于就使两位坦克集团军司令员的希望失去了意义。接着我又任命一位可以说是中间人物的人为城防司令,他就是近卫第5集团军副司令员帕拉姆津将军。
就在这天晚上,在我用高频电话向斯大林报告任命戈尔多夫为布拉格卫戍司令的时候,我遭到了意外的反对。斯大林不明白,为什么要说卫戍司令,而他比较喜欢“警备司令”这个词。我只好在电话里向他解释,按照条令,在相应区域内的所有部队,都隶属卫戍司令,而警备令司则听命于他,主要负责卫兵勤务,维持内部秩序。
听完我的解释,斯大林才批准戈尔多夫为卫戍司令,并指示我,对贝奈斯总统和捷克斯洛伐克政府从科希策迁回布拉格,给予必要的协助。
我执行了这一指示。贝奈斯总统和捷克斯洛伐克政府希望坐飞机从利希策飞回布拉格。我们派了接运他们的飞机。
那天,当捷克斯洛伐克政府成员到达布拉格时,在布拉格机场上,列队站着乌克兰第1方面军部队的仪仗队。装甲坦克兵上将雷巴尔科、城防司令帕拉姆津少将和其他官员——乌克兰第1方面军的将军和军官,代表了我们军事当局。
第二天,我又去布拉格,在那里会见了捷克斯洛伐克部长会议主席兹德尼克·费林格,克利门特·哥特瓦尔德和政府其他成员。在友好气氛中,讨论了布拉格和整个捷克斯洛伐克共和国生活正常化的问题,在解决这些问题时,我们给了捷克斯洛伐克朋友们尽力的援助。
我特别亲切地回忆起当时我同我的战友卢德维克·斯沃博达将军的会见,他曾领导过捷克斯洛伐克国防部。我第一次认识他是在1944年喀尔巴阡—杜克拉战役的时候。当时,我们实施该战役的目的在于支援斯洛伐克的民族武装起义。战役初期,斯沃博达是一名旅长,后来开始指挥整个捷克斯洛伐克军,取代了因不称职而停止了指挥的克拉托赫维尔将军。
在残酷的流血战役中,卢德维克·斯沃博达表现突出,他是一位具有组织才能而又十分勇敢的人,可以毫不夸张地讲,在战场上,他决不会在敌人面前屈服。可是,有时他简直是太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了。我甚至不得不多次指示斯沃博达同志,让他不要经常出现在自己部队的战斗队形中,并请他即使在紧急时刻也还是不要成为一名冲锋枪手,因为作为一名军长,他对我们来说是很宝贵的。
战争期间,当捷克斯洛伐克政府驻在伦敦的时候,正规地讲,斯沃博达对于我们,只是一位外国的代表,而且是一位资产阶级国家的代表。我正式称呼他为“将军先生”,但在内心里,我无论怎样也不习惯这样对待他。对我来说,他是一位真正的同志和战友,因此,在非官方和非外交需要时,在战斗情况下,我总是称他为同志。实际上,是和捷克斯洛伐克军的所有其他军官一样称呼的。而只是在少数情况下,当我对他的行为不太满意时,为了强调我的不满,才改称“将军先生”。可是,当他的事情进展顺利时(大多数情况下是这样),我就称他“将军同志”或“斯沃博达同志”。
在许多战斗中,我真正了解了斯沃博达将军这个战斗的组织者。斯沃博达走过了从独立营长(1943年春在哈尔科夫)到军长的道路,他符合对战场上带领大兵团的人所提出的要求。他很坚定,能坚持执行自己的命令,但这并不妨碍他谦虚地对待部属。
在同苏军首长的关系上,斯沃博达总是坦率、友好、真诚的,我们也是同样对待他。
经过战争的考验表明,表现在共同的战斗事业中的那种友谊比任何口头上的东西更可靠。这种友谊是在完成重要的、需冒生命危险的复杂任务中形成的。我们同捷克斯洛伐克步兵军的军人们及其军长斯沃博达将军的战斗友谊,正是这样诞生和形成的。在战斗过程中,特别是在喀尔巴阡山脉的战斗中,这种友谊真正是以鲜血凝成的。由于在同德国法西斯侵略者的斗争中表现了勇敢和英雄主义,捷克斯洛伐克的一些军人O·雅罗什,A·索霍尔,C·瓦伊达,P·捷萨尔日克,游击队长Я·涅列普卡,和后来当上将军的众所周知的卢德维克·斯沃博达都荣获了苏联英雄的崇高称号。
我要以美好的语言,去回忆捷克斯洛伐克步兵第1军的军官、捷克斯洛伐克人民的光荣儿子们。
斯沃博达将军坚信自己的立场是正确的,相信新诞生的捷克斯洛伐克军队(他是这支军队摇蓝边韵守护人)能够而且必将巩固。在战争年代,他不是共产党员,但是,是二名真正的爱国者,是带着本国人民美好追求和愿望的进步人类中的一员。他相信捷克斯洛伐克共产党人,相信他们都是以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的人,因而坚定地、毫不退缩地同他们一道,去经受各种考验——战争的和政治的考验。
斯沃博达是位真正的人民英雄,是我所知道的最勇敢的人之一,是一名最优秀的战士。
因此,可想而知,当我在终于从法西斯手中获得解放的他的故乡布拉格同他相遇时,我是多么高兴地拥抱了他。
作者:
老八路
时间:
2019-5-20 23:51
第十四章 结束语
本书第一部分讲述的所有进攻战役,一个战役与另一个战役,不论就其完成的任务,还是参战部队的数量,不论是战役的规模,还是它的空间范围,都是不同的,就连它们实际完成的战役战术任务,也是不同的。
每个战役究竟有些什么特点呢?
库尔斯克会战——就其规模和参战兵力而言,是历史上无与伦比的一次大交战。这次会战不仅给我们的武装力量带来了军事上的胜利,而且带来了精神上和政治上的胜利。
别尔哥罗德—哈尔科夫战役出色地表明,战略预备队及时投入交战,会发挥多么大的作用。此次战役以其复杂紧张程度和坚决性而著称,以我军部队勇敢而巧妙地夺取像哈尔科夫大型防御枢纽一类的现代化工事而著称,当时,哈尔科夫大型防御枢纽阻碍着苏军部队进入乌克兰。夺取这些工事就摧毁了德寇在东方的防御棱堡。
第聂伯河会战——对于方面军部队从行进间克服大的江河的能力,是第一次,也是最严重的一次考验。
后来所有进攻战役都与克服大的江河有关,所以,强渡江河后来成为被研究的一切战役的一个组成部分。
强渡第聂伯河,是苏联军事学术在部队行动中的光辉体现。克服诸如南布格河、德涅斯特河、普鲁特河、桑河和维斯瓦河等等河流,都有不小的意义。和强渡第聂伯河一样,在各级指挥机关的熟练组织下,部队都很巧妙地、英勇地渡过了所有这些河流。
基洛夫格勒战役的目的是,夺取基洛夫格勒,快速突破、短促突击、合围,从一个方向往另一个初步取得胜利的方向机动部队。我这里指的是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机械化第8军为迂回基洛夫格勒而从主要方向向南部方向实施的机动。
科尔孙—舍夫琴科夫斯基战役,是合围和消灭处于攻势并正运动着的德国法西斯重兵集团,抗击前来救援施特默尔曼的被合围部队的敌坦克的密集冲击。此次战役的特殊性在哪里呢?首先在于机动坦克集团军,以及从未受冲击地段机动兵团。这种机动不仅是由坦克部队实施的,而且是由诸兵种合成兵团和部队、炮兵兵团和部队,以及工程兵实施的。战役中巧妙地运用了炮兵和工程障碍器材,建立了反坦克防御。
该战役是在恶劣的气象条件下进行的。在克服恶劣气候条件的时候,部队表现了吃苦耐劳精神、英雄主义和坚定性。
科尔孙—舍甫琴柯夫斯基战役与斯大林格勒战役相比有着重要的区别。这种区别在于,从第一天起,被围集团就在变换自己方向的同时,不断地向我们实施冲击。为解救被合围的敌军集团而实施进攻的是德国法西斯军队的一个非常强大的装甲和步兵集团。
乌曼—博托沙尼战役的特点是分割突击。我军在两翼的强大集团,像把大锤一样,击破了敌人的防御。部队在宽大正面上从行进间强渡春汛泛滥的南布格河,水流湍急的德涅斯特河和普鲁特河时,表现出了高超的艺术。进攻是在极为困难的条件下进行的,是在泥泞中进行的,但是,不论条件怎样,进攻仍是以机动兵力兵器高速度地进行的。
由于我们在乌克兰的顺利进攻,粉碎了德国法西斯军队的“南方”集团军群和“A”集团军群,从而预先决定了后来的战役中南部希特勒匪徒的彻底溃败。
利沃夫—桑多梅日战役尤其值得重视和研究。就集结在我们方面军的军队、各种武器和技术兵器的数量而言,它都是伟大卫国战争过程中的一次突出的事件。方面军独自完成了消灭“北乌克兰”集团军群的最重要的战略任务。类似的情况在伟大卫国战争的历史上是没有的。在这次战役中,对于战役机动来说,有着广阔的地区。战役机动样式的多样性,正是这次战役的特点。所有战役法样式在这里都得到了发挥:突破、合围并迅速消灭布罗德集团,快速机动坦克集团军,方面军部队向维斯瓦河前出,在宽大正面上从行进间强渡这一大河,并夺取大的战役登陆场。
争夺和巩固桑多梅日登陆场,抗击敌反突击和密集的坦克冲击,使部队特别紧张。应该指出,恰当地选择将近卫第5集团军投入交战的时机,保证了登陆场的扩大和巩固,并为展开以后的战役创造了条件。
喀尔巴阡—杜克拉战役,是一个尽管在规模上并不算大,但在战略和政治方面却很重要的战役,它是出于政治上的需要而进行的。这是一次“未经计划的”和困难的山地战役。实施此战役的唯一目的是,支援斯洛伐克的民族起义。从此诞生了捷克斯洛伐克社会主义共和国与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两国人民之间的牢不可破的兄弟战斗友谊。
战争期间,我参加过许多最重大的事件,我看到过并了解许多事情,但是,就算我讲述了我所经历的四年战争,这也只不过是伟大卫国战争巨大编年史中的几页,这部编年史是我们大家为我们的国家和历史而集体编纂的。
在本书中,我讲述了1943—1945年间一些最重大的战役。但是,众所周知,我们的战史不是从胜利开始的,而是从痛苦的失利和艰苦的考验开始的。我们通向最后胜利的道路是漫长而艰巨的,它几乎占了四年的时间。因此,依我看,每一个参加过战争的人,每一个写战争回忆录的人,只有在阐明了战争的全过程之后,才有权进行总结和得出结论,因为只有这种全面的分析,才能得出正确的带有普遍意义的结论。
所以,我不想急于得出普遍的结论。为了以高度的责任感去推论,我必须重新回忆战争中所经历的一切,必须回忆战争的所有阶段,而不仅仅是最后阶段。我暂且只谈几点看法,主要是涉及我们指挥干部、涉及战争对他们提出的严格要求,以及他们在这些要求面前所经历的成长和完善过程。
前面我已提到过一些人的名字。他们主要是一些集团军和兵种司令员,集团军和方面军的政工人员,方面军参谋长和冬集团军参谋长,军长和少数几位师长。
然而,我的回忆录将交给我所描写的那些事件的所有参加者,其中包括我的战友——草原方面军、乌克兰第2、第1方面军从士兵到将军的各级军人去评论。我的战斗经历使我能回忆起许多事件,这就是与我直接处在前线有关的。我本来可以讲述许多分队、部队、兵团和军团的战斗行动,不仅可以讲述一些师长和团长的战斗行动,而且可以讲述一些营长,连长、炮兵连长的战斗行动,讲述战时情况下在初级指挥员和士兵中的多次谈话。
为什么我又回避描述这些留在我记忆中、并且在我心中珍藏的事件呢?那是因为,我认为,再现整个方面军范围内,战役全过程范围内发生的事件的情景是重要的,因为,在这些范围内,按自己当时的地位我有可能做到这些。
我详细叙述这一点,是因为我认为,对待事件的这种态度很重要。我想,写战争回忆录的人,如果他首先描写的是自己直接碰到的,自己负责的那些事件和事情,才能对回忆战争的整个情景带来最大帮助。从你曾经所在的指挥所,如果可以这样说的话,去看战争的事件才是最正确的。
只有从许多回忆中,才能形成一幅总的宽阔的战争画面。这幅画面将由方面军和集团军司令员的回忆,师长、团长、营长、连长、初级指挥员和士兵的回忆所组成。只有所有这一切,总括起来,才能给人一个从各个角度看到的有关战争的完整印象。但是,无论在谁的回忆录里,要把所有这些都综合到一起,恐怕是不必要的。
依我看,以上所述,不仅适用于写回忆录,而且在很大程度上也适用于写战史方面的著作。
我们必须有集团军、师、团战斗行动的历史。在历史著作中,应该记下饱含于战争之中的事件和英雄功绩。
编纂整个伟大卫国战争的综合性历史,目的在于从一个大的范围去阐明战争中的事件和总结整个战争的经验,没有任何必要用局部的事件去堆砌它,顺便指出,这些局部事件,在类似的著作中,可能只是根据地点条件而草草地加以阐述,因此,它们既不能给人以有关功绩性质的概念,也不能给人以有关建立这种功绩的人的概念。
战史不应在一般著作中被支离成单个的事件。这些单个事件应在部队史和兵团史中去找自己的应有位置。不要将此事束之高阁,要趁战争的参加者尚在人世的时候,去编写这种历史。
关于我们战场上的指挥干部,我想从团长开始,谈谈自己的看法。
我在本书中没有描写团的行动,但是,就在战役准备和实施过程中,我总是清楚地认识到,一个团长,不论平时,还时战时,都是军队中的主要人物,是战斗的主要组织者。像团长这样无所不管的首长还没有。他是单一首长制的指挥员,在他手中集中着一切权力,从而直接关系着战斗和军人的日常生活,关系着人员的训练和教育,关系着纪律的维持。如果一位团长不称职,那么,不论你给他多少强大的兵器和战斗技术装备,反正都一样,都不会有什么用。因为它们得不到真正的使用。就拿团支援炮兵群为例来说吧,战争越是向前发展,我们越是有可能使其变得更强些。但是,该炮兵群只有掌握在一个有见识的团长手里,它们才能真正变成这样。而假如这个团长不懂得炮兵在战争中的特点和作用,那么,他就不能有效地发挥炮兵的威力。
坦克也是一样。我们给了各团和营一些支援坦克。毫无疑问,支援坦克的位置是在营的战斗队形里。然而,就在这种情况下,团长的作用也是很大的。如果在战斗中他能正确使用坦克,那么,坦克就会打得好,就不会盲目地,而是根据地形和敌人防御特点投入战斗。由于自己手中掌握着支援炮兵,团长就能用它为坦克开辟道路,压制德军反坦克配系,组织步兵和坦克同炮兵的协同,组织从战场上后撤毁坏的坦克。
总之,在战场上,团长是一名工长,离了他就任何事情也办不成。任何车间,没有工长不行,在战争的“车间”里,没有团长更不行。没有工长——精通本生产部门所有因素的人,就像在战场上没有团长——精通组织诸兵种合同战斗的所有因素的人一样,事情就办不成。应当爱惜这些指挥员,关心他们的命运。我们尽力地这样做了。在战争过程中,师长、军长和其他高级首长正是从团长中成长起来的。
和平时期,我就很了解团长的作用,那时,我当了五年团长。我是真正地当一名团长,既不想尽快往上升迁,也不想改任他职,相反,我尽量在那里,在团里,熟悉军队勤务和生活的全部奥秘。我以满意的心情回想起这团长的工作给了我许多东西。
后来,我经过了从师长开始的所有职位。在师长职位上,我也干了六年。并且,每个职位都教会了我一些东西。伏龙芝军事学院也教会了我不少东西。但是,对我来说,团仍然是最主要的军事学校。正是在团里,我迷上了教练场和最大限度地接近实战条件的演习。我总是以极大的热情对待演习,那时我认为,现在仍然这样认为,没有灵感,就没有演习。而这一点在战争中给了我很大的用处。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表达清楚这一点。但是,我想说明,指挥战斗行动,这首先就是灵感。团长在定下最复杂的决心之前,除了所有其他因素之外,恰恰需要灵感。
至于谈到苏沃洛夫“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这一句话,那么,对我来说,这句话一直是我生活和活动的基础。有一次,我带着我的团参加在莫斯科军区举行的演习,由于分不清遭遇战斗中“敌人”的意图,我就直接前出到“蓝军”师长的指挥所,当时的莫斯科军区司令员鲍里斯·米哈伊洛维奇·沙波什尼科夫称赞我打了一个漂亮仗。这种幸福时刻我记得特别牢。看起来这次战争过后又发生了多少大的事情,而我直到今天,还是激动地回忆起В·М·沙波什尼科夫对我,一个团长,差不多四十年前所说的赞扬的话。
我不能不引用沙波什尼科夫元帅关于团长作用的一个最重要的看法。他认为,一个尊重自己和自己部属的首长,为了关心团长的威信,任何时候都不要在团长不在的时候去检查该团。他自己总是严格遵循这个原则,并经常提醒别人。
有一次,В·М·沙波什尼科夫来到我们团。当时,我在射击场。鲍里斯·米哈伊洛维奇出现在我们右翼。当值班员向他们报告了团的情况和团长在哪里后,沙波什尼科夫就停在那里等我,一直等到我应召来到。他认为,不能在团长不在的情况下,去视察该团。
在伊耶罗尼姆·彼得罗维奇·乌博列维奇的领导下,我担任了很长时间的团长和师长。在我的所有老师中,我最感激地回忆起的就是他。他在我的成长过程中,也像在我的其他同事的成长中一样,起了很大作用。
乌博列维奇不仅仅是国内战争时期的一位杰出的军事首长。在以后的年代里,当他处于军区司令员岗位的时候,我要说,他都悉心地,能干地、有头脑地致力于战斗训练和战役训练,致力于干部的培养。伊耶罗尼姆·彼得罗维奇能高瞻远瞩。许多指挥员在很大程度上正是向他学习,并学会了这位卓越的军事首长所具有的丰富的现代经验。他在部队的组织和教育问题上,在首长和司令部工作问题上,在战役战术训练问题上特别内行。
关于师长的作用,我也想讲几句。正像团长一样,他也是诸兵种合同战斗的主要组织者。如果师长不能在战斗中正确使用兵团编成内和配属给他的各兵种,那么,他就不称职。师长善于正确理解和估价其部队作战时所处的总的战役局势是很重要的。在自己的司令部里,师长拥有一批专家,但是,如果不能依靠他们,不运用他们的知识,那么,他自己就不可能胜任向他提出的要求。作为一长制首长,如果不依靠自己的副职,不依靠师政治处主任,不善于在战斗中正确运用政治工作人员这支巨大的力量,那么,他也不称职。
当然,在战争中,师长的职责不能像有些人做的那样,归结为只到所谓“眼睛”——前进观察所去,而忘记了对全师的指挥,把所有应办的事统统交给司令部。这种愚蠢的错误,有时使我们付出了很高的代价。只有在解决主要的,或者说,无论如何也是重要的问题时,师长才应到观察所去。比如,战斗开始时,突破时,或者局势发生重大变化时。
应该认为,有些师长甚至在战争结束时也没有完全明白这一点。有时,当你顺路去某师,如果你问他们:“你们的师长在那里?让他亲自报告情况。”他们就会回答道:“师长到‘眼睛’那里去了。”而这时,他们的“眼睛”却什么也看不到,因为天已经黑了。傍晚和夜间,师长的位置显然不要在“眼睛”那里,而应在司令部,他应在那里组织师作好第二天的准备。通常,在战争中,师制定战斗命令的时间为一昼夜,这样,师长应从晚上起,就下达任务,组织第二天的战斗,没有权利将这项工作转交给任何人。他应和司令部一起——司令部在他的领导下,而不是相反——准备战斗。
我总认为,假如一个师长不参加组织侦察,而完全将它推给师侦察主任和司令部,那么,这就是他的弱点和不足之处。战争中的许多痛苦教训的例子提醒我们,如果一个师长不深切注意侦察工作,不给侦察提出明确的任务,那么,他本人以后就会陷入困境——不能评价在其地段当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当你要求这样的师长报告情况时,那么,你就会听到这样公式化的回答:“请允许我向您报告,司令员同志。敌人正在进行有力的抵抗。”这种回答不需要多大才智。应当少报这样的事实,而应该把它搞清楚,研究并运用自己的一切手段,去对付与你对峙,挡住你的敌人。关于敌情报告的水平、对敌兵力和可能进行的抵抗的分析水平,对我来说,经常是评价某个师长,及其适应本职程度的最重要的标准之一。
我回忆起近卫第6集团军里发生的这样一件事。当时,该集团军的一个师在主要方向上无论如何也不能向前推进。师长在某处观察所里,并接连几次从那里报告说,该师被德寇打得抬不起头来。我对这种千篇一律的报告很反感。正好我在该集团军驻地,离那里又不远,于是,我亲自来到这个‘眼睛’里。
原来,师长的报告又真又假。他的确从早上起,就坐在村子最边上一所房子顶楼上的观察所里,并且,德军的自行火炮在狠揍他。他待在那里,被打得抬不起头来。然而,假如他不受个人印象的支配,而是对整个局势加以研究和评价的话,那么,他就会明白,他的师早就可以击迟德寇弱小兵力的抵抗。两小时后,他也这样做了,只是在我把他拉到野外的一个高地上,让他用自己的眼睛看一看真实情况,让他在全师范围内组织战斗的情况下才办到的。
我举这件事为例子还因为,战争中指挥员的个人勇敢问题,不是象人们有时想象的那样简单。上面所讲的这件事中出现了什么呢?好象也不能否认师长的个人勇敢,但整个师却由于他的过错,这一天都行动得胆小,不坚决。他自己全天都处在猛烈的火力之下,他显然认为,他自己是勇敢的。而实际上,由于他将他在所在的地段上形成的个人对战斗的感觉,扩大到了全师范围,并相应地报告了上级机关,因而,他不能大胆指挥自己的师,并且,由于不了解事情的真实情况而欺骗了我们。试问,这样的勇敢谁需要?
在战争中的另一个时期,我同一位集团军司令员打过交道,他也是特别喜欢待在最靠前沿、村子最边上的农舍里。他经常处在敌人的火力之下。而且他还带着司令部。他把司令部配置在邻近、也是最边上的农舍里。他们遭到了一个又一个的损失,更不必说这样一来,就打乱了军队的正常指挥,不能清醒地、正确地评价总的局势。
我补充一点,关于个人的勇敢问题,是一个微妙的、需要注意的问题。在上述情况下,我所提到的那个集团军司令员,是一位非常勇敢的人。他将自己的指挥所和观察所急急派到鬼都不知道的地方去,我被迫同他斗争了好长时间。但是,勇敢是这个人的主流,因此,我不认为自己可以嘲笑他,或者硬性地制止他。这样做会使他沮丧,失去灵感。由于方面军司令员在战争中具有不小的权力,因此,他很容易动摇部属的威信。而后来你还得去恢复它。
真正的勇敢在战争中是非常宝贵的,对于高级首长来说也是如此。当然,这不应是他们唯一的优点。
然而,当我们谈论要求军事首长在战争中具备的素质时,那么,不论勇敢多么重要,也不是首先由它去确定军队指挥人员具有的战斗素质。胆量、勇气和个人勇敢,是我们指挥干部,其中包括高级指挥干部,从战争一开始就具有的特点。军事首长主要的战斗素质,是要会指挥军队,要经常准备既为已经做过的事,也为将要做的事承担责任。决心为部队的全部行动,为你下达的命令的全部后果承担责任,——不论有多危险,也不论结局如何——这就是指挥员坚强意志的首要的、也是主要的标志。集团军、方面军司令员,在战争过程中,应承担这种责任、尤其应在战争初期最困难的条件下承担这种责任。而这是他们作为一个军事首长成长的最重要的因素之一。
有些人片面地、机械地理解对交办的事情所负的责任,有时又极简单地执行命令,从而遭到失利,战争逐渐使这些人离开了指挥岗位。
战争过程中,那些认为投入战斗的步兵越多,取得的胜利就会越大的首长逐渐被淘汰。战争证明,他们的根据是不足的。他们不了解在战斗中火力起决定作用,应该首先将火力前推,其后才是步兵。当然,数量是个重要的东西,但是,正如人所共知的一个真理,在数量之后永远应该具备率领军队、坦克、步兵和炮兵的能力和艺术。
而这一点我们也是在战争过程中学会的。是在严重的错误,失算和失利中学会的。是在付出很高代价而取得的初步胜利中学会的。是在起初并非总是善于将其贯彻到底的初步胜利中学会的。
我试图描述许多在战争结束前处于高级指挥职位上的军事首长的战斗素质和道德品格。如果要在某种程度上去总结战争过程中我们军事干部在军事艺术方面有哪些最重大的好的质变,那么,可以简单地这样说,战争本身会显露和选拔干部。战前,无论是干部部门,还是高级首长在提出某人任某职方面会犯某些错误,而战争局势会比所有子都部门更好地纠正这些错误。
如果说战前在安排军队干部时犯了不少错误,而且,这种错误在战争的头几个月里就已表现出来的话,那么,战争已逐渐将这些不适应战争复杂情况的干部推到了一边。首先是将那些在自己的个人心理上不能进行转变、并且不能按照现代战争的要求去履行自己职责的方面军和集团军司令员抛到了一边。
在这方面,就是方面军司令员的例子也不少。在和平时期任命到这个职位上,以及战争初期处于这个职位上的人,都没有指挥过方面军。所有方面军司令员都是在战争过程中显露的。也许,这种说法并不完全恰当,但是,我要说,他们是在战争中产生的。作为一名方面军司令员和集团军司令员能够达到结束战争这一步,大多数不是由于许多偶然事情凑合的结果,而是由于自己的行动,由于自己的才能,知识,意志,由于表现出了正是在战争中最清楚地显露出来的所有东西。
于是,就产生了一个高级指挥员集团,他们曾承担过战争的重担。由于在战争中对他们中的许多人了解很深,
由于和平时期同他们的接触,由于分析了他们的行动,我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即:丰富的全面的知识,在军队连续的、一级一级的,不是跳越几级的长期服役的经验,是使他们能在现代战争条件下,在战场上驾驭军队的战斗素质的基础。这些人了解军队,了解士兵的本性。他们还在和平时期,就坚持训练军队,学会战争所需要的东西。他们自己和部队一起学习,我补充一下,也向部队学习。他们从部队那里获取当时的经验所提供的一切好的先进的东西,并积累起来。在战争时期被推上军事首长岗位的人中,我发现,他们通常几乎毫不例外地都是那些在和平时期就以极大的兴趣,忘我地在军队工作的人,都是那些不安于以往的功劳、经常把自己训练成适应战争要求,不是因循守旧,不是向后看,而是向前看,看到未来的人。
柏林战役和布拉格战役的进程和结局,是我们指挥员高超的组织才能和苏军战斗技能的明显例证。他们积累了在各种条件下组织和实施战斗的大量实际经验。
而最值得称赞和加倍感谢的是苏军士兵,最沉重的担子落在他们肩上。他们无限忠于自己的祖国和共产党,英勇地坚持同法西斯作战,由于作战勇敢,战胜了强大的敌人。
红军士兵在战场上的这种坚定性,不屈不挠精神和刚强精神是从哪里来的呢?
列宁主义思想,伟大十月革命的思想,注入了劳动人民的心灵,决定了苏联士兵的品格。伟大十月社会主义革命使他们受到革命的锻炼,培养他们准备为捍卫自己的祖国和革命成果去建立功勋。
还是在国内战争的年代里,红军——新型的军队的士兵在同革命出内部敌人和外国武装干涉者的斗争中,就曾为了每一寸土地而战斗到最后一淌血。在那严酷的岁月里,列宁曾号召:在战争的考验中,“坚持到底!”列宁的这一要求成了苏维埃士兵的行为准则。在伟大卫国战争中、在苏联军人中发出了这样的誓言:“宁死也不后退一步!”
严峻的考验落到了同法西斯德国作战的人的身上。希特勒提出了消灭苏维埃社会主义国家、铲除社会主义和奴役我国人民的任务。但是,红军在共产党的领导下,不顾战争初期的不利情况,没有动摇,经受住了考验,粉碎了法西斯军队,赢得了胜利。
我们的胜利来之不易。敌人曾经是强大而狡猾的。苏联军人——神奇的勇士,我们的胜利应归功于他们,他们理应享有更高的荣誉。
“军人”这个词,是个集合名词,它既是指列兵,又是指军士,既是指挥员,又是指将军、元帅——所有前线的军人和游击队员。苏联军人在战争中表现出的精神力量,是非同寻常的。这种力量具体体现在他们的忘我精、勇敢和英雄主义之中。我们的士兵,为了开辟胜利的道路,为了人类的生存、勇敢地向敌人进攻,坚定地投入殊死的战斗。在战斗中,他们勇敢、无情而又宽宏大量。我们的士兵在解放的进军中,在从法西斯桎梏下拯救波兰、捷克斯洛伐克、罗马尼亚、匈牙利,保加利亚、南斯拉夫和德国等各国人民的时候,表现出了多么崇高的忘我精神和人道主义啊1柏林特雷普托公园中由苏联雕塑家Е·В·武切季奇雕塑的纪念像,以惊人的力量,反映了苏联士兵胜利者的高尚形象。
А·В·苏沃洛夫的一句成为俗语的名言“每个军人都应懂得灵活机动的战术”在伟大卫国战争中获得了新的内容。我们的军人,不仅懂得在战场上灵活机动的战术,而且懂得他们的将军给他们提出的战斗任务。这里表现出了首长和士兵的相互信任和不可动摇的一致性。他们两者尽自己的全部力量和智慧,去执行祖国的命令。这就是为什么苏联人在战场上能积极主动、时刻准备建立功勋、克眼任何困难和危险的原因,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在军人技能方面超过敌人的原因。
在战斗和行军中,列宁主义的旗帜,指引着苏联军人。列宁的形象活在从元帅到士兵的每个苏联军人的心中。列宁主义过去是,现在仍然是战斗在前方和后方的苏联人民集体英雄主义精神的基础。所以,当苏联土兵在训练或行军中,在战斗或检阅中列队行进的时候总是使我国人民激动和敬佩。我国人民把他们看成是自己的力量和精华,并为自己的儿子们感到骄傲,相信这是社会主义祖国不可动摇的威力。
光荣属于苏联士兵,他们为祖国而进行的战斗中建立的功勋永垂不朽!
我再一次向在战争中牺牲的所有军人致哀。(完)
欢迎光临 徽帮棋友会 (http://huibangqyh.cn/)
Powered by Discuz! X3.3